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朝侍帝未折腰,乱点鸳鸯》作者:惊破霓裳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7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韩子高系列丛书之第四本。大陈皇帝最近有件烦心事,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这都怪自己整日忙于国事,竟疏忽了妹妹的婚事,转眼间妹妹竟成老妪了。

皇帝要为妹妹择婿的消息一出,满朝文武瑟瑟发抖,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这位小长公主可是闺名在外的凶悍,从小打猫揍狗、舞刀弄剑,就是个假小子,大臣们上朝个个缩头藏脑,不知尚公主这等好事会落到哪家倒霉蛋的头上。

皇帝坐在御座上左看右看,看花了眼,多亏有皇后的点拨,目光最终定在了自己的结拜义弟身上,大陈第一美人、右军将军、文招县子韩子高,虽然皇帝有点舍不得,但自己再宠也是要成家的,而且大陈曾欠子高一个驸马,现在把妹妹许配给他,正填补了遗憾。

好,一个二十四未娶,一个十八未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年纪相当,又是亲上加亲,皇帝一拍脑袋,笑开了花,就这两个了,天作之合啊!

一段啼笑皆非的乱点鸳鸯谱开启了……

第1章 久别重逢,闹个别扭

到达对岸已近傍晚,远远就见江边旌旗招展,停着金根车,皇帝居然亲自来接,使团一众人等激动得山呼万岁,船刚靠岸,太府卿徐陵快步下船,趋步到陈蒨面前,跪倒叩首,陈蒨笑着扶起道:“徐卿辛苦了,快快请起。”

“陛下日理万机,在政事堂等着臣等就好,臣等自当前去述职,如何敢劳烦陛下亲自来接。”徐陵感动得热泪盈眶,却见陈蒨眼神飘忽,好像在找什么。

“韩卿呢?没跟徐卿一起回来吗?”陈蒨问。

徐陵瞬间明白,左右四望,不见韩子高的人影,也纳闷道:“右军刚才还和臣说话来着。”

陈蒨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那人没遵旨回来,这时才看见韩子高抱着黄苍、慢悠悠地从船上晃荡下来。

陈蒨心里气呀,狗子果然养不熟,自已养它的时间比他主人多得多,可如今见了主人,早把自已抛过墙。而狗子主人更是没良心,一点不在意自已的迎接。

韩子高不急不慢地抱着黄苍,走到皇帝面前,跪地叩首道:“臣子高叩见陛下。”再抬头,嗯?皇帝怎么不见了,再看已经上了法驾,王奕高声道:“起驾回宫。”

这下轮到韩子高不知所措,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想,坏了,自已哪里又没做好,惹怒皇帝,阿蒨也真是个小心眼,当着百官的面让自已下不了台。

“将军起来吧!圣上法驾走远了。”秦如意提醒道,刘诚心里偷乐,这两人久别重逢还要闹上一闹,到最后又不知是谁先哄谁了。

韩子高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道:“走,回右军府。”

“将军不进宫吗?”秦如意问。

“不急,明天再进宫。”韩子高骑上明月,吹声呼哨,连人带马带狗绕过皇帝法驾,一溜烟直接飞驰入城。

坐在法驾上的陈蒨气得咬牙切齿,对王奕吼道:“传朕口谕,召右军将军立即进宫见朕。”心想,朕贵为天子,还治不了你了。

式乾殿内,陈蒨坐在案后批阅奏书,这时鼓响二更,王奕和李德互相挤眉弄眼,陈蒨道:“你们不要想着再为他说情,让他跪着,他不是要明天进宫吗,就让他跪到明天。”

王奕说:“陛下,秋天地上凉得很,韩将军跪一夜,只怕膝盖里进了寒气,落下个病就不好了。”

“是啊,别把将军的旧疾给催出来了。”李德也劝道。

陈蒨表面冷硬,内心却是又恨又心疼,叹了口气:“他就是知道你们会帮他求情,他才敢如此嚣张,让他滚进来。”

王奕和李德吐了口气,李德赶忙出殿报喜,很快,那人真的翻着跟头进来了,滚到陈蒨近前,俯首于地,大声道:“臣子高叩见陛下。”

陈蒨憋住笑问:“知道错了吗?”

“臣知错了。”韩子高低着头道。

“知道错在哪里?”陈蒨问。

韩子高道:“臣没有和太府卿一同来见陛下,臣走得太慢了。”

“还有呢?”陈蒨问。

韩子高想了想道:“臣不该驰马越过法驾。”

“还有呢?”陈蒨再问。

“嗯?”韩子高回头看看王奕和李德,见两人也是一脸懵状。

“臣……臣不知,陛下提醒一下臣。”韩子高抬头嘻笑着。

“走时答应朕什么来的?”陈蒨道。

“噢,臣知道了,臣不该只写了一封信,臣错了,臣犯了三个大错,求陛下开恩,饶了臣吧!”韩子高伸手抱住了陈蒨的大腿。

第2章 唯女子、小人与鸟难养也

“诶,怎么还动上了手了。”陈蒨想甩开韩子高,韩子高抱得更紧了:“陛下,别生气了,臣都认错了,跪了那么久,陛下有什么气也该撒完了吧!”

“哼——”陈蒨狠狠地在韩子高额上弹指道:“仗着跟朕身边久了,恃宠而骄,这么大个人了,都当了将军,跟朕说话还是没脸没皮的。”

“哎哟!”韩子高揉着额头、嘻笑:“陛下不就缺像臣这样能哄陛下开心的嘛,所以臣这次带了个跟臣一样能说会道的,臣不在的时候,可以代臣哄陛下开心。”说着拍了拍手。

秦如意拎着一只鸟笼走进来,陈蒨皱了皱眉:“你每次都打着送朕的旗号,让朕帮你养狗养马养骆驼还不够,这次又要朕帮你养鸟了?你把朕这里当什么?养殖场吗?朕不喜欢鸟,圣人云:唯女子、小人与鸟难养也,快拿走!”

“陛下诓我呢,圣人什么时候说鸟难养了?阿凤,还不快向圣上请安。”韩子高高声道。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凤头鹦鹉拍拍翅膀。

“朕讨厌马屁精,还不拿走。”陈蒨翻个白眼。

凤头鹦鹉眼珠转了转,嚼起舌头:“陈王天下第一帅,陈王天下第一帅。”

这下可说到陈蒨心窝里去了,陈蒨哈哈大笑,指着韩子高:“油嘴滑舌,禽鸟知道什么?定是你小子教它的。”

“陛下终于笑了。”韩子高说:“我就知道陛下会喜欢。”

“朕真拿你没办法,坐好了,说话都没个臣子样儿。”陈蒨道。

韩子高知道皇帝已经不生自已的气了,正襟端坐说:“臣本来打算明天跟陛下说的,既然来了现在便说吧,都是正经事,臣这次收了齐王赠的良马盔甲,算起来臣的良马盔甲数量已经逾制,臣打算把多余的上交武库,以防有人说臣要谋反呢!”

“你是小心谨慎的人,朕放心得很,就按你说的办吧,虽说是上交,不过是国库帮你收藏,什么时候你想用了,就跟朕说,朕赐还你。”陈蒨道。

“谢陛下。”韩子高问:“臣上次信里提到宿铁刀的锻制秘密,陛下可看明白了?”

“朕已经让少府按你的方法去锻造了,若是制成,你可是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封赏你。”陈蒨笑道。

“谢陛下。”韩子高问:“对了,陛下八百里加急叫臣回来,是什么大事?”

陈蒨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朕想你快点回来。”

“什么?”韩子高嗓门变高:“八百里加急就为了这个?陛下拿臣开心吗?臣一路日夜兼程,原来什么事都没有,陛下也太儿戏了吧!”

“朕不用八百里加急召你,齐王能放你走吗?”陈蒨说:“事情都办成了,你还留在那边做什么,朕的宫禁还要你守卫,你倒是放心呢?”

韩子高当然知道陈蒨是想念自已,虽然被耍了,心里反而高兴,道:“好好好,这次臣回来哪儿也不去,就陪着陛下。”

第3章 瞻仰人头

陈蒨哈哈大笑,命王奕又是赐软榻、又是赐茶和果饼,韩子高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道:“臣还有两件事,没经过陛下同意,就自已揽了下来,还要请陛下帮忙。”

“你在外面又给朕找了什么事?”陈蒨道。

“兰京,这个人陛下知道吗?”韩子高问。

陈蒨想了想说:“你说的是刺杀高澄的那个膳奴?”

“没错,他本来是兰钦将军的私生子,后来代兄出征才入的家籍,臣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了觉得甚是可怜,为了给母亲正名,答应了代兄出征,没想到落到寸磔的下场。”韩子高道。

“是啊,朕以前听人讲过,是挺惨的,说起来,他也是我江左的英雄,手刃魏大将军高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有血性,不愧是兰将军的儿子。”陈蒨竖起拇指。

“这次臣把他的头带回来了。”韩子高说着又拍了拍手,刘诚端着一个木函进来。

韩子高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把殿内众人吓了一跳,王奕变色道:“头……头?死人的头?就不必给陛下看了吧!”

陈蒨笑说:“阿蛮,你还真是给朕一个惊喜呢!”

“陛下要不要看,不想看,就不打开了。”韩子高道。

“朕看过的人头,比你吃的馒头还多,朕怕什么,英雄的头,朕是要瞻仰一下的。”陈蒨伸手接过木函,打开看了一眼,合上盖说:“你是要朕下旨,把兰京之首附葬兰将军墓侧吗?”

“臣谢陛下。”韩子高叩首道。

“你谢都谢了,还让朕说什么呢,朕有个疑问,阿蛮为何对兰京的事如此上心?”陈蒨问。

韩子高笑说:“臣对齐王说是敬慕兰将军的缘故,其实臣做这些事,是受人所托,陛下一定想不到托我的人是谁。”

“谁?兰将军的故旧?”陈蒨问。

“是高澄三子兰陵王高肃。”韩子高道。

“啊?怎么会是他?不该啊!”陈蒨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会帮着仇人?”

“兰陵王跟臣说,他一直做同样的噩梦,梦里兰京追着他,求他把头送归兰家。兰陵王想可能是曾经答应兰京帮他回国的原因,但是由他出面请求齐王归葬兰京之首是不合适的,所以拜托我出面。”韩子高道。

“原来是这样,你啊,就爱为人出头,好,这事朕准了,丧葬费用由国库支出,还有一件呢?”陈蒨问。

韩子高道:“綦母怀文请臣帮忙,寻回他师弟昙莲生的尸首。”

陈茜大笑起来:“你啊,这趟齐国之行,不是在收人头,就是在找寻人头的路上,你也不怕做恶梦,哈哈哈——”

“臣在做善事啊,怎么会做恶梦呢?”韩子高笑道。

“是啊,积善行德是好事,朕准了,你放手去做吧!”陈茜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问:“你见到綦母怀文了?他和昙莲生是师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韩子高笑道:“臣慢慢说给陛下听,……”

第4章 故人登门

第二天早上,韩子高回到右军府,秦如意上前帮着换去公服,问:“将军怎么现在才回?担心死属下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圣上能把我怎样。”韩子高道:“和圣上说了一夜的话,累死我了,我要补个觉,长史若来找我,跟他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出去了两个月,不在乎一刻半刻的。”

“这边我来吧,如意你去铺床。”刘诚接过秦如意手上的衣服。

秦如意转身开始铺床,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将军,有个妇人自称是您的故人,又来府前找您,这个月已经来过五六趟了。”

“妇人?”韩子高问:“什么样的妇人?”

“看起来二十四五岁,吴地口音,穿着布衣,人长得挺漂亮的,带着个孩子。”侍卫回道。

刘诚和秦如意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韩子高,韩子高眼前闪过袁燕儿的美目巧笑,自她出嫁后,就没见过她,带着个孩子?她终于有孩子了,现在来找自已,定是遇到什么难事。

当下就往屋外走,“将军,您的鞋!”如意跟在后面匆匆给韩子高套上鞋。

“什么故人,让将军着急忙慌的?”刘诚在旁小声对如意道。

如意挤挤眼,对刘诚咬耳朵:“还没见将军对个妇人这么激动的,定是将军旧时的相好,还带个孩子,不会是将军的种吧?一直以为将军只喜欢圣上呢?”

韩子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府门前,见门口果然站着个女人,手里牵个大孩子,女人长得确实漂亮,但是不认识。

“你是谁?为何要诓骗我,说是我的故人?”韩子高感到生气。

那妇人上下打量韩子高,立时就拉着孩子跪下了,道:“将军莫怪,奴家是不得已,不这么说,怕将军不肯出来见奴家。”

韩子高厉声问:“你实话实说,找我有什么事?”

妇人道:“奴家姓何,在吴兴一家小酒馆做女侍,平日里常被浪子醉客欺辱,十年前的一天,又有醉客对奴家出言挑逗、动手动脚,座中有位男子出手打跑了醉客,奴家很感激他,就请他喝酒,见他举止有礼、谈吐不凡,奴家对他一见倾心,当晚与他……有了私情,本来奴家没放心上,可是过了一月竟发现有了身孕,奴家只知道那男子姓陈,也是吴地口音,其余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奴家没有成亲,未婚生子是难以嫁人的,酒馆主人劝奴家打掉肚里孩子,但是奴家舍不得,奴家想着说不定哪天他会再来酒馆,可是这一等,等到孩子生下了,再等到孩子大了,他竟再没有来过酒馆,呜呜……”

说到这,妇人伤心地抽泣起来,韩子高明白了,这妇人是求自已帮着找孩子阿爷的,看来自已爱管闲事的名声在外,寻人居然找上了右军府。

露水情事对男人来说可能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而对女人来讲,是极其难堪、无法启齿的,但眼前这个妇人说话倒是一点不畏畏缩缩,迎来送往的酒馆女侍果然爽直。

第5章 一夜风流

酒馆女侍与客人发生私情不足为奇,但是只睡了一夜就有了孩子,真是不多见,这女侍不知是情根深种,还是想攀附高枝,竟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又独自养到这么大,就是罕见了。

“这是你与那男子所生的孩子?”韩子高看了看妇人身边的大孩子。

妇人拉过孩子道:“是的,今年十岁。”

想到那男子姓陈,又是吴地口音,不会是皇帝的族人吧,见四周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韩子高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进府里细说吧!”

来到厅事坐下,命如意拿来果脯给孩子吃,又拉着孩子的手问:“宝宝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坚,坚毅的坚。”孩子也不畏惧,一点不像平民家的孩子。

“坚,嗯,阿娘起的好名字啊!”韩子高点了点头,仔细打量孩子,不禁倒吸口凉气,这孩子眉眼怎么越看越像阿蒨呢,难不成是陈蒨十年前惹的风流债,今日要来讨还?算起来,十年前,承圣元年,不对呀,那会陈蒨在京口养伤,然后到建康,再到吴兴,都是承圣二年以后的事了,没可能在吴兴的小酒馆与女侍私会啊!

“阿姊除了知道那人姓陈,可还知道什么?那人有留下什么吗?”韩子高问。

“除了孩子,什么也没留下,但他佩玉带剑定是位贵门公子。”何氏道:“奴家在吴兴寻过当地所有陈姓大家,可是没有找到孩子阿爷,奴家母子一直遭乡里白眼,邻家孩子也不跟奴家孩子玩,还骂他是野种,奴家自已无所谓,想想孩子本是贵门骨血,却长在乡野间,越想越对不起孩子,奴家也是没办法了,后来听人说,韩将军热心肠,经常帮助百姓,有求必应,所以奴家厚着脸来求将军。”

韩子高心里苦笑,问:“阿姊记得那男子长得什么样子吗?”

何氏擦了擦眼泪,道:“十年了,奴家已经记不大清他的样貌,只记得他的眉眼都长长的,对了,他的个子很高,非常高。”

韩子高脑中灵光一闪,站起身问:“有我高吗?”

妇人看了看道:“估摸比将军还高半个头。”

不用再问了,这样的个头,整个吴兴郡没见过几个,还会有谁,原来那家伙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背地里竟干出与人一夜苟合的事来,哈哈哈,笑死!

“阿姊莫着急,找孩子阿爷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先找地方安置你们,阿姊不要嫌弃就是。”韩子高说。

“奴家现在清溪大街的一家酒馆打杂,不用将军破费安置,奴家只求将军帮忙找到孩子阿爷就行,奴家也没有想嫁入贵门的想法,只希望孩子能认祖归宗就行了。”何氏跪下感谢道。

韩子高心想,皇帝亲弟的家眷如何还能在酒馆打杂,务必要好好安置,等安成王回国,白捡一大儿子,他还不得重金谢我,这投资本小利多、只嫌不赔。于是笑道:“阿姊不用打杂了,安置你们花费不了多少钱,阿姊安心等我回音就是。”转头吩咐刘诚:“怀远,你送她们母子去冶城寺客堂安置,跟寺里说,饮食用具务必最好的。”

刘诚暗暗挑拇指,将军想得周全,把这母子安置在冶城寺里,比在客舍好,寺外是右军府的军营,闹中取静还安全,又能避人口舌。

第6章 朕没有礼物吗?

送走何氏母子后,韩子高上榻睡觉,直睡到脯时,才起床换了公服进宫。

来到政事堂,陆琼已经站在殿门远远地就开始招手,等韩子高走到近前,小声怨怪:“你是怎么搞的,来得这么迟,圣上等得快要发飙了。”

“谁叫他昨夜拉着我说了一宿话,我补觉呢!”韩子高伸手勾住陆琼的肩膀道:“伯玉兄,咱们好久未见,一起吃饭吧,咱俩喝几杯。”

“好啊,圣上也是这个意思。”陆琼笑着点头,两人手拉着手走进大殿。

见陈蒨已经坐在摆满菜肴的桌案后,鼓着两个腮帮子,正酝酿着要发大火呢?

韩子高松开陆琼,上前抱住陈蒨的大腿:“陛下的精神真是好,一夜不睡也照样处理公务,臣可没陛下这个本事,不好好补一觉,哪有精神侍奉陛下吃饭呢?”

“让你来吃饭,又不是做事,还要有精神,你呀,越来越没有臣子的规矩,就知道抱朕的大腿。”陈蒨说。

“臣不抱陛下的大腿,还能抱谁的大腿?”韩子高看了一眼陆琼,陆琼笑得把头转向殿外。

“好了,著作郎在这,注意你的言行,会记下来的。”陈蒨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史官能看。”韩子高说:“臣要饿死了,这是早晚饭一顿解决,陛下快下令开饭吧!”

“子高可真是会过日子啊!”陆琼笑着坐下。

“那当然,勤俭节约是美德。”韩子高道。

“白吃朕的,你当然美了。”陈蒨提起筷子夹了一只蒸蟹放到韩子高的碗里:“时下的蟹黄多膏腴,趁热吃,这一桌都是你爱吃的菜。”

韩子高巴咂着嘴:“臣从西走到东,还是陛下这里的饭菜最香。”

陈蒨听得哈哈大笑。

三人边吃边谈,韩子高先敬了陆琼一杯酒:“伯玉兄,我带了一套齐国的厨刀,回头我派人送到你府上,百练钢锻制,切菜剁骨头快得很。”

“多谢子高贤弟记得我呢!”陆琼回敬:“这杯我敬子高贤弟。”

两人对饮完,陈蒨不乐意了:“我呢?”

“什么?”韩子高明知故问。

“伯玉有礼物,朕没有礼物吗?”陈蒨道。

“阿凤不是礼物吗?”韩子高说。

“阿凤是朕帮你养的,不算。”陈蒨道。

韩子高叹气:“陛下是天子,天子无私财,送给陛下的礼物还不是要进国库?”

“你……”陈蒨气得还没话反驳,韩子高笑说:“臣逗陛下玩儿呢!臣带了一车兰陵美酒送给陛下。”

“这还差不多。”陈蒨道:“听说你这次得了许多锦缎。”

“是啊!”韩子高说:“齐国是真的有钱。”

陈蒨道:“朕跟你商量个事,能先借给朕吗?再过三月就是年底了,朕想赏守边的将土。”

“陛下富有四海,还需要跟臣借吗?”韩子高问。

“朕难得开口问你借一次,你还拽起来?”陈蒨不高兴了。

“臣虽然得了锦缎,可不是只进不出,臣在齐国也要迎来送往,花了不少钱,穷得最后连弓槊都送人了。”韩子高道。

第7章 白捡一大侄子

“弓槊朕会让少府再给你定做,锦缎先借给朕应应急,朕给你写个借条,回头一定还你。”陈蒨道。

“哈哈哈——”韩子高大笑:“陛下拿去便是,不用写借条,咱俩谁跟谁啊,臣的就是陛下的,陛下的……嘿嘿,不一定是臣的,就当臣上交国库了。”

“子高慷慨,我敬你一杯。”陆琼端起酒杯。

“谢伯玉兄,若不是圣上给我出使的差使,哪里能得这些礼物,这道理我懂,有句俗语说得好,饮水不忘挖井人,以后像这样的美差多给臣安排。”韩子高笑着看了看陈蒨。

三人吃喝到天黑,“吃得好饱啊!”韩子高放下筷子,斜靠在坐榻上问内官讨了一根竹签开始剔牙,陈蒨说:“坐没坐相,有你这样无礼的臣子吗?”

陆琼笑道:“右军是在陛下身边长大的,自然不一样,毕竟是您的阿弟呀!宠也是应该的。”

“朕才没有宠他,是他自已宠自已,朕的弟弟都是举止有礼,没有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的。”陈蒨说。

王奕和李德在旁边直笑,韩子高坐起道:“陛下说这话就偏心了,果然没有血缘就是差了一层,臣就是剔个牙,怎么就无礼了,不像有的人在御前放屁,不过是没声罢了。”

大殿里顿时哄笑一片,陈蒨说:“你放的少了?放屁打嗝从来都不避着朕。”

“这正说明臣对陛下没有什么隐瞒的。”韩子高狡辩。

“好了,不要再说这么无聊的话。”陈蒨摆了摆手。

韩子高靠近陈蒨坐下,嘻笑:“臣有件大喜事要恭贺陛下。”

“别,朕能有什么喜事,你是又要朕帮你做什么吧?”陈蒨警惕道。

“臣恭贺陛下又得一大侄儿。”韩子高拱手说。

陈蒨一愣:“昙朗在齐国生的不是两个孩子吗?”

“不是南康王,是您的亲弟安成王。”韩子高道。

“朕怎么不知道,师利来信没有提及啊!”陈蒨一脸困惑。

“哈哈哈——,您的弟弟可是真有本事,弹无虚发,十年前的一夜风流就得了个大儿子。”韩子高笑道。

“你讲清楚,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蒨生气了。

“现在人家母子找过来了,还找到臣这里来,幸亏找到臣这里来,不然恐怕您的大侄子一辈子流落在乡野之间了。”韩子高就把何氏母子的事给陈蒨说了一遍。

陈蒨听完,半信半疑:“就一晚上,哪那么巧,就有了孩子,酒馆女侍常与醉客厮混,不是什么良人,会不会拿别人孩子来讹人呢?”

“陛下不行,不代表您弟弟不行啊!”韩子高眼睛往下看了看陈蒨。

“大胆,你往哪看呢?”陈蒨不禁恼火,韩子高不以为然道:“那孩子模样一看就是你陈家的种,哼,陛下是嫌弃他的母亲身份卑贱,不想认账了?”

陈蒨忍了忍说:“若确定是陈家的孩子,朕哪有不认的,这事待朕写信问过师利,若是真有此事,自是归入宗谱,但若没有此事,朕定治这妇人的欺君之罪。”

第8章 好人做到底

“人家并不知道陈姓男子是陛下亲弟,不过是臣一眼就认出来了,若是您弟弟忘记了或是不认账呢,陛下难道要杀人灭口吗?”韩子高说。

“朕不是这个意思,师利一向规矩守礼,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陈蒨道:“这事若是真的,朕都不知道怎么跟柳妃说。”

“王妃贤惠,通情达理,又不是妒妇,有什么不能说的。”韩子高说。

“朕说不出口,你惹的事还是由你去说。”陈蒨道。

“诶,臣去说没问题,但陛下这话不对,明明是您弟弟惹的事,怎么赖上臣了呢?”韩子高转头向众人:“你们来评评理,陛下这是在推诿啊?”

王奕道:“圣上又没说不认孩子,右军就好人做到底吧!”

李德也点点头,韩子高看向陆琼,陆琼说:“我只管记你们说的话,不发表意见。”

韩子高叹口气道:“好啊,你们都帮着圣上,一起欺负我……哎哟,陛下您怎么又动上手了呢?”

“朕看你是不讨顿打不舒服,朕忍你很久了。”陈蒨对着韩子高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捶。

显阳殿内空荡荡的,昏黄的烛火摇曳,床帏内发出暧昧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一只藕白的手把床帏拉开道缝,蒋裕赤裸着身子下了床,他的肌肤白嫩水滑,他的眼神惶恐不安,慌慌张张地穿上衣裳。

床帏内传来沈妙容意犹未尽的叹息:“你急什么,都这个时候了,皇帝不会来的。”

“小奴怕啊!若是被撞见,就圣上那个暴躁脾气,还不把小奴五马分尸了。”蒋裕颤抖着声音。

“撞见,呵呵,皇帝已经半年没来我这里了。”沈妙容带着怨恨道:“就连两位新人也没能挽回皇帝的心,后宫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殿下要不再跟孔中丞提提。”蒋裕说:“毕竟小奴不是真正的男人,殿下还年轻,圣上也正值壮年。”说着拉开床帏,跪坐床尾,伸手给沈妙容捏脚。

沈妙容半躺在锦被里,只穿着一件石榴色金凤纹抱腹,酥胸半露,一手扶额道:“若不是有你,我这日子不知如何打发。孔中丞?别提了,他现在见了我好似见了鬼一样,自从上次皇帝说要撂摊子,他是再不敢说姓韩的一个不是。”

“那找找其他大臣呢?”蒋裕问。

沈妙容叹道:“连中丞都不说了,其他大臣还敢说什么,敢说话的就那么几个,像徐陵,这次跟着姓韩的一起出使齐国,怕是已经被姓韩的蛊惑了,听你假父说,姓韩的一回来,皇帝留他说了一晚上的话,而皇帝在我这里,说不过三句,‘朕来看看皇后’‘皇后饮食如常吧?’‘朕走了,改日再来看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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