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金山银山》作家:大木头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3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金山银山

作者:大木头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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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拜金攻X温柔理性受

路远天X楚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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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后的第八年,楚秋山偶尔还是会想起当初那个揽着他肩膀比剪刀手拍照的少年。

如果回到初遇的那个雨天,楚秋山希望自己不要再同情心发作,捡回一条没有心的白眼狼。

被路远天抛弃的那个午后,所有的爱终于滋生成恨意扎进心底。

他恨路远天为了前途抛弃自己,恨路远天能不顾往日情谊说走就走,恨自己爱得太深,以至于花了八年时间还没能走出来。

但那时的楚秋山不知道——

恨是比爱更长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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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深爱彼此的人走尽了弯路最后又happyending的故事。?

第1章

高楼的灯如银河璀璨,炫目的霓虹灯将半个城市照得透亮,一辆银色迈巴赫停泊在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金山银山面前.

车门被侍应生恭敬拉开,一位身穿正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深黑色的法兰绒双排扣西装将男人饱满结实的胸肌勾勒得恰到好处,锋利的大戗驳领搭配银色闪钻的胸针将男人高调张扬的气质抛洒得淋漓尽致。

“路总,今晚还是老三样?”

路远天略微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缠绕在脖子上的花纹领带,“滚,我看你长得像老三样。”

满面油光的经理丝毫不觉得尴尬,拖着臃肿的身躯替这位嚣张的年轻男人开路,在海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你可以不知道哪家公司的写字楼最高最巍峨,却不能不知道淮河旁的“金山银山”,一个本市最为著名的销金窟。

“想当年路远天刚中标,在淮河边建了座叫金山银山的四方楼,谁见了不说一句名字土得掉渣,现在呢,不都得跟条狗一样夹着尾巴求他办事。”

“呸,哪有你说得那么神,他再有钱,还不是个暴发户?开个娱乐会所有什么了不起的,听说是鹏市来的穷小子,从小没爹妈生养。”

“你这消息不准,我可听说路总当年是靠一个男人养大的......”

底下突然噤了声,路远天斜靠在栏杆上,觑着下面的几个人,不等他多说,王经理已经举起桌上还剩一半的香槟泼了出去。

“操,神经......”

满身污渍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望见不远处的路远天,上下嘴唇一开一抖,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来。

“路总,我去把他们解决了......”

路远天打了个手势,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头顶,那双茶色的眼睛微微一弯,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来:“让他们去说吧,难道多说两句天就塌下来了?”

他背着光,下面的人看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能察言观色,看他笑了,神色下意识一松,面上附着谄媚的笑,却在片刻后被人一脚踢倒在地,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叫。

酒水与血水混合在一块儿,路远天收敛笑意,有些嫌弃地看了下面一眼,踩着尖头皮鞋转身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谁又惹我们路老板了,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几个人被揍成猪头丢了出去。”

女人穿着淡青色的西装短裙走进来,黑色长发,淡妆,浑身裹挟着一股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知性气质。

路远天轻轻看她一眼,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是吗?我可没让他们动手。”

瞿英啼笑皆非,这是路远天的地盘,若不是他默许,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从旁边的白色大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一边翻阅一边问道:“是不是又有多嘴的编排你了?”

回忆像落入水中的石子,让路远天思绪走远,他倏然想起一个日光斑驳的午后,身穿蓝白花衬衫的男人站在二楼阳台边,懒洋洋地撑着下颌,如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触碰着墙头冒出的尖头玫瑰。

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微微上翘,轻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语气轻松的就像在问路远天今晚吃什么。

那时候的路远天还很青涩,一双不浓不淡的剑眉倒立着,嘴唇不满地抿起,透露出一份恼怒,“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忘了日影从什么时候开始摇摇晃晃地坠了下去,穿堂冷风在对峙的两人之间来回触碰,过了很久,楚秋山极轻地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话,路远天见此,提着一个简易的黑色行李箱离开了家。

“你要的人,都在这了。”

瞿英打断思绪飘飞的路远天,她手里握着一叠厚厚的简历,路远天不语,沉默地接过来看,“雁大的毕业生?”

瞿英难得见他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打趣道:“怎么,雁大有你的熟人?这个毕业生虽然年轻,但各方面条件都是这批新人里最好的,可以录来用用。”

“算了,你看着来吧。”路远天将剩下的简历尽数归还给瞿英,揉了揉眉心摆出一副要休息的姿态,瞿英见了挑挑眉:“和那边谈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验收一下成果?”

房间里陷入沉默,路远天双手搭在腿上,脑袋轻轻靠在真皮靠背上,眼睛阖着,不再回应。

瞿英见状,微微叹了口起身离开,“新助理的事我自己看着办吧,但项目的合作还是要你过来走个流程,时间我告诉李叔了,他会提醒你。”

房间的门被人轻轻关上,路远天缓缓睁开眼,半晌,又轻轻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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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微黄的及肩短发被风轻轻吹起,只见她撩了撩额角的碎发,一双被风霜浸染过的眼睛分外干净,她的手臂自然而然搭靠在楚秋山身上,嘴角含笑道:“今天有个帅哥,我带你见见。”

楚秋山感慨道:“怎么今天不带我相亲了?”

他今年三十六岁了,穿着一件黑色毛昵风衣,清减的身形看上去风一吹就会倒,周边人都说他太瘦了,但楚秋山会淡淡弯着眉打趣,自己没长出啤酒肚才算是谢天谢地。

楚秋山平日里没有保养的爱好,岁月是位优秀的雕刻师,拿着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笑起来时那双桃花眼会掀起一层褶皱,为他增添了几分年轻时候不曾有的儒雅气质。

说完这话祁染嘴唇一抿,楚秋山反应过来,眯着眼打量她:“你不会是给我介绍女朋友行不通,现在准备转变阵线,给我介绍男朋友了吧?”

楚秋山和祁染相识多年,早先两个人是一起纵横于雁市各大餐馆积极干饭的小伙伴,两个大龄未婚的人凑在一块儿,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直到她三年前和某个搞工程的男人突然闪了婚,楚秋山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说多少遍了,我那个不叫介绍,你不要说的我像个媒婆一样行不行?”祁染掐了他一把,强调道:“我那是带你认识新朋友,虽然咱们马上要奔四了,但是也不能放弃积极社交。”

“积极社交?我怕你老公连夜从鹏城杀回来取我俩的项上人头。”祁染的老公是个铁憨憨,从他离开雁市前提着大包小包拜托楚秋山照顾好他老婆这事就能看出来。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老婆与异性朋友整粘在一起还不多疑的男人太少见了。

楚秋山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他和祁染之间的清白天地可鉴。

“不会,我跟他说了,我这是在帮你解决人生大事,他会理解的。”说完,祁染不再给楚秋山机会,拖着他进了餐厅。

郑钊到了有一会儿,见到祁染身边的男人,眼睛一亮。

大概是因为没受过婚姻的折磨,在一干同龄人中,楚秋山有种特殊的气质,加之清隽的外貌和温柔沉稳的气质,同郑钊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年轻情人不太一样。

“这位是小郑总,现在在孵化园租了一层写字楼当老板,做跨境电商的。”祁染介绍完了,但楚秋山没什么反应。

于是郑钊主动出击:“你就是楚哥吧?叫我小钊就行,听说你在AE生物任职,巧了不成,我父亲是光瑞的副总。”

“是吗?那我与令尊应该会比较有共同话题。”楚秋山语出惊人,猝不及防给人一种我要给你当小妈的错觉,郑钊正在喝水,险些被呛住,堪堪咳嗽了两声停下来:“以后有机会或许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光瑞企业那名头算是响当当的,人家董事长至少算个省内良心企业家吧,时不时被邀请上个电视台采访啥的。

反观AE,顶多上上地方台采访,老板一心觊觎房地产事业,开了两个豪华酒店不说,最近拓展业务在搞什么桃花源地,听说包了两座山头,准备种满桃树,开展赏桃业务的同时顺便模仿人家农业基地搞原生态采摘。

换做其他人,听见光瑞的名头已经在脑子里盘算着怎么牵桥搭线光瑞高管的儿子走上人生巅峰了。

但楚秋山只是左右望了望,对着桌上的几盘餐前小菜说道:“小郑总不用这么客气,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吧,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点菜了,菜单呢?”

郑钊愣了一下,这是他惯常使用的社交技巧。

这年头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太多了,吃上时代红利,租一层楼开个公司流水上千万的大有人在,他的履历放在外行人眼里很够看,落在投资沙龙会的大佬眼里却不够。

这时候搬出家父的名声往往比镶金边的名片要有用,毕竟光瑞算得上是雁市交税前一百的企业。

郑钊惊讶于楚秋山的从容不迫,而楚秋山此刻正望着菜单思考自己应该点蜜桃水还是柠檬水,感受到郑钊的目光,他抬头回以一笑,随即不再多言。

饭后,婉拒了郑钊想要开车送人的好意,祁染问楚秋山:“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可以,”祁染一喜,只听楚秋山说道:“牛排味道很鲜美,可惜不能做成全熟......”

话音未落,楚秋山察觉到不对劲,试探道:“他开的那辆路虎也还不错?”

夸人夸细节,这样听起来才让人觉得言之有物,楚秋山深以为然。

果不其然,祁染拉着他胳膊开心道:“郑钊是王工高中室友,今天这顿饭全是王工撮合来的,不然我上哪去给你介绍开路虎的男朋友?”

王工就是祁染那个在外地搞工程的老公,她笑道:“你努努力,加油钓到这个金龟婿,直接平步青云成为路虎副驾驶的主人。”

楚秋山扯了扯嘴角:“小姐,你偶像剧看多了吗?郑钊一看就对我这种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没有兴趣,还有,王工哪里来的这么大脑洞,怎么突然给我介绍起男朋友了?”

“不知道啊,我跟他说你好像对女的没什么兴趣,他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喜欢男的,说他有个高中室友正好是Gay,刚好也在雁市,如果你对男的有兴趣可以约着见一面。”

楚秋山捕捉到这段话的重点:“他说让你问问,那你怎么没问我?”

“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祁染摸了摸脑袋,略微有些不在意:“反正你也不喜欢女生,试试男生也可以?”

脾气好如楚秋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皱着眉坚决宣称:“第一:我不谈跨阶级恋爱,人家那辆路虎我得不吃不喝干上五六年还不一定买得起,阶级差距太大,我心里接受不了。”

“第二:我不喜欢比我年龄小的。”

“第三:我对男的没有兴趣。”

无懈可击的三条恋爱定律,祁染一听天塌了,“我的天,你还真是直男啊???”

“可是你上次说你对女的也没有兴趣啊?”

楚秋山:“.......”?

第2章

“路总,这是今晚的嘉宾名单,”路远天应了,对上瞿英探寻的目光,问道:“好奇我为什么会来?”

海市是个寸金寸土的城市,那里是富人的天堂,资本家站在百尺高楼上挥斥方遒,谈笑间决定哪个方向又将有一座高楼拔地而起,那里恍若一个弱肉强食的钢铁巨林,人们像最原始的野兽,为了欲望与金钱争得头破血流,一败涂地也大有人在。

路远天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的年轻小子,却靠着自己的能力在那里占有了一席之地。

“有一点,雁市这块儿业务没什么重要性,我来走趟过场就行,你怎么......”

“看那边,原来是个废弃的游乐园,”路远天突然伸出手指向窗外,冷暖交错的光影透过车窗落在他锋利的眉骨间,像是有些怀念,路远天轻声说道:“看见那栋写字楼没有,当初我离开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被围起来的荒草地。”

“一晃就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瞿英来路远天身边四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以前的事,不由得问道:“你以前在雁市呆过一段时间?”

“我是雁大的,”路远天看她神色惊讶,挑了挑眉:“很震惊吗?”

当然,据她所知,路远天是土生土长的鹏城人,雁市深居内陆,与鹏城相距一千公里不说,同海市更是跨越了近半个国家,“你毕业后怎么跑到海市去了?这么远。”

这句话一出,路远天顿了顿,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半晌感慨道,“大城市机会多呗。”

一句话将过去的八年概括得干干净净。

投资会上光影绰绰,迎来往去的人群里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业界精英,路远天站在瞿英身后,身穿烟灰色的休闲西装,淡金色的古巴领微微外翻,显出一股不羁的气质来。

“那位,坐在第一排的是正泰的合伙人刘女士......”

瞿英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代表新创同正泰碰个面,方便促进下一步的商务合作,顺带受邀参加了一下这个投资会议。

“正泰的人邀请我们会议结束后一起吃个饭,你去不?”

路远天摇了摇头,目光向后移动:“新创的事一向是你全权负责,你看着办就行,我去后边找点吃的。”

“要我说,这年头还是得搞实业,比如发展发展咱们周边的农业养殖啦。”角落的位置有几道交谈声落进路远天耳朵里,他手里端着一盘薯条,倚在墙壁的夹角处好整以暇地看着。

说话的人是个年约五十的地中海,满面的红光表明他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台上的发言人正谈着国际趋势,谈着现目前的科技创新,台下的角落里,这位地中海老板在畅谈他的农业生产兼旅游项目。

“老陈啊,你还是专心搞你的公司吧,现在在农场搞这么大投入,到时候那桃树三块钱一株都不一定卖得出去。”旁边有人忍不住劝道,但地中海明显不撞南墙不回头,坚持搞农业才是正道。

路远天忍不住笑出声,这突兀的笑声一下吸引了周边几人的注意,那位姓陈的地中海将路远天打量几眼,狐疑道:“小伙子,你对我的提案有看法?”

“倒是有一点愚见,”路远天毫不留情地说道:“搞农业投资周期太长,回报又慢,农业旅游这一块概念听起来很美好,但实则很看重个人审美,您年龄大了......"

路远天上下打量他中规中矩的穿着,笑道,"估计您也搞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要不考虑考虑刚刚那位老板的建议?专心搞现在的主业?”

搞农业旅游也是看审美的,比如之前就有人号称要打造新一线农业旅游基地,结果搞成了不伦不类的中式农家乐,湖上搞两个亭子,中间搭个灯光四射的艳俗台子,基地内还养着几只孔雀和黑天鹅,看上去像个plus版的大型农业园区。

路远天不认为眼前这位地中海的老总能搞出什么绝美新概念出来吸引年轻人。

“你!”

“年轻人说话就是比较直白,老陈你别放心上。”

“咳咳.....他这是说的什么话,让开,我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路远天这个罪魁祸首端着他那盘薯片,趁着无人在意,轻飘飘地溜走了。

“你知道,我很少来这么高级的酒店,”同事拍了拍楚秋山的肩膀,望着装潢奢华的会议厅感慨道。

楚秋山踩了踩地上柔软的红毯,回道:“托老板的福,今晚还能在这儿蹭一晚免费房间,你等会见着老板,记着先给他磕几个头。”

这话一出自然是被同事推搡了几下,楚秋山原本还乐呵呵的,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无他,路远天这时候正好从餐桌晃出来,他和楚秋山面对面迎上,俩人皆是一愣,楚秋山很快反应过来,敛了笑容,垂头同他擦肩而过。

“......”路远天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他转身目送楚秋山远去,良久,才终于离开门口的位置。

是夜,狂风卷起无数落叶扫荡过境,头顶的苍穹豁开一条白色的口子,楚秋山依靠在园中走廊的柱上,修长指尖夹着的那抹猩红在风中忽明忽暗,他忽然被这个鬼天气勾起一场关于往事的畅想。

鹏市的夏季伴有台风与阵雨,楚秋山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在一栋老破小的二楼住着,隔壁是矮小的蓝色钢板房,每到雨季,豆大的雨滴落在屋顶上就绽放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吵的人睡不着觉。

一个雨夜过去,他顶着凌乱的头发有些颓唐地靠在窗边,几滴雨水迸溅在楚秋山高挺的鼻梁上,惊得他一下回了神,手上的烟陡然落在窗缝积攒许久的灰尘上面。

楚秋山低头,旁边的腻子墙头有一朵朵小小的野生玫瑰,这支孤零零的花攀着墙壁在风中摇摇欲坠,细小的风雨拍打在红色花瓣上,透过那抹红色,他看见一个蹲在墙脚下躲雨的年轻男孩。

“进来坐会儿吧。”

那是他和十六岁的路远天说的第一句话。

“哥。”

一道低沉的男音出现在身后,楚秋山一顿,他望着路灯下飘零的落叶,头也不回,“路远天,好久不见。”

路远天还穿着白天那身做工昂贵的西装,但那份盛气凌人的气势却随着夜幕落下一同褪去,他盯着楚秋山的背影,回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楚秋山手指一抖,滚烫的烟灰落在指尖,他回过头,从头到脚将路远天打量了一遍,隔着黑夜,眼神是那样肆无忌惮,片刻后,楚秋山退后半步笑道:“我也没想到。”

路远天:“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楚秋山:“这几年没有你,我过得比以前轻松多了”

当年他领着一份薪水却要为两个人的生活筹谋,压力不可谓不大,路远天离开后手头反而宽裕了起来,日子比从前好过不少。

“是吗?”路远天望着他,烟晶一般的眸子倒映出楚秋山手上的火光。

一杆烟没抽几口,大半部分都喂给了室外的狂风,楚秋山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道:“是啊,你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一个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路远天以为他听到这话会感到轻松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嘴里说着违心的话:“看来我当初离开是正确的选择,没了我你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楚秋山没忍住,转过身去强自压抑情绪:“没错。”

冷雨从头顶的旅人蕉上倾注而下,楚秋山冷得嘴唇发颤,他没敢回头,对着路远天匆匆说了一句:“雨下大了,我回去了。”

他一时间有些慌不择路,忘了走来时的连廊,竟急切地穿进了酒店露天的花园中。

一声痛呼突然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顾不得外边雨大,站在原地的路远天风一样冲了出去,只见楚秋山倒在积水的青石板上,按着脚踝倒吸一口冷气。

经过一番狼狈的折腾,楚秋山被路远天扶着,一瘸一拐到了主办方提前定好的酒店房间里,路远天浑身被雨水泡过,裤脚湿淋淋拖了一地水,特意梳过的发型此刻乱得像鸡窝,那身起步价五位数的西装像酸菜一样挂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分外邋遢。

楚秋山懒得再看,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着,手指按在肿痛的脚腕,“谢谢,你可以离开了。”

“.....”路远天无奈地靠在柜子边上,不顾自己湿哒哒的衣袖,对着楚秋山说到道:“我叫人联系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医生我自己会找,你先回去吧。

楚秋山拢起眉头,那双桃花眼冷冷睨着路远天,“不知道为什么,一遇见你我就倒霉,你还是快走吧。”

他三句话不离赶客,路远天看着他冷漠的模样,好脾气在一瞬间卸下,略微有几分恼怒道:“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是找你要钱了还是找你打分手炮了?”

“砰”,一个手臂粗的花瓶砸在路远天身上,楚秋山没收力气,那玻璃瓶实打实的砸了上去,一骨碌滚落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瓷实的响声。

路远天被打得闷哼一声,退后两步,他看着楚秋山,沉默地捡起那个花瓶,嘲讽道:“这酒店花瓶质量还挺好,这样都不碎。”

“路远天,你疯了说这种恶心人的话?”楚秋山看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更来气,撕下表面上的沉稳,对着路远天冷声道:“八年前我就说过,你去为了自己的前途离开雁市,我就当从来不认识你,现在也别来我面前碍眼,我看见你就恶心。”

“你以前不会骂人的,”路远天扶正花瓶,将那件沉重的灰色外套丢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暗花衬衫,“不就是替你叫了个医生,至于气性这么大吗?怎么,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楚秋山心烦意乱地闭上眼:“医生我自己会叫,路远天,我劝你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别以为你......”

“祖宗,你真就这么恨我,这么不想见到我啊?”

“你说呢?”

路远天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花瓶砸过的位置,“当初我离开的时候,问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的,我没想......”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脑子有问题,八年!八年还不够你长个新脑子吗?”楚秋山少有失态的时候,什么风度,什么好脾气,遇见路远天统统都用不上了。

额发残留的雨水从侧脸滑过,楚秋山看着吊儿郎当的路远天:“路远天,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还记得吗?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的所有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好久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楚秋山以为路远天会恼羞成怒地离开,没想到这个多年未见的男人反倒笑了两声:“别说,被你骂两句还挺爽的。”

他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转而用嘲弄的语气说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承认我是为了前途离开了你,但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你的付出?”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几年我每个月都往你账上打了一笔钱,这还不够说明我的感激吗?”

“砰!”一个台灯砸了过来,噼里啪啦落在地板上,楚秋山红着眼:“谁在乎你那点钱!滚出去!”

路远天并不怕他骂人打人,但他真怕楚秋山被自己气出什么毛病,捡起地上的衣服,摸了摸被砸成一片红肿的脸,示弱道:“好好好,我滚出去,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说完出了门,站在酒店昏暗的长廊给医生打电话:“对,我不在,他在402,你敲门就行.......”?

第3章

在酒店宴会厅遇见郑钊完全是个意外,但楚秋山想到自己那个搞农业基地的老板都能混到个旁听的名额,郑钊会来好像也不算什么奇事。

“楚哥?真巧,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郑钊穿着深色正装,额前的头发高高抓起来,露出光滑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俊朗许多。

楚秋山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穿着与发型,同这位小郑总礼貌地握了握手:“郑总,没想到你也在这。”

俩人靠近时,楚秋山闻到身旁传来的冷香,偷瞄了一眼郑钊黝黑发亮的鞋尖,暗自感叹:奇了怪了,这些年轻有为的GAY有钱就算了,打扮得还这么精致。

“楚哥,别这么客气,你是王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叫我小钊就行。”郑钊笑了笑,玩笑地说道:“再和我这么讲究,等王工回来我可要好好告一状了哈。”

“没有的事,我也不比你大多少,以后就叫你郑钊吧。”小钊这个称呼实在不适合只有两面之缘的两个人,楚秋山干脆擅作主张叫了他的全名。

郑钊丝毫不觉得自己太过于自来熟,他凑近了一点,打趣道:“知道王工怎么跟我介绍你的吗?”

楚秋山敛眉:“他怎么说?”

“他说……”郑钊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被几个人叫住,他看了一眼来人,对楚秋山轻声说道:“有熟人,我先过去跟他们说说话。”

楚秋山点了点头,郑钊这自来熟的一套流程走下来实在让人不习惯,他沿着墙面退后几步,却不想撞到一堵肉墙上面。

“脚上的伤好了?”路远天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直:“这是还想再摔一跤?”

“有毛病。”楚秋山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钊。

路远天喉结轻轻滚动,眉头紧锁:“这么亲密,你的新男友?”

楚秋山看傻子似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个同性恋?”

“什么叫像我是个同性恋?难道你不是?”路远天看着他,好像是觉得楚秋山说的话很可笑。

“不是,我已经结婚了。”谎话随手一捻,楚秋山太了解路远天了,知道他幼稚又霸道,哪怕他们已经分开多年,他还是会把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

“你结婚了?!”路远天猛地抓住他手腕,眉头紧缩,一脸冷色:“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放开!”楚秋山腕骨疼得钻心,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恶狠狠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事事向你报备吗?”

路远天和他僵持许久,终于松开了手,留下楚秋山手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忽然,他反应过来什么,怒气平息下来,用反问的语气说道:“你骗我?”

路远天声音大,引得不少人将目光投了过来,楚秋山觉得丢人,皱眉低声道:“你小声点行不行?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小楚,你咋在这儿呆着?”

天杀的路远天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楚秋山原本还能强装镇定,却在转身对上老板审视的目光那刻彻底败下阵来,他耳根泛红,向领导问了个好:“陈总,我正找您呢。”

他面带微笑,赶紧站到了领导身边,一副恭候差遣的模样。

“?”路远天一看,这可不就是昨天那个被他怼得吹胡子瞪眼的小地中海吗?

“怎么是你!”陈总看清路远天的长相后一下就炸了毛,撸起袖子像是随时准备干上一架。

“路总?”身穿白色职业装的瞿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路远天身后,为了突显气质,瞿英耳垂上缀着两个闪闪发亮的红宝石耳钉,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后面,整个人干脆又利落。

她身旁站着几位正泰高管,楚秋山一眼辨出这几位就是昨天坐在投资会第一排的几个精英人士。

碍于有旁人在场,路远天只得收回凝在楚秋山身上穷追不舍的眼神,瞥了一眼他身前的陈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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