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我啊?
作者:沙司比亚
简介:
傅定X连意
校园/都市 破镜重圆HE
前期糖分拉满,后期自求多福(狗头
连意从没想到阔少爷爱上穷小子这回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一般来说,面前这个高帅的黑皮花臂帅哥好像才应该是阔少爷的那个角色?而且还应该是那种杀伐果断、风流潇洒——
“五块。”帅哥在收银机上戳了几下,手臂的青筋明显,皱眉道,“现在的饮料真是一个比一个贵。”
后来连意发现眼前这个人虽然是有自己想象的凶狠的一面,但私底下却会抱着自己掉小珍珠,还要问自己爱不爱他……救命!更喜欢啦!
可他说不出口,只是用一次次的脸红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做以回答,然后换来对方更猛烈的攻势。
年少时轰轰烈烈的爱恋,最后换来的是破碎如纸屑的两颗心。再见时,坐在收银台后的人变成了连意自己……
卷一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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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爷
学校便利店里冷气开得很足,连意汗涔涔地走进去,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临近午休结束,便利店里的小绿人并不算多,连意看了一眼柜台后的男生,心不在焉地走到冷柜前——
他来得有些晚,货架上的饭团已经被拿得所剩无几,只剩下不知道有谁会买的蔬菜杯和一些低脂的即食肉类,连他最爱的香蕉牛奶也没有了。连意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拿了瓶没滋没味的纯牛奶去结账。
“我们学校便利店是有什么外面没有的东西吗?”排在连意前面的男生低头用军训短袖擦脸上的汗,边和同伴抱怨道,“都快来不及了,一会儿又要被罚站。”
“早就跟你说了吃饭吃快点,你不听。”他的同伴用下巴示意他往前看,“喏,因为柜员是个帅哥吧?我第一天来就发现了。”
柜台后的男生留着利落的寸头,凸显出硬朗立体的五官。虽然身上穿的是蓝色的员工服,但宽厚的臂膀和前胸也将衣服衬得很好看——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左手上黑色的护臂,大概是为了遮挡刺青,护臂边缘还能看见一点露出来的黑色线条。
而男生不被遮挡的右手上肌肉线条明显,随着动作起伏。饱满的嘴唇保持着体面的微笑——直到队伍排到了连意。
到了面前,连意反而不敢抬头,慢悠悠地把一瓶纯牛奶放到台面上。
没有听见熟悉的“需要袋子吗?”,连意头顶传来了透着些兴奋的“等我一下。”
连意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男生不知从哪将一瓶香蕉牛奶拿了出来,递到连意面前:“我正好看见还剩最后一瓶,就给你留了。放在后面冰箱里,还冰着。”
也许是见连意一时没说话,对方稍微有些慌张:“啊,还是你今天就想喝纯牛奶?”
连意忙接过香蕉牛奶,还顺带把纯牛奶推到了一旁,心里的一堆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揉成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面前的眼睛暗下一些:“不客气。要袋子吗?”
“然后呢?然后呢?”
安嘉澍的粉毛在连意面前来回蹦跶,烦得连意抄起手边裹着塑料袋的玉米给了他一棍:“没有然后了。”
“我去!他都这么明显了,你就句谢谢?”
“那不然还能说什么。”连意用筷子扒拉餐盘里的米粒,闷闷地,“他只是比较细心吧。”
安嘉澍眯着眼睛,竖起食指摇了摇:“以我18年做男同的经验来看,这绝非偶然。”
连意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掉安嘉澍的食指:“以我18年做你朋友的经验来看,这又是你的异想天开。”
“嘁!”安嘉澍脑袋一偏,“不信有你后悔的。而且这军训十天,你去了得有三十次了吧?怎么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连意不紧不慢地将碗里最后一粒米夹进嘴里吃掉才开口:“二十九次,第一个早上没去。”
对话以安嘉澍无语的大拇指结尾。
晚上的食堂依旧人山人海,但连意就是能又快又轻松地从人群中挤出去,然后衣冠楚楚地在门口等一分钟——就会等到军帽都被挤掉,头发乱舞的安嘉澍从人群里蹦出来。
安嘉澍气喘吁吁地拿出皮筋将头发重新梳成马尾,看面前的人一脸从容,忍不住问:“这大热天你还穿着军训外套、还要扣扣子,真不长痱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露胳膊,不扣扣子我更难受。”连意嘴上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便利店的门口,声音里带了些埋怨的滋味,“怎么天天都这么多人。”
“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安嘉澍故意呛他,只觉得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我要回去洗个澡,你去约会吧。”
“什么约会……”连意嘟囔道,安嘉澍却已匆匆奔向宿舍楼了。
但嘴上虽然句句反驳,连意这一次却等到便利店里几乎没有人了才进去。
“叮咚!”
人紧张起来,自动感应的门铃声也能吓到他。连意原本想悄摸摸地进去,如今门铃一响,坐在收银台后的人可不就要往门口看了——
对方见到连意,从柜台后站起来,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幅度大得有些突兀,迟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不用去军训吗?”
连意心虚地摸着鼻尖,脸有些发热,也忘记要去拿吃的了,走到男生面前老老实实地答:“我在编辑部,今晚不是我值班,可以不去。”
对面的人笑了下,故意逗他:“那不是逃班?”
“……反正也没有工作。”连意讪讪说完,又对上对方黑得发亮的瞳仁和带着笑意的神情,立马移开目光,脸上更热了几分,心虚地问,“你不会告状吧?”
“我没法打小报告——毕竟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男生翻起两人中间隔着的木板,从柜台后走出来,到冰柜前拿了两根大布丁,转头继续道,“大布丁换名字,可以吗?”
他经过连意时,连意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身形差距——不仅是身高,对方结实的身材在近距离接触时对连意而言甚至有一些压迫感。
只是连意还没来得及紧张,对方就举着大布丁说要请自己吃的事,把那一点点的压迫感融化殆尽。
连意接过大布丁,答:“连意。碧草连天的连,万事顺意的意。中文系的。”
对方将他的名字自言自语似的又念了一遍:“连意。”
“我叫傅定,商科大二的。”
“你是学生?”连意脸颊的酒窝浮现,“怎么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傅定忍不住笑意:“我看着很像社会青年吗?”
连意不好意思地摆手:“只是不知道原来还可以在便利店兼职。”
连意默默记下对方的名字,一边从标注着“从这里撕开”的锯齿缝处撕开了包装纸。不等他问,傅定戴着黑色护臂的左手便伸到了他面前:“给我吧,我帮你扔,需要纸巾吗?”
“……要。”
连意没顾得上想傅定的反应有多快,因为他恰好看见了从护臂末端露出来的刺青。
“你为什么要把文身遮住?”连意眼睛一转,一直温吞的声音忽然高了一些,“学校不让文身吗?”
“也不是。”傅定扔了包装,带着连意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主要是怕吓到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连意心里有些痒痒,刚舔了两口的大布丁被他空拿在手里:“我能看看是什么样的吗?”
傅定稍显惊讶:“你不排斥?”
连意不满地问:“我看上去很保守吗?”
“咳。”傅定解释道,“我听你那朋友喊你‘少爷’。”
“别听他瞎说。”连意没想到傅定会记得安嘉澍给自己取的外号,赶忙要转移话题,“所以能不能看啊?”
连意可能没意识到他语气里带着些嗔,傅定愣了一下,脱个护臂都磕磕巴巴地脱了三两次:“能能能!随便看。”
不知道是因为傅定块头大、还是因为护臂有点紧,他花臂底下的那块皮肤些许泛着红——上面的图案似乎带有偏希腊神话色彩,至于具体是什么……连意没有看清。
他的视线很快就被那些凸起的筋络以及紧实的肌肉给捉走了,随着傅定手臂上的薄汗一起流淌,以至于手上的大布丁化了都没发现。
等他发现时,甜腻的冰淇淋已经顺着木棍流到了他手上,冰凉的触感让连意瞬间回神,引得他低低叹了一声。
傅定这时却没有了方才的反应速度,在连意哀叹以后,他才回过神似的将自己的大布丁含在嘴里,一边去柜台给连意找了包纸和湿巾:“你先将就着擦擦,后面还有洗手池,我给你拆瓶新的洗手液。”
“你……知道我有洁癖?”连意说到一半,忙补充道,“只有一点!没有很严重的。”
傅定笑:“爱干净是好事。你忘了吗?你刚来那天被你朋友泼了小半瓶饮料在身上,也是我给你的纸巾,当时正好听见了你说洁癖的事。”
空调和冰柜的声响明明已经成为夏天的一部分,此时却格外明显——嗡嗡嗡——嗡嗡嗡——
连意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他该接哪句话呢?
说他记得、或问对方怎么还记得、又或是问对方怎么能事事都清楚……
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给了连意喘息的空间,他没看来电人,着急忙慌地接起——听筒那头传来了辅导员带着愠怒的声音:“连意!你去哪了?今天要发的推文写好了吗?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编辑部不是用来给你们放松的……”
他今天确实不用值班,但他要发推文!
还好昨天晚上闲着没事已经把文稿写好了,连意自动忽视了辅导员后头千篇一律的话,等对方发泄完,才谦逊地开口:“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稿子已经好了,我马上回来排个版就能发。”
看见傅定对于他撒谎这件事戏谑地挑了挑眉,连意微侧过身去,不正面看他,又回答了几个辅导员的问题才终于放下电话。
“小少爷说谎起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傅定忽然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凑到连意跟前,看起来一肚子坏水,“现在我可是能去打小报告了噢?”
连意瞬间摒住了呼吸——他几乎可以去数傅定浓密的眉毛有几根,半晌,才怯怯道:“你别那么叫我。”
傅定眨眨眼,仍旧看着连意,像一台时刻待命的照相机:“怎么了?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吗?”
连意被他看得心乱,丢下一句“随便你吧”就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便利店,连要洗手都忘记了——一直走到编辑部的临时办公室,他脖子上的血管都还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像是要从皮肤底下冲出来。
第二章 朋友受伤我恋爱
[澍树:说明他可能是一个经验丰富且惯于挑拨少男心弦的坏东西。]
[Lian:?]
连意本想从安嘉澍那里听到一些类似“我就说他对你有意思”之类的话,没曾想这个粉毛来这么一句。他“啪”地一下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强制自己将思绪转到面前的书里去。
……并没有用。
他不得不承认安嘉澍的话不无道理,而这让他刚雀跃了一点的心思瞬间落到谷底。名贵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无意义地画圈,连意竟没听见管家敲门的声音。
敲门向来都只是通知,当连意回过神时,刘叔已经将整齐的果盘放在了自己面前——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若非是胡子和头发半白,绝看不出他已有五十多岁。
“少爷有心事?”
连意若无其事地合上一团糟的笔记本:“没事。”
但刘叔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仿佛雕塑似的站在连意旁边,等待连意向他诉说这一天发生的事,然后他要去向连孝礼汇报。
连意觉得空气发闷,他插了块西瓜慢吞吞地咀嚼完,才开口说了几件编辑部无关紧要的事——有时为了增加真实性,他还会编一些安嘉澍的事,即使他知道连孝礼并不喜欢他这个发小。
上了高中就好了、上了大学就好了、工作了就好了……连意从来不相信这样的话。世界不过就是连孝礼的手掌,有一天他会跑到连孝礼生命线的尽头,那时他也许才能获得自由。
而刘叔这样的日行询问就像是箍在他头上的咒,每一天每一夜地提醒他自己不能做出格的事、不能有逾越之举、不能说不该说的话——更不能是一个同性恋。
连意尝过反抗的苦楚,于是一直忍受着活到了现在。
可心动是克制不住的。从见到傅定的第一眼开始,每一晚连意都告诉自己不能再去便利店,每一天他又还是会踏进那个地方——对话一旦开启,就忍不住想要了解更深入;了解更深入,就会奢望有更近一步的发展。
连意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去便利店,一直到结训仪式的前一天。
天上下起了连绵不绝的细雨——但仪式没法延后,一群大一新生和教官只好一同挤在体育馆里排练。连意负责写稿,还要和另一个同样内向女生一起播报流程,两个人端坐在主席台,一整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艺术学院被排在最后一个出场,安嘉澍便溜到连意旁边摸鱼。
休息间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在连意震惊的目光下开口问:“来几个?”
附近没有垃圾桶,连意一想到散碎的瓜子皮要一直呆在他的手心或者衣服口袋里就浑身难受,他撇了撇嘴:“你剥好给我我就吃。”
安嘉澍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被精心剥好并分装在保鲜袋里的瓜子:“珍惜吧我的少爷!那便利店小帅哥可未必有我贴心。”
连意悄悄看了旁边正在发微信的女生,确定对方没听见以后瞪了安嘉澍一眼。他倒了一半瓜子,又把另一半分给了搭档,才转头用更小的声音说:“你别在外面说这个。”
“知道了知道了。”安嘉澍前一秒刚答应,后一秒又问,“你真放弃啦?”
说起这个,连意一直板正的身形矮下来了点:“又不会有结果,还是算了。”
“谈一段是一段。至少学校里面你爸管不着啊。”
连意摇头,蔫了的小白菜似的不说话。
安嘉澍忙转移话题:“要不我带你去点好玩的地方?帅哥又不止那一个,高的瘦的壮的黑皮的白的混血的我都认识,我给你挑个好的……”
不等他说完,连意往他肩膀垂了一拳:“你别——欸!”
“啊!”
安嘉澍原本蹲着,正好踮起脚尖的时候杯连意的拳头锤得重心不稳,向后摔了去,登时五官都拧巴在一起,疼痛以非常具象的方式从他的表情呈现。
连意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没、没事吧?”
“屁股是没事……但我脖子好像扭到了。”安嘉澍躺在地上,试图将自己向右偏的脖子掰正,“不行不行——哎哟!真疼!”
连意忙起身:“我陪你去医务室。”
“不用。”安嘉澍撑着地坐起来,“你走了人小姑娘一个人干活啊?我自己去要个膏药贴贴就行。”
和连意搭档的女生轻声道:“我没事的,连意稿子都写好了,我就念念。”
“真不用,我腿又没断。”安嘉澍安抚道,顺带勒索连意,“晚上请我出去吃顿好的不过分吧?”
连意挥挥手:“小意思。你快去吧,我怎么感觉刚刚都听到骨头声音了。”
安嘉澍笑:“怎么可能。”
不久,连意收到了安嘉澍发来的消息:
[澍树:[哭]我的脖子[哭][哭]我的美貌](后略一百个哭泣的EMOJI)
[Lian:怎么了到底?我这快结束了,你还在医务室吗?]
安嘉澍发来了一张带着医用颈托愁眉苦脸的自拍,粉发乱糟糟地贴着像是哭过的脸颊:我在市医院,说是骨折了!我查了下说颈椎骨折可能终生瘫痪呢[哭]你会对我负责的吧少爷[哭]
连意看他这个样子,大概就是问题不大,松了口气:别演了,一会儿就来。我让刘叔给你煲骨头汤。
虽说安嘉澍应该没有瘫痪这么严重,但毕竟也要住院——来不及换下军训的衣服,连意给刘叔打电话说了下情况便匆匆打车出发。
比不换衣服更让连意难受的是没戴口罩。最近感冒的人不少,医院里再浓的消毒水也盖不住人的气味,连意毕竟没办法要求别人带口罩,可浑浊的空气他几乎觉得自己在吸别人的痰。
“请问有口罩吗?”他找到服务咨询处,问。
护士查看了一下便民物资箱:“这里正好没有了。你要不先挂个号,诊室里肯定有。”
连意略有些绝望,道了谢转身,迎面险些撞上男人的胸膛,定睛一看……早知道就撞上去了。
傅定手里拎着袋药:“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感冒啦?”
“没有,安嘉澍——就是我那个粉头发的朋友——他脖子折了,我来看他。”连意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问了嘴,“你有口罩吗?”
“口罩?”傅定左右张望了下,“等我一会儿。”
大概一分钟不到,傅定就从一位正在买咖啡的医生那来讨到了个口罩,献宝似的拿到连意面前:“少爷请。”
连意噗嗤笑了一下,很快又收住,酒窝浅浅地探了个脑袋。他将口罩带上,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谢谢。那你呢?怎么拎了这么多药?”
“给我妈拿的,她最近睡不好,还老说身上这儿酸那儿痛。”傅定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你这两天……怎么没来啊?”
连意预料过他们会再次见面,虽然没想到是在医院,但好在有事先想好的说辞:“我网上买了箱牛奶,就不怎么用去便利店了。”
傅定应了声,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大拇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摩梭,犹犹豫豫地:“那、那我们能不能——”
“少爷。”
一个粗沉的声音打断了傅定的话——是刘叔。
他走到连意身边,提起手里拿着的保温袋:“怕现炖太晚,就买了苏仙阁的竹荪仔排汤,还有金丝虾球和车厘子,都是安少爷喜欢的。”
“他这住院真是住得爽死了。”连意都能想到安嘉澍开心得抱着刘叔喊“刘叔最好”的样子了,“刘叔,这是我学长傅定。”
傅定和刘叔互相打过招呼,有些愣怔:,摸着耳朵道:“原来你是真少爷。”
连意尴尬地笑笑,刘叔在场,他也不好和傅定多聊什么,便告别道,“那我们先上去了。”
“行。”傅定摆摆手,“明天见!”
因为这句明天见,在转身的第一秒钟,连意就开始期待明天了。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不去便利店的话他们怎么见面,但那一刻的期待和欢喜足够真实,让他无暇有别的心思。
“少爷似乎心情不错?”刘叔显然在来之前就打听好了安嘉澍在哪个病房,轻车熟路地带着连意在复杂的病区间穿梭。
即便戴着口罩,连意闻言还是迅速耷下了嘴角,含糊地回答道:“还行。不过嘉澍这次受伤我也有责任,这几天还要麻烦刘叔多照顾他一下了。”
刘叔点点头:“他父母知道了吗?”
“说是知道了,但他父母现在在意大利旅游,知道他没大碍以后给他打了笔钱就又不回消息了。”连意有些羡慕地说,“嘉澍真的很自由。”
刘叔淡淡看着连意,并不接话。
他们找到安嘉澍在的病房时,安嘉澍正被几个爷爷奶奶围着问他怎么会把头发染成粉色的。一群人讨论得火热,把他们俩晾在门口吹西北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带圆形无框眼睛的爷爷义正言辞,“而且大男人的染个小姑娘的颜色,多丢人啊!”
安嘉澍躺在床上,带着颈托一动也不能动,但嘴皮子还是利索得很:“我不是大男人,这颜色小姑娘也不一定喜欢。”
“别理他。”一旁几个老奶奶附和道,“他就是个老古板!这颜色多好看,称得小宝的皮肤都白里透红的!”
“而且染得真匀称啊。”这回说话的是个穿花衬衫的胖奶奶,“要是我再年轻个十来岁,我也想去染。”
安嘉澍这回来劲了:“奶奶现在也能染!我认识那个理发师,还能给您打折!”
连意和刘叔面面相觑,找不到插话的缝隙。安嘉澍不能动脖子,视线受阻,也看不到他们。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刘叔忍不住刻意清了清嗓子,这才引得一个奶奶回头,她看见刘叔手里印着苏仙阁LOGO的袋子,往安嘉澍小腿上拍了拍:“小宝,这是你家里人吧?咱们这病房可没有带苏仙阁的菜来探病的先例!”
“苏仙阁?我听说那一个菜得好几百呢!”
“是连意吗?”安嘉澍眼睛努力地往旁边斜,试图找到连意的身影,他咽了口口水,问,“有金丝虾球吗?”
“少不了。”
第三章 恋爱考察期
老人们见有人来陪这个年轻人,便纷纷回到了自己或自己家人的病床前。刘叔也自觉地退到走廊上去等连意。连意帮安嘉澍把床背摇起,对方僵硬的样子让他总是忍不住笑:“你这样能吃饭吗?”
“你得喂我呢。”安嘉澍看着连意慢条斯理地将菜和汤摆到小桌板上,食指大动,“快!先给朕来个虾球。”
苏仙阁的金丝虾球好吃就好吃在它的金丝是用刀鱼肉剁成泥、再揉成丝炸成的,虾也是用上好的鳌虾——鱼丝鲜美苏脆,虾肉紧实Q弹,一口下去,安嘉澍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好了那么几分。
“汤也好喝呢,还有鲍鱼和竹荪。”
连意说着边喂了他一口汤,然后挑出鸡汤里唯一一个鲍鱼塞进自己的嘴里。
从连意夹起那块鲍鱼就一直张着嘴的嗷嗷待哺安嘉澍:……?
连意难得地一下子将整个鲍鱼塞进嘴,他掩着鼓鼓囊囊的嘴,眼睛都笑得眯成缝:“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别人,奖励一个鲍鱼怎么了?”
“喂个吃的也算伺候吗!”安嘉澍闭上眼,“好绝望,我的鲍鱼走了,我要跟着他去。”
“那我正好给你烧几个鲍鱼。”连意敷衍道,他往安嘉澍嘴里喂了块排骨,说起自己真正关心的事,“你知道我在楼下碰到谁了吗?”
安嘉澍灵活地在嘴里给排骨脱骨,然后用手将骨头扔进垃圾桶,还没来得及接话,连意就先眼疾手快地用随身带的湿巾给他擦了下手。
安嘉澍享受着不知道有没有满三秒的擦手服务,悠悠半阖上眼,掐着指头、掐尖了嗓子道:“我看少爷面露春色,想必是那位傅公子才能让你如此在意吧?”
连意一惊,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瞪着安嘉澍:“小点声。”
“不是说放弃了吗?怎么?没忍住又去了?”
“在医院楼底下碰到了……”连意夹了个虾球送到安嘉澍嘴里,以防他又口不择言,“他还跟我说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哪里见?”
安嘉澍没吃完就含糊不清地开口问。连意一脸嫌弃,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干脆把剩下的两个虾球一起塞到了他嘴里:“快吃你的!”
安嘉澍本来就不喜欢一个人待着,眼下动作都不方便,就一直粘着连意不让他走。连意看他这副模样也的确狠不下心,陪他待到快一点才回家。
第二天结训仪式早早就要开始排练,连意困得直打瞌睡,偏偏他的少爷包袱又不允许他在一群人面前补觉,只好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一直到中午。
他没有吃午饭——怕吃了更要发饭晕——直接走到便利店准备买两瓶咖啡下午喝。
因为昨天的“明天见”,连意进便利店前还特地去卫生间先拍了拍脸、整理下头发,试图掩饰满脸的疲惫,结果柜台后却站了个他并不眼熟的人。
今天是个大晴天,远处的景色在热浪里弯曲起伏,近处的树叶亮得刺眼,有些擦身而过的人还散发着汗味。连意站在便利店门口,不知道是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还是方才强打起精神时耗费了更多的力气,拎着两瓶咖啡的他感觉自己更晕了一点。
他低头踢了一脚边上的小石子:“骗子。”
到下午一点,太阳逐渐更大。连意放在边上的另一瓶咖啡喝进嘴甚至都有些烫,他登时没了胃口——太热了,他想把外套脱掉,可又想到胳膊会赤条条地露在外面,只得作罢,最后破天荒地解开了外套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好在仪式开始后注意力转移,身上就似乎没那么热了。
连意主持的冗长的发言环节结束,接下来军体拳和团体表演项目全程由搭档女生播报解说。连意松了一口气,刚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主席台边上抱着一大箱东西上来。
傅定穿着印花灰T和深蓝色工装裤,背一个黑色运动斜挎包,脖子上的银质项链随着弯腰的动作晃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抱着的是保温箱,一瓶瓶矿泉水安稳地被埋在冰块底下,然后被分发给各个领导和工作人员。
从傅定上台那个方向发过来,自己应该是最后一个拿到水的人。连意就这么一直盯着,盯到傅定走到自己旁边——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傅定的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立体的五官更加分明;眼球也像是玻璃珠子似的透明清澈;还有他脸上细小的汗珠,亮晶晶的,从额角一直流到凸起的喉结,滑过分明的锁骨,藏进T恤里去。
傅定先前一直是弯着腰,到了连意这儿却半蹲下来,从冰块的最底下拿出一瓶咖啡——就是连意中午买的那个牌子。
他又从包里拿干毛巾将瓶身上的水汽擦干净,递到连意面前,轻声解释:“我今天上午有点事,去的时候他说你已经来过了,我就问了嘴你买了什么,没想到是两瓶咖啡。这么热的天,咖啡到下午还能喝吗?”
连意只觉得心脏好像堵住了喉管,耳朵也跟着跳动,半晌,才说出一句“谢谢”。
......
《你养我啊?》作者:沙司比亚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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