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亦飘零久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7分类:小说浏览:29评论:0

[燕语莺啼,见好花颜色__余遥 | null]

竹马穿越过来时,我已经在侯府当了三年妾室。

传闻当今圣上自落水后性情大变。

重科教、杀奸佞,雷霆手段,各臣府血流成河。

直至上元灯会,君王一瞥,第二日便下旨将我强接入宫,冠以后位。

百官震怒,向来冷淡的侯爷更是在宫门外长跪不起,额间都磕出血印。

可没人知道,承乾殿内,杀人如麻的君王正跟我面对面吃火锅。

他握着酒杯,佯装不经意问:

「要是以后我跟你夫君打起架来,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01

上元节,京城是泼天的热闹景象。

侯府也一早便挂上了花灯,香烟缭绕、花影缤纷。

只是璀璨的花灯下,我的面上仍旧没有半点血色,一片惨淡。

但翠枝却似乎很开心,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子处:

「侯爷瞧小娘整日闷在府中,人都消瘦了一圈,上朝前特意吩咐奴婢务必替您好好梳洗一番,今夜灯会,他亲自带您出门散心。」

「小娘,想来侯爷心里还是记挂您的。」

我原倚在软帐中,懒融融地不愿起身。

闻言,只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冷笑:

「你若喜欢,这个高门贵妾你来当。」

翠枝吓得一个激灵,当即就跪地上了。

「奴婢失言,请小娘责罚。」

她这一跪,反倒让我笑了出来。

穿越过来这么久,我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在我面前动辄跪下磕头。

况且,前几日那位苏氏嫡夫人赏我一顿板子,好在翠枝扑上前来挡了几下,才没叫我上了西天。

我这一笑,翠枝便知我不是真生气,没一会儿便又开始乐滋滋起来。

「听闻今日灯会,陛下也会来,与万民同乐。」

「说起这位陛下,可真是怪得很,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可自落水后忽然性情大变。」

「大改科考不说,还重翻了近十年的百官考绩,诛杀了好多位先帝重臣,不论是高门府邸还是京中大牢,皆是血流成河。」

「最最蹊跷的是,有宫女夜伺承乾殿,竟瞧见陛下多夜不寐,伏在案前写着画着些什么;凑近一瞧,竟像是某种打仗用的兵器,三头六臂,威风至极。」

我原倚在软帐中,懒倦疲乏地听着她碎碎念。

闻言,心中一怔,喃喃道:

「三头六臂……听着倒像是坦克。」

翠枝登时眼前一亮。

「小娘博学广知!只听闻那陛下见了宫女也未有半分不悦,只笑着说,此物名为坦克,是最上等的兵器。若此物制成,收回边疆失地指日可待……」

我忽然一个激灵,直起身来。

翠枝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真切了,只听得见自己怔怔的碎语:

「卧槽……难道我老乡来了。」

02

我原对这上元灯会并无兴致。

穿越三年,我以为我会跟小说里万千个穿越女一般,要么穿成农女搞基建,要么穿成高门贵女走花路。

出息一点的,还能整个女帝当当。

可我嫁给了沈淮之。

凭着一张相似的脸,替了他死去青梅的身。

沈淮之高门嫡子,才智双绝,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郎君,也是无数高门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拜朝做官后,更是游刃有余,成了风光无限的权臣。

可自他的发小青梅去世后,世间便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他娶了太傅之女,那个含着京城最贵金汤匙出身的姑娘。

却并不爱她。

沈淮之夜夜宿在我府中,与我缠绵。

那时他青袍玉立,含笑为我插上簪子时,我也会恍惚,以为自己是甜文女主。

可他却不愿留下我的孩子。

三年来,我已流产过两次。

那一头的正室大娘子失了宠爱,满心的愤懑悉数往我这个妾室身上泄。

哪怕是在院子里赏花逗鸟,也能被她挑出错处来。

三天两头的禁足、一月一次的板子。

沈淮之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只因苏氏出身显赫,连眼泪都比我这条命尊贵。

妾本贱籍,妾通买卖。

我于沈淮之而言,也不过是个奴隶和肉便器。

长此以往,我的身子已被折磨得不似人样。

最严重时,连呼吸都带着火星子灼过般的痛楚。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活,想风风光光地活。

什么制火药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心血来潮时,我甚至用狼毫写下万字论文。

《如何解决中国古代商人地位低下阻碍生产资本流动》。

《如何在儒家文化盛行的情况下推动工业革命发展而不受阻止》。

写完润色,心潮澎湃,差小厮伪装成平民百姓,送去各官府。

这是我在现代空调房里躺着天马行空想象自己穿越时,最想干的事。

他们看不看得懂,根本不打紧。

可后来,苏氏捉拿了那名小厮。

网罗编织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栽在我身上。

那小厮为了给我抵命,活生生被打死在院子里。

他的血染了我一身。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活人被打死时是真的会七窍流血。

原来这里不是开放游戏世界,没有探索模式。

这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的,现实世界的地狱。

后来,我只想活着。

不求顺遂,只求平安。

再后来,我不想活了,却连求死的动力也没了。

困囿于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听翠枝给我讲冷笑话,日子便也这么过着。

沈淮之偶尔也会来。

只是我日渐憔悴,再无半分艳色。

与一具行尸走肉无异。

他想要什么,就请他自便吧。

03

上元灯会热闹至极。

我不远不近地跟在沈淮之与苏氏身后,有些没精打采。

然而没过一会儿,只见原是人头攒动的大街处,忽然出现了数批皇家御马。

那是天子的仪仗队。

天家护卫,威风凛凛,有序驱散着百姓,口中大喊着:

「天子出行,闲人退让!」

我被人流裹挟着磕磕绊绊地往前,翠枝在一旁护着我。

人潮拥挤,沈淮之揽着苏氏,便顾不上我。

回过神时,我已经同他们走散了。

翠枝闷闷道:

「早知是这幅场景,倒还不如不出来的好。」

我笑了笑:

「谁都想一睹天子圣颜,难免如此。」

人群中,我远远看到了一架被簇拥着的銮驾。

帘帐内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愣在了原地。

回过神后,那帐中人早已远去。

而我依旧愣在原地。

穿来三年,我从未见过这位陛下。

只听闻当今皇帝软弱无能,才智如同三岁痴儿,权力被权臣蚕食架空,虚有其名。

然而,纵使他再如何昏庸无能。

我一个妾室女又有什么资格面见皇帝呢。

今日一瞥,我竟不知这位陛下,跟我在现代的竹马江至,长得如此像。

坦克、穿越者、江至……

一个荒唐而诡异的念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从我的脑海中蹿了出来。

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像是独自一人在冗长的黑夜里奔跑许久。

跑到油枯灯尽,月色无垠。

忽然有一束光出现,提醒着我。

原来我也曾渴望与光共舞,直至灰飞烟灭。

翠枝一脸担忧:

「小娘,怎么了。」

我摇摇头。

抬头只见一缕香烟消散,湮灭在靛蓝的苍茫大地之上。

良久,我喃喃道:

「没关系,至少我想做的事,他都替我做成了。」

「哪怕他不是那个人,至少……」

「吾道不孤。」

04

次日,我尚在睡梦中。

只见翠枝慌慌张张将我推醒,低声道:

「小娘醒醒,侯爷来了。」

我皱了皱眉,只得无奈任翠枝替我更衣梳妆。

没一会儿,沈淮之来了。

他一身绯色朝服,一贯的矜贵淡漠。

许是熏药刺鼻不堪闻,见到我时,他蹙了蹙眉,眸中尚有复杂之色。

我躬身,轻声问安:

「侯爷安好。」

他正欲开口,却被身后赶来的太监打断了。

那太监手中捧着鎏金之物,朗声开口:

「皇上有旨,特请侯府林夫人入宫一叙。」

此话一出,便是沈淮之也愣住了,面上尽是疑惑。

「公公是否弄错了?她与陛下素未相识,何来一叙之说?」

那太监只冷冷道:

「皇上圣意,不可揣测,侯爷,夫人,跪下接旨吧。」

05

临出门前,沈淮之终于绷不住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却拉着我的手,柔声道:

「皇帝近来性情大变,诛杀了许多先帝重臣。」

「此番请你入宫,大抵是想借你来敲打敲打侯府。」

「你不必怕,若真是大事,便不会只让你一个妾室去。」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离出来,淡淡道:

「侯爷放心。」

沈淮之却不太放心,强拉了我,拥入怀中。

「别怕,我定会护着你的。」

我心中冷笑,却没说什么。

福了福身便离去了。

路过苏氏时,她只看我一眼。

这一眼,却意味深长。

她语气凉薄,说出的话却莫名其妙:

「陛下坐享后宫佳丽无数,你真以为你一个侯门妾室入了宫,便有好日子过么?」

我有些无奈,确认自己是没办法融入精神病人的世界了。

朝她淡淡一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05

入宫前,我已在心里想象过无数次面圣的场面。

可当我真的踏进承乾殿时,却还是愣住了。

嗅觉往往比大脑的反应要快一些。

我偏头努力想了想空气中洋溢着的熟悉气味——

好像是火锅。

但比身体感官更快的,是长此以往,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没有人让我下跪,我却已经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

殿上人龙袍大敞,姿态懒散。

薄散的皑皑热雾中,那张熟悉的脸桀骜分明。

帝王撑着头,一筷子将一片肥嫩的猪五花涮进辣锅中。

他见我下跪,眸色有一瞬的转冷,却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眼角微挑,懒洋洋道:

「愣着干吗,过来啊,等得我都饿死了。」

我愣了愣。

倘若这里不是恢宏大气的古代宫殿,我大概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海底捞会面。

怎么办,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江至。

我半死不活地冲他笑了笑,有些迟钝木讷地爬了起来。

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想了半天,决定用最平平无奇的方式跟他打招呼:

「Hi。」

江至顿了顿,搁下了筷子。

抬头平静地打量着我。

我的脸被热锅升起的雾气熏得有些发烫,正准备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时。

江至笑了笑:

「林皖,三年不见,就忘了我吗。」

林皖,是我在现代的名字。

07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江至,而是另一个人——甚至随便是谁都行。

哪怕是跟我最不对付的死对头。

我都能扑上去,扯着那件尊贵的龙袍抹鼻涕,然后哭嚎控诉:

「你怎么才来啊!」

「你知道我这三年过得有多苦吗!」

「好大爹快救我出去!求求求求!」

可他是江至。

面对他,我总是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缓缓升出不合时宜的拧巴。

8 岁时,我是江至身边最黏人的小跟班。

15 岁时,我在江至的默许下,替他挡了一波又一波桃花;可当身边的朋友笑着问起我们的关系时,我也只能含糊地回答「朋友而已」。

19 岁时,跨年夜的零点时分,我有些醉意地蹲在麦记的洗手池边,点开他的对话框,想说一句「有点想你」,最后还是删掉了,重新发出那句:

「新年快乐,友谊万岁。」

甚至在意外穿越时走马观花的一瞬间,我脑子里想的都是——

还没来得及跟江至说一句再见,我就要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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