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第六十年卡牌末世
作者: 平羌春尽
简介: 下本开《我披爱神马甲在学院杀疯》有一丢丢像无限流,喜欢的宝宝可以点个小收嘛~
姜薇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勤勤恳恳当个洗碗小妹,哪天洗不动了就找根绳子吊死在城门口。
直到她在黑市被人唬着买了副卡牌,废卡牌,花了一个月的工资。
———但从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副牌,还有救,甚至可谓,前途无量。
末世已降临六十余载,比起大地上的满目荒芜,天空中那座被巨型卡牌包裹的城市,愈发靡丽诡谲。
新的统治者以卡牌为尊,全新的战斗卡牌体系诞生,防御,攻伐,迂回,指令…..牌局内不死不休,牌局外予夺生杀。
人类唯一的出路,是在帝都一年一度的斗牌场上脱颖而出,在杀戮和鲜血中麻木,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获得暂时代理统治权,然后醉生梦死,终日惶惶。
曾有所谓的叛者聚集,妄图于黑暗中寻找光明,绝望却如十万大山将他们团团围困,那一天,被帝都称为“处决日”。
处决日后,叛者销声匿迹,仿佛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直到她再次出现....
食用指南
1.原创末世战斗卡牌体系 【有点烧脑,纯原创规则,打嗝~大脑宕机倒地】
2.群像,我的队友是白月光和龙傲天结合体
3.运筹帷幄高岭之花战术师×天才高智记忆惊人感知者
沈知意×姜薇
4.作者不鸽,坚定更完~
第01章 天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是天罚牌...算错了吗?
牌面释出的那一刻,姜薇呼吸都要停滞了,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毫不留情地往内里碾压。
更令她绝望的是场上其他人同样因惊愕而骤然放大的瞳孔,短短一瞬,多年来的团队默契却已经传递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讯号。
他们没有复活牌了,即使底牌尚未完全释出,但已经一败涂地。
赌桌的另一侧,样貌不过十岁的少年笑得嘲弄,眼角眉梢都是胜券在握之意,旁边着军装的高大司令官戴着黑色的面具,拧动了桌上一块小小的金色怀表。
“滴答——滴答——”死亡倒计时在午夜时分转动。
饶是她一向冷静,此时也再压不住狂跳的心脏,姜薇开始疯狂计算自己剩余牌面和队友牌面的组合方式,妄图窥见一线生机,但她运气不好,在生死局频频抽出烂牌。
纵使如此,凭借过人记忆力和多年训练,她也将烂牌翻出了花,和队友打出无数精彩配合才苦苦支撑到现在,但最后一刻,烂牌还是烂牌,仿生者近乎作弊一样的运气将他们压得毫无喘息之机,终究还是轮到他了。
沈知意苦笑,随着怀表的计时,月光在褪去,死神的镰刀在凄蒙夜色中浮现,他伸出手,在桌下轻轻按住了姜薇已经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安慰似的抚了抚,然后对上了那双因为惊惶而溢满泪水的眼瞳。
【别害怕,还有一个办法】
【嗯,我知道,还有一张天罚牌,我相信你】
视线交错间,两句无声的对话里一句是希望,一句是告别。
但终究,她只成功了一半。
沈知意染红地毯的鲜血将所有人的眸子映得通红,那一刻,团队中忽然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所有的生存牌面都被换给了她,所有的输家手牌尽数转移到她手中,她的作战方式也愈发癫狂,堵上了全部概率,甚至不惜用上了诅咒牌面,步步紧逼,孤注一掷,生生逼着对面少年摇出了另一张天罚牌。
逆向天罚牌,摇出者,当场死亡。
但喜悦只在她已经泪流满面的脸上出现了一瞬,下一秒便以似哭非笑的诡异表情僵住了。
逆向天罚牌,竟然被抵消掉了。
就这么,轻易地抵消掉了。
姜薇颓然坐倒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断了。
“滴答——”混着泥泞的污水落在她脸上。
后者没有睁眼,迷迷糊糊地扯过破旧棉被滚入勉强还有屋顶覆盖的角落。
但下一刻,她被突然剧震楼板洒下的大量灰尘狠狠呛醒。
“咳咳咳——”姜薇大声咳嗽着,甚至故意提高音量宣泄着对楼上的不满。
楼上每天凌晨5点极其准时的巨大起床动静胜过一切闹钟。
这是姜薇没有正面向其反击的重要缘故,无它,因为她买不起闹钟。
"病痨鬼!搞快点!盘子要不够了!"颇为粗犷的女音从后厨门口传来,恐怖如魔音贯脑。
“咳咳好——咳咳”姜薇被吓得一激灵,手上洗盘子的速度登时加快。
“病怏怏的,得不得传染哦,要不是看她便宜...”门口肥硕的女人转过身嘟嘟囔囔,言语间透露着满满的嫌弃。
身体原因,她的效率的确比不上别人,即使只是洗盘子,为了逼出逆向天罚牌,她将本已打算作为弃牌的诅咒牌押上了,结果是自损八百,伤敌....呃...伤敌二两。
糟糕的身体状况让她也只能洗盘子了,在这贫民窟中捡垃圾都抢不过人家的。
姜薇盘算着哪天行将就木,就趁半夜偷偷摸摸到诺曼城门口吊死,物理攻击没有,精神威慑拉满。
只是可惜了...
她望向厨房唯一的小木窗,目光绵延至群山间那座悬浮的被无数巨型卡牌环绕包裹的城市,它延伸出的无数触手扎根在世界各地,像是寄生胎儿疯狂吮吸着母体的营养,直到将母体榨干。
人类世界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东西,即使是科技文明再绵亘万年。
但文明到此为止了,她看着自己被送往未来,雄心壮志地走向最终的牌局,然后以全面溃败的姿态退场,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诞生诡异卡牌的文明蝗虫过境,先是一个个小国宣告消亡,然后是人类最后的联合政权崩溃,这个星球上原本的统治者沦为奴隶,终日惶惶而不见天日。
抵消,抵消,抵消......人类倾尽一切打造的武器在机械指令下化为尘烟,一座座城市沦为废墟,新的统治者痴迷牌局,卡牌至上,卡牌为王。
或许是上位者充满恶意的嘲弄,他们没有杀她,而是将她直接丢出了诺曼城,经过层层选拔的人类精英全军覆没,最后的幸存者被打上跳梁小丑的标签苟延残喘。
想到这里,姜薇低下头,再次大力地搓洗起盘子,如果盘子搓不完,她就不是苟延残喘,而是饿死当场。
“你这个月的工资。”女人将几枚铜币拍在油腻的木制桌面上,接着便不耐烦地挥手让她离开。
“不是说好的十块....”姜薇弱弱开口。
“我这里包吃包住的!你上哪儿找这么好待遇的工作!你洗盘子这么慢!我不倒贴都算好的了!”女子登时怒目圆睁,嗓门大得吓人。
“哦哦哦.....”姜薇垂头丧气,其实她也没吃饱,午饭就一个干馒头配点咸菜,住的地方估计是厕所改造过来的,被水泥封住的蹲坑就在她床旁边。
要不,还是去捡垃圾吧...万一能捡到晚饭呢。
但这概率太小了,除非她想被抱着同样侥幸心理的野狗当晚饭,或是被以垃圾桶颜色为领域划分的帮派逮住...
她剪短了头发,故意用煤灰糊脸,压低声音,长期咳嗽也让她嗓子有些嘶哑,再长年穿着不合身的大码衣服,都是为了掩饰她是个女人。
女人,在末世里不是人,而是一种资源,尤其还是她这么一个孤身的流□□子。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姜薇很感谢这个饭馆的女老板,虽然她又凶又喜欢压榨,但终究还是收留了她,甚至在知道她女子身份的情况下并没有勾兑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把她卖给某些地方换一大笔钱。
要解决晚饭,只能去黑市。
此黑市十分单纯,高级点叫黑市,低级点叫菜市场,位置十分隐秘,藏在地底一座废弃的工厂内,也正因不见光,成为了他们避过上位者的最后希望,久而久之,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则。
仅作买卖,不作他用,敢在黑市内闹出大动静,会被直接当成祭品献给上位者,以供血腥牌局助兴。
姜薇的所有工资几乎都贡献给了这里,加上饭馆中午免费的馒头,偶尔加一点餐,刚好保她饿不死。
她有长期光顾的摊位,摆摊的是个皱巴巴的老人,或许也是觉得自己能挨一天是一天,他的东西要便宜很多,不过确实粗制滥造,他只卖用一些野菜树皮混上少量面粉制成的馍馍,不和着水吃会被噎死的程度。
可即使是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火急火燎赶到黑市,姜薇一边喘息一边欣喜地望着摊上仅余的两块馍馍,掏出一枚铜币便甩在了摊上。
她冲老人笑笑,拿着馍馍揣进怀里就走,却突然被叫住了。
"娃娃,你过来,你看看这个,要不要。"老人冲她招手,眼里透着希冀。
姜薇一愣,看他神神秘秘地用外套遮掩着什么,便也凑上前,定眼看去。
老人脏污的黑色外套下,露出了四四方方的一角,暮色四合,背景又是他的黑色外套,导致有些看不清。
“要不要?”老人迅速合上了衣服,浑浊的双眸警惕地往四下转了一周,再次落到姜薇面上。
“?啥?”姜薇表示自己没看清。
“一副卡牌,我在城根根捡的。”老人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
“你怎么敢捡回来的!”姜薇悚然,小声斥道,要知道,卡牌这种东西在人类区域属于违禁物,一旦查处,便是死罪,就是在黑市,也没人敢多加包庇。
除非是被认证过的正式成为卡牌竞赛的选手,但他们也不会出现在人类区域了。
“有些娃娃想练习这些牌的嘛,可以自愿报名的嘛,万一被选上赢了比赛,到上头去吃好穿好的,总比在这里呆一辈子好哟,你这么年轻,真不要试试吗?”老人小声道,语调中竟带上了哀求之意。
“我不要!”姜薇态度坚决。
“那你偷偷帮我问问有没有人要嘛,我老伴病了,没有钱买药,她走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撒子活的必要了,好不好嘛娃娃。”老人继续哀求,沟壑纵横的面上满是无助。
“好好。”姜薇心如乱麻,胡乱回应。
在摊位视野消失的某个拐角,她回了头,瞥见老人沉默地开始收拾摊位,佝偻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但她从未见过那个老太太,或许她只是负责在屋里搓馍馍,再由老头带来卖。
“哎,你再给我看眼,我...我听人家说有的卡牌没什么效力,万一是废卡牌也没必要去找人了。”姜薇又跑回来,拉住老人含含糊糊道。
“行行。”老人似乎抓住了希望,把姜薇带到阴影中再次掀开了外套。
残次品.....凭着对卡牌多年的经验,姜薇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残次品无限接近废卡牌,但又好上那么一些,可能是牌打了一半牌主就死了的缘故,也可能是生产方是黑心工厂导致的。
总之原因很多,说白了就是还有一点点残余的效力,有用,但不多,而且规则不全,拿残次品作练习纯属作死,即使上到赌桌也是炮灰,被别人当小兵一起清的程度。
“怎么样娃娃?”老人眼里闪着光。
“啊....呃...不确定....再看看。”姜薇不忍直接掐灭他的希望,开始打马虎眼。
老人许是着了急,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径直将那副卡牌盒露出了大半,甚至小心翼翼抽了其中两三张卡片将其露出一些以便姜薇看清。
在彻底看清那副牌面的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
第02章 审判
月光阴惨惨地,似一瓢冰水将她浇透,因长期呆在贫民窟,早已混沌滞涩的思绪从未那般清晰过。
姜薇怔愣地看向那副牌面,它很旧,许是从城根挖出来的缘故,还带着泥,像是被水浸过而折了角的牌面软趴趴的,但那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红褐色指印,已经发黑了。
它们那般刺眼,如万只箭矢穿心而过。
那是她当年为了记忆牌面组合而作标记的指印,没有笔的赌场上,只能用血,她蘸着沈知意的血生生打完了后半场。
互相之间牌面不能透露,她的队友在用性命为她套出明牌,他们在用性命赌她能赢,那是大型牌局,所有的输家卡牌汇聚在桌面上足足有上百张,上百个不同区域的指印意味着成千上万种可能性。
她的身后是千军万马,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娃娃?娃娃?”老人急切的呼喊将她拽回现实。
“你怎么了?”他像是被她的反应吓到,手足无措。
姜薇这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冰凉,周身发颤。
她心慌意乱地抬手试图掩饰自己的神情,却触到了湿漉漉的东西,那是两行清泪,无意识地从她眼底滑落。
“咳咳没事,想起明天要上班,难受。”姜薇努力挤出笑容,嘴角扯出的弧度却在怪异地抽动。
但她的眼睛,再也没能离开那副牌。
老人若有所思,再次试探道“你要是喜欢,五个铜币,怎么样?”
姜薇喉头滚动,因为哽咽她说不出话来。
“贵了?那...那四个?”老人自我攻略。
姜薇还是不说话,她在压抑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
"哎哟你这个娃娃,三个就三个嘛,这样你明天再来,我给你留几个馍馍,不要钱。"老人伸出三个指头在她面前晃荡。
“六个。”姜薇终于开口。
“行行,给你留六个馍馍。”老人喜出望外。
“六个。”姜薇再次重复这个数字,巨大的悲伤将她的喉头压得生疼,吐出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接着她在上衣外套内摩梭了半天,才掏出一个小布包,全部塞给了老人,那是她这个月的工资,刚好还剩六个铜币。
“你这个月的馍馍,我包了。”姜薇揣着卡牌离开的时候,老人几要喜极而泣。
狭小的厕所内,哦不是房间,姜薇蒙着被子缩在角落,一次又一次地摩挲着那副牌,天花板是漏的,有微弱的灯光洒下来,她选了个死角,能借些光,但从楼上往下看又看不到她。
“知意...”她喃喃着合眼,那些组合牌面肌肉记忆般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卡面已经陈旧泛黄,但只要回忆,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他是战术师,而她是小队中的感知者。
战术师永远会在每一轮中第一个出牌,因为他需要判断局面,而他的组合牌面会暗示并指引着这一轮的战术,主迂回,攻击,还是防御,队伍中其它人会根据牌面明白自己此轮的定位,主迂回,其他人就会绕着迂回师走,而迂回师在此轮也会想方设法打出更多的牌,以此类推。
而作为感知者的姜薇并不承担具体职责,她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记牌,记下场上所有人的牌,牌面扔出后会成为明牌,而部分明牌夹带延时效果,因而如此交替几轮下来,再加上计时规则,场上参与牌桌的人会逐渐感到混乱而开始胡乱出牌。
从第五轮开始,感知者会获得游走机制,也就是说她可以在自己轮次放弃出牌,而在任意一人的出牌回合前叫停,率先打出一套牌面。
一个优秀的感知者可以将敌人钉死在当场,让其回合成为废局,也可以在算明白队友牌面时大幅增益辅助,而经过训练的顶尖感知者可以用牌面直接向队友暗示对方乃至自家牌面,协助战术师始终清晰判断局面,不会带着队伍走向混乱。
因此,感知者角色两极分化严重,作为没有具体职责的综合角色,普通感知者中规中矩,只敢在自己回合出牌,甚至完全跟着战术师的节奏走,一局下来沦为彻底的小透明,甚至因为菜得太过明显,直接被集火杀死,而接下来就会产生连锁效应。
战术师后期没有辅助,一旦失去节奏,控不住场,其他人就只能根据自己想法来,结果就是要么两方旗鼓相当,菜鸡互啄,要么就是一方兵败如山倒,直接被碾压到死。
所以,感知者的水平要在五轮之后才能判断,甚至更久,那么承担决策责任的战术师,往往是第一个被集火的对象。
她的视线因泪水模糊,朦胧中她看见清俊挺拔的青年向她走来,替趴在窗边的她撩起耳侧的长发.....
“知意,明天是最后一局了,我们能赢吗?”女子回头,黑得发亮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期待。
“当然,上万场演练,大家就连说梦话都能对上号,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还有无数个Plan B,不是吗?”青年开口,语调温柔而坚定。
“嗯,比如说...”女子挑眉。
“比如说,让小苏破罐子破摔,让虞姐极限一换一,让澄澄把他们统统超度。”女子听闻此言,笑了起来,笑声恣意而张扬。
“那你呢?”她眨着眼歪头看他。
“我制定Plan B啊。”沈知意也侧身冲她笑,那样缱绻的笑容,好看得能让人溺进去。
后来Plan B真的兑现了,每个人都兑现了,原来从始自终,他们只有一个Plan B。
不惜一切甚至以自杀手段死保姜薇,因为只有她能记住所有牌,也正因如此,姜薇从始自终都不知道Plan B的真正含义。
可现在她知道了,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姜薇是肿着两个桃子眼醒来的,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二楼窗户隐约透进来的光线告诉她已经天亮了。
完犊子了!
姜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顾不上洗漱披上外套就往外冲。
楼上一向准时的闹钟这次竟然没响,估计是没电了。
但没电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迟到了,按老板娘的抠门德行她这个月工资估计会被扣光。
顺着楼梯上到餐馆时她却愣住了,餐馆空无一人,大嗓门的老板娘不在,打杂的阿灰不在,楼上那个起床起得地动山摇的鱼蛋也不在。
大家都去哪儿了?
姜薇疑惑地走到门口,大门虚掩着,推开的瞬间,发出了“吱嘎”一声响。
炽烈阳光闯进来的一瞬,她下意识捂住了眼。
但尚未等她从白茫茫的暂时性失明中缓过来,右肩便是一疼,似是被人狠狠攥住了。
接着便被极其暴力地推搡着往前走,终于看清眼前景象时姜薇悚然。
宪兵团,这里怎么会有宪兵团!
贫民窟外的破烂广场上,所有人被聚集到一起,静默无声,如一尊尊塑像。
一模一样的宪兵将他们团团围住,酷似小孩手里的工兵玩具。
那是卡牌变幻出来的军队,都城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此处,这个素日在他们眼中,只有垃圾的腌臢之地。
姜薇咽了口唾沫,紧贴着卡牌位置的心脏猛然狂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广场的高台上被押上了一个老人,佝偻的背脊,在烈日下那样惹眼。
是他,昨日卖给她卡牌的老人。
“搜!”高台上军装男人冷淡的声音让她如坠冰窟。
一部分宪兵流水般分泄入场,抓住每一个人开始从头搜到脚,就连鞋袜也得脱下来。
另一部分去往了他们的住处,姜薇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卡牌一样有丝分裂成一批又一批,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她。
不能,不能被他们搜到这副牌,虽然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消息,但这副牌是残次品,残次品在都城众多精妙绝伦的战斗卡牌中根本没有二次利用的价值。
它会被直接毁掉。
为什么,还要剥夺她最后一点希望?
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宪兵,姜薇下了决心,这副卡牌被搜出的时候,她要用它战斗最后一次。
即使是残次品,在最顶尖的感知者手里,也能独挡千军,哪怕短短一瞬。
蜉蝣撼树,螳臂当车?她只知道,这是她与他们最后一次的并肩。
姜薇死死盯着眼前的宪兵,嘴唇咬得发白。
鞋,裤脚,裤包,腰…..宪兵伸手扯开了她的外套开始摸索,他的指尖离她的心脏位置只有一寸!
而在他触碰到她装卡牌口袋的瞬间,姜薇暴起,迅速往后跳跃,一个回手掏便要当场打出攻击牌来个杀鸡儆猴。
却掏了个空,那副牌消失了。
可刚刚她明明把它放在了靠心脏位置的贴身口袋里。
几秒前她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口袋没有漏,它去哪儿了?
卡牌宪兵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孔让她浑身发毛,短暂的寂静后,她讪讪道“咳咳咳那个我怕痒….”
最终他什么也没搜出来,搜屋子的宪兵也回来了,他们一无所获。
高台上的男人冷冷地逼视着他们,良久无言,但他没有离去。
他转向了身侧的老人,恭敬道“老人家,虽然卡牌是您捡走的,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些误会,卡牌是圣殿的产物,应该被神圣对待,您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它被卖给了谁?当然,我们会给予报酬,您只要开口,一定努力办到。”
他也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清神色。
老人仿佛在思考,他抬起头,望向台下的众人,浑浊的目光扫过,却在看到姜薇时骤然锐利如鹰。
第03章 通缉
但只是一秒,便瞬间移开,再次变得黯淡呆滞。
老人摇了摇头。
“您再看看。”面具男人很有耐心。
老人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带您下去一个个辨认。”面具男人礼貌鞠躬。
老人没有挣扎,他顺从地走下高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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