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逸之
作者:一把生锈刀
简介:
鹿逸之这个人,活的卑微,死的凄凉,无聊透顶,从未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唯一惊世骇俗的就是在25岁的时候生下了我,还差点把命搭进去。
但我父亲还是死掉了,不过不是死在生孩子这件事上。
他是被老赵逼死的。
虽然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但我还是想讲一讲我父亲和老赵的故事。
老赵,是我爹。
注:老文,渣攻与大美人。攻非常渣渣到离谱离谱到爆炸爆炸到螺旋升天,建议谨慎观看。
新文:阴湿黑化攻X钓系大美人
《复仇的男人》 CP1735074?
第1章
我的父亲叫鹿逸之,出生在十年动荡发生前一年的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当时我爷爷正在学校里给学生们上课,我奶奶一个人在家,正做灶台上做着饭,羊水儿突然破了,我老姑奶奶住隔壁,听到我奶奶的呼救,急忙扔下手里的活儿跑了出来。她跟我姑姥爷一人去学校报信,一人推着小推车把她往镇子上的卫生院送。我父亲出来得急,我奶奶还没到医院就在雪地里生下了他。当时大家都没有仔细看,单知道是个儿子。等到我爷爷回来抱着他,仔细瞧,才发现他这儿子有点与众不同。
我父亲跟其他男孩儿不一样,跟其他女孩儿也不一样。用那时候的话讲,就是个二椅子,放现在估计得验一下DNA,才能确定他到底是男是女。但是没这个必要了。他生了我,他既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父亲。他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活的卑微,死的凄凉,从未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唯一惊世骇俗的就是在25岁的时候生下了我,还差点把命搭进去,从那以后我父亲就没有再生孩子了,一直照料我父亲生活起居的李婶说他“肚子坏了”,再生孩子会死掉,老赵自然再也不敢让我父亲怀孕。但我父亲还是死掉了,不过不是死在生孩子这件事上。
他是被老赵逼死的。
虽然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但我还是想讲一讲我父亲和老赵的故事。
老赵,是我爹。
1、鹿逸之的父亲是教语文的中学老师,有点文化素养,他起了那个年代听起来很特别的名字,在周围孩子都叫建国卫东的情况下,他成了一个异类。
一年后,革命来临,鹿逸之的父母都被扣上了臭老九的帽子,再加上他父亲成分不好,很快就被斗倒。家长被斗倒,孩子自然也难以独善其身,鹿逸之本来性子就随母亲,文静而敏感,在受人欺压的情况下变得更为少言寡语,胆小怕事,像个闷葫芦,又像个幽灵,连走路都是靠着墙角走,唯恐被人挑出不是。
鹿逸之的父亲本是没落的富家少爷,是个高傲又宁折不弯的性格,革命里被斗的受了刺激,终日酗酒,母亲因为他喝酒闹事便常常与他争执不休。鹿家家里没个安静,总是鸡飞狗跳。
每到这时,鹿逸之就抱着小自己几岁的妹妹到外面玩。
鹿逸之手很巧,他很小的时候就会用小锉刀雕木头,一开始只是雕些简单东西,圆的方的,后来就开始雕小动物,很像那么回事。
这天父母又在吵闹,他抱着妹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给她雕了一只小鹿。妹妹很是喜欢,她举着小鹿在草地里一蹦一跳,模仿它跳跃的身姿。
鹿逸之捧着被隔壁武斗派打肿的脸颊坐在地上,扑棱着水汪汪的大眼,微笑着看妹妹天真烂漫的样子。
那是8505年,十人帮倒台前夕,鹿逸之11岁,又瘦又嫩的,像春天刚抽出来的枝柳条儿。
六年后鹿逸之考上了大学,成了全家人的骄傲——1982年的中国,大学生很稀罕,更何况是名牌大学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鹿逸之第一次跟父亲喝了酒——他以前是很反感酒这种东西的,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爱它。
很多年后,鹿逸之步了父亲的后尘,终日酗酒,只因酒能助兴,亦能解忧。在长达20年被赵竞囚禁书房的日子里,惟有酒精才能让他痛苦的神经得以暂时的麻痹。
醉酒后的鹿逸之搂着家人哭哭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改变了,他可以逃离争吵不休的家,也可以逃离这个他不喜欢,也不喜欢他的小镇。
他对父母和妹妹许诺:我会好好学习,以后会好好工作,出人头地,让你们过好日子!
鹿逸之的母亲听到他这么说马上情难自禁的哭出来,他父亲也哽咽着搂住了自己的妻子。鹿逸之从未见过他们如此恩爱,也明白此刻他们的隐忧,但他不仅不难过,内心还敞亮无比。
身体是老天爷给的,他难过又能怎样?他不愿意再看见父母的愁容,他只想快点坐上命运的火车。
在开往北京的绿皮车上,抱着布包的鹿逸之望着窗外的河山,对未来充满憧憬,对实现诺言也充满自信。
然而他的豪言终究没有实现。
他逃脱了小镇,却没有逃脱赵竞——他命定的死结。
2、他一进宿舍的大门就被赵竞盯上了。
鹿逸之长得太好看了。
美貌有时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一种惩罚。对于多情的鹿逸之而言便是如此。
因为他不仅脸美貌,他的屁股也美妙。
开学第一天,拖着大包小包的鹿逸之刚进宿舍,就开始撅着屁股收拾床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的鹿逸之跪在床上,时而挺身时而低伏,的确良材质的褐色裤子把他的屁股勒出一个浑圆肥美的形状。
坐在鹿逸之床铺正对面的赵竞,即看到了他的屁股,也看到了他露出的白皙的肚皮。
鹿逸之这个人长得像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走路像个羞答答的俏媳妇,但屁股却风骚的像个荡妇。
赵竞心里这么想。
所以当鹿逸之出门打水的时候,赵竞对同寝室的人说,你们看到了吗?他屁股可真骚,像个二椅子。
“还有他那双眼……也勾人。”
赵竞有段时间爱写日记,他一边抽烟一边这样写着:
“别看他跟个闷葫芦似的,走路都贴着墙根,跟个猫儿似的,那眼睛可会说话啦,看人的时候含羞带笑的,怯生生的带着股勾人的劲儿。他平常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跟人打招呼单是低头笑笑,睫毛颤巍巍的垂下去;他高兴的时候下垂的眼角会扬起一点,粉淡淡的,跟贴了桃花似的;你要是把他惹恼了,他那双大眼里马上就能含上泪,闷闷不乐的扭身走人。他确实像个娘们儿,还是漂亮小娘们儿。”
这大概是他学生时代写过得最文明、完全不含一句脏话的文字。
那个年代,还没有什么直的弯的这种概念,十七岁的鹿逸之和二十岁的赵竞,更不懂什么是同性恋。赵竞单知道看见长着会说话眼睛和风骚屁股的鹿逸之,**就会硬起来。
赵竞为人非常霸道,仗着他爹是手握重权的一级上将经常胡作非为。革命期间他年纪虽小,但带着大院的那群孩子搞武斗总是惹出祸端。
动荡结束后,到了青春期的赵竞带着一群纨绔子弟整天在街头游荡,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当然也少不了谈恋爱,他长得惹眼,男人味儿十足,高鼻梁配乌黑卷发,一双丹凤眼看男人又凶又狠,但看姑娘的时候却又温柔又多情。
京城的那些漂亮姑娘都愿意贴他。
他爹实在是管不了他,就把他扔进部队想着历练几年,一开始赵竞是服管教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毕竟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股野性劲儿,光是气质就跟部队合得来,再加上他人机灵聪明,会拉拢人心,最关键是背景够硬,在部队混的也开。可他没安分多长时间,因为听说喜欢的姑娘被个二流子给占了,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马上跟头发了疯的狮子似的,带着一帮新兵蛋子,冲到外面就把那人给打了个半死。他爹一看他又惹下这祸端,将他捆在树上打了三天三夜,还用枪指着他,问他改不改,要是不改就一枪迸了。他妈跪在地上哀嚎求情,他爹一脚把老婆踢开,说你要是护着他我就把你也给迸了!
赵竞知道他爹干的出来杀妻弑子的事儿,马上点头如捣蒜:“改!我改!”
彼时的赵竞跟此时的鹿逸之一般大。彼时的赵竞根本没正经上过几年学,而鹿逸之已经是大学生了。他俩差距那么大,但命运却让两个人死死的缠在一起,明明彼此相爱却互相伤害,至死也没有分开。?
第2章
3、鹿逸之与赵竞的宿舍是混合宿舍——不是一个班,甚至不是一个系的。鹿逸之物理学专业,赵竞文学专业。鹿逸之是考进来的,赵竞嘛——当年他害怕被他爹活活打死,只能被逼无奈回了学校。他爹给他说,你要是能考上大学,将来我就送你出国。赵竞周围不少小伙伴出了国,都过得挺滋润的,据说洋妹子还热情奔放,他就心生向往之。再加上也确实被他爹给吓着了,他只好闷头学习。你能相信吗?十七岁之前的赵竞识字都识不利索,三年后的赵竞竟然考上了大学。他是真的考上的,跟鹿逸之一样。
但所有人都以为赵竞是被他爹走后门安排进来的,不仅是因为他太子党的身份,还因为赵竞一点也没有大学生的气质——他像个二流子,打摩丝,穿喇叭裤,配花衬衫,还戴蛤ma镜,嘴里叼着一根烟。
185的大高个儿往宿舍一站,任谁也不觉得他是个正经学生。
赵竞不怎么认认真真的去上课,他经常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半夜也不回宿舍。他们说他去跳迪斯科,鹿逸之就问什么是迪斯科,其他舍友纷纷笑话他没见识。
鹿逸之很不好意思,他不敢再问。
但是他确实想知道什么是迪斯科。
他对赵竞的一切都很好奇。
当他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打扮得惊世骇俗的赵竞,正倚着床铺的铁栏杆,吊着一双丹凤眼抽烟。
鹿逸之当时就觉得这人真坏。
但是他坏得真有味道。跟鹿逸之在镇子里见过得小流氓不一样。
赵竞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撅着屁股整理床铺时,偷偷扭头看了一眼赵竞。
睡他上铺的室友正与他套近乎。他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痞痞得看着对方。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赵竞嗤笑了一声。鹿逸之忍不住去偷看他。
仿佛感受到了他得视线,那双丹凤眼也斜斜的望向他。
鹿逸之脸一红,赶紧别过头去,只敢专心的铺他的被褥。
他不知道赵竞在看他的屁股。
赵竞是野兽一般的男人。他甚至比野兽还要更野兽一些。对于女人,大部分时候,他只凭借**的感觉做决定。如果他的**说,这姑娘让我*了,那他的心就属于这个姑娘。现在他的**说,这个二椅子真他妈的带劲,他却有些犹豫——喜欢男人,真的行?
赵竞不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但是这次他真的犹豫不决。
他不敢让别人看出他这份犹豫不决。但是他喜欢看鹿逸之的眼,喜欢看他无辜的看着自己时,那粉唇微启,带一点水光。
4、鹿逸之不敢去公共澡堂。他想过在腰间缠一个毛巾,稍微挡一挡,但还是觉得太怪异了。他放弃了。夏天的北京真是难熬,一天不洗澡都难受。他有时候会在半夜里跑到厕所里凑合擦一擦身,但是那里实在太脏了。
他经常会趁白天同学们都去上课而他没课的时候回来,在宿舍里偷偷洗一洗。他要小心翼翼,水才不会溅的哪里都是。
今天他又在寝室里洗澡。
本不该回来的赵竞却回来了。
他只是想回来睡点觉,晚上玩得太疯了。
他推开门,那具白花花,粉淡淡,又赤条条,湿漉漉的身体就那样背对着他,腰那么细,屁股还那么翘,两条腿又细又长。
赵竞的鼻子一燥,眼见血要流下来。他掩饰般的喝一声:“干嘛呢?”
鹿逸之显然受了惊吓,他胡乱的遮挡自己,脚下没了章法,一个没注意踩翻了洗脸盆,他整个人都摔倒地上。
赵竞看到摔地上还夹着双腿的狼狈不堪的鹿逸之,更是觉得有趣:“怕什么?又不是女的。”
鹿逸之又羞又怕又紧张,他在水泥地的水滩里夹紧双腿,捂住自己,像只从海里被捞出来的美人鱼。他慌慌张张的拿起毛巾围住腰,难为情的站起来。
赵竞被他这股小媳妇样儿搞的来了逗弄他的兴致:“怎么跑寝室里洗澡,把我这床铺都弄湿了,你怎么赔?”
鹿逸之一着急就结巴:“我,我,我给你,给你,洗洗!”
赵竞听他这么说,得寸进尺了:“一件是洗,两件也是洗,我那几件衣服也干脆给我洗了吧!”
他没想到鹿逸之又害羞又干脆的点点头。
他抓紧毛巾,低低地说:“你能不能,出,出去?”
赵竞大腿一迈,反而走进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上。
鹿逸之臊的脸通红:“我穿,穿衣服。”他被赵竞逼的退无可退,只好伸手去推赵竞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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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竞感到他湿漉漉的手濡湿了他的衬衫。冰丝丝的感觉凉的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赵竞脑子里好像被烧断了什么东西,他什么也不顾,一把拽下了鹿逸之围在腰间的毛巾:“我说你到底挡什么呀?”
光秃秃的,但是漂亮的光景。?
第3章
5、赵竞单以为鹿逸之像小孩子,就是全部的秘密。
这几日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鹿逸之粉嫩嫩的东西。它还沾着水珠,颤巍巍的发抖,斜在鹿逸之雪白的大腿间。
赵竞看惯了自己毛发丛生黑乎乎的东西,再看鹿逸之的,就觉得又新奇又漂亮。
他那时摸了上去。
鹿逸之吓的哭出了声。
赵竞也被自己吓着了。他摸得了姑娘,但是摸不得男人——不过还好,鹿逸之是个二椅子,他连毛都不长。他自我安慰到。
而且他还想再看看,再摸摸。
鹿逸之接下来几天看到他就逃。这让赵竞心里不高兴,还没看够,你跑什么?
那一天,他终于找到机会逮到了鹿逸之。他在通常不会回寝室的时间回了寝室,在鹿逸之通常会在寝室学习的时间,逮到了他。
他把他带到了后山的小树林,他拿着手电筒,说,鹿逸之,我要看看你的秘密。
凶神恶煞。
鹿逸之哆嗦着脱了裤子。
赵竞还看到了更加不一样的东西。
赵竞那天就着亮堂堂的月色,在后山给鹿逸之开了*。
5、鹿逸之月光下赤裸的身体泛着玉石一般的青白色。他歪着头,湿发凌乱的躺在一片落叶中。他细长的胳膊摊开,露出光洁的皮肤。他两片锁骨中间长着一枚朱砂痣,形状不大不小,颜色不浓不淡,艳丽的像朵火莲。
赵竞不知道怎么跟男人那个,他没这方面的经验。他有些恨恨的想,鹿逸之怎么不是个女人呢?他长的这么好看,肉体又这么漂亮,还会眨着眼角微微下垂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他知道,鹿逸之一直在偷看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总是在看他。看他柔软的头发,看他淡淡的长眉,看他开了桃花似的唇角。他总是默默无语,他总是结结巴巴,但他似水般的柔情蜜意却那么和他心意。他真是喜欢死了这偷偷摸摸不敢表达的柔情蜜意!
赵竞的脑子快要炸了,他被鹿逸之勾的发疯,随时会爆炸。
他想,先不管那么多,找个地方躺下,实在不行蹭蹭也行。这么想着,他把软成一滩烂泥的鹿逸之抗到肩头,寻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被厚厚落叶铺满的一块儿平地。不大不小,恰好够他们两个人耳鬓厮磨。
秋老虎里的蛐蛐儿吱吱的叫着,赵竞把眼中还含着泪的鹿逸之放在树叶上。它们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叹息。
鹿逸之躺在枯叶上,闻着身下枯叶特有的带着苦涩味的暗香,微微颤抖着双唇,含住了自己食指轻轻地咬着。他绞紧双腿,那只和田白玉似的脚心蹭着另一只脚的脚背,紧张的看着急不可耐的赵竞。
月光下的赵竞矫健的身体像一只黑豹,正在享用抓到的猎物。
鹿逸之知道自己不一样,父母也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但是他不知道跟别人不一样又能怎么样。他总是羞于启齿,他父母也总是羞于启齿。他知道的,其实少的可怜。
直到赵竞扑过来。
鹿逸之抓进了身下的枯枝败叶,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
赵竞真是爱狠了他!
也不知道癫狂了多久,赵竞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赵竞松开了鹿逸之的束缚,撑着双手在他的头圊団獨镓顶,看鹿逸之哭的一塌糊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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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汗水从赵竞的鼻尖滴到鹿逸之的唇上。
鹿逸之终于敢看向赵竞坚定而深情的双眸。
真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
鹿逸之情难自禁的伸出手,去摸那个男人的眸子——真美啊,里面一定有星星跌进去了……?
第4章
7、直到天冷之前,后山都是赵竞和鹿逸之偷情的地方。
说是偷情,真是一点也不为过。白天里,赵竞跟鹿逸之谁都不主动跟谁说话,鹿逸之仅是用颤抖的睫毛搅动赵竞骚动的心,赵竞也只是偶尔蹭过鹿逸之的指尖。
但是到了晚上,两个人就会疯了似的纠缠在一起,鹿逸之像朵在水中剧烈燃烧的红莲,把赵竞灼的癫狂欲死。赵竞嘴很甜,他把鹿逸之哄的要飞起来;他还会给他跳舞,跳霹雳舞;他会搂着他的腰教他交谊舞的舞步。
他什么都会,鹿逸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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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之后,后山自然是不能去的。他租了间附近的民房,干脆跟鹿逸之天天晚上都睡在一起。鹿逸之也是全全都由着他,任他把自己揉来搓去,他也心甘情愿化成一条白蛇在他身下与他不停交尾。
他俩从来没有想过怀孕的事情。赵竞始终认为鹿逸之是男人,而鹿逸之也始终不知道自己那里长了个什么。
所幸鹿逸之在跟赵竞的那几年里,确实没有怀孕。可能是因为他还是太小了,他只有十七岁,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的那里也没有发育成熟。很多女孩子14岁就可以怀孕生子,但是鹿逸之却在21岁那年才真正排出一枚卵子。悄悄的,谁都不知道。
那时候鹿逸之好几年没回家,他既不回家过暑假,也不回家过年,他只跟赵竞在一起。赵竞不让他回家,甚至是不让他离开自己超过一天时间。
相处一段时间后,鹿逸之才发现赵竞的占有欲几乎变态,他不愿意让自己跟别人说话,甚至不愿意他看见其他人。尤其是男人。赵竞几乎是囚着他。
鹿逸之是喜欢赵竞的,喜欢的厉害,他愿意为赵竞做很多事,包括不再主动跟人交谈。也好,他一向是不喜欢与人交谈的。但是赵竞仍旧不满足,他甚至不想让他去上课。
这个鹿逸之接受不了,他不能忍受不去上课。
赵竞无法忍受他的哭泣,赵竞做了让步。
吵过闹过的两个人恢复了往日的亲密,这种浓情蜜意的相爱坚持了四年。鹿逸之想过,他愿意为赵竞去死。
然而赵竞就是赵竞。他那么多情,他也那么冷酷。他那么喜欢鹿逸之,他也抛弃鹿逸之。他不会为鹿逸之去死,因为他更爱自己。
大四下半学期,赵竞到了抉择前途的时候。他爹要实践诺言,送他出国留学。赵竞知道他必须走,24岁的赵竞跟17岁时的赵竞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他彼时只是为了好玩才想出国,现在他出国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撑起他的家族。今时不同往昔。
他爹告诉他,另一个名门之女会与他同去。
赵竞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心里舍不得鹿逸之,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舍弃他的鹿逸之。
当赵竞跟他说,逸之,我要出国了,你等我回来的时候,鹿逸之正拿着小刀,雕刻赵竞的模样。
他的刀子割破了他的食指,让他血流不止。
然而事实上,他即将要知道的,不止是赵竞告诉他的这个消息。
赵竞,订婚了。?
第5章
8、教务处收到了一封检举信,里面的内容是揭发赵竞搞同性恋,还玩弄他人感情的事实。学校的食堂那里还张贴了大字报。
赵竞出了名,不是因为他是谁谁谁的儿子,不是因为他多么多么风流潇洒有人气,而是因为他搞同性恋,他玩男人,他还要跟女人结婚。
写信的人,和张贴大字报的人很快被赵家找到了。
鹿逸之。
他被打的不成人形。大口大口的吐血。赵竞就坐在旁边看他柔弱的情人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他问鹿逸之为什么要这么做。
鹿逸之哭着抱住他的腿,说,赵竞,不要抛弃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只是爱你啊!
他说话不再结巴,他哭的撕心裂肺。
但是赵竞还是抛弃了他,他问他,难道你爱我,就是要毁了我吗?
鹿逸之看着赵竞远去的身影,又哭又笑。
他对那个背影说,我没想过毁了你,但是你毁了我。
他不知道那时他第一颗卵子在他肚子里扎了根。
后来那个卵子长成了孩子,他叫鹿苧。
鹿逸之被学校开除了,他不能分配工作,他还要给家里人撒谎说他被安排去了哪个大学工作。他跑回家去看了一次父母,他还对妹妹说要找个好男人,千万不要被外表和甜言蜜语所蒙蔽。他们说的一切都是谎言。然后他就走了。那时候他肚子还没那么明显,他只是以为自己有些涨肚。
直到五六个月的时候,傻子也知道自己怀孕了。仍旧住在那个民房里的鹿逸之断了经济来源,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把赵竞给他的一块手表卖了。
他曾经那么喜欢那块手表。
但是现在他不那么喜欢了。
以为他得了怪病的房东把他赶了出去。那时候他快临盆了。他躲在后山一个山洞里把鹿苧生了下来。
他几乎死在那个山洞里,为了生鹿苧他的**完全裂了,血汩汩的往外冒。被他掏出来的鹿苧也几乎死在那个山洞里,他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在一团枯草里躺着,静静的没有声音。
鹿逸之剪断了他的脐带。
他这样安宁,又是在草上出生的。干脆就给他起名叫鹿苧。鹿逸之躺在满是血的泥土地上,吻着他的孩子。
鹿苧,我的鹿苧……
爸爸是爱你的……
你要平平安安的长大,你要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的眼泪滴在鹿苧的唇角。
这个孩子终于发出了人生的第一次哭声。
9、鹿逸之抱着鹿苧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忍着身体的巨疼,他知道他必须要给鹿苧找到奶。本来他以为自己肯定是要死在山洞里面的,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鹿逸之因为生鹿苧落下了病根,他身体上的病痛开始伴随他漫漫的余生,只有喝了酒才能稍微不那么疼。那时他只有22岁,这也为他后来生赵陆鸣差点搭上命而埋下了隐患。
上天怜他,让他看到一群山羊。鹿逸之干涸的眼里终于有了泪花,他知道鹿苧得救了。
救了他,给鹿苧喝了山羊奶的女人就是鹿苧的母亲,红庆。
鹿逸之一生亏欠了很多人,父母,孩子,还有他的妻子红庆。
红庆年纪比他大得多,35岁,是个石女,同不了房,生不了孩子。她85岁就结了婚,她跟同样成分不好的丈夫同甘共苦过,动荡结束后他却先走了。红庆被婆家嫌弃,她自己跑到北京这里讨生活,在山上牧羊。
她给了濒死的鹿苧一口羊奶,也收留了无家可归的鹿逸之,但是鹿逸之的秘密她不曾知道,不管他怎么问,都无法得到鹿苧亲生母亲的消息。
红庆喜欢鹿逸之的体贴和温柔,虽然他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但是红庆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斯文、这么体贴还这么善良的男人,他像这个粗俗的世界里一朵水灵灵的莲花。
鹿逸之说,咱俩命都这么不好,干脆在一起得了。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咱俩也算有孩子了,不管以后什么样,这孩子都是你的,谁也带不走,好不好?
红庆哭到近乎昏厥。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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