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三年河西》作者:妙鱼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4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三年河西》作者:妙鱼

文案:

常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在冯妙嫦这里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

当嫁之年,她高嫁了被誉为京城玉树的尚书府三公子裴三郎,虽说夫君不喜,她成了笑柄,却也是多少没落人家的女郎盼不来的。

可惜好景不长,嫁人不过三月,进香途中撞上追杀,惊马落崖时被陌生男子所救,为裴家所不容,她被和离了。

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在归家途中,娘家祖母嫌她带累家声,竟逼她自我了断!

走投无路之际,那日救她之人再次出手帮了她,她假死远走河西做了那人的匪婆。

正认了命,匪婆做得风生水起时,她男人忽然扯起大旗杀进京城了……

如今兜兜转转三年过去,高立丹陛上的冯妙嫦再见下面拜伏的裴家冯家诸人,一时感概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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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春三月,花树萌了新芽,渐次的绿意抹去了冬日的萧索。

回廊下候着的婢女们都换上了单衣裙,桃红柳绿的颜色,花未开,却有了花团锦簇的意思,盈盈间芬芳袭人。

裴府轩阔富丽的正堂里,气氛却和外面的春光明媚差了不少,很是有些沉郁。

叫退了别个,徐夫人单留下儿子儿媳。

看着端谨坐在那里的冯氏,明明是雪肤花貌,身姿楚楚的,怎么就……

“先是晋王不大好,这回陛下又病了,朝里后宫都不太平呢,这当口咱们要关紧门户过日子。”说到这里,徐夫人单嘱咐儿媳道, “嫦娘,你今天去寺里诚心地上柱香就速速家来吧,三郎这里离不得你。”

冯妙嫦微顿后,如常恭顺地应了“是”。

徐夫人知道她听进去了,脸上和缓起来,转向儿子,“三郎去看着嫦娘上车吧,用功也要有个度,可不好再一天到晚地闷在书房里了,昨儿你阿爹不也说你了?”

裴三郎俊脸上眉峰锁起,“阿娘……”

却被徐夫人挥手打断,“我这儿还要理事呢,你们且去吧!”

知道徐夫人这里主意已定,多说无益,裴三郎告退后当先走了出去,冯妙嫦跟着福礼退出。

看着小夫妻一前一后出了正堂,从头至尾连眼神都没对一个,徐夫人边上的孙嬷嬷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分明是金童玉女一样的般配,咋就过成了这般模样。

“夫人,老话说好事多磨,三娘子瞧着是宜生养的,保管用不了一年夫人就能抱上孙子。”

徐夫人终于有了笑,“先有个孙女我也不嫌,只要三郎不再犟着,我都等得。”

孙嬷嬷陪着笑,“夫人定会心想事成。”

二门处,一溜儿车驾正等着。

裴府的少奶奶出门,自是少不了排场,跟车的随从仆佣就有十几号人。

裴三郎在车前止步,略侧身,淡声道,“上车罢,”

冯妙嫦低眉敛衽,轻声回了,“郎君回罢。”

裴三郎再无二话,返身回转,颀长的身影很快进了二门里。

冯妙嫦由茯苓扶着上车坐下,对要跟上来的茯苓道,“我想自己歪会儿,这里不用你。”

茯苓担心地看过来,欲言又止,“小姐……”

“去吧,我无事。”冯妙嫦向后倚在靠背上,长睫垂遮下来,瓷白的脸上无绪无波。

刚当着那些仆从,姑爷仍是那样,茯苓知道小姐这是想避开人缓缓,从嫁进裴家隔三差五就要来这么一回,她们几个贴身的已经习惯了。

“那小姐你歇着。”茯苓合上车门,往后面一辆车去坐了。

车队很快驶出了裴府,车马辚辚中,冯妙嫦靠坐在那里徐徐吁了口气。

素白如玉的手拽着车窗上的幔帐,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掀起来往外看看,几番犹豫后还是放了下来。

冯家教女从严,冯家女孩儿的一言一行都是遵循《女则》《女戒》来的,容不得有一丝走样。

乘车掀帘子朝外看更是不被允许,做为冯家这一辈姐妹里规矩学得最好的,冯妙嫦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也是这会儿心里烦乱不得解,刚那么一瞬她就想掀开幔帐透口气。

手上没了着落,又自有主张一样,拢在袖子里来回扯着抠起来。

但凡紧张心烦她就是这样,多少年了也扳不回来。

出门前,徐夫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今晚她无论如何要把人留下。

家里一众姐妹,祖母每常夸她最多,说她处处行止得宜,嫁到哪家门里都错不了,必会给冯家挣来贤名儿。

讲规矩礼仪她不怕,可给男人留屋里,这样完全有悖于冯家所教的行为,对她来说太过难堪,也做不出。

只是徐夫人强势,她发话的事儿,是容不得违背的。

整个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差不多都知晓了裴三郎厌弃冷待她,她现在已成了笑柄,连带着冯家也被人讥笑嘲讽。

背后都在说冯家的女孩儿古板无趣,比教规矩的老妈妈还面目可憎,别说同床共枕了,就是一个屋檐下都要发恶梦的,真是谁娶谁糟心。

好在妹妹的婚事已经说定,不然婚事都要被带累。

冯妙嫦苦涩地笑着,这样进退不能的,果然门不当户不对的就不能做亲呢。

也是,堂堂尚书家的公子,又是少有才名,和李相家的七郎并称洛安芝兰玉树的,洛安多少贵女倾慕思嫁,闭着眼找都不会找差,若没有内情又怎会娶她呢?

虽不知是谁,冯妙嫦却很肯定,她夫君裴三郎心里有人,之所以未娶,是因为徐夫人不许。

裴府里,徐夫人不许的事儿,就是裴尚书都撼动不了。

冯妙嫦嫁进来三个月,裴府上下都遮掩着,她也不敢刻意打听,凭着那些蛛丝马迹互相对证,也足够她拼凑出大概来。

无外是裴三郎倾心之人是体弱不好生养的,只这一条,徐夫人就通不过。

徐夫人只生了裴三郎和裴五娘两个,若不是这样,以她的手段本事,裴府里哪会有那几个庶子女出生。

所以,她是立意要裴三郎多生几个给嫡房多多的开枝散叶,好叫那几房庶出的再站不到裴尚书面前。

却不想裴三郎个不争气的,理解不了徐夫人的苦心不说,还要和她拧着来,还拧得长安城人尽皆知的。

就连裴三郎交好的都挖不出他倾心之人是谁,足见他对那佳人有多珍之爱之,如此,门第相当的人家又怎肯嫁女儿过来填坑。

可次一等的挑来挑去就没有能让徐夫人中意的。

万般无奈下,徐夫人只好往长安外头相看,多方权衡下,冯家可不就入了她的眼。

就这么一个独儿子哪舍

得委屈,徐夫人自是要替他计长远,亲事上不能门当户对,那就求一个舒适自在。

冯家虽是耕读世家,却早已不显,满门里男人最高不过五品,冯家女出嫁后又最是三从四德礼敬夫君孝顺公婆的,娶冯家女过门,家门里再清静不过了。

等个半年一载的,再挑两个家世清白的良妾纳进来,既有贤妻美妾相伴,又不必担心岳家不喜找上门来,裴三郎的日子多少好过,到时不定多少人羡慕呢。

可惜,徐夫人这一番良苦用心裴三郎没有领会,倒叫她给看了个明白清楚。

冯妙嫦幽幽吐气,她也是前几日才想明白一切的,然后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母亲宋氏好生养,生了三男三女,她又是冯家几姐妹里最和软温顺的,所以她就是徐夫人拣实惠的软柿子扒拉出来的。

想到得裴家提亲时,家里祖母伯叔们的欢喜不尽,以为是冯家女的贤良名声让徐夫人慕名来替子求娶的,她这一嫁到长安,冯家她下面的女孩儿们的亲事也会更进一步,冯家或可重新显达起来。

也只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才会忐忑不安,怕高攀来的婚事要委屈求全,不想她远嫁。

可家里都是祖母和大伯父做主,裴家和裴三郎又挑不出一丝儿不好来,又如何能由着她不嫁呢,那他们这一房就可太不识好歹了,越发在家里难处了。

罢了,嫁都嫁了,再想这些又能怎样呢!

裴三郎纵是不喜她,还能休了她另娶吗,她只要坐稳正妻的位置不坠冯家的家声就好。

她这样行得正,坐得直,公婆面前恭顺,还不拦着夫君往家里纳人,谁能说她不贤良。

有所为有所不为,徐夫人这次的要求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后面陪小心回缓吧!

轻吁了口气,捋顺了这些,冯妙嫦心口终顺畅了,抠红的手指也得以解脱。

费力想了这么半天,一旦松了心,倦意袭来。

车顶上嘀嗒着开始落雨,雨声绵绵更叫人发困,冯妙嫦合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正朦胧着,伴着奔马的嘶鸣,呼喝喊杀声由远及近,还有箭矢呼啸着咻咻而过的声音,后面的马车里惊呼哭喊声不断传来。

冯妙嫦勉强压住恐惧,正要掀起幔帐看个究竟。

不防前面拉车的马狂嘶不停,带起车子几个巨大的起跃,跟着车夫一声“马惊了”,车子失控地往前飞奔起来。

山路本就坑洼不平,春泥又湿泞,横冲直撞中车子要散架了一样吱呀乱响着。

冯妙嫦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只有死命扒住窗框,才堪堪稳住。

她脸上惨白,纵是养在深闺,她也知道这样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没人能拉住惊马。

极力稳住心神,安慰自己只要撑到马儿回神停下来,还不至于丧命于此。

然而更可怕的来了,随着车门被甩落,前路一览无余,冯妙嫦心口急缩,呼吸都停顿了。

每月都要来广济寺进香求子,上个月她还来这片梅林赏过梅的,她记得很清楚,梅林过后再无路可走,往前就是断崖!

只剩死路一条了,冯妙嫦闭了闭眼,父母兄弟姐妹的脸庞在眼前一一掠过,自己这一去,也只有他们最伤心了吧?

晚上不用硬着头皮面对徐夫人了,从此和裴三郎一别两宽,好像也没那么糟呢!

只是不要七零八落死状难看才好,生前被人说三道四,她不想死后还要被人嫌恶心污眼。

临到死境,惧意也去了,冯妙嫦挺直了腰背,等着车驾坠落的那一刻。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飞掠到车驾上,劈手拽开紧抱住车架缩成一团的车夫,扬手给他抛了出去。

惊马拉着车驾也到了崖边,哀鸣声中,马蹄踏空,带着车驾朝着崖下坠落。

巨大的冲力下,冯妙嫦被抛出了车厢,山风猎猎打得她生疼,发髻四散纷飞着,晕眩中她勉力睁开双眼,十八年人生就这么了结了,又怎会甘心,可又能如何呢!

忽然一道身影欺近,一提一拉间,她已被人提拽住,下坠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根本不容她反应,那人左手拽着她,右手飞快攀住崖壁定住身形……

第002章 和离

第二章

鬼门关前,只想活着!

掉落时的失重感太可怖,没人想再经历一次!

冯妙嫦根本不敢往下再看,晕眩中,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巴住了那人……

负着一个人在崖壁上往上攀,再大的力气也是咬牙撑着,她再这样攀着,那人根本腾挪不开。

“不想都掉下去,你就松开些!”那人没好气道。

冯妙嫦这才察觉自己干了什么,羞红着脸收了手脚改抓那人的手臂。

可她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后宅娇弱女子,手上哪有力气,再脚上悬空也让她害怕得不自主发颤,没一会儿就摇摇欲坠起来。

“我……我……我不行!”打着颤音,她又死紧地抱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平复着深重的呼吸,粗暴地反手扣住她的腰,张臂给她斜夹在身侧。

“老和尚误我!”那人气势汹汹地骂了一句,顶着风雨夹着人继续攀爬上去。

好在不到丈高就能到崖顶时,那人的随扈终于空出手来,放下来一根长鞭。

那人抓住鞭子,改夹为提,就这么拽着冯妙嫦上了崖。

“娘子,你没事吧?你……我……”

茯苓迎上来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

另一头,那人也被他那位白净脸的随扈哭咧咧抓住,“七爷,你怎么就不知保重自个儿……”‘

“还不是给老和尚念魔怔了!”那人嫌弃地给人蹬开,打个呼哨唤来他的马,跃上去又冲杀进战团。

那个白净脸随扈也挥刀跟了上去。

本已强弩之末的那队蒙面人这下更支应不住了,且战且退地收拢队伍。

这才有敢妈妈冒头,拿了斗篷来给冯妙嫦罩上,好歹遮挡了些她的狼狈。

很快那边的追杀已见分晓。

那位七爷和他的两个手下已将围堵他们的那一队蒙面人杀退了。

那些人退的很干净利落,连散落四处的死伤同伴都带走了。

微雨中,梅花点点纷飞,盖住了零落的血腥,仿佛刚才的生死厮杀根本没发生过。

那位七爷和另一个随扈等在远处,白净脸催马过来。

白净脸是个爱笑的,嗓音也柔和,只是说的话让人有些心里惴惴。

“这位娘子也赶紧家去吧,切记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压下心惊,冯妙嫦上前福了一礼,“还未谢过……”

“我们七爷是应了人才不得不如此,这位娘子也不必放在心上。”白净脸没让她说下去。

冯妙嫦懂了,人家不想认这个救命之恩,对她是避之不及。

冯妙嫦只觉呼吸都顺畅了,她嘴上来不得,就对着白净脸又福了一礼,想想又朝着那位七爷的方向福了一礼。

只要不叫她面对那人,多福几下她都行。

白净脸拱手回礼,“这事儿就算揭过,再见只当不识既可。”

他催马回去,七爷三人调转马头纵出,很快就消失在梅林的另一头。

冯妙嫦紧绷着的弦才慢慢松了。

今日之事真没法说,没有两拨人马厮杀,就不会有惊马致她落崖。

只是那人又费力救了她,她着实不能心安理得的不认。

可想到那些贴身接触,还有被雨水打湿的身形毕露,她就羞耻难堪到不行,只想给那些统统抹去,更无论面对那人了。

现在对方这样划清界限,于她来说如蒙大赦。

裴府跟来的随从开始呼喝着收拢车队。

就算白净脸不警告,发生了这样的事,哪还有心思上香,还是速速回府要紧。

马车已经摔下崖,冯妙嫦只能坐婢女妈妈们的马车了。

茯苓扶她过去时,跟来的几个妈妈和婢女虽都围上来请罪问候,可眼神里的闪烁太明晃晃了,茯苓扶着的手不由就攥紧了。

冯妙嫦只当不知,由着茯苓扶着上了车。

车队很快掉头往回走。

随从们也再没了来时的欢快,灰头土脸地埋头赶路。

徐夫人治家严苛,今日的事就算是意外,回去谁都免不了吃挂落。

车厢里,茯苓倒了杯热茶递过来,“小姐,会无事罢?”

冯妙嫦这

会儿才觉出嗓子干渴得厉害,接过来连饮了两瓯茶。

“除死无大事,别的都不算什么。”冯妙嫦对茯苓,也是对自己说道。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茯苓最信她了,她这么说了,跟着就踏实了不少。

说是这么说,直到这会儿,冯妙嫦还是飘飘忽忽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被一个陌生男子提着拖上来,那么多仆都从瞧见了她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狼狈样子,就是下等人家都容不得,更何况觉着脸面比天大的富贵人家呢?

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一样当什么也没发生。

裴三郎这下更要觉着她面目可憎不堪为妻了。

如此,逢人就要说待她如亲女儿的徐夫人要为难尴尬了吧?

小姐快到了。”

茯苓的招呼声让冯妙嫦从凌乱灰暗的思绪里抽出来。

等茯苓给她挽好头发,理平整衣裳,车子就进了裴府。

后面车上的妈妈婢女们下车迎过来,冯妙嫦扶着茯苓的手下了车,被簇拥了过了二门,进了裴府后院。

早有在徐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妈妈小跑进去回禀了,所以还没等到瑞华堂,就有徐夫人身边的翠薇迎了过来。

“三娘子受了惊,夫人心疼你,已请了大夫过来,叫你这阵子就便好生歇几天,早起的请安也免了。”

果然!

冯妙嫦敛容谢过了,带着茯苓几个回了自己的栖云院。

屋里听到动静的忍冬迎出来,“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茯苓上手在忍冬胳膊上掐了一把,她知机地闭嘴,上来一起扶着冯妙嫦回了屋里。

回到自己屋里,再没外人盯着看笑话,冯妙嫦才松了那股劲儿。

这会儿只觉着身心俱疲,由忍冬两个服侍着沐浴换了家常衣裳,刚好大夫也到了。

没让大夫开药,只开了擦伤药抹了,送走大夫,说了不叫打搅,她进了内室倒头就睡了。

她自来就这样,遇上难过难解的事,就要睡个昏天黑地,醒来后就有了无限勇气,再难的事她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忍冬和茯苓是打小就服侍她的,自是知道。

两人在五足银熏炉里燃上帐中香,轻手轻脚地掀开帐幔放到榻脚上。

忍冬才拉着茯苓退到外间问发生了什么事,茯苓给她仔细说了。

不像茯苓是个少思的,只要冯妙嫦说无事,她就真放了心。

忍冬却是知道个中厉害的,“得让小姐给咱们老爷夫人去封信,不能就这么由着裴家发落。

婚事是徐夫人主动去求的,小姐嫁过来却是这样一个情形,计较起来和骗婚有什么两样?

两人都不住一个屋,小姐上哪怀孩子去,徐夫人不去管自己儿子,却月月让小姐去寺里求子,为这个洛安城里多少人笑话小姐。

今日的事也是徐夫人逼着上香惹来的,凭什么要小姐一个人担了。”

茯苓这才知道严重性,等冯妙嫦一醒了,和忍冬一起催着她给三老爷夫妻写信。

冯妙嫦没应,妹妹的婚事说的是徐夫人娘家旁支的子弟,事情还没有说法的时候,她不想和徐夫人坏了情份。

向来是人不负她,她必不负人的。

只是徐夫人只说让她好好将养,却是一直不见她。

一应供应却是周全的,三不五时还会打发孙嬷嬷过来嘘寒问暖一通。

裴三郎现在避她如蛇蝎,更是给他留在后院的所有物事都使人般到了他的外院,徐夫人那里一句话也无。

冯妙嫦就知道裴家她是留不得了!

因着晋王就封地的事儿,朝里议了数月忽然就通过了,这一月里又就晋王府亲兵的数额多少争执不下。

晋王本就有弱症,这下又是烧又是咳的不消停,陛下恼怒不已干脆称病不上朝,朝事积压了一堆,臣子们叫苦不迭。

裴尚书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回家,搁不一会儿就要忿忿念一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冯妙嫦就当徐夫人不想惹裴尚书心烦,她的事要先压下来,她也就等了下来。

还是那天忍冬出去她的嫁妆铺子看账,没一会儿又匆匆回来。

却是她惊马被陌生男人拉住的事在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还是添枝加叶了的,堪比坊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本子了。

冯妙嫦心里很不好受,她原以为徐夫人是个磊落的,不会行这些背地里的算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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