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她吗
作者:问西来意
文案
◇小短篇/久别重逢/不青春但疼痛/he
辞职回老家后,时清辞在转角遇到前女友。
她跟好友提起此事,好友问:“你还在想她吗?”
时清辞很想说:“谁想她了。”
可她还是想的。
想那个心慌意乱的蝉鸣季节。
想那个凛冽冬日,她们还没有进行一次正式的告别。
想她们的遗憾那么多。
想那些让她心旌动摇的爱恨,想这么多年的欲语还休。
她还是想,留住属于她的温柔。
在异地漂泊多年后,谢朝真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她听人说时清辞已在北方安家。
她听人说时清辞生活美满、早有伴侣在旁。
可她没想到,在回去的第一天就跟时清辞打了个照面。
此时的时清辞身上已经没了让她曾经让她的迷恋的张扬。
她的白月光,是连本人都代替不了的从前。
内容标签: 都市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正剧 高岭之花 白月光
主角:时清辞,谢朝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多年之后。
立意:积极向上生活,不忘过去,不负将来。
第1章
八月的时候,时清辞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北方回到了老家。
在乡下小住了两个月后,她就在时衢喋喋不休的念叨了仓皇回到了热闹的城市里住下。
时衢嫌她住在家里烦,整天像个大小姐,就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她辞去工作一事后,倒是没有发表意见。倒是邻居家的老太太,在出门喂鸡的时候,向着她看一眼,说:“我听人说近来的工作不好找勒,年轻人啊,怎么一点苦都吃不得?”
时清辞在心里“呸”了一声,年轻人吃苦是什么论调?天知道那公司多么坑人,刚入职的那年还是朝九晚五的双休日,可慢慢地,老总说什么跟上时代的步伐,硬要跟着卷,等她恍然间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见到“双休日”了,甚至在节假日也要响应上司的召唤,采编、撰稿、审稿……无休无止,狗才去干媒体呢。
原本觉得那高于同行的工资可以安慰安慰自己,在进一次急诊室后,时清辞终于意识到小命的重要。辞职两个月,那原本喝中药调理了一年的毛病就自愈了,辞职是最好的医疗,谁说不是呢。
十月,时清辞回市里的时候,邻居老太还在那嘀咕,说什么“我看是拿到了拆迁款就阔起来了,真是的”,时清辞受不了了,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有钱不享受,那要带到棺材里吗?”邻居老太老脸一拉,手往腰上一叉就要骂起来。时衢瞪了时清辞一眼,忙将她往车里推。
时清辞知道,她妈也觉得隔壁家老太烦人。
要说太多坏心眼,那是没有的,可隔三差五的,用言语给人添堵,谁能高兴啊。
搬家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
时清辞约了好友夏槐安出来吃了顿火锅,将近一年没见面了,夏槐安身上的怨气越发重了。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在烫毛肚的时候,时清辞没忍住问。
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槐安横了时清辞一眼,说:“难不成等它掉光吗?”紧接着,她又说,“你辞职了,你家老太太没说你?”
时清辞笑眯眯的:“没呢。”
夏槐安快要酸成一只柠檬了,她说:“我真的很羡慕你,我也想辞职,但是我家的不让,说是铁饭碗,扔了就找不到下一个。”
时清辞也很唏嘘,在老一辈的眼里,铁饭碗才叫工作,其他那是打杂的。
夏槐安沉重道:“你不懂,那些人有多烦。”
时清辞哼了一声:“我怎么就不懂了?我也跟那边的宣传口对接过的,天杀的宣传部科员,什么也不干,照片、新闻稿都到我这儿顺,比领导催得还要勤。我看他们是恨不得所有的公文都扔给我来写。”
夏槐安用力地嚼着毛肚,仿佛将仇人吞吃入腹,末了,才说:“你是暂时的,而我是长久的。”
时清辞耸了耸肩,露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神色:“那你努力混成老油条?”
夏槐安:“我努力。”顿了顿,又问,“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时清辞想了想,说:“先躺上那么个一年半载的。”她没房贷、车贷,小有存款,她也没有什么烧钱的兴趣爱好,还有个副业,提前退休也不是不行。
夏槐安听了直接从柠檬变成了流泪猫猫头,羡慕两个字她已经说累了。
片刻后,夏槐安又说:“你知道吗,咱们的那些老同学都在说,你在B市安家了,小孩都能打酱油了,不准备再回来了。”
时清辞:“……”她不知道,高中群的消息太多,她嫌烦人,退了好几年了,没想到谣言已经离谱到了这种地步。什么孩子打酱油啊,结婚生子,这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啊!“他们神经!”时清辞下了论断,老同学倒是还在列表里,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发给她的唯一消息就是“准备结婚”了。这种来要份子钱的,时清辞权当没看见,你说好歹发张请帖啊,就一条群发消息还想从她手里骗千把块钱?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夏槐安快言快语:“以前造谣的对象好歹是女的呢。”但是一看时清辞的脸色,就知道了坏了,这嘴一下子没控制住,把旧事给翻出来的。“女的”其实就一个人——谢朝真。
高二分班的那年到高三毕业,班里的人一直在说时清辞喜欢谢朝真。
两个当事人谁都没有回应过,一直做着独具本国特色的“好闺蜜”。
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再多的纠葛也应当烟消云散了吧?
夏槐安心想,偷偷地看时清辞的表情。
时清辞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但是很快的,她又恢复如常了。
若无其事地夹了以前从不吃的鸭肠往沸腾的红锅里烫,在那氤氲的热气里,她笑着说:“反正都是造谣,有区别吗?”
夏槐安心中警铃大作,她也不跟时清辞追忆往昔了,话题一转,落到了时清辞养的一猫一狗身上。“它们跟着你回来了吧?要是你将它们送养了,我就跟你拼了。”
时清辞道:“我把什么丢下都不会把它们丢下的。”狗养了四年,是一条萨摩耶,两月大的时候,就被辞职的前同事托付给她了;猫养了三年,是某天加班回家的时候路上遇见的,喵喵叫得很可怜,她顺手捞了回去。高压工作下,这一猫一狗是她的慰藉。
夏槐安满意了,说:“有空我到你家撸猫。”她家老太太猫毛过敏,虽然不住在一起,可小区上下楼也很近,老太太有空就会过来帮她收拾,她不敢养猫,只能加入云养猫的行列。她看时清辞的视频,馋了那威风凛凛的狸花大王很久了。
时清辞点头,十分欢迎。
等到火锅散场回家后,已经快八点了。
十月的时候天黑得早,迎面吹来的风也有萧瑟的寒意。
小区里的路灯亮着,大楼里大部分人家灯都是黑的,路上除了三两遛狗的,没再见到什么人。
时清辞感慨了一声“生活”,也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遛狗。
她的萨摩耶性子活泼,也不怕生,在乡村里野了两个月后,马不停蹄地向着“狂浪”奔去。时清辞都怕自己再待下去,这萨摩耶完全变成见人就狂吠的狼狗。
房子其实买了很久了,时衢偶尔回来,而她是在两年前装修时来过一趟,之后再也没有踏进云庭小区,完完全全是个“新人”。从身边走过的脸庞都是陌生的,风吹着枝叶,沙沙声响,时清辞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游离,最后在“耶门永存”这句话中回过神。
不远处站着一个不到十八的女生,她牵着一只小卷毛,目光却黏在了萨摩耶身上。
时清辞笑着夸了小卷毛,因着“狗”这么个共同话题,跟小妹妹攀谈了起来。
女生好奇地询问:“它叫什么名字啊?”
时清辞微笑道:“客儿。”
女生惊呼:“啊?大谢?”没等时清辞回答,她又捂着嘴说,“啊,对不起,最近学到了这个。”
时清辞的思绪像是被时光的漩涡撕裂,等到抽离的时候,带出了那么点零星而又隐秘的心事。
少年时的她倚靠在了窗台,朝着奋笔疾书的谢朝真说:“我以后要养猫猫狗狗,一个叫大谢,一个叫小谢。”
阳光正好,落照在谢朝真的侧脸上,将那份天生的冷冽化成了轻软的温柔。她说:“怎么不叫小时呢?”
“没关系的。”时清辞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响起,她拨开了时间的迷雾,朝着那面庞发红的小妹妹道,“叫它客儿,是因为它是我同事送到我这儿的。”像是跟面前的女生,也像是跟自己说的。
时清辞没什么遛狗的心情了,她跟女生告别,牵着客儿朝着栋走去。
她神思不属,险些撞上了路人。
她忙说着“对不起”,一边抬起了眼。
可就在跟路人对视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穿透了她整个身体,仿佛被一柄巨锤击中,一种猛烈的抽搐从指尖开始,渐渐转移到了全身。她没有办法抵御这突然间爆发出来的情绪,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僵硬的机械,完全动弹不得。种种画面如同浪潮一般照着她扑打而来,等到那路人或者说是故人与自己擦肩而去,整个儿融入了夜色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场相遇,是一次出乎意料的重逢。
时清辞咬了咬舌尖,垂着眼想,是谢朝真啊。
她不是在G市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蓦地想起,多年前谢朝真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里的话:你往北,我向南,愿这浩浩天地,你我再不相逢。
原来相识已经十年了,昔日光影犹在眼前,十年是这样短暂的吗?
后来的她们复联又断联,可真的没有再碰面。
时间似乎没在谢朝真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印痕,那么她呢?变了多少?
匆匆忙忙牵着狗回到了家,时清辞顾不上那在餐桌上造作的“逆女”,换了鞋后大步地奔向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她,有几分像以前?
第2章
人间的喜事之一是“久别重逢”。
时清辞有点“喜”,但是更多的是涩。
刚认识的一两年像是在唱一首“长恨歌”,再到后来辗转反侧。时清辞认为她的一生中有许多的事情可做,她憋着一口心气,一开始以为是一个两个月,可慢慢的,变成了两三年。谁也不低头,于是从对方的生活中抽离了出去,渐渐辜负了当初的山盟海誓。
时清辞告诉自己,难熬的时间早就过了,现在只剩下些许偶尔浮现心头的“欲说还休”了。
但是真正看到谢朝真那张脸后,她才发现一切都没有过去,陡然间掀起的心潮,轻而易举地让她彻夜难眠。
时清辞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这没有见面的五年,说是彻底变成了陌生人也不尽然。
读大二那年,她在十二月的萧瑟寒风里,腾出时间跑去跟谢朝真见面,想要跟她一起过个生日,可最后不欢而散,她负气回到了学校,没有理会谢朝真。而谢朝真则是十分决然地将她的联系方式删除。几天后,那曾经承载着甜蜜的信封里塞满了决绝词。
在这样的打击下,万念俱灰的时清辞在好友的推荐下转向了游戏。
来年三月,谢朝真重新加上了她,问她在干什么,她回答了一句“游戏”。
对话总是干巴巴的,她当时的心都在那充满幻想的世界里,直到几个月后谢朝真再度将她删除。
悲伤和痛苦似乎来得特别缓慢,时清辞将自己打造成了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块,放纵了一年后才彻底地告别那光怪陆离的游戏,忙着论文和实习。
她以为她跟谢朝真只能那样了,她接受了人的一生中总是在分别的事。在压力很大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谢朝真来,将她们的那点过往拿出来反复咀嚼,仿佛这样再大的困难都不算困难了。她在无意中发现了谢朝真的小号,那里面记载着谢朝真在她们分别后的点点心绪,她麻木不仁的心在那一刹那间被触动,她尝试着添加,可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回音。
后来她养成了看谢朝真动态的习惯,她同样在自己的空间里找到了谢朝真的身影。
挪到了头像上总能见到“添加好友”的提示。
可谁也没有添加谁。
这变成了她们两个人的心照不宣,像是对十年幽微心事的回答。
就这样当个陌生的“朋友”也挺好的。
但是她回来了,谢朝真也回来了,当初构建的藏匿自我的楼阁,一夕之间轰然崩塌。
时清辞一晚上没睡。
一幕幕的旧日光影在眼前掠过,像是古旧的幻灯片。
她恹恹地躺在了被窝里,可房间门被机灵的猫狗顶开。
萨摩耶客儿跳上床,动作还有几分温柔,倒是高扬的脑袋的狸花女王在她的床上蹦迪,一副她不起床就不罢休的嚣张样态。
时清辞沉郁的心里总算是照来了些许阳光。
洗漱之后,没顾得上自己吃饭,就先伺候上了这两位小祖宗,等到一番忙碌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
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手机嗡嗡震动,点开一看是夏槐安发来的开黑链接。
时清辞随手点了拒绝,给夏槐安发消息:“别打游戏了,我有心事了。”
夏槐安的回复很快:“你已经提前过上了大小姐生活,能有什么心事?”
时清辞:“你猜我昨晚遇见了谁?”
夏槐安:“高中老师?前同事?还是老同学?”
时清辞:“算是老同学吧。”
夏槐安:“这不值得你挂在心上,除非那个人很特殊。”
片刻后,夏槐安先发来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包,紧接着就是一句:“不会是谢朝真吧?”
时清辞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继续靠着文字交流,而是直接甩了一个语音电话请求。
夏槐安接通了,但是没说话。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都替时清辞感到窒息。
“你知道她回来了?”时清辞问的是别的。
夏槐安有些心虚,含糊说:“算是吧。”
时清辞拧眉:“什么叫算是?”
夏槐安有理有据:“你也知道我们那些老同学说话当不得真,鬼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啊?我昨天本来想说的,后来幡然醒悟,不去触你霉头了。”
时清辞不乐意:“什么叫霉头?”
夏槐安:“难道你想回忆那些伤心事啊?”
时清辞满腹愁肠,郁闷道:“不想,但控制不住。”
夏槐安见时清辞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就知道她想倾诉了,在这个时候开口不会犯忌讳。于是她又问:“你不是经常去她小号空间逛街吗?不知道她的近况吗?”
时清辞沉重道:“她又不会什么都在空间说。”
“也是。”可能谢朝真就是不想让时清辞知道她回来了呢,夏槐安心想着,但没有用这句话去打击看起来已经很郁闷的好友。她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困扰她好多年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那是谢朝真小号的?”
时清辞叹气:“我的空间不对非好友开放啊,不过还设置了一条回答问题可访问,快十年了,一直没改。”
夏槐安“哦”了一声,说:“是你跟谢朝真‘你知我知’的小把戏。”
时清辞故作恼怒:“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八卦的?”
夏槐安轻咳了一声,说:“那该怎么办?”
时清辞:“我不知道。”
夏槐安:“你还想她吗?”
时清辞没有说话。
她跟谢朝真之间的事情很难用言语厘清,在忙碌的那段时间她没有空闲去胡思乱想,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少不更事的自己,想到当初的决绝和倔强造成的遗憾。在刚开始那些年,她觉得谢朝真太坏,有些让她难以喘息,又不是离了谁就不能生活了。可在恨过、怨过后,那些心绪在不知不觉中酿成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好的、坏的,曾让她心旌动摇的,原来都能成为温柔。
当回忆构建成了她们的全部时,里头盛满了虚幻吧。
夏槐安又说:“白月光的确没那么容易放下。”
时清辞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
死鸭子嘴硬,夏槐安心想。她问:“那你为什么还寡着?”
时清辞:“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没有白月光不还是寡着吗?”
被攻击到的夏槐安很想穿过手机给时清辞来上那么一拳,她哼了一声说:“是谁在某次喝酒喝多了又哭又闹说再也不会爱人了?”
时清辞:“……”她依然振振有辞,“现在整个社会的年轻人都这样。”
夏槐安嗤了一声,不跟时清辞纠缠。她说:“想开点,H市这么大,有那么多的城区,远的就像是去邻市,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呢。”
时清辞也跟着夏槐安,将脱缰的话题拉扯回,她苦笑了一声:“在小区楼下遇到的,我看着她进入了隔壁那栋楼。”
夏槐安:“……”这巧合是天意还是蓄谋已久啊?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也许是来走亲访友的。”
时清辞说:“谁走亲访友空着手啊?”
这架势是认定了谢朝真也住那个小区了。
夏槐安:“你现在不用出门上班,也不怎么跟人相约干饭,是个彻头彻尾的死宅。”
时清辞:“我要每天遛狗。”
夏槐安:“那我要替你打听她回来的缘由以及停留的时间吗?”就像许多人觉得时清辞会在B市扎根,他们也同样认为漂泊在外的谢朝真会在G市安家。
时清辞拒绝:“算了,你跟她关系一般。”
何止是一般,那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夏槐安和谢朝真不仅仅是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桌,据夏槐安所说,当初她们也是有过一段约着下课一起上厕所的情意,但是因为谢朝真的坏脾气,最后告吹了。刚开始的时候,时清辞在夏槐安、谢朝真之间左右为难,不是替这个就是为那个说好话。可后来时清辞就偏心了,怎么都向着谢朝真,气得夏槐安说时清辞“见色忘友”,闹着要跟她绝交。
最后她跟夏槐安没有绝交。
反倒是和说了无数次天长地久的谢朝真渐行渐远。
“躺平吧。”夏槐安也没什么好主意,作为寡王的她没有当狗头军师的命,“要么就是接触她,白月光祛魅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重新走近。”
时清辞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夏槐安提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不过她需要的从来不是问题的解决,而是倾诉。
在跟夏槐安聊了一阵后,积流的郁闷散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走到了窗畔,十月的天很是明朗,一望无垠的天空不见片云遮蔽。
她家的这个方向正对着隔壁的二栋,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是谢朝真住在这边,那她会在哪层楼呢?
昨天若无其事地擦肩,是没有认出自己吗?还是一种还庆贺的“相逢无话”的默契?
她们这一转身,错过的不是几天几月,而是许多年啊。
她至今说不明白她落在谢朝真身上的关注是为了什么,那谢朝真呢?她能想明白自己的心绪吗?
第3章
时清辞心怀忐忑,她选择了一种回避的姿态。
可每天的遛狗行程不能改,偷偷摸摸地像是做贼。
但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清辞都没有看到谢朝真的身影。
她渐渐开始怀疑,那天的惊鸿一瞥其实是一个幻觉。毕竟在看到谢朝真之前,她因为客儿的名字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或许那个时候她心神迷离,将一个身形与谢朝真相似的人填入空缺的记忆里。
这样的念头让时清辞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浮上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失落。
她们曾经许下那么多的誓言,然而到了最后,只有“诀别语”是真的。
如果冥冥之中有天意,那祂每天的心情一定很坏,只挑“毒誓”兑现,难道只有说气话的时候,心才是最诚恳的吗?
时清辞自我开解,逐渐地将谢朝真给抛到了脑后去。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想谢朝真,可能十天半月想一回,可能是半年才从记忆里扒拉她这个人。这个世界迷人眼的心动多得很,浮滥的深情就像是泡沫一戳就破。有时候她也会思考,怀念的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没有再迈出步伐?她的那些情绪是不是假装出来的?只是一种自我迷惑?毕竟假装深情也不需要任何的成本。
时清辞不觉得自己有认识自我的明锐,当然也没有一层又一层剖解自身的想法。书架上摆着几本心理学的书籍,她在彷徨的时候想要去剖析所谓的亲密关系,可在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打扰了”,猛地将伤春悲秋的情绪一甩。
动脑很难,摆烂却是极其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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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清辞将旧事一脚踢开的时候,她开始了真正的“祸不单行”。
也许是前段时间骂了小气的老天吧,现在得了流感,头晕脑胀的,呼吸没个通畅的时候。
还没等到感冒好全了,在一个秋雨蒙蒙的天气里,时清辞拿药回家的时候,脚下一滑来了个双膝跪地。
那“咚”的一声听得时清辞头皮发麻,但是顾不得擦眼中闪烁的泪花,她就将视线往左右扫,见四面没有人看见她的狼狈,才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中走,维持着一个成年人的倔强脸面。
时清辞在满是淤痕的膝盖上涂了跌打酒,临睡前开始祈祷那隐隐作痛的腿能在第二日完全康复。
可她显然低估了那一摔带来的余劲,左腿倒是还好,可右腿却是糟糕至极,时清辞总算是想起来,这曾经是一条伤腿。
她就是死性不改,只有痛彻心扉的时候才会记起以前的教训。
时清辞没通知在老家的时衢。要是时衢知道了,她一定会很担心,还有没完没了的念叨。
联系人列表里,空闲的都是那种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的。像夏槐安,还在当一个兢兢业业的为人民服务的好科员。
时清辞在公众号上挂了号,可医院一直是个拥挤的地方,排到的是下午的号。
天气很坏,那明朗的秋突然间翻了脸,马不停蹄地向着冬日奔去。
可气人的是,它还没忘记夏日那暴烈的倾盆大雨,在这个十月中旬将坏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
《你还在想她吗》作者:问西来意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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