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腹肌吗?
作者:陈可羞
文案
主攻文
不适合控党
谷筝室友网恋被骗,从此一蹶不振,天天以泪洗面。
谷筝分析认为室友可能被人整了,于是下载软件找到了那个骗子的账号,结果发现骗子不仅依然活跃,还摇身一变成了——gay。
看着账号上晒出来的名表豪车和故意秀身材的照片以及评论区里一堆gay的“哥哥我可以!”,谷筝陷入了沉思。
*
谷筝打算如法炮制,勾搭骗子、套出骗子的个人信息、把骗子约出来。
可骗子是gay。
他思来想去,决定捏造一个人设——原形是他爸住院的那家医院里一个很受欢迎的医生,姓邱。
邱医生长得好看,他便经常发不带脸的氛围照。
邱医生性格温和,他便伪装得很善解人意。
邱医生家里有钱,他便借室友的照片po到账号上。
然而一段时间下来,骗子还是十分冷淡。
谷筝坐不住了,一番搜索后,他点开和骗子的聊天框,豁出去地打了一句:哥哥看腹肌吗?
*
与此同时,刚下手术的邱医生收到一条消息。
[谷筝:哥哥看腹肌吗?]
呆子学生攻x白切黑医生受
年下
年龄差11岁
第01章 网恋被骗
蔺川打来电话时,谷筝刚下小晚班,打开储物柜就听见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谷筝抽出背包,一边转身用背关上柜门一边从包里摸出手机。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沉重的吸气声。
谷筝直觉不对,往外走的脚步都顿了一下:“蔺川?”
半晌,蔺川的声音终于响起,却夹杂着极重的鼻音,像是刚哭过一场:“你下班没?方便过来一趟吗?”
谷筝直接打车到了派出所,进去就看到鼻青脸肿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的塑料凳上的蔺川。
蔺川无精打采,肩膀下沉,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般的可怜样,直到谷筝喊了一声,他抬头看来,霎时嘴巴一瘪,眼眶一红,委屈的情绪全部浮到脸上。
“谷子!”蔺川起身,一瘸一拐地迎向谷筝,开口就哽咽了,“好兄弟,你可算来了,我好苦啊呜呜……”
蔺川是谷筝的同学兼室友,也是唯一和他走得最近的人,但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分钱来用的穷学生谷筝不一样,蔺川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家里有钱,光是买在他名下的房子和铺子都要用两只手来数。
蔺川爱倒腾自己,平时别说衣着打扮,连一根头发丝都要经过精心设计,可这会儿头发凌乱、发型全无,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地方,整个人看着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谷筝的眉毛都拧了起来,正要说话,旁边过来一个警察。
“你是他朋友?”
谷筝点头应了一声。
“来了就行。”警察说,“你先带他去医院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蔺川忙问:“那打我的人呢?”
“我们会查,查到了就告诉你。”警察同情地看了蔺川一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教训道,“网上那么多网恋被骗的案例都不看吗?隔着网络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好歹是个大学生,有点防备心行不行?还好这次没出什么大事。”
蔺川苦着张脸,刚才嚎了半天,现在眼泪都掉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呵。”警察摆了摆手,“行了,有消息通知你。”
最近的医院距离派出所有六七公里,两人打车去的,都坐后面。
谷筝递了一张湿巾给蔺川擦脸,然后就不说话了。
其实从警察的话里,他多少猜到一点真相。
今年过年那会儿,蔺川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生,是外地人,在a市读书,听说比他们大两岁。
彼时蔺川和前女友分手不到两个月,正值空虚寂寞伤心难耐的时期,面对女生每天不落的嘘寒问暖,他头也不回地栽了进去。
谷筝忙着兼职挣钱,课余时间都奉献出去了,虽然感觉那个女生有点奇怪,但也不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泼别人冷水,本想再看看来着,谁知转头蔺川已经和那个女生网恋上了,天天捧着手机聊天,还约好今天晚上见面。
为了赴约,蔺川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不说,还激动得一宿都没睡着。
结果事情变成这样。
蔺川的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一瘸一拐地被谷筝搀扶上楼,给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后,谷筝便跑上跑下地帮忙挂号排队。
回到休息区,谷筝把顺便买来的矿泉水递给蔺川。
蔺川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很突然的,干涩了许久的眼睛掉下泪来。
“我是不是很蠢?”蔺川问。
谷筝沉默片刻,转身坐到蔺川身旁,顺手把背包放到另一边。
“出什么事了?”谷筝说,“下午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蔺川深吸口气,还没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谷筝只好递了张纸过去。
蔺川摊开纸捂住脸,一下子没收住的哭声吓得坐在前面的一对情侣接连回了好几次头。
“我被骗了呜呜……”
谷筝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仙人跳?”
“不是……”蔺川哭着说,“他们没问我要钱,也没抢我的东西。”
“他们?”谷筝皱着眉头,捕捉到了关键词,“对方还带人来了?”
蔺川点头。
“来了几个人?”
蔺川就着纸揩了一下鼻涕,把纸裹成一团,才茫然地说:“两个?三个?我不记得了……反正不止那男的一个,那男的把我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他起了冲突,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冲出几个人,和那男的一起打我,我打不过他们,说给他们钱,他们也不要,光打我了……”
蔺川心里苦啊,说着又想哭了。
谷筝连忙又递了张纸过去,在心里复盘完蔺川断断续续的话,他终于找到重点:“什么那男的?你不是去见小月了吗?”
听到“小月”二字,蔺川身形猛地一僵,这才慢慢抬起重得跟石头似的脑袋,他把脸转向谷筝,宛若天塌一般,表情之绝望,哭声之悲戚:“那男的就是小月!”
谷筝:“……”
做完检查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蔺川其他地方还好,只受了皮肉伤,可脚崴得有些严重,拍了片后,医生说他的韧带和肌肉有明显的撕裂,最好打石膏固定一下。
谷筝拎着背包在走廊上等,他晚上只吃了一个面包,这会儿来来去去折腾得肚子都饿了,于是出去找了一圈。
大半夜的,医院外面卖盒饭的摊子全收了。
谷筝只得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盒饭顺便加热。
回到治疗室外,门还关着。
谷筝把背包扔到椅子上,坐下来揭开盒饭的塑料盖子垫在下面,拿起筷子开吃。
他吃得快,三两口就吃了一小半,快吃完时,左边走廊上冷不丁有人喊他名字。
“谷筝?”
然后是走近的脚步声。
谷筝扭头,只见他表哥李既穿了一件白大衣站到他跟前。
李既是谷筝大姑的儿子,大姑家和他家走得很近,按理说他和李既的关系应该不错,可谷筝对李既无感,甚至有些厌烦。
不过面子功夫要做。
“表哥。”谷筝端着盒饭起身,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
谷筝的个子遗传他妈,很高,将近一米九,脸像他外婆,轮廓硬朗,眼窝略深,眉眼间距较近,直视人时,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他外婆是少数民族。
但他的性格和长相截然相反,有些木讷,还总走神,那种呆呆的感觉稍微冲淡了他外表的锐利。
此时此刻,谷筝累到麻木,望着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的李既,就显得有些呆头呆脑。
李既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视线瞥向谷筝手里的盒饭,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你怎么过来了?”李既问,“来找我的?”
谷筝摇头。
他怎么可能大晚上的来找李既?
而且他也不知道李既的行程安排。
“我同学的脚崴了,我陪他过来。”谷筝指了指紧闭着门的治疗室。
李既转头看了一眼,很快,他的目光落回谷筝手里的盒饭上,不赞同地啧了两声:“我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外面的饭菜不干净,重油重盐,还不新鲜,少吃外面的饭菜。”
谷筝没吭声。
李既跟唐僧似的念了一分多钟,话题才慢慢打住,又问:“大舅最近怎么样?”
谷筝微微回神:“老样子。”
“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看他。”李既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这么说了,说完,又自然而然地吩咐,“对了,上次我回来带了一些特产,你找个时间来我学校拿,顺便帮我把我爸妈那份拿回去。”
谷筝没什么表情,说了个好。
李既一看谷筝这样就想念咒,还没开口,就在余光中注意到了从正前方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看清楚右边那个人后,李既微带嫌弃的表情骤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瞬间挂上了谷筝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牙花子都要笑出来了。
谷筝有些惊讶,看了看李既,又顺着李既的目光扭头。
右手走廊上并排走来两个男人,都和李既一样穿着白大衣,右边的人正在对左边的人说着什么。
半夜的医院里人少,走廊上只有他们几个。
尽管右边的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可还是模模糊糊地传进了谷筝的耳朵里。
谷筝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唯一的想法是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有点像他之前睡前听过的播客博主的声音。
很催眠。
眼巴巴望着两人走近,李既毕恭毕敬地喊:“邱老师好!”
两人先后停下脚步。
右边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邱老师了,谷筝的目光不知道落哪儿,飘来飘去后落到了男人胸前夹着的牌子上。
[骨科主治医师]
[邱匀宣]
“晚上好。”邱匀宣的声音确实好听,声色好,吐字清晰,不像播音主持那么正式,反而贴近生活,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谷筝本在走神,闻言忍不住抬了下眸。
谁知正好和邱匀宣看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真是人如其声。
邱匀宣对他笑笑,问李既:“你朋友吗?”
李既一激动就上脸,红着脸重重点头:“我表弟,他陪同学来的,刚撞上了,就聊了几句。”
邱匀宣面露恍然,轻噢一声,目光扫过谷筝手上没剩多少但已经凉透的盒饭,又对李既说:“还是让你表弟好好吃饭吧,都这么晚了。”
听到这话,李既的脸更红了,甚至红到了脖子根,不知道是不是羞的,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
邱匀宣带着人走了,李既又望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这下他没了说教谷筝的心情,只叮嘱谷筝记得去他学校拿特产,说完也走了。
第02章 我怀疑你被人整了
蔺川脚上打了石膏,这下连一瘸一拐地走都不行了,谷筝没有办法,只好把背包挂在身前,让护士帮忙把蔺川扶到他的背上。
蔺川的眼泪又哭干了,面若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直到被谷筝背出医院大门,他才迟钝地察觉到谷筝的沉默。
“谷子。”蔺川伸手在谷筝眼前晃了一下,“你没事吧?”
谷筝还在走神,闻言定了定神,跨下最后一步阶梯,稳步走在平路上,他说:“我没事,倒是你,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诉家里一声?”
谁知蔺川反应激烈:“不不不,被我妈一顿骂都是好的,真的丢脸死了,我要被那些人笑话一辈子!”
谷筝只是叹气。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蔺川扶上车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难怪会遇到李既,原来跑李既这儿来了。
今天周五,寝室里的另外两人都没回来,只有谷筝和蔺川,气氛难免有些压抑。
谷筝有意想帮蔺川缓解情绪,可蔺川的心情早就跌到谷底,擦洗完后就上床躺着了,背朝外面,安静得一反常态。
谷筝在蔺川床下站了一会儿,看蔺川着实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先去洗澡。
收拾完已是凌晨十二点多,谷筝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只觉倦意像海水一样涌来。
他太累了,没多久,意识开始沉浮。
隐约间,他听到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从对床传来。
谷筝翻了个身,抽泣声瞬间消失。
周末两天放假,谷筝上的都是大全班,早上去食堂给蔺川买了豆浆和包子挂在床边,也不知道蔺川醒没醒,他站在床下说:“你中午怎么解决?不然我回来给你去食堂打饭?”
蔺川保持着背对外面的姿势,摇了摇头。
看来是醒了。
谷筝便问:“那你叫外卖吗?”
“我到时候看。”蔺川嗓音粗哑,吐字都不清晰了,“你去上班吧,别操心我了,我就想睡一天。”
谷筝兼职的地方是一家体育用品零售超市,超市共有三层,还有单独的停车场,规模和一家商场差不多大。
这家体育用品零售超市的兼职时薪是出了名的高,相对的,他们不仅工作内容多,而且工作强度大,一天下来步数10000打底。
谷筝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有空吃饭,他和一起午休的两个同事去楼下小贩那儿买了剩下的凉盒饭,正在微波炉前排队打饭,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拿出一看。
李既。
谷筝望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出神,直到手机第二次响起,他被后面的同事用手臂轻轻撞了一下。
“该你了。”
谷筝连忙把手里的盒饭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
同事问:“你不接电话吗?”
“接。”谷筝说完接通电话,他也不找个地方避一下,当着同事的面喊了一声,“表哥。”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李既开口就是一顿抱怨,嘀嘀咕咕的说话声跟念经似的,念了半天才问,“你在干嘛呢?”
叮的一声。
盒饭好了。
谷筝从微波炉里拿出盒饭,放到后面桌上,他一边坐下一边回答:“我刚下早班,准备吃饭了,有什么事吗?”
李既问:“你这周不回去?”
“回去不了。”谷筝说,“这周末排了满班,下班都是晚上了。”
李既有些不满:“我记得你上周也没回去吧?有空的话还是多回去看看舅舅舅妈,他们就你一个儿子,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出一把力。”
“我没空,我上周也是排了满班。”谷筝说,“再说你不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吗?”
李既被这句话堵个正着,一下子没了声。
谷筝单手揭开盒饭盖子,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恼羞成怒的李既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和你能一样吗?我现在实习了,忙得不行,还要上夜班,你一天就轻轻松松地上几节课,还有你那个兼职,不是我说,都考上大学了不去当家教跑去卖东西,白费了你的学历,卖东西什么人都能卖,小学毕业的人也能卖……”
后面的话谷筝没听,他把手机放到边上了,等他拿起手机,李既终于进入正题。
“昨天太匆忙了,没来得及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我把特产给你。”李既说,“特产有点多,我还给小姨小舅他们买了,刚才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了一声,你最好早点把特产拿回去。”
谷筝言简意赅地回答:“这个周末没空,下周三周四应该可以,等我排班出来了跟你说。”
“什么?还要等你排班出来!”
谷筝还没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反应迅速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刚低头吃了两口饭,就听见小组长老周的声音在休息室里炸响。
“二层B区第三排的货架是谁负责的?”
老周又矮又瘦,还总驼背,大家都说他是峨眉山上的猴子下来变成人了,偏偏嗓门还大,说话跟在吼人似的。
他这一嗓子下来,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我再问一遍。”老周背手走到休息室中间,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环视一圈所有的人,眼神锐利,“今天谁负责的?”
片刻,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战战兢兢地举手:“我。”
话音未落,老周这颗炸/弹就爆开了。
“我昨天在群里说过第三排的货架要全部换掉,重新摆货,你把那些东西摆上去是什么意思?”老周指着男生骂,“你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趁早去医院挂个号,我都把通知发群里艾特所有人了还提醒不了你,你可真是大牌啊,是不是要我今早亲自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男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老周唾沫横飞,骂完男生,又挨个点名其他人。
最后走到谷筝身旁,老周一双内凹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他问谷筝:“你今天负责哪里?”
谷筝趁着刚才那会儿功夫把盒饭吃得精光,合上盖子,嘴也擦干净了,他老实回答:“二层D区一到十排的特价区。”
老周沉默,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没挑出刺,不服气地鼓着眼睛走了。
休息室里的人如释重负,叽叽喳喳地抱怨起来。
“神经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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