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作者:江色暮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1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

作者:江色暮

简介:

文案一:

经脉寸断,沦为废人。邬九思没想到,掌门会在这时候出面,为他定下一个道侣。

传言对方体质特殊,能以自身根骨助人修行。

不欲耽搁他人道途,邬九思在婚前传话:勿要忧心,我自会想办法拒掉亲事。

没想到,订婚对象转天就找上门来,说:“我仰慕邬真人日久。从前配不上你,如今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邬九思明知不该,却依然动心。

大婚以后,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所有邬九思能寻来的好东西,都被捧到道侣面前。

他想:既然我活不了多久,至少死前这段日子,要让道侣顺遂欢喜。

直到邬九思知道,道侣骗了自己。

他从未对邬九思怀有一丝感情。所有真挚言语,暧昧亲近,都只为换得邬九思的灵石,神兵,家传法诀……

唯独对邬九思其人,郁青毫无兴趣。

文案二:

郁青原本以为,离开邬九思后,摆在自己面前的是鱼入大海,鸟上青霄。

但真正等待他的,却是心头空空,不得安寝。

过往种种浮现脑海。那些他以为只在演戏的日夜,竟早已夹杂真心。

郁青日益后悔。

可再见邬九思,原本深爱他的道侣对他已是视同陌路。

郁青痛彻心扉,走遍四极八荒,千难万险换来疗伤灵药,依然换不回邬九思一点目光。

初时,郁青想:如果能回到当初……

慢慢地,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他安康,要他喜乐,纵然代价是我粉身碎骨。

“至于邬郎待我如何——

“我都不在乎了。”

CP:邬九思x郁青

(情谊错付心灰意冷攻x野心勃勃自讨苦吃受)

高亮:1.追夫火葬场,锁死HE。

2.攻受名字简称594和17,合起来就是594+17=511cp

3.开局是17走了以后。有回忆杀。

4.正式版文名在封面。

5.几年了都只删过一些盗文相关评论。这篇的话,有些和文无关的评论被好心小天使投诉掉了万分感谢,但不是作者删的:)我本人其实更希望这些评论留着被大家观赏。

第001章 寻人

邬九思醒来的时候,先察觉洞府外有人在。

当初重伤过后,他境界跌落,近乎与凡人无异,自然也不再能用出神识。是温养了足足三年,用过无数天材地宝,原先寸断经脉终于有了接续的趋势。

很细微,邬九思最初甚至没有察觉。直到那天他听到不远处的动静,心念微微一动,识海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声响发出时的画面。邬九思忽地发现,情况有了些许不同。

到现在,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依然不大可能,探探是什么人来找自己还是可行的。无形的灵气若流水般铺出洞府,很快,邬九思“看”到了守在外间的人。

其一身着金绣道袍,昂首站着。另一个却状态颇糟,显然是受了伤,又被前者用缚灵锁压住修为,满脸惊惧模样。

这是——

邬九思眉尖跳了一下,原先残存的倦意迅速消散。

他一面起身去往堂中,一面随手捏了张信符,给外间弟子传音,要他把人带进来。

等到信符化作流光飞去,未过多久,邬九思便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句恭恭敬敬的:“少峰主!”

是了,为什么同样是重伤的修士,有人只能在短短时间内长出白发、化作黄土,邬九思却能好好地活到今天,甚至隐约有恢复趋势?

答案自然是他家世不俗。

父亲邬戎机是大乘老祖,母亲闻春兰也是化神修士。作为他们的独子,邬九思不过六百岁,就已经踏过元婴门槛。重伤之前,他境界已达中期。

这样的人,按说在修行一道上该一帆风顺,然而三年前那个秘境改变了一切。掌门师叔每次见到邬九思,脸上都要多一份愁容。半是真心心疼这侄儿,半是不知道要怎么在师兄、师姐出关之后和他们交代。

就这样,不说太清峰原本的家底,就是掌门接连送来的东西,都足以在外作为一方势力的底蕴。几年下来,也算薄有功效……

脚步停了下来。太清峰弟子站定行礼,很快得了邬九思颔首。接着,他便见少峰主视线转向自己身侧的修士,问:“这是?”

“回禀少峰主,”弟子立刻开口,“我今日去长青城采买,恰在那边碰到一场暗拍。原先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里头竟有从灵墟秘境流出来的东西!”

听到这儿,邬九思的眼神已经凝了起来。他注视着地上那名浑身狼狈、瑟瑟发抖的男子,轻轻开口:“是什么?”

“一把地品灵扇。原先是认过主的,只是上暗拍场的时候,印记已经教人抹了。”那名弟子说。讲到这儿,脑袋又低下去一点,“拍下灵扇的仿佛是位前辈,我刚刚把神识转过去,他便有所察觉、警告于我……大约是看在我身上道袍、法牌的份儿上,总算没做什么。只是要追上细看那把扇子,是万万不可的。我便只跟上此人,将他拿来。”

说着,他伸脚踢了身边的人一下,冷声道:“那把扇子究竟是如何来的?还不快快道来!”

话音落下的时候,地上人嘴巴上的禁制也被解开了。然而此人开了口,便是一连串:“我不知道,当真不知道啊!尊者,那扇子只不过是我在旁人斗法的时候偷偷捡到的,见上头的印记已经损毁大半,这才稍稍动了将东西贪掉的心思。可东西刚卖出去,这位仙师便将我拿住了。若是里头还牵扯什么,我当真半点儿都不知晓!”

说到这儿,话音停顿片刻,紧接着又跟上。

“小的不过金丹前期,原先身上最好的东西便是那把扇子。如今东西已经卖出去了,小的愿意将得来的所有灵石孝敬给尊者,再有,”咬了咬牙,“我这儿还有一株龙涎草,也愿一并孝敬。尊者,求您饶我一命吧!”

讲到最后一句,男子猛地朝邬九思嗑了个响头。动静之大,让伤过之后便一直喜静的邬九思眉尖又压了几分。

“不必怕,”他淡淡开口,语气倒还算和缓,“你把扇子的模样说与我,再讲讲当初捡到它的时候是个什么场面便是。”

“这,”男子仍跪在地上,眼珠子却转了起来,大着胆子,问:“尊者,莫非你是要找人?”

邬九思没有回答,旁边的太清门弟子已经道:“要你废话?说!”

不仅开了口,还又一次抬了脚。这副模样,骇得男人连忙道:“我不过是问问,问问,不过,”他眼珠子又开始转,“小的能确定,里头没人穿着尊者与小仙师这般气派的衣服,不过是一些杂门杂派,加上散修。”

邬九思注视着他,没有回答。男子渐渐感受到了压力,继续讲:“前头说东西是从灵墟秘境里出来的,可这其实……呃,也不是实话。只为了避免麻烦,总要把东西来历撇干净。扇子其实是我在百花峰那边得来的,模样?一把寻常灵扇——”

邬九思道:“地品灵扇。”说着,不等男子再开口,他侧过头吩咐:“取天机镜来。”

太清门弟子会意地离开了,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已经捧着一个圆镜。

起了个壮阔的名字,实际上,这圆镜不过三寸长、三寸宽。样子也极是寻常,放在外间,恐怕要被当做凡人用的铜镜。

太清峰中却不会有人不知道它的功效。邬九思再吩咐:“把你的手放在镜子上,脑子里想着扇子的样子。”

男子咽了口唾沫,如何不知道,这镜子一定极不寻常。

要按照对方的话做吗?他想要试着拒绝。至少从前头对话来看,那名“少峰主”的脾气其实不错。

可是,另一名金袍弟子又实在凶恶。男子嘴唇刚刚要动,他的脚便到底又踹在了男子身上,“还不快按照少峰主说得做!”

男子一咬牙,到底伸出手。

没事。

他安慰自己。

只不过是看看扇子……瞧吧,手放上去,脑海里想着扇子的样子,果真浮现出一把灵扇。

单看上面细细密密的雕刻阵纹就知道,这扇子一定很不一般。

男子心脏“咚咚”狂跳,汗水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顺着额角滑下。这么静静等了片刻,听到旁边弟子懊恼地说:“少峰主,不是您炼的扇子。”

上面雕的,也不是太清峰一脉的阵纹。

“的确不是。”邬九思赞同了这个判断。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男子明显吐出一口气,脸色好看不少。

这时候,邬九思又问:“你杀了谁,拿到这把扇子?”

男子瞳仁猛地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修士。

他想要把手收回去,却已经来不及了,身前镜子上正浮现出灵扇原本主人的面孔。

邬九思一眼看过去,认出来那人的道袍:“玄天门的人?”

完了。男子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小命休矣。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修行之人,本就是强者为尊。那被他杀了的人分明只是筑基修为,却身怀宝物,他如何不妒?

既然拿到了,便是他的东西。可惜毁掉印记的时候失了手,否则的话,他都不一定会将东西卖出去,说不定会自己用。

眼下,前方的修士知道真相,并且一副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的样子。

男子表面开始慌乱惊怕地求饶,垂下头的时候,眼里却划过了一道暗茫。

凭什么有人天生就能拿到一切,有人却要像自己一样艰难地摸爬滚打、受人欺辱?

自己今日就算不能活着出去,也要带一个走!

想到这里,男子手腕微动,一样东西出现在他掌心当中。

他一面继续求饶,一面在心头默数:“三,二,一——”爆!

堂中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状况出现。

“掌心雷?”前方,邬九思放下手中杯盏,静静感受着这蓬山仙露中蕴含的柔和灵气在自己体内流淌、消散。接着,在男子终于开始真正惊乱的视线中,他吩咐:“把人交给玄天门吧。”一顿,“他手里的东西应该也有地品,带出去的时候要小心。”

太清门弟子认认真真地点头,拎起地上的男子便走。后者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又成了被带来时候的状态,浑身都用不了一丝力气。就连叫喊,也留不下一丝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那名“尊者”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男子再看不见邬九思,邬九思也终于重回安静。

他垂着眼,注视弟子离开时放在自己手边桌上的天机镜,各样思绪在心头打转,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那人虽然满口谎话,却有一句话说对了。

邬九思是在找人。这一点,不光是带着男子回来的那名弟子知道,整个太清峰上下也都知道。

甚至更甚一步,整个天一宗都对邬少峰主在找寻一人的状况有所耳闻。像今日这样,某人打探到了疑似消息,于是前来告知的情况,近来在太清峰上非常常见。

可惜直到今日,邬九思都没有真正找到有用的线索。

他能感觉到,诸人看向自己的视线里逐渐多了小心翼翼。许多人相互推着,想要派出一个来告诉他,“或许你要找的人已经死在秘境里”。只是顾忌邬九思的身体状况,谁也不敢当真这么刺激他。

邬九思不是不知道这种可能性,他只是又会去想,万一郁青还活着、在等自己救他呢?

对,他要找的人叫郁青。

郁青是邬九思的道侣。

第002章 道侣

重伤之前,邬九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道侣。

他年幼的时候,父母还不曾闭关。寻常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大能夫妇,其实也会揽着孩子稚嫩的肩头与他讲起当初。

邬九思慢慢知道,原来爹娘的出身都很寻常。一个是从龙州山中走出,另一个则只云州海上的渔女。只是各有机缘,恰好赶在那年天一宗开山收徒时抵达大典现场,这才有了今日两位太清峰老祖。

母亲会压着嗓子和邬九思讲:“你是不知道,你爹来的时候各峰收徒已经到了尾声,咱们太清峰的徒弟更是已经招满了。原先你师祖已经打算走,可你爹呢,硬是扑上来舞了遍他自创的刀法。别说,还真有些不俗,你爹这才没被驱走。”

虽然声音放轻了,可在坐都是修士,谁听不见她讲话?父亲在一旁露出无奈神色,又转头来问邬九思:“这些日子,剑,刀,鞭……各类法器你都试了一遍,有什么特别中意的吗?”

母亲含笑听着,视线在孩子和道侣之间来来去去。邬九思则略显严肃地绷着小脸,回答:“儿子都不喜欢。”

邬戎机、闻春兰:“……”

那会儿邬九思还不知道,母亲的境界已经在化神巅峰停留许久。说是半步大乘,可真要把这半步迈出去了也是千难万难。一年年下来,父亲仍在四处寻找突破之法,母亲却已经看开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心境变化,一对按说要起孩子千难万难的大能夫妇,忽地有了邬九思。

邬九思进境元婴那年,父母一同闭关。那会儿闻春兰的境界已经开始缓慢跌落,放在其他修士身上多半绝不可能接受的状况,她却还是显得洒脱。人要消失在阵法后了,还要朝儿子笑一笑,眉目间没有半点哀色。

邬九思看着,先想,或许母亲此番闭关只是为了安慰父亲。又想,爹娘是在微末时便相互扶持,终于走到今日,这份感情怕是再难寻觅。

也无妨。元婴期的邬九思已经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法器,也找到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他觉得自己会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到抵达母亲、父亲的境界,甚至更进一步。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接手太清峰的事务。

邬九思觉得这应该不难。自小到大,他近乎没有不擅长做的事。

后头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邬九思稳稳当当地当了几百年峰头的管理者。太清峰也一直在历年宗门大比中维持领先,是新弟子门被天一宗收入后的首选之处。

他以为事情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直到三年前重伤,邬九思清晰地感到修为是怎么一点点离自己而去。这时候,掌门师叔找到他,说自己或许找到了办法。

“郁家,你知道吗?”话问出来,见邬九思点头,掌门接着往下讲:“我这才知道,这家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实际却藏着家中有子弟是天阴体的消息。听说那子弟已经百多岁了,是个筑基——已经挺不错了。没有合适的功法,光凭自己,就能走到这步。”

邬九思听着,眼皮略略一跳。

他也算是博闻广见,自然知道掌门师叔这会儿提的道体有什么特别。与寻常能助己修行的道体不同,天阴体之人自身修行极难,丹田近乎存不住灵气。若是放在龙州、云州那种偏远的地方,很有可能被当做寻常凡人过去一生。在玄州却不同了,很早便有修士发现,天阴体算是天生的炉鼎之体。

与之双修,灵气运转速度远远胜过寻常修炼。有些走偏门的小门小派甚至会特地寻找天阴体培养,就是为了在某位大能尊者距离突破临门一脚的时候将人送上去。若真像师叔所说,那郁家非但将人牢牢护住,还一点儿消息都不走漏……

“那,”邬九思疑问,“师叔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是那个子弟自己仰慕你。”掌门解释,“主动求上郁家家主,想让他牵线搭桥。”

邬九思听过,哑然。

他身份是高,却也不是没听过那些捧高踩低之事。再有,光是自己伤重以后其他人的反应,也算让邬九思见过人情冷暖。

像掌门师叔一样亲近的人,自然仍然待他上心。却也有许多太清峰的常客,已经许久都不曾出现了。

从前邬九思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到了眼下,他才有些喟叹。叹过之后又是沉默,最后,邬九思说:“还是不要耽搁旁人了。”

掌门欲言又止,邬九思的态度却很坚决。前者最终还是放弃去劝师侄,找了郁家人回绝亲事。

两人都没想到,几天之后,那名郁家子弟会出现在太清峰下。

邬九思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道侣时的场面。有弟子来报,说一名筑基修士在峰外硬是不走,一定要见少峰主。若是寻常时候,他们自然会冷下态度赶人。但那筑基修士又拿出天一宗的信物,弟子便开始拿不准了。

邬九思说,那就见见吧。

他当时只觉得来人怕是某位弟子在外时惹下的债主,甚至在道侣来到自己面前后,也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对方明显在紧张,气息都是乱的。见了面便朝他拜下来,说——

“在下郁青,天阴之体。”青年讲。接着,在邬九思怔然的目光中,又坚决道:“我仰慕邬真人日久。从前配不上你,如今却不想错过机会。真人,请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邬九思沉默。

他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人,见对方微微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道:“我知道,郁家不过一个小家族,我也只有筑基修为,实在难以与真人并肩。哪怕不是道侣,只是炉鼎,我也愿意的。”

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邬九思虽没有过情爱经验,却也活了千岁。他日后能一眼看出卖灵扇的修士在自己面前说谎,这会儿便也能意识到,郁青是认真的。

如此真挚的态度、热烈的情感。

“何必呢?”邬九思说,“你家人原先便护着你,出了这个门,没有人知道你体质特殊。回去吧,好生修行,日后找一个能与你一同进境的道侣。”

他这么讲的时候,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两人结伴多年,再多艰难险阻都一同走了下去。只可惜,父亲出关那天,会听到自己已经不在了的消息。

邬九思微微走神,郁青却还是没有放弃。他看着邬九思,说:“真人,你曾救过我一命。”

邬九思:“……哦?”

郁青讲:“那年沧澜河泛滥时,我正在河边。当时我还在炼气期,水流汹涌,又有妖兽在其中作祟,险些便要葬身鱼腹。是真人用了一招袖里乾坤,将我救出,又送我到安全之处。”

邬九思没有回应。他在回忆青年说的事,很快从记忆里拎出相关场景。他的神色温和了些,按照掌门说过的话算一算,“你当时应该才十多岁吧?既是天阴体,又能那么快炼气,平日定然勤恳。”

青年听着这话,微微一愣,紧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真人,我那会儿已经二十多了,却也不过是刚刚引气入体。勤勉之说不敢当,只是跟着家中长辈修行。”这句之后,他又不再提起自家,而是一一列举起自己这些年来“追随”邬九思的小事。

被救之后,他更进一步坚定了修行的决心,于是增加了每日修行的时间;

听说邬真人出现在哪个城中,自己也寻了机会去转了一圈,悄悄打听邬真人在城中做过什么;

邬真人惯常用的法器是扇子,他便也攒着灵石,预备给自己买一把太清峰出品的灵扇;

听说邬真人精通阵术,便自己也找了相关书籍来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路上见到邬真人了,可以打着“请教”的名义与人说两句话,得不得指点倒是其次。

说到最后,郁青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真人见笑。”

他脑袋低下一点,手背在身后。邬九思那会儿还没有神识,自然不会知道郁青正在做些什么。可从对方身体细微的晃动中,他也能察觉到,青年多半正扭着自己的指头。

果然还很年轻。

邬九思莫名好笑。笑过了,又怔然。

伤重之后,自己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

他收敛了神色,重新去看不远处的青年。对方也在悄悄看他,嘴巴抿起一点,与邬九思视线对上,便猛地挪开眼。

耳根有些红,身体也显得愈僵。邬九思认真地觉得,自己再看对方一会儿,青年恐怕走起路来都要同手同脚。

他心里有了对对方的评价。年轻气盛,直率可爱。再有,对自己的确真心。

邬九思最后说:“可旁人结了道侣,总想要一个长长久久相伴。你留在太清峰,却只能对着一个将死之人。”

郁青瞳仁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嗓音也抬高了些,说:“真人,如何能这样讲!”

听了片刻,又说:“那不是恰好吗?以我的资质,再修行几十年也到头啦。”

不是的。邬九思心想。适合天阴体的法诀,太清峰虽然没有,他却知道哪里可以寻到。

他承认,自己被郁青打动了。虽然远远不到对方那样情根深重,却也觉得与对方相处应该十分轻松。

就这样,邬九思和郁青结契了。

第003章 结契之后

若在从前,太清峰少峰主大婚定是整个天一宗,乃至整个玄州的大事,便是其他大州上的门派听到消息,兴许也要送来贺礼。可现在,邬九思的结契仪式仅仅是在掌门师叔的主持下,与宗内相熟之人摆了一场酒。

明面上,说法是父母仍在闭关,自然不好大办。实际上,却是邬九思伤重之后已经有太多流言蜚语传出。好些的,只是议论太清峰定是要换人主持了。恶意些的,却是直接打起了邬家底蕴的主意。

当年邬戎机、闻春兰都是年纪轻轻便离开家乡、赶赴玄州闯荡。待到衣锦还乡,两人最亲近的一批亲人早已不在。因为这个,虽然他们也对兄弟姐妹们的后人有所帮扶,却到底没形成庞大家族。

等邬九思没了,那些归属太清峰的东西,自然有掌门来定夺去处。两位长老留给儿子的东西,倒是能琢磨琢磨。说句难听的,谁也不知道邬戎机和闻春兰还能不能从闭关中出来。

哪怕邬九思已经很长时间都没离开太清峰,对这些依然不是一无所知——有的时候,恶意根本就是来自峰上之人——再有,哪怕是真正毫无恶意的人,看向他时候露出的惋惜神色,同样没那么让邬九思好受。

或许未来有天他能释然,和母亲一样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数,却的确不是现在。

不过,即便有这么多原由,邬九思仍然觉得愧对郁青。郁青倒是毫不在意,听邬九思说起“原不该如此”的时候,还笑着安慰他:“哪有什么‘不该’?若真论起来,真人,我都不该能和你说上话呢。”

这句之后,他又有些刻意地转开话题,问邬九思桌面上摆的灵果是什么。

邬九思知道,这是不愿让自己多想。他心头更是柔和,与道侣讲:“这盘黄色的小果子是万灵果,滋味清甜。打坐的时候含一颗在舌下,运转灵气的速度能快上许多。

“这盘红色、大些的是太平果,滋味同样不错。

“这是玉池清莲结的果实,注意不要吃到里头那根绿色芯子,那是苦的。

“还有这个……”

他介绍了一串儿。讲着讲着,觉得自己干巴巴说了这么多,郁青可能会觉得无聊。可侧头去看道侣,才发现对方眼睛亮亮的。见自己停下了,还继续问:“真人,这个呢?”

邬九思笑了笑,再往下介绍。这一次,完了以后,他用不经意的口吻说:“你我已经是道侣了,今天过后,你就叫我‘九思’吧。”

这话讲出来,旁边青年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他嘴巴动了动,邬九思能看出一个“九”的轮廓。可努力尝试很久,一直到郁青的耳朵都红透,青年还是没有把这两个字喊出来。

他懊恼,说:“真人,我习惯叫你真人了,喊不出来。”

邬九思听着,神色没有太大变动,心中却想,自己之前的感觉没有错。

道侣的脾性是很可爱的。

“没事。”他说,“咱们慢慢习惯——那我呢,可以叫你‘阿青’吗?”

这话说出来,郁青耳朵上的红迅速扩散到了整个面颊。“可以。”他声音很轻,“真人怎么叫我都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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