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农门长姐,养家指南(美食)
本书作者: 晚风不醉人
本书简介: 预收美食基建文《发配岭南,但荔枝管饱》文案在本文案下方,求各位宝宝点点,预计二月底开文~
风靡全网的全能型美食博主沈之禾睡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穿到了两千年前的大邺。
开局喜提天寒地冻,父母双亡,高烧不退的弟,表里不一的邻居,身无分文锅里没有一粒米,还有虎视眈眈的大房穷亲戚。
沈之禾:……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但她若是就此服输,也不会被粉丝封为天生犟种。
三日后,北疆偏远的小镇街头,多了一个极具烟火气息的小摊。
吹弹可破的豆腐脑,金黄酥脆的炸丸子,成功让她的摊前排起长队。
赚到第一桶金的沈之禾进一步拓展品类,腌酸菜,卤下水,做米线,生意越发红火,客流如云。
很快,沈之禾拥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铺面。
天气渐凉后,她在食肆中推出了火锅!酸汤、番茄、麻辣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再配上红枣牛乳羹,珍珠银耳丸子等一系列养身小甜品,以及各类滋补药膳,堪称人间极品。
沈之禾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渐声名远扬。
上至达官贵人,皇亲贵胄,下至贩夫走卒,无数人跨越山水,慕名走进这间食肆,一掷千金,只为一品这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而身着青衣的女掌柜立足珠帘后,婉拒了邀她进宫为太后贺寿的大监。
抬手摸了摸,紧紧牵住她衣角,满眼孺慕的幼弟柔软的发梢,“阿姐不走,你且宽心。
唯一令人感到有些头疼的是...
沈之禾偏头望向身着华贵紫衣,正于窗前悠闲品茗的俊朗男人,颇有些无奈道,“你堂堂世子,且伤已大好,又何苦在我这消磨时间?”
——陆今屿放下杯盏,“娘子可是要同我悔婚?”
#追老婆么,无赖点,不丢人。
#古代版舌尖上的中国
#经营向,轻松日常,升级流小甜饼。
#本文又名《赚大钱,从称霸路边摊开始》
阅读指南
1、本文双C;
2、物价税法参考宋朝,但本文架空,食材之类的莫考究;
预收文案《小厨娘又美又飒》
林书晚,粤菜第三十七任传人,国宴现任扛把子,G省龙头产业的实权当家人。
可眼一闭一睁,便魂穿到了三千年前的大小姐林书晚身上,彼时原身未婚夫不仅另攀高枝还反咬一口,造谣她被山贼抓走污了清白。
原身自尽不成,贵为监察御史的林父遭奸人所害贬至岭南。
****
彼时岭南荒凉穷苦,饿殍遍地,正是大乾赫赫有名的穷苦之乡。
林父满脸愁苦,摔手悲而喃喃:如此穷苦之地,我林家怕不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林家大小姐更是呆呆愣愣,仿若痴傻。
众人见她模样,只以为是其精神不堪重负,连声悲叹,却没想到林书晚看着山上被压弯的青荔,指着那荔枝瞪大了双眸,狂喜到手舞足蹈。
真的要发了。
人若走运,天上都往下掉金子。
众人只见那林家大小姐,甩开林夫人牵着自己的手,飞奔到荔枝树旁,蹲在地上捡着外壳泛红的荔枝。
几人瞧着心中不忍,抬手要将她拉起来。
【小娘子摘这些东西作甚?这东西在此处流浪汉都不吃。】
【这荔枝可是好东西,用来酿酒是极好的。】
闻言,众人摇头,只觉得这林大小姐受了刺激,昏了头,这才行为举止怪异,只叹一声可惜,倒是未曾放在心上。
成为异世首富,先从带当地脱贫致富做起!管它荒山野山,能带着老百姓活下去的便是好山!
后世记载,大乾五十三年。
监察御史携家眷流放至岭南,其女林氏书晚,短短数月便将困扰岭南百姓数百年的青荔换做雪花银,一路青砖换白瓦。
****
直到一日一股香醇浓郁的酒香,从林府传出,那香味直直传出十里地。
【小娘子,这是何物?】
【荔枝酒,诸位可尝尝。】
其研制出的如果脯荔枝,荔枝酒,荔枝果饮,荔枝虾仁,荔枝排骨等多种新奇佳肴。
竟上达天听,传闻宫中那极其挑剔的贵妃娘娘每日习舞前都要日啖荔枝三百颗。
正所谓是“岭南有佳荔,一舞动四方”。
不知从何时起,岭南再也不用朝廷派发救灾粮,摇身一变,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富庶之乡。
以至于那尚书郎家的二公子悔不当初,连夜从京中赶至,接连数日跪在她家门口,风雨无阻,只求她能回心转意。
【晚娘,当初是我错将珍珠当鱼目,待你走后,我方知……】
【可我爱慕你之心,日月可鉴,你…】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少年郎狠狠撞开---
那少年容貌姝丽,发间披金戴玉,腰间环佩叮当响。
却偏偏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长工服饰,要挤在林书晚跟前,讨巧卖乖道,“姐姐…我东西都搬完了,你还不归家吗?
#天之骄女X皇亲贵胄?
#不不不,是赚钱小能手x她的粘人小奶狗
#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
文案写于2024年7月25日已截图留存
第1章 抵押铺子 为还债抵押铺子
乾元十一年冬,鹅毛大雪纷飞而至,临街铺子的瓦片上都落了厚厚的积雪。一间简陋的铺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皑皑白雪积压至铺子门槛处,几缕微光透过破败的木门落在门前的雪地之上,屋内隐约传出一两声孩童的啜泣。
铺子内,满身横肉的男人一脚踹翻身前的椅子,手臂曲起撑在腿上,眼梢挑起,扫过跟前瘦到伶仃的姐弟俩,目光在沈之禾身上停留片刻,忽而摸着下巴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俯下身子凑到姐弟俩跟前,那距离近到沈之禾仿佛能嗅到那人衣服上的脂粉味,粗粝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
沈之禾顺着他的力道抬头,凌乱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大约是日子过得极为艰苦,少女凹陷的双颊,衬得那双眼睛极大。
“虽说瘦弱了些,但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今儿个若是再拿不出钱来还债,便用你自己来抵债吧。”指尖传来的温热的触感,男人低垂的眸中划过一丝兴味。
沈之禾咬着唇跪坐在地,怀中抱着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弟弟,她抬头望着男子身后那几个身形壮硕的大汉,心知今日若再给不出说法,当真是无法善了了。
她安抚着怀中瘦弱的幼弟,心中不由苦闷,她本是一名拥有数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却在一次事故中意外身亡,再醒来便成了这拖着幼弟的孤女。
原主一家本是家中二房同沈家大房一同居住在街头的沈宅中,奈何自打原主父母因疫病去世后,原主的大伯娘瞧着他姐弟二人孤苦无依,起了坏心思强占二房的田地与钱财之后,便将她姐弟二人赶出家门。
好在原主父母留下一家铺子,估摸着是原主父母一早便知大房一家的嘴脸,便将那地契藏了起来,故而至今还未被大房一家夺走,可瞧着如今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架势,这铺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怎料就在此时,一直蜷缩在沈之禾怀中的沈之安,如小兽般猛地从她怀中冲出,一头将那男子撞开,口中不住地嚷嚷:“走开,不许伤害我阿姐。”
那男子一不留神被沈之安撞出几步,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如提一只小鸡仔般将他提起,暗骂一声,“小兔崽子。”
“林爷,之安年岁小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千万别与他一般见识。”沈之禾胆战心惊地盯着那男子揪着沈之安的手,生怕他一气之下将之安丢出去,赶忙上前一步,央求道。
瞧着眼前少女低眉顺眼的模样,林乾不由嗤笑一声,“沈家姑娘莫不是将我当成大善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说那钱财是你父亲所借,但如今你父亲身故,古人云父债子偿,前些日子我来收账,你便说手头紧,让我宽恕你几日,如今已过去五日,我还是那句话,今日若再交不出钱,便用你来抵债。”
闻言,被林乾制住的沈之安心中不安,扭头望向一侧的阿姐,只见她焦急地望着自己,自打父母身故,他便与阿姐相依为命,如今他竟要失去阿姐不成,想到此处,沈之安心中大恸,竟不再害怕,怒从胆边生,低头一口咬在林乾抓住自己的手上。
只听一声痛呼,林乾手一松,沈之安便直直朝地上摔去。
见此,沈之禾心中大惊,飞快往前扑去,一把将他接入怀中。
“小兔崽子,竟敢咬我,今日若不教训你一番,往后我林乾的面子往哪搁?还不快将这两人捆起来带走。”林乾捂着被沈之禾咬痛的手掌,目光阴沉地望着身前的姐弟俩,冷哼一声。
话音刚落,原本立于林乾身后的壮汉快步朝沈之禾姐弟俩走来,就在他伸手抓向二人之时,沈之禾按住怀中奋力挣扎的沈之安,抬头看向好整以暇望着自己的林乾。
“林爷,为何不去寻沈家大房要债,据我所知,大房也欠了您不少银钱,早已超出归还之期,难不成是见我们家中无长辈,无人撑腰可任人欺辱不成。”
少女护着怀中的幼弟,挺直腰杆直视着眼前之人。
听得此言,林乾手一挥止住那壮汉的动作,眼神中带着玩味,早前听闻沈家二房的大姑娘性子柔弱可欺,如今瞧着眼神锐利哪有半分柔弱的模样,“自然是你那大伯娘同我说,你这铺子每日能赚不少钱,而那欠下的债都是为你二人父亲治病所用,合该由你二人还债。”
屋外寒风呼啸,沈之禾心中冷哼一声,暗道果然如她所料,大房那一家子如今还是惦记着父亲留下的这家铺子,竟想着法子想要将这铺子从她手中夺走,想到此处,她垂眸望向怀中的沈之安,指尖无意识地摸索着他的衣角。
不过片刻,她便扬起头,冲着林乾道:“今日林爷也瞧见了,我这铺子虽说不能日进斗金,但它所处地段极为不错,若是好生经营必然可以赚上不少银钱,我如今手头确实没有银钱还债,不如就将这铺子抵押给您,待我赚够银钱再找您赎回来如何?”
“阿姐!不……”
沈之安话音未尽便被沈之禾捂住嘴巴,她直直望着眼前的林乾,眼神清亮。
被捂着嘴的沈之安抬头,疑惑地望着沈之禾,心中满是不解,若是他姐弟二人将这铺子抵押出去,那他们便是真的无处可去,如今正值寒冬,北疆苦寒,若是无遮风挡雨之处,他们必然熬不过这个严冬。
大约是察觉到沈之安心中的疑虑,沈之禾并未低头,手掌安抚似的划过他的脑袋。
双手环胸,立于桌前的林乾瞧着这姐弟二人的动作,顿了片刻,扯过一旁的凳子,大刀阔斧地坐下,他曲起食指轻叩桌面,“沈家姑娘好大的口气,我真金白银借给你父亲,如今竟用这破烂铺子来糊弄我。”
林乾眸中含着恶意,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片子还有何手段,犹记今日一早那沈家大房塞给自己不少银钱,就为了通过他将这铺子要到手,只是若这铺子能赚钱,那他何必为他人做嫁衣,不如就此要将这铺子收入囊中,想必那沈家大房亦不敢多言。
屋中几人各怀心思,前世沈之禾时常与人打交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今看着那林乾的神情,心中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快步走至堂中的桌案前,拉开桌上小柜子的抽屉,从中取出一本账本。
“林爷不如瞧瞧前些日子铺子的进账,再做打算?”
林恒抬眸瞧着立于身前的少女,一改方才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卑不亢地立于自己身前,倒是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他抬手接过沈之禾手中的账本,随意翻阅几页,瞧着倒是进项不错,难怪那沈家大房对这铺子眼馋不已,想到此处,他狐疑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少女清亮的嗓音在身畔响起。
“林爷可是疑惑,为何这铺子赚了不少钱,而我姐弟俩却拿不出银钱还债?”沈之禾苦笑一声,眸中覆上一层哀伤。
“既然林爷去过沈宅,想必也知晓我姐弟二人与大房的龃龉,那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那大伯娘瞧着我二人父母双亡,我这幼弟有年岁尚小,便打着我往后要嫁作他人妇,不该接手父母留下的家业的旗子,强占我二房的钱财,前几日未能从我手中要到这铺子的地契,一怒之下便将我二人赶出家门。”
沈之禾偏头瞧着林乾神色有些松动,快步上前提起水壶倒了杯热茶塞到他手中,“我如今一介孤女带着幼弟,且年岁尚小,恐怕也守不住这铺子,不如将它抵押给您,毕竟众人皆知您是守信之人,待他日我攒够银钱还能赎回这铺子,若是落在我那大伯娘手中,那才是真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哈哈哈,瞧不出来你年岁不大,看人倒是通透得很,既你已如此说,那我们便签了这份契书,随后我便去官府上报,自今日起你这铺子便归我所有,待来日你攒够银钱,再瞧瞧是否要赎回这铺子。”
方才沈之禾的一番话,说得林乾浑身舒畅,接过手下递来的契书便招呼沈之禾过来瞧瞧,双方瞧着并无问题,便签字画押。
瞧着林乾逐渐消失在雪中的背影,沈之禾不由松了口气,关上门转身之际便对上沈之安垂泪欲滴的模样,他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还未开口,眼泪便先滑落,瞧得沈之禾心中一惊,飞快蹲下身子,“之安可是害怕我们无处可去?你可是忘了阿爹阿娘还有一处旧宅在街尾,虽说偏僻破败了些,但收拾收拾总还是能居住的。”
屋外大雪纷飞,沈之禾姐弟二人背着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雪地之中,不多时两人乌黑的头发上便覆了一层白雪。
大约过了一刻钟,姐弟二人终是走至旧宅门前。
只见屋外围着一圈篱笆,院内被白雪覆盖,沈之禾目光扫过四周,她推门而入,虽说眼前的屋子有些简陋,但瞧着水井石磨盘倒是一应俱全,倒也不是如她所想那般只有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她牵着沈之安站在院中,目光落在水井一侧,她惊喜地发现在这雪地覆盖之下竟还有一块不小的地,待来年开春她便能种些疏菜。
“阿嚏。”一声喷嚏将她从畅想中惊醒,沈之禾循声望去,只见沈之安小脸冻得惨白,正哆哆嗦嗦地望着自己。
“之安是阿姐不好,忘了这天气寒冷,我们快些进屋。”沈之禾快步走至门前,蹲下身子从门前一侧的石板下摸出一把钥匙。
大约是沈母生前时常来打扫,这屋内瞧着简陋,倒是十分干净整洁,沈之禾循着记忆领着沈之安往屋内走去,不过片刻便寻到原主幼时所住的卧房,而此时的沈之安已在不住的咳嗽,未过多久方才还惨白的小脸,如今已是通红一片。
见此,沈之禾心中一惊,额头贴近沈之安,顿时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地心惊,她飞快将沈之安抱到床上,她依稀记得前些日子沈母似乎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其中就有几床被子,她来不及细想疾步走至一侧的柜子前。
瞧着里头厚实的被子,沈之禾心中一喜,万分感谢沈母未雨绸缪的性子,她俯身抱起被子便赶回床边,她快速将沈之安的外衣脱下,随后便将他塞入被中,转身便要离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沈之安揪住。
只见他脸蛋烧的通红,眼中含着泪水,似乎害怕沈之禾一去不复返。
瞧着他这般可怜的模样,沈之禾心疼万分,又想着今日他壮着胆子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便轻声安抚道:“之安,阿姐去瞧瞧宅子中是否有柴火,待阿姐寻到柴火生了火,焐热了发一身汗你便会好起来。”
第2章 旧宅 姜汤退热
屋外寒风瑟瑟,吹得窗户啪啪作响,沈之禾循声望去,瞧着那纸糊的窗子满心忧虑。
“阿姐,别走,别留之安一人。”幼弟带着哭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沈之禾顿时心头一软,蹲下身子,抬手拂过沈之安头顶,随后握住他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塞入晒得柔软蓬松的棉被中,眉眼弯弯,“之安莫怕,阿姐不走,你今日在外头受了风寒,阿姐去烧些热水。”
话音刚落,烧得迷迷糊糊的沈之安便沉沉睡去,沈之禾缓缓起身,替他掖了掖被角后,便循着原主的记忆朝灶房走去,现下幼弟风寒发热,需得及时将热褪下去,如今身在古代,不如现世那般医学发达,小小一个风寒恐怕都会要了人的性命。
想到此处,沈之禾脚下步子加快,不多时便寻到位于宅子东南角的灶房,她掀开布帘,抬脚踏入,入目便是两只大缸,若是平常她必然是要瞧瞧那缸中装了何物,可如今她因着幼弟的病情心急如焚,绕过墙边两口大缸快步朝里走去。
瞧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土灶口,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家中似乎并无柴火,这外头大雪纷飞的她该去何处寻找生火的东西,沈之禾愣在原地想了片刻,忽而眸子一亮。
她依稀记原主幼时与父母居住在此处时,因那时母亲怀了弟弟,父亲生怕母亲进出灶房被柴火绊倒,故而特意在后山砍了竹子,在院中搭了一间小屋专门用来放置柴火。
沈之禾快步朝门外走去,刚拉开门,寒风透过门缝,冻得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她缩着脑袋朝不远处的竹屋跑去,心中一喜,这屋内竟还堆着不少晒干的柴火,瞧着那数量估摸着度过这个冬天应当是没问题的。
她捡起几根柴火抱在怀中,又走到一侧拎起一捆易燃的黄豆杆子小跑回屋中,不多时便瞧见她手中拎着一直木桶从屋内走出,沈之禾望着外头厚厚的积雪,不由叹了口气。
虽说这屋子也有土炕,但毕竟时间过了许久,她如今也不知那土炕是否能用,现下也只能先烧些热水,给之安灌个汤婆子。
下了三日的大雪渐渐停住,忽而外头传来一声闷响,沈之禾心中一惊,快步走至窗前,只见院中的草棚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坍塌了在地,瞧着外头一片狼藉,她不由苦笑摇头。
灶膛中柴火劈啪作响,沈之禾望着跳跃的火苗,手中的火钳无意识地戳着柴火,思绪逐渐飘远,自三日前她飞机失事,本就是难逃一死,万没想到一睁眼便出现在此处。
原主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奈何自己还未有时间理清,便被沈家大房赶出家门,她便与沈之安辗转至那铺子中,说来那铺子先前似乎是卖面食的,原主父亲凭借自己一手好厨艺在北疆的小镇中立了足。
渐渐地日子越过越好,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场疫病夺走了原主一家三口的性命,原主在睡梦中离世,沈之禾便是那时醒来。
奇怪的是那场疫病来势汹汹,沈家大房却无一人感染。
“咳咳咳。”忽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沈之禾心下一紧,当即将手中火钳放下,快步走至卧房中,只见原本睡着的沈之安,微闭着眼额头布满汗珠,嘴巴微张喘着气,好似方才那阵咳嗽费了他极大的气力。
沈之禾探手伸入他的衣襟,触及汗湿的中衣,眉头微微蹙起,如今自己手头并无多少银钱,大夫怕是请不起的。
好在自己前世虽为美食博主,但对于古代传统文化还是有所涉及,虽说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但针对风寒发热的法子还是知道些的。
对于此等风寒,只需使用带着根须的葱白与切成片的老姜,辅以红糖炖煮后,趁热服下便能退热,虽说今日她从那铺子中离开时,顺手带走了后厨中的调料,但这屋子许久未有人居住,带着根须的葱白确实不好找。
沈之禾沉吟片刻,猛然想起自家院子隔壁似乎住着一位大娘,估摸着她那应该能寻到葱白,想到此处,沈之禾从包裹中摸出五个铜板,便匆忙朝屋外走去。
屋外天色渐渐擦黑,沈之禾借着天边那抹微光,踏着积雪朝隔壁走去,只见那柴门紧闭,只从门缝中漏出一点灯光,她也顾不得礼仪,抬手便拍在那柴门上。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沈之禾听见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随后一道沙哑粗粝的嗓音响起,“何人在门外?”
伴随着门闩打开的声音,一名高瘦的中年妇人从屋内探出身来,只见她下巴尖削颧骨高耸,瞧着便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若是旁人瞧见她这幅模样,恐怕是不敢多言,直接离去了。
可如今沈之安卧病在床,且她沈之禾何人没见过,自然是不怵她的,当即脸上挂起一抹笑意,冲着那妇人福了福身道:“扰了王娘子的清净,实属抱歉,只是今日我与弟弟刚搬到此处,家中并无大葱与蔬菜,不知可否与娘子换些。”
闻言,那妇人倚着门框,凹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沈之禾,她心中划过疑虑,沈家不是一早便搬到街头的三进院子中了,如今眼前这女子又是何人?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为何会在此处,沈二郎是你何人?”
“我乃沈二郎之女,原本与大伯一家住在沈宅,奈何前些日子父母因一场疫病身故,大伯娘瞧着我姐弟二人无人撑腰,便将我二人赶出家门,我与弟弟便只好到此处居住,只是这宅子许久未住人,大葱与蔬菜皆无,可否与娘子换上一些。”沈之禾立在门外,眼眶带着些许微红,她朝上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五枚铜板。
那妇人在瞧见铜板时,顿时眉开眼笑,亲昵地挽着沈之禾的胳膊将她往屋内带去,笑着道:“我夫君过世早,先前沈二郎与你母亲还住在此处时,他夫妇二人便时常来帮衬我这孤儿寡母,而那沈大郎自幼便是好吃懒做之徒,先前你沈家还未发迹之前,那沈大郎时常在外头偷鸡摸狗,如今借着你父亲赚的银钱,倒是打扮的人模狗样了,好了不说这些,现下你父母身故,若此后有事便来此处寻我便可。”
“既如此,那便多谢王娘子了。”
说话间,两人便行至灶房,王娘子松开抓着沈之禾的手,快步走向灶房一侧的木桶前,她抬手掀开盖子,从中取出几根还沾着泥土的大葱,随后又走到另一侧,掀开木料,沈之禾便瞧见那堆成一堆的菘菜,王娘子随手捡了一颗略大的菘菜,便往回走至沈之禾身侧。
那王娘子正要将手中的菘菜与大葱递给沈之禾时,屋外传来些许动静,不过片刻,一名壮汉从门外走来,他错愕地瞧着屋中面容姣好却长相陌生的女郎,黝黑的脸颊泛起点点红晕,他略有些羞涩低下头,“母亲,这位姑娘是何人?”
王娘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最终落在那壮汉泛着红晕的脸颊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刚要牵住沈之禾的手,与他介绍,哪知自己还未来得及开口。
沈之禾便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又或是心中挂念家中卧病在床的沈之安,她避开那妇人伸出的手掌,冲着她歉意一笑,将手中的铜板放在身后的木桌上,又冲着王娘子福了福身,“今日家中锅里还炖着番薯,便不多叨扰,这是此次换菜的银钱,多谢娘子。”
说罢,沈之禾接过王娘子手中的蔬菜,便朝门外走去。
孰不知身后那对母子,似乎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
抱着菘菜与大葱的沈之禾快步赶回家中,先前倒入锅中的水已然烧开,她快步走至卧房,瞧着沈之禾双眉紧皱窝在被子中,估摸着是睡得不安稳,她从包裹中翻出一只汤婆子,又回到灶房中,用热水将汤婆子灌满后又用巾帕将它裹好塞到沈之安的被子中。
做完这一切后,沈之禾这才又回到灶房中,将方才从王娘子家中取来的大葱用井水洗净,将上头的绿叶切掉,只留带着根须的葱白,又取了一块老姜,切了几片与葱白丢到一起,放入锅中炖煮。
趁着炖煮之际,沈之禾将从铺子中带来的调料取出,逐一摆放在桌上,她瞧着那瓶瓶罐罐大致分辨一番,寻常要用的皆有,只是那盐不如现世那般精细,皆是粗盐,但总好过没有,她将手中的盐罐放下,惊喜地发现那两个糖罐似乎还是满的,大约是此地处于北方,众人皆不喜甜食,故而这糖还未用过多少,倒是便宜了她。
沈之禾掂量着糖罐的分量,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前世她也算是了解了不少古代的知识,那盐与糖便是十分精贵之物,好在父亲先前备的齐全,她打开其中一个糖罐,里头正是她所需的红糖,忍着心痛咬牙挖了一大勺倒入那姜汤之中,搅拌开后,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将姜汤盛起。
她端着碗快步朝卧房走去,沈之禾将碗放在木桌上,随后轻手轻脚地将木桌拖到床边,她顺势坐在床边,将沈之安扶起,轻声哄道:“之安,将这碗姜汤喝了,发一身汗,明日便能好起来。”
烧得迷迷糊糊的沈之安,不疑有他,低着头顺着沈之禾的力道将那碗姜汤喝尽,复又睡了过去。
因着之安的病情,沈之禾再无闲心弄些吃食,便用王娘子家换来的菘菜,煮了碗汤随意对付了过去。
外头天色已然昏暗,沈之禾坐在床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瞧着沈之禾通红的脸颊,心中有些焦灼,虽说先前她藏了些许银钱,但如今毫无进项,终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而沈之安因着早产自幼身体不好,时常便要看大夫吃药,亦是一大笔开销。
总要寻些法子赚钱,沈之禾头倚在墙上,心中回想着今日王娘子所言,她那大伯似乎自幼便是个无赖。
忽然沈之禾脑袋一阵刺痛,她捂着头缓了片刻这才想起,原来父亲欠的债竟是大伯在外赌输了钱,以父亲的名义所借,母亲知道此事后便张罗着要与大房分家,她心脏一阵绞痛,捂着脸蹲下了身子。
“你好生去吧,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少女低低的嗓音在寂静的屋中响起。
收拾好情绪,沈之禾又快步走至灶房,掀开那两个大缸的盖子,只见里头装满了番薯与黄澄澄的豆子。见此她心中一喜,在原主记忆中北疆似乎并无豆腐脑这类食物,如今有这一大缸的黄豆,她倒是可以制些豆腐脑来卖。
她取出不少黄豆浸泡在清水中,随后又洗了两颗番薯,做完这一切她将灶膛内的火盖住,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透过窗子望向不远处的山脉。
如此生活倒是有了些奔头,夜色渐深,沈之禾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第3章 集市 炸番薯丸子
次日清晨,遥遥传来几声鸡鸣,一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沈之禾脸上,她挣扎着从被子中伸出手掌,挡住那抹光,过了片刻她悠悠转醒。
她撑起身子,捞过一侧的的夹袄,披在肩上,探头望向身侧的幼弟,只见他原本通红的脸颊,现下已经消退,沈之禾定了定心,抬手摸向沈之安的额头,顿时松了口气,古人诚不欺我,那偏方果然有效,之安的烧已经褪去。
沈之禾提在嗓子眼的心终是放了下去,她瞧着弟弟熟睡的模样,替他掖了掖被角,从床上翻身而起,披着夹袄缓步走至屋中的木桌前,从昨日带来的包裹中取出一只有些破旧的蓝色钱袋。
那钱袋还是原主母亲卧病在床之际,偷偷塞到原主怀中,到底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大约是那时沈母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为这姐弟二人留了条后路。
想到此处,沈之禾垂眸摩挲着手中的钱袋,心中感慨万分,沈母思虑周全,却未料到自己的大女儿亦会死于那场疫病,如今倒被她这个孤魂野鬼占了身子,她兀自摇了摇头,解开钱袋上的绳子,倒出一瞧里头竟然有二两碎银,剩下的便是不少铜板,沈之禾数了数竟有五六百文。
她从中数出二百枚用帕子包好,其余的又装回钱袋中,目光在屋中逡巡,最终落在那柜子处,她起身拖过一张椅子,将那钱袋塞入瓦罐中垫着脚放到那柜子上。
屋外渐渐传来些许动静,沈之禾一惊,警惕地将包着铜钱的帕子塞入怀中,随后快步走至窗前,原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壮汉推门而出。
却见他在门前停留片刻,视线似乎落在自家院门之上,沈之禾靠在墙边直直望着那人,心中暗道这母子二人得防备着些,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壮汉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花朝远处走去。
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沈之禾才挎着一只竹篮推门而出,沈之安病了一遭,如今虽说退了烧,但还是受了罪,他年岁尚小若不好好补补,倒是落了病根便不好了。
况且她正打算做些豆腐脑来卖,若是但但只卖豆腐脑便有些单调,不若直接再做些其他吃食搭配着,摆个早餐摊位,那家中的食材便是不够用的,必然是要去集市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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