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敦煌九万场雪》作者:慕清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2024

【热文推荐】

本书名称: 敦煌九万场雪

本书作者: 慕清明

本书简介: ——李轻盈,你说,什么是家园呢?

——家园就是,若我必须为它死去,请你为它活下去。

【历史向言情】【灵怪内容较少】【非大奇幻】

【食用提示在最后,拜托先看提示求求了】

云安:温柔着头铁→不走寻常路,命运拦不住

李翩:慈悲地发癫→舍命救世间,刀匕也敢咽

北宫茸茸:娇软憨厚小可爱→做人真难

林娇生:穿针引线少年郎→你信他吧

*

凉州君李翩,传闻中的他,缺德缺爱缺廉耻。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这辈子被云安拒绝了三次(还多):

第一次,她跪在地上求他,要跟他一刀两断。

第二次,在郎君和娘子军之间,她选择了娘子军。

第三次,她彻底抛开对他的爱,走向自己的未来。

直到第四次,她终于应了他。

那夜红烛高照,饮罢合卺酒,新人对坐,他们约定一人死、一人生。

*

北宫茸茸从没想过,自己会做出那样鲁莽的决定。赌上她的全部,也赌上林娇生对她的恩深似海。现在的她时常陷入昏睡,什么时候能醒来,谁都摸不清。

“小郎主,你别生茸茸的气。”她总在梦中重复这句话。

——可林娇生在梦外,他听不到。

庆幸的是,每次茸茸醒来的时候,林娇生都会等在她身边。他们能陪伴彼此过完这破破烂烂的一生,已是心满意足。

*

三千敦煌夜,九万大雪天。

请殓君子骨,葬去群峰前。

是李翩,只有李翩,他独自站在熊熊烈火之中,强忍痛楚回头看了心上人最后一眼。

——姑娘啊,从今往后,你的泪只能为你的家园而流。莫要为我流,我不值得。

【食用提示】

1.强强,非常女性主义色彩的强强,拉扯得很凶,又酸又涩,涩里带甜的那种。

2.群像,楔子出场男女主,第一章出场男女二,四个角色的宿命是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主铁cp,男女二不是副cp,是支撑彼此活下去的两个“怪物”。

3.正剧,本书不是只写男女主,也不是只写爱情。

4.历史题材,非沙雕轻松文,但作者有在努力玩一些烂梗,意图让大家乐呵乐呵。

5.小众且猎奇的魏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背景,登场人物和情节都是作者虚构的,时间线和正史略有不同,敦煌城的结局也和正史记载不同。

5.涉及到的古籍、佛经、衣食住行等内容大部分已考据,小部分是为了故事好看而私设。

7.本文1v1、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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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成年人的残忍往往迂回曲折

世间大多数人头脑简单却喜爱妄下结论。

譬如此刻,本书作者写下“世间大多数人头脑简单却喜爱妄下结论”这句话时,其实亦是如此。

我们以“好”和“坏”这两个简单的字眼来区分复杂的人性,而后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颇具慧眼。

可我们并不知道,“好人”是如何爬进白昼,“坏人”又是为何身陷黑夜。

人活着,心里总会吊着些旧事。

那些旧事沤在你的心口处,吐不出来,吞不下去。

就像当年,在那座被一整个冬天的狂风暴雪蹂躏的敦煌城内,便发生了些如今提及仍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

那几年不知中了什么邪,罕见的天灾一个赶着一个,车轱辘似的往人们脆弱的身体上碾。

倒春寒、风沙、干旱、颗粒无收……所有这一切让黎民百姓面上涂满恐惧之色。

可这些都不是最坏的,直到那年秋末冬初的时候,人们发现,最坏的情况终于来了。

刚入冬就天降暴雪,三天三夜连口气都不带喘。连续的暴雪将敦煌围成了一座孤岛。

生逢乱世,农人百姓原本就是提心吊胆过日子。所幸河西水草丰美,尚有些人家养着牛羊,故而此前虽连年歉收,但众人都觉得能扛过去——没有谷粟就宰些牛羊顶饥。

哪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养牲畜的人家发现,原本好端端的牛羊突然莫名其妙全身溃烂,皮毛连着血肉一块块往下掉,硬是把自己掉成一摊臭肉。

——是畜疫,冬天最是疫病猖獗时节。

众人见了这状况心里都开始发毛,但饥饿让人胆大,烂死的羊也是肉啊。

有人将烂肉拿回家烹食,头天没事,第二天也没事,里闾中人都松了口气,正要有样学样时,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

从第三天开始,那些吃了烂肉的人就如同烂掉的牛羊一样,全身皮肤溃烂,血淋淋的肉一块块往下掉,仿佛受了千刀万剐之刑一般,赫然变成个活生生的血人,直到血流干那刻才终于咽气。

这下再也没人敢吃那些死掉的牛羊。

人们一脸麻木地站在生与死的悬崖边,只要再向外挪上一点点,死亡的血盆大口就会把生命嚼得稀烂。

*

在今冬第六场暴雪来临的时候,饿得双眼凹陷、皮贴骨头的人们,选择了古往今来千百次饥馑荒年总会被选择的续命之策——易子而食。

张家的娃子昨儿饿死了,可以马上换……

李家的娃子快没了,哪家想换……

赵家的娃子太多,想把最小的换了……

这些消息像阴暗又隐秘的毒蛇,吐着信子于贫苦百姓之间“嘶嘶”游走。

人人皆知,就算吃了旁人家的孩子,也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可人人都想活着,残喘又如何呢?也许喘着喘着,喘到这一路冰雪全都融化,凉王就会派人从酒泉送粮来了。

易子而食,对于有些爷娘来说,是实打实的人间惨剧,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实在求之不得。

孙老三便是求之不得的其中一人,他早就看自己女儿不顺眼了。

孙家在敦煌属于农籍,城外有几亩田地,城内有个宅子。家中仨儿子,孙老三是老幺,自小被爷娘偏疼,养出了一副好吃懒做、酗酒赌钱的恶习。

这样的人,敦煌城是没有哪个好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的。可孙老三却一点儿不愁,原因无他,没有本地姑娘,有外来的啊!

彼时胡马入侵、山河涂炭,大批流民从关中逃向河西,而玉门关外的那些西域小国,许多百姓又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拖家带口往东跑,东西两路人马最终在敦煌“汇聚一堂”。

逃难来的流民越来越多,想活下去,就得在当地落个根。女人落根的方法往往便是嫁给当地男人。

于是,孙老三顺利地娶到了一个容貌出众的逃难女人。

他爱那女人吗?

爱?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孙老三嗤之以鼻。

女人是从鄯善来的胡姬,眉眼生得十分标致。孙老三一眼便相中了她那身皮肉,遂用一块瘠田并十头瘦羊为价码,跟她娘家换了她来。

那鄯善女人嫁给孙老三之后日子过得极苦。丈夫毫不怜惜她,每日里连打带骂还要糟蹋,生生将一个俏丽的小媳妇作践成了面色枯黄、两眼无神的傻子。

后来女人怀孕了,生了个女儿。

再后来,女人死了,留下她的女儿在这世间继续受苦。

*

那小女孩儿今年明明已经十岁,却长得瘦弱蜡黄,惹人厌烦。

容貌暂且不提,孙老三最恨的就是她那性子——是个实打实的犟种。

孙老三每次看见这女儿都觉得晦气。

从前打她娘,她娘卑弱的哭声让孙老三十分得意;现在打她,她咬牙硬抗着,就是不肯哭一声!

就她那不驯顺的样子,送去富贵人家做小婢还要担心她惹祸连累自己;就算把她养大,肯定也嫁不出个好价钱。

这几年里,他也曾偷偷耍些小伎俩想把女孩弄死,却都没成功,也不知是这娃儿命太硬还是自己下手不够狠。

直到此次饥疫爆发终至易子而食的程度,旁人都觉惨痛不堪,唯独孙老三觉得——时机终于到了。

*

三日后,孙老三扛着一只布袋,气喘吁吁来到了云家门前。

这云家也挺惨。

他家男主人单名一个知,表字识敏,是个读书人,尤其擅长绘画。

这年头,能读写还会作画的人,来历都不简单。

听人说,云识敏本家在姑臧,也是当地颇有势力的富贵人家。但他不知什么原因跟家里彻底闹掰,一个人从姑臧跑到了敦煌。

因他识文断字,很快便在敦煌立住了脚,后来又娶了妻,生了个女儿。

可惜好景不长,云识敏娶的那女人一直身体不好,生了孩子之后愈发地差,没过几年竟撒手尘寰。

云识敏跟孙老三不同,他很爱他的妻。妻离世之后,云识敏伤心了许久。

可惜他女儿随娘,身体也不好。从前纵然一直病恹恹,也算能勉强养着,哪知这次饥疫一爆发,又饿又怕,眨眼就不行了。

当孙老三提出要跟饿得两眼发绿的云识敏“易子而食”的时候,云识敏还在犹豫,旁人已争相劝他——

换吧,你那病孩子眼看着也留不住了t,给孙老三,把孙家那个换回来,好歹能撑一段时间。等撑过这次饥馑,以你的景况,还怕娶不到新妇?再娶个新妇,再生个女儿,不不不,再生个儿子,多好啊,也不用一直被那病丫头拖累。

饥饿让人失去理智,理智半失之时听得的人言也就愈发蛊惑。

于是,云识敏答应了跟孙老三换孩子。

当云识敏浑身颤抖着将已经病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女儿装进布袋时,孙老三觉得这买卖自己亏了。

他家这孩子虽然是个犟种,可犟又不会染给别人。而且,他女儿瘦是瘦了点,但身体康健,可云家孩子却一副马上要归天的样子,一身的病,吃了她也不知会不会染上什么可怕的绝症……

孙老三饥饿的眼珠子用力转了转,讨价还价道:“这买卖我得加一筹。”

“此话何意?”

“你家这羊又病又瘦,跟你换,我吃了大亏。但我这一下子又不好再去找旁人换。这样吧,我家这头羊,你吃可以,但要留条腿还给我。”孙老三压低声音说。

被交换用于果腹的孩子不能直接叫孩子,毕竟此事太可怕,至少语言上要委婉些,所以一概都叫做“羊”。

当时,孙家的小女孩就被按照捆羊羔蹄子的方式捆住四肢,塞住嘴,装在布袋里。旁人远远看去,真以为孙老三肩上扛着一只小羊。

其实谁都知道,那不是羊。

只是谁都不会明说,那不是羊。

——成年人的残忍往往迂回曲折,看上去美好的词句之下掩藏着的,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云识敏没心情跟孙老三讨价还价,他只想快点完成交换,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

最终,这场交换便以孙老三开出的价码成交——孙老三得云家一头完整的羊,再加孙家一条羊腿。

“虎毒不食子……你……你吃自己闺女……吃得下去?”

交换完,云识敏还是忍不住问孙老三。他的声音在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孙老三轻蔑地瞥了云识敏一眼:“蠢蛋,我当然不吃,咱可以拿去另跟别人换。”

话毕,他费力地扛起那个装在布袋里的病羊往门口走,边走边说:“下手麻利点儿,给羊羔子一个痛快,别磨叽,读书人都他娘的是软蛋!”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软蛋,云识敏拖着布袋来到灶房,三下五除二解开袋口,把四肢都被捆住的小女孩儿拽了出来。

那女孩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识敏。

云识敏的心猛惊一下——这是个带着西域胡姬样貌特征的女孩,明明是清润的双眸,但因为眼窝很深,便衬得那双眼睛也深不见底。

此刻,也许是因为饥饿,也许是因为恨意,总之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中翻涌着漆黑浓雾。

雾气浓烈,仿佛其下匍匐着一万只厉鬼——这让云识敏后背发麻。

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赶快解决掉这个让人看着就浑身不舒服的小女孩。

云识敏从没杀过人,但活在这乱世,他见过的死人实在是太多,反正人生人死,不过就是眼一睁眼一闭的事儿。

思至此,他从灶台下抽出早就磨好的拆骨刀,手握利刃,半跪在小女孩身旁。

孙家那女孩的嘴被塞着,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紧盯云识敏。她没有哭,也没有挣扎,就只是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烙进自己的眼睛里。

云识敏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他猛地用一手捂住小女孩的眼睛,另一手高高举起长刀。

*

敦煌又开始下雪。

这是今冬的第几场雪,众人已记不清,现下能清楚记得的,只有饥饿、痛苦和寒冷。

如此凛寒之中,却有位约摸十岁的少年郎一动不动地站在子城南边的凉风门外。

少年内穿曲领白袷衣,外披一件宽大鹤氅,脚上是双簇新吉莫靴。看衣着,应该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小郎君。

街面上空无一人,只有漫天飞雪和这个像是被罚站于此的少年。他看起来浑身都已僵硬,再站下去恐怕会活活冻死。

不远处一个农人打西边走了过来,肩上扛着个布袋,走一步喘三下。

行至离凉风门不远处,农人将布袋扔下,探手往里摸,片刻后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死了?!呵忒,真他娘的晦气。”

骂完,他把手从布袋里抽出,手中却多了块布巾,应该是从布袋内不知哪处掏出来的。

那人低头看了看布巾,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少年,想了想,迈开腿向少年走来。

农人的眼神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这大冷天站在雪地里的少年,但自己现下有求于人家,所以并没对此事发表意见,而是将那块布巾递到少年面前,语气恭敬地说:“小郎君瞧着像是识字的,帮阿叔瞅瞅,这上面写了啥?”

少年迟钝地抬起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迟钝地接过破烂的布巾,迟钝地低头去看——布巾上只写了两个字,像是人名。

他低声念出布巾上写着的名字:“云……安……”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云安……是个好名字……”这念头在少年脑海中一晃而过,他痛苦地阖上了眼睛。(注释1)

*

这是一段十几年前的旧事,旧事里有善人也有恶人。他们的人生纠缠在一起,盘根错节,如同经文上的“缘起”。

何谓缘起?

佛言,乃依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彼时的她和他,都在这座红尘废墟中拼力挣扎,差一点儿就永远错过彼此。

第2章 于意云何(1) 凉州君是个大烂人……

林娇生掀开车帘向外瞧了瞧,远远地,似乎已经能够瞧见敦煌城了。

一阵大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他“唰”地放下车帘——好险,差点儿又被糊一脸。

从姑臧到敦煌,这一路行来迢递千里,且春日多尘沙,此刻,他们这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

“怎么啦?”坐在身旁的北宫茸茸把一颗小脑袋凑过来,软糯糯地问。

“快到敦煌了。”

“真的?!”北宫茸茸立时兴奋起来,“到了敦煌我就可以去找他了!”

林娇生的面色有些难看:“当着我的面说要去找他,还这么高兴,你觉得像话吗?”

末了又嘟哝了句:“白养你了。”

北宫茸茸撒娇地笑着把头往林娇生前襟蹭。她的头发柔软细腻,蹭在下颌处,痒痒的。

“小郎主别不开心呀。”

“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他是何身份,家住哪里,家中尚有何人。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找?”

林娇生讲话向来声音温和,可这几句话里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怨念。

北宫茸茸把脑袋从林娇生前襟抬起,眼现一抹笃定精光:“我要是见了他,肯定能立马认出来!”

“先说好,找你那故人的事儿先不急,进了城你得跟着我,不许四处瞎跑,万一又像上次那样被人欺负,我可万万不答应。”林娇生语气严肃。

北宫茸茸赶紧拍胸脯保证:“小郎主放心,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可以慢慢找他,我不着急。”

有了这保证,林娇生心下稍安,又问她:“饿吗?”

北宫茸茸点头。

林娇生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条条烤好的小鱼干。

别看鱼干不大,可每一条都烤得极好,外表是一层淡淡的焦黄,透过焦黄,似乎能看到里面的白嫩鱼肉。且每条小鱼干都是肚腹鼓胀,看就知道内里一定是满满当当的鱼籽。

北宫茸茸两眼放光——她最喜欢鱼籽了。

林娇生拿起一条小鱼干递给她。

这丫头真是一点儿淑女样都没有,接过小鱼干,三下五除二就吞入肚中。

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之后又扭头想去舔林娇生的脸。

林娇生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斥道:“说多少次了不许舔人!就是记不住!”

北宫茸茸被捂着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眨巴眨巴,口齿不清地说:“资道惹……”

林娇生放开她,见她一脸委屈的表情,于是抬手在少女毛茸茸的头毛上毛茸茸地挼了两下。

北宫茸茸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最喜欢被喜欢的人摸头挠下巴,林娇生这一摸,她就不委屈了。

恰在此时,马车外传来几声长长的吆喝,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

有个家仆隔着车帘对林娇生道:“小郎君,前边过了龙勒水就是敦煌城,大人让您下车,咱们要渡河了。”

“好。”林娇生应道。

等这俩人磨磨蹭蹭腻腻乎乎下了车,立刻就被眼前一条壮阔的河流惊得目瞪口呆。

——是龙勒水。

龙勒水乃冥水支流,发源于长年冰封雪覆的祁连山。此时正值春来,冰消雪融,万流解冻,河水亦随之大涨。

百川灌流,只觉长河澎湃而此身如芥,t放眼望去,甚至连对岸高高耸立着的敦煌城楼也有些看不真切。

林娇生正想着,忽听其父林瀚站在不远处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

“咳咳咳——”

这咳嗽打断了林娇生心头赞叹,他急走两步上前行礼:“阿爷。”

林瀚怒吼一声:“阿什么爷!”

林娇生赶紧改口:“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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