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往事
作者：金雨田
简介：
又名：《在美国超市当收银员》
本作品19%的情节，是发生在芝加哥的真实故事
谨以此作，献给因剖腹产麻醉意外而不幸离世的、我的挚友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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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贴儒雅医生攻 × 忧郁柔弱收银员受
一见钟情 (单向明恋)＞＞两情相悦 (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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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爽以为，丁翰不介意透露两人的关系。
他还以为，来美国也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这段关系。
然而，他们的关系早已到达了抛物线的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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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沉闷阴郁的生活增加点光彩，身体状况不佳的余爽找了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
这日，店里来了一位外形出众的客人，看余爽的眼神似乎很不一样。
“什么时候下班？可以请你喝点东西吗？”在无数次特别的眼神交流后，对方终于开口。
“呃…对不起，我…不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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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够精神和身体双重摧残的余爽，终于从自己与丁翰的住所搬了出来。
从来没有掩饰过爱意的陶暖“收留”了他。
余爽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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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你，是发生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
“我最想待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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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超市发生的故事很细碎也很流水账，更像是一部生活记录，一部分会以事件片段的形式展现
第1章 要自救！
余爽躺在沙发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个浅浅的、没有灵魂的阴影。
他笑了一下，轻轻对自己说：“丁翰，并不爱我。”
丁翰，余爽的爱人，看起来是个工作狂。
实际上，他只是厌倦了身边的人，不愿多分出时间给对方而已。
余爽深知，如今丁翰看自己的眼神，如果他还看自己的话，总是黯淡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是的，在美国定居五年，他们竟然已经有三年多都没有性生活了。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余爽都会大失所望——为什么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余爽喜欢睡觉，多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中午做了面条，他照例发邮件叫丁翰下来吃饭。
他们住在一幢带地下室的两层房子里，丁翰做IT咨询和软件服务相关的工作，偶尔出差，大部分时间在家办公，二楼最靠东的房间，是他的书房。
丁翰从来不让余爽随意进他的书房。有时事情比较急，余爽会小心翼翼地敲门，但碰上对方心情不好，依然会被责怪。
丁翰总是一本正经地说：“有事情请给我发邮件。”
是的，你没有听错，生活在一个房子里的情侣，交流的方式是——发邮件。
丁翰皱着眉头下楼，走到桌前开始吃。15分钟里，他没有抬头看余爽一眼。吃完后便又回书房了。
晚上，出去给丁翰买了他喜欢的中东炒饭，那个东西余爽并不爱吃，自己便热了中午剩下的面条。
“你帮我爸妈买下机票，他们年底想过来。”丁翰边看手机边说，没有抬头。
余爽一怔，心里想，他的父母要来了吗？五年过去，又要见面了吗？
余爽大概是丁翰父母眼中最憎恶的人。他们把儿子性取向的“异常”，全部归咎于这个“狐狸精”。
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余爽身材窈窕，皮肤雪白，一双桃花眼真真生得娇媚动人。
说他是狐狸，不无道理。
收拾完桌子，余爽收到杂志编辑的信息，催他尽快把画稿发给他们。
他放下手里的吸尘器，走到地下室——一个摆满丁翰健身器材的空间。
靠近角落的地方支了一张简易折叠桌，上面放着一台老旧的台式机。这是余爽唯一的私人空间。
把修改了两个小时的画稿发出去，余爽打开网页。一则广告跳出来：距离你5英里内的M超市正在招聘！
盯着那则广告看了一会儿，心跳莫名加速。
他想，大概，自己应该走出去，多见些人，换种生活方式了。
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多，自己27岁的生日，马上就结束了。
*****
早上七点，余爽行尸走肉般挪到厨房，为丁翰做了早餐。鸡蛋，牛油果，两片烤面包和一杯燕麦奶。
吃完饭，收拾了餐具。通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再蜷缩回床上睡一会儿。
是的，余爽喜欢蜷缩的睡姿，像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好朋友唐烨告诉他，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然而，即使是尽力摆成这个姿势，也难以拉近在心理上他和母亲的距离，因为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她在余爽5岁时离开的事实。
他睡觉的时候总是浑身紧绷，头蜷向胸口，膝盖靠近肚子，双臂紧紧收拢。而这导致的后果，就是每天早上他都会浑身酸痛。
呵，余爽多希望这酸痛是来自前一晚的床笫之欢。
他顺了顺潦草的长得已经齐肩的头发，做了个深呼吸。
昨晚，他为自己是否适合找一份兼职工作思考了一夜。
他目前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家里的事务以及丁翰的起居。从洗衣做饭、安排体检，到与税务部门交涉、与保险公司扯皮，再到亲自修房修车。
没错，美国雇人的费用很高，通常换个车前灯，水龙头之类的活儿，余爽都尽量自己做。先是跟着视频学习，然后再到亚马逊或者是家得宝这样的家装商店买零件，自力更生。
嗯，这是他们“商量好的”。
丁翰最开始是这样说的——他负责上班，余爽可以不用出去工作，只要把家打理好，把他照顾好，不给他添麻烦，就好。
只是余爽不知道，他所谓的“负责上班”，真的就只是上班。
脱下的衣服，吃完饭的碗筷，他从来不多碰一下，哪怕顺手扔到脏衣篮，顺手送到洗碗池的举动，都没有。
搬家的时候，因为舍不得花钱请搬家公司，余爽一个人来回十几趟，又是箱子又是家具。
余爽爬着梯子补房顶，刷油漆，使出吃奶的力气修理锈掉的管道，丁翰也没有插手或者主动帮过忙。
唐烨说：“他这是把你当保姆了吧？！”
余爽苦笑。保姆，至少还会拥有些人文关怀吧？比如生病了可以休假，过年过节收到礼物什么的。
日子久了，对余爽来说，一支狗尾巴草，一句“多喝热水”，也会很感动的。可是，没有。
余爽有时候会纠结在这些想法里不能自拔，过后又会不停告诫自己不可以再继续有所期待。
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无能，也知道自己在性格上的软弱和悲观，他没有能力解决当前的现状。
他不会离开丁翰，只要，丁翰不主动离开自己。
因为，从高中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爱着这个男人。
余爽对自己强调，丁翰不打不骂，还为家里赚钱，只是，只是不够体贴，缺乏彼此之间的精神交流，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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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没有积极出去工作，是因为大学期间出了一场车祸，余爽的颈椎受了严重的伤，落下了病根。
余爽原是一名美术生。虽然一开始学的是油画，但在插画和漫画领域也有所涉足并且非常优秀，且后者能更快地为自己带来收入。
从大三那年，他便开始接受一些杂志的约稿创作插画。后来，还在漫画平台连载了两部口碑颇佳的作品。
只是车祸后，余爽每天都或多或少地忍受着各种来自身体的疼痛，已经不能胜任长时间伏案绘图的工作。
连载的漫画草草收尾，杂志的约稿也越接越少。
他们刚来美国的时候，丁翰还是培训阶段，没有收入。多亏余爽在大学期间攒下了一些积蓄。
他们用这些积蓄买了一辆二手的尼桑，还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想想那个时候，还是挺快乐的，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只是一次高中微信的群聊，余爽透露了自己和丁翰同居的事实，丁翰勃然大怒。
余爽以为，丁翰不介意透露他们的关系。他还以为，来美国也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这段关系。
*****
余爽这几天开始不断地回忆往事。回想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父母在自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离婚。
第二年，父亲就再婚有了新的家庭。一年后，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
余爽跟那家人，彼此都不希望和对方牵扯什么关系。
他一直跟奶奶生活，直到大一那年她去世。
父亲说他只会供余爽上完大学。
果然，除了学费和紧紧张张的生活费，多一分钱也没有给过他。
五年前大学毕业前夕，余爽的在美国已经闯出一番事业的母亲，突然联系上自己，说想把他接到美国来。
因为母亲已入籍，余爽作为直系亲属可以直接拿到绿卡。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在消失了15年后，现在这算什么？
毕业不久，和丁翰确定了恋爱关系。从高二开始，这一刻，余爽等了五年半。
他的小小的暗恋，终于开花结果。
来美国一直是丁翰的梦想，在进行了多次读研和工作申请失败后，他非常落寞。
余爽不忍心了，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上母亲。
母亲的思想大概还是开放的。知道儿子拥有一个同性的恋爱对象后，竟然哈哈大笑。
母亲那边有一个表舅，在芝加哥经营一家IT公司，需要软件工程师，符合丁翰的专业方向。
于是，他们借着这层关系，来到了美国。
余爽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出去工作，只偶尔接些杂志的插画约稿。
丁翰则开始忙着进公司培训，考资格证，接项目。
他们的收入也渐渐有所增加。
只是，在丁翰的工作稳定后，经历了那次群聊事件，他便对余爽爱答不理起来。
对于余爽的主动示好，他总是显得不耐烦。晚上也会表现出很疲惫的样子，拒绝求欢的邀请。
日子久了，在一次次失望中，余爽放弃了争取。
这几天，大脑仅存的理智发出警告——要自救！
余爽下定了决心。哪怕不是为了赚钱，也要走出去，充实时光，呼吸新鲜的空气。
【作者有话说】：作品大部分叙述来自真实经历
第2章 听上去真不错
其实，对于出去找兼职这个决定，余爽是十分不安的。
他没有任何在社会上工作的经验，加上本身的性格——用奶奶的话说，就是在为人处世方面，单纯得离谱。
然而，他突然想要拥抱这五彩斑斓的世界，欣赏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群，他想参与到花开花落和喜怒哀愁中去。
他深知这份工作的起点不能太高，也不能太花精力，因为按照自己当前的生活现状，这只能暂时是一份简单的兼职。
他曾经想去体验餐厅服务员的工作，这种工作在美国的大学生兼职中很常见。
但是余爽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同学会做这方面的兼职。一来是因为大部分美术生的家庭条件都还算得上富裕，并不太需要出去打工赚钱谋生计；二来是因为服务员这一类的工作，辛苦、工资低、没技术含量，会给人一种“掉价”的感觉。
来到美国，余爽发现，在平民的日常生活中，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掉价”。因为根本没人会注意你。
这是个多样文化的社会，有大量的移民，在言论和审美上也相对比较宽容，几乎不会有人因为你的奇特穿着或怪异妆容而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
所以五年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注意外表，越来越邋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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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睡觉，余爽还喜欢逛超市。
穿着宽松舒适的衣服，推着购物车，融在人群中，欣赏琳琅满目的货架。
有时，他会盯着一处，看似在思考如何选择商品，实际上脑海中天马行空；有时，他会像很多人一样，拿出手机，随便浏览些什么，好像自己是个大忙人的样子……
只有这些时候，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时甚至还会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那么，干脆应聘一个超市的职位吧！余爽对自己说。
*****
又是一个雨天。
每到这种天气，肩颈部的旧伤就会格外折磨人。严重的时候，余爽几乎无法将脖子向右侧转动19度，右臂举高还会无法控制地发抖。
上午，他攥着手机，缩在被子里，精神萎靡，但又睡不着。
他真的感谢唐烨送给自己的肩部电热毯，每到这个时候就特别受用。
一个不到30岁的人，竟然在感恩电热毯。
他下定决心，今天内要选好工作。
因为非常喜欢整理，所以他的理想目标是超市的理货员。除此之外，这份工作不需要什么脑力劳动，有大的活动空间，也有和人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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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为自己弄了一杯咖啡。
余爽其实很少喝咖啡，因为神经衰弱，对咖啡因极度敏感。
他有点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时候会去故意做一些明知道会有不良后果的事情。
打开电脑，搜索“超市兼职”。谷歌显示出5亿多条搜索结果。
他看到了山姆、开市客这样的大型仓储会员商店；也看到了沃尔玛，塔吉特这种规模遍布全球的超级企业；看到了沃尔格林和希威艾斯这样的连锁综合药房；也看到了家得宝和劳氏这样的家装市场……
除此，还有韩国、中国、波兰、墨西哥、印度等等具有地方特色的食品杂货店，开放的职位多到令人眼花缭乱。
他有点惊讶，原来，超市都这么缺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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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选择了一家叫做马里诺的中型综合连锁超市，看名字，应该是意大利人创始的。
这家超市在当地的口碑很好，不像菜市场那样脏兮兮，不像大超市那样闹哄哄，也没有像百货商店那般冷冰冰。
马里诺主要经营有机蔬果，熟食，冰鲜，日常用品，还可以买到一些欧洲进口的奶酪、橄榄、坚果、红酒及其他一些少见的食材。
它的特色还包括：有可以自选的餐吧——沙拉区，热食区，浓汤区，寿司区；还可以买到现做的批萨、热狗、汉堡、炸鸡；肉食区的师傅甚至可以帮你把新买的生牛排免费烧烤加工。
甜品休息站可以买到意大利的特色冰淇淋和咖啡，以及现场鲜榨的蔬果汁。
超市布置也很有格调，以绿、白、棕为主色调，配合柔和的灯光，清新中不失温暖。
就连手推车的设计也与其他超市有所不同，没有棱角，圆圆的，很可爱。如果带着小朋友，还可以选择专门的亲子推车，前面是卡通小汽车，可以乘坐两名小朋友，靠近推柄的部分，还可以坐两名年纪小一点的孩子。这在美国这种多子女社会中，非常实用。
哦，对，它还有自己的药房，鲜花礼品部门，烘焙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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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里时常出没的，多是中产或者说是小资一点的顾客，毕竟所谓“有机货品”的价格会略高，购买这些货品的人也会标榜自己的品位和逼格都更高些。
说实话，余爽内心有时候会觉得美国人很蠢。说他们单纯也好，无知也罢，又或者是教条主义根深蒂固，他们判断事物的标准简单粗暴，尤其在食品和药品方面，就是看你有没有“认证”，有认证的就一定是好的。
比如牛肉要有USDA，也就是美国农业部的认证标签；一些加工食品要有“素食主义者可食”的标签；环保人士购买化妆品一类的东西还会专门注意该产品有没有“未进行过动物实验”的标识等等。
总之，美国人大概是这个地球上智商税的主要贡献者。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人愿意花钱买地位，有人愿意花钱买心安，有人愿意花钱买省事……
嗯，自由社会，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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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余爽家开车不到20分钟的地方，就有一家马里诺分店。
这家超市目前是他最理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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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
昨晚，无眠，意料之中。
余爽稍稍有点困意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早上，他一收拾完早餐的碗筷，便冲下楼打开了电脑。
登陆马里诺的网址，顺利找到“就业与招聘”的链接。
页面跳转后才发现，原来，马里诺已经被美国的零售巨头克罗格收购。
招聘的岗位分为几大门类：杂货零售，生产制造，供应链与分销，卫生与健康，企业管理，信息技术与数字媒体，运输与投递等等。
他点开“杂货零售”，看到一段这样的简要介绍：
「我们的2500家商店为35万像你这样的人提供了具有巨大利益回报的工作。我们每周为190万客户提供服务，点亮并滋润他们的生活……
雇员是我们友好的门面。如果你有爱心，有目标，渴望学习，你会有无限的潜能可以被激发。来这里工作，你会获得各种可能的成长……
你知道我们的CEO罗德尼·麦克伦是8508年从仓库职员做起的吗？……
我们还可以为您提供更多：弹性的工作时间，在职培训以及晋升和管理的机会。」
嗯，听上去真不错。
他点击了“现在申请”。页面根据余爽的地址定位到附近克罗格旗下的超市。
他找到马里诺，下面是各大部门，比如肉类与海鲜，农产品，烘焙等等。
余爽点击了“General Merchandise Clerk”，也就是“一般商品职员”这个选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职位概述：
「通过卓越的服务创造无与伦比的客户体验。建立和维护一个安全清洁的购物环境，鼓励我们的客户持续光顾。
协助部门经理达成部门制定的销售和利润目标，并监督所有既定的质量保证标准。奉行客户第一的战略，鼓励员工提供优质的客户服务。
展示公司的核心价值观：尊重、诚实、正直、多元化、包容和安全。」
然后是很长很长的工作职责列表。简单来说，包括获得和了解产品知识；关注商品的标签、库存、生产日期；热情并建设性地服务客户；积极配合部门经理；遵守安全程序；维护同事间人际关系；报告风险事故等等。
余爽都逐一仔细阅读。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高精尖的差事，最低任职资格也仅仅是：客户服务技巧；有效的沟通技能；处理压力的能力和基本的数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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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爽按照流程，填写了自己的基本信息，上传简历、求职说明信。还回答了一些教育经历、工作经历和是否有技能证书之类的问题。显然，他没有任何相关的工作经历，也没有任何资格证书。
令余爽印象深刻的，就是填写资料的页面，并没有询问他的种族、性别、性取向以及年龄。因为在矫枉过正的美国，很轻易就会被认为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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