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谋安》作者:共昔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9评论:0

2024

【热文推荐】

本书名称: 谋安

本书作者: 共昔

本书简介: 【有勇有谋相府女 vs 极端恋爱脑皇子】

【1v1 sc 】

【开篇男女主成婚六年】

【原文名《皇后是只忽悠精》】

-

皇后自古以来都是一个高危职业。

尤其是阮如安这样的,出身百年名门世家威望甚高·父亲在朝中身居要职·关系好的竹马手握兵权·膝下长子被立为太子·的皇后。

皇帝疑心?满门流放?奸臣陷害?

但,那咋了?

她照样步步为营,照样徐徐图之,照样稳坐在那高高的皇后之位。

情爱是什么东西?

难道还能比家族的兴衰成败更要紧吗?

她一个出身世家名门的高门贵女,自幼精通琴棋书画,更是熟读圣贤兵书。

难道还斗不得那些草莽出身又目光短浅的乱臣贼子?还坐不稳这个一人之下的皇后之位?

只待她再努力些哄骗哄骗帝王,再认真些糊弄糊弄朝臣,再小心些笼络笼络势力……

过个七年八载的,她兴许也就能大仇得报了!

-

三个月后大权在握天下在手的阮如安:……

呃,好吧,在她原本的预想里,其实是要花不少力气斗的。

但奈何……

她有一个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连江山都能拱手相让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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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女主视角 存在误会 不是真实全面 后期会交代 但不会提前剧透(保持悬念)

- 男主视角涉及剧透 完结之前不放出来

- 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 男女主古代架空土著 思维模式和现代人不一样

- 朝代乱炖 切勿深究

第1章 流放 “皇后,你是愈发放肆了。”……

兴和元年,腊月初四。

长安宫城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中,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宫墙之上。

那刺骨的冷风穿梭于回廊之间,发出幽幽的哀鸣声,四四方方的高墙深院,只余寒意渗骨,凄凉如影随形。

阮如安跪在太极殿前,在这样的一片冰天雪地里,她那素白衣裙早已被雪水浸湿,紧贴在身,更显单薄。

寒风阵阵,她唇瓣被冻得乌青,额前几缕乱发,被拂得紧紧贴在颊边。

可即便如此,她眼神仍旧坚定,倔强的凝视着紧闭的殿门。

五日前,国丈阮循被参通敌叛国,且铁证如山。皇帝大义灭亲,当即命北衙禁军捉拿阮府一应上下,皆打入大理寺、刑部候审。

昔日门庭若市何等繁华的百年世家,就这般骤然崩塌,满朝文武无不唏嘘,叹那阮相一世清名,却因年老糊涂而毁于一旦,更叹那膝下有子的中宫皇后,从此再无母家可倚,甚至连这个后位都岌岌可危。

殿前传来几道细琐声响,阮如安抬起眸子瞧着那处动静。

前两日来这太极殿前,她还有的檀木椅能坐,可到了这第三日,她只能跪在雪地里,默然等着皇帝给个交代。

夫妻五年,她舍尽了浑身解数,成日里甜言蜜语、温情四溢,将人哄得团团转,拿捏了一番情深似海的好作派,得了独宠,得了子嗣,得了如今的皇后之位。

原以为皇帝的真心早早便是囊中之物,可如今看来......

那明黄色的门帘被掀起,又很快落下,一个身着厚重玄色内侍宫装的大监走了出来。

他小步行至阮如安面前,面带难色,上前来深深一揖,低声说道:“皇后娘娘,陛下正与太尉商议要事,实在无暇见您,还请先回吧。”

正说着话,李大监又微微垂眸小心打量着面前人。

当初皇后贵为尚书令嫡女,放着青梅竹马的小公爷不嫁,转头去嫁无权无宠的还是个空头皇子的皇帝。

在当时太子、齐王、安王三足鼎立的境况下,她能说服素来不涉党争的阮相举全族之力扶持在朝廷中毫无根基的皇帝,甚至不惜以身作局,险些被逆党杀害。

此情此举,谁人不叹一句用情至深。

皇后爱极了皇帝,人尽皆知。

可皇帝对皇后呢......

在阮氏出事以前,皇帝待皇后的确是事事偏爱,两人膝下一儿一女,琴瑟和鸣恩爱多年,原先本是长安城里头的一段佳话,人人都以为是帝王家出了个千年难遇的情种。

可眼下......皇后已在这雪地里求了三日,长安的冬日难捱,便是那些行军的战士都难熬,何况皇后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郎。

对此,皇帝并无半点动容,帝王心思难测,焉知不是看着阮氏倒了,便生了废后之心。

“便是见一面说几句话也没个闲余的?”阮如安抬起眸子,她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子,那目光里夹着的冷冽盯得李大监心头发怵,她攥紧了手心,没再开口。

漠北遭了雪灾,皇帝这几日都在忙着这事,阮如安是清楚的。

故而前两日求见,皇帝并未应允,她心头也是能理解的。

可这一连等了三日,皇帝就算再忙,便是当真连见一面都够不到的吗。

何况这雪灾往年都有,大多都是按着流程去便是了,皇帝整日里同程太尉讨论这讨论那,岂能真的论出朵花来?

见阮如安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李大监无声的叹了口气,只恭敬地鞠了一躬,又快步入了殿回话去了。

这一进去便再没了回音,大半个时辰过去,雪忽而下得愈发大了,铺天盖地般倾薄而出,厚厚地堆积在太极殿前的石阶上,带来阵阵寒气。

阮如安渐觉体力不支,只看着那白花花的一片雪地,便脑袋昏沉,神识模糊。

“冬儿,扶本宫起来。”

无论如何,她今日也要进到那太极殿.

冬日里何等严寒,那牢狱里头只怕更冷,想来那些狱吏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能留的阿耶一条命在都不错了,还遑论什么悉心照看。

阿耶年纪大了,岂能禁得住这般折腾。

阮如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她早已乏力,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冬儿身上,走得艰难,却还是固执的一瘸一拐向着那殿门去。

离那殿门不过是三步之遥,殿前肃然而立的两位羽林军冷面抬手拦了去路。

“皇后娘娘,未得陛下传召,您不能入内。”

“胆子大了,本宫都敢拦?”阮如安睥着威压,即使是面色不佳,仍旧带着上位者的气魄,她怒道:“让开。”

“皇后娘娘,卑职......”

话未说完,里头传来响动,几人循声望去,便见李大监抱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细长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应声而跪下,阮如安低眉垂目,心头暗道不好。

“朕惟治国之道,首在勤慎,防奸佞以保社稷之安。今有尚书令阮循,负朕重托,不思报国,竟敢谋逆通敌,罪不可恕。特命阮循全家流徙,待明年春后即行,俾令后世知戒。”

“皇后久居深宫,不涉前朝政务,然阮循罪行昭著,牵连家室,亦需自省。特命皇后禁足一旬,令其反躬自问,无朕旨意,不得擅出,钦此!”

此话一出,犹如雷霆贯耳。

阮如安怔怔地跪在地面,她耳中嗡嗡作响,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皇后娘娘,还请接旨吧。”李大监见阮如安面色差的吓人,他张嘴想要叫御医,但看着殿前的军士,兀自噤了声。

待缓过些神来,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阮如安苍白着脸,心头细细思索起来。

圣旨已下,便是她再如何闹腾哀求,也难有回旋余地,可皇帝既然放过了她和孩子们,多半是念着旧情的缘故。

毕竟世家一系没了阮氏这个领头的,便折腾不起什么气候,不比当年;她的一双儿女虽是皇帝仅有的孩子,可皇帝到底年轻,将来广纳嫔妃,又何愁没个子嗣。

如此细细想来,多半是她过去几年日日装腔作势的功劳,叫皇帝以为她情深不悔,叫皇帝信了她的“真情实意”。

多年前,为了阮氏,她不得已装作对皇帝芳心暗许,叫外人信服,也好叫多疑的先帝亲口赐婚……

如今,为了阮氏,她自然也还能再装得更痴心迷情些,叫朝臣无从弹劾,叫皇帝觉得她柔弱可欺。

左右人生如戏,既演了多年,也不怕再演一辈子。

心头打定了主意,阮如安微微侧目,向冬儿递了一个眼色,冬儿心领神会,默默点头。

夫妻多年,苦肉计这一招于皇帝而言,从来百试不厌。

随即,她便深吸一口气,身子一软,整个人看似无力般地向前倾倒,犹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冬儿动作很快,几乎是飞扑一般上前搀扶,她眼眶含泪,配合的惊呼道:“娘娘!”

“娘娘,您醒醒啊!”

李大监见状,心头大震,急忙向周围宫人高声呼喊:“快,传御医!快!”

一片兵荒马乱间,阮如安靠坐在冬儿怀里。

她闭眼听着殿内传来几道响动,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一阵龙涎香携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将她拢起,将回廊里的寒风隔绝了开。

阮如安心头t暗自松口气,她放软了身子,佯作不省人事的模样。

但她素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这会大抵是在雪日里跪的久了些,体力不支,竟真累的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身下是柔软的锦被,微微泛着暖意。

抬眼四顾,雕梁画栋,挂着红绡纱帐,正透出点点温馨的烛光。

殿内静谧,唯有那几枝腊梅插在玉瓶中,幽香四溢,轻轻掠过鼻尖。

烛火摇曳,映照在四壁的宫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旁边的铜炉里袅袅升起一缕青烟,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她支起乏力的身子,正想开口唤冬儿,余光却瞄到坐在一侧书案前的明黄色身影。

好嘛,她苦苦哀求三日无果,非要她体力不支“晕倒”过去,这才肯出面见一见。

不过也好,至少此人并非是完全冷血,对于她的“突发状况”,也不是无动于衷。

那人大约是注意到了床榻这头的响动,阮如安只听见狼毫搁置在莹玉笔架上的清脆声响。

再然后,便是一张熟悉的俊脸闯入眼帘。

剑眉入鬓,双目如星,深邃冷峻,威仪天成。

平心而论,阮如安的确是爱极了穆靖南这一张脸。

阮如安回过神来,她攥着锦帕,抬起手来挠了挠面前人的手心。

她语调软柔,好似那苏锦般绸滑,勾的人心里泛起怜意。

“阿南,我以为你再不愿见我了。“

阮如安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士,原先语调并不如这般软糯可亲。

只因未出阁时,她是仔细派人打听了穆靖南同兰太傅府上那位江南养大的嫡女有些“过往”,便也特意去学了这江南女子的哝哝语调,她自来聪慧,又苦苦修习多时,如今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她蹙着细眉,眸子里带着伤情,眼帘微微低垂着,不敢与面前人对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今朝敢直称皇帝名讳者屈指可数,可这并非是阮如安逾矩,当年才刚成亲时,阮如安也是规矩的一口一个“殿下”,可穆靖南却不满于此,偏哄着她让她唤了这亲昵的称呼。

初时,阮如安自然也是不适应的,可等到后来,每每唤错,便要被穆靖南折腾好几日,直到有了身孕,阮如安这才彻底改了过来。

此刻,她满心满眼觉着穆靖南仍旧于她有情,说起话来带着试探,也是讨好示弱的。

要知道她生在长安阮氏,父亲又是官至一品的尚书令,她是千娇万宠长大来的,自来众星捧月般过日子,素日里是骄矜惯了,即使是后来嫁给穆靖南,她也将其中的分寸拿捏得很好。

若即若离,似有若无,便才是夫妻长久的真正相处之道。

说的难听些,就好比说那沙场上征战的将军最喜西凉进贡的红鬃烈马,不论其万金难求,单说其野性难驯,便最是能激起郎君们的征服欲的。

这一番柔肠尽使,可面前人仍并未有甚么反应,阮如安身子顿了顿,她不动声色地抬起眸子。

却见穆靖南目光冷冷,毫无怜惜之意,他果决收回了手,握成拳置在膝上。

“皇后,你是愈发放肆了。”

第2章 绝情 那自然还是一碗毒药灌了的好。……

“太极殿前,众目睽睽,你素衣来觐,岂想过丢了皇家脸面?”

穆靖南话语里透着冷峻和威压,眼神如刀般锋利,直刺得阮如安的心头发慌。

成婚多年,穆靖南从未有过这样冷情的时刻,大多时候,他都噙着温温柔柔的笑意,同她说话时也都是细声细语,更遑论说是今日这般冷声呵斥。

原先只需她稍稍起个头,穆靖南便很能顺着台阶下了。

如今热热贴上去,却得了这样块铁石的冷心肠。

若是私下两人时便也罢了,可眼下殿内女侍丫鬟好说也有十来个,有贴身伺候她的、更有坤宁宫内的女官,倘叫这些人看了她放下身段的模样,来日她还拿什么威严来掌管六宫。

过往几年不过是半推半就,穆靖南这个做丈夫的有意偏宠,她便也能做的个好戏,叫别人都觉着他们是郎情妾意。

可常言道,君恩如梦风中烛,自打入了皇室的那一刻起,阮如安便想好了往后若是恩宠尽失,她又该如何应对。

可在她原先的筹谋里,阿耶已经辞官云游,阿弟也已回了姑苏接手阿母留下的产业,宸儿自来聪慧,也定能将太子之位坐的很稳。

而不是如眼下这般......阮氏清名受损、名声扫地,她束手无策,连这些年费心经营来的恩爱也要消失殆尽。

她尚且猜不到穆靖南今日这般动怒是何缘故,但既然君王起了怒,她这个做皇后的,不论如何也该要给个体面的回应。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下榻跪着,奈何穆靖南离床榻实在太近,压根也没给她留什么空余下地。

既然如此,自然只得跪在榻上了。

皇后下跪,屋子里的丫鬟女侍都是人精,自然也都应势跪了下去。

“是臣妾的错,臣妾骤闻父亲出事,这才失了分寸,还请陛下责罚。”

实打实的在雪地里头跪了大半日,纵是此刻跪在铺了被褥的床榻上,阮如安双膝仍隐隐传着痛意,她咬唇忍着痛,才刚红润了些的面颊又变得苍白了几分。

她话里话外提起阿耶,的确是想试探一番穆靖南的反应。

说白了,阮如安根本不信自家阿耶会通敌叛国。

但是,这因着程太尉和刑部递来的“铁证”而被迫定罪,和他默认了这疑点重重的证据链并暗许处刑可是两回事。

前者说明了他不过是被朝局所迫而暂时处置了阿耶,而后者......

则是说明阮氏出事原本就是他希望看到的。

换句话说,他忌惮外戚权高,早起疑心,此次有人递上证据,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轻轻一推,将阮氏推入万劫不复,将清流一系推向位极人臣,便是他的目的。

阮如安跪的端正,她低垂着头,等着穆靖南开口。

“怎么?皇后是想陪着那罪人一道流放去不成?”穆靖南矜然的理了理衣袍,声线如冰寒铁冷,“阮氏落罪,朕留了他一命,已是恩典,倘若你执迷不悟,便莫怪朕不念旧情。”

闻言,阮如安咬紧牙关,纤手紧紧握着衣角,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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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屋子里可没有前朝那些臣子,也没什么人值得让穆靖南心里发怵的,他字字句句说她阮氏有罪,可见他打心底就是这般想的。

这流放济州岛的路千里迢迢,阿耶素来清廉中直,也不似其他权臣喜养些暗卫之类的,她原先还担心若哪个旧日政敌起了杀心,派了人在半路拦截,岂还有命活。

如今看来,皇帝信了那“罪证”,若真想动手,就算是养了千百个暗卫,这此去千里流放之路,又有什么用处。

论起审时度势的本领,阮如安自认不差,即使眼下心头怒火中烧,恨不得要和穆靖南吵嚷上千百遍才好的。

可若真吵了嚷了,那她这皇后之位就别想坐了,那么阮氏才是真的半点指望也没了去。

卧薪尝胆的道理,未出阁时,阮如安在自家阿耶身上看了个真切,嫁人后,又在穆靖南身上看了个全乎。

时至今日,她也更不会容许自己栽在这样的坑里。

-

“陛下您是误会臣妾了。”阮如安眼角噙着泪,满嘴违心话,她柔柔道:“阿耶糊涂犯了罪,陛下您未曾牵连臣妾和孩子们,臣妾已感激不尽,怎还敢有别的悖念?”

她手头攥着锦帕,不时的擦拭着滑落的泪珠。

方才太极殿前皇帝的旨意,阮如安是听了个真切的。

阮氏如此“重罪”,皇帝只罚她禁足一旬,除此之外并无任何惩罚,若仅仅是因着她结发妻的身份,仅仅是凭着她膝下的两个孩儿,自是不能够的。

这其中或是有真情,或是皇帝尚且还不舍得舍弃她这枚棋子。

毕竟阮相在朝三十余年,其下门生无数,遍布朝中各部。

也就是凭着这一点,穆靖南的至尊之路才能走得那么顺畅。

诚然,穆靖南是个有手段有能力的郎君,又韬光养晦多年,当年若没有阮氏的扶持,他凭着自己也一样能坐上皇帝的位子,无非也就是多经历几次刺杀,多几次弹劾,再多几次性命攸关罢了。

阮如安并不是个娇滴滴的女娘,从皇子妃到秦王妃,从太子妃到皇后,她能走的稳稳当当,靠的不仅仅是雄厚的母家势力,她少时苦读诗书典故,苦练礼法四艺,可不是为了在飞花宴上头作两句诗,空得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的。

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护住阮氏,这是她幼年时便许下的志向。

所以后来,三王鼎立,又有先帝对世家百般打压,为求生路,阮如安将视线放在彼时的穆靖南身上。

穆靖南同其他几个皇子不同,他的生母出自安南云氏,如今虽已落寞,却也是叫得上号的百年世t家。

他年幼失怙,后因母罪,而被先帝幽禁于城郊寒山寺,十几年来踽踽独行,独身一人,若能在微末时得她“倾心相待”,将来自然会永远记得这番情谊。

阮如安便是看中了这一点。

于是,她毅然做了负心女,退了国公府的婚约,瞒着阿耶,多次同穆靖南“偶遇”,又哄骗着他许了情谊。

她十五岁那年,穆靖南奉旨前往南境击退南蛮,她暗自跟去,后来又只身潜入敌营,取得将领兵符。

那次凶险,阮如安险些丢了命,却让穆靖南彻底信了她的“真心”。

后来穆靖南大胜还朝,他以军功换娶阮如安,不求其他封赏,可把正愁不想封赏的先帝高兴了个坏。

要知道,南境异动困扰先帝多年,骤然得解,如此大功,穆靖南怎么着也该得封个亲王才是。

可他却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舍弃这军功,纵然这女子出身世家,身份尊贵,先帝也未曾看在眼里。

因为无论是先帝,还是其余三王,都打定了主意要灭掉所有的世家。

他们以为,世家被灭,不过是早晚的事。

谁能想到,先太子谋逆被废,穆靖南一个小小无衔皇子,能凭着阮氏和彼时镇北侯府的助力一路扶摇直上,得登大宝。

阮如安并不是想让世家多么大权在握,她从头到尾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度日。

若当年先帝和那三王未曾对世家起过杀心,世家一系未曾走到进退维谷绝处无生的地步,阮如安自然也会嫁给青梅竹马的郎君,虽不如眼下的皇后富贵,但英国公府人口简单,那位小公爷又是个好的,不说多么琴瑟和鸣,却至少也能得个闲散日子。

倒不是说她一心念着谁,她只是更喜欢那样的日子。

不必日日小心翼翼,装腔作势,不必与虎谋皮,不必伪装扯谎,只讲真心实意。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入了宫门,得了泼天富贵,自然也该承起该受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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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譬如现在,穆靖南并未回话,只是直直看着她,那目光似鹰隼,似是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出半点破绽。

阮如安心头冷笑一声,她对着铜镜练了多年的颦、笑、蹙、嗔,也不是为了去南曲班子唱戏的。

此刻,她由着泪如珍珠般滴落,轻轻拍打在锦袍上,纤柔的双肩微微颤抖,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条。

她低垂着头,乌黑的青丝散落,映衬得她的脸庞更加苍白。她轻咬着下唇,瞧着像是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却又偏能在不经意间露出那一抹因委屈而泛红的齿痕。

她的哭声如同银铃碎裂,婉转哀婉,撕心裂肺,却又隐忍克制,好似不愿让旁人看见她的脆弱一般。

这一番柔弱哀婉的哭泣,凄凉得让在场的人听了都起了怜惜。

穆靖南约莫也是动容了,他面上闪过几分不忍,膝上的双手暗自捏紧,复又松开,似是在做什么纠葛一般,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上前去将人轻轻揽过护在怀里。

似是低哄,格外柔情,他暖声开了口:“安安,你是你,阮氏是阮氏,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妻子。”

躲在穆靖南怀里,阮如安眼泪仍旧不住的往下掉,可她眼神格外清明,根本没有半点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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