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鱼刺》余温、盛闻
作者:半世青灯
简介:
余温是圈内人人艳羡慕的盛太太。
她扮演着跟盛闻齐眉举案。
殊不知她有个一生爱而不得的人。
第1章 仙人跳
得知迟书买了婚戒的事,余温还是不顾一切的去了他的住处。
她在门口不小心听见迟书正在跟助理的对话。
“价值一套房的钻戒,您就这么扔马桶了,也太浪费了。”
房间的门虚掩着,余温看见迟书躺在沙发上,半阖着眼,如毒药一样的勾魂惊艳。
两个人相识六年,还是没习惯,总是被他不经意的动作惊艳到。
“留着也没用,喝多了发疯买的,反正也无人可娶。”
助理观察着迟书的脸色,“早该放手了,您为了一个她费尽心思,她又是怎么回报的,一年前她偷偷去黑诊所打胎,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迟书彻底合上了眼睛,将一切情绪掩盖。
助理继续拱火,“当初她找的那个诊所一点也不正规,手术台上大出血都没敢送医院,十之八九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一个累赘而已,是该摆脱了。”
他的口吻像是嫌弃一包处理不掉的垃圾。
余温僵在门口,感觉整个胸腔像是被人按压着,闷的喘不上起来。
她默默地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连关门都是动作都放缓数倍。
许久没下过雨了,地面上干燥的都是灰尘,被路过的车卷起来,呛的她不断咳嗽。
她不由得想起来,一年多前破旧的出租房里也是这么多的灰,她躺在散着霉味的床垫上,看着倨傲的男人单手解着纽扣,扯掉衬衫。
她伸手从枕头边摸住一个避孕套递过去,男人接过却随手丢出去,像饿鬼一样覆上来,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上,“真麻烦,要是怀孕了我娶你!”
她伸手去找那东西,偏巧就落在了柜子摆放着的饼干盒上。
破旧的盒子后面是她藏起来的录像机,她伸出去的手不敢再靠近分毫。
她伸出去的手被重新按回到发黄的枕头上,然后她伸出另一只手,捧起男人的脸颊,只是为了廉价的录像机,尽量拍清楚一些。
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你头绳掉在门口了,下次别来了。】
她打车去了自己开的花店,合伙人宋露正在店里对账。
名牌包下垫了好几层纸巾,生怕被划了,她的手中攥着一把账单,低头敲着计算器。
两个人一起合开了这家花店,宋露是圈内出名的捞女,认识的有钱人很多,经常给店里拉客户,店里的生意却是余温跟店员一起打理。
她抬眼扫了一下余温,“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余温拿着保温杯去接热水,还没有编排一个理由,宋露又抬头紧紧的盯着她,“你认识盛闻吗?”
杯子一歪,开水烫在指尖上,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不认识,谁啊?客户?”
宋露好似松了口气,“他都不认识,你真是白活了!你知道吗?他找了一个女人将近两年,连姓名都不知道,只有一张照片,跟你很像。”
“哦。”余温没有任何反应。
“那张照片应该是视频截图,我都怀疑是床照,还挺模糊的,那张脸挺欲的,你做不出那种表情。”
“可能是我大众脸。”
她这话说的有点拉仇恨了,她的长相是很难找到代餐的那种惊艳,就是脸上一直带着口罩,经常在库房里忙那些累活。
宋露合上账本,“我觉得也不是你,我给他看完你的照片之后,一句话也没说。”
余温用牙齿咬着被烫伤的指尖,疼痛感似乎减弱了。
“幸亏不是你,多少女人想抓这位公子哥的心,哪个不是头破血流的,这种人骨子里都是拿着咱们这种人当玩物的。”
宋露继续扫了两眼余温。
在她眼中余温总是跟周围的人保持着刻意的距离,听说她小时候走丢了,一年前找回来的,她却对之前的经历只字不提。
花店的座机响了,宋露去接,片刻之后有些犹豫的看着余温,“刚才有个客户打电话说要往对面街上电影院里送,一定又是哪个富二代包场求婚了,就是声音有点耳熟,还专门要你过去。
宋露觉得,打电话的声音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余温半天都没有说话,宋露都怀疑她没听见,正想再重复问一遍,她的声音传来,“好。”
电影院离着花店不远,几百米的好像变得很漫长。
整个影院里没看见一个客人,营业员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左拐最三个,一位姓盛的先生在等着您。”
她礼貌的道谢,每走一步,腿就蹭着包装的塑料袋子,“哗哗”的响着。
余温想起最后一次见盛闻,还是廉价的出租屋里,他将一捆钞票狠狠地砸在她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上,“你挺豁得出去,拿第一次玩仙人跳!”
第2章 第一次碰女人
又是一捆钞票要砸过来,她不躲不避,但钞票这次却砸在了脚下,上面的封条扯裂,跟雪花一样散开。
一捆接着一捆的砸,直到他咬牙切齿的说,“够数了,拿着滚!”
她跪坐在地上,虽然以极为卑微的姿势去捡地上的钱,但身板挺直。
短裙让她有些走光,露出的大腿上,全是一道道丑陋的疤痕,像是被冻烂了的萝卜。
钞票捡了将近十分钟,最后她站起来,从内衣里拿出藏着的内存卡,抓起柜子上的火机去烧,直到刺痛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才丢下。
影厅里一片漆黑,她以为走错了地方,刚想转身,大荧幕却骤然亮起。
荧幕上播放的正是当初摄像机拍下的内容,只是剪辑过了,男人只剩下模糊的剪影。
令人血脉喷长的画面中,只有她那张无措慌张的的脸被不断的放大,她什么也不会,像是个不灵敏的木偶被男人调教着。
修复出来的内容很短,最后屏幕定格在她泛红的眼尾上。
幕布上一片惨白,而灯光却骤然亮起,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椅背放了下来,姿态慵懒,一双长腿交叠。
是盛闻。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影院的宣传单,在百无聊赖的叠着纸船。
好像他已经忘了步骤,拆拆叠叠。
他是故意的,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影院里暗沉沉的,闷的她无法喘息,最后还是最先缴械投降,将主动权让了出去,只能任由他的宰割。
“我当初真的急需要那笔钱。”她手里的花篮一直也没放下过,“现在我就把钱还给你,利息也算上。”
现在的她花店生意不错,就算刚买了两套房子,还是勉强能凑出这笔钱。
她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那永远也叠不好的纸船,分明就是开始的步骤错了。
他指尖停顿了一下,“你觉得我需要这笔钱?我觉得还是该报警抓你,你倒是真狡猾,拿完钱就跑,还改头换脸了。”
余温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我猜您没必要这么做,盛家培养你当接班人,给了你最完美的履历,我想没必要跟我这种烂人挂上钩,也不会惹一身腥臭味。”
她猜的不错,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手里的广告纸被揉捏成团,关节下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是挺脏的,当初眼瞎了。”他的目光凌厉如刀,“看你得意的样子,以为我真没办法收拾你了?觉得我现在还很好骗?”
他不好骗,她当初拿到那家高尔夫球场的会员资料的时候,拿笔最先划掉了他的名字,她知道这个人不可能。
能将他骗回六十块整晚的廉租房里,连她都觉得撞了大运。
那天折腾的弹簧床塌陷下去一块,结束后她偷偷给外面的人发了消息。
他却浑然不知,从乱糟糟的被子里揪出自己那件定制的手工衬衣,昂贵的面料跟发黄潮湿的床单纠缠在一起,有种天理难容的感觉。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手表来,瞥了一眼时间,“这种地方怎么住人,明天我让人过来帮你搬家。”
而她紧张的压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喉咙里冒烟,眼睛盯着破烂的木门,明白自己退无可退了。
木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然后一个满身泥垢的男人冲了了进来,龇着黄牙。
盛闻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皱巴巴的棉被包裹住她暴露的身体,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干什么的,出去!”他满脸厉色。
冲进来的男人已经开始嚷嚷起来了,“都进来这么久才给我信,我他妈的还以为你们睡出感情来了呢!录到了吗?赶紧要钱!”
她记得那天他的目光,从愕然到充满厌恶。
记忆中的眼神跟近在咫尺的眼眸重叠。
“听说你找到了父母,他们一定不知道曾经失踪的女儿在外面做过什么龌龊事……”他随手将手里的废纸扔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
她的脸色比头顶上的光还惨白,“没必要打搅我的家人,你不吃亏,但我当初是第一次。”
盛闻的眼底染上讥诮,“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次碰女人?!”
第3章 劲爆视频
她半晌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幸亏这时候宋露的救命电话打了过来,她将花篮丢在地上,接起不断震动的手机。
“我下午还有约会,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店?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她还没说话,盛闻缓缓开口,声线起伏不定,“等我想好了要什么再打电话告诉你,回去等着。”
他就是故意的,不当场宣判她的下场。
“好,马上就到店了,没什么事情。”一种窒息感让她绝望,她紧攥着手机离开,连花篮的钱都没有要。
***
第二天余温就在库房里睡着了。
她整夜辗转,困得趴在废弃的纸箱子上,一合眼就着了。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有人推门,她受刺激一样的睁开眼睛,惺忪的眼睛里全是紧张。
进来的花店的员工小赵,她穿着工装,手里拎着半袋营养土。
“老板,刚才又接到了个男人给你打电话,一定又是之前那个经常来骚扰的,还说让你去什么会馆,我给拒了。”
之前确实有个顾客一直在纠缠余温。
“不过今天的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店员满脸疑惑。
她没由来的心口一跳,正巧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幸好,是家里人的电话。
“温温,你男朋友来家里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什么也没有准备。”母亲蔡淑的声音里带着责备,“你什么时候到家?”
余温下意识的想到迟书,觉得他疯了。
“什么?我马上回去。”
电话那头旋即传来盛闻的声音,明明很礼貌,但她听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没事,工作要紧,我手机里还有一些视频,余温以前拍的,两位等她的时候可以看看。”
“好,好,先吃点东西。”蔡淑是个过分节俭的人,电话费都要计较,没等余温说话,已经挂了。
她眼前一黑,从他出现以后,自己原本要的平静,已经支离破碎了。
余家父母丢了女儿之后,十几年是倾家荡产的找,家里一贫如洗,余温回来之后给两个人买回了以前的老房子。
楼道狭小,灰暗的墙壁上除了蜘蛛网就是年代久远的小广告,窄小的窗户照进来的光都是暗的。
她站在家门口,从包里急迫的翻找着钥匙,越慌越翻不到。
家里的隔音并不好,她依稀的能听见家里客厅传出的声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父亲余满仓的声音里带着局促,他是个笨嘴笨舌的老实人,想端出长辈的架势来,但在盛闻气凌人的男人面前,显得有点可笑。
“两年前在洲海市。”
“这孩子也真是的,从来不提之前的事情,我们也不敢问。”母亲蔡淑想起来什么,“对了,忘了视频了,我去房间找一下老花镜。”
门外的余温已经找到钥匙开门进去。
大冬天的她额头上全是汗,一进门就看见父母正坐在沙发上,沧桑的脸上一片蜡黄,苍老的比同龄人快很多,看起来瘦小而又可怜。
茶几上摆放着一盘苹果,烂的地方用刀子剜掉,坑坑洼洼的,摆的很远,似乎不想客人吃,只是拿来应景的。
盛闻半靠在老旧的椅子上,手里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个银色打火机,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手表。
“回来的还挺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斜睨人的时候,亮的出奇。
蔡淑像是得到解脱了一样,站起来拽了拽自己不合身的外套,“你先陪着他,我去趟菜市场,冰箱里都空了,中午留下吃个便饭。”
“不用,不是说去会馆吗?”余温几乎哀求的看着他,“走吧。”
余家父母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眼中带着难懂的情绪,蔡淑放下刚拎起来的购物篮,“好,那就不忙活了,有空了来家里吃。”
明明是一家人,却跟外人一样生分。
哪怕是一年前相认的时候,也没有料想中的抱头痛哭。
不过他们也不会担心是骗人的,毕竟老两口已经一贫如洗,这个女儿回来之后反倒给他们买房买车。
盛闻略带疑惑的目光扫了一眼她的父母,边将打火机揣回兜里,边慵懒的站起,霎时连老旧的屋子都显得低矮了。
“对了,视频还没看呢!”她父亲连说句话都是磕磕巴巴的,“我……我们还挺想看看女儿以前的东西。”
第4章 阴影
余温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失温,下一秒他的手搂住她的腰。
“改天。”盛闻的手指捏了一下她腰上的痒肉。
小区太过老旧,到处都是违规建筑的小棚子,车也开不进来,都是停在外面。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正是中午做饭的时候,一楼的索性开着窗户做饭,油烟往外飘着,一股呛鼻子的味道蔓延在路上。
他似乎很讨厌这种脏乱的环境,连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都不大和善。
“盛哥,都中午了,你人怎么还没到?”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拔尖的高,“来了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那边似乎在打麻将,余温隐约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胡了。”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迟书,你这什么手气,跟我盛哥有的一拼,一会你们打两圈。”
路边的窗户被猛地拉开,一股掺杂着辣椒味的油烟冲出来,她咳嗽起来。
走在前面的盛闻转过头来,下意识的将她往前拉了几步,他拽着她的手腕,冰冷的手表硌在她的手背上。
突如其来的触碰她的下意识的心慌,猛地将手抽回来。
电话那边的男人也听见了咳嗽声,酸溜溜的嚷嚷,“我就知道你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盛闻又讲了几句闲话,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去听的,只想知道迟书为什么会在那里。
等他挂断电话,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喉咙还有刺痛得到感觉,“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她问完就后悔了,她竟然打听他的私事,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是不伦不类,拉她去会馆,她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上砧板。
“成荀之,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家里世交。”盛闻随口提了一句,“他人咋咋呼呼,没什么坏心思。”
她不敢问迟书,但自己也不能不去会馆,只能从包里翻找出口罩带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小区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司机下来殷切的拉开车门。
盛闻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她,“打车来的?没买车吗?”
“没驾照。”她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有点笨,没考过。”
她说谎了,之前去报名的时候,工作人员拿着她的身份证多看了两眼,随口问了句,“是本人吗?怎么不像!”
身份证上的照片确实不好看,但刹那间她慌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件事成了阴影,她再也没考虑过去拿驾照了。
他嗤之以鼻,“是挺笨的。”
私人的会馆地方很隐秘,三层的建筑,似乎是已经包场了,盛闻架轻路熟的带着她上了二楼。
一下电梯,余温就看见一群人正在摆麻将,迟书正对着自己,目不斜视的摸着牌。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手腕上的东西,是她那天掉落的发绳,此时上面绑着几颗鹿角珠,被他当成手串在戴。
迟书是那种漂亮到有光的人,生的有些柔,却带着棱角,整个人很瘦,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人,总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坐在他身边男人丢下麻将过来,毫不客气的伸手扯下余温的口罩。
她没有防备,耳朵被扯的生疼,眼中带着几分怒意。
第5章 不相认
“成荀之,放尊重一些。”盛闻冷声呵斥,伸手拿过被抢走的口罩,却顺手揣进自己的兜里。
“也就这样。”成荀之不敢造次了,语气也有些阴阳,然后气冲冲的跑到麻将桌前,拍了拍其中一个短发女人的肩膀,“玩的烂死了,让位置给我盛哥。”
余温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迟书,他的心思全在牌上。
女人将位置让出来,盛闻看了一眼,冷嗤一声,“这么烂的牌,你是想坑我钱。”
“谁让你情场得意了。”成荀之一脸磨刀霍霍的样子。
刚才从牌桌上下来的短发女人打量着余温,眼神中带着探究,“吃饭了吗?那边的桌子上有蛋糕水果。”
那边牌桌上一片火热,她俨然已经成了局外人。
余温忙了一早上,中午没吃饭,饿的心里发慌,连吃了两块蛋糕。
短发女人目光一直在余温身上没收回过,眼睛里全是好奇。
“盛闻总看完你的照片之后,抽了两包烟,喝光了几瓶红酒,没见他这样过,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余温似乎不想多说,短发女也觉得没趣了。
那边已经打了两圈了,余温看短发女在玩手机,便拿起牙签,扎了一块橙子解腻,还没入口,就听见成荀之拔高嗓门介绍迟书。
“还没介绍呢,盛哥,这是迟书。”他的口吻像是炫耀成绩的学生,“他爸是导演,国外拿过大奖,名字可能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光头,整天叼着烟斗,后来片场事故去世了的那个。”
他说的直白,一点也没有考虑迟书的情绪。
盛闻知道那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情人一大堆,风流史比电影更出名,私生子跟春笋一样冒,不过长得特别粗犷。
“长得不像。”盛闻看了一眼迟书,“你长得像南方人。”
迟书长得确实有南方的骨相,带着几分书卷气,懒懒散散的。
“我妈是汕城人。”迟书一直也抓不到想要的牌,紧皱着眉。
再次听到这个地方,正在吃蛋糕的余温霎时心中触动,那个被时代抛弃的城镇,是她的出生地。
“那里我在新闻上听过,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特大矿难,之后就停止开采了,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了。”成荀之满脸好奇,“你去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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