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的小鱼夫郎
作者:行苇
简介:
【双男主,市井文,做生意,有美食,各有自己事业线,互宠】
牧鱼问苏墨:“你说讨厌别人骗你,如今我还想问一问,如果骗你的人是牧鱼呢?”
苏墨摸了摸他头,指着自己的胸口:“如果是牧鱼的话,苏墨永远也不会讨厌的,牧鱼在这里永远是不同的。”
苏墨捡回了差点被后母渣爹卖掉的牧鱼,却没想到那小家伙很会挑地方,直接住到了他心里。
牧鱼做的东西可真好吃:香甜软糯的栗子粥,红亮酥烂的肘子肉,鲜嫩美味的清炒虾仁,咸香酥脆的排骨,紫苏炒田螺,炸小鱼,豆腐酿肉,红豆酥,好喝的糖水,果香扑鼻的果酒......
凭着好手艺,征服了苏墨一家子,也征服了槐安镇众食客的胃。
第1章 哥儿牧鱼
牧鱼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前几日,他不经意间听到后娘田金花和亲爹牧大牛商量,要把他说给岑家村一个大户家的儿子作夫郎。
他当时心生疑惑,大户家条件那么好,田金花自己的哥儿牧柳年岁也合适,怎么肯把自己相看出去,。
况且牧柳比自己稍大些,按村里习俗,一般年岁大些的先说亲,才会轮到小的。
这怎么看怎么不合理,怎么想怎么有问题,但牧鱼又不敢直接问田金花,只得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牧鱼八岁便没了娘亲,后来没多久父亲牧大牛娶了田金花。
田金花泼辣有手段,嫁进牧家没多久,就把牧大牛拿捏的死死的,连她婆母钱氏都辖治不了。
田金花入门后,牧鱼被她百般苛待,非打即骂,八年来,牧鱼吃不饱,穿不暖,十六岁的身形看着倒像是十四五岁模样。
牧大牛也从来不管。
只因他是一个哥儿,虽然从外表看来,哥儿与男人是一般模样,除了哥儿额头上会有红色的菱花。
哥儿可以孕育子嗣,但受孕却不如女子容易,菱花色淡的,可能终生无法受孕。
所以,除了很贫苦的人家才会娶哥儿为夫郎。
牧鱼心里记挂这事,整日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昨日,牧鱼终于忍不住,趁着田金花不在,悄悄去找朋友木哥儿说了此事,木哥儿听完皱眉也说不对劲。
牧鱼当时就有些着急,他在这个村里除了长阿么外,再没有其他能说话的长辈了。
但长阿么自从娘亲季柔去世后,便与这边断了往来,且长阿么精神也不大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其他的了。
木哥儿看了看忙叫他不要着急,说莽子哥要去镇上,到时候叫他打听打听。
牧鱼才稍微放下心来,回到家后,不敢在田金花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的心事。
这两日,牧鱼一直心急如焚的等着莽子打听的消息。
直到刚才,莽子哥和木哥儿才悄悄找到他。
莽子看着牧鱼焦急的神情,忙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牧鱼。
原来莽子到镇上办完事后,立马赶到岑家村,他很少去那边,不过他经常跑陌生地方,倒也不慌张。
到了岑家村,莽子拦住一位过路人,那人听见莽子要去岑家,打量了他一下,问他做什么,莽子便回答说有笔买卖要和岑家做。
谁知那人听见这话,当即变了神色,啐了他一口,骂道:“丧良心的货。”说完,便不再搭理莽子。
莽子不明就里,又不好和他纠缠,见实在问不到什么,便离开了,后面终于找到岑家。
岑家大门紧闭,他也不好进去,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被一个老翁拉住,问他做什么。
莽子不敢再说做生意,只道自己是个过路的,看见这家房屋如此漂亮,便停下来看一看。
那老翁便说这是岑府,房子自然漂亮,莽子就趁势问了岑府情况。
他老人原先还不肯讲,实在拗不过莽子,才悄悄告诉了莽子岑家的情况,莽子这才知道岑家子原来是个痴傻儿。
莽子还待再问几句,那个老头鬼追似得头也不回的走了。
莽子说到这里,突然抓了抓脑袋,一脸困惑道,他总觉得岑家村的人怪怪的,或者说岑家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牧鱼听完,顿时身体一软。
谢过两人后,便浑浑噩噩打开破破烂烂的柴房,往床边走去。
在木柴堆放的最里面,用木板拼了一个床,上垫着些许稻草,稻草上铺着一层破烂的布料,和一层薄薄的被子。
牧鱼摸到了床,身体像被突然抽干力气一般,跌到床上。
晚上天寒地冻,破烂的柴房门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风,他拥着又烂又薄的被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像那破烂的柴房一般,留不住丝毫的温度。
他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娘亲季柔。
牧鱼亲身母亲季柔是个能干温柔的女子,从小被长阿么收养,后嫁给牧大牛。
一开始,牧大牛对季柔还不错,在生下哥儿牧鱼后,牧大牛便变了模样。
本就不喜欢季柔的婆母也变本加厉的磋磨她。
季柔生下牧鱼还未足月,便要钱氏要求下地干活,导致她身子亏空,一身是病,再后来季柔一直未有孕,日子便过得更为艰难。
忽有一次,牧大牛醉酒说漏嘴,季柔方才发现自己的夫君与田家寡妇田金花早就瓜葛不清。
她伤心悲愤之下,当面质问,牧大牛恼羞成怒,拿起棍子抽打季柔,过路村民发现不对劲,连忙去找季柔婆母钱氏。
没想到钱氏到后,并未制止牧大牛的行为,反而谩骂季柔是不生儿子的赔钱货,无法为他们老牧家延续香火,要牧大牛休妻。
季柔身子亏空羸弱,又被牧大牛棍棒加身,听见此话,悲愤痛苦中,昏倒在地,竟再未睁眼。
新丧不过月余,牧大牛与那田家寡妇便成了亲。
田家寡妇嫁入牧家时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娃和一个七岁的哥儿。
两孩子到牧家后,改姓为牧,男娃叫牧志高,哥儿叫牧柳。
那男娃竟是牧大牛亲生骨肉,原来几年前,牧大牛就与田金花搅合在一起了,而钱氏一早便知道这事。
牧鱼恨田金花,更恨牧大牛。
当他第一次从清醒的长阿么口中听见这事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跑到牧大牛的面前质问,没想就此触怒牧大牛。
牧大牛打人可比田金花打人痛多了,一棍一棍,都用实了力气,他抱着头躺卧在地,感觉自己都快痛的死过去了。
当他以为自己撑不过去时,牧大牛似乎发泄完了心中怒火。
才扔了手中木棍,指着躺在地上的牧鱼,咬牙切齿说倘若他下次还敢说这事,就把他打死。
那是牧鱼第一次看到如此狰狞的牧大牛,自那后,他再不敢提这事,甚至连恨意也不敢表露丝毫。
他是恨他们的,但他就算再怎样恨,也没有办法,一个小哥儿能做什么呢,在这个牧家,他连活着都是如此艰难,更别谈为娘亲讨回公道。
他抹了抹眼泪,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他总以为还有时间让自己想办法,但世间事,怎会件件如意。
第2章 听闻噩耗
次日清晨,牧鱼在冰冷的木床上醒来,他愣了愣神,来不及穿衣服,赤脚跑到柴房的一个墙角边。
牧鱼有一个悄悄存钱的地方,就在柴房墙角的一个竹筒里。
里面有五十五文铜钱,是他平日里悄悄摘野菜,野果或者做点针线活攒下的钱。
他把钱倒出来数了数,才小心翼翼的把铜钱放回竹筒里,盖上盖子,摇了摇了,心里踏实了一点。
他把竹筒放回原地,一切做好后又用柴禾掩盖好。
刚做好这些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开:“牧家媳妇,快快开门,好事、大好事!”边嚷边把木门拍的砰砰作响。
牧鱼忙跑去开门。
“哟,咋才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肥胖身影便扭了进来,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着牧鱼:“小鱼儿,婶子我先给你道个喜了。”
牧鱼感觉像被毒蛇叮住了似的,浑身发寒。
他心里害怕,颤抖着身子,低着头便要离开。
今日,田金花很早便起来忙活,因为牧志高昨日旬假归来,她亲自做了几样牧志高喜欢的吃食。
在牧家,田金花与牧大牛最看重儿子牧志高,真真是他俩眼珠似得。
从小,田金花牧大牛两人就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认为牧志高天性聪明,注定是当官的。
年岁大些,就花了很大一笔银子找关系让牧志高在镇上拜了一名夫子,但跟着夫子学了几年,还未考上童生。
田金花认为这是牧志高时运不济所致的,每月依旧拿出大把大把的钱供牧志高在镇上夫子处进学。
田金花三人吃好饭,娘儿三人正坐在桌子边闲聊,便听见外面有叫嚷声,田金花连忙跑出去,发现是媒婆王风月,忙前往迎接。
此时,牧鱼刚打开院子门。
“哎呀,王嫂子,可把您盼来了,快请坐。”
田金花一脸喜色:“快请进堂屋里坐,王嫂子,是有好消息了吧?”
说着,又转头瞪了牧鱼一眼:“没眼色的东西,快去倒水。记得搁饴糖,不准偷吃!”
牧鱼被呵斥地瑟缩了一下,神思不属的走进厨房。
这个王嫂子,他认得的,上次便是他把那大户人家想要夫郎的消息告诉田金花的,田金花听得人家愿意出十两银子,就联系了她。
那个王嫂子接得消息,还特意看了牧鱼,颇为满意,然后就说要回禀一下岑家。
估计她在岑家那边的了准答复,这才急急忙忙赶来牧家。
牧鱼颤着手,给碗中倒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王嫂子,是岑家那边同意了吗?”两人还未坐下,田金花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可不是,我王凤月出马,没有什么拿不下的,”
王嫂子自得道:“你可不知道,便不说你家,这周边听说岑家又愿意出十两银子,家里有合适的,都红了眼,不说远处,就你们牧家村牧田丰家就想我去相看他家的那个哥儿。”
“可不行,那哥儿怎么比得上我家牧鱼。”田金花急忙说道。
“是这话,你家牧鱼除了瘦了些,相貌倒是不错的。”说到这个,王凤月还是很满意的。
要说,牧家这几个孩子,就数牧鱼长得最好,尽管长年累月的做农活,但皮肤竟一点未见黑。
圆圆眼睛,就是瘦,瘦骨嶙峋的,倒显得眼睛占了脸一半似的。
田金花听了,忙赔笑到:“农家娃,哪里能顿顿吃饱饭,不饿死就算是好的了,我这不是为他好,才特意央求嫂子,请嫂子大开慈悲,为他寻一处好去处呢。”
“牧鱼,水怎么还没端上来?”田金花朝厨房嚷道。
牧鱼听到,忙回应到:“马上,马上就好。”说着,便把水端了出去,王嫂子接过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甜丝丝的。
心情更好了些,拉着牧鱼的手拍了拍笑道:“鱼哥儿,好福气,岑家看上你了,愿意买你去过好日子,三日后便来接你过去。”
牧鱼听完,脑袋轰鸣,手脚发冷,身体止不住的打颤。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看着田金花,鼓起勇气说道:“我听说,我听说那岑家子是个,是个傻子。”
听见这话,田金花和王风月对视了一下,都没预料到牧鱼竟然知道此事。
田金花想了一会,冷笑道:“我竟没发现你是个有心机的!你是偷听到我们谈话,悄悄去打听了过了吧,倒有些手段。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牧鱼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田金花看着他像个死人的站在那里,气不打一出来,冷笑道:“你是不乐意吗?你也不想想,自打我到牧家,忙里忙外,忙你穿衣吃饭,白养你这么多年,也够好的了,眼看着你弟弟读书正需要银子,现在有这么个好机会,是你为这个家出力的时候了。”
说完,顿了顿,“况且,就算是个傻子,到了岑老爷家,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有什么不好。”
说了牧鱼一通后,她才好歹顺了气。
“王嫂子,不用管他,我便能做主,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了,你看.....”田金花满脸堆着笑。
“金花妹子,既然都没有什么意见,都是爽快人,也别磨磨蹭蹭了,那就这样定下吧。”
王凤月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摊开在木桌上,笑着说道:“这契约红纸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有什么还需要修改的地方。”
田金花目不识丁,哪看的懂这字,赶巧牧志高在家里,让牧志高来念来听。
田金花凝神听了上面的内容,大约是岑家愿意出十两银子买牧鱼做夫郎,到时候人钱两清,互不相干。
“金花妹子,这里先给你五两银子的定金,三日后,再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你,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田金花看见王风月放在桌子上的五两银子,乐开了花。
“那还有什么异议呀。”说完,咬破手指头,便按在了契约上面。
契约一共两份,双方各拿一份,田金花放好自己的那份,欢天喜地的送王风月出去了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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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时间须臾而过,牧大牛要送牧鱼做岑家夫郎的消息传遍村子。
众人都很诧异,岑大户家他们也是听过的,出了名的富裕,怎么田金花居然为牧鱼说了这样一户好人家,难道是转性了?
“哪里是田金花转性了!那是作孽!”
村头,桂花树下,牧家村吃过晚饭后,便聚集在这里聊天。说这话的正是村长家的妯娌,娘家正好在岑家村王氏。
“王大姐,这怎么说?”旁边听人听得这事还有内幕,忙凑近打听道。
“那岑家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们家那孩子岑浩做出来的腌臜事可多。
前些日子,听说有户人家前去闹,说他家哥儿到岑家不过三月有余,竟然就死了,尸体也不让见,说是人钱已经两清。
那户人家,卖哥儿也是迫不得已。他家那口子当时摔断了腿,又高烧不退。
家里卖了田地依旧不够付药钱,恰逢听说岑家买夫郎,他们想着岑家也是大户,孩子过去也比待在家里好,况且还有一笔钱治病,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
谁知,把孩子送过去了,没多久,就死了,他们想见一见那孩子,送他最后一路,可是却被岑家拒绝。
那户人家日日在门口哭,后来不知道谁看不过眼,悄悄告诉他们实情,原来那岑傻子有疯病,脾气一上来,轻则摔打屋中器物,重则便要伤人。
那家哥儿自到了岑府之后,常常挨打,一身的伤痕,竟是被那傻子失手活活打死的。
因着这事,这岑府在那岑家村那一片名声早臭啦。就算是家再贫困,也没有人愿意为了那几两银子把亲生骨肉推入火坑,你们说是吧。”
“天爷,这.这....”旁听之人哗然一片。
“更吓人的是,又有另外一家也来闹,说自己家的哥儿也死的蹊跷。
他家哥儿自从进来岑家以后,发现许久没有哥儿的音讯,于是便到岑府想见一见那哥儿,却被告知,那哥儿不久前生来一场大病,已经去了。
那家父母伤心不已,便信了岑家这话。如今已过去几年,户又听见岑家发生了这事情,便愈发觉得自家哥儿死的不明不白。于是两家便在一起,凑了些钱,把岑家告了。”
“那然后呢?”
“两家人到了衙门后,那岑家拿出契约,说契约上明明白白写着买卖双方,人钱相讫,互不相干,那两家又拿不出其他证据,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岑家哪里去得!”
“牧大牛田金花也太丧良心了。”
“那牧鱼,唉!”
哐当!
众人回神,众人忙回头,才发现牧鱼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手上抱着的洗干净的衣服随着木盆掉了一地,
看到众人看他,急忙收拢散了一地的衣服,跌跌撞撞向家里跑去。
牧鱼这才知道莽子哥说的怪原来是应在这里,那个岑家子除了傻还有疯病!
田金花,牧志高,牧柳几人在堂屋里休息,听得有人在喊,几人看向门口,牧鱼苍白着脸站在门口,看着田金花,磕磕巴巴的问。
“他们说,说那傻子有疯病,打死过,打死过人,你知道吗?”
田金花听见这话,慌乱了一下,然后变了变脸色,镇定下来:“是听说过这事,不过外面传的也不是实情,那是失手打死了,你别害怕。”
牧鱼没接他的话,愣愣地看着他,把田金花看的心里发毛。
“死牧鱼,说话,你一直看着娘做什么!想造反呀!”一旁的牧柳呵斥道。
牧鱼呆呆地的看了看牧柳,牧柳对上他的眼光,被他黑黝黝的眼睛瞧得瑟缩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不高兴了。
平日在家中,这牧鱼随他使唤,自己不痛快了,欺负他,打他,牧鱼都不敢反抗一下,像没骨头似的。
牧柳,很瞧不起他。此刻,被他吓到,感觉很丢面子,站起来,气急败坏的狠狠推了牧鱼一下,牧鱼没防备,被推倒在地。
牧鱼坐在地上,苍白着脸,抬头哀求道:“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去做他家夫郎,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知道我平日做的不好,我、我。”
他哽咽道:“我可以做的更好的,只求你不要让我去。”
“哼!”田金花像听见笑话似的冷哼一声,“这都已经定了,他们两日后就要来带人,哪能说不去就不去,他们家势大,我们如果毁约,后果我们可承受不了,你安的什么心,你是想让我们过不下去吗。”
“可是,可是阿爹还没回来,他。”牧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你爹前些日子托了口信,说这事由我负责,他那边事忙,就不回来了。”
牧鱼听见,像是被抽尽全身力气似的。
牧大牛生性好面子,因季柔田金花这事,在村里名声扫地,村里人常常暗地议论他。
议论的多了,便让他恨上了季柔,觉得她死了,也不让自己安生。
每次面对与她有几分酷似的牧鱼,都会生出一阵烦躁,他觉得这是牧鱼和她娘让他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索性就再不管牧鱼。
而田金花自从嫁给牧大牛,被人嘲讽放荡不安分,与有妇之夫勾搭,说牧大牛眼光差,说她不如牧他娘一份。
再加上和自己生的两个孩子相比,牧鱼样貌确实好不少,田金花不知怎么样的心理,也恨上了牧鱼。
对于这两人而言,牧鱼便像是眼中钉一般,早想拔去,可他命却又硬的不行,多少次的折腾都让他活过来了。
这次,既可以通过他赚一笔银子,还可以送走牧鱼,对于牧大牛和田金花来说,两全其美,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可怜牧鱼不知道其中道理,对阿爹仍抱有期待,却被田金花一语伤透了心。
牧鱼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怎么走出牧家,在黑泱央的夜色中的走到了后山一处崖石处。
秋日,总是有很多的雨,从早上便沉沉的天在这时终于降下来雨来。
牧鱼感觉脸上凉丝丝的,他蹲坐下来,拥抱着自己打颤的身体,眼里一片死灰。
“娘亲,娘亲。”他喃喃道,在他记忆中,娘亲的面容已经有些迷糊不清了,但他总依稀记得娘亲温柔的笑靥,和温暖的怀抱。
他也曾经吃过糖,被轻柔的揩过泪,被叫过宝贝,也曾有人给他唱过好听的歌谣。
他看着面前的坡崖,眼里一片死气。
“我该怎么办呢,娘亲?”他们说亲人死后,会变做星星,悬挂在夜空之上,世上的人,若想念他们了,抬头便能看见。
牧鱼使劲的仰着头,却只看得见黑黢黢的天,和细丝一般的雨,那雨密密的,很快便打湿了牧鱼的头发和薄衣。
他身体本未好全,且身子骨又弱,此时湿漉漉的衣服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慢慢消逝,却一点也不想挣扎,将头埋在双腿上,双头抱着脑袋,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好了。”他脑袋迟钝的想着。也不知道多久,在秋雨中,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他蜷缩在地上,人事不知。
第3章 夜出逃(一)
“咳、咳咳。”牧鱼昏睡了许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自己床上。
天光已有些微亮,估摸着再过个把时辰,便到他平时起来的时间了,他摸索着爬起来去开柴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了起来。
他心下一惊,连忙使劲拉,门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为什么把门锁起来了。放我出去呀。”他哑着声音一边喊叫,一边拼命拍门。
田金花正睡的舒服,被牧鱼叫喊声吵醒。
骂骂咧咧爬起来,走到院子,呵斥道:“叫魂啊,好好给我待着,直到后日岑家来接你,在这之前,你别想踏出柴房一步。”说完,打着哈欠就去睡了。
牧鱼靠着门无力坐下。
怎么办?怎么办?就这样认命吗?他眼睛通红,满是绝望,突然眼前浮现出他娘死时的样子,慕然生出些不甘心来。
他浑身打个激灵,不,不能这样,要想办法逃出去!
他镇静下来。他回忆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这个柴房除了大门,就只有一个窗户,四字方方,不是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人。
......
《苏大夫的小鱼夫郎》作者:行苇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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