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红楼]国师宠妻日常》作者:睡醒就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7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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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红楼]国师宠妻日常

本书作者: 睡醒就饿

第1章 贾家林家一家亲 他还是别回京最好……

九月下旬,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雨停之后北风吹了起来,天气越发的冷了。

顾庆之刚从船舱露头,就打了个寒颤,恨不得再回去。

从扬州到京城,虽然有林如海的名帖开道,搭的还是官船,但是一路过来走了足足四十六天,船上连炉子都是潮的,更别说衣服了,一斤棉花就能吸二两的潮气,风一吹就透,带着寒气贴在身上,好像结冰了一样冷。

他再次打了个寒颤。

瞧见他缩着脖子的模样,林满笑了一声,道:“上岸就好了,船上什么都是潮的。荣国府做事一向周全,我估摸着他们八成还得给咱们带些皮袄、手炉等物。”

顾庆之跟着点点头,“要是有手炉就最好了,皮袄还得我先暖它。”

只是荣国府做事周全这一句……他现在靠着的是林如海的关系,既得利益者就不吐槽了。

说了没两句话,林满又吩咐跟着的小厮把东西都拿齐全了别落下,船就到了码头。

顾庆之四周环顾,来往船只不绝,就他们停靠这码头,后头还有三艘船排着呢。

岸上也是一样,人多货物多,推车平板车的声音夹杂着各种听不懂的方言不绝于耳。

旁边还有好些个搬运工,看见他们这一艘大船过来,一拥而上想来抢生意,不过这船是官船,这些人看清楚之后都停下了脚步,等工头上来交涉安排。

“我原先以为京城要比扬州繁华许多,不过看着也就这么回事儿了,官船倒是比扬州多,毕竟是京城,又快到年底述职的时候了。”

林满年纪大了,上下梯板分外小心,生怕自己掉水里,见顾庆之路都不看,就这么直接跳下去,吓得他腿都有点哆嗦,完全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小心点!平常看着挺稳重一个人,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万一出了岔子,我回去怎么跟老爷交待。”

顾庆之笑嘻嘻站到船边,伸了手,“我扶着您,您别看下头,看前头,走快点,这板子宽着呢。林伯,您这还是姑苏人士呢,还说当年缉查私盐的时候,曾经陪着林大人上过缉私船的,怎么这么怕水呀?”

“也就这时候还能看出你才九岁来,皮了吧唧的。”林满翻了个白眼,不过被这么一打岔,腿倒是不抖了,顺顺利利下了船。

“我怎么可能才九岁?”顾庆之反驳道:“我觉得我至少十五了。”

他倒是没太说谎,原主约莫十三四岁,长成个九岁孩子的身量,是因为当了六七年的乞丐,吃不饱穿不暖,能活着就不错了。

不过小孩子总是有优势的,所以九岁这个岁数,也是顾庆之引导别人猜的。

林满笑了起来,比划一下他的头,再比划一下自己腰,“嗯,十五岁。”

两人正说笑,顾庆之就听见旁边传来个满是笑意的声音,“来人可是林姑爷府上管事?”

顾庆之转头一看,旁边是一个中年管事,后头跟着七八个小厮,为首的管事打扮得很是体面,帽檐上的装饰和腰带的扣子还是玉石的,满脸堆笑看着他们。

林满稍微一打量,问道:“您是荣国府来人?”

林满点点头,那人一下子就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是荣国府的管家赵贺,奉我们老太君的命,特来这儿接你们的。”

早先林府跟贾府通信的时候,信上也写了来人姓名样貌特征等等,林满看看都对上了,道:“烦劳各位了。”

赵贺一挥手,他带的小厮上前去接东西,赵贺则是伸手一让,道:“马车就在旁边。”他一脸的骄傲,夸耀道:“老太君怕码头上人多冲撞了,一定叫我进来守着。”

顾庆之跟着林满道了声谢,就跟着赵贺一路往过走,转了个弯,他就看见了贾家派来的马车。

的确挺气派的,车顶一圈垂着丝绦点缀,前头还挂着荣国府的牌子,连拉车的马都比别家的的高壮。

车厢似乎还比正常尺寸稍大了些,侧面还有个小烟囱,而且周围的罩子一看就是加棉的,肯定暖和。

赵贺随手拉过一个小厮,“赶紧先骑马回去报信,说人接到了,叫老太君别太担心了。”

这小厮骑了马飞奔而去,又有小厮搬了板凳过来,接着掀了门帘叫他们上去。

门帘一掀开,顾庆之就感受到了铺面的热风,里头的确是挺暖和,赵贺跟着他们上来,递给他们一人一个暖炉,顾庆之抱在怀里,觉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总算是舒服了,只是一想起来林如海唯一的女儿,如今正借住在荣国府的林黛玉日子过得怕是不太舒服,顾庆之又觉得荣国府这周全,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赵贺有点谄媚了,许是故意在林府来人面前表现?又或者是心虚?

“怎么到的这么晚?老太君天天派人催,别提多担心了。”赵贺拿了点心匣子出来,又问顾庆之:“饿不饿,要不要先垫一点儿?”

顾庆之拿了块放在上头的,他虽然不太爱吃甜的,不过京城的点心,尝鲜的心情还是有的。

林满道:“中秋节刚过就上路了。我们家老爷想着十一月是太上皇的寿宴,又合着个七九之数,想必各地上进的贡品不少,还专门提前了半个月,坐的还是官船,哪知道还是晚了,平常二十余天就能到,如今走了整整一个半月。”

顾庆之把点心匣子又往赵贺那边推了推,笑道:“赵叔也吃,您等了我们得有二十几天吧?”

赵贺笑道:“谁说不是,这二十天里每天早上起来就等在码头,晚上再回去,又怕你们晚上到,码头还有两个小厮轮换守着,天气还一天比一天冷,不过好在总算是接到你们了。”

顾庆之顺势就来了一句,“今年冬天雨水不多,好些天都是晴天。”

“真的能看出来吗?”赵贺表情严肃了起来。

顾庆之腼腆的笑了起来,“就是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当然实际情况肯定不是隐隐约约,简单的说,就是10天之内准确率100%,30天90%,三个月80%,而且不仅能预报,还能调整。

就是如果调整的方向过于逆天,比方在艳阳高照万一无云的时候,来两天大雨,那差不多要7~10天这雨才能落地。

当初他跟林如海说的是能预测七天的,偶尔第六天跟第七天还不太准,林如海纵横官场多年,是个人精,让他说只能预测五天的,等见了皇帝再往上加。

一想起林如海,顾庆之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赵贺看见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也很不错了。”

“我们国公爷的替身,清虚观的张道爷,他如今掌着道录司大印,还是太上皇当年亲封的真人,京城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爱去清虚观,平日里说起张道爷,都称他是老神仙,只有我们府上能叫他张爷爷。”

赵贺满一通夸耀,满脸都是“我们能叫他爷爷,我们骄傲”。

“只是这会儿都立冬了,山上也冷,如若不然,叫也好叫人带着小哥儿去清虚观看看。不过要我说,小哥儿已经有了他几分神采,前途不可限量。”

他上下打量顾庆之,又道:“就是稍微有些瘦弱。不过不用担心,我们老太君最是喜欢孩子的,也最会养孩子的,我们琏二爷跟宝二爷,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看了没有不喜欢的,您去看了就知道。”

林满笑道:“荣国府办事,我们林家上下没有不放心,我们姑娘每每来信,也都是说老太君待她极好,两位舅妈平日对她也是多有照顾,姐妹们待她也很是和善,又一处读书做针线,日子很是惬意。”

“那是当然。”赵贺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老太君最心疼的,就是姑娘的母亲,如今好容易接了姑娘来住,如何不好好待她?您只管放心,也叫姑爷放心。”

顾庆之总归是有点先入为主的,他只觉得赵贺笑得过于浮夸了。

只是转脸看林满,他似乎是毫无察觉的样子。

这也不难理解。

平常人只能做一年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如今都做了六七年了。

大魏朝每年的税收,盐税就占了三分之一,要是遇上灾年,盐税能占到一半多。

而盐税这一块,出产最多的就是两淮盐场,能占盐税的至少一半。

也就是说,林如海每年至少能过手国库的两成收入,谁见了不得屏息静气,好生伺候着?

而且这么重要的位置,林如海一坐就是六七年,有史以来第一位。

顾庆之住在林府的时候,就听见几个管家跟林府养的清客私底下议论过,他们家老爷下一步就是入阁拜相,再不济也得是个户部尚书,然后下一步还得是入阁拜相。

有这t么个家主,林府众人也是习惯了别人捧着他们了。

顾庆之稍微一走神,赵贺已经开了新话题。

“原以为你们要带不少行李的,光拉行李的牛车就准备了三辆,没想你们就带了这么一点东西。”

林满的回应显然是把他当自己人了,他是这么说的,“都是一家人,人来了就行,难不成老太君还叫我们自己准备东西?再说人是要送进宫的,准备什么都是白准备。”

赵贺笑道:“极是!想当年林姑娘来的时候,也不过带了两个人,这才是极近的亲戚。”

两人都笑了起来。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城门,这个时候,报信的小厮已经回到了荣国府。

经过前后三个人的通传,消息从大门进了二门,最后到了鸳鸯这里,她喜气洋洋进了里屋,笑道:“老太君,林府的人到京城了,您总算是能放宽心了。”

贾母笑得嘴角都翘了起来,伸手推着鸳鸯,“赶紧着,去看看房子收拾好了没有?饭菜准备妥当了没有,让他们不许偷懒,好生伺候着!”

鸳鸯出去,贾母又找要喝茶吃点心等等借口,把其他两个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支了出去。

“唉……”贾母长叹一声,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张脸都掉了下来。

原想着路上耽误这么久,怕是遇见什么事儿,指不定人就没了,没想到还是到了。

贾母眉头皱了起来,她能猜到她那个好女婿进献这么个人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提醒皇帝,该宣他回京了。

可是她却不想她这个好女婿回京城。

她这位好女婿已经当了六年多的巡盐御史,回京必升官,还得是大官。

可他若是再升一升,留到了京城,又是正统的科举出身,翰林院里待过三年的,难保没有他拒绝不了的人给他做媒。

再者京官交际多,他后院必定得有个夫人操持的。

新妇进门,黛玉就得回去住了,只偶尔来外祖母家做客,到时候就跟湘云没什么分别,也就不跟她亲近了。

有了新的岳家,再有了别的孩子,到时候这个得老国公看重,已经飞黄腾达的女婿就要便宜别人了。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当巡盐御史吧,给皇帝做钱袋子,这已经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差事了。

那要想个什么法子呢?

第2章 这孩子可怜,不许刁难他 只管安心住下……

坐在空无一人的奢华内室,贾母思绪万千,只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林如海在扬州,跟京城隔着数千里地,她能有什么法子,最多……

可以在他送来的这个人身上做点手脚。

贾母眉头一皱,若是让他进宫不顺,在贵人主子面前出个丑呢?

不行,这风险太大了,这人是要在他们贾家住一阵子的,既过了他们的手,出事肯定会牵扯到他们。

况且她只是不想林如海回京,并不想叫皇帝嫌弃他,更加不想叫这个好女婿跟贾府离心离德。

贾母很快有了主意,林如海信里的意思,是在太上皇寿宴之后,也就是十一月中旬送他进去,住在贾府这一个多月,还要他学些规矩,另外读书习字也不能落下。

不过离得远,具体怎么办,林如海是不可能知道的。

贾母打算在太上皇寿宴的正日子,也就是十一月初二送他进去,另外要走戴权戴公公的路子,把这人当成祥瑞献到太上皇面前去。

正日子那天,各家进献的都是奇珍异宝,能在这天献上寿礼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家。

就是荣国府,在国公爷过世之后,也没了这份体面。

戴公公又是荣国府的旧识,稍微暗示一下,他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保管这人悄无声息在宫里待一天,又因为是寿礼,不可能退回来,最后八成是送去皇庄上待着,一点波澜都不会有。

人献上去了,又找了戴公公,皇帝看不上他,荣国府能有什么办法?

荣国府要是能左右皇帝的想法,那何至于从皇帝近臣变成了闲散在家呢?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细节上要做到掩人耳目。

第一,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为什么从进献给皇帝变成了献给太上皇,至少不能叫琏儿寻出她的不是来,这种差事一直是他去办的。

第二,这人具体进宫的时间要死死瞒住,尤其是黛玉,不能叫她看出端倪来。

这对她也不是很难,贾母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荣国府这一辈成年的男子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庶女们一个个都远嫁没了音讯,靠得可不是她跟国公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说话间,鸳鸯吩咐完毕,又回到了屋里,贾母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慈祥模样,她道:“再叫人去跟姑娘们说一声,就说她们林姑父送的人到了,晚上吃过饭我叫他来,这人能算天气的,横竖还是个孩子,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叫她们长长见识。”

鸳鸯脆生生的答应,“我这就去。”

贾母接过琥珀刚沏好,放到能入口的参茶,美滋滋的抿了一口,又道:“去黛玉屋里看看,天气冷了,风又大,让她几个丫鬟好生伺候着。”

午时刚过,马车到了荣国府的侧门,大户人家,尤其是这等有爵位的人家,正门平日是不开的,除非婚丧娶嫁,或者迎接圣旨,又或者来了尊贵的客人,再者爵位降得太厉害,配不上门上的牌匾,得从这宅子里搬出去,最后再加一条抄家。

顾庆之跳下马车,跺了跺脚,又伸了伸腰,笑道:“看着是真气派。”

赵贺笑道:“不是我自夸,我们家也是开国八大国公之一呢,祖上显赫着呢,如今也显赫着呢。”

顾庆之让开路,又去扶林满。

林满侧着身子挪下马车,他年纪大了,坐了这一上午,难免腰酸背疼的,正舒展筋骨呢,赵贺已经带着一位年长的婆子过来。

赵贺笑容面满,对那婆子恭恭敬敬的,“这是老太君院子里的黄嬷嬷。”

黄嬷嬷也是笑得满脸起褶子的风格,道:“老太太接了信儿,就安排我在门口等着了。林管家还是您招待——”

她又看着林满,跟他交待顾庆之的安排,“小哥儿我带去内院,先吃饭,然后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去给他安排的屋里歇歇,等吃过晚饭再去老太太屋里说话,一大家子人都在,热热闹闹的您只管放心。”

别说林满了,就是顾庆之这个先入为主对贾家没什么好印象的人,都觉得这安排挺妥帖的,叫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是再一想林黛玉,他就越发觉得荣国府虚伪了。

林满笑着回应,“如此甚好,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家老爷也放心的。”

黄嬷嬷又道:“您今日也好生歇息着,有什么只管吩咐赵贺,他身上的差事都推出去了,这几日只管陪着您。”

“真是太客气了。”

“哪儿是客气,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原就是应该的。”赵贺也跟着道。

黄嬷嬷接着道:“等明儿吃过早饭,大概巳时二刻,再去老太太屋里说话,也看看姑娘。您好好睡一觉,不急着起来。”

林满接连点头,完全没有异议。

这下安排完毕,林满又跟顾庆之说了两句话,“不要着急,先学些规矩,认两个字,稍微养一养,再白净些再进宫,也喜庆。”

顾庆之点头,道:“您也莫要担心我,来的时候,林大人都嘱咐过的。”

赵贺在一边帮腔,道:“您放心,老太君最看重的就是林姑爷了,他托付过来的人,我们全府上下都会好好照顾的。”

说着他又开了个小玩笑,“再说这是要进宫见皇帝的,我们怎么可能怠慢?”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林满笑道:“不过是相处久了,要分开多嘱咐几句罢了。”

“走走走,我请老哥哥喝酒,再尝尝咱们荣国府的手艺。明儿咱们去吃京城有名的酒楼。”赵贺带着林满走了。

顾庆之一直站在那儿目送他离去,林满也又回头招了招手,黄嬷嬷也不催他,等林满的背影消失不见,还又夸了他一句,“小哥儿看着年纪轻轻,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才是最难得的。”

顾庆之也笑,不过他年轻,倒是笑不出来什么褶子,“当不得您这么夸我。”

黄嬷嬷呵呵笑了两声,“走,咱们里边去。”

顾庆之跟着她一路从大门口往二门去。

别说荣国府的确配得上庭院深深这四个字,一路上黄嬷嬷都特别骄傲,也给他少许介绍些能说的。

总结一下,就是开国四王八公之一的荣国府,院子是太祖皇帝亲赐的,是京城位置最好的几处宅子,地段好,距离皇宫极近,院子极大,虽然已经是深秋,外头的叶子都黄了,他们家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顾庆之跟着黄嬷嬷一路往里,笑得脸都有点疼。

“给你安排的住处在老太君院子跟大厨房中间,里头住的也都是老t太君院子里伺候的。”

“多谢老太君,也谢谢黄嬷嬷。”

“三间厢房,西次间是卧室,东次间是书房,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具体准备什么书,要等先生问过你才好安排。”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是。”

顾庆之一路变着方儿的说谢谢,最后竟有些词穷。

好在终于到了地方,黄嬷嬷带他进去厢房,“你坐,我去让她们给你端饭来。”

黄嬷嬷招手,门口又进来一个看着十二三岁的小丫鬟,黄嬷嬷道:“这是红燕,传饭要水都找她。”

顾庆之又道了声谢。

黄嬷嬷等到饭端来才走,“吃过饭歇会儿再洗漱,免得头晕。老太君虽叫你住在这里,不过这边也算是内院了,你要去哪儿先叫人通传一声,免得冲撞了。”

顾庆之点头应了,“在林大人家里学过些规矩的。”

黄嬷嬷笑着点头,“倒也没那么多避讳,我们家里,各房主子门口都常年立着几个才总角的小子等着跑腿呢,不少比你还大呢。”

红燕在一边帮腔,“个子高才跑得快,不至于耽误主子的差事。”

送走黄嬷嬷,顾庆之又跟红燕道:“你也歇着去吧,我这儿没什么要伺候的,等过半个时辰,叫热水便是。”

屋里总算是只剩下他一个,顾庆之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越发觉得荣国府诡异又可怕了。

他们行事如此妥帖,照顾人如此周全,什么都能想到,什么都能做到前头,又是如何能叫林姑娘说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

总不能全都是因为奴大欺主和下头人势利眼吧?

吃过饭,又好好洗了洗,黄嬷嬷还又给他送了两身新衣服,一身是红底绣着金线,一身是黄底绣着金线。

黄嬷嬷拿衣服比了比,道:“黄的显得你黑,还是穿红的这身吧,等吃过晚饭再换上。先休息吧,一会儿红燕来叫你。”

顾庆之做了一个半月的船,虽然在船上的活动量微乎其微,但一个半月下来,还真的挺累,他躺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到申时吃了晚饭,就等着贾母那边找他了。

冬天日头短,贾母一般是刚到申时就吃晚饭,又因为今儿是特意吩咐过的,等吃过饭,贾府人来得挺周全,客居的薛姨妈跟薛宝钗也过来了。

当然就算没吩咐,这两人也是日日都来,从不落下的。

“我们也来老祖宗这儿涨涨见识,您有个好女婿,也不知道我们宝丫头将来——”

薛宝钗微微涨红了脸,头一偏道:“怎么不见凤丫头?”

贾母笑道:“她管着这一大家子,事忙,略迟些也是应该的。”

王夫人道:“临近年下,家里事情是挺多的。”

邢夫人也接了上来,“她可从不会怠慢老太君的。”

这话听得人心里不舒服,贾母眉头微微一皱,只是想起今日定下的计划,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这孩子可怜——”

贾母看着林黛玉,伸手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你父亲来信上说,他母亲早死,长兄也死了,父亲大病一场家底儿就被清空了,两人当了几年乞丐,冬天父亲没熬过去,也死了,就剩他一个了。”

虽然最会捧哏的王熙凤不在,剩下的人说不出多讨巧的话,但是奉承还是会的。

“阿弥陀佛。”王夫人道了声佛号,“佛家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以后就好了。”

“遇上林姑爷,他的福气就来了。”邢夫人笑道。

贾母总觉得后娶的这个大儿媳妇上不得台面,每每说话都没什么雅气儿,映衬得她屋子都俗了起来。

薛姨妈跟着笑道:“纵然这人有三分本事,林姑爷送他进宫,那也是林姑爷心善,想要结个善缘吧。”

薛姨妈是看着王夫人说的,王夫人吃斋念佛好些年,说话间总能带上点佛家说法。听见善缘这两个字,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人真的能掐会算?能算天气?”

问出这话的不做二想,只能是坐在贾母另一边的贾宝玉。

贾母点头,“你姑父信上是这么说的,五天之内,从不出错。”

“只有五天?”贾宝玉下意识就觉得是不是太短了些,他都能看个两三天的,“那我可要好好考考他。”

贾母等的就是这个,她板正了脸,严肃道:“不许问那些有的没的。孩子可怜,不许刁难人家。你姑父信上说了,今年端午他也快死了,忽然就有了这个本事,病也好了。”

贾宝玉立即就觉得这有点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味道了。

贾母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故意把脸一板,又环视一圈,目光从三春脸上划过,最后又落到了贾宝玉脸上,“不许问他是怎么当乞丐的,乞丐又是怎么当的。”

三春倒是都站起来,正经说了声“是”。

林黛玉手被拉着,没站起来,贾宝玉在贾母面前一向亲近惯的,“我知道了,书上也说何不食肉糜,祖母放心。”

贾母松了口气,王夫人笑道:“你这时候知道圣贤书了?前儿你父亲考你,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贾宝玉支支吾吾没说出话来,贾母把他一搂,“行了,别吓孩子了。”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们林姑父怕是觉得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算……”

就算什么,她没说出来,不过她是贾府的老太君,她就是叹口气,也能叫这屋里人猜个三五天的。

这等明显的暗示,就更不用说了。

贾母忽然展颜一笑,道:“我忽然想起早年国公爷还年轻的时候,我经常跟着他一起进宫的。那会下头经常献祥瑞,我跟着也见了不少。”

贾母长舒一口气,往后一靠,怀念道:“什么涂上金粉的老龟,还有涂上银粉的白鹿,还有说是从地里挖出来,刻着天下永昌的石碑。”

想起年轻时候娘家跟婆家都是大权在握,无比风光的时候,贾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又道:“有一年还有个从生下来只会说‘吾皇万岁’的小子,比今儿这个还小两岁,长得粉雕玉琢,比宝玉小时候还好看些,你猜后来怎么着?”

贾母略顿了顿,等大家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这才又道:“皇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也就新鲜了两个月,后来有次他被太监捉弄,背后吓他,说了别的话。不过太上皇心善,也没治罪,把人送到皇庄上去了。”

“太上皇私下还跟国公爷说过,他们献祥瑞,虽然有想借着这个加官进爵的心思,不过祥瑞嘛,也是想大魏朝长治久安,粮食丰收,百姓安居乐业,既然送来,朕全收便是。”

贾母又笑了笑,“太上皇还说,想加官进爵,还是要看当官当得好不好,后来他们看献祥瑞用处不大,这才慢慢歇了这个心思。”

贾母又舒了口气,忽又看向林黛玉,用比平常稍快了些的语气安慰道:“不过既然是你父亲送的,我想他总是有三分本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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