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行白鹭》作者:清明谷雨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09分类:小说浏览:22评论:0

《一行白鹭》作者:清明谷雨

文案:

殷淮,靡丽、孤寂、清绝,集司礼监掌印、东厂厂公、京卫督主等数重高位于一身,天下人闻者胆寒。

齐轻舟是停在他夕照窗楹边的一只白鹭,轻灵,洒脱,悠然已过万重山。

御花园

打完架的小皇子讪讪一笑:“本王又给掌印添麻烦了。”

殷淮冷淡眉眼幽幽抬起,撇了撇朱红宽袖,盈然浅笑:“臣之本分。”

焰莲宫

被课业困住的齐轻舟迂回地旁敲侧击:“掌印近来不忙么?”

青玉案牍另一头正在批阅公文的殷淮眉棱一挑,头也不抬:“谢殿下关心,东厂俗务罢了,不必殿下课业要紧。”

“……”

一个权倾朝野的佞臣,一个如履薄冰的皇子。

殷淮低首弯腰,亲自为齐轻舟系上玉簪冠銃,九疏琉璃。

男人狭长眉眼轻慢温柔,循循诱导:”殿下平日如此机灵,怎么就学不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呢?“

一行白鹭上青天,殿下是臣的小神仙

以上瞎说,纯属披着权谋宫斗的虎皮谈恋爱。

第1章 纸鸢

莺飞草长二月天,春和景明,宫里的石榴、夹竹桃、洋榆槐一水儿长起来,煦风一拂,像铃铛儿似的一串串冒出泡,繁似宫中琉璃灯。

几匹毛发顺滑的骏马排成一排。

齐轻舟新改装好的升级版风筝终于派上用场,兴冲冲招呼了一溜儿自个儿殿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到上林苑一展身手。

他手脚利落地卸了装备,缠上控线,定好顺风的方位“哗”一声起跑。

身姿轻盈迅捷,脚尖点地,从春池镜面上掠过,灵敏如春宫柳梢上一只白鸟。

“来!把你们的本事都拿出来!看谁的飞得最高,本王有赏!”

头顶上落下的声音清越如溪泉撞石,隐隐含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力量和洒脱笑意。

地上的人整齐划一地抬头,看头顶上飞过的青影,青白月牙色的衣袂猎猎翻飞。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开始动作,长欢殿的几个宫女小厮年龄相仿,正是爱玩儿的年纪。

齐轻舟又是个随和的主子,一时之间,空中便飘起了千奇百怪的风筝。

齐轻舟的贴身太监宝福是个小胖墩子,拉着绳儿气喘吁吁地跑:“殿、殿下,赏什么?”

长欢殿的一等侍卫身形利落地从他身边掠过,笑讽道:“啧啧,宝公公这线都还没拉起来就想着讨赏赐了,怕不是想着殿下赏你一顿满汉全席吧?”

掌事的大宫女樱灵一面导风一面朝站在树尖担忧地喊:“殿下,太高了,快下来!别摔着了。”

齐轻舟充耳不闻,笑眼眯眯地踮了踮脚,身形一闪,又跳到另一枝翠绿的树杈上去。

一个年纪小些的宫女手上的九天娘娘风筝险些即将要越过齐轻舟放的那一个。

长欢殿向来没那么多拘束规矩,她也就不故意给主子放水,声音银铃般,笑嘻嘻道:“各位承让,殿下今日这份赏,看来是我的了!”

“瑶华,真不错!你这风筝模样也是今日里最好的!”齐轻舟笑着夸她。

“樱灵姐姐给我缝的!”小宫女朝树梢上站着的主子回道。

“那就都有赏!”齐轻舟玩得尽兴,出手就更大方,抬眼瞧见几个人往这边走来,嘴边的笑意敛下来。

李尚和几个太子党到上林苑跑马射箭,仰头望天无端端出现一尊栩栩如生的菩萨。

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董吉一双斗鸡眼蓦地睁大:“李哥,你瞧天上边的是什么?”

几人纷纷抬头,青天日光太盛看不清具象。

“这、这莫不是上仙显灵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拜啊!”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傻蛋,还真以为九天娘娘下凡尘。”

“嘻嘻,不过吧,也没拜错。”

齐轻舟和宫女太监没憋住,越笑声音越大。

这几个人平日里在南书房没少作弄齐轻舟,今日被齐轻舟逮到机会,可不得好好发挥发挥。

等几个人惊觉自个儿被耍,脸上燥得一阵青一阵白,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李尚是当朝太子的陪读,皇后外家李丞相的嫡长子,叫皇后一声姑姑,喊太子一声表哥。

跟齐轻舟结怨已久。

即便齐轻舟这个皇子还算深受隆宠,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虽说齐轻舟生母陈皇贵妃是齐盛帝心中的白月光,但已故去多年,外家虽是圣疆大将军,但远在边疆,鞭长莫及,连最宠齐轻舟的皇太后也在去年驾鹤西去。

李尚心里门儿清着呢,皇帝虽说喜欢齐轻舟的性子,但耳根子软,又沉迷炼丹,一年也不见几次外人,这宫里还不是他皇后姑姑和太子表哥说了算。

李尚这会儿恼羞成怒,平时他就最看不惯齐轻舟明明半点倚仗都没了还成天一副逍遥自在的快乐神仙样,今日这股怒火更是烧得他直接上手。

齐轻舟自然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儿,平日里李尚那点脏手脏脚的下作小伎俩他没放在眼里,但今天人都直接招呼到自己面前来了,那必须不能怂!

他朝自己身后的人一喝:“姑娘家的都退后,其他人给本王上!”

齐轻舟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也就够他自个儿在树上跳来跳去混着玩儿,真要动起手来完全没占什么上风。

几个小太监哪里敢真动手,上前想把扭打在一团两人拉开,居然还分不开!

一个是深得圣心的皇子,一个是太子眼前的红人丞相的嫡长孙,上林苑的管事公公吓得双腿抖擞地去禀告皇后。

李皇后跟太子正在御花园里下棋,齐亦风听罢,白子落定,唇角微微一扬:“不曾想儿臣这位表哥,还能有这样的表现。”

看来看草包也有草包的用处。

李皇后蔻色的五指抚上翠金云鬓玉簪,淡淡饮了口茶,端庄的脸庞舒展了一些,不似往日肃穆,心情舒畅地慢条斯理道:“既如此,桂嬷嬷你就去给宫中立立规矩,只管说是传我的话。”

桂嬷嬷在宫中活了几十年,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中气十足地回道:“娘娘放心,老奴晓得。”

桂嬷嬷带着一溜儿开的凤宫侍卫到上林苑时,两个人还在纠缠在一块,你一脚我一拳,侍卫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两人分开。

长欢殿的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被吓得魂都出来了,桂嬷嬷是皇后的一把好手,在下人里的淫威跟她的年纪辈分一样。

连李尚也不得不恭敬地喊了她一声:“桂嬷嬷,你来了。”

齐轻舟拂了拂脏兮兮的袖子,没动,哪里有主子问奴才安的理儿。

桂嬷嬷漫无表情地虚福了一礼:“见过七殿下。”

齐轻舟虽然封了王,但那是在陈贵妃最得宠的时候破例封的,他才不到十岁,没有封号赐字,后来陈贵妃故去,不知怎的这事就不了了之,这个“王”成了宫里尴尬的名位,是以众人还是称他一声七皇子殿下。

桂嬷嬷直奔主题,装模做样问了管事公公几句话,径自下了论断:“几位主子正当年龄贪玩好斗些是常见的。”

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一张皮肉松弛的苦瓜脸上倒三角眼一斜,阴深的眼神把刀子似的往齐轻舟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身上刮过:“但下面的人不劝着拉着主子反倒煽风点火起哄看笑话,扰了宫里的清静,那便是罪无可恕的了。”

“关文关武,帮我好好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齐轻舟清秀的眉目狠狠一拧,大声喝道:“退下!”

“桂嬷嬷是个什么身份来动我的人?”

桂嬷嬷背有靠山得了皇后的令有恃无恐,慢悠悠道:“七殿下还是不要难为老奴得好,皇后娘娘要给宫里立立规矩,老奴也是依旨办事。”

犀利精明的眼神往樱灵宝福身上刮过:“再说,奴才生来就是给主子消灾渡罪的,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命数,这点儿小罚,是他们的福分。”

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跟了齐轻舟这么个主子,是他们命数不好。

桂嬷嬷挥挥手,一群侍卫呼啦啦地上前。

齐轻舟知道今天摆明是对方好不容易捉着了空子要拿捏自己,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挡在人面前,双手一振:“我倒要看看谁敢动!”

几个侍卫被这清亮的声音制住了手脚,齐轻舟再怎么说也是风头正盛的皇子。

桂嬷嬷不为所动,声如洪钟:“擦亮眼睛看清自己的主子,你们是想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吗?”

几个侍卫不再犹豫,将齐轻舟拉开制服,对长欢殿的下人利落动起手来。

男的打板子女的掌嘴,一时之间,满地哀呼。

齐轻舟被反手扣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在自个跟前儿挨打,气得眼角发红,双脚乱蹬:“放肆!你们敢!”

“谁准你们动我的人!住手!给我住手!”

板子落下的声音和掌嘴的呜咽格外刺耳,李尚几个人在桂嬷嬷身后挤眉弄眼,一脸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笑容。

桂嬷嬷皮笑肉不笑,弯下腰挤着一双倒三角眼,平视齐轻舟愤怒的眼睛:“我劝七殿下还是省省力气,奴才都是驯出来的,不给点颜色永还以为自己头上罩着多大尊佛,心里没个分寸。”

齐轻舟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被侍卫压制着,亲眼看着板子一次次落下,心脏都要气得爆炸,他宫里的宫女小子们年纪还都不大,哪里禁得起这顿毒打。

齐轻舟一个猛劲儿挣开压制他的侍卫,朝桂嬷嬷扑去。

那一下子,用了十成十的力。

“哎哟喂,”桂嬷嬷一个老婆子拿禁得住一个半大小伙子的力量,惨叫一声被撞到在桥边墩子上,惊慌的小宫女们七手八脚来搀她。

乌鸦般嘶声鸣了起来:“要命啦,来人啊,老奴的腰都折了。”

对着在场一群人哭天抢地:“皇后娘娘快来给老奴做主啊,你们大家伙可都看见了啊……”

正闹成一团不可开交之时,远远处传来一个番子嘹亮的声音:“何人大胆?敢在宫中撒野!还不向掌印请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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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千岁

这个名头让众人皆是一惊,跪了一地,连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桂嬷嬷都眼角一抖,赶紧收了破锣嗓子爬起来福了身子问安。

毕竟这“九千岁”在宫里可是比万岁还厉害的角色。

周围哗啦啦跪了一地。

唯有齐轻舟没动,他撇了撇被拉皱的衣角,端端站着,脊背如玉山笔直。

还是那个理,再权势滔天的权臣也轮不到他这个皇子屈膝请安。

他稍稍抬起下巴,看了一眼端端坐在轿撵上的人,怔了一瞬,觉着这个人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又漂亮上几分。

那身影一袭红衣,慵懒地斜坐在青玉座上,琼枝玉树般的雅态显得漫不经心,精致的侧脸有种绝艳的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光养出来的玉,眉骨长得绝艳,分寸正好。

一双狭眼墨黑如沉潭,目光流转间又顾盼风流,艳若桃李,唇峰殷红靡丽,朱红广袖迎风飞扬,从骨子里透出的雍容气场,华丽到极致之后反倒显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绝来。

齐轻舟从小在宫里长大也没见过殷淮多少回,都是隆重的殿礼或国宴远远张望过几分侧影。

但也就是那么仅有的几回令人印象深刻。

殷淮的出场永远都是这么大排场,华丽宽敞的坐撵,琉璃为帘,珠玉作垫,十六人抬是帝后的礼制,殷淮在上边坐得稳稳当当,理直从容。

一地的奴才跪着,齐轻舟呆愣愣地站在中央,也不说话,殷淮在敞座上遥遥地朝他点了下头,先开了口:“见过七殿下。”

他稳稳地坐在上头,半点没有下来的意思。

居高临下,声音渺渺沓沓:“恕臣身体不适,不能下来给您行礼了。”

这是齐盛帝早些年下过的特谕。

齐轻舟回过神来,暗地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欣赏美人。

行不行礼的,他心里头倒没多在意这些,便轻轻摇了摇头,哑声回叫他一句:“掌印。”

殷淮身兼文武官职又是大齐朝中近百年来的特例,任东厂都督和兰台司礼监掌印。

这个人的出身、官爵、享用的礼制,都是特例。

殷淮斜靠在玉座上,也没叫地上跪着的人起来,一派置身事外的闲适,悠悠问道:“怎么回事?”

被齐轻舟撞了腰又跪了许久的桂嬷嬷有些吃不消,插嘴说了几句,还没说完齐轻舟便眉头一皱:“一派胡言!”

虽然也没指望过半点交情没有的掌印会帮自己,但听这个丑恶的老婆子如此冠冕堂皇地歪曲是非,齐轻舟还是忍不住火上心头。

殷淮对着跪在他脚下的上林苑掌事公公扬了扬下巴,淡声道:“你来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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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训

东厂督主厉名在外,上林苑的掌事公公不敢在月宫阎刹面前扯谎,打着抖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一提。

见他还算公正还原,齐轻舟鼻腔闷闷地“哼”了一声,也没再多嘴出言矫正他。

桂嬷嬷一开始稳操胜券的气势蓦然低下去几分,扶着老腰有些着急着解释道:“督主明鉴,长欢殿这些个奴才没大没小是出了名儿的!”

“成天引着主子不学好,煽风点火,没个分寸,再不教训教训,就该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娘娘一翻苦心也是为了给宫里立个规矩,您说是不是?”

倒稍眼里几分着急,几分讨好。

殷淮淡淡扫了一眼说话的人,笔直柔长的乌睫缓缓眨动,眼梢微挑,长长“唔”了一声,散漫地扬了扬唇,幽声应和道:“嬷嬷说得有些道理。”

齐轻舟眼神一滞,眸心中荡出一层绝望的意味来,两片干涸的唇瓣张了张,却也没打算再说什么。

心里却是开始打起鼓来。

他不怕皇后,但这个东厂督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殷淮点尘不惊,转了转手腕上的泣血兰檀佛珠,淡声吩咐:“那便动手吧。”

座下首席影卫徐一收到主子的眼风,扬手一挥,几个黑衣番子悉数而出,将桂嬷嬷和方才动手的侍卫制服压跪,拿起板子就打。

桂嬷嬷脸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消退又换成了惊恐,面色几变,颤声道:“督、督主这是何意?”

殷淮敛了唇边虚虚的笑意,端得是一脸的正直清肃,原话奉还:“奴才没大没小煽风点火,没个分寸,再不教训教训,就该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十倍的板子和掌嘴声响起,愣是将齐轻舟也看得愣住。

桂嬷嬷浑浊的鱼目蹦出闪着火的恨意,扯破了喉咙,有血流出:“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督主是要抗旨吗?!”

殷淮从容淡定:“臣一番苦心也是为了给宫里立个规矩,望娘娘明鉴。”

之前还躲在桂嬷嬷身后得意洋洋的李尚首当其冲,被几个影卫踢了膝盖跪在地上仗责。

殷淮焰莲宫里的影卫们嚣张作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从来不管你是丞相府的还是尚书府的,若是殷淮有令,皇子公主他们倒也不是不敢动手。

李尚哭得屁滚尿流,口不择言地求爷爷告奶奶,双手并爬着挪过去拉起了齐轻舟的裤脚求饶。

心中却是愤恨嫉妒怒火中烧:凭什么宫里任是谁都要多偏袒齐轻舟三分,以前也不曾听闻这位东厂魔头与他有什么交情。

“安静些,”殷淮没给齐轻舟表态的机会,蹙了下眉,优雅地按着眉心:“李公子的尊卑之道尚未参透,本督今日斗胆越俎代庖,替南书房的师傅们给您温故。”

殷淮面容萧肃,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头下一层清影,在春天稀薄的日光之下落出几分淡漠与薄情。

东厂的影卫其功夫力道并非宫里的侍卫可比拟的。

地上一群人咿咿呀呀地哭喊和求情,有人已白沫鲜血齐吐,有人牙齿被打落几颗,座上之人无动于衷,依旧眼无风月,不尘烟火。

在场之人无不肝胆俱颤,督主的心狠手辣和东厂的各式手段早有听闻,不久前才有一世家全族被两日两夜断板夹指,棍刖抽肠。

待呜咽和哭喊声都渐渐小了下去,殷淮才唤人将老命去了一半儿的桂嬷嬷拖到轿子跟前,居高临下,微微俯身,神色平静道:“嬷嬷记得替我向娘娘请安。”

桂嬷嬷面容可怖,眼角殷红一片,是未干的血迹,齐轻舟别开眼不去看。

影卫将他们都拖下去,等到乌泱泱一大堆人都撤走,殷淮才发现这儿还站着个满身狼狈的小皇子,衣角沾着一丝泥土。

方才忙着立威,现下才将人看清几分。

也难怪齐盛帝这么宠爱这个小儿子,确实落得几分陈皇贵妃当年的天色。

唇红齿白,气愤的模样也不显得娇气讨厌,反倒有种种宫里人身上没有的干净率直,像一杆绿意蓬勃的修竹,又像冬日里宫檐青瓦上的一捧白雪,这个年纪少年独有的温润昳丽。

小皇子满身狼狈,脸上沾了灰尘和泥,但一双黑眼睛湿漉漉的,温润灵动,嘴唇鲜活嫣红,一颗唇珠像春天待人采撷的樱桃,蓦然就让他

想起多年前在勤政殿后见过的一只小奶猫。

殷淮有些伤神地按了按眉心,今日教训这帮奴才本就不是为了帮他,他还不至于有这个闲心闲情。

不过是丞相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匹夫近日在朝堂频频将手往东厂伸,甚至敢暗中重伤他的人。

他刚好借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打个由头对丞相皇后一派以示警醒罢了。

毕竟,朝堂之上没烧完的战火就得在后院继续蔓延。

殷淮不欲多留,有礼但疏离地朝齐轻舟点点头:“今日委屈殿下了,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噢噢,”齐轻舟完全没有刚才小老虎般的气势,糯糯哑哑地应了一声,“咳咳咳,多谢掌印,我……”话还没说完,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人就倒了下去。

是刚刚混乱挣扎中的误伤。

殷淮这些年见过的死伤惨状不计其数,早已麻木,但小皇子雪白脚踝上的一圈淤黑还是让他看得有些不顺,但也就一瞬的恻隐之心,还不至于让他破例做些什么。

但毕竟齐轻舟怎么也算个皇子,不好直接无视转身就走,思量着他也带着下人,便礼仪性客套一问:“殿下还能走路吗?是否需要臣送您一程?”

齐轻舟羊羔般的眼睛一亮:“方便吗?”

“……”殷淮手一顿,微微一笑,“当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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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撵

影卫徐一看了主子一眼,扶齐轻舟上轿的动作不自觉恭敬了三分。

他们东厂里的人,平日里皇子公主也不甚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个……

殷淮的玉撵很宽敞,坐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齐轻舟闻到一股极淡极淡的梨花清气,又看到殷淮不动声色地将衣袂往外敛了敛,离自己远了一分,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还沾着泥巴,撇了撇嘴。

行叭。

掌印比后宫里的嫔妃还精致。

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作声,殷淮闭目养神,察觉齐轻舟东扭西动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随口问道:“殿下的纸鸢,是一条鱼?”

形态奇异,不同于常态。

齐轻舟这才发觉自己手中的纸鸢已经被撕烂了,着实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他抽了抽嘴角,讪笑道:“是一只鸟。“

他拿起来细致介绍道:”这是翅膀,风来的时候它就能借助张力自己飞起来。”

顿了一下,齐轻舟又补充:“我自己改造的。”

经过数个月的试验,才设计出这个精妙的支架和关卡,阻力会比一般的风筝更小,能飞得更高。

齐轻舟说完就直直看着殷淮,过了半秒,殷淮反应过来小皇子这或许是在等着他夸?遂挑了挑眉梢,有些敷衍地淡笑道:“甚是……别致,殿下心灵手巧。”

“真的?”齐轻舟提了一口气,想起南书房师傅们的指责,嘟囔道:“难道不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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