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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沦陷
作者:喻丸不吃鱼丸
简介:
因为遭遇黑中介诈骗,安昱珩只能搬进与红灯区一墙之隔的老旧小区,从一开始青涩的回避到主动踏进文青所在的那个世界,在危险与情交织的红灯区,两个人最初的泡面交情不知不觉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扭转。
盛夏躁动着年轻人的心,安昱珩有时靠在出租屋露台边吸烟,他总能看到文青在工作店外的一张破躺椅上休息,阳光像是要穿透那苍白皮肤,唯有上面的深色淤青刺痛他的眼睛。
他想踏入那个人的世界里,带着足以灼烧灵魂的赤阳去拥抱文青,他想用指尖描摹那些淤青,替文青抚平心底疤痕。
纯情男大/哭包卡哇1×钓系按摩店技师受
HE !HE!HE!只是过程有点酸
哭包攻、纯爱、钓系受、小酸饼、HE
第1章 红灯区
“小伙子,行李就这些吗?”搬家公司的司机拍上车门,他望向比自己高一头还多的青年,抬手用挽起的袖子擦掉薄汗,“一共350,收你200元吧。”
“谢谢师傅。”
安昱珩点点头,在烈日下搬运行李让他同样是汗流浃背,他给司机结了工钱,目送着对方驾车远去,然后一个人对着面前这堆行李干瞪眼。
位于城中村交错复杂的街道并不宽敞,再往里面一些面包车就开不进去了,只能停在巷口靠人力一点点搬运行李,安昱珩头顶烈日站了好一会儿,这才稍微缓过被热懵的大脑,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搬吧,现在不搬到了下午天气只会更热。
预算有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叫帮手是不可能的,那还要花费另外的价钱。
酷暑难耐,眼见着就要入伏的天气,安昱珩一个人抱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来回运进巷子,不出半小时的工夫,他险些没把自己热晕过去。
望向还剩一大半的行李仍然堵在路口,安昱珩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视线扫过路边那一排不超二层的老式商房,决定先找个副食店去买瓶冰水解决眼下的口渴问题。
他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如果能借到送货的推车那就是更好不过的事情。
值钱的电脑和画具早在昨天就已经搬进出租屋,现在躺在烈日下曝晒的不过是些衣物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零碎。
安昱珩围着纸箱子转了两圈,确定没有重要物品,他很是放心地离开去寻卖水的铺子。
可往前走了将近一百米,副食店没找到,足疗店倒像是不要钱的一家接着一家。
安昱珩没敢往那些店面内张望,那些店门前的玻璃门后几乎都坐着衣着清凉的女人,收敛些的好歹还隔着层薄薄的纱帘,有的甚至就这么赤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坐在那里。
兴许是他刚才在门口来来回回折腾东西,发出动静引起这些女人的注意,有好几个离着近点的就差没勾勾手喊他进去。
也不知是温度太高还是这接连不断的物理刺激,安昱珩抬起自己汗津津的手臂遮住脸,低头加速向前冲,尽可能避开那些直白露骨的视线。
他没敢松开手臂,这也就导致视线受阻,等意识到前方有人并且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刹不住脚步了。
“咚!”身体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安昱珩抱住自己被狠狠磕到的脑门,动作还是迟了一步,脱口而出一声呜咽。
相撞之前似乎是有个人从店里晃出来,惯性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控制不住地撞了上去,事发突然,他甚至连提醒对方的反应都没做出来。
睁开眼睛,安昱珩发现与自己相撞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有点长,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大背心,正捂着下巴惊愕地瞪他。
年轻人手中原本握着充当水杯的罐头瓶子,但随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应声落地,倒是挺结实没碎,只不过里面刚接满的水撒了一地。
“嘶……你大白天瞎跑什么?”
安昱珩生得人高马大,常年运动导致这种程度的撞击对身体并无大碍,但那年轻人似乎却不太乐观。
有那么一瞬间,年轻人仿佛觉得自己是被出逃的犀牛撞到了,恰巧还是相对脆弱的下巴,让他甚至有些眼冒金星。
在听到年轻人发出的抽吸,安昱珩手足无措靠墙边老实站好,对方几乎被自己用蛮力顶翻,好歹是抓住了店门口的摇椅,但是下巴红了一片,显然那是刚才与他脑门相撞的地方。
“对,对不起!您有没有事情?”安昱珩知道自己因为冒失闯祸了,他在那儿站得笔直,像是个刚入伍挨训的新兵蛋子。
年轻人瞪了他一眼,避开安昱珩递过来的手,他自己从摇椅上爬起来,“……问题不大,反正死不了,顶多有点脑震荡。”
他用指尖按压着阵阵发晕的太阳穴,然后望向安昱珩那张被晒红的脸:“新来的?之前没见过你。”
“啊?”安昱珩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年轻人这是在问自己是个什么来头,他挠挠头有些腼腆地回答,“是的,今天刚搬过来,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我可以陪您去医院诊治的……毕竟撞伤了您。”
他的视线落在年轻人几乎要破皮的下巴,那里红了一片,隐约有脱臼的风险。
“去医院?那倒不至于。”年轻人摆摆手,果断拒绝这个提议,“这里路本来就窄,你这么大的体格子跑起来就是潜在危险,幸亏撞到的是我,要真遇到暴脾气的,往死里讹你。”
不着痕迹地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腰,他捡起地上杯口沾到泥土的罐头瓶子,水已经全部撒干净了,和地上的土混成湿乎乎的泥。
“啧。”年轻人看了眼自己被甩上泥点子白色短裤,他坐到那张摇椅上点了根烟,乌黑的瞳孔定定望着安昱珩,“学生?”
安昱珩乖巧地点点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只是被这来自社会人士的压迫感镇住了。
但其实眼前这人并不难看,至少和他印象里住在这种地方的混混形象不一样。
年轻人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举着烟,隐约能看到手臂肌肉的线条轮廓,全身上下也白得很,唯独有些突兀的,是那宽大背心下露出的一小片淤青。
“看够没得?晓不晓得在这条街上看一眼都要收费。”年轻人吐出一口烟,安昱珩把头垂得更低,没敢再去看那双乌黑的眼睛。
很奇怪,明明这个人在用极很凶狠的语气在训他,可是安昱珩却从中听不出什么恶意,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吗?
安昱珩依旧没敢抬头,他用刚才草草几眼记下的画面在脑海中勾勒出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脸。
偏向于中性的长相,精致且又浓密的眉,睫毛长到像是贴上去的一样,在那左眼下方的脸颊上,有些透红的黑痣。
与其说这个年轻人长得很帅,不如用精致和漂亮来形容更为贴切。
“抬头,我问你,你在大热天疯一样地乱跑是干啥子?”年轻人一开口,是本地正宗的川渝口音,他似乎不满意安昱珩吞吞吐吐的磨蹭模样,两条好看的眉已经皱到了一起。
安昱珩被问得发懵,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愿意让对方知晓自己是因为足疗店里那些小姐才跑这么快,斟酌了半天,这才小声说道:“水,我想买水,因为太渴了。”
“水?”对方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双有些不耐烦的乌黑眼睛好像睁大了一点,他瞪着地上已经被蒸发掉大半的水,白了安昱珩一眼,“不早说。”
掐灭还剩半个指关节长度的烟屁股,年轻人从摇椅上起身,他手机拿着刚才的罐头瓶子,在安昱珩茫然地注视下拉开身后店门。
“看什么,你不是要喝水吗?”年轻人被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抬手指向自己身后店面,“最近的小卖部在南边巷口尽头,离这里还有好长距离,进来吧,我给你水喝。”
安昱珩哦了声,在走进店门前下意识抬头,当他在看清楚店铺的招牌后,大脑在一瞬间陷入宕机。
曼康按摩会所,不论是从名字还是地理位置来看,这家店似乎也和其他足疗店一样,看上去都不是那么的正经。
“要不……还是算了吧。”一想到店里可能还会有衣着清凉的女人,扭动着水蛇一样的细腰让自己过来,安昱珩满脸写着拒绝,他站在店门前,甚至都不敢向里面看上一眼。
“真的很抱歉撞到你,如果没事的话……呃!”防蚊纱帘被从内顶开,掀起的纱帘险些撞在安昱珩脸上,安昱珩向后退了一步,他半张着嘴巴,看到刚才那年轻人手里捏着只一次性纸杯,正在对自己挑眉。
“喝吧。”那人把纸杯塞进安昱珩手里,他似乎看出安昱珩心里在想什么,“你一个干净的学生,没事往我们这种地方跑干什么,看都不敢看,还是雏儿?”
安昱珩有些忐忑地握着纸杯,对方似乎并不把他刚才所见当回事,他也只能在把耳尖都憋红后,老老实实说出自己搬来在这里的理由。
“……因为贪图房租便宜搬来这里?”那人拿烟的动作一滞,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安昱珩,“你没在开玩笑吧?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都看到了,晚上能睡得着才有鬼。”
他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玩笑,干脆烟也不抽了,摆着手径直从安昱珩身边走向屋里,边走嘴里还边嘟囔。
“不知道哪个黑心中介,傻学生还真是好骗。”
看着那藏在宽大背心下白皙手臂一闪而过的淤青,安昱珩不知怎么的脑子突然一热,他“哎”了一声,叫住马上就要进屋的那个年轻男人。
“么子事?”那人转头看他,乌黑眼睛再次变成那副不耐烦模样,虽然他嘴里叼着烟,但却给安昱珩的感觉却和其他市井混混不大一样。
“水,谢谢你。”安昱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住对方,只是身体快于思维一步,他举起手中纸杯示意,颇有些尴尬地朝那人展示自己最真挚的笑容。
“一杯水而已,不用谢,要是真想好了在这条街住下来,那就有空来店里做按摩吧。”
年轻人把被口水浸湿的香烟拿在手里,他转动身子靠在门口,毫不顾忌地盯着安昱珩看,那眼神之露骨,就像是在菜市场挑选一块上好的肉。
“我按摩技术可是很好的。”
安昱珩脸上又是一红,他害怕和那些清凉女子打照面,又不好推脱面前这人的好意,只得温吞地先应下来:“……如果我很累的话,会过来的。”
“好啊,随时恭候。”大概是觉得安昱珩有意思,年轻人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我叫文青,来的时候找老板娘报我名字点钟就行。”
“……我叫安昱珩,羽衣昱立的昱,君子如珩的珩。”
安昱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我介绍繁琐得让人头疼,他在文青的注视下一口气喝完那杯水,然后顶着大太阳又用刚才那种奇怪的捂脸姿势向路口跑去。
……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文青还是把烟点上叼在嘴里,他目送着安昱珩逃命似地远离周边那些揽客的店铺,摇摇头进到屋里。
等到安昱珩把全部行李都搬进出租屋里,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他看看尚且还是带有污渍的旧弹簧垫子,勉为其难坐在还算干净的一角,脚边堆着乱七八糟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直到这时他才领悟到他姐那句“搬家等于要命”的含义。
几乎饿了一整天,再加上来来回来这么多次的劳累,伏天的闷热天气根本无法勾起他的食欲。
安昱珩双手向后撑在弹簧垫子上,他仰头看着掉皮的天花板,这间不大的单人套房不管是从价格还是位置,是他能接受的性价比最高的一套,就这还花费他大半个月的生活费。
“休息一会儿下楼再去找些吃的吧。”安昱珩叹了口气,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琢磨后续要找些兼职做做补贴生活了。
搬家可比坐在画室画一天要劳累得多,这也让他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发酸发痛,安昱珩拿出手机检查自己银行卡余额,脑海中突然跳出文青的脸。
“我按摩技术可是很好的。”
他再次确认所剩余额,目前的生活费勉强还算富裕,等到稳定下来找兼职就能解决钱的问题了,眼下是身体哪里都不舒服的问题。
安昱珩走到窗边,他朝窗外望去正好能看到文青所在的那家曼康会所,此时天暗下来了,那家店内亮起了暖色的粉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暧昧。
要不,去那家店里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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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男大上线!本文强受弱攻,是钓系受×纯情攻,安昱珩是一个连初吻都被女孩子夺走的纯情伢,所以他真的没听懂文青的暗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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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曼康会所的雨夜
安昱珩下来的时候发现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雨点子,他出门急没有带伞,更何况那把伞还不知被丢在尚未被收拾行李中哪个角落里。
幸亏他戴了帽子,干脆也就顶着这不大的毛毛雨快步向着曼康按摩会所跑。
此时整条街都充斥着暧昧,粉红灯光相互交错出属于成人的世界,光影折射在地面水洼被安昱珩一脚踩中,倒映的影子瞬间变得虚无缥缈,过了几秒在密集雨点中又变回刚才模样。
“叮铃——”是曼康按摩会所门上响铃发出的清脆声音,安昱珩冒着雨闯进店里,他肩膀几乎被淋湿,再加上那副茫然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个误闯成人世中迷茫的孩子。
他的确是个大男孩,染成亚麻棕色的微长齐肩卷发被雨水打湿,黏糊糊的粘在脖颈上,鸭舌帽下刘海被压得有些塌,再往下就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那是,纯真到像是某种大型犬一样的干净眼睛。
“欢迎光临。”
听见门铃响动,里屋扭出来一个女人,她身上穿着件镂空旗袍,胸前蕾丝布料下隐约能够看到白花花的肉,旗袍也是包臀款,微微一动就能看到穿着丝袜的大腿。
安昱珩只看了一眼就火急火燎转移自己视线,他突然意识到在这家店里工作的人不止有文青,更多的应该是白天见到那种穿着清凉的姑娘。
“客人可是第一次来?”女人笑了笑,她见过太多像安昱珩这样有心没胆的毛头小子,结果没过多久就会拜倒在姑娘们的裙子下。
她将垂在胸口的暗红色大波浪卷发甩到肩后,扭着水蛇般的腰搂住安昱珩手臂,然后看着这个男孩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
“第一次来吧,看您是生面孔。”女人沉沉的低笑声让安昱珩勉强回过神来,他瞄向那双搭在自己臂弯间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试图把自己胳膊抽出来。
“不,不是,我想、想找文青。”安昱珩结结巴巴地吐出完整一句话,见对方离自己又进了些,慌不择路之下他干脆别过脸不去看那具性感妩媚的身体。
“找文青?那还真不凑巧,他现在有客,正在上钟。”女人抬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劣质塑料珠帘,在那后面有一条通往二层的楼梯,屋子里灯光很暗,安昱珩即便是眯起眼也看不太清。
“不过你可以等等,如果够快的话,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下钟吧。”
女人踩着高跟鞋倚到藏在角落里的前台,她眼中的笑意安昱珩读不懂,虽然隐约能感受到那并非是恶意,但总觉得那眼神极具侵略性,像是某种冷血爬行类盯上猎物的眼神。
“那,那我就先……”安昱珩本想说自己今天就先回去了,外面下着雨文青也有客人,他继续呆在这里和这个女人独处一个空间里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
可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沉重关门声,紧接着脚步声自上而下地响起,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掀开塑料珠帘从里屋走出来。
女人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快,忙又上去迎,方才那对安昱珩的侵略性眼神瞬间变成娇媚,她一口一个王哥叫着,扭着水蛇腰把那中年男人送了出去。
直到门口那响铃再次发出声音,身穿旗袍的女人重新回到屋里,她盯着坐在海绵沙发上不知所措的安昱珩看了许久,突然一改刚才口吻,听上去倒有些像安昱珩的指导老师在发号命令。
“你先上去二楼吧,楼梯左转的203房间,文青还要收拾一下,结束后就去找你。”
“哦……”安昱珩干巴巴的回应,他虚着眼睛从女人身旁快速走过,如果不是当着人面做实在不太礼貌,他恨不得直接用手捂住眼睛。
安昱珩拨开那面劣质塑料珠帘,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实木制成的,踩在上面每一步都很有实感。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二层比一层更加昏暗,楼上似乎根本就没有开灯,安昱珩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踩着楼梯往上走,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惊动楼上的人。
可什么人都没有,二层安静地有些可怕,安昱珩站在楼梯口甚至能听到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203号并不难找,确实如女人所说就在楼梯的左边,安昱珩再次环顾空间并不算大的二层,拧开门把手走进屋里。
屋外雨声似乎见大,沥沥拉拉打在二层外凸的狭窄露台上,安昱珩刚才床沿坐下,就听到实木楼梯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那个女人也跟了上来。
“咯噔,咯噔。”
鞋跟与木地板接触发出的清脆声音响彻在二层,就在安昱珩以为她是朝203号房间来的时候,那声音越过了房门,转而走向更里面的一间房。
“咯噔。”高跟鞋声彻底停止,从那隐约开合门的声音可以判断,女人是进了那间屋子里。
安昱珩向后一仰倒在床上,鸭舌帽随着他的动作滚到一旁,露出他并未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空气里带着一丝潮湿的气味,隐约还夹带着一股其他的什么味道,安昱珩不知道如何具体形容那种味道,或许是路边青苔发出来的清香?还是这家老店经过岁月沉淀特有的霉味?
雨声更加明显了,困意让他忍不住阖上沉重眼皮,此时身下这张旧床比上好的席梦思还要舒适,让劳累一天浑身发痛的安昱珩忍不住地想要在上面翻滚,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可就在他意识即将沉沦于梦境之时,203号的房门轻轻被敲响,然后不等安昱珩惊醒作出反应,房门被人轻轻打开,文青的脸率先探进房间里。
这细微声响强行唤醒即将进入睡眠的安昱珩,他抬起脑袋与文青对视,屋内没有开灯,但他看到文青头发有些湿,就像刚刚被雨水淋过一样。
“您好……呃,晚上好?”安昱珩从床上翻身坐起,他揉了揉那双看似刚刚睡醒仍旧有些朦胧的眼睛,没有看到文青眼底酝酿的复杂情绪。
屋外毛毛细雨不知何时起开始肆虐,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而文青在这时候轻声吐出一句话。
“果然是你啊,学生。”
就在安昱珩以为对方忘记自己名字刚准备再做一遍自我介绍的时候,眼前突然有道黑影略过,紧跟着有什么温润的东西封住他的嘴。
安昱珩僵在原地,因为他感觉那东西正在试图撬开自己的牙齿,并且即将就要被得逞了。
在大脑卡壳的几秒钟后,安昱珩终于后自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那是……文青。
第3章 单纯与傻逼
大脑空白的那几秒,文青已经夺得主动权倾身压了上来,安昱珩本以为对方是体重很轻的那种类型,却不料真用尽全力了自己却推不动他。
软舌灵巧地钻入口腔,并以最快速度占据上风,安昱珩只觉得自己脑子昏沉沉的,就像是漂浮在一片掀起巨浪的海上,节奏完全被文青掌控。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是怎么回事,文青就像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那样将他拿捏,而他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自己那青涩到有些难以说出口的初吻,甚至还是女孩子主动亲得他。
那还是高中时期的事情,女孩柔软嘴唇带着口香糖的甜香,相触简直与蜻蜓点水无异,跟文青根本无法相比。
比起那个快要记不起长相的女孩的吻,文青的吻简直像是在灼热烈火中绽开的妖艳玫瑰,勾引着黑夜里迷途旅人想要忍不住靠近,热烈的同时那炽热温度也带着焚身危险。
……奇怪,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对比?
安昱珩的大脑终于抽回一丝理智,他开始用力气推着文青的胸口,费了很大力气终于分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的嘴唇。
他在与文青分开时听到对方沉重的喘息,随即感觉压在上半身的力量有所减轻,漆黑房间里响起自己牛仔裤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呃?!”安昱珩瞪大了眼睛,他在惊恐中确认有一只微凉的手隔着层薄薄布料触碰着那下面一团软肉。
安昱珩下意识夹起腿,他彻底傻眼了,甚至忘记自己还长了嘴,而这张嘴已经重获自由,随时可以发出制止让对方停下来。
虽然屋内昏暗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文青看不清,但是他不难从这个像是被人凌辱般的姿势猜测出安昱珩此刻面部动作有多么僵硬。
“……你还真是个雏儿啊?”文青突然沉沉地笑了,他哑着声音在安昱珩耳边吹气,“来这里找我的不是中年油腻大叔就是变态,像你这样的雏儿我还是第一次遇着,玩玩?”
他也不等已经吓傻的安昱珩做出回应,手指轻轻一勾那薄薄的棉质布料,那团肉就弹了出来。
“嚯……”文青显然没料到那尺寸会如此可观,他在意外之余指尖触碰到安昱珩紧绷的大腿,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已经如石化般僵在那里了。
“别紧张,我可是这里的王牌技师。”文青在黑暗中勾起唇角笑了笑,就在他准备吞下去的时候,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孩突然猛地抽身,像一只惊慌失措的鹿弹向床的另一侧。
“你,你!”连续说了好几个你,安昱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黑暗里又传来淅淅索索的布料摩擦和拉链声,紧跟着床上的弹簧垫子一轻,安昱珩竟然夺门而出,跑了。
文青听着实木楼梯上惊慌失措的逃离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屋门被掩出一条缝隙,穿旗袍的女人站在那里,朝他扬了扬柳叶般精致的细眉。
“跑了?”
“跑了。”文青抬起胳膊掩面,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曼姐,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也跟那家伙一样单纯得像个傻逼,受到点撩拨就跟会要命似的。”
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如鼓点般密集,徐曼就像站在雨里,静静地注视着床上呈“大”字型躺着的文青。
她将挡住半边脸的波浪卷别到耳后,高跟鞋声在地板上响起,徐曼弯腰把床上的文青揽在怀里,像是母亲安抚自己孩子那般用手臂轻拍他后背。
“单纯不至于,傻逼定位的倒还蛮精准。”
她用微凉指尖触碰上文青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新鲜淤青,像是被特制麻绳勒过的痕迹,徐曼手指有些颤抖,但她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
“你知道的青,我从未强迫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你可以选择拒绝,甚至是离开这里,你原本跟那个学生一样,你不该在这里把自己的人生荒废掉。”
“曼姐捡我回来的那天起,以前的文青就死掉了。”文青熟稔地揽住徐曼细腰,像寻求温暖的幼兽在她温暖小腹上蹭了又蹭,露出他一直用半湿头发遮挡的右半张脸。
那张没什么肉的右脸上有半个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清的齿痕,歪斜牙印在文青那白皙皮肤上太过于明显,青中透着红,似乎再多用一分力气那层薄肉就会被咬拽下来,吞进畜生的腹里。
文青听到徐曼的惊呼声,他从她小腹中抬起另外半张脸,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没事啦曼姐,涂点碘伏消消毒就行,又不是真的被狗咬,不用打狂犬疫苗的。”
他此时倒是反过来安慰起徐曼,他用自己比女人要宽阔的怀抱揽住对方,学着徐曼刚才动作一下又一下轻拍她颤抖的后背。
“没事的。”
安昱珩茫然地从床上坐起,他发现自己躺在杂物堆积的床上,放眼望去身边全是没有拆箱的大件行李。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床上睡着的,昨夜经历就仿佛一场噩梦,扰得他思绪发乱。
阳光从没有完全合上的窗帘缝隙照进这间还不太熟悉的出租屋内,看样子天空是放晴了,安昱珩揉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半长头发,有些手忙脚乱地床上爬起。
好在今天没有课,升入大三就这点好处,文化课相对之前要减少很多,更多的是要进行然后自主创作,安昱珩是艺术系油画专业的学生,所以在这成小山的行李中,有一多半都是他的画具和颜料。
“好了,别想了,收拾东西!”安昱珩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使劲拍了拍脸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催眠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把曼康按摩会所和文青都一并拍出自己脑海里。
安昱珩简单地吞了个面包后开始收拾卫生,因为是家中懂事勤快的老幺,他总是对打扫房间这件事十分熟练。
仔细地擦洗过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后,安昱珩开始归置自己带来的行李,在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门口堆放着用黑色大垃圾袋扎好的垃圾,得把这些拖出去扔掉后,再去找些吃的垫垫肚子。
安昱珩租住的房子在六楼,要想把这些垃圾丢出去可能要来回跑两趟,他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抹掉额角细密的汗珠,抓住垃圾袋就往门口拖。
老式防盗铁门被惯性带上,安昱珩站在门口往裤兜里装钥匙的时候,听见旁边传来开锁声音,余光扫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似乎是隔壁的邻居。
本着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他刚想礼貌地跟对方问好,可抬起脸的同时撞入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好巧?”文青吹了声口哨,上下打量着手拎黑色大垃圾袋的安昱珩,“你也住这里?”
第4章 邻居
文青早上下班回来,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到安昱珩,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见男孩手里拎着两个大垃圾袋,似乎直到刚才为止都在整理房间,低丸子头散落的碎发下是一层薄汗,整个人就穿了无袖球衣和大裤衩,看起来汗津津的,文青突然心生逗逗他的想法。
“好巧,你也住这里?”于是文青把钥匙挂在指间,主动搭话那个看表情已经僵住的男孩。
这副表情在他意料之内,甚至连下一秒安昱珩抬起拎着垃圾袋的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后退撞在门上的情形,文青也都预料到了。
他们租住的出租房是一梯多户的户型,安昱珩租的是中户,他这么一后退直接撞上左边偏户的防盗铁门。
随着一声闷响,安昱珩抱着头蹲地吃痛闷哼,泪水狂飙出眼眶,紧接着一双脚出现在安昱珩盯向地面的视线里。
“你怕啥子,我又不会真吃了你。”文青倒是一点没有客气,他抓住安昱珩的脑袋四下看看,还不等这个男孩做出抗拒或是别的什么反应,他就像是在丢废弃玩偶一样干脆利落松开手。
“啧,好像磕破皮了,楼下有药店,不怕破伤风就去找人家给你消消毒。”
文青丢下不咸不淡一句话,然后踩着那双有些发旧的绑带拖鞋回到自家门口,临进门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地上盯着自己发愣的安昱珩。
“对了,你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赶紧离那家远点,那死老太婆难惹得很,还有你搬家声音不要搞太大,别打扰我睡觉。”
简单交代完这几句,文青果断拍上房门,开合门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安昱珩对着那扇紧闭的老式防盗铁门眨巴几下眼睛,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
他摸了把后脑勺,确实有血点,文青说的也没错,像这种有些岁月沉淀的铁门不会太干净,如果不及时处理是有概率会感染破伤风。
安昱珩抹掉额角淌下来的细汗,他盯着文青家紧闭的房门有些出神,刚才那个是什么?出于对新邻居的关心吗?还是来自始作俑者的愧疚?
没等他想明白,身后木门从内打开,一根拐杖率先砸在防盗门上,这不小的动静着实把安昱珩吓了一跳。
一张老脸从门缝探出来,被岁月雕刻的皱纹下藏着浑浊的眼,安昱珩顺着声音转头去望,发现那是个齐耳短发的老太太。
“是谁在我家门口闹事!”凭借那佝偻身形,他原以为对方是个相对来说孱弱的老太,谁知道一开口却爆发出相当洪亮的声音,犹如村口大喇叭一样响亮,恐怕整个楼道都能听到。
老太佝着直不起来的后背,藏在软塌塌失去弹性皮下的眼睛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她举起拐杖对准安昱珩,作势就要敲他,“是不是你!”
“不是这样的婆婆,我,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安昱珩下意识去躲朝着自己面门砸来的拐杖,嘴里结结巴巴解释着缘由,可老太太完全不吃他那一套,一口咬定是安昱珩在自家门口闹事,揪着他衣领子非要讨说法。
老太太的嗓门洪亮如扩音喇叭,安昱珩又不敢跟她动粗强行挣脱束缚,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文青家的门又开了。
“老太婆子,有完没完了!”文青站在门口用比老太太更洪亮的声音强行压制对方的不讲理,“再吵我睡觉信不信我还砸你家的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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