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
作者:枫眷
文案:
高岭小狐狸女官 v 钓系傲娇公主 欢喜冤家日常
煌煌九州之上,一泱泱大国名大瑭,立国百年迎来史上第一位女帝
女帝膝下唯有一位娇憨可人的燕国公主;座下嘛,另有一婉约清扬、名动京华的御前女官——
元月灯会,公主萧郁蘅乔装入了苏韵卿的府邸,“你反了她,我为你报家仇,我二人执天下威权,岂不妙哉?”
女官苏韵卿挑起那人的娇颜:“威权什么的,臣自当双手奉于公主;臣要的,是你~”
阳春三月,一人在刑部战战兢兢;一人在公主府花天酒地
后来啊,萧郁蘅委屈巴巴的窝在苏韵卿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卿儿,至尊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见见我可好?”
——————
苏韵卿生于簪缨世家,妥妥大瑭顶级官n代皇亲国戚,本当入宫给公主做伴读是幼年最惨境遇,哪知她还会被灭门、做罪奴、成宫婢…
小苏仰天长啸:啊呜,我就是美强惨本惨!
萧郁蘅气得跳脚:你就是美强惨本强!你咋不说自己罪奴翻身,一路开挂,坐拥天下坐拥我的事实呢?大骗子!
小苏漫不经心的斜勾唇角,扬手拍了下萧郁蘅的后脑勺:傻苗苗,看官大大喜欢悬念,别再说了嗷~
“世间女子的风华绝代,今朝有了新的定义,以文治武功,以兼济天下。”
“在我眼中,无论世人眼光如何变迁,你自始至终都是一朵瑰丽无双的傲然芳华~”
指南:
轻松成长线,从幼年开始的小日常,剧情冲突在中途,可养肥 1v1 HE
架空格外离谱,请勿以史料考据,咕咕撒欢比心心
行文随意,大家看个热闹,图一乐呵;前期日常小甜饼,中期联手权谋线,后期…嘿咻~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轻松
搜索关键词:主角:苏韵卿,萧郁蘅 ┃ 配角:舒凌,苏旻,宋知芮,芷兰,宁翊,红鸾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奶凶女官只想把傲娇公主揽入心怀
立意:不坠青云志,常怀赤子心
第一卷 前尘旧梦
第1章 血夜
“咚——咚咚咚,夜入四更,平安无……”
夤夜更声戛然而止,一柄长刀溅起满目猩红,嘈杂的脚步却不失节律,湮没了漫天皓白的月华。
永兴九年,元月十三,玉盘高挂苍穹。
本是静谧安宁,忽而漫天殷红,高举的火把冒着浓烈的黑色烟雾,令往生的魂魄都寻不见归途。
烈火冲天,焚尽了枯骨,亦让青松翠柏上覆盖的皑皑白雪悉数消融,奔腾的洪流漫过门扉,落入门前硕大的两尊石狮子下,透着血腥味儿。
京华显赫迷人眼,烟消云散一念间。
苏府赫赫高门,四世同堂三宰执的美名顷刻成了过往,中书令的深宅大院转瞬付之一炬……
昔日云鬓高髻与香娥颈间的钗环珠翠,零零碎碎的,残破流散在廊道处,石阶旁,以及,凝固在那瘆人的血色寒冰里。
寅时光景,一众连哭声都极尽隐忍的深闺女眷被串成一串,踏上了一条再无回眸的罪途。
卯正,金碧辉煌的禁宫大内,朱墙白玉路,皆染玉屑柔。
天色尚未清明,地冻天寒的黎明时分,宫人们迈着细碎的步子,已然开始了新一日的忙碌。
小公主的千秋殿宫门处,倏地闯进了三五带刀侍卫,不顾拦阻,破门直往偏殿寝阁,架着个年幼的半梦半醒的女娃娃匆匆离去。
小公主挣脱了乳娘慌乱中掣肘的臂膊,飞也似的扑了出去,“和音…你们放开我的和音!”
小短腿自是追不上的。
眼见一行人往西侧幽深的宫道离去,公主朦胧的眸色里,印着的只剩苏韵卿回眸的破碎神色,哀婉中带着深深的惶惑,却也足够无力。
好似夏日炎炎热风中,不得不妥协,凋零而去的春日芳菲花残。
无可奈何么?
公主万金之躯,自是不会懂的。
她倏地转身,任风声吹散了耳畔乳母和嬷嬷们焦急的呼唤,一路疾跑,直奔坤仪宫。
元月天凉,公主只穿了单薄的寝衣。此刻她却丝毫不觉寒意逼人,不过是指节和牙关都在发颤罢了。
一如方才的苏韵卿,亦然是好梦方醒,却从暖榻里茫然的被人“请”了出去。
皇后殿下正坐在美人榻前盥洗更衣,一肉嘟嘟的软团子脸带清泪,哦,不,是冰渣子,如小鹿一般长驱直入,扑了她一个满怀。
“母亲,您去救和音,去救和音,快些。”
萧郁蘅的小手骨节分明,撕扯着皇后的腰带,扭曲的五官被冻得通红。
端坐矮榻上的人年岁不过三十,容颜清冷姝丽,眉似云雾绕,眼若幽潭静。
她红唇抿着,唇角平平。玉色肌肤胜雪,挺立的鼻尖与瘦削凌厉的面庞轮廓相衬,显得不怒自威。
良久的静默后,她终于开口,话音有些疲乏,“送公主回宫。”
“母亲…娘!”公主捯饬着小腿儿,说什么都不肯就范,呜咽道:
“她是我最喜欢的伴读了,您不救她,我去找爹爹。”
“苗苗!”皇后的话音清冽了几分,“莫要胡为。她坐罪入了掖庭为奴,不再是你的伴读了。”
身侧的宫人抱着公主,任她拳打脚踢,就是不曾放手。
皇后瞥了一眼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淡然吩咐:“红鸾,将公主送回去,禁足半月自省。”
“公主才七岁…”身侧被唤作红鸾的大丫头正欲求情,迎面递来的冷肃眸光,令她生生将后话吞入了腹中,依言退了出去。
身为中宫独女,萧郁蘅五岁受册,封宛平公主,恩宠尤甚。
皇宫大内的诸位皇嗣,无一人能及。
伴读苏韵卿,小字和音,乃是当朝大相公苏硕与城阳郡主的嫡孙女,世家门庭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
二人同龄,亦兴趣相投。
自五岁入宫,苏韵卿与小公主同吃同住,就差同榻而眠了。
非是不想,而是宫规森严,君臣有别。她们,不能。
于苏韵卿而言,苏府格外陌生了。
她自五岁那年春日入宫,只回去过一次,还是被这小公主痴缠,处处都有个尾巴。
就连见自己的母亲,都只能远远的守着规矩,连近前撒个娇都是逾矩。
旁的伴读休沐便回府去,她可倒好,连除夕都被萧郁蘅攥在身边,一刻不准离。
皇后素来宠溺爱女,自是有求必应。如此,每逢节礼,苏韵卿便会同时收到一份中宫的赏赐,所得之物从不会因身份有别便厚此薄彼,算来倒也亏不着。
无非是想念母亲亲手做的红莓酪浆,念成了梦里都会流口水的程度。
千秋殿的一方雕花暖榻上,萧郁蘅的枕头上绣着的小凤凰也会戏水了。
说来,这不是口水,而是这小祖宗的眼泪。
她二人分别七日了,即便日日想着,盼着,每日望着宫门站成了一尊冰雕,苏韵卿也再未回来。
宫中最西侧的掖庭深处,整个大内的西北角,坐落着一片低矮破败的房屋。
这些屋子在民间或许是寻常,只不过略显老旧。而在繁华富贵的宫禁,则是实打实的陋舍。
此处居住的,皆非寻常宫人,而是因罪被罚的罪奴,终其一生,怕也出不去的。
且这料峭春寒下,屋中除却一盏小烛台,并无半点火星。
一双洁白的小手拢着跃动的火焰,苏韵卿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格外显眼,骨节根根分明立整。
只那食指尖尖,本该是执笔的巧手,却红肿难以入目。
身侧坐着一个满身青蓝粗布的女子,即便发丝只被一根粗糙的黑色绑带缠绕,也无法阻隔她周身温婉的气韵。
那女子手里捏着针线,就着微弱的光芒一针一针落得飞快,眼底的血丝满布,却也不及鼻尖的绯红令人神伤。
她哭过,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幼年便要来此受苦,望不见天日的可怜女儿。
一双小手握着烛台靠近了身侧的女子,“娘,别绣了。天色昏暗,伤眼。”
小姑娘话音轻飘飘的,无甚情绪,好似是个凉薄的性子。
可女子自她的目光中,分明看到了隐忍的关切。
这孩子自关入掖庭后,只有当天早上吓得哭了一通,而后便是漠然,即便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再表露心绪。
女子放下了她手握着的,与这环境格外违和的织金绣帕。
她拉过幼女的一双手,紧紧的攥起,替她暖着,“和音,莫要失了斗志。雏鹰坠幽涧,方可鸣九天。明日别去浣衣,你的手是要握笔的。凡事有娘,我会护你周全长大,绝不会寻了短见。”
罪奴做的都是最粗鄙的活计,好在苏府的下人重情义,把粗鄙事务里尚算干净的浣衣任务留给了主子。
傻丫头一心一意的,就去冰水里晃荡了一日,浆洗着宫人的衣衫布匹。回来后一双手肿胀的难以打弯,竟也不曾落泪一滴。
苏夫人的话音入耳,苏韵卿只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没再言语。
“一方绣帕换十文,待攒够了钱,娘托人给你买纸笔,教你读书。即便是罪奴,也有参加择选宫人的机会,我不会让你困在此处。”
苏夫人怅然一叹,柔弱的面容下,一双眸色固执而坚定。
苏韵卿垂眸浅笑,跑去外间庭院里,折了一节足够硬挺的枯枝入内,蹲下身子便在土制的地面上勾勾画画。
不多时,孝经的第一篇便显露眼前。即便年幼,这人笔力遒劲,字形刚方,规规整整的,格外好看。
“一心向学,无需纸笔。”苏韵卿轻声说着,她横放树枝,用力的剐蹭掉了自己的笔体,地面复又只剩一层黄尘。
苏夫人的眸中再染霜露,沉吟良久,方道:“先生们教了你多少?娘也是自幼读书的,不及大儒,也比你知晓的多些。”
“殿下宫里书多,《诗经》《礼记》这样的名篇我跟先生;私下里《文赋》《孟子》《国史》我也借阅过。”谈及读书,苏韵卿的眸子里闪烁出了少见的光芒。
那是稚子的渴望,殷切而真实。
寻常女眷甚少读史书,便是儒学要义,也是选读。苏夫人听罢女儿的话,眸色中隐有挣扎。即便日后有机会,能让女儿去做宫人,甚是做六局女官,这些治世经邦的大道理也是用不上的。
“先学宫规律例,再学《女则》《女诫》;非是娘目光短浅,择选宫人不重才华,重规矩。况且我们戴罪之身,比寻常女子更难。日后你的锋芒皆收敛起来,方有后路。”苏夫人话音略显沉重。
苏韵卿难掩失落,她只恨过往两载未曾再用功些,多背些经史子集。
三岁发蒙,是她的祖父亲授。若非平白得了神童的名号,或许也不会被拉进深宫。
高墙内人人艳羡,就连皇后也对她和颜悦色。授业的夫子素来眉眼弯弯,众人的赏识令小小的人萌生了格外远大的志向。
一夕间,鸿鹄折翼,不若荒塘野鸭。
她垂着眉目,苦思良久,重重地点了头。
路还长,偌大的宫闱,她要自西向东,走入中轴。
一门三宰执的辉煌,文人傲骨的数代脊梁,岂能屈就于强权利刃?
女子如何?以柔克刚,并非全无胜算。
第2章 新君
岁月不居,倏忽三载。
庭前的落花几度春泥,天上的鸿雁远而复归。
苏韵卿驻足破败的石阶下,清澈的眸子远望苍穹,仿若这一方庭院不是她身心的束缚。
十岁了,三载光阴飞逝,苗苗,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外间一片嘈杂混乱,格外吵闹,将苏韵卿的思绪悉数扰了去。
她诧异,却也无从问起。三载困于一院,院墙成了最难跨越的屏障。
她的娘亲倒是可以出去,毕竟昔日高门贵女,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不落俗套,好些时候,宫里的老嬷嬷还是识货的。
时近傍晚,苏夫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苏韵卿提着小灯前去相迎,“娘,今日是否出事了?”
苏夫人轻叹一声,自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了一条缟素的布带,给人系在了腰间,附耳道,“陛下去了。”
苏韵卿渐渐长开的眉目间染了一层寒霜,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苏夫人悄然将她的手舒展开,告诫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斯人已逝,和音,莫要执拗。”
苏韵卿撇了撇嘴,将眼睛瞪得老大,凝视着幽深的夜幕,极为不甘的点了点头。
君要臣死,何来生路?
先帝走在年初的余寒中,一如三载前苏府覆灭在元月的漏夜。
满园火红的灯笼未曾落幕,滚烫的热血已然映红了天色。
如今,四十五响丧钟嗡鸣,声声入耳。满宫缟素,人人悲戚。
苏韵卿忽而想起,这人是苗苗的父亲,或许此刻,那天之骄女在哭鼻子呢。
想到此处,她微微阖眸,无力的落下一声轻叹。
转瞬杨柳飞絮落满庭院,久不见外人的小院里忽然来了位身着宫服的小宫人,正色道:“陛下登基,大赦天下。尔等虽不在列,然陛下宽仁,新开择选,亦准尔等参选。年十八以下,如有意者,明日卯正,自外间宫道等候。”
这人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好似这里多呆一刻都会染了晦气。
苏夫人一把拉过苏韵卿,语气激动,声音颤抖道:“和音,天赐良机,明日,明日好啊。”
苏韵卿手心冰冷,指尖紧紧收拢,掐着掌心的软肉。
这是她的机会,盼了三载的机会。可也是母女分别的时节,一旦选中,虽近在咫尺,却再难相见。
当晚,苏韵卿一夜未曾合眼。苏母早早的起身,分外尽心地给苏韵卿梳了格外光洁的小发髻,将孩子搂在怀中许久,故作淡然道:“走吧,不准回头。别丢了苏家的颜面,别再让我见到你。”
苏韵卿垂着眸子,依言离开了困她三年的小院,当真不曾回眸一瞬。
姣好端方的姿容,不卑不亢的仪态。回话大方磊落,言辞规矩恭顺。
择选的女官没有弃她的理由,引着人入了尚宫局。
苏母照旧做了一日苦工,夜落挑灯之时,房中只影飘忽,她望着地板的黄土,忽而潸然泪下,呜咽不止。
孩子没有回来,如她所愿,亦令她凄楚,深夜梦回,想起了苏韵卿五岁入宫,她也这般清泪洗面。只那时,身侧有个嘘寒问暖的郎君,陪了她一整夜。
新人入内廷,要经过繁复的遴选与训教。苏韵卿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熬了两个月,仲春初夏之际,尚宫分配了各个小宫人的去处。
掌事姑姑的脸上笑容酣畅,拿着一卷帛书直奔苏韵卿而来,“小乖乖,你可真给姑姑长脸。”
苏韵卿恭谨地叉手一礼,柔声轻唤,“陈姑姑。”
“日后姑姑要仰仗你了,”那人喜笑颜开,“今日韩尚宫传令下来,你被分去了宣和殿当差,那可是陛下的殿宇,丫头,你好大的福气。”
陛下么?两个月的集训,她偶尔也听在旁的小黄门说起,当今天子非是先帝的子嗣,而是皇后殿下。
三月即位,改元盛安。这位国朝的第一位女帝,不知是如何上位的。
虽是故人,苏韵卿闻及,亦然遍体生寒。毕竟母亲虽未明言,可话里话外的,苏家的倾颓,与昔日开罪了手握重权的皇后,有莫大的干系。
她只是个十岁稚子,思及这位独一无二的女君,心底满是畏惧。
“韵卿年幼,如何能随侍陛下?”苏韵卿低声道,“姑姑,这去处可能更改?”
“胡言!”姑姑顷刻变了脸色,将人提溜了出去,寻了个无人处,温声提点,“这话切莫再说,我念你聪慧,便多言一句。御前做事,本本分分做个哑巴聋子,富贵无忧即可。”
“多谢姑姑教诲。”苏韵卿自知失言,赶忙摆好了姿态。
“明日把自己打扮妥帖,衣冠举止,半点不可差池。我知你身世,但前路不易,切记安守本分。”姑姑正色相告。
“婢子记下了。”苏韵卿躬身一礼,格外乖觉。
翌日清早,苏韵卿换好了御前宫人的青衣罗裙,由一个年岁稍长的姑姑引着,随另外三个同龄小儿一起,入了宣和殿。
高堂明净,画栋雕梁,篆烟袅袅,金砖澄亮。
苏韵卿的眸光黏在了地板上,这是规矩。稍一抬头,脑袋可能就成了球儿了。
年幼的宫人无甚力气,她的工作格外简单,无非是手捧一方软垫,有人前来觐见帝王,她便给人递上软垫。待人跪拜结束,她再将软垫收起。
日复一日的,如同提线木偶。
盛夏的天光燥热,午后的蝉鸣略显聒噪。
大殿内的陛下仿若不知疲倦,仍埋首案前,笔耕不辍。
忽而,一道清丽的嗓音传来,人未达声先至。
能这般没规矩的,也就只有女帝唯一的女儿,当朝新封的燕国公主——萧郁蘅了。
“母亲——”少女娇憨的拖着长音,手拎了裙摆跨过门槛,头上的步摇当真一步三晃,就连禁步处坠的珠玉都被她踢得叮铃作响。
苏韵卿腹诽:这人还和幼年一样,毫无一国公主的规矩。
来人一步两蹦的直奔上首的御座,陛下清冷的话音传来,“站那。”
小人当真不动了。
苏韵卿适时的递了软垫过去,却感觉头顶投来了一束寒芒。
脾气倒是大。
僵持了半晌,小公主丝毫没有见礼的打算,苏韵卿索性收了软垫,退到了一旁。
谁知那人不依不饶的凑了上来,故意捉弄道:“母亲,这等没眼色的小丫头,您就该打出去。”
苏韵卿慌忙俯身跪地,脖颈间一串红绳垂落,在一片雪肌中格外显眼。
红绳入眼,萧郁蘅眉目一凛,抬脚近前,不由分说地将苏韵卿大力薅了起来。
一个娇贵,养的珠圆玉润;一个战战兢兢,肋骨条根根分明。
苏韵卿被拽了个趔趄,垂着脑袋屏气凝神。
待看清了这人的容貌,萧郁蘅扯着人衣领的手瞬间僵硬,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苗苗,御前之人你不该如此对待。”陛下淡然的抛出了一句话,无甚情绪。
萧郁蘅眨巴着眼,收了自己粗鲁的手,故作傲气道:“罢了,本公主不与你这下人计较。”
面色虽是嫌弃,她心底已然开怀。
那串红绳歪歪扭扭的,乃是当年她亲手所编,强行套在苏韵卿脖子上的。
三载倏忽而过,红绳都旧了,苏韵卿却也不曾解下,令她格外欣慰。
陛下挥了挥手,沉声道:“都退下吧。”
苏韵卿闻言,如蒙大赦,踱着步子倒退了出去,长舒一口气。
自当值御前以来,她日日紧绷神经,哪敢有半刻恍惚?今日险些栽在萧郁蘅手上,或许是这人念旧,才饶了她吧。
立在炎炎烈日下,苏韵卿的耳畔不时传来少女铜铃般的笑声,想来母女的感情素来极好。
大殿缭绕的冰雾内,萧郁蘅讨好的给陛下捏肩捶背。
女帝舒凌睨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又要求什么?”
“方才那个小婢女,您给我吧,我替您调教一番。”萧郁蘅话音格外甜美,忽闪着眼睛望着陛下。
“放肆。”陛下话音渐冷,“苗苗,不是凡事尽可胡闹的,此事不准再提。”
萧郁蘅失落的耷拉下眼皮,小心翼翼地回了个“哦”字。
陛下虽与人谈笑,视线却一直落在公文上。
萧郁蘅扫视着宽敞又略显冷淡的大殿,顿觉无趣,兴致缺缺的离去。
走到廊下,她路过那熟悉的身影,俏皮的一指甲戳上了苏韵卿的腰窝。
毫无防备的小人因着怕痒,身子险些不稳,吓出了一身冷汗,低垂的眉目顷刻凝起。
......
《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作者:枫眷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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