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鹃鸟沦丧》作者:仙人掌心刺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9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鹃鸟沦丧

作者:仙人掌心刺

简介:

轻佻浪荡设计师哥哥受X冷淡城府心理医生弟弟攻

肖安因为跳槽回到故乡,借住在昔日“弟弟”宁刻的家里。

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很快就拿到了最想拿到的项目,接近了权力最中心的人,一个个漂亮的履历让他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密钥”。时隔五年,肖安回到这片土地的目标只有一个,他要要恶人知罪,让罪人伏法,然后把英雄的名字刻进碑林。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即将扯下这座城市虚伪的遮羞布时,那个陡然发生的变数会是他亲爱的“弟弟”。

事实上早有端倪,肖安刚准备好一切想要回到源城,就那么恰好地收到邀请成为了宁刻牵头项目的乙方,两人又在一场晚宴的门口相遇,甚至连在出差地他都能碰到这个人。从他回到这座城市起宁刻便渗进了他的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这世上当然没有所谓的巧合,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宁医生和他肖大设计师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是最亲密的情人,也都是不正常的疯子。

宁刻始终看着肖安的背影,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肖安。

预收:

万竞霜不想干了CP1591419二货少爷受嘴硬心软攻

陈页川又不见了CP1501470亡命徒受绿茶甜心攻

第0001章 金属质地的性感

宁刻最近有位不太喜欢白天的患者,所以每周三等他做完咨询再回到家怎么也得九十点,今天也一样。

他家的猫因为肠胃炎在宠物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早上护士打电话给他,通知他可以去接自家猫回家了。

当宁刻拿着寄存的猫窝走到跟前的时候,玉大叔已经乖觉地睁开睡眼直勾勾地瞧着他,大概闻着了味儿,这猫也不叫唤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尾巴就老成持重地钻进猫包里,盘起来尾巴继续睡觉。

从宠物医院出来宁刻走了另一边的路,这条街的中段是一座市民公园,平时来这里散步的老年人很多,不过现在已经十点过半看不见什么人烟。

于是,那个孤零零坐在路灯下,正在闭目养神的年轻男人就显得异常有存在感。

宁刻原只是眼角余光扫到了一眼而已,他的双腿还在惯性地往前迈,一秒之后却猛然顿下了脚步。原本在猫包里睡得很安稳的玉大叔胡子颤了颤,透过透明小窗望外瞧了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甩了下尾巴尖儿。

市民公园的路灯略带着安抚人心的紫色,那个人坐在路灯下的休闲椅上,双眸轻闭。灯光勾勒出他的眉眼,在他眼窝和鼻侧都投下了淡淡阴影,他的长相非常柔和,面部线条流畅地如同泉水。

因而哪怕那微紫路灯的打光角度十分死亡,也掩不住这个男人显而易见的漂亮。

漂亮得叫人过目难忘。

宁刻的脚步节奏没有变,连肩膀都端着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但他前进的方向变了,直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停下脚步。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连带着西装革履的胸膛起伏,让他终于显出了些活气。

距离有些近,闭目养神的漂亮男人有所察觉,睫羽颤了下睁开了双眼。

宁刻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这个人,看着他视线渐渐清明,看着他那双眼睛望向自己。

“哥。”宁刻开口。

他的声音很沉。

这个在夜晚公园的长椅上坐着闭目养神的漂亮男人姓肖名安,曾经是宁刻的“双胞胎”哥哥,大了他七分钟。

肖安的双眸里泄露出些许惊讶,他说:“小刻?”

下一句是:“好久不见了。”

——是四年又十一个月,是一千八百零一天。

宁刻在心中默念道。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着并没有一般意义上常见的那种,久别重逢该有的喜悦。

肖安像是很习惯他这种态度,并没有被他金属似的语气影响,有些无奈地耸了下肩膀,回答他的语气依然鲜活:“走到这里的时候腿没电了,准备换一下电池才发现我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外设也在包里,唉,联系不到同事就只好在这儿坐着。”

他身边确实什么都没有,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源城治安这么好的地方都能丢东西,多半不是被偷的,估计就是落在哪儿了。

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冒失。

宁刻一边想着,视线落在肖安的右腿小腿之上,深色的休闲西裤之下隐约能看到一点硬质的轮廓,那是肖安穿着的外骨骼。

他右腿受过伤,膝盖以下没有知觉。不过科技发展到今天这也不算大事,只要穿好外骨骼他行走坐卧如常。

肖安其实可以向警察求助,市民公园的北边就有一处警署,这边也能看见警署的标志,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是哪怕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也能单腿蹦跶过去的距离。

但是宁刻明白,肖安宁愿在这里枯坐一晚上等明天遇上清洁的工人,也不可能丑态百出地蹦到警署去求助。

他的自尊心决不允许他干出这样的事儿。

见宁刻半天没说话,肖安望着他眨了眨眼,勾着唇角声色温柔继续道:“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挪不了道,嗯——现在这年头丢了移动终端和与世隔绝基本也没什么差别。”

“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海难,漫无边际地飘在大海上。”

“刚还绝望着呢。”

“小刻,”他说,“你是从天而降的救星吗?”

肖安的语气轻松诙谐像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叫宁刻听出了几分真实的请求意味。

宁刻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很清爽,他一身休闲的打扮,坐姿看着也很慵懒松弛,然而宁刻依旧能看出来他这份“松弛”里不可调和的紧绷。

这种轻松实际上正消耗着肖安大量的精力来维持,只为了让外人看起来觉得他毫不费力。

这是他固执的体面。

宁刻还是没说话,这位宁医生从头到脚都有一种精密仪器一般的精准感,太过严丝合缝以至于近乎冰冷。

但他本质上依旧是个碳基生物,不是实验室里动也不会动的金属堆。

他转过身背朝肖安蹲了下来,不用说话肖安也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两人还是兄弟的时候,宁刻曾无数次地充当过他的双腿,于是他俯身圈住宁刻的脖子趴在了他背上,没客气。

一上一下的巨大动荡终于让猫包里的玉大叔不爽了,他呼噜噜地哼气了一声以示抗议。

肖安好像这才注意到宁刻拎着那个包,他下巴垫在宁刻肩膀上侧头对着他的耳朵开口:“我帮你拎包。”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肆无忌惮地喷洒在宁刻的耳垂之上,在干燥的空气里渲染着不容忽视的潮湿感觉。

宁刻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语气依旧平平板板:“不用。”

肖安也没真觉得他会答应,可有可无地轻笑了一声,下巴一收侧脸便放松地靠在了宁刻肩膀上,鼻尖隐约滑过了宁刻颈侧的血管。

九月末的秋,这人在公园里不知待了多久,他鼻尖凉得透心。

然而宁刻全身正不动声色温度异常的鲜血没能跟着这点冰冷渐渐冷静,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背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这真是问到我了。”声音闷闷的,因为肖安的嘴唇离宁刻的脖颈实在是太近了。

以至于声音的震动就在方寸间回荡,比起耳蜗这震荡似乎更先顺着奔腾的血液抵达了宁刻的心脏处。

“那酒店叫什么来着,世纪、明珠……还是东方?唔——我记在备忘录里的。就是出差的次数太多,住过的地方也太多,真想不起来那地方叫什么名了。”他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宁刻好像并不在乎肖安的懊恼,他只是需要获得信息来下个结论,现在结论出来了:“那今晚住我家。”

淡然注视前路的宁医生没有看到他背上的人,在月光的阴影里愉快地扬起了唇角。

电梯直接入户,感应灯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已经亮了起来。

宁刻把肖安放了下来,让他坐在玄关换鞋用的皮凳上,自己把猫包打开放了玉大叔出来。这猫其实叫小玉,不过现在已经猫到中年是玉大叔了。他是一只体型不怎么肥硕的三花,也是三花中十分罕见的公猫。脊背右侧还有一处婴儿拳头大小的皮肤不长毛,隐约可见一点陈旧的肉色疤痕。

简单来说这是一只其貌不扬的丑大叔。

玉大叔目光轻慢地扫了一眼肖安,对这个外人不怎么感兴風趣,晃着尾巴尖儿往自己的猫窝走去。

肖安摸了摸鼻子:“我还是不怎么受小动物待见,它是不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不过小刻,这小家伙还真是谁养的像谁。”

冷漠得很,后半句话压在了心里。

这是一个装修精致但肉眼可见极简非常的家。

玄关往里走五步,右侧是洗手间。左侧洁白平滑,但在一个成年男子腰侧高度的位置嵌着金属制的黑漆扶手,往外一直到玄关入户,往里一路延伸进客厅拐了弯,看不到尽头。

肖安甚至可以拉着扶手站起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与此同时,宁医生已经脱掉了自己设计精良的西装外套,将它挂进了玄关的衣橱里,正在解马甲和衬衫的扣子,还有领带。

领带被他扔进了脏衣篮,马甲也是一样,解掉衬衫最上的两颗扣子之后,他好像连呼吸都明显了一些。

就好像系在野兽脖颈上的项圈断裂之后。

“你家里装修得不错啊,这个白色、玻璃、金属、木头的,喜欢密斯·凡德罗吗?倒是挺符合你的性子的——唔。”

肖安的话还没说完,被突然转身袭来的宁刻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他的后腰没有直接抵在金属扶手上,宁刻的左手同时垫在了他身后——那眼神属于一头极具爆发力的黑豹。

宁刻:“我是什么性子。”

肖安的呼吸一滞,这个人用一只的小臂就将他压在了墙面上动弹不得,好像连胸腔都失去了自由。

他的声音还那么沉。

可这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肖安的腰因为背后的扶手腾空着,肩膀却紧紧贴着墙壁,因而不得不仰起下巴,方能呼吸顺畅些许。

宁刻就这么压制着他,俯视着他,略显灰色的双瞳注视着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宁刻看着肖安,看出他有些许惊讶,也看出他没有半分愠色。

肖安甚至勾着唇角,重复起来了宁刻的话:“是什么性子?”

咬字间唇齿交合,那薄荷味像是划过他唇珠的雾,然而本该清新醒神的味道却彻底反转成了惑人的妖风。

随着肖安的话音席卷了宁刻的每一个毛孔,不由分说地钻进他的血液里。

“冷漠、孤僻、怠慢,”肖安一字一句地给出答案,“石头一样的……”性子。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了。

宁刻猛然摄住了他的唇,盯着他双眸的目光一瞬不瞬,不带半点波澜,一双薄唇的温度却是火热的。既不冷也不硬,没有半点像石头。

野兽一般辗转反侧,而后一口咬在肖安的唇珠上,强迫他松开齿缝,不由分说地掠夺掉肖安所有呼吸的机会。

肖安成了一只引颈就戮的鹤,宁刻压着他的手微微上移,按在了他的喉结之上,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

然而被全方位压制的猎物,好像并不介意自己的死穴被掐在别人手里,作为一只猎物,死亡的阴影似乎并不能触动他。

相反,唇齿间的战栗反倒让他更为心悸。

那是不同于恐惧的心悸。

肖安本能推拒在宁刻胸前的右手缓缓上移,掌心覆上了他的后颈,摩挲着那边修剪整齐的发茬,以及那里细腻的皮肤。

然后猛一用力,将人按得离自己更近,无不灵巧地配合这黑豹猎手将两人之间的温度卒然拔高了一整个量级。

薄荷味溢满了整个玄关,宁刻护在肖安后腰的手几乎绷出了狰狞的模样,饶是如此依旧在肖安腰侧的皮肤上留下了颜色鲜明的指印。

不知过了多久,宁刻终于松开了肖安,压在肖安胸腔之上的手撑在了他腰侧,居高临下且充满压迫地将肖安禁锢在这方寸之间,盯着他的每一丝微表情。

他看见了肖安的舌尖轻巧地滑过唇珠,带着细腻的水汽,眼底映着细碎的光和满满的雾,听见他说:“唔——嘶,你真烫人。”

他说完勾着宁刻脖颈的手借力让自己的后背离开墙壁,鼻尖抵在了鼻尖上。呼吸灼人。

眼睛看着眼睛,唇擦过了唇。

宁刻感觉那柔软湿濡的唇珠停在了自己的唇角,在皮肉相触的微颤中他听到询问:“这就满足了?”

“小刻。”

贴得更近了些,宁刻听见皮带扣相碰的金属声。

肖安在他耳畔轻轻吐息,“还不够啊,小刻。”

宁刻在这一句里看见了某些东西,像猫的舌,粉色的,柔软的,长满了能剥离骨肉的倒刺。

勾住了,疼也别想逃。他眸色晦暗。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 我终于風有时间回来更文啦

第0002章 抽屉深处的秘密

肖安被宁刻放在了浴缸外的台阶上。

宁医生的家很大,浴室也很大,那流线型设计的浴缸更大。

肖安抬眸望了他一眼,而后靠在墙壁上,侧眸打量了一下那一排按键。每个都一样圆滚滚又黑白分明,简单来说就是毫无差别,非常符合宁刻的人设。

肖安不知道宁刻在外间的柜子里找什么,于是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这些按键。

跟熊孩子进电梯似的,把所有按键都依次按了个遍,一个也没落下。

然后,不锈钢材质的水龙头开始放水,高悬的花洒差点浇了他一身,没过多久出来,洒出来的水开始散出热气。

浴缸里还穿来了低频的嗡嗡振动声——不愧是新联盟伦委会成立以来最暴利行业之一的从业者,浴缸都是带按摩的。

肖安腹诽一句,又挨个儿按了回去想把它们给关了,然而这玩意儿故障了似的根本不随他摆弄。

“怎么回事儿?小刻,你家浴缸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关啊。”

“……我去,水越来越烫了,”溅到肖安手背上的水珠,留下了一个清浅的红印,他小声抱怨了一句,“嗯?”

宁刻已经走到他跟前,手臂自他肩侧过,关了浴缸旁的水龙头,按摩功能也停了下来,不过花洒依旧在工作着。

但是水温维持在了一个正常水平。

——大概40℃。

肖安暗暗估计了一下,然后就感到身前的阴影退却,听到塑料制包装袋被撕开的动静,还不止一件。

他奇怪地抬眼望去,随即眯起了双眼,闪烁着细碎光影的月牙眸底不掩促狭。

“你……”又被打断了。

他发现,宁刻这个家伙就喜欢在他开口的时候堵住他的双唇。

要不是这人是个杏仁体活跃度约等于零的石头,他就要以为这人是故意的了。

肖安觉得宁刻明明吻得这么生猛,脸上却毫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特么的性感。

不过,吻技不太行啊。于是他游刃有余地拿到了主动权,当唇齿分离时勾首上前,咬着宁刻的耳朵低语道:“还特地在浴室里备了这些东西?”

“平时没少往家里带人吧,弟弟。你不是洁癖吗——原来什么洁什么癖的,在这种事情面前都不算什么?”

宁刻垂眸看他,眸光未至眼底,一派与之体温完全相反的冷漠冰凉,他说:“确实不算什么。”

休闲的套头衫被剥下,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肖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然后轻笑道:“能这么摆弄我的,你可算是独一份了小刻。”

肖安不喜欢在下面的位置,对他而言,上下的感受其实差不了多少,但是他不喜欢麻烦,事前事后都费时又费力。除了宁刻。

他勾着宁刻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宁刻的后颈皮,咬着下唇说:“你也真不嫌麻烦。”

“带别人回来的时候,你也亲手帮他们弄?——嘶,你轻点,别揉我肚子,太难受了。”

宁医生显然是个不爱听人摆布的,依旧我行我素,肖安很快就只有咬着唇角强忍的份了,唯有一双眼睛圆圆地瞪着宁刻,以示愤怒。

又过了几分钟,肖安实在受不了了说:“喂,差不多了吧。”

宁刻安抚似的在他后背上顺了两下,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肖安被温热的水糊了满脸,还没等他换一口气问候宁刻全家,就被宁刻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

温水侵袭了肖安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挣扎着想要换一个姿势,但是宁石头显然领悟不了精神,桎梏着他不许他挣动半分,他只好继续被迫地泡在水里。

他忍耐了一小会儿,目光落在宁刻的脸上,暗道,幸好现代科技早就淘汰了一切外科相关的医生工种,不然他会觉得自己此刻是宁医生实验台上一只等待解剖的白鼠。

因为这人的表情寡淡的像个变态。

肖安仰起脖颈,勾首叼住了宁刻的唇角,舌尖轻轻点过而后揽住他说:“够了,开始吧。”

音色如夜幕低垂。

到不显得难耐,反而是有几分来自年长者的体贴。

体贴他弟弟这个什么事儿都得一板一眼按流程来的强迫症,告诉他把中间过程一点五倍速快进其实也无伤大雅。

而宁医生听话十分听话。

这让他之前耐心仔细的动作都显得可有可无,肖安的眼角很快都积起了水雾,那雾气很快凝成了实体,随着难以自控的沉浮滴进了宁刻锁骨之后的小湾里,混在水里头一通奔腾入了浴池。

肖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落入了宁刻的掌控中,却将他抱得更紧了,像个巨浪里沉浮的候鸟,拼命地抓住一小节浮木。

他被抵在了角落,恍惚间看到宁刻的神情——依旧还是在坐诊一般的面无表情,整张脸上所有控制小肌肉的神经仿佛都死绝了,他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半分改变。

但这个人的身体是野兽。……

没人管那一直尽职尽责的花洒,温热的水早就已经超过了这浴缸的容积,正一波波地外溢,水流坠地的声响在整个浴室里来回起伏,回荡不休。

有那么一瞬间,肖安觉得自己要么将在满池温水中溺毙,要么会被揉碎成一滩泡沫,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看的死相。然而并没有,一只有力的手拖着他的后颈,隔绝他与浴缸沿壁的接触,肖安不会淹死在这里。

他的右腿在水中无力沉浮。

被暴风雨裹挟的旅人啊,被骤雨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四肢瘫软下去,连双臂都坠进了洪水里。

不过他没能沉底,有冷漠的神明托举着他,可神明却不肯让暴风雨停止。

肖安埋首在他的胸怀间,剧烈的呼吸让他的大脑开始恍惚。他缓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精力,抬起头双手捧在宁刻的脖颈和下颌,吻上了那双薄唇。宁刻的嘴唇和这人的性格一模一样,寡淡又疏离。

但是吻上去是炽热的。

他的吻那么急躁,硬生生地将那双唇咬出了血色才算作罢。

低沉的鼻息在静默的空间里爬出藤蔓,无数苍白的枝桠纹理巨蟒一般铺开,撞上南墙后疯狂反噬,将两人层层桎梏,他们身陷囹圄。

但此刻只有无尽的快乐。

肖安轻轻睁开了微眯的眼睛,发现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好弟弟竟然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古井无波,和兽性的动作南辕北辙。

他看见宁刻的左手正停留在他的右腿小腿之上,在那处狰狞的伤痕之侧缓缓摩挲。

他埋首隔开了视线,抬手捏住了宁刻右手的手腕,移开了他的手。

在他耳边为不可闻地低语了什么。

是筛姆拉的低语。【注】

灼热的气息几乎要钻进宁刻的脑子里,给了那活动聊胜于无的额叶一次炽热的洗礼。

这一句似乎带着几不可察的低吟,是落进冰水里的柠檬汁,荡开的波纹透明,却也是有心者肉眼可见的存在。

宁刻就是那个有心者。

下一秒巨大的压迫感彻底笼罩肖安,他被像是要彻底揉进彼此血肉一般地用力推搡,神明要拖着旅人坠入无尽泥沼。

只有泥沼之下淤积的腥臊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息。

他变成了一只落入狮口的可怜猎物,不、不对,宁刻不是狮子,他哪里像那种阳光热烈的草原之上会有的生物?他分明是一只冷血动物。

可肖安在被啃噬,那咬在他皮肉之上的唇齿那般热烈,沾染着太阳上偷来的星子,要将他们一同烧化在岩浆里,叫他们一起尸骨无存。

他的喘息融进了棉质沙发细小的井字格里,落进了深不见底的冰渊。

然而那水上,燃着猩红的火光。

【作者有话说】

注:代表欲望的恶魔我和黑章鱼不得不说的故事能写八百章(微笑ing)

第0003章 不可言说的交颈

智能管家早就把屋内的温度调到了合宜,宁刻的手隔着浴巾挪到了肖安的头顶,蓬松的巾帕几经揉搓轻而易举地就带走了肖安发间的水。

肖安不喜欢浴室,水温会让他的记忆更加模糊,镜子变成毛玻璃,氤氲的水汽勾勒出光线的轮廓,他讨厌在水里不受控制的感觉。

雾气让一切现实都变得不真切时,反而让那些早已模糊了的记忆舒展了卷起的边。

肖安隐约回忆起了五年前。

那半个月的记忆对他而言其实一直不大明晰。

只记得雨很大,空气一直泛着潮湿的泥土行为,有小猫凄厉的叫声,隔着重重雨幕被雨滴坠地的声音砸落在泥土里。

山茶花们落尽了,像是被斩首的美人们,染红了花园的地面。

然后……然后就记不清了。

并没有失忆或者说受了什么其他外力的影响,只是那日夜颠倒的半个月是太荒唐太过深刻的记忆,他和宁刻鬼混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过山车。那种失重感就像伤疤,自欺欺人的脑子并不想看见那些疤痕。

于是大脑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将那短暂时光留下的痕迹都模糊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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