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康熙家的外室不好当》作者:公北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9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康熙家的外室不好当

作者:公北

文案:

(强取豪夺)

康熙二十九年,康熙南巡遇袭,短暂失忆,被一个农妇捡回去,后来他恢复记忆,既看不起农妇的不检点,又看不起农妇的身份低贱,原本想把她抛下或赐死,后见她丧父丧母,一个人生活艰难,于是他改变主意把她带回京城,养在宫外,成了外室。

穿越过来的王秀花没想到无意救起来的人是大名鼎鼎,权势滔天的康熙,她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人生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文提醒:不排雷,需排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 清穿 穿越时空 宫斗 重生 甜文 爽文

主角:王秀花,康熙 ┃ 配角:后宫一干人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外室在外艰难,进宫后更艰难

立意:努力坚强,遇到挫折不要放弃,迎难而上。

vip强推奖章

康熙南巡遇袭,短暂失忆,被一个农妇捡回去,后来他恢复记忆,农妇身份低微,他犹豫再三才把她带回京城,养在宫外,成了外室;穿越过来的王秀花没想到无意救起来的人是大名鼎鼎,权势滔天的康熙,她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人生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文文笔流畅,情节丰富,描述了身份尊贵的康熙与出身卑微的汉人女子的爱恨情仇,值得细细品读。

第1章

康熙二十九年十二月六日,初冬。

位于京城城南东阳巷,过了崇文门,沿着安永街走到街尾,最僻静的一处宅院里外大门挂着赵府的牌匾,除此之外门口没有任何装饰,黄梨花木门紧闭。

宅院是一三进院子,面积不小,过了垂花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正对着正房是王秀花住的地方。

今日是她成为康熙外室的第五十六天,还不到两个月,自从她被康熙带回京城后,她就再也没见到他。

这宅院是康熙变相囚禁她,让她成为京城一飞不出的笼雀的地方,她胎穿到大清朝,安安稳稳地活到二十二岁,做了一件好人好事,救了康熙,结果却遭此劫难,从苏州掳来京城,远离她熟悉的家乡,远离她的亲人,被囚禁在宅院里不得进出,只能望得见四四方方的天空。

罪魁祸首不在,她都无处发泄怒火,第一个月,她刚被送进来,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想尽办法想要逃出去,可是那是康熙,大清朝的皇帝,权势滔天,手握几十万大军,囚禁一个小女子何其容易,起初这宅院有里里外外的护军守着,她是插翅难飞,不到一天,她砸坏的东西又很快被送进来。

到第二个月,她安分了,不再想着逃出去,这护军才少一些,不过监视她的人没少。

就在这宅院里,伺候她的人全部是监视她的人,一共八人,两个贴身婢女专门伺候她,两个身形健壮的公公负责看门,免得她逃跑外出,两个烧菜的嬷嬷,两个负责外出采买的小太监,同住在一个宅院里,她的一举一动均在这些人的监视里,这三进宅院,她可以去府邸里的任何一处角落,唯独不能走出去府邸。

她不想为难这帮人,她们亦是听令行事,康熙待在他的紫禁城里,久未现身,任由她撒泼打滚,嗓子喊破,人家不动如山,就是不露面,任她折腾,她暂且只能安分,老实过日子,至少她吃喝不愁,比起那些穷苦贫困的老百姓,她幸运多了,被关得久了,她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小主,你今日想吃什么?”穿了一件石榴色小袄,梳着两条黑溜溜大辫子的红莹进来问她。

坐在窗前看书的王秀花回过头,想了一下才回道:“天冷了,吃点热乎的,支个炉子,我们吃烤肉吧,弄些牛肉羊肉,片得薄一些,不仅仅要瘦肉,肥肉相间的最好,新鲜的蘑菇、蔬菜、一定要有大蒜,调味料的话要弄一些胡椒粉与孜然粉。”

红莹笑着应下,又很快出去,不打扰她看书,红莹才十五岁,很年轻,性子也活泼,十分好吃,跟另一个偏沉稳的婢女紫兰是一动一静,两人均是十五岁。

王秀花闲着没事,也放下书,并不放心,跟着出去了,她与这些人还在磨合阶段,无论是吃喝穿住都在慢慢适应彼此,她说的吃食,她们可能也是第一次弄。

果然,她来到膳房,红莹跟紫兰还有烧菜的张嬷嬷跟陈嬷嬷正研究怎么弄这些采买回来的牛羊肉,切的薄度还有肉片的大小,四人凑在一块商量,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我来吧。”

闻声,四人回头。

面相敦厚的张嬷嬷赶紧道:“哪能让小主脏了手,小主告诉我们切成什么样的,我们来切,这是今天早上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羊腿肉跟牛腱子肉,不知是否合小主的意,若是不合适,再让小路子他们去采买。”

“我先切给嬷嬷看看,嬷嬷再照着切就是。”

王秀花拿过刀,开始切肉,她胎穿过来的人家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她爹爹跟娘亲以种菜卖菜为生,大字不识,后来在她的建议下开了一间包子铺,她帮着干活,她的手其实是比较粗糙的,干过的活比较多,切肉很利落,很快切了几片。

“嬷嬷晓得了,小主,交给嬷嬷吧。”

张嬷嬷生怕她干活,很快把刀抢走,挤开她,不让她继续干活,说是冻手。

王秀花被挤在一边,只能干站着,后跟红莹她们一起烧炭生炉子,让嬷嬷备肉备菜。

等所有食材准备齐全,她们将两张红漆木桌拼在一块,加上她,一共九个人围坐在一块,桌上有一个烤肉的炉子,房间内也放着一个金镀铜如意纹云头状的平底炭盆,虽还没到严寒下雪之日,不过京城到了十二月份已是阴寒,平日里冬炭已经燃上,就为了驱寒不受冻。

尽管她不是真正的小主,但这些人训练有素,在她没动筷前,她们不会先动筷,只顾着烤肉,将烤好的肉放在她的布碟里。

她蘸了蘸调好的辣椒面,开始吃起来,一口肉一口蒜,其他人才开始有序地动筷。

这顿烤肉吃得热乎畅快,她额间都出了一层薄汗,一吃便是一个时辰,衣裳都熏出味了。

张嬷嬷已经张罗着烧热水给她沐浴去味,连房间的门窗都开着散味。

王秀花吃饱了容易犯困,直接上床歇息,睡个午觉。

等她醒来,觉得这屋内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到,平时没这么安静的,她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撑着自己的双脸,发呆好一会儿才准备穿衣,等她穿好衣服后一转头,见到一个男人坐在房间里的铺炕上,她吓得惊声尖叫,再一细看,那人是康熙!

一见到人,她双目怒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咬成两半,恨他恨到咬牙切齿,生气道:“你何时放我离开?”

“离开?朕何时说过放你离开?”

康熙说这话时,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那笑中充满了嘲讽。

“你不放我离开,你想要干什么?”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秀花一时怔愣,不明白他说的话,考虑什么,她目光稍显疑惑。

“朕两个月前问你的问题,你考虑得如何?”

他给她解惑,王秀花忽然想起他把她强行安置在这宅子里时留下一句话,他要她成为他的外室,养在京城的外室,她虽然出生在普通人家,但也是家世清白,怎么可能做什么外室,谁要做他的外室,她只想回到苏州,回到吴江县。

她恶狠狠地骂道:“谁要当你的外室,你做梦,休想!你不配当一国之君,你算什么皇帝,你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大清会毁在你手里的!”

康熙眯了眯眼,眼神深沉,盯着王氏那张顶多算是清秀的脸庞,她就差一根手指指着骂他了,整个人气得发抖,他身为皇帝,何时被女人指着鼻子骂过,她真是不知好歹,他语气不由地冷了三分,缓缓道:“王氏,你的家人已经被朕送到京城,你的大姐大姐夫一家,二姐二姐夫一家,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你大可走出这府邸,大可拒绝朕,不过他们是死是活,是生不如死还是养尊处优,都在你一念之间!朕不介意送他们一起上路。”

王秀花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把她家人都弄到京城来,用她的家人拿捏要挟她,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杀十几口人对他而言应该易如反掌。

“你三宫六院,后宫嫔妃无数,为何要让我当你的外室,我不过是一普通弱女子,你何苦这般为难我,皇上,你放过我们吧。”

康熙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沉沉道:“谁让你救了朕,朕是知恩图报。”

王秀花再好的脾气也被激起来,气到口不择言:“我就该让你溺死在河里,不该施手救你,死麻子,你那张丑陋的脸让我倒胃口,死麻子,你天打雷劈,你就该死,怎么天花没把你带走,让你活在这人世间祸害他人,你就是一祸害!”

康熙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将她的下巴捏得发白,他最恨别人说他染上天花,留下一脸的麻子,不止脸上,他全身都有得天花的后遗症,那些疤痕随着他长大是淡化不少,不过仍然可见,这女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敢诅咒皇帝,当他的外室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氏,你明日便会见到你大侄女的尸体!”

王秀花是骂痛快了,不过一听康熙的话,脸色又骤然变白,他真是拿捏她的软肋,她想着自己大不了一死,又穿回现代,可是她在古代的家人怎么办,她的长姐二姐从小护着她这个妹妹,她怎么能让她们因她而丧命,当初她若是不救人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她在吴江县芦圩镇还过着平平淡淡但快乐的日子。

“皇上,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家人?”

“当朕的外室,用你来换他们的性命与锦衣玉食。”

“我要是当你的外室,你就能放过他们?”

“你没有跟朕谈条件的权利!”

死麻子!王秀花忍不住在心里又暗骂一次,一个皇帝是有什么癖好,非要一个普通女子当什么外室,宫里那么多女人都满足不了他吗?

她目光变得暗淡颓然,不再气盛,肩膀都耷拉下来。

第2章

“我的家人,他们在哪,我何时能见到他们?”

康熙冷冷一笑,对上王氏那怨恨有不得不妥协的眼神,就王氏这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庞,卑贱的出身,他让她当外室,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地供着她,她应该感谢他才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俯身下去,攫住她的红唇,勾住她舌头,她没有迎合,整个人变得僵直,想拒绝却顾及她的家人没有拒绝,那推拒他胸膛的手抬起又放下。

王秀花原本想后退的,她觉得恶心,可是又怕惹怒他,害得家人丧命,于是只能忍受,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那温湿灵活的舌头探进去她唇腔里面,带有不容拒绝的气势地横扫,卷弄着她的舌头,她到后面只觉得舌头都变麻了,放弃抵抗。

康熙见王氏眼角划过一滴泪,眼尾嫣红,楚楚可怜,惴惴不安的样子让她平凡的长相多了几分娇媚,一吻结束后,她咬着唇,忍住眼泪不愿掉落,撇过头不看他,在他又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时,她又瞪他,那眼神是既充满恨意又充满委屈,他低笑出声,觉得别有一番意趣。

“朕可以认为你这是想好了,既然想好了,替朕更衣吧。”

王秀花再次瞪大眼睛,他这是要……要做那档子事,死麻子,关她两个月,一过来便是想着这事,他脸怎么那么大。

“你……别得寸进尺,你回去找你的嫔妃。”

康熙哪容她拒绝,他出宫一趟十分不易,他已经给她两个月了,哪会再给她时日,这女人不知好歹,给她再多时日,她都会是一副忿忿不平,极度不乐意的姿态,他的手抚过她脸颊,直接压倒她,将她挣扎的手反擒到身后,好在她挣扎一会就不再挣扎,不过又嘀咕一句死麻子,把他气得够呛,狠狠咬她唇瓣,咬破咬出血,况且当初她对他做了那么多事,一个女孩子不检点,对他做了那些事后,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没有清白可言,此时不过是更进一步而已。

王秀花还能怎么样,家人都在他手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要保住家人的性命,她就不能惹恼皇帝。

……

事后,康熙只觉得浑身舒爽,酣畅淋漓,王氏到后面哭得厉害,他回头看躺在床上的人,还在啜泣,这被褥都被她弄湿不少,露出两条光洁的手臂,王氏是农妇,她的手臂不似那些养在闺中的女子那般软弱无力,雪白如玉,而是透着康健的小麦色,很是有力。

当初她一个女子将溺水昏迷的他扛回她住的宅院,可见她力气有多大,她越是哭得厉害,他越想欺负折腾她,让她跟他作对,一身反骨又如何,不从也得从,他哪能容许女子拒绝他。

他满意地勾勾嘴角,唤人进来收拾。

重新穿好衣服后,康熙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他走出房间后,看了一眼两个嬷嬷,嘱咐道:“给她备避子汤。”

他可不会要一个卑贱的农妇生下拥有皇家血脉的皇嗣。

张嬷嬷点头应是,怕规矩不清晰,她又多嘴问一句:“皇上,是不是往后都要给小主备避子汤?”

“嗯,日后也是如此,不必多问,她若是有孕,朕唯你们是问,还有她是主子,你们都应当好好伺候好她,她若是闹事,不必理会,更不要伤她,只要她不走出这个宅子,她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她想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可满足她。”

康熙怕这些人不把王氏当正经主子看待,临走前嘱咐几句,嘱咐完后才抬脚离开。

梁九功等人在府邸给奴才住的倒座房等着皇上,见皇上过来赶紧迎上去,见皇上衣裳有些褶皱,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很快出了赵府,坐上门口停着的外面普通,但内饰华贵的马车回宫。

张嬷嬷在皇上走后叹口气,皇上都不让小主怀孕,可见小主将来年老色衰后只有被抛弃的命,小主只能囚在这等着皇上两个月来一次,不过也对,皇上若真的重视小主也不会让小主当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的外室,养在宫外,真心喜欢的话,皇上会让小主进宫当正正经经的小主,小主身份再低微,皇上位高权重,总有办法让小主进宫的,如今连怀孕,生下皇嗣后转正回宫这条路都被皇上堵了。

小主是真可怜,这么年轻,一辈子只能当外室,即便是皇上的外室,那也是外室,比起真正的主子还是低了不少,况且瞧小主第一个月闹的那个劲,一看就不是自己愿意的,被皇上强迫的,身家清白的姑娘谁愿意当外室呢,可是小主哪能抗得过皇上,皇上想做的事情谁拦得住。

“张姐,若是小主一辈子待在这,我们岂不是也要一辈子待在这,只能伺候一个见不了人的外室。”

陈嬷嬷忍不住问道,神情有些失落,皇上话中的意思不就是不想让小主进宫,她以为小主住在宫外只是暂时的,没想到是永久的,谁要伺候一个永远见不得人,没有正经位份的外室,这不是完全没有前程的差事嘛,她还指着小主能进宫当真正的小主嫔妃,她能跟着沾光,也能靠着身份尊贵的小主给家里人一些好处,谋好差事。

张嬷嬷不满地看了一眼陈嬷嬷,压低声音:“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的月银那么多,你还能将攒下的月银送回家,给家里人用,跟着小主吃喝不愁,小主没有娇气,没有虐待我们,把我们这些伺候的奴才当人看,有一份吃的跟我们分,跟了这么好的主子,我们都应该知足才是,你别在小主面前说这话,寒了小主的心,皇上都说了小主是主子,我们这些奴才就该好好伺候小主,一辈子又怎么样,能伺候小主一辈子是我们的福气,你这差事,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做,到时候我禀了皇上,你可以到别处去,省得耽误陈嬷嬷的前程。”

陈嬷嬷不敢多嘴了,这的确是好差事,月银能有七两呢,如今上哪找月银七两的差事,她也不过是正蓝旗一五品翰林院侍读府里的包衣奴才,虽是旗人,但也是要伺候人的,而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嬷嬷,身份上压她一头,见张嬷嬷生气,她找补道:“是我嘴笨,是我多嘴,还请张姐别生气,我愿意伺候小主一辈子。”

“行啦,快让小路子去街头药铺那边买避子草药材吧,省得天黑后药铺关了,要买好的,能不伤身就不伤身,我们不缺银子。”

陈嬷嬷应了一声,然后过去喊小陆子速速跑一趟。

……

这一边的王秀花开始沐浴,整个人浸泡在浴桶里面,想到方才的事情,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搓烂,死麻子,就该天打雷劈,恶心晦气。

“小主,该起来了,这水凉了容易冻着。”红莹小心翼翼开口,这小主的皮肤都被搓红,再搓下去怕是要破皮,这水从刚才还能有袅袅的热气升起到现在已经半温不温,她真怕小主冻到,大冬天的要是感染风寒就麻烦了。

王秀花只好起身,不在水里泡着,由红莹跟紫兰替她穿衣,从屏风后面回到床上坐着。

天黑之后,屋内开始点灯,越窑青釉葵花口烛台的白蜡烛火摇摇晃晃,红莹将灯罩罩上后才好一些,回头瞥了一眼坐在床上发呆的小主,眼神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什么,皇上一过来,小主就失了神,一个时辰前的动静,她们在门外也听了些许,只觉得小主与皇上在争吵,有些吓人,既怕皇上动怒,又怕小主冲撞了皇上。

好在张嬷嬷她们进来了,红莹忍不住迎上去,在张嬷嬷耳边低声说一句,让张嬷嬷安慰安慰小主,她看着张嬷嬷手里的汤药,又问了一句:“嬷嬷,这是什么汤药,治什么的?”

张嬷嬷端着熬好的避子汤,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怕说得太明白,伤了小主的心,这男人是痛快了,可是女子就要遭罪。

王秀花也瞧过来,见到张嬷嬷犹豫迟疑,一脸为难,她一下子就知道那是什么,侍寝过后,皇上或是高位份的嫔妃不想让侍寝的女子生下子嗣,便会让人赐避子汤,张嬷嬷端着的就是避子汤吧,她也不想生下康熙的孩子,不想怀孕,这正合她意,她伸手,“嬷嬷,快端过来给我,我喝。”

张嬷嬷端过去,见小主那样,便知道小主晓得是什么,这两个月的接触,小主不是愚笨之人,不像红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小主,趁热喝吧,趁热喝才没有苦味。”

王秀花接过那碗避子汤,上面还有点热气,碗底微微发热,一拿近就有刺鼻难闻的味道,不管是趁热喝还是凉了再喝,这药都是苦的,她没有犹豫,端着碗很快将温热的汤药喝干净,一碗见空。

幸亏康熙不是日日都过来,若是日日过来,她日日喝这么苦的避子汤,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藏刀把他割了,死麻子。

第3章

四个月前,康熙二十九年八月初。

康熙第二次南巡,八月三日启程,从紫禁城出发,皇长子胤褆随驾,太子胤礽留下监国,第二日驻跸永清县,之后沿途经过河间、献县、阜城等地,每到一地,百姓夹道欢迎,欢声雷动,期间江南南河道总督、漕运总督、江南提督等官员过来朝见。

到了南巡第十四天,康熙上了御舟,阅视河道,沿着河道,御舟一路南下,前面都很顺利,南巡期间从未碰到下雨天,一直风和日丽,天高气爽,不过快到苏州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一下子变得暗沉,乌云密布,在前面拿浆划御舟的师傅加快动作,试图快点抵达苏州岸口。

只是天公不作美,只过须臾,豆大的雨珠嗒嗒地掉落,不一会儿便是倾盆大雨,雨珠跟鼓点一样密集,啪啪直下,巨大的雨帘让人看不清周围,瞬间灰蒙蒙一片。

御舟顺流顺风而行,划舟的师傅才有机会歇一口气,顾不上自己被淋湿的衣裳,只想稳住御舟,不能惊着圣上。

在他们看不清的时候,周围忽然有很多人游着接近御舟,从水里出现,手攀着御舟的边沿往上登,从身后抽出长刀,试图越上御舟。

很快,不到半刻钟,有人大喊刺客,一帮人顿时刀剑相交,与康熙同乘御舟的护军侍卫们极力护住皇上,不过刺客们有备而来,加上大雨中,前后随行的游船大舟不知不觉中拉开距离,所有兵刃交接,尖叫声与大喊护驾的声音都被雨声淹没。

御舟上乱哄哄的,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很慌乱,有些人在对打中落了水,刺客来了不少,混乱中,康熙被刺了一刀,那御舟船舱的槅扇方窗被砸破,弄出一个大口子,雨水从外面打进来,刺客来势汹汹,有一个刺客靠近康熙之后跟康熙搏斗在一块,康熙渐渐靠近破掉的槅扇方窗前,被人狠狠一推,身形不稳的康熙就这样被推出窗口,他没法抓住身边的人,那刺客铁了心要把他推出去,那刀直接砍向他,他只能往后躲,两只手想防御,没能抓住窗沿,就直接掉进河水,掉下去时脑袋还狠狠撞了一下坚硬的舟身,咚的一声才彻底入水。

“皇上,皇上……”

护军们大喊,想冲进去救驾,可是又得跟刺客们缠斗,一时分不开身,等他们制住刺客后,跳下河水想要救驾时,皇上已经不见身影。

众人惊慌失措,会水的人就这样冒着大雨在河水里搜寻皇上的身影,甚至潜水下去,想要把掉下去的皇上捞起来,不过在大雨天十分艰难,压根看不见人在哪里,这瓢泼大雨阻碍了找寻的速度,所有人原地找了几个时辰,只能无奈暂时撤退,因这场突如其来,令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刺杀,不仅康熙落水,还死了不少人,流的血水被河水冲刷掉了。

等到靠岸时,皇长子胤褆得知皇阿玛落水后,立即命人搜救,前前后后搜救了两天两夜,出动官兵两万人,待雨停之后,将这苏州河都快翻了好几遍,皇阿玛依旧没找到。

皇阿玛失踪了,生死不明,尸首没找到。

……

苏州吴江县芦圩镇,清晨卯时,天还没亮,镇上的人大多都还没起,黑不溜秋的,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零碎的月光。

不过开了包子铺的王秀花在这时候已经醒了,没办法,为了生计,赚一些银两,得赶在镇上的人起来前包子蒸好。

面粉醒着,她提着篮子过去河边,准备把从地里挖出来,还沾着土的大白菜洗了,等会剁碎做包子的馅料,这年头肉很贵,普通人家舍不得吃肉,带肉的包子也吃得少,大多是吃蔬菜馅的,白菜馅的最便宜,也是卖得最多的。

她胎穿过来大清朝,穿到一个贫困普通的百姓家里,她娘亲生了三个女儿,在原先的村子里被人瞧不起,后跟她爹爹商量搬到吴江县芦圩镇,不过到了芦圩镇,镇上的人晓得她娘亲生了三个闺女后,一样还是瞧不起,还被催着生儿子,不过她娘亲生了她这个老小之后,身子受损,已经不能再生育,也懒得再搬动,于是一家五口就这样安置在芦圩镇。

好在镇上的人虽说瞧不起,但相处久了,邻里之间熟悉之后也会互帮互助,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都想把日子过好,平日里没有大矛盾。

她爹爹跟娘亲是种菜卖菜为生,在她小时候,全靠着两亩地养活全家,在她上头是两个姐姐,大姐王秀娟跟二姐王秀梅,一家人倒也和乐地过了二十年。

在她大姐二姐相继出嫁嫁到隔壁镇后,她爹爹跟娘亲活了四十五年,在前两年相聚因病离世,在古代其实不算英年早逝,大多数人都是在这个年纪死的,毕竟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人死得早,四十五岁都算高龄了。

她爹爹跟娘亲早在七年前听她的话开了包子铺,她两个姐姐嫁人后,这包子铺一直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经营,在他们离世后,这包子铺也就归她管,由她继承,小小包子铺也不用请别人,平日里都是她一个人忙活,太忙的时候,她大姐二姐他们会过来帮她。

原先的两亩地由她两个姐姐管着,她们负责种菜,偶尔她也帮着种,负责看管,她需要什么菜的话,直接去地里拔,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有盈余,日子过得平静又快乐。

别以为穿越人士就能够大富大贵,像她们家,她娘亲跟爹爹都是农村出生,家来人无人识字,从小就跟着种地,长大后依旧种地,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大多数人不能跨越阶层,做的工作跟他们父母辈做的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她家里根本没有闲钱去读书,女子更不用说了,读书识字也没什么用,又不能考科举,且备受歧视看低,好活都找男子做了,轮不到她们。

第4章

贫苦人家的女儿长大后只有嫁人这条路,一个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家族里一表千里的亲戚都没有一人当官,亲戚当中没有人大富大贵的家庭,想要暴富,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穿过来后也没有金手指,跟别人一样普普通通地长大,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平淡,但她也知足,扎扎实实地过日子,没做着一夜之间就飞上枝头变凤凰,变得富贵不凡的梦。

去河边的路上,周围太安静,她每走一步,踩到地上的树叶枯枝都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从小在芦圩镇长大,她对芦圩镇的一切都很熟悉,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了很多遍,路上哪里有大石头,她都知道,所以摸黑都不会害怕。

到河边后,她蹲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洗菜,洗好白菜后,她才抬起头看一眼河面,她见到河岸旁边,距离她左手边约有两三米的距离,水面上有一个黑影,平时没有的,好像突然出现一般。

她以为是河边前头那片树木倒映在水里的影子,本没想理会,洗好所有东西后,她准备回去,不过这眼睛余光会瞥到那边,还是觉得奇怪,再一细看,发现不是什么影子,而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有点重量而且体积庞大。

她找来一根长木枝,往那个东西上面戳了戳,这一戳觉得不对劲,是实物,加上戳着戳着,那东西慢慢浮近她,离得近了,她就忽然看清。

竟然是人,正面朝上,有鼻子有眼的,不知是溺水还是被抛尸,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这河水是沿着上面一直顺下来的,经过好几个地方,据说长达几千里,叫苏河,方圆百里百姓需要用的水都有这条河供应。

死人了,河里有尸体。

王秀花吓得脸色一白,差点跌坐在水里,这手里的木枝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惊恐的情绪过后,她的第一想法是她方才洗的白菜是不是得再洗一遍,还是得把那些白菜扔掉,白菜还能吃吗?

天还没亮,这河旁边只有她一人,安静到只听到各种虫鸣声,除了她,没人见到这具尸体,那尸体也慢慢飘到河岸边,她深吸一口气后再定眼凑近细看停下来的尸体,发现这尸体面部并没有泡得发胀到看不清面目的程度,眼睛没有凸出,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鼻息,竟然还有呼吸,人还没死,不是尸体,她大松一口气。

既然人没死,她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是咬咬牙,把人捞上来,洗好的白菜没拿,她先把昏迷的人像驮着货物一样驼在后背,这溺水的人是男人,若不是她平日经常干活,力气不小,还不一定驮得动,就这样一步一步把他扛回包子铺。

这包子铺前面是铺面,中间有一道三扇折叠木门隔着,过了木门便是一小院子,就一进的宅院,院子正前方是正房,东西厢房在两侧,她把人放到一厢房的地板上,开始掌灯,三盏油灯都点上,只为了看清楚救回来的是什么人。

这人在水里泡久了,面色都发白了,皮肤更是泡得发皱,她只看出来是男人,约莫三十岁,身上没有任何饰物,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她摸了摸布料,这布料虽然浸了水,不过也能摸出来其丝滑柔软,某种绫缎制成,完全不起毛,像是第一次穿,崭新得很。

她尝试往他胸口按压十几下,这人没吐水,整个人昏死过去,没有任何反应,身上仅有的里衣又脏又湿地贴着身体,她想了想还是帮他把脏衣服脱掉,用毛巾帮他简单清洗擦拭一二,拿来她爹爹生前干净的衣裳给他穿上,又把铁炭盆拿出来,往里面烧了一些柴火跟黑炭给他驱寒,寻思着等天亮之后,她去找镇里的药铺找大夫给他看看。

她们这里说是镇,不过跟村差不多,不过想把名字叫大一些好带来一些好运,先前是叫芦圩村,后来才改名叫芦圩镇,非常小的一个地方,不是特别繁华昌盛,镇里只有两位大夫,既负责看病,也负责开药方抓药,身兼多职,天还没亮,她怕药铺还没开门,大夫不住在药铺里,她可能扑空。

把人弄到床上后,王秀花又回到河边,把她落下的东西都拿回来。

包子还是要包的,这镇上只有她一间包子铺,她若是不包包子,今日想要吃包子的镇民就吃不到了,大不了她包得少一点,提前收工。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古代女子极其讲究注重名声,名声坏了,迂腐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没淹死,她突然捡回来一个陌生男子,这事若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起因缘由,过后在镇民口中,她就三更半夜,成了跟陌生男子不明不白,没成婚就勾搭在一起过夜偷.情的荡.妇,尤其是这男子身份不明,她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于是她决定先不包包子,今日这包子不卖都成,她准备提着青铜莲座油灯出去找隔壁的冯大婶他们,告诉他们这件离奇的事情,顺带求他们帮帮忙,人都救到这了,怎么着也得继续救下去,让对方活下去,刚准备走,手忽然被抓住,冰凉的触感让她又吓一跳。

第5章

王秀花回过头,见原本溺水昏睡的人此时已经醒了,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大喜,惊呼道:“你醒了,天哪,我以为你醒不来了,我正准备去叫人来救你。”

一个不知溺水多久,身上又有伤口,在水里泡得皮肤发皱的人,她本来对他醒来都不大抱有希望,只想着尽人事听天命,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

“你先松手,我这就去喊人,看能不能找来大夫给你看看。”

王秀花示意那男子松手,不过对方只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整个人怔愣,呆呆地盯着她,一双黑眸尽是茫然之色,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嗓音沙哑:“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公子,你是谁?你可还记得你落水前的事情,我是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人,你掉进苏河里面,不知在水里浸泡了多久,你还有家人吗?你家人在哪,我可以让人帮你打听一二,让他们过来,得尽快通知你家人,免得他们担忧,以为你已经走了。”

那男子样子依旧直直愣愣,不过他从床上坐起来,一起来就剧烈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脸色又青又白。

他胸膛处是有一个没愈合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伤口直接见肉,她都怕伤口崩得更开,王秀花赶紧挣脱开他的手,出去给他倒水,把一碗水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

“公子,你拿着自己喝吧,我去叫人。”

她刚想转身,手腕又被抓住,对方虽然受伤溺水,但手劲不小,她疑惑地看着对方,“公子,我是去叫人救你,我去去就回。”

“你会不会抛下我?”

“公子,你放心吧,这里是我家,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我家东厢房的一间房,我怎么可能弃家不顾,我能走去哪里,我是去叫人给你请大夫,不知道你伤得多严重,得让大夫给你看看,你这样,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你怕会病得更重。”

王秀花以为对方是大难不死,仍然惊魂未定,缺乏安全感,怕她走了就扔下他不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

对方这才肯松手。

她出去敲住在隔壁冯大婶一家的门,方才折腾好一会儿,这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她能听到冯大婶院子里鸡鸭扑腾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后头有人拿开门闩,从门后面探出冯大婶的脑袋。

“秀花,这么早来敲门,可是出什么事了?”冯大婶露出担忧,一下子就看出有事发生。

冯大婶一向热心肠,平日里是冯大婶照顾她最多,王秀花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抓着冯大婶的手,把事情原委说一遍,请她帮帮忙。

冯大婶惊得合不拢嘴,又赶忙喊屋子里面的人,包括王大叔跟王大哥还有王二哥,连王大哥王二哥几个孩子都被叫醒了。

一帮人随着她过去她家看那落水的人,见真有这么一个人后,不是假的后,冯大婶便让王大叔去请大夫。

冯大婶一家十口,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王秀花哪能让他们花银子去请大夫,她赶紧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王大叔,麻烦王大叔跑一趟。

落水的公子倒是淡定,坐在床上任由他们打量,目光始终望着那道身着莲青色上衫的身影。

王秀花对上那人黑黑沉沉的目光,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很快被冯大婶拉出房间外说话,冯大婶压低嗓音问她:“秀花,你可有问清他是哪人,家在何处,大婶瞧着他那样子不像是好人,他看你的时候,那目光有点吓人,怪渗人的,万一是什么坏人怎么办,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不好留他在你家,请来大夫给他看看病,赶紧把他打发走。”

王秀花晓得冯大婶是担心她,她说得有理,她打算找来大夫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把他打发走,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又没少胳膊少腿,能从顺着河流飘到芦圩镇,说明他家离得也不远,顶多给他一点车马费,让马夫送他回家,她能把他救起来,花银子请大夫给他看病,还给他车马费,一个救命恩人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对得起她的良心。

“冯大婶,我还没来得及问,他那样子,我当时急着让大夫过来看他,放心吧,等他恢复得差不多后,我就把他送走,我们素不相识,我肯定不会留他。”

冯大婶的确担心秀花,她爹爹娘亲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两个姐姐都嫁人了,她孤苦伶仃的,别被什么歹人缠上,那公子细皮嫩肉,皮肤白皙,那双手连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富贵公子,都说民不与官斗,对方若是有权有势,纠缠上秀花,秀花哪里抵抗得过,早早摆脱了,这日子还能继续平静地过活,她晓得秀花这人脚踏实地,喜欢平稳的生活,那人面相阴冷,总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尽快送走比较好。

两刻钟后,王大叔找来芦圩镇的田大夫。

田大夫先是查看那男子胸膛的伤口,后听闻是溺水被救起,他又给男子针灸,说是要逼出里面的水,针灸需要把外衣褪去,他们一帮人在外面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田大夫才喊他们进去,那男子衣着又穿得齐整了,规规矩矩地盘腿坐在床上。

“老夫方才询问这位公子,问他是谁,公子答不出,似乎有些痴傻了。”

田大夫对着他们说话。

王秀花愣住,下意识地问道:“痴傻是什么意思?他明明会说话呀,也听得懂我们说什么,怎么会痴傻?”

她不大相信,主要是对方的表现不像是痴傻的样子,眼神清明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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