人前人后
作者:偷马头
简介:
【步步为营不择手段白切黑白清泠x甘愿被利用的守护系忠犬林意深】
【现代言情+1v1+双向救赎+都市+甜宠+HE】
白清泠在结婚的第二年,死了丈夫
他们没有儿女,葬礼上她一身憔悴的素白,滴水不漏地接待公婆们的亲朋伙伴。
入夜,葬礼结束。
强撑了整天的白清泠在门口冒着雨向所有宾客弯腰致谢,却意外听到有人小声谈笑:“这才刚攀上高枝,树就倒了,好惨哦,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佯装没听到,仍旧用礼貌的笑容送走最后几位来宾。
回去时,婆婆说想安静一会,让白清泠坐另一辆车白清泠低眉顺眼地答应下来,走过去对上男人镜片上反射出的肃然冷光,软声道:“麻烦小叔了。”
这不还有一根吗?
高枝。
1. 车内、手
临洲是典型的南方城市,每到四月就多雨。
淅淅沥沥,再撞上倒春寒,每一次呼吸都是冰冷而潮湿的。
林璟明的葬礼就正好撞在了这么一天,使得不得不将本定在户外的告别仪式,挪回了室内。
葬礼上,檀香袅袅,高僧身披袈裟携一众徒弟坐镇。
主宾身上皆是黑白灰为主色调,说话也都压低了音量,轻声耳语,唯恐惊扰到逝者。
“清泠,那边交给别人,去看看你婆婆有没有好一点。”
蔺书琴被儿子去世的消息打击,在葬礼前几天一直住在医院里,今天勉强坚持出席,方才还是忍不住悲痛晕了过去。
白清泠本来正在门口接待来宾,听见公公林青山发话,顺从地应了声“好”,却在路过洗手间的时候余光瞥见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黑色的墨迹。
蔺书琴有很严重的洁癖,已经到了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地步,要让她看到,又要不高兴了。
白清泠走进洗手间,正在思忖怎么处理这块墨迹的功夫,就见身后不远处两位年轻的富家小姐结伴走了过来。
“你刚看到了没,张家那个老幺想跟林意深要微信,林意深理都不带理的直接当没听见给带到别的话题上了,之后她脸都涨红了哎,好好笑哦!”
“看到了,差点没把我笑死好吧,她以为林意深还是以前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啊,人家现在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了,那可是皇太子,哪里还瞧得上她啊……”
白清泠站在洗手池最靠内的位置,加上一直低着头,两位大小姐进来也没注意到她,只顾接着说:
“不过有一说一,其实以前我就觉得那个林意深啊,虽然身世不怎么好吧,但是那副皮囊长得真是……啧啧,绝了。”
“别说了,上次姗姗去健身房偶遇他,说是当天晚上回去就做了梦——一直念念不忘现在!”
原本以为是墨迹的东西其实只是黑色的碎纸灰,白清泠用手一捻便很快清理了下来。
她不想被这两位年轻名媛发现听到了她们的小秘密,赶紧在她们走进来的时候低着头走了出去。
举办葬礼的场地就在陵园内,白清泠也是第一次来,再加上这一整天她一直在外场走,内场只有刚才蔺书琴晕倒的时候才跟着进来了一趟,现在单独过来,一时之间还有些摸不清楚方向,只能凭借着感觉继续往前。
走过拐角,她看见了正在窗前透气的林意深。
大概是作为死者的亲兄弟,林意深今天的穿着比任何人都要肃穆,从里到外皆是一袭黑色,如夜般的黑色线衫带着高领,将喉间凸起托举,仿佛高不可攀的悬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鼻梁上一副银边镜着冷色调的光,指间夹着一根烟,目光却眺着远方,满眼沉沉思虑,许久也没有抬手抽上一口。
就像刚才那两位世家小姐说的那样,临洲的上流圈层也都知道,林家的二儿子林意深是林青山年轻时的一场意外,后来林青山得知这件事后,在林意深五岁那年从其生母那边接了回来,养在身边。
说是私生子,但林青山对两个儿子没什么区别,林意深从小和林璟明生活在一起,接受同等的教育,从不厚此薄彼。这种一碗水端平的做派,在林青山参加很多圈内聚餐和酒会的时候,都会被拿出来当做一种美谈。
“小叔。”
那么在这样的夜晚,他会在想什么呢。
白清泠叫了一声,就看林意深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把手上的烟先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而后才看向她,轻声应道:
“嫂子。”
男人声线不算太低,但磁性强烈,天生带有一种极富质感的厚度。
白清泠走过去,嗅到男人身上一点混着檀香的烟味,抬眼,对上林意深肃然的双眸。
像林意深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决策者,眉眼间尽是杀伐果决,纵横捭阖。
只一眼,就让人不自觉地心底生出想要臣服的念头。
确实,是会让人做春梦念念不忘的类型。
“刚才爸让我过来看看妈怎么样了。”她微微朝林意深弯了弯嘴角,眉头却因为自己的困扰而小小地皱了一下,“可是这附近的休息室都长得差不多,我有点分不清。”
林意深立刻会意:“我带你过去。”
休息室里,家庭医生正在照顾蔺书琴,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看见是白清泠和林意深两人,立刻礼貌道:“夫人刚刚睡着,现在不太方便。”
白清泠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那妈现在情况怎么样,刚刚晕过去的时候很突然。”
“身体没什么问题,大部分还是心理上的事情。”医生说:“主要是看她自己的心情能不能走出来,要静养一阵子是肯定的了。”
得到了答案后,白清泠又跟着林意深一起回到了内场,跟林青山说了休息室的情况。
只是同样是中年丧子,蔺书琴那边又是住院又是晕倒,林青山这边倒是看不出太多悲恸,听见蔺书琴睡着了,也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朝她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一场葬礼,横跨整整一天,结束时已经十点过半。
下了一天的雨一点不见转小,白清泠站在门口送客,耳畔的雨声已经有那么点震耳欲聋的架势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青山还在里面,亦或者是有这样的大雨作掩护,白清泠听见人群中不知是谁笑了一声:
“这才刚攀上高枝,树就倒了。”
“好惨啊,这可怎么办?”
声音轻快而嘲弄。
讥诮意味十足。
从她以林璟明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圈子里的第一天起,白清泠就切身地理解到什么叫作排外。
这些社会上流抱团本就非常厉害,即便是拥有与之相当的实力,要融入也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她和林璟明之间的社会地位相差还极为悬殊。
林璟明是林氏集团的长公子,唯一的继承人。
而她那时只不过是一个父母离异,家庭破碎的女大学生而已。
在那些天之骄子的眼里,像她这种除了外貌一无所有的女人,甚至连一个身份也不用给,就可以随意地拿捏在手上,做一个俯首帖耳的玩物。
但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林璟明只跟她谈了一年不到的恋爱,就向所有人高调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
白清泠抬起头看了一眼,人群中已经恢复了寂静,只剩大雨仍旧喧闹。
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语气温和而轻柔: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出席。”
伴随排列在陵园停车场的豪车一辆一辆离去,这场体面的葬礼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蔺书琴回到内场,从高僧手中接过骨灰盒的时候面色寡白得像张纸一样。
林青山看了她一眼,吩咐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来。
白清泠走上前去轻轻搀扶住婆婆的手臂,跟她一起走到门口,就听蔺书琴跟林青山说:“青山,回去的路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跟阿璟一起待一会儿……”
闻言,林青山回过头来,看向白清泠,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那清泠你坐意深的车吧,今天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爸。”
白清泠顺从地松开了蔺书琴的手,目送两位家长上了车,才走到旁边,抬头看向林意深,软声道:“麻烦小叔了。”
“客气。”
他抬手帮白清泠拉开车门,鼻梁上一双镜片伴随动作,划过一道肃穆的冷光,“不过我不太喜欢开空调,如果嫂子冷的话随时跟我说,我拿毛毯给你。”
“好,谢谢。”
白清泠坐进后座,就看林意深帮她关上车门后,绕进雨幕中,从另一侧坐了进来。
她上了车之后才发现,林意深好像不光是不喜欢车载空调,也不太喜欢车载香氛或汽车美容。
车体由内而外都是颇具质感的深灰色,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气味,好像就连车座的皮革味都特地找人做过处理,让人进去的时候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坐上了一辆车,更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人极为私密的空间——
譬如,卧室。
林青山的车很快开了出去,林意深的司机也很快不远不近地跟上。
车内很宽敞,两个人之间很轻易地便留出一人有余的空间。饱满的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四面八方都是凌乱的声响。
白清泠侧眸,看见林意深正在闭目养神,眉头微微往中间收拢,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舒服。
她之前听林璟明说过,林意深小时候从二楼摔下去,右腿伤到骨头,养了小半年才痊愈,虽然之后恢复了和正常人一样的行动能力,但是却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气,膝盖就会隐隐作痛。
“小叔。”
在一片纷乱复杂的雨声中,林意深听见身旁传来柔和的女声。
他没来得及先看过去,就感觉右腿的膝盖上,落上了一只温软的手。
“你膝盖疼吗?”
2. 昏暗、香
“我帮你揉揉吧?”
林意深睁眼看过去,就看白清泠也正看着他,双眸无比清澈纯真,极为不谙世事。
她的手虽然已经放了上来,但却没有动,而是在用眼神询问,等待着他的决定。
他微微垂眸往下看,黑色的西装裤上落着一只骨肉匀停的手。
白清泠的肤色属于白而不素的类型,不是那种几乎没有颜色的冷白,而是奶白的肉色,指甲透着股粉,修剪得很干净。
而无名指根部,扣着一枚银色的婚戒,顶上是一颗成色极佳的钻石——那是林璟明挑遍了全球的珠宝商,为她找到最好的一颗。
“不用,没怎么疼。”
他开口,却在这个时候闻到女人身上的味道。
温吞的香,柔和中却又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直白,混着葬礼上檀香的气味,怪异、矛盾,却又隐隐地抓人。
白清泠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因为蔺书琴不喜欢,所以她基本不用香水、香膏这类产品,就连衣服上的留香珠都很少买。
所以林意深当下也不太清楚这股香味到底是哪里来的,可大概是因为他车里的气味实在太寡,白清泠身上那股香扩散得相当快,仿佛清晨悄无声息间便已然铺天盖地的雾,让人只是一个走神,就会迷失方向。
空气中温度偏低,落在膝盖上的手掌心朝下,将温度缓缓地渗透进那一层西装裤下。
“没关系,妈最近身体也不好,我正好想练练来着。”
他听见白清泠说,话音未落,覆在他膝盖上的那只手便缓缓地动了起来。
林意深身体稍稍往椅背上靠了些,窗外的密集雨点让他不能开窗,只能将这股热气香气,全都闷留在这狭小空间内,看着她的手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起粉色,与黑色的空间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
“如果你不舒服就告诉我。”
她确实是有些不得其法,手又软得好像没有骨头,除了掌心那一抹温度能带来真假参半的触感外,实际的力道彷如隔靴搔痒,每一下往他膝盖上推,都不像是按摩。
——而是逗弄。
“有没有好一点?”
车体行进平稳,白清泠忙活了一会儿,抬起头就撞进男人的双眸中。
他的目光没有掩饰,很直接地落在她身上,但没有温度,只是探究。
林意深的五官,其实是完全不会让人感觉攻击性的类型。
他眼型是非常精致的桃花眼,本来应该是笑不笑都显得温柔的,却因为他的神色总是抽离且克制,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事外的漠然,那种压迫感也是由这种天然的距离感所带来的。
“好多了。”
就像现在,林意深不动声色地将右膝摆正了方向,脱离开她的手掌,疏离地说:“谢谢嫂子。”
白清泠也点到为止,轻轻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我力气有点小,有点揉不动。”
尤其林意深的膝盖是真的硬。
硬到刚才白清泠摸着他的膝盖,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却是那颗高不可攀的喉结。
林意深的喉结不光是大,甚至还带着点棱角,梗在喉咙中间的时候,线条格外凌厉清晰。
白清泠完全能理解那个叫姗姗的女孩为什么会在健身房偶遇林意深后回去做梦念念不忘。
陵园离林家老宅有些距离,但托交通顺畅的福,即便是雨天减速的情况下也没有耗费太久时间。
林意深让司机不用下车帮忙打伞,便举着伞先行下了车。
他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为白清泠开了车门,并自觉将伞下的大半空间让渡给她。
白清泠已经穿着得体但不舒适的高跟鞋站了一天,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小腿完全脱力,扶着车门刚一下车,双腿就不自觉地一软——
她“啊”地惊叫了一声,手慌张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侧腰就被人一把扶住。
林意深动作很快,将她扶稳便松了手,只留下一抹滚烫的余温在她腰际,缓慢地在雨中消散。
“雨天地滑,小心点。”
白清泠站稳后仍有些惊魂未定,道了谢后才反应过来手里抓了个有点割手的东西。
她看了眼,发现是林意深西装外套上的扣子。
磨砂金属质地,没有花纹,是最低调克制的款式。
“啊……”
林意深的西装外套只有两颗纽扣,被她就这样抓掉了一颗,俨然是没法穿了,白清泠相当不好意思:“抱歉,这件外套你待会脱下来给我吧,我帮你弄好。”
白清泠大学学的专业是英语,但对服装设计,尤其是旗袍的设计相当感兴趣,跟林璟明恋爱的时候还是先自己当手工做着玩,后来越做越上手,林璟明干脆就给她在家里收拾出间客房,做她的裁缝间。
后来结婚后没多久,白清泠在林璟明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旗袍品牌,清泠子,目前已经有自己的工作室。
面对白清泠的弥补,林意深本想回绝,但大雨中他确实不想一来一回地拉扯,只得妥协:“好,先进去吧。”
林家的两辆车几乎是前后脚回到老宅门口,但林青山和蔺书琴都已经进到客厅好一会儿,林意深和白清泠才进来。
这要放平时,不大不小也算个事儿,只是今天无论是林青山还是蔺书琴都没有心力再去管,蔺书琴将儿子的骨灰盒亲手放好,而后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林青山则是站在二楼楼梯口往楼下吩咐了一声:“清泠,明天早上你给你妈炖点雪蛤。”
“好,我知道了。”白清泠换好鞋子便朝楼上恭顺地说:“爸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林青山“嗯”了一声,楼上不久后便传来关门声。
林意深把长柄伞收起,插进伞桶里,回头就看白清泠仍在一旁等着自己。
她已经脱下高跟,换上了居家拖鞋,一下变得娇小许多,素白的长裙将将及踝,显得更加温驯。
长发干练地盘在后脑,玄关的顶灯落下来,在她流畅的肩颈线条上又度了一层柔和。
白清泠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这一点就连圈子里那些一直觉得林璟明被骗的所谓亲朋好友也不得不承认。
而且难得的是,白清泠的美并不张扬,完全不带攻击性,即便和林璟明结婚一年多,那双眼睛仍旧留有小动物般单纯的光泽。
林意深不止一次听到过圈子里的纨绔们在背后脑补白清泠,说还是林璟明会挑,就是要这种长得像圣女的,才最有意思。
见林意深没动,白清泠小声地提醒他:“小叔,外套。”
林意深解下唯一一颗纽扣,将外套简单对折后递给她:“麻烦了。”
“没事,本来就是我不小心弄掉的嘛。”白清泠接过他的外套,挂在小臂上,“那我弄好再给你,早点休息。”
“好。”
两人在玄关道别,白清泠没有直接回卧室休息,而是先到了一楼的裁缝间。
这里就是林璟明为她创造的小天地,里面有摆着精致而复古的缝纫机,柜子里放满了衣料挂件,平时白清泠可以在窗边的工作台上画图,量裁,再到里侧的缝纫机上组装。
走进裁缝间,白清泠先把林意深的外套挂到了模特人偶身上。
因为对女装更有兴趣,白清泠的裁缝间里所有的模特都是女体,此刻男人的外套挂在上面,显得格外宽大,几乎将只有上半身的人偶全盘包覆。
他这身西装应该是高定,背后没有品牌的标,用料和走线却极为考究。白清泠抬手摸了一下衣服的布料,果然,和他的裤子是一样的。
熟悉的触感再一次在指尖浮现,白清泠指腹轻轻摩挲着已经被掌心的温度焐热的西装纽扣。
半晌,将它静静地放在旁边的工作台上,关门走了出去。
3. 清醒、计
次日清晨,白清泠起床做早饭。
住家的保姆刘阿姨有些意外:“太太,怎么起这么早,昨天不是因为大少爷的事情忙了一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妈说想喝我炖的雪蛤了。”白清泠系上围裙,朝刘阿姨温柔地笑道:“阿姨你有空帮我弄一下木瓜吧。”
“哎哎,好嘞。”刘阿姨本来想说可以交给她来做,一听是蔺书琴的需求,只能叹口气作罢。
林家有专门的厨师,负责午餐晚餐,只是这一顿早餐,也足够磨人了。
因为林青山和蔺书琴都是典型的中国胃,喜欢包子馒头豆腐脑,还都得现做,有时候前一天晚上就得提前把第二天的面给和好,要不然时间根本不够。
一顿饭做完,刘阿姨擦了把汗,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太太,你可真是不容易哦。”
“哪有,”白清泠额角也微微凝出汗迹,但面色仍旧从容,“刘阿姨你不是做得比我多多了。”
“哎呦,我就是个粗人,你要我做做家务还行,真要我照顾林老先生他们啊,那就太难为我了。”刘阿姨四十来岁的年纪,还是个心直口快的性格,看着白清泠到现在还能露出微笑,是真打心底里佩服,“而且你不光能应付得来,还能照顾得那么妥帖,真是太厉害了。”
两人说话间,蔺书琴和林青山已经起床了,下楼的时候白清泠还在摆碗筷,他便入座先喝了口茶,随即抬起头问:“清泠,这茶是什么时候泡的?”
林青山的茶必须是三年左右的白毫银针,入口的时候温度不能低于六十,所以每天都得是掐着林青山起床后,洗漱前的点,时间才正好。
闻言,旁边的刘阿姨闻言身形一僵,连忙道:“抱歉啊林先生,今天的茶是我泡的,因为太太在准备雪蛤,所以……”
“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了,刘阿姨,青山的茶不能提前太久泡。”旁边的蔺书琴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你也来两年多了吧,怎么这点小事都还是记不住?”
“妈,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动气。”白清泠直接伸出手准备去端林青山面前的茶杯,“我去给爸重新泡一杯吧。”
“算了。”林青山看了身旁满脸不快的妻子一眼,挥退她的手,“下次雪蛤让阿姨炖吧,你就专心给我泡茶。”
林家的规矩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林青山是个非常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小到对茶的温度,饮食搭配,大到儿女婚恋,商业谈判,他全要握在自己手里才满意。
有的时候白清泠也会想,当时林璟明不惜闹到跟林青山断绝关系逼他让步,也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可能也有一部原因,是他们从小就在这种高度压抑的环境下生活长大吧。
听见林青山这么说,蔺书琴的脸色微微一僵,但下一秒便恢复如常,优雅地拿起旁边的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甜汤,“意深人呢,怎么今天这么晚?”
林青山正因为这个不满意呢,好在回头就看林意深走下楼来,便也没太发作,只说:“让长辈等着你吃饭,你现在架子越来越大了。”
林意深昨天那身打扮已经换了下去,回到了最经典的内白外黑的搭配,极为精英干练。
他走到餐桌旁为自己拉开座椅,才解释说:“昨天凌晨郑群才把资料整理好发给我,我就熬夜看了一下。”
人死了,林家的企业还得继续往前走。
林璟明之前手头上的项目,也总需要个人接手。
林青山“哦”了声,又抿了口茶,顺着他换了话题:“情况怎么样?”
“有点问题。”林意深说:“待会车上再跟您详细说。”
吃过早饭之后,白清泠离开家驱车前往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不是门店,主要是用来办公,对地段要求不高,白清泠就选在了一家铺满了爬山虎,阳光充足的小巷子里。
这里是临洲市的老城区,门窗不用做旧就已经透着股古朴的味道,被擦得锃亮的玻璃窗后,是几盆高矮各异生机盎然的吊兰。
因为早餐桌上的小插曲,她赶上了早高峰,比平时要迟上几分钟,等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白清泠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正围在电脑前你一言我一语。
“这林老爷子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怎么俩儿子各有各的帅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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