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
作者:裁云刀
简介:【正文完结,HE】
沈如晚向来冷心冷肺。
她曾灭家族、弑师尊、杀友人,一身骂名;后来退隐红尘,却又人人称颂。
她都不在乎。
她一生中只有两次温情。
第一次,是为一个少年天才,人如寒山孤月、剑比紫电青霜,高高在上,甚至没和她说一句话,却妆点了她半生仙梦。
第二次,是为一个落拓剑修,他倦怠又洒脱,嬉笑怒骂,世事洞明。他浪迹天涯,却时不时来寻她,静饮半杯清茶。
第一次温情结束于十年前。
少年天才堕魔叛门,她奉命追杀,万里奔赴,将从未出口的情愫一剑斩断。
而第二次温情结束于现在。
芙蓉帐暖,一晌贪欢后,落拓剑修紧紧搂住她,似笑似叹,凑在耳边,偏执般一遍遍唤她的名字,而她忽然发现,他心口狰狞的剑伤——
是她留下的。
-阅前指南-
1.sc,1v1
2.双向白月光,双向奔赴,谁都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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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基友的奇幻仙侠文:
《高岭之花被渣后沦为堕仙》干锅鸭爪(文章ID7489925)
一个女海王被扼住命运咽喉的故事
妖艳海王女主VS禁欲偏执男主
舒心性别女爱好男,一朝穿越, 成了一只万年砗磲妖(chequ海中大蛤蜊是也,俗称贝王)。
拥有了妖艳的长相、高超的灵力,还成了海中霸主,海王本色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撩拨了南海的小美人鱼,招惹了北海的小黑龙,珍珠到处发,还会看手相。
身为海王不可能轻易上岸,直到舒心碰上了“明泽君”,一个如雪山明阳、苍山明月且精准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
舒心舔了舔嘴唇:好想净网他的道袍,在他净网上净网!
于是,舒心故意接近他,勾/搭他,就在她发现岭花似有摘取成功的迹象时,却听到有人喊他卿照?还有万剑宗?
她竟然不是穿越,而是穿书?
穿到她自己写的《无情剑尊对我图谋不轨》的万年前,碰上了斩断飞升之路的堕仙卿照可还行?
秉承着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的原则。舒心撤了,还笑纳了仙门送来感化她的一众美男。
结果,光风霁月的明泽君提剑上门,架在她颈侧,主动要求“入赘”???
小剧场一:
明泽君:“这个珍珠是人手一颗吗?”
舒心:“你的和他们的不一样。”
明泽君:“所以你承认那些珍珠也是你送的?”
舒心:“......”
小剧场二:
舒心蒙着眼睛与一众漂亮小妖玩捉人游戏,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到一人时,周围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戛然中止。
舒心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却还是仔细摸了摸那人的脸:“......”好象个冰块!!!
在她按捺不住心慌扯开眼前布条的瞬间,就被他那宛如刀刃的目光吓得快速后撤一步。
卿照嘴角逸出淡淡的冷笑:“怎么不继续了?”
舒心:“......”他为什么一副媳妇出轨的模样?!
小剧场三:
舒心咽了咽口水:“明泽君别来无恙~~那个其实你师尊他们说得对,人妖殊途,依我看...”
卿照:“嗯?”
舒心:“......”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剑挪远点再说?
卿照:“舒心,是你先招惹我的!”
舒心眨眨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经满身莲化的明泽君,眉心渐渐浮现出一道漆黑到近乎妖冶的堕仙印,往日清冷的眸中纠缠着令人窒息的偏执。
骨冷成秋梦
1、风卷莲动船(一)
沈如晚注意到曲不询,是他在对街看了她三天。
修为越高,对他人的注视也就越敏感,沈如晚尤甚。
到她这样的层次,直觉从不出错。
三天里,曲不询清晨就来,傍晚即归,独坐在对街的酒楼上临窗的桌边,面前只一银盏,安静地自斟自酌,每当他放下银盏前,便会隔窗朝她所在的小楼露台看上一眼。
只一眼,绝不多,短暂到根本不容任何人分清这一眼究竟是为什么,即使是沈如晚也不能。
但这不是她额外注意曲不询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天生美貌,她是很难不对旁人的注视和痴迷眼神习惯的,而沈如晚恰好就是其中最有理由习以为常的那种人,她对此既不如何自傲,却也不会拼命否认。
她之所以注意曲不询,是因为每当注视他,她总会无端想起一个故人,她曾经的同门,蓬山十八阁公认的大师兄,曾经的修仙界年轻一辈第一人,长孙寒。
然而就在十年前,长孙寒灭杀蓬山某家族满门上下后,堕魔叛逃,震骇整个修仙界,甚至引来蓬山掌教亲自过问。长孙寒在宗门的悬赏追杀下逃窜整整十四州,血溅大半个修仙界,最终伏诛。
十年前,长孙寒是整个修仙界谈之色变的大魔头,但年轻的修士们来了又去,风云人物总是不长久的,到如今还总在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整夜难眠地想起这个人的,恐怕也只有沈如晚了。
当一个人只在夜深人静时,咬牙切齿地想着另一个人,那她多半爱他,又或者恨他,而对沈如晚来说,两者兼有。
她自觉这两者中无论哪一个,她都理由充分:
知慕少艾,喜欢上全宗门乃至全天下最皎皎不群的天才师兄,再正常不过;
道义为先,憎恨心狠手辣、令宗门蒙羞的堕魔大恶人,更是挑不出毛病。
然而有意思的是,无论从前还是如今,所有认识她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猜到这件事——一个都没有。
他们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充分到沈如晚自己都觉得他们才是对的:
她拜入蓬山门下整整二十年。
前十年,她和长孙寒没有半点交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后十年,长孙寒已成冢中枯骨,而她退隐小楼,不问世事,就连昔日同门也鲜少知道她寻了一处繁华大城,过上日上三竿才起,每日只有玩乐的颓废养老生活,风云已成往事。
但这都不算什么。
最戏剧性的另有其事——
十年前,当长孙寒堕魔叛门,远遁三万里、血溅十四州,无人能阻时,是沈如晚亲自奉命执剑,把昔日白月光斩落归墟,让他尸骨无存的。
这些加在一起,无论让谁来看,都不会认为沈如晚对长孙寒有点什么超出寻常同门的情谊。就算沈如晚亲自承认,恐怕他们也只会震惊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
这确实奇怪,也确实发生了,而更会让人不解的是,即使这一切都发生了,十年至今,沈如晚仍然时不时地想起长孙寒。
“年少心动,总是难忘。”唯一还有联系的旧友邵元康曾经总结,“也不算什么刻骨铭心,可就是忘不掉那种情窦初开、怦然心动的感觉。”
沈如晚想到这里,忍不住皱眉。
她是那种愁苦来时宁愿横眉而非叹气的人,就好像这样能体味出她心头一二分不服气,还不算对谁低头认输,总要再做出些反抗。
当麻烦来自某些特定的人时,她可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当这愁苦来自世事和命运,她又能去反抗谁呢?
自然,痛过恨过之后,所有的不服气也只能体现在这轻轻的一皱眉了。
沈如晚走到窗边。
临街的屋舍总是吵嚷,小楼林立,视野也不算开阔,其实不是幽居归隐的好地方,但举目朱楼画阁,繁华热闹,别有一番人间烟火气。
沈如晚生在长陵沈家,长在蓬山第九阁,多的是仙气、灵气,唯独就差这么点烟火人间气。住在这里对她的修行或许没什么增益,但每日晨起,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小贩叫卖声,她才真切地感觉自己活着,在这十丈软红里终归有了一点牵绊。
其实本来也该是这样,她想,修仙修仙,不过多些神通手段,延绵几十年寿元。
神通再高高不过天,不得长生,不得逍遥,又算什么仙?何苦远居仙山,隔绝尘世,视凡人为尘埃蝼蚁。
况且,神通易学,贪欲凡心却是一点也不少。
她想到这里,轻轻冷笑了一下,却不愿意再想下去,又把心思收回来,看向楼下,酒楼掌柜老实巴交的女婿慢悠悠驾着牛车,满载美酒回来了,那酒坛子一个堆一个叠得高高的,看着就叫人担心。
对街,酒楼之上,银盏见底,落定桌案,曲不询蓦然抬头,隔着幽窗长街、朱楼画阁、人间烟火,他只管看她。
沈如晚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搭在窗台上的手也微微收紧了,抬眸,却仍是冷冷的。
雕窗画阁,朱颜姝色,神若霜雪。
他看她,目光如电,似有剑气奔临。
她也分毫不让,幽冷岿然。
彼此目光触碰,有警惕有打量有揣摩,唯独谁也没有一点意外,不像是对视,倒像是交锋。
沈如晚确定从未见过他,细看这眉眼也半点不似长孙寒,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也一颤,像是谁伸手,轻轻拨了那么一下,再也安分不下来。
恰似故人来。
忽地,楼下一声闷响,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互相碰撞,随后便是不约而同的大呼小叫,猛地盖过一街喧嚣。
沈如晚顿了一下,率先挪开目光,垂眸一望,原来是牛车和对面的驴车擦撞,牛车上高高叠在一起的酒坛晃晃悠悠,最上面的两坛猛地一歪,连坛带酒摔了出来。
就知道这么摆要出事。
她微挽宽袖,指尖微动,拨一道灵气过去,稍稍护一护,至少别让坛子碎了,不然对面掌柜得心疼死。
然而她指尖灵气尚未拨出,楼下又是一阵惊呼,一抬眼,对窗里,曲不询也已不再看她,搁了杯,单手在窗台撑了一下,竟就这么从窗里一跃而下。
衣袂微动,落地无声,连微微晃一下也没有,闲闲伸手,左右一捞,那两坛酒便一左一右被他提在手里,只顶上红纸微湿一角而已。
就算不曾展露灵气,也已经是凡人眼中的武学高手了。
惊愕过后,一片喝彩。
还有些好热闹的最爱起哄,挤在人群里大呼“大侠好身手”,此起彼伏,闹成一团。
他也不尴尬,就闲闲地站在那里,自如得很,甚至还勾了勾唇,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过奖,过奖。”
其实做了好事被喝彩两句再正常不过,沈如晚也不觉得做好事反倒要谦卑连连。
可不知怎么的,她垂眸看他在人群里意定神闲地站着,轻轻哼了一声,“骚包。”
其实她声音很轻很轻,只有一点声息在唇边拂了一下而已,别说是街上喧嚷的人群了,就算此时她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只怕也听不见。
然而话音方落,就见曲不询蓦然抬头,直直朝她望来。
背后说人,沈如晚这回底气倒没方才那么足了,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避开,神情也淡淡的,向后退开一步,一伸手,雕花窗“啪”地合拢了。
徒留他站在街心,凝望那扇已经关拢,半点缝隙也不留的雕窗。神色难辨。
作者有话说:
一些辅助阅读的提示:
1.低魔世界观,不是升级流
2.慢热,比较长
2、风卷莲动船(二)
第二次见曲不询,纯粹是一场意外。
见他,只是正事里捎带的巧合,沈如晚也没想到。
*
一个人想在红尘俗世里过日子,就离不开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修仙者过惯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日子,乍入红尘,难免要被街坊邻里过度热情的好奇心吓退,任凭修士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他自己的事,和一群陌生人有什么关系?
沈如晚在俗世里待了十年,仍不太习惯,但已经经验丰富,通晓许多规避麻烦的小技巧。
比方说:有一份在周围人眼里说得过去的正经营生,能省下很多没必要的麻烦,至于这份营生到底能不能挣钱、挣到的钱能不能养活自己,那外人便不太追究了。
因此,在周围街坊邻居眼里,沈如晚所住的这座两层高的小楼,还有个更合适的称呼——沈氏花坊。
“沈姐姐,过些日子就是谷雨了,不知你可有什么安排吗?”
清明过后,春和景明,临邬城也一日热闹过一日,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来自远近城镇的人涌入,连带着沈如晚的小楼也多了客人。
章清昱坐在她对面,掸了掸素面裙边的水露,朝她抿唇一笑,“你也知道,我们东仪岛上向来有大祀谷雨的风俗,谷雨当日,人人都要戴朱颜花。偏偏今年天气也怪,岛上种的朱颜花还没开便蔫了不少,我舅父担心到时花不够分,想请你去我们岛上指点一二。”
东仪岛在临邬城外不远,清晨出发,午后便能到,岛上民风淳朴,很是安逸。
岛上最有名望的就是章家,当家人是章清昱的舅父章员外,平时东仪岛上有什么大事,总是章家出头组织。
便譬如东仪岛向来有“小清明、大谷雨”的风俗,岛上居民每到谷雨时便阖家出动祭祀,人人佩戴一朵本地名葩朱颜花,比过年还隆重。
自然,越是临近谷雨,东仪岛居民便越是看重本地培育的朱颜花,今年天候古怪,若到谷雨时拿不出足量的朱颜花,还怎么祭祀?
章清昱会来找沈如晚,也绝非病急乱投医,沈氏花坊在临邬城里颇有名望,传闻坊主沈姑娘出自莳花世家,家传二十八种名葩花谱,什么样的香草仙葩落到她手里都能争奇斗艳。
——这当然都是好事者荒诞不经的杜撰。
沈如晚拜在蓬山第九阁门下,最擅长的便是木行道法,便是要她培育那些真正的奇珍仙葩也能信手拈来,普通凡花更不在话下。
从前章家便与她打过几次交道,对她的本事十分信服。
“舅父让我和沈姐姐说,若沈姐姐愿意去我们东仪岛上指点一二,只要谷雨那天能顺利用上朱颜花,章家必有厚谢。”章清昱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平平直直地把话完整复述给沈如晚听。
章家是临邬城周边有名的殷实人家,在东仪岛上更是说一不二,既然说是“厚谢”,这报酬就一定不轻。
然而沈如晚闻言,神色也只是淡淡,没去管那份潜在的厚礼,反倒把目光往章清昱身上落了一圈。
章清昱今年也不过十九岁,眉眼细细,带着一股书卷气,颊边还带着点微圆的弧度,正是青春最鲜丽的年纪,然而她神色里却总藏着深深的焦虑,眉毛微微蹙着,平添几分思虑过甚的愁意。
沈如晚的目光落在章清昱的鞋子上。
“今日怎么从岛上过来的?”她问章清昱,“你一个人过来,他们竟没给你联系好车马接你?”
从东仪岛到临邬城,先要乘船,待下了船,若能提前联系好相熟的乡邻,便能坐着人家的车马一路过来。章清昱脚上的鞋已被泥水洇湿,显然下船后走了好一段路。
再算算时间……
“寅正时你就出发了?”沈如晚一挑眉。
章清昱有些局促,贴在裙边的手微微掖了一下裙摆,抿唇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事关重大,舅父催得急,没时间找同路人载我,干脆就走了一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如晚不语。
寅正时,天都是黑的。
章清昱在东仪岛的处境其实很尴尬,她是章员外的外甥女,生父不详,跟着母亲姓章,长到七八岁时才来东仪岛投奔舅父,没两年母亲病逝,留她一个孤女。
寄人篱下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说起来是表小姐,其实也和半个大丫鬟差不多。
“章员外精打细算,真是会过日子的人。”沈如晚眉毛微抬,单看神色,仿佛没什么别的意味,但章清昱听着,别有一种嘲弄,“还特意叫你来请我。”
后半句重重落在那个“你”字上。
这话本来平平无奇,但章清昱听在耳边,莫名便觉局促,她绞着手,勉强一笑,“沈仙君,我平日在岛上,从未向任何人说过您的来历本事,更不敢夸口高攀您,我……”
沈如晚凝眸看她一会儿。
离开蓬山足有十年,沈如晚几乎不再同昔日故人联系,平日也从不以修仙者自居,更不徒逞仙术,周围邻居只知道沈氏花坊的沈姑娘是有些神异手段的异人。
这种异人在民间数目并不少,大多是机缘巧合,得了某些修仙者的青眼,学来一二凡人也能掌握的异术,仍是肉.体凡胎,普通人见了引以为奇,却也见怪不怪。
如今还来往的人里,只有章清昱知道,沈如晚绝不只是习得一鳞半爪的异人,而是真正神通盖世的修仙者,在凡人眼里,是足够称一声神仙的。
“这些事,你便是说给旁人听,我也不怎么在意。”沈如晚打断她,“这临邬城里,没有人能让我悖着心意做事。”
神通莫测,自然随心所欲。
章清昱松了口气,转眼又苦笑,“我就知道,舅父无非是觉得您对我有些青睐,也许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愿意来岛上了。那点盘算,您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怕,章家能拿出来的谢礼,您也半点看不上的。”
这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章清昱隐约知道沈如晚有多大本事,连那些神通惊人的仙长也要对她服膺,沈如晚又怎么会看得上章家这种凡俗乡望拿出来的报酬呢?
章员外不知道沈如晚的身份,但总归知道异人大多性格狷傲,拿着真金白银也未必能请来,便把主意打到外甥女和沈如晚似乎有些亲近的关系上。章清昱明知道他的盘算并不靠谱,但寄人篱下,也只能惴惴地跑上这一趟。
沈如晚目光在章清昱素面无花、袖口打了精细补丁的衣裙上逡巡了片刻。
其实章员外的揣测也不算空穴来风,沈如晚对章清昱确实有几分照拂之意。
十来年前,章清昱只有五六岁,尚未来到东仪岛,跟着母亲生活,不慎被邪修掳走,章清昱的母亲叫天天不应,正遇上彼时还在蓬山轮巡执勤的沈如晚,便求沈如晚救救女儿。
维护蓬山远近的安宁、惩治邪修,本就是轮巡弟子的职责,沈如晚义不容辞,根据那一点信息,很快找到邪修,救出了包括章清昱在内的许多凡人女童和少女。
女儿找回来后,章清昱的母亲便求沈如晚带女儿回蓬山修仙。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惜章清昱资质不足,又绝不愿和母亲分别,一切便作罢。
一别经年,再相遇,便是十年之后。
昔日女童成了寄人篱下的少女,而当日正气凛然的少女修士,在世味百态里滚了一遭,终是带着震烁大半个修仙界的赫赫凶名,心甘情愿地隐没在红尘俗世里。
沈如晚想到这里,微微抿唇,冷冷一拂袖,“罢了。”
章清昱以为她是送客,不由局促地站起身。
“没让你走。”沈如晚瞥她一眼。
“啊?”章清昱微怔。
沈如晚微微沉吟。
“我还没去过东仪岛,不知岛上是什么风光。”她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来请我,去做客郊游一番,也未尝不可。”
章清昱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又惊又喜之色,攥着衣角看过来,目光在沈如晚面上打了个转,忽然又抿唇笑了一下——沈姐姐是特意照拂她,这才愿意去东仪岛,却偏偏要说自己只是想看东仪岛风光,真是……
“你笑什么?”沈如晚睨她。
“没,我就是高兴。”章清昱唇角翘得高高的,眉眼愁意都在这笑意里散去,露出少女的轻快,“等沈姐姐到了东仪岛,我一定带你好好地逛遍好风光!”
还真是小女孩脾气——沈如晚别开眼。
从东仪岛到沈氏花坊,章清昱足足走了五个时辰,但从沈氏花坊到东仪岛,却只需要一眨眼。
沈如晚从不在周遭凡人面前夸耀自己的术法,但也从来不避讳使用。
正是她这种无所顾忌、只想过平静生活的态度,让所有看她孑然一身便觉可以占便宜的人纷纷在下手前便识时务地退走。
不过沈如晚根本不在意这些。
旁人的识趣,并不是她的幸事,而恰恰是他们自己的幸事。
沈如晚只是坐在那里,伸手在章清昱手腕上轻轻一搭,瞬息千里,转眼便至临邬城外的邬仙湖畔。
这还是重逢后,章清昱第一次见沈如晚施展这么惊人的术法。从前沈如晚顶多是用灵力代替劳力,坐在位置上,隔空倒茶煮粥,虽也惊奇,但怎么能和瞬息千里比?
“沈姐姐,你如今的仙术是越发高深了。”章清昱前脚还在沈氏花坊里,转眼便站在城外湖边,怔怔然,回不过神来,不由道,“从前带我时……”
十来年前,沈如晚从邪修手里解救出还是女童的章清昱,可是带着章清昱在天上飞了两刻钟才到章夫人面前,哪有今日这瞬息之间换了天地的本事来得莫测?便是凡人也看得出差距。
不过说到这里,章清昱又回过神,自觉失言——都是神通,当年沈如晚还救了她,哪有当着恩人的面比较如今的神通孰高孰低的道理?
“如今是见了世面,瞧不上我当年的遁法了。”沈如晚斜斜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章清昱慌得连连摇头,“只是没见过……是我没见识。”
沈如晚看她慌成这个样子,眉眼微扬,偏偏也不解释,就看她慌慌张张又结结巴巴的样子。
其实章清昱说的没错,当年沈如晚在遁法上的造诣远不如今日,只能带着章清昱凭虚御风飞上许久,哪像今日这般咫尺千里?十来年的光景,到底也不是虚度的。
不过沈如晚这人心眼挺坏,就爱看别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凑成她乏味无趣日子里的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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