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狼犬》作者:江东客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7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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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

作者:江东客

简介:

汴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宁知非是成安侯燕淮身边最忠心的狗,自小陪在他身边,向每一个对小侯爷图谋不轨的人露出獠牙。

但很少有人知道,宁知非是燕淮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爱人。

更少人知道的是,宁知非在十四年前就为燕淮诞育了他的独子。

阅读指南:1、狗血生子文,1v1,he。温柔攻x自卑忠犬受,攻受青梅竹马无年龄差。

2、受经历过严重PUA,有时的选择可能一时难以理解,但请相信他们相爱。受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天真小狗,是那种有点心眼子有私心但整体看起来正正直直的小狗。

3、开局二胎,老夫老夫模式,小夫夫负责甜,剧情负责狗血。每周二、四晚八点半更新。

第2章 1闹剧

夏日昼长,五更一过天便擦亮,成安侯府的画檐上,传来莺啼阵阵,无端搅了一场好梦。

宁知非睁开眼,意识方从睡梦中抽离,尚未弄清自己现下身在何处,便感受到从胃底涌出的一股恶心。

他仍未彻底清醒,但下意识想起不能吐在床上,于是在嘴张开前便迅速扶着床沿将半个身子探出了床榻,对着地面干呕了几下,右手往前伸了伸,想要拉出近些天放在床下用来接晨起呕吐秽物的木桶,结果却摸了个空。

宁知非这才想起,昨夜根本没回小院,身丨下的床榻也并非自己的床榻。

昨天侯爷起兴致,要了几次,论规矩宁知非一个侍卫是不该在主人床榻上过夜的,可夜里折腾得晚了,侯爷开了口不让宁知非回去,宁知非不好顶撞,便留了下来……总之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宁知非近日爱犯懒,半推半就地就应了。

于是便在侯爷房里过了一夜。

算来今日是朝会的日子,侯爷应当天还未亮就上朝去了。想到此处,宁知非晃了晃脑袋,责怪自己睡得太沉,竟来不及侍奉侯爷洗漱。

紧接着,宁知非来不及有更多清醒时间,更猛烈的恶心感便翻涌而出。

近些日子,总是如此。白日间尚能忍耐,但晨起时想吐的冲动却格外明显。

宁知非紧紧捂住嘴巴,唯恐口中污秽脏了侯爷的房间,但胃里仿佛翻江倒海,胸口也闷得厉害,似乎除了将昨夜的晚膳吐个干净,再没有别的办法。

可一夜过去,晚膳根本丝毫不剩,宁知非吐到手上的,也只有带着酸腐气息的黄水而已。

宁知非慌张地摸索了许久,才找到随身带着的帕子,擦干了手,细细检查了地面,确保没有滴到其他地方,将帕子胡乱塞在了袖子里,想着回到自己院子里再洗。

宁知非自知将侯爷的寝间弄出的异味,即便侯爷脾气好不计较这些,自己这个做下人的,也是坏了规矩,到底也是该主动领罚的。

等侯爷回来,自该朝侯爷坦白认错……可若侯爷问及自己为何会吐在房内时,自己该如何回答?

想到此处,宁知非手指抓向小腹,还未能思考更多,便听见院内廊下便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少爷留步,侯爷出门上朝,如今不在屋内。”开口的是阳燧卫统领程鹤远。

阳燧卫是先帝赐予成安侯府的府卫,汴梁王侯将相不尽其数,但只有成安侯府有此殊遇。

这些人虽听候侯府派遣,可奖惩月银皆由大内直接管辖,故而阳燧卫在侯府地位远超寻常仆役,即便是侯爷,同这些人讲话也是和颜悦色。

但如今站在程鹤远面前的人显然不是侯府家仆,更不畏惧阳燧卫的威名与背景,程鹤远的话刚落,便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父亲不在屋内,那你守着个空院子做什么?怕不是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程鹤远道:“侯爷替陛下分忧,房寝内有些紧要东西也是常事,少爷还是好好回去准备去书院才是正事。”

“我不管,今天这间屋我是进定了!你有本事绑了我去见父亲,否则今日侯府里谁也拦不住我。”说罢身后跟着的几个唯唯诺诺的小厮便突然一股脑冲向程鹤远,在程鹤远与自己间建立了厚厚的人墙壁垒。

宁知非听到动响,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成安侯独子燕双。

宁知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少爷的时候,还是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的燕双刚刚出生,团子似的,软软小小,发脾气哭起来像是猫叫。

当时侯爷刚做了父亲,将燕双抱在手里,高兴得像是从此再没有了任何烦恼。

宁知非还记得,侯爷当时让他抱一抱小少爷,宁知非不敢,僵持中直接跪到了地上,到底还是没有亲手接下侯爷怀里的燕双。

侯爷为人谦和,几乎从不生气,但那天却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

宁知非不觉得自己有错,小少爷金尊玉贵,而他只是自小伺候侯爷的一个侍卫,如何能将对方抱在怀里……即便他其实是真的很想抱一抱燕双,抱一抱这个在他腹中呆了近十个月的小家伙……

燕双如今长到了十四岁,个子早就笋一般地窜了起来,性格也不复从前那般和软,反倒棱角越发锐利。

到底是成安侯独子,程鹤远也不敢动真格去拦燕双,在几个小厮的推搡下,半推半就地放了水,让燕双进了里间。

眼看着燕双即将闯入,宁知非想起自己还穿着里衣,身上留着昨夜的斑丨驳丨痕迹,立刻慌张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是该先套上外袍,还是先从侯爷的床榻上下来。

燕双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父亲的寝屋,看到的便是衣衫不整从床榻上踉踉跄跄下来的宁知非。

宁知非看到燕双,慌张地起身,冲着小少爷尴尬一笑:“少爷今日这样早?”

“宁!知!非!”燕双一早得了信,专门过来就是为了拿人,可亲眼看到宁知非的瞬间,还是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地指着眼前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父亲房里过夜?”

宁知非举起双手示弱,想朝燕双解释,但再一张口,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毫无防备地再次涌出,宁知非猝不及防地弯身干呕起来,呕出的污秽到底还是弄了一地。

燕双嫌弃地后退了几步,跟宁知非拉开距离,随后谨慎问道:“宁知非,你是不是怀孕了?”

宁知非从袖子里扯出已经脏污的帕子,蹲身去擦地,一边讨好笑起:“怎么会,少爷想多了,昨夜贪凉,伤了肠胃而已。”

燕双自出生起,便只有父亲,问及生下自己的爹爹时,父亲总是三缄其口,只说对方是侯府唯一的夫人。

在最初燕双的认知里,父亲深爱着爹爹,可随着年龄的增长,燕双却发现,父亲的眼里根本只有像狗一样在他身边打转的宁知非,而那个所谓被父亲深爱的爹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燕双埋怨父亲薄情,却不敢表露,于是便只能去恨宁知非。

宁知非抢了原本属于爹爹的位置……随着这个认知的越发清晰,燕双对宁知非的恨意便越深。偏宁知非对燕双很是纵容,骂不还口,惹得燕双变本加厉。

“当真没有?”燕双蹙眉,谨慎地打量着宁知非窄瘦平坦的腰腹。

从父亲对宁知非的态度,燕双能察觉到,若是对方当真怀了孩子,自己恐怕就要跟之前看的市井本子上一样,成为被弟妹压上一头的可怜长子,朝不保夕,被后爹跟弟妹磋磨到死。

而且就算宁知非现在没怀,只要他有这个念头,迟早能生出来孩子。

燕双越想自己昏暗无光的前路越觉得委屈,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怕宁知非发觉令自己输了气势,强忍着偏过了头。

宁知非拢了拢随意套在身上的袍子,分明心虚却偏要说笑:“少爷若是不嫌弃,属下这就把外袍脱了,给少爷好好瞧瞧?”

燕双心底涌出一股厌恶情绪,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最好没有。狗生出来的杂种,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弟妹,你也别妄想着凭借一个孩子,就能真在侯府后院当家做主起来!”

宁知非打量着快要比自己高的燕双,微笑着点了头:“少爷放心,属下清楚自己的位置,无论怎样,属下都是侯爷的狗,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无耻小人!”燕双被宁知非的坦率惊到,心想世上怎会还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人,竟能坦坦荡荡承认自己是狗。

“少爷说得是,时辰不早了,少爷若再不去书院,回头侯爷回来,是要挨罚的。”

燕双看了眼日头,再不走确实要迟到,但这么干脆走掉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回头瞪了宁知非一眼想要威胁。

宁知非笑嘻嘻地冲着燕双挥挥手,燕双越看越气,低下头带着一众小厮快步离开了院子。

宁知非往外送了几步,靠在门框上抱住手臂,脸上的笑意依然挂着。

程鹤远是府里少数知道燕双身世的人,意有所指地问道:“三天两头的,这到底在闹哪一出……咱家这少爷,脾气看着也不像侯爷,你说这到底是随了谁?”

“年少气盛。”宁知非偏不接他的话茬,“侯爷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过几年就好了。”

“何必呢?”

“什么?”宁知非眨眨眼,打了个哈欠。

程鹤远说:“跟他直说了就是,何必弄得一家人不像一家人。”

宁知非弯着眉眼:“程统领这话说得不对了,少爷跟侯爷,自是一家人,我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若被侯爷听见,这几天是别想再消停了。”

宁知非冲程鹤远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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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血生子文,1v1,he。温柔攻x自卑忠犬受,攻受青梅竹马无年龄差。

2、受经历过严重PUA,有时的选择可能一时难以理解,但请相信他们相爱。受不是完全没有私心天真小狗,是那种有点心眼子有私心但整体看起来正正直直的小狗。

3、开局二胎,老夫老夫模式,小夫夫负责甜,剧情负责狗血。每周二、四晚八点半更新。

第3章 2训子

宁知非这几日犯懒,总是睡不够,从侯爷院里出来,便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回去路上恍恍惚惚,差点一头撞上池子边的柳树。

好在跌跌撞撞还是顺利回到了院子。

宁知非的院子里住了三个人,除了宁知非自己,还有阳燧卫一队和二队的两个队长,两人只有当值的时候才会住在侯府。

宁知非刚进院子,便一头撞上了要赶去跟程鹤远换班的阳燧卫一队队长罗岱。

“值夜的时候侯爷难道不让睡觉吗?”罗岱退了半步,伸手摇了摇昏昏欲睡的宁知非,“怎么困成这样?”

“春困秋乏夏打盹,本来就困,昨儿侯爷睡得晚,我陪得也晚。”宁知非打着哈欠含糊道。

侯府的夜不是谁都能值,罗岱新来没两年,不知道侯爷夜里有多磨人。

宁知非最近半个月本来就易困倦,昨晚被侯爷折腾得不轻,一早又跟小少爷闹了一场,精力已然消耗殆尽。

“说到侯爷,你今儿怎么没跟着侯爷上朝去?”罗岱问。

“姚子倾跟去了,我就没过去。”姚子倾是阳燧卫二队队长,宁知非一觉睡得太沉,其实也不知今日是不是他跟着侯爷上朝的,但估摸着差不多,随口跟罗岱说了。

罗岱急着去替换程统领,也没刨根问底,跟宁知非聊几句就急慌慌跑去了出去。

侯爷去上朝一时间回不来,宁知非算了下时辰,索性回屋把门一关,倒床上补觉去了。

一觉睡到正午,饿空的肠胃到底还是战胜了困倦,宁知非百不情愿地睁开眼。

宁知非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又拿指尖轻戳了几下小腹,才起身去了院子,在阳光底下伸起懒腰,盘算着过会去后厨弄点吃的。

“宁哥,起了呀?”姚子倾在院子里晾衣裤,看到宁知非打了个招呼。

宁知非点头,问道:“侯爷已经回来了?”自家侯爷同陛下素来交好,往日里朝会少不了被陛下留膳,今日回得倒早。

姚子倾晃了下脑袋:“回倒是回来了,不过现在在少爷院里……”

“少爷?”宁知非蹙眉,察觉到了点儿不同寻常。

“少爷一大早在侯爷院里闹的事被知道了呗,这会儿少不了要挨打。”姚子倾朝着宁知非挤眉弄眼。跟在侯爷身边这么久,侯爷对宁知非不一样,姚子倾不可能不知道。

今天燕双光天化日折辱宁知非的事,他多少听了一嘴,想着宁知非知道了侯爷要罚燕双,多少能解解气。

可姚子倾入侯府的时间比罗岱还晚,有些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见姚子倾话还没落,宁知非就抛下了去后厨觅食的念头,急匆匆赶去了燕双院里。

一进院子,晨起时还趾高气昂的小少爷,如今老老实实地跪在自己的小院里,但脸上还是带着倔强,看到宁知非进来时更是怒火中烧。

站在燕双面前的,是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人,面容与燕双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容貌比小少爷更加成熟,周身气度也更显温润矜贵。

他此刻站在罚跪的燕双身前,神情稍显严肃,让这人精致的容貌多了几分冷峻,但宁知非出现的刹那,忽似春风化雪,这人一瞬间眉目含笑,抿起的嘴唇也多了几分弧度,甚至往前走了半步,似是想迎上去。

宁知非面带忧色,径直走到这人身边,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口道:“侯爷万安。”

这人正是成安侯燕淮。

燕淮被宁知非这一跪,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无奈地叹气,弯身将自己这永远守着规矩的侍卫扶起,指尖握上宁知非手背,柔声问道:“罗岱说你回院补觉去了,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宁知非没好意思说自己是饿醒的,笑了笑说:“侯爷回府,我自该赶来伺候。”

“无妨,昨日是我不好,教你劳累了。”

“侍奉侯爷是属下的本分。”宁知非说着便又要下跪。

燕淮眉头皱起,将人拦了下来,有些话紧接着到了嘴边,但想起这十几年来类似的话自己说过不知多少遍,可眼前这人,全然似听不见似的,依旧如此,忠心又疏离,燕淮到唇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燕双适时咳了一声,心说您儿子还跪在院里呢,能不能别顾着跟小情郎演什么举案齐眉的大戏,多少沾点恶心。

燕淮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儿子身上,神色再度冷了下来,但语气却依然和缓地问了句:“阿双,你可知错?”

“儿子知错,不该不经允许私闯父亲内宅。”燕双扯着腔调敷衍说道。

燕淮问:“是这个错吗?”

燕双抬头,瞪了燕淮身侧的宁知非一眼,道:“总不能是因为我训诫了一个不守规矩的下人?”

燕淮神色更寒了几分,看向满脸不服气的儿子,又转头看向宁知非,像是想要征询什么意见。

宁知非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人也向后退了半步。

燕淮再度叹气,开口朝燕双说:“我跟你讲过,在侯府里,见到知非就如同见我。”

燕双一下火了,将平日里先生教导的孝义之道全然抛诸脑后,只想着替自己素未谋面的爹爹争下一口气,抬头看向燕淮:“能一样吗?你是我父亲,他算个什么东西?你眼里是不是从来没有过我爹!”

燕双的话像把利刃,直戳戳往燕淮心上插。

燕淮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太多表情,看不出悲喜,宁知非知道他是动了大气,立刻挡在了两人之间,将燕双护在身后,朝燕淮说:“侯爷不要因为我一个下人,跟少爷置气。”

宁知非不开口倒好,开口后更是惹恼了燕双:“用不着你来假模假样地装好人,你存了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燕淮冷笑问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我倒不知道,不如你跟我讲讲?”

“他想靠着你的宠爱往上爬,想做咱们府上的主子,他藏得好,瞒得过你却瞒不过我。”

“好,好得很。”燕淮说,“回书房把孝经给我抄十遍,抄不完不许睡觉。”说罢径直离开了院子。

宁知非弯身想扶起燕双,却被燕双推开。

燕双踉跄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抄书。

宁知非快步追上燕淮,怕侯爷当真误会,开口解释道:“侯爷,我没有少爷说的那种想法。”

“我知道……”燕淮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向宁知非,“十几岁,我们在祖宅,我逼着你跟我对着牌位拜堂那天就说过,只要你愿意,成安侯府的一切都是你的。”

“属下永远是侯爷的奴才……”宁知非垂下头,不敢去看燕淮那双眼,怕看到自己无法回报的深情。

他只是侯府的一个侍卫,最多是碰巧陪着侯爷长大而已,实在不知道凭什么能得到侯爷的厚爱。

“你看不出阿双有多在乎他的爹爹?如果他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你让他如何接受?如何自处?”燕淮刚刚差点就要对燕双和盘托出,但征询宁知非意愿的时候再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于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会的。”宁知非低着头,脸上却带上了笑意,“少爷不会知道的。”

侯府后院迟早会有真正的主人,若自己不识抬把侯爷的话当了真,等侯爷清醒了、发现了自己的粗陋浅薄,想要跟真正喜欢的人成亲时,不仅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个,连带着燕双也会被厌弃。

不如安稳做好自己的侍卫,永远不要让少爷知道身世,来日后院有了主人,对方也能将少爷视如己出。

况且,老侯爷说过……宁知非止住了思考,不愿再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只是冲燕淮笑着。

很快到了燕淮处理公务的书房,罗岱已在廊下候着,待燕淮暔讽和宁知非进去后关好了门窗,守在廊下防止有人靠近。

宁知非知道燕淮有正事朝自己说,于是自觉站在桌案旁,候着燕淮开口。

成安侯表面上是闲散勋贵,实际却在替陛下办事。阳燧卫明面是先帝赐予侯府的府卫,实际则是专门给予成安侯的助力,能在不方便动用仪鸾司的时候,让成安侯便宜行事。

燕淮承袭爵位以来,已替陛下暗中找到粮饷贪墨、武举舞弊等多件大案的证据,陛下用得顺手,自然更是器重。

“知非,你可听说过南平国?”燕淮问。

【作者有话说】

*设定上阳燧卫表面上是护卫,负责守卫侯爷的安全,总共有两队,设统领一人,队长两人,平日里是轮值制度。宁知非是侯爷的私人侍卫,除了守卫外还有侍奉的指责,基本上形影不离。

第4章 3南平

南平国虽名为南平,疆域却在大齐以西,与辽、齐两国交界之处,因其皇族姓南,故称南平。

三十年前,当今陛下的叔父瑞王亲率十万大军,攻破国都墨京,南平就此灭国。

当时的宁知非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记事起南平就已成父辈口中的传说。

传言南平虽是小国,却极其富饶,国都墨京雕栏玉砌,处处珠玑,皇宫大内更是由天下奇珍堆砌而出。

但南平亡国之际,当朝宰辅用一把火燃了宫室,火光三月未绝,自此墨京断壁颓垣,再寻不到当初盛景。

“据传,南平末年,顺帝曾派方士沿大漠西行,一路抵达海滨求得长生金丹,因金丹药引苛刻,一时之间难以寻觅齐全,故顺帝将其锁入国库,以待日后服食。

“未曾想,不过数年,南平内丨乱,几个藩王接连起兵,顺帝自知国将不存,便将那金丹与国库珍宝一道藏入大漠,留了一封密信交予年幼太子,连夜将太子与翠景公主送离了墨京。”

燕淮一面讲着南平旧事,一面拉开身侧座椅,示意宁知非不必站着。

宁知非拒绝,只道:“属下可不信这金丹真有长生不老的本事。”

“传说自然夸大其词,但那国库珍宝,可不是假的……”见宁知非不肯落座,燕淮并未勉强,伸手朝着宁知非摆了下,让宁知非靠近些。

宁知非以为侯爷要同自己耳语,便顺从地到燕淮身边,刚想弯身,却被一只手掌搂住腰侧,下一个瞬间便被强行抱到了燕淮腿上。

宁知非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得厉害,残存的理智还记着规矩,挣扎了几下,但怕自己没轻没重伤到侯爷,也不敢用力挣脱。

“别闹,正事还没说完。”燕淮将宁知非抱在怀里,手指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脖颈,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家猫。

“侯爷,不合规矩。”宁知非被燕淮摸得舒坦,但还是心中不安,觉得自己坐在侯爷身上,沾污了自家金尊玉贵的侯爷。

燕淮与宁知非相处了这么多年,早拿捏了他的脾性,只低声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若现在从我身上下来,往后一个月你都得睡我榻上。”

就因为昨天自己纵了侯爷几次,今天一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往后一个月日日如此,侯府怕是要彻底鸡犬不宁了。想到这里,宁知非瞬间老实,任由着燕淮的一双手从自己的脖颈游移到腰间。

宁知非在燕淮怀中,能听到对方温和的嗓音和有力的心跳,他一边想着身为侍卫不该如此僭越,一边心底深处却忍不住隐隐眷恋。

宁知非感觉到燕淮温热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想起自己尚未告诉侯爷的那件事,心跳更甚。

或许很快,侯府就要多一位小主子了。

燕淮手上不老实,但并未忘记正事,继续道:“刚说到年幼的太子和公主带着密信离开了墨京,但两个年幼的孩子,即便带着护卫,又能跑到哪里?瑞王很快找到两人,将其暂管在军营,打算过些日子派亲信护送两人至汴京。但未曾想,太子年幼且突逢变故,竟起了高热,死在营中……若南平太子未死,想来也差不多同咱们一样的年龄。”

燕淮说着,忽然感觉怀中的人一僵,便再度打住了原本要说的话,问道:“知非,怎么了?”

宁知非摇头,刚想开口告罪,肚子就传来一阵叫响。

“侯爷恕罪,属下是……是有点饿了。”

一早把胃里吐了个干净,中午原想去后厨寻些吃的,又听见燕双受罚于是慌张赶去,结果就是从一早到现在粒米未沾。

“是我疏忽了……你近日消瘦了一些,夏日虽热,但为了身体,总该多吃一些。”燕淮随后高声朝书房外喊道,“罗岱,叫后厨传膳吧,要两份。”

很快送午膳的人过来,燕淮担心宁知非在自己怀里被外人看到会觉得难堪,于是主动将人放了下来。

宁知非如蒙大赦,终于不再拘束,站回燕淮身侧他最习惯的位置。

两人一道用过膳,燕淮询问宁知非是否需要午睡,听宁知非拒绝后,才继续讲起之前关于南平的事。

“太子身死,那封密信就到了公主手中。可惜当时瑞王对密信之事并不知情,也未对公主随身之物进行搜查,就派人将公主送回了汴梁。

“但护送公主的过程中出了些乱子,阴差阳错的,公主连带着密信一起不知所踪。仪鸾司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密信下落,恐有人借密信找到南平珍宝,以此萌生邪念,犯上作乱。”

宁知非吃饱后的确有些困倦,但想着正事要紧,强打着精神问道:“此事已过了三十年,侯爷这时提起,莫不是找到那公主了?”

燕淮赞许点头,宁知非聪慧,总能很快理解自己所想所说。

“你还记得韦逸吗?”燕淮问。韦逸便是方才所说带兵灭掉南平的瑞王独子,自幼在汴梁长大,直到十多岁才被瑞王带回封地教养,已经许多年未曾回过京城。

宁知非多年未听闻此人名号,乍一听见,登时回想起侯爷幼时在上书房做伴读的那段时光。

当年宫里皇子不多,自家侯爷、瑞王世子和永宁伯家的公子一道在上书房给几个皇子做伴读。韦逸那祖宗上房揭瓦,教唆着皇子无恶不作,连带着侯爷和永宁伯公子都被牵连受了不少罚,如今突然提起对方,宁知非瞬间觉得脑壳冒烟,心理阴影直接冲破云霄。

“韦逸近日回京,不知从哪得了一个外室,如今安置在京中某处,仪鸾司得到线报,此外室身份扑朔,极有可能是当年失踪的南平公主。”

“当年翠景公主在瑞王手里失踪,若说瑞王手中有公主线索,倒也合乎情理,可那公主算来已经年过三旬,给世子殿下做外室,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宁知非问。

燕淮:“传言南平有驻颜秘术,况且翠景公主不过三十多岁,尚未年老,韦逸好色,若公主当真绝色,年龄大小也不是什么问题。”

宁知非想了想,按自己了解的那位瑞王世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可是南平公主怎么会愿意委身一个浪荡世子,做的还是外室?为的又是什么?

“当年我在宫中曾与韦逸一道做过伴读,算是同窗,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以替其接风的名义,今晚同他见面,想办法探到那外室的下落。”

“为何不派人偷偷跟踪韦逸?”宁知非不解。

“瑞王府的府兵不是吃素的,若瑞王府真与南平余孽有所勾结,如此反倒打草惊蛇。

“还有就是,仪鸾司丁队队长顾信泞,在密信之事告一段落之前会以阳燧卫新人的身份留在侯府协助探查,你院子东厢还有间空屋,让他暂住进去,不会嫌挤吧?”

宁知非摇头。罗岱和姚子倾都住西厢,平日里只有当值时才来,多一个顾信泞不会怎样。

燕淮盯着宁知非,忽然笑起:“对了,你知道今晚给韦逸接风,安排在的哪儿吗?”

宁知非结合韦逸脾气秉性,随口猜道:“莫非是宣墨楼?”

宣墨楼是汴梁近半年来风头无两的酒楼,打着宴客酒席的旗号,招了一群清倌作镇,除了不能留客过夜,与烟花柳巷别无二致。

燕淮走近,拉起宁知非的手,指尖描摹着他手指的骨节,弯身靠向他的耳畔,轻声说:“仪鸾司在宣墨楼里埋了暗线,今晚负责接应,方便监视世子的一举一动……只是,既进了宣墨楼,总少不了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比如,像这样……”燕淮指尖轻轻蹭过宁知非耳垂,宁知非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燕淮也往前半步,另只手环住宁知非后腰,让他逃无可逃。

随后燕淮轻柔舔舐起方才触摸过的耳垂,温热的鼻息扑向宁知非脸侧,燕淮继续道:“再比如,像这样。当然,说不定还会更过分一些……”

宁知非无措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气息在燕淮的引诱下逐渐变重,好像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力,输得一败涂地,只知道顺从燕淮。

直到燕淮的唇吻了上来,宁知非才清醒过来,想起此刻正在书房,伸手试图推开燕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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