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作者:染林岫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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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番]装嫁给失忆大佬后(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作者:染林岫

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

作者:染林岫

文案

视角:主受

李禅秀被流放边塞时,嫁给失忆的裴椹。

作为太子的唯一子嗣,他刚出生就和父亲一起被圈禁,为活命,自幼扮女装,隐瞒性别,后在父亲的谋划下,借流放出京。

起初嫁给裴椹,只是权宜之计,想着此人沉默少言,又受伤失过忆,应是个老实本分、好哄的,可借他遮掩身份,等父亲旧部寻来,就可脱身,去谋大事。

哪知成亲后,这人既不老实也不本分,整日像护着碗里肉似的圈着他。后来更是哄也不好哄了,看他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幽暗。

*

燕王世子裴椹,北击敌寇,少年意气,谁知一朝不慎,重伤失忆、流落西北边镇。

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不但已经成家,还没出息地贪恋美人乡,被柔弱漂亮的小妻子哄得团团转。

裴椹:……

*

不久,外敌入侵,烽烟四起,李禅秀的父亲在西南起兵。

朝廷一纸急令,命燕王世子前往平叛。

裴椹犹豫对小妻子撒谎:家中无米,趁休沐,我离开些时日,去贩皮子补贴家用。

同样快装不下去的李禅秀:……也好,我也回趟娘家,先借些钱米度日。

两人俱松一口气。

一个月后——

裴椹率军与叛军对峙,双方交战数回合,谁都没占得便宜。直到两军主帅亲临阵前——

李禅秀陷入沉默,对面那个坐骑骏马、面冷如霜的燕王世子,好像是他那去贩皮子补贴家用的贫穷夫君。

看到一身绛衣银甲,骑在马上仍身姿如玉、神清骨秀的叛军主帅,裴椹同样陷入沉默。

没看错的话,对方好像是他那柔弱漂亮、回娘家借钱米的贤惠妻子。

①受前期男扮女装

②古代男男版史密斯夫妇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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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成长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禅秀,裴椹

一句话简介:惊!敌军主帅竟是他老婆

立意:身处逆境,也要积极乐观,努力奋斗

第1章

“哗啦——”

覆着冰雪的河岸,妇人们三三两两蹲在岸边,用刚敲碎冰面的河水搓洗衣物,她们都是不久前刚流放到这个偏远西北边镇的女犯女眷。

河岸的不远处站着两名兵卒,时不时看这边一眼。

李禅秀低低咳嗽,一双冻红的手伸进飘着浮冰的河水中,捞起刚洗好的衣袍,费力拧了拧,再扔进木盆。

他穿着破旧冬衣,发髻有些乱,脸上胡乱沾了些灰,但遮不住骨相优越,眉目间透着隽秀。又因风寒未愈,草灰没沾到的地方,透出病气的苍白。

旁边妇人见他洗得吃力,趁看守没注意这边,飞快从他那拿走两件衣袍,手脚麻利地帮忙搓洗。

李禅秀微怔,随即感激:“多谢徐阿婶。”

“哎,应当的。”徐阿婶连连摇头,小声道:“流放来的路上,我闺女染病,多亏女郎心善施药,她才捡回一条命,这份恩情我记着哩。”

李禅秀笑笑,刻意压低些声音,显得音色柔和:“阿婶叫我名字就行。”

从刚出生起,他就被隐瞒性别,和父亲一起被圈禁在太子府的北院。

那里荒凉幽寂,院墙高大,厚重的门上永远栓着铁锁。趴在门缝往外看,偶尔能看见换岗士兵铁衣上泛着冷光的甲片。抬起头,也只能看见院墙围起的一小片天空。

三个月前,在父亲李玹的谋划下,他借用一名被判流放的女眷身份,终于离开那个困了他十八年的地方。

按计划,父亲的旧部应在他流放途中接应,假装山匪拦截,趁机救走他。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接应的人并未出现。

他途中又生了场病,加上押解的官兵看守森严,一直没能寻到机会逃走,最终被押送到这个偏远的西北边镇。

不过,离开了太子府那座小院,他终于能见识到天地的广阔——群山绵延,大河湍流,头顶的天空高远到没有边际,飞鸟也飞不到尽头……

就像父亲向他描述的那样。

浣衣的间隙,李禅秀忍不住抬头,清湛目光望向远方——那里天际辽阔,绵亘的山脉覆着积雪,像一条蜿蜒的雪龙,几乎与天空融为一色,秀丽壮美。

是父亲说过的天下。

他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快点,都别磨蹭。”天冷,远处两名兵卒等得不耐,忽然大步走过来催促。

李禅秀忙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搓洗,不久后端起木盆,和众人一道往戍边的营寨走去。

边镇苦寒,前日连下几场大雪后,肆虐的北风似乎也被冻住,营寨中一排排木杆上的大旗纹丝不动,犹如凝固的铁布。

李禅秀身上的破旧冬衣冷硬,拢不住多少暖意,等走到营寨,端着木盆的手早已冻僵。

身后两名看守仍在催促,他拢着僵冷手指放在唇边哈气,稍微能动些,忙将盆中快被冻硬的衣袍拎起,抖落冰渣晾上。

徐阿婶见他冷得打颤,趁看守没注意,偷偷又帮几次。

等回到营帐,两个看守的不在了,她终于忍不住替李禅秀担忧:“唉,这如何是好,你先前在伙房做得好好的,偏偏得罪了姓蒋的百夫长,被调来给伤兵浣衣。这天寒地冻的,你风寒未愈,身子骨又弱,整日碰冰水怎么能行?”

李禅秀这会儿已经裹紧衾被,坐在帐中唯一的火盆前,和其他女眷一起发着抖烤火,闻言只朝她笑笑。

徐阿婶的女儿是个八岁不到的小姑娘,乖巧可爱,懂事地给两人端来热水。

李禅秀捏捏她软乎的脸蛋,将衾被分她一些。

徐阿婶见他好似并不着急,不由叹气。

她说的蒋百夫长,是近日营中一个一直纠缠李禅秀的武官。

朝廷有令,凡被发配边关的女眷,适龄且未婚者,需限期婚配,嫁给戍边的士卒,垦荒守边。

当地郡守清正,体恤下民,知道这些被发配来的女子多是被家人牵连的可怜人,但又不能无视朝廷命令,于是多加一条:许被发配来此的女眷自行相看,若相不中,军中士卒不可强迫。

但也仅限在朝廷规定的期限前,若到了期限还未婚配,便只能按朝廷规定,强行分配了。

李禅秀此前从没想过这件事,就算蒋百夫长时时纠缠,也都无视。

他是意外流落到此,本没打算久待,即便父亲的人没寻来,也应设法自救,逃离出去。

何况他其实是男子,怎么嫁人?

本来他已经想好如何逃离,可就在实施前夕,蒋百夫长因纠缠无果,恼羞成怒,忽然把他从伙房调来浣衣,想让他吃些苦头,还派人时时跟着,刻意为难,看他何时愿意低头。

被人忽然盯着,李禅秀一时找不到机会逃走。加上那几日下雪,他浣衣回来后风寒加重,忽然高烧不起,竟昏昏沉沉睡了数日。

这场病来得汹涌,比流放途中那次还严重。昏沉间,他好似梦见许多还未发生的事,场景真实刻骨,历历在目,犹如是上辈子经历。

醒来后,那些事在脑中断断续续,记得不甚连贯,但那种好似亲身经历过的感觉,仍真实到让他难以无视。

比如梦中,他同样因被蒋百夫长刁难,风寒加重,高烧昏迷。

不过梦中他只昏睡一天就强撑病体起来,赶在边镇加强戒备前,抓住最后机会逃离。只是身体拖累,又要躲避搜查,没等他走出雍州地界,胡人的铁蹄就踏破西北防线,一路南下,竟险些打到长安。

胡人沿途抢掠,战火遍野,生民涂炭。李禅秀也被兵马裹挟,流落西羌人地界,直到一年后才辗转回到中原……

虽然现实中,他可能是因这场梦,昏睡得更久,醒来后已过去三天,彻底错过逃离机会。

但姓蒋的为难、边镇前几日连降大雪,都与梦中一一应验。

若梦中一切为真,此时再逃,便不明智了,何况已经错过最佳时机。

还有西北可能沦陷一事……

想到此,李禅秀深深蹙眉。

不过梦中父亲的人不久就会寻来,实在无法,不若先耐心等待。

但暂时走不了,却又有个麻烦——朝廷的婚配令。

万一父亲的人在朝廷规定的期限后才寻来,他岂不要被强行婚配?

还有蒋百夫长,虽然此人近日因违反禁令外出喝酒,被他设计被上头知道,挨了十军棍,最近没能亲自来找他麻烦。但十军棍不会躺一辈子,等他伤势好转,定会再纠缠。

且姓蒋的在军中有靠山,自己若过了期限仍没婚配,八成会被此人用关系,强行分配去。到时其他事小,万一暴露身份,牵连仍在京中的父亲事大。

李禅秀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火盆中木柴烧得“噼啪”作响,火星炸裂。跳跃的火光映红他半边侧脸,平日略显柔和的线条,此刻多了几分锐意与不明显的凌厉。

一同烤火的女眷都知他被纠缠的事,有好心的,试着给他出主意。

“实在不行,要不就嫁吧,他到底是百夫长,又背靠校尉,条件是不错的。”

另一妇人却摇头:“听说他家中已有正妻,嫁去只能做小,倒不如嫁个普通军户,自己当家做主。”

“可普通军户哪敢跟蒋百夫长作对?只怕护不住沈妹妹。”

李禅秀借用的女眷身份姓沈,名秀,和他本名恰好有一字相同。

几人围着火盆,出了半天主意,也没想到合适的。

忽然徐阿婶一拍腿,道:“有了,女郎不若嫁给一个比蒋百夫长官还大的人,就不必怕他了。”

女眷们一听,顿觉有理,忙赞道:“是极,沈妹妹如此样貌,若愿意相看,定能嫁一个比蒋百夫长厉害的武官。”

说完,都看向李禅秀。

李禅秀刚捧起旧陶碗喝水,闻言险些呛住。

明白众人都是好心,但嫁人实在是……他忙尴尬岔开话题。

第2章

深夜,帐外风声呜咽。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李禅秀躺在铺着干草和旧褥的床上,裹紧身上有些冷硬的衾被。

之前被安排在伙房干活时,他一直住在那边。但被调来给伤兵浣衣后,不得不搬到营帐。

帐中都是女眷,为避嫌,他住在靠近帐门的位置,尽量跟其他人隔开。好在帐中女眷不多,且因帐门口冷,住得都靠里,离他也较远。

但这样的情况只能是暂时,还是得想个办法,尽早离开,至少先搬出营帐。

李禅秀闭上眼睛想。

深冬的寒意透过帐门缝隙,丝丝缕缕渗入。他裹紧衾被,将自己缩得更紧一些,手脚却仍冰凉,冷得打颤。

梦中他流落西羌时,有幸结识一位跟他一样被战乱裹挟到那的中原游医,跟对方学了一套据说是练功人才会的吐纳法,有强身健体之效,尤其适合他这样生来就畏寒的人。

此刻冷得睡不着,他下意识像梦中那样练习起来。渐渐,血液奔流,手脚似乎真暖了一些。

他终于有了困意,睡着前想,不知能不能再梦到一些前世的事。

但一夜无梦。

.

翌日,用过朝食,李禅秀和女眷们一起往伤兵营去。

永丰是个小镇,屯扎在此的兵力只有三四千,虽前不久刚被北边胡人突袭,但只是小股兵力骚扰,没发生大战,营中伤兵不多,不需每日都来收衣浣洗。

不过营中只有一个郎中,人手不足。

这批被流放来的女眷,除了几个运气好的,被安排在伙房做饭烧火,其余都被派来伤兵营,平日除了浣衣,也要烧水、熬药、缝补衣物,照顾伤兵。

至于男囚,押来的第一天,就都被拉去城墙上,修筑墙体、烽台了。

李禅秀和徐阿婶等几个年长的妇人一起领了照顾伤兵的活。

照例帮几个伤在腰腹大腿的伤兵换完药后,他抬起手背,擦拭光洁额上的一层虚汗。

刚被他换过药的小兵腰腹绑着白色布带,黝黑脸上禁不住浮现几分不自然的红。

李禅秀并未察觉,他风寒还没好全,昨天在河边又受了寒,今天身体果然有几分虚,端着箩筐起身时,眼前忽地一阵发黑。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视线才渐渐恢复,他端着箩筐出去,经过营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脚步忽又顿住。

铺着干草和旧被褥的破板床上,躺着一个被浑身像血糊住的人——他双目一直紧闭,已然昏睡多日。

那张脸倒是意外地年轻,剑眉如墨,鼻梁英挺,轮廓俊朗。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着一柄黑铁弯刀,昏睡时仍攥得格外用力,指骨仿佛与刀柄融为一体。

李禅秀知道这个人,刚被调来伤兵营时,就听伤兵们议论过。

月前,雍州郡守配合镇守在并州的燕王世子裴椹,与北方胡人数度交战。

中途粮草紧缺,永丰镇守兵接到郡守命令,急派一支千人队伍,护送粮草前往支援。哪知行至半途,忽然遭胡人突袭,粮草尽数被劫,一千人也全军覆没。

事后驻地守兵派人去寻,除了满地尸骸,只在距交战地有段距离的一座沙丘后,发现一个身受重伤但还有些气息的士兵——就是眼前这个躺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的血糊人。

据说刚抬回来时,这人已经快进气少、出气多,手中却仍死死握着黑铁弯刀,怎么都掰不开。

营中唯一的郎中来看过情况,便直摇头,叹道:“没救了。”

约莫是觉得他反正快死了,握刀的手又实在弄不开,也没人帮他把甲衣脱了,就这么直接放在破木板床上。

“粮草被截,就算能醒过来,也少不得会被问罪。”

“倒是他握着的那把刀,看着像胡人的,说不定还是哪个胡人大将的佩刀,莫非是缴获的?”

“都全军覆没了,还能是缴获?说不准是运气好,捡的。”

“若粮草没被截,就算是捡的这把刀,说不定也能捞个军功,混个伍长、什长当当。”

李禅秀刚来营帐那天,就听几个伤兵这么议论。

那时这人衣上的血还是红的,慢慢才干涸成现在的黑褐色,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那天他给其他伤兵换完药,经过这个无人管的角落时,犹豫一下,还是蹲下身,给这个静静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只能慢慢等死的人也换了药。

对方身上伤口很多,但只有右胸一处箭伤最致命……

“沈姑娘,又来给那小子换药啊?”

见李禅秀在这里停下,不远处褥子上躺着的一个断腿伤兵探身好奇问。

然后不等他回答,就兀自道:“嗐,要我说还是别白费功夫了,咱们营中药也不多。那小子抬回那天就快不行了,现在就是吊着口气,胡郎中都说没得救。”

旁边另一个伤兵抬头看一眼,然后也直摇头:“箭拔了,药也上了,要是能醒早就醒了。我看他躺了这些天,伤没好转,进气倒是一天比一天少,脸都快白成外面的雪了。”

“指不定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唉,也是苦命。”

见李禅秀一直没开口,几个伤兵倒先聊了起来。

李禅秀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回,慢慢又落到面前的“血糊人”身上。

这几天,他每次来,都照常给这人换药,和对其他伤兵没什么区别,不管他是真快死了,还是营中唯一的郎中都已经放弃,宣布过他的“死期”。

和往常一样,李禅秀此时也放下箩筐,掀起床上人的甲衣,目光顿了一下,然后伸手解开包扎的布条,仔细看向伤口位置。

此前不知这人昏睡不醒的原因,但经历梦境那一遭后——尤其是梦中他在西羌跟那位中原游医学医,似乎让现实的他也莫名有了经验,很快判断出此人箭伤有毒。

不过眼下并无解药,李禅秀凝视片刻,还是和往日一样,先清洗伤口,然后敷药,包扎。

这是营中对普通外伤的处理办法,也是唯一办法。

黑糊状的药膏均匀涂抹在箭伤时,仍在昏迷中的人似乎能感受到伤口突然产生的剧痛,箭伤附近的肌肉忽然紧绷,握着弯刀的指骨发白,右臂也似在痉挛。

李禅秀像没察觉,神色如常,熟练地把布条缠好、打结,才目光扫向这具肌理分明的身体——很年轻的身体,线条结实流畅。如果不是一直昏迷,应该很有力量。

李禅秀用小拇指戳一下方才紧绷,现在又渐渐松缓的肌肉,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不是想象中的硬邦邦。他顺手给对方盖上衣服,神情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端起箩筐起身,还没走出营帐,门口忽然传来喧哗声。

“快快,老大夫呢?老郎中呢?赶紧来,要死人了!”

“放平放平,都别围着,快去喊胡郎中!”

“啊——娘,哥,疼——嗬、嗬——”

吵闹声中掺杂痛呼,没一会儿,营中唯一的郎中——胡老先生就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小孙子,胡圆儿。

李禅秀被挤在人群外,透过人群缝隙,看见地上的木板上躺着一个脸色煞白、痛苦哀嚎的小兵,他腹部不知怎么被开了口,正被捂着,肠子都流了出来。

胡郎中一看这情形,当场愣住。

他只是个普通郎中,平时治治一般外伤还行,就是断手断脚,也能用火烫法勉强给止血。

但这破肚断肠,他是从没治过。要是有这本事,他还能在永丰这个小地方呆着?

“胡郎中,快别站着,赶紧救人啊!”旁边人见他发愣,忙推一把。

胡郎中这才回神,脑门都冒出汗了,结巴道:“这、这……伤成这般,我也治不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把人抬来的一个大汉顿时急红了眼,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抓住胡郎中,掌上还满是血,差点把瘦巴巴的小老头整个拎起,急吼道:“怎会治不了?你不是营里最厉害的郎中吗?快救他,快救救他啊,我就剩这一个弟弟,家里老娘还在等他回去……”

说到一半,八尺多高的大汉,声音竟忽然哽咽。

身旁一同跟来的士兵也一脸着急,更有感同身受的,同样红了眼。

李禅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明白情况,眼前这个抓着胡郎中的大汉叫张虎,受伤的是他弟弟张河。

张家是军户,按朝廷制度,要抽丁从军。从军未满役死了,还要再抽人补上。

这些年边疆战事不断,张家先是张老爹和两个儿子被征兵,后来爹死了,儿子补上,儿子死了,剩下的儿子又补上……到如今,从军的兄弟里,只剩老大张虎和老四张河。去岁大疫,唯一留在家中还未长成的幼弟又不幸夭折,老娘在家里哭瞎了眼,只盼仅剩的两个儿子能平安回去。

偏偏两兄弟今天奉命到塞外巡逻,突然遭遇小股胡人伏击,弟弟替哥哥挡刀,不幸腹部被砍,性命危在旦夕。

“唉,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之前还围观的伤兵,这会儿也都摇头同情。

张虎此刻已急得眼睛赤红,见胡郎中不住摇头,竟忽然扑通跪地,求道:“老先生,我求你救救我弟弟,只要能救他,以后我张虎的命就是你的,我给您当牛做马……”

说着竟“咚咚”磕起头来。

“别别,使不得。”胡郎中连忙去扶,见扶不起,无奈“唉”一声,道:“不是我不救,是真救不了,行医这么多年,就没听说伤成这样还能治的。但凡能治,我能见死不救吗?”

张虎磕头的动作顿时僵住,脸上渐渐爬满绝望。

旁边张河已经疼得只剩气音,喉咙里发出艰难“嗬”声,断续挤出字句:“哥……疼,我疼啊……”

胡郎中也不忍看,对张虎道:“你还是快起来,趁你弟弟还活着,有什么要紧话赶紧说……”

唉,这种死法也是折磨人,活不成,可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只能痛苦熬着。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张虎双手发抖,一时涕泪横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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