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和他的陆先生
作者: 榆木鱼鱼
简介: 看看手中的检测报告,再看看面前刚成年的男生,医生满脸复杂:“你……怀孕了。”
江绒:!!!
.
江绒是个天生痴傻的小哥儿,被亲爹挑中要送进宫给太上皇冲喜,结果人还没送到太上皇寝殿,他就一不小心掉下台阶摔死了。
等再睁开眼,江绒发现自己没死,脑袋还比之前灵光了些,但不幸的是他当夜进错房间,和前男友的小叔春风一度…
·
极力告诉医生自己没有被强迫,江绒望着医院外哗啦啦的大雨,想象了一出挺着大肚子带球跑的催泪场景。
等江绒回过神,便看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他走过来,看到男人那张英俊的脸,江绒心虚低下头,手中的检测单却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陆关山将地上的检测单捡起来,脸色微微变了变:“抱歉,我来的还是晚了些。”
江绒:什么情况?
——————
江绒:
#冲喜当天我摔死后古穿今了
#醉酒后怀了前男友他叔的崽
#论老公管太严该怎么办
#前男友成大侄子还怪好的嘞
陆关山:
#一不小心和侄子他男朋友睡了
#小朋友怀了崽崽怎么办
#我家小朋友太可爱了吧
#老婆孩子热炕头,真好
陆白野:
#分手后前男友住进了我家
#前男友跟我小叔好上了
#前男友怀了我小叔的孩子
#呜呜呜,我被赶出家门了
阅读指南:
1.老梗、受生子、温馨日常
2.江绒上辈子毕竟有缺陷,所以一开始看起来傻傻的,会有成长线,且不存在谁夺取了谁的人生,江绒≈江茸
3.因缘邂逅,不喜欢被下药而滚床单宝宝勿入!
如果不对胃口可以悄悄弃文,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预收《穿成赘婿书生家的小夫郎》
文案:
萧白穿书了,目前他这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家老父亲在附近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所以他一穿越就是个富N代。
坏消息是他穿成了个哥儿,还能是生孩子的那种,而且老父亲没能生个小子,所以他想要继承家里的几百亩地,就得赶紧找个赘婿。
于是萧白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了个一穷二白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萧父:他不行,太弱了。
萧白:他行,而且他长得好看。
萧白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就是喜欢穷书生这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问就是特殊癖好。
萧父:他真的不行,看上去比哥儿还弱。
穷书生:或许我……真的行!
*
攻视角:
交不出束脩再加上母亲病重,齐云起只能在家一边自学一边照顾母亲。
他不过是上山给母亲采药的功夫,病重的母亲就给他定了亲事,是村里富户萧家的哥儿。
齐云起:咱们家穷,怕是配不上萧家哥儿。
齐母:儿啊,别想太多了,你是去做上门赘婿。
齐云起:……母亲为何不早说。
齐母:这不是一高兴就忘了吗,想想你那负心爹以后没人传宗接代,我就高兴。
齐云起:行吧,母亲你高兴就好。
第一章
“果然是群精力旺盛的小兔崽子。”看着满地狼藉如盗匪横行而过的客厅,陆关山忍不住抬手按揉两下酸胀的太阳穴。
不过出差几天没回家,陆白野那小子就要张狂上天,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陆关山很想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但看着面前乱糟糟一片他是怎么都坐不下去,只好抬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今天是陆白野十八岁成年礼,陆家那边刚刚结束晚宴,他扭头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小叔家肆意闹腾起来,全然不顾如果后面被小叔发现,他会被教训得多惨。
大概玩劲上了头,一群十七八岁纨绔子弟闹腾着又要去外面玩,作为今天最大的主角,陆白野被一群人簇拥着上了车,但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只不过这点儿不安很快就被抛到脑后。
男孩子们都喜欢寻求刺激,他们直接就去了最近新开的一家机车俱乐部,一阵阵嗡鸣不断的声响刺激着大脑,热血上头的陆白野这下是完全将自己沉浸在欢乐中。
时间已经有些太晚了,陆关山不想在这个时候喊钟点工过来,再加上他现在眼睛非常不舒服,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家里有常备的药,就着手上那杯冰水将苦涩的药片吃下去后,他便直接扶着栏杆上到二楼卧室。
现在刚刚入秋,白天依旧热得厉害,但到了晚上微风透过窗户吹在皮肤上的触感却非常舒适。
对于自己的卧室陆关山已然足够熟悉,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他伸手脱掉束缚在身上的衣服,露出强健有力、肌肉线条极度流畅的上半身。
微微皱起的青灰色外套从床脚缓缓滑落在地毯上,随即陆关山就那么赤裸着上半身径直走进浴室,随即任由温热的水流肆意冲洗着身体,然后又斑斑点点溅在光洁的壁砖上。
但陆关山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他的床上还躺着个人,床尾乱糟糟扔掉的几件衣服恰好跟他刚刚脱下的外套纠缠在一起,乳白中交织着青灰,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猛一看上去却更多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错觉。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傻子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以前院门每天都紧紧锁着,江绒只能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日复一日地看蚂蚁搬家,毕竟江家有个傻子哥儿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否则那将会成为江家受人攻讦的笑柄,不过前段时间他能出来了,只可惜也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看蚂蚁搬家罢了。
别人都说江绒是个傻孩子,江绒看不太懂那些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只觉外面的世界真无聊,不过出来没几天他又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大、很漂亮,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
不过以前没人跟江绒说话,现在依旧没人跟他说话,直到有人带他去了一个地方,突然有只小犬儿从远处窜过来,江绒想跟那只犬儿玩,但脚下一个没站稳,他就从很高很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瞬间,江绒只觉身上到处都好疼好疼,然后随着脑袋一阵天花乱坠,他就惨兮兮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脑子里就像缠满墙角小黑织的蛛网,细细密密缠在脑袋里,任江绒怎么拉扯都拉扯不开,与此同时还有铺天盖地的热,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烧熟的热……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停了下来,陆关山伸手摸过浴巾将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再随手套上睡裤便抬脚走了出去。
许是因为质地太过柔软,所以拖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轻很轻,这种看什么东西都格外模糊的感觉让陆关山有些疲惫,索性他就直接闭上眼睛坐到床边,然后用手摸索着准备躺下去。
陆关山那双手生得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是在一点点往前摸索,他手背上青筋微微浮动,衬着身下黑白格子的被单,无端多了些难以言说的——禁欲感。
但那只手没伸出去多远,就触碰到了一抹莹润白皙的肌肤,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明确告诉陆关山,此时此刻有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陆关山瞬间变了脸色,那双本就威严清明的眼睛随即睁开,只不过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模糊,且他刚刚碰触到的那人突然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黏上来,使得他指尖再次碰触到那抹莹润光滑的肌肤。
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搂在怀里死死不放,陆关山脸上神色更难看了些,于是另外一只手倏地伸出后紧紧扣住对方脖颈,嗓音当下变得冷厉起来:“说,谁让你过来的?”
因为视线太过模糊,陆关山只能倾身向前,同时那股处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扑面而来,但现在脑子快要烧成浆糊的江绒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伸过来的那只手冰冰凉凉,贴在身上真得好舒服,所以江绒茫茫然眨巴着双无措又迷糊的眼眸,死死将那只手按在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处,全然不顾那股扣在自己脖颈上的力道,只傻乎乎伸着脑袋将自己往更凉一些的地方贴。
因为江绒不自觉挨挨蹭蹭的小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又被拉近许多,紧接着比身上肌肤更加炽热些的唇,阴差阳错贴在了陆关山棱角分明的下颚处,像是一只粘人的猫儿,江绒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两下。
当即陆关山愣怔片刻,扣在江绒脖颈上的手瞬间失去大部分力道,只松垮扣在掌心之下光洁如玉的肩窝处。
“热……”江绒身上的衣服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干净扔在了床尾,只陆关山松懈力道的瞬间,他就蹬鼻子上脸般将自己整个人贴到对方身上,随即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嗓音仿佛含在喉咙间咕哝几声。
这个声音略有些熟悉,不过陆关山这会儿被人缠得实在太紧,压根不给他半点思考的机会,身下这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大概率是被人下了什么腌臜的药物,陆关山想要伸手去拿手机,但江绒已经伸着脑袋贴过来,像是在与男人耳鬓厮磨。
全然不知该怎么疏解体内无穷无尽的热度,江绒只能紧紧贴住身边最后那点儿可以给他带来舒适的凉意,嗓子里挤出来的咕哝声似乎都带上了些可怜又可爱的哭腔。
但两人紧紧相贴的地方很快就被江绒身上的热气传染,找不到半点方才让他感到舒服的凉意,少年音中夹杂的哭腔当即变得更加可怜起来,顺带着江绒双手不停在陆关山身上乱摸,有种非要找到刚才让他感受舒适凉意的架势。
“别摸了。”炽热呼吸一路从脖颈逐渐喷洒在他胸口处,热气扫过带着一抹过电般的酥麻痒意,原本有些不适的眼睛此时此刻仿佛能够感受到皮下血管的跳动,如果任由身下之人继续胡乱摸下去,那理智才是真的要失去控制,陆关山嗓音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沙哑,“松开我,我去帮你叫医生。”
听不清楚男人到底在说什么,江绒呜呜咽咽着挤在陆关山怀里却又半点得不到解脱,一双手只能继续胡乱摸索,直到耳畔响起一抹闷哼声,然后他倏地就被男人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微风丝丝缕缕吹进房间,薄纱的窗帘随之飘起又落下,那股少年音里的哭腔似乎越来越浓,黑色床单因为沁着泪痕瞬间晕染出一小片更深的颜色。
CMN俱乐部里,一抹如同火焰般炽烈的颜色伴随着震耳的嗡鸣声终于停下来,伸手拿掉厚重的头盔,陆白野随意甩了甩头发,汗水随之就被甩落下来。
“小绒,快看哥的英姿是不是帅爆了!”习惯性像往常一张耍个宝,但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几乎一晚上过去,陆白野终于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了,伸手将一个同伴薅到自己身边,“小绒呢,他之前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吗?”
“哥,你说江绒吗?”申武扭头看了一圈,然后果断摇头,“没有吧,好像从小叔的公寓出来时就没见到江绒了。”
“艹,老子好不容易带小绒出来玩一回,不会就这么把人弄丢了吧!”陆白野哪里还有半点玩闹的心思,“赶紧找,一定要赶紧把人找出来。”
“野少,没这个必要吧!”听到陆白野这边的动静,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凑过来,“江绒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算跟咱们走丢了也不至于找不到家。”
“你们懂个屁!”陆白野忍不住开始爆粗口,他家小绒不仅模样长得好,性格也非常讨喜,说不定就有谁动了什么歪心思,想到这儿陆白野忍不住将打量的视线落到他那些狐朋狗友身上,“别让我知道今天这出是你们搞的鬼,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陆白野平时不着调惯了,但他到底是陆家家主陆关山亲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板起脸的模样是真有几分骇人的架势,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心里都不知道藏着什么小心思。
赶紧拿出手机给江绒那边拨打电话,但手机铃声响起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人接听,陆白野一时着急抬脚就踹了下身旁装饰用的假柱子,那柱子虽然是装饰用的,但内里的的确确是真材实料,一瞬间的疼痛让他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发红。
旁边一群纨绔子弟不知内情,真以为陆白野是爱惨了成天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可怜,听说那小少爷是江家夫人给从前那个男人生的呢,只不过之前那个男人死了,江夫人才把孩子带到江家。
谁也不知道这群纨绔子弟心里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但此时此刻的公寓里是真乱了套。
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这会儿外面原本带些凉意的风越吹越大,窗帘也随之胡乱翻飞,不断发出簌簌的声响。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去关窗户,随风声而起的是阵阵低沉沙哑的喘息和带着哭腔不断喊疼的少年音。
逐渐风停了,外面随之响起阵阵噼里啪啦的雨点声,那雨声越来越大,因为窗户是大开着的,所以不一会儿窗帘就被潲进来的雨水打了个半湿。
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有略显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那边照进房间。
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兽,江绒忍不住缩着脑袋将自己往没有阳光的地方躲,接着传遍浑身的疼痛让他瞬间从梦魇中醒来,入目是男人雄健有力的胸膛,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江绒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这会儿到底在哪里,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应该很了不得,所以陡然升起的求生欲让江绒下意识想要逃跑,赶紧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太近了,不小心碰到面前男人紧实有力的胸膛,江绒瞬间有些无措地紧闭双眼,但他静静等待几秒钟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试探着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然后再睁开另外一只眼。
那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眼下还在沉沉睡着,江绒小心翼翼松了口气,然后跟个探头探脑的小蜗牛一样忍着浑身疼痛将自己一点点从被窝里摆脱出来。
不仅身上疼得很,就是脑袋里也很被针扎过一样,江绒赤着脚局促站在地板上,扭头看看凌乱的大床,再低头看看床尾的衣服,接着手忙脚乱就把两件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也不管衣服穿的对不对,江绒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现在脑袋就跟浆糊一样,压根就想不明白。
鞋子不知道被踢哪儿去了,慌里慌张跑到楼下后,江绒几乎下意识地将一个书包甩在自己背上,然后飞快光着脚跑出这栋公寓。
这是一户一梯的公寓楼,出门一拐弯看到的就是电梯,对着几乎可以照清自己那张脸的电梯门,江绒好奇眨眨眼,然后又在眼前挥了挥手:原来他是长这个模样的呀!
只不过到处看不见出去的门,江绒又有些着急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正好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个穿戴整齐的中年妇女。
陈淑惠是老宅那边安排照顾陆关山生活起居的保姆阿姨,她在陆家老宅已经工作了二三十年,不过平时陆先生有什么需要都是由张助理来安排小时工,她就只有老爷子发话时才会过来帮把手,顺便打探一下陆先生最近的身体状况。
今天是老爷子突发奇想,知道陆先生刚刚出差回来,昨天又临时去了趟小少爷的成人宴,所以就让她过来帮忙煮点滋补养生汤,结果陈姨这才刚出电梯,迎面就看到了个赤着脚的大男孩呆呆傻傻在电梯门口转着圈圈。
江绒脑子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全然凭借本能行事,看到有人从那个能看清人脸的大镜子里走出来,他就跟只灵活的猫儿一样飞快从陈姨身边蹭过去。
陈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梯门已经在她眼前缓缓闭合,旁边红色的数字跟着就从3变成了1。
“不知道哪家的小孩,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人都已经从自己眼前溜走了,陈姨回想着那张跟受惊猫儿一样精致的面容,忍不住咕哝着自言自语几句。
陈姨手上有陆先生家公寓门的钥匙,开门进到客厅一片狼藉随之就映入眼帘,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小少爷昨晚带人过来折腾的,她连忙给自己套上鞋套,麻溜收拾着客厅的烂摊子。
将整间公寓上上下下收拾个差不过,陈姨还没有见到陆先生的人影,不过她在来之前特意询问过张助理,对方说陆先生今天没有去公司,那应该就还在房间里休息,不过这对一个工作狂而言还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把全部需要用到的食材仔细处理干净,陈姨正打算接点纯洁水去煮汤,然后就在玻璃杯中看到了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这边净水器明明才安装没多长时间啊,怎么杯子里还会留有水垢呢?”
不过陈姨并没有太过在意,接完水后顺手还快速把杯子清洗了出来,等汤在锅里开始煮上后,她还不忘给净水器公司打了通电话,让他们有时间过来给全屋净水做一下更换。
昨晚陆关山吃下的那颗药有一定副作用,等到上午八点钟左右他才倏地从凌乱的大床上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亮光,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去遮眼睛,却看到自己手臂上多了几道月牙状的掐痕。
昨晚所有发生的事情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陆关山沉着张脸环视四周,这会儿房间里早就没了其他什么人的身影,倒是床脚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踢进去了双白蓝配色的运动鞋。
楼下隐约传来一阵细微声响,陆关山穿好衣服很快走下楼,正好这时陈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快步走过来:“先生起来了,正好玉米排骨汤稍微放凉了些,先生现在要喝一碗吗?”
“陈姨有没有看到这里放着个杯子?”陆关山面上神色是一贯的平静严肃,修长指尖落在料理台上轻轻敲击两下,他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被诱惑的人,昨晚那种不受控的状态就很不正常,包括那个被他肆意……的男孩同样也处在一个不太正常的状态中。
“杯子里有些白色水垢,我顺手清洗好就放进柜子里了,估摸着净水器的滤芯是到更换的时间了,那边很快就安排工作人员过来进行更换。”说着陈姨伸手就把已经清洗干净的杯子从柜子里拿出来。
杯子被反复冲洗后,又用抛光布细心擦过,所以这会儿已经干净到微微反光的程度,陈姨在老宅工作了很多年,所以跟陆关山多少也有几分不同外人的亲近,随即就絮絮叨叨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今天我过来时正好看到了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模样长得那叫一个标致,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三楼,看到我后就像只受惊的小奶猫一样飞快窜进了电梯里……”说完这些有的没的,陈姨才悄摸着夹带私货般将老爷子的叮嘱顺口说出来。
陆关山并没有在意老爷子那些絮絮叨叨的叮嘱,这会儿他双眼还是有些不舒服,喝完一碗陈姨递来的玉米排骨汤后,干脆又回了楼上继续休息。
不过陆关山并没有回卧室,而是抬脚走进书房,静静在书桌前坐了好一会儿,随即他微垂眼眸给张助理发去一条消息。
时间回到江绒跑进电梯的那一刻,随着电梯门的自动关闭,他那双清润又懵懂的眼眸里不自觉带上浓浓的恐慌,就在他茫然无措时电梯门不一会儿又打开了,没有丝毫犹豫,江绒赶紧从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大盒子里拔腿跑出去。
云宵公寓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但这个地方主打就是一个安静、舒适,所以里面绿植面积的比例很高,江绒昂起脑袋好奇张望着面前的一切,连藏在草丛中蹦蹦跳跳的鸟儿他都觉得有趣极了。
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小鸟啄草籽,后面有只小奶猫蹭一下窜出来又跑远,把那些认真吃草籽鸟儿全都吓跑了,江绒晕晕乎乎站起身后才抬脚慢吞吞往公寓大门的方向走。
大马路上是来来往往飞驰而过的车流,江绒无所适从在站台的位置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看到有人对着车流招招手后就坐进了车子里,他若有所思眨了眨眼。
虽然看不懂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但又莫名感到非常熟悉,又在原地站了会儿,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站台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于是江绒在思考片刻后,就有样学样伸出手臂挥了两下。
恰好这时有辆空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江绒回想着之前看到的场景,懵懵懂懂拉开后面的车门,然后微微弯腰坐了进去。
司机大叔习惯性通过后视镜看了乘客一眼,然后朗声问道:“小哥要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江绒已经下意识回答了个地址:“十里小区三号楼。”
“好嘞!”司机发动车子,很快就离刚刚那个站台越来越远,周边景物似乎是在不断后退,江绒忍不住有些紧张地将自己缩在靠近车门的角落里。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江绒拉开车门就要往外走,司机连忙将人喊住:“小哥小哥,你打车的钱还没给呢!”
钱?男生整个人更加茫然无措起来,下意识伸手就要去翻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好在背包里除了书还是有些现金的,江绒才没被大叔当成逃跑的“犯罪份子预备役”。
拿着司机大叔找回来的几个硬币,几乎跟着身体原本的记忆,江绒闷头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顺着楼梯迷迷糊糊打开405的大门。
十里小区的房间要比云霄公寓那边小很多很多,但胜在到处都被主人收拾得非常整齐干净?
江绒晕晕乎乎将自己摔在铺了海蓝色四件套的小床上,整个人没多大会儿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第三章
江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陆白野总有股不太好的预感,但他前前后后找了很长时间,不仅去了十里小区,就连江家那边都特意跑了一趟,却始终连江绒的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来一趟云霄公寓,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立刻过来。”在陆白野头疼到想要伸手去薅自己头发时,突然就接到了小叔的电话,听着电话那边严肃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嗓音,陆白野不受控制打了个哆嗦。
不过他确实不敢随便耽搁,出校门后他直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只十几分钟的时间,陆白野就已经到达云霄公寓楼下,稍微踌躇几秒钟,他才一路小跑着上了电梯。
陆关山穿着身黑色的家居服,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盯着亮起的电脑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偶尔轻轻落在桌面上敲击两下。
外面很快传来一阵敲门的笃笃声,陆关山头也不抬,只淡淡开口:“进来。”
搁外面混到风生水起的陆小少爷,在自家小叔面前完全成了个缩头缩脑不敢吭声的小鹌鹑。
书房里格外安静,陆白野心中更是急得直打鼓,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他才抬脚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麻溜滑跪认错:“小叔,我知道错了。”
“说说看,你哪里做错了。”修长指节又一次不经意敲打着桌面,那抹沉肃目光却从始至终未曾落在陆白野身上。
小叔这次出差的时间有些长,没人管、没人问的情况下,陆白野主打一个放飞自我,所以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交代哪一项过错,最后就只能挑了个印象最深刻的来说:“小叔,我昨晚不该带他们来这边胡乱折腾……”
昨晚陆白野也是一时脑热,再加上被人怂恿着喝了两杯酒,平时家里管得太严,晕晕乎乎的时候就特别想做点坏事,所以他才带了一群人在小叔公寓里胡乱撒野,当时陆白野压根就没想过小叔回家看到一屋乱糟糟的场景会怎么教训他。
“听说你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一直沉默的陆关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瞬间将还在诚恳认错的陆白野打了个措手不及。
纠纠结结小半天,陆白野忍不住伸手挠挠脑袋:“男朋友确实谈了,不过相处不到一个月,我们现在又分了。”
沉肃着张棱角分明的俊俏面容,陆关山缓缓往身后椅背里靠过去,随即他抬手指着亮起的电脑屏幕:“过来看看,这人是你昨天带过来的,该怎么处理当然还要你自己来决定。”
陆白野有些摸不着脑袋地往前继续走两步,视线立时就落在了电脑屏幕上,几分钟后他脸色陡然大变:“小叔,我知道该怎么做。”
“去吧,我这两天还要赶着出去一趟,等回来再验收你的处理结果。”眼见陆白野似乎还要说些什么,陆关山已经疲惫抬起指尖不轻不重捏了下鼻梁。
陆白野正要转身离开,闻言又探头探脑看过来:“小叔,你不是昨晚才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去出差啊?”真就没见过哪家掌权人比他小叔还忙。
“有人管着的时候整天偷偷往外跑,现在没人管你,你反倒还不乐意了?”陆关山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本就严肃的嗓音里似乎更多了些低沉。
陆白野伸手挠挠脸,扭头这下是真溜了。
书房重新恢复安静,一阵风吹过纱帘飘起又落下,过了好长时间陆关山抬手按了下键盘,本就亮起的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两个大男孩的身影,两人勾肩搭背同时看向镜头,眉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欢快。
脑海中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陆关山耳根微微泛红,好一会儿后他又一次抬手捏了捏鼻梁。
这会儿被陆家叔侄惦记的江绒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大男孩眉眼长得格外漂亮,睡着的时候就像那种精致的仿真娃娃,只是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现在却挂着一抹明显不太正常的潮红。
即便是在梦中江绒依旧睡得很不安稳,他脑海里不受控制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有首辅府上那些人的不善讥讽,有那座大宫殿中小宦官们的窃窃私语,以前江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管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里,但梦中的他似乎变“聪明”很多,那些话中暗含的深意像是主动往他大脑里钻,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陷入一片头疼欲裂中。
很快男生的梦境又变了,没有首辅府的那些人,更没有大宫殿里的小宦官,却有很多让江绒感到陌生的场景,还有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不过对方比他聪明,比他好看,就像是草原上肆意奔腾的野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江绒想要细看却怎么都看不清,只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炸裂了,终于他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冷汗打湿。
“好臭啊,现在我是不是需要去洗个澡……”江绒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看几乎全部贴在身上的衣服,他还闻到了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反正这身衣服已经脏掉了,是要换下来的。
身上依旧酸疼得很,不过江绒以前被关在首辅府的院子里时经常往树上爬,偶尔掉下来身上也是会特别疼,他晕晕乎乎找到浴室,试探着伸出手去碰花洒的开关。
哗啦一下有水流从头顶喷洒下来,只瞬间功夫江绒全身上下就已经被凉水打湿,不过他身上现在格外滚烫,感觉冰凉的水落在身上还挺舒服。
带着些好奇的目光,江绒顶着头被水打湿的头发,将整间浴室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脱掉身上的衣服,重新站在花洒头下。
光洁如玉的皮肤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江绒试探着伸出手戳戳这里又碰碰那里:“不一样,这种伤好像是不疼的。”
是有一点疼,不过江绒以前没人问、没人管,身上经常这里碰的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甚至有时候还会被看管院子的下人欺负,跟那种程度的疼痛比起来,现在身上这点青青紫紫自然是不疼的。
身上冲洗干净后,江绒就赤着脚跑到外面,身上水迹也不擦,就胡乱套了件挂在衣架上的奶白色睡衣:“香香软软的好舒服,所以是要在睡觉的时候穿。”
不过江绒现在一点都不想睡觉,他对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奇,干脆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屋子里胡乱摸索起来,时不时嘴里还要咕咕哝哝地自言自语几句。
“这是闹钟,……叫人起床的。”
“这是冰箱,……东西都好凉啊,好舒服。”
“这是风扇,……会给人吹风,但它怎么不动呢?”
……
每碰到一种东西,脑海中乱糟糟的记忆就会逐渐清晰起来,很快整个房间就充斥着大男孩各种惊奇的咕哝声,脚下不小心绊到地毯的接缝处,江绒倏地脸朝下就摔倒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身下软乎乎的很舒服,江绒索性扑腾着在地毯上打滚,然后又伸手像游泳一样胡乱划拉几下,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在地毯上胡乱扑腾的大男孩瞬间坐起来。
可能坐起来的力道有些大,江绒感觉眼前好像有小星星在转啊转,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但他不敢去开门,几乎下意识地将挂在墙上的木棍抱进怀里。
“江绒快开门,我都找你一晚上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从小叔公寓那边出来,陆白野没有急着第一时间去找赵兴文森*晚*整*理那个畜牲玩意儿,而是扭头开着他的摩托车又跑来了十里小区。
江绒不会做饭,正好楼下又有个便利店,之前两人凑在一起时就经常在便利店糊弄一顿,所以无论江绒还是陆白野跟便利店工作的小姐姐都很熟悉,陆白野上楼前特意问过小姐姐,对方说江绒一大早上回来的,之后就再没看到人从楼上下来。
“是陆白野,……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脑海中瞬间浮现很多很多关于陆白野的画面,江绒以前没有交过朋友,但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陆白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将手中的木棍扔到地上,江绒三两步跑到门口的位置,“咔嚓”一声,房门就被他从里面拉开了。
非常熟稔走进屋子里,然后陆白野又连忙上上下下将江绒打量一圈:“没事吧,赵兴文那个畜牲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绒琢磨了好一会儿这句话,在他的认知里不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打他、关他、不给他饭吃……
所以江绒利落地乖乖摇头:“没有啊。”
“那就好、那就好,你昨天晚上跑那里去了,我一时玩上头,等反应过来时就找不到你了。”陆白野着急上火这么长时间,这会儿总算可以舒口气,转头他就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本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又被陆白野扒拉着转几圈,江绒感觉整个人就更加站不稳脚跟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正江绒下一刻已经一脑袋朝着地面摔过去。
陆白野刚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就被江绒吓了一大跳,三两步跑过去及时将人捞住,他抬手放到江绒额头的位置就碰到一片滚烫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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