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梦三世》作者:坐久了腿总麻[《烂泥》扩写]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4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一梦三世》作者:坐久了腿总麻

文案:

《烂泥》扩写

夏炽双重生,he,只是王爷和宝华带着记忆重生又甜又虐的故事;春浓是官泽一人重生,节点接第一部,所以喜欢虐文的宝宝可以只看到冬殇完结即可,喜欢看宝华虐王爷的可以继续看夏炽,喜欢看重生宠受文就看春浓。辛苦各位宝宝了~谢谢所有留言的妹子,谢谢送玉佩的妹子,谢谢送海星的妹子!

卷一:冬殇(虐)

文案:高高在上的王爷哟,眼高于顶;

嬉皮笑脸的公子哟,竟也傲骨一身?

卷二:夏炽(甜虐甜虐)

文案:旧心换旧心,一旧欲新,一旧怕新。

卷三:春浓(甜甜甜)

文案:最怕南柯一梦。

作品标签:名门望族 甜宠 虐恋 重生

第一卷 冬殇

第一章

话说京城西面有一靖国公府张家,其祖上张有仁本是草莽出生,前朝洪武年间,在位的皇帝暴虐成性,酒池肉林,为修行宫大兴土木,横征苛役,引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各路英雄揭竿而起誓为推翻暴君统治,张有仁本是应城外山上的一介土匪头子,乱世之中的张有仁,胆识过人,更是有幸识得当时的义军头领官懿,两人把酒言欢性情相投,张有仁钦佩官懿一片为民之心,带上了兄弟与全身家当相助。后来,官懿推翻暴君政权,一举得仁,当上了皇帝,定国号昌,官懿便为大昌国始皇帝。

张有仁从龙之功,始皇帝封其为靖国公,世袭罔替,领定远大将军一职。

如今始皇帝去了好些年,当今皇帝乃官懿之孙官榕。

再说到靖国公府当家的正是张有仁嫡子张宏斌,张有仁一代武将最是希望家中出几个读书的,几个儿子出生后便把他们都送到国子监读书,奈何读来读去这几个儿子都没什么大出息,靖国公上下虽是武将出生却府中上下都崇拜文人学士,到了张宏斌这里更是越发的痴迷迂腐。书读得多是多,缺无甚灵气,张有仁去了之后,张宏斌便承袭了靖国公之位,张宏斌无甚大才,不堪重用,倒是对府中两个儿子功课管的严。

张宝华是靖国公张宏斌的四公子,这张家四公子,正经的靖国公主子,想来也是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这话确实不错,只是这张宝华非正室所生,乃是张宏斌正室王夫人身边大丫头刘红翠借着机会爬了张宏斌的床有的,一夜风流以后张宏斌将刘红翠提成了姨娘,有此缘由,靖国公府上下都对张宝华看不上眼,更是比不得王夫人所生二公子张宝峰,张宝峰既是嫡子又是正室所出,自然是受尽万般宠爱,府中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花用吃食更是什么好的用什么,靖国公上上下下都将张宝峰捧在手心疼着,而张宝华,娘亲是下人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身上那股粗鄙市侩劲仿佛生在他骨子里一般,半点不像是国公府公子。也就那张脸似他娘亲一般生得美艳,张宝华打小不像张宏斌,倒像了刘姨娘七八成,身上带了一股子小家子气,又不思进取,整日捉鸡打狗,虽是靖国公府的小公子但没几个人将他看成正经主子,就连他爹也看不上张宝华这个样子。

这日,日头大得很,张宝华躲在房中偷凉,仅着雪白的棉质中衣翘着个腿躺在房中榻上,旁边站着个姿色平庸的十几岁的丫鬟,小丫鬟手中拿着蒲扇正有一下没一下给张宝华扇风。张宝华早就困得脑袋如小鸡啄米,而那丫鬟也是能偷懒便偷懒,扇个几下总要停着休息休息。

这撑着的脑袋忽的滑落手背,张宝华肃然惊醒,眼一瞪就见眼前的丫鬟正在那偷懒呢,张宝华啐一声"好你个绿珠!见天儿这么伺候主子的!就知道偷懒,爷热着呢,还不快扇。"

绿珠站在原地本也是迷迷糊糊的犯困,手上动作什么时候停下的哪会知道呢?这一下叫张宝华吓得一激灵,也不忿起来“我的四爷,这可不是三伏天,往后没几日可都要立秋了,你在这么扇着也不怕着凉了?”说着用力用扇子对着张宝华扇了几下“奴婢这么给你扇,要是把你扇着凉了,到时候受罪的可是四爷你,四爷你可别忘了再过两日可是老爷考校学问的日子。”

张宝华一听瞪大眼睛瞪着绿珠,直起身子盘腿往床上那么一坐,伸手对着小丫鬟指指点点:“好你个死奴才,竟敢威胁爷,信不信爷拔了你的皮!爷要不要去被考校学问哪轮到你操心。”

绿珠是不怕他的,这张宝华虽说是国公府的小少爷,可到底是个姨娘生的,刘姨娘上头有正经八百的国公夫人压着,这小少爷上头也有正经嫡出的张宝峰少爷压着,别说是他,恐怕这府中当真是没几个人把他母子二人当回事。在这国公府中,被派来伺候他们两个可真是什么前途也没,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不说,更是一点有水也无,要说让人心宽些的,恐怕就是不必看主子的脸色,若是这奴才厉害点,怕有时还要给主子脸色看。

“哎哟,我的四爷,奴婢是好心提醒,你怎地还骂人呢,”绿珠笑笑,不过到底还算个主子,绿珠也不是个笨的,忙说了几句软话:“四爷,奴婢也是看每次四爷都被老爷教训心里难受,你想想,都是老爷的儿子,都是这国公府的少爷,四爷比上三爷差哪了,奴婢看来,四爷可是丁点不差的,要说差,也就是三爷母家出身比四爷好了。”绿珠这一番话,明里暗里的讥讽张宝华,张宝华怎会听不出来,但这样的话这府中说的多了去了,张宝华懒得和一个丫鬟计较,打断她:“行了,闭嘴吧你,真当爷听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势利眼,擎等着哪天爷发达了可好好收拾你们,滚滚滚,爷看见你心烦。”

张宝华伸手将人打发了。

绿珠出去之后张宝华也睡意全无,盘脚在榻上独自气了一会便觉得没甚意思,在房中随便找了一身衣服自己穿上便推开门,这府中的奴才多是欺软怕硬的,张宝华从小没少受他们的气又没个撑腰的,他姨娘本是王夫人的丫鬟,当年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使了些小伎俩勾搭上张宏斌,那王夫人表面上是个识大体,心慈目善的国公府主母,但到底真不是个善茬,这些年心底指不定多恨刘红翠,虽说刘红翠争气一举得男,但张宏斌这个靖国公却没什么心思在张宝华母子身上的,王夫人心里本就恨不得生吃了刘红翠母子,能容他们活到现在也不过是王夫人觉得这府中早晚都是要有妾室进门的,倒不如刘红翠来得省心,再加上从小张宝华就是个没有出息的,王夫人对他很是看不上眼,也就任他们母子去了。这府中,刘红翠这个姨娘的地位有些时候还赶不上王夫人屋里的大丫头,别说是护着张宝华了,好些时候还是张宝华顶着国公府少爷这个头衔,那些个欺负他们母子的人心里掂量一二,这才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源此,这自己能做的事张宝华都自己做了,诸如穿衣洗漱这样的小事,张宝华也从不叫人伺候,也懒得叫那些势利眼的奴才来碍眼。

张宝华出门之后闷头往国公府后角门的方向走,还没走到就听见后面有人四爷四爷的叫着,张宝华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贴身小厮吴喜。

“四爷,四爷,”吴喜几步跑到张宝华身边,挤眉弄眼:“四爷,你这是闷着头上哪去?怎么也不带上我?”

“去,带你做什么,”张宝华瞪了他一眼:“我是去找金大哥玩耍去,你留在府里给我放风,要是我爹突然叫我你好给我通风报信,省得爷又挨揍。”

吴喜一听就不乐意了,在这国公府中谁不想去伺候张宝峰,吴喜运气不好,打小就被分给张宝华,月银少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的打赏也少得可怜,不过好在张宝华还有些纨绔的模样,与京中其他的纨绔子弟经常鬼混到一处,这帮子纨绔子弟中像张宝华这么可怜的少,大多都是出手大方的主,吴喜跟着去几次,勤快点跑跑腿,说几句好话,总能得不少打赏,现在张宝华出去不带他吴喜可就有些不高兴了,忙哄道:“四爷,四爷,我的好四爷,你就带我去吧,我打听过了,老爷今儿下午去了侍郎府中和柳大人喝酒吃饭去了,回来不定什么时辰,肯定没事的,再说了,四爷你想想,我在这府中晃悠被人瞧见了人家问我,你主子哪去了?我要是不小心秃噜嘴了可如何是好。”

张宝华转转眼珠子一想也是,可面上还要表现得勉强答应的样子:“行了行了,就你话多,赶紧的,走着。”

主仆二人偷着出去也不敢走大门,偷偷摸摸顺着西角门出了国公府,拐了两个巷子便走上了京城南华街。

要说这南华街又有个别称,正名曰‘醉生梦死烟花巷,风流快活散财街’。南华街道自那街头到那街尾,多是那胭脂水粉,金银珠钗的商家,更别说茶铺,酒肆万万少不得,绕过这些个大小店面,摊摊铺铺,便是这南华街最叫人流连忘返的涵湘楼一座,西翠坊一楼。

端的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哟。

张宝华出了国公府,心情不可谓不好,哼着小曲在前边走边看,好不轻松。

“四爷这是要上哪去?”吴喜小跑两步跟在张宝华身后问道:“可是时常去的醉茶楼?”

“那是自然,”张宝华头也未回:“金大哥这几日有的是空闲,这会子西翠坊还未开门,金大哥定是在醉茶楼吃茶喝酒。”

张宝华熟门熟路的走进醉茶楼,相熟的小二见到他忙上前来招呼着:“哟,张四爷,好些日子没见了,金二爷在楼上雅间耍着呢,小的引四爷上去?”

张宝华摆摆手,嘿嘿笑道:“不用,爷知道哪处,忙你的去吧,”话未说完,人已经抬脚往楼上雅间去了。

第二章

张宝华上了二楼,自朝着寻常去惯了的居雅轩走去,身后的吴喜紧跟其上,二人见了居雅轩的牌子,吴喜忙麻利的上去推开门,门一开,张宝华瞅见了里面坐着的几位,张宝华略一打量,发现都是经常混在一处的几个公子爷,张口笑眯眯冲着坐在中间的男子说了句:“金大哥,兄弟就知道你一准在。”说着走到金钊旁边一掀衣摆坐下,冲其他几位公子拱手道:“几位哥哥好。”

金钊一看张宝华笑嘻嘻的进来,也是高兴,在他落座之后拿了个杯子亲自倒了杯茶水递到张宝华面前,歪着嘴角笑道:“宝华兄弟,可是有几日不见了,我还当你改邪归正,学你那好哥哥上进去了。”

金钊说完,房中的落座的公子都笑了。

张宝华端起杯子如牛饮一般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半点世家公子的样子也无,张宝华喝完放下茶杯摇头晃脑道:“好茶,好茶,”讪笑了一声又道:“金大哥莫要打趣我,我哪是那块读书的料?”说着露出一脸苦色:“金大哥有所不知,这几日我那爹也不知是怎地了,下了令要我在房中读书,可苦死兄弟我了,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闲来找金大哥玩耍,只是也不敢太晚,怕是回去晚了又落到我爹手里,少不了挨一顿打。”

“哈哈哈,”金钊同情的看着张宝华扬声笑了,见他如玉一般的脸庞此刻皱成一团,耷拉着肩膀,看起来好不可怜,便伸出手用力拍了张宝华后背:“行了,作何愁眉苦脸的,好歹你也是个爷们,整日见你这般,倒像个女儿姿态。”

这金钊原比张宝华大两岁,是京中刑部尚书金世晨的庶子,虽说是庶子,但刑部尚书金世晨膝下只有金钊一个独子,虽不是嫡出,却也和嫡出没甚两样,金世晨只这唯一的一根独苗,打小是要什么给什么,生生给金钊养成了个不务正业的纨绔,等金钊年岁大了,整日不在府中读书,成天在外花天酒地,胡吃海喝。金世晨这才觉着不对来,想令其改改这纨绔性子却已为时晚矣,好在金钊虽然是个干不了什么事的混小子,心里却也是个明白事的,玩闹归玩闹,尚且有几分分寸,金世晨也就随他去了。

“对对对,”张宝华坐直身子:“金大哥说得是,这顿茶喝完金大哥可有什么好去处?”

“今日你来的可不巧,吃完这茶我可是要回家去,”金钊说完就有几个公子起身告辞,张宝华金钊二人忙和他们相辞,那几人走了之后房中只剩下三人,金钊转转眼珠子一脸神秘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张宝华一脸好奇望着金钊,见他迟迟不说,也有几分急色:“我的好哥哥,可是有什么好玩的,快说与弟弟听听?”

“金二爷,什么好去处倒是和我们说说,怎么还卖起关子,吊人胃口?”说话的是已故前荣恩侯庶出弟弟家的小公子孙闽。

金钊见张宝华一脸着急的小孩模样觉得有趣:“你现在急也是没用的,这好玩的去处得三日后才开始。”

“三日后?”孙闽略一思索,得了头绪:“金二爷莫不是说……”

“正是,”金钊笑道:“宝华兄弟,你可知半月前当今圣上的胞弟,赫赫有名的西北兵马大元帅,恭顺郡王回京的消息?”

“这何人不知?郡王回京那日据说皇上还亲自去迎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事?”张宝华疑惑:“这都是半月前的事了,根本也不甚稀奇,大哥说的好玩竟是这个?”

“我的好兄弟,你的消息真真是不灵通,”金钊拍拍张宝华的肩膀:“哥哥给你说道说道,你不知,昨日我听我父亲早朝回来说,这次恭顺郡王平乱有功,皇上加封其为恭顺亲王,”金钊说着不禁感慨了一句:“要说这恭顺亲王也是个厉害人物,听我父亲说他如今尚未及冠,比着太子还要小一岁,小小年纪便是亲王衔,这京中勋贵怕是没一个能赶得上的。”

张宝华静静听金钊说完便觉没甚意思,拿起筷子挑菜吃:“这有什么意思,且不说他本就是皇亲贵胄,单单是个西北兵马大元帅你我都难以见到,说起来没意思的紧。”

“哎,”孙闽在一旁不赞同道:“可不是这个理,宝华兄弟,恭顺亲王自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但若是能见见也是好的不是,这一来,若是能见见,我们也好瞧瞧这位厉害王爷是何气派,二来,若是能在王爷面前得了脸,日后保不齐有用得到的时候,这也未可知啊。”

“孙小公子说的很是,”金钊笑道:“说起来,这好玩的去处还是孙小公子本家哥哥,现今荣恩侯孙隼牵得头。”说着金钊便将他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与房中的几位听了。

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孙闽与现今荣恩侯孙隼也算是亲亲本家了,孙闽的爹爹孙崚是前荣恩侯的庶弟,只不过早早就分了家出来单过,虽无什么官职在身,孙崚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再加上和荣恩侯府的关系,一家子过得倒也滋润,而今承袭荣恩侯的是老荣恩侯的嫡子孙隼。老荣恩侯去得早,孙隼十五岁便承袭侯爵,孙隼此人又和如今风头正盛的恭顺亲王很是亲厚,要说,恭顺亲王和孙隼可还是表兄弟,说到这,便不得不说说着孙隼的母亲,皇上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王玉英。

王玉英和当今太皇太后是嫡亲的姐妹,二人同出王太傅府,姐姐王玉烟大了妹妹玉英十四岁,早年间入宫为后之后便育有二子,一位便是这当朝圣上,这另一位,便是这恭顺亲王,恭顺亲王出生没多久先皇便去了,当年的太子,而今的皇帝登基之时,恭顺亲王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孩童,当今圣上一次宫宴醉酒还笑语:恭顺亲王还是朕一手带大的呢,一时在京中传为佳话。

恭顺亲王五岁时皇上就将他送到镇虎将军门下学习排兵布阵,十二岁时,皇上见他骑射有成,正巧当年西北战起,皇上沉思半日,瞒着太皇太后将其派往西北跟随镇虎将军披挂上阵,谁成想,去了还不到三年镇虎将军在一战中殉职,当年十五岁的恭顺亲王含痛挂帅,屡立奇功,不仅保了边疆安宁数年,还叫敌军闻之丧胆。

只可怜皇上,每日被太皇太后念叨,想念自己的小儿子的紧。皇上这才一道圣旨,将人召回京城。

且说回荣恩侯孙隼,他年纪和恭顺亲王一般大小,二人母亲又是姐妹,两人打小没少厮混在一处,自和恭顺亲王十二岁一别,二人是七八年没见,恭顺亲王这一回京,孙隼真真高兴,待各式宫宴、加封礼结束,孙隼早早在涵湘楼定了位置,为这个许久不见的好兄弟接风洗尘!

“左不过就是在涵湘楼设个宴,虽说涵湘楼寻常百姓去不起,但好歹你我几个也是去见过世面的,这算什么好去处了?”孙闽听金钊说完很是不解。

“哎呀,亏得你和荣恩侯还是堂兄弟,”金钊笑骂:“竟一点也不知道?”

“金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与我们听听,真是急死了。”张宝华放下筷子端起茶壶给金钊斟了一杯新茶。

“好好好,”金钊端起茶杯撇开茶末子喝了一口说道:“你们也知道,涵湘楼门槛高,里面的姑娘个个神仙般的人物,寻常我们去,却也不够如何花洒银子,这回可不一般,荣恩侯可是包下了整个涵湘楼,我听说,去伺候的姑娘哥儿,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姿更是如仙女下凡。”

孙闽一听来了劲:“那涵湘楼的清诗姑娘可在?这清诗姑娘我去了好几次都未曾见到。”

“清诗算什么,就连涵湘楼的头牌未名和还未挂牌的雏儿这次都是要上去伺候的。”金钊说完环顾一圈房中之人:“你们说,是不是好去处啊?”

“是,是,”张宝华忙不迭点头,脸上带了几分急切道:“金大哥,三日后去可一定要带弟弟我去见见,听你这么一说,我恨不得眼下这三天就过了。”

“宝华兄弟,可别高兴得太早,”孙闽摆摆手:“我是听说恭顺亲王最不喜欢热闹,我那堂哥怕也不会拂了他的意,虽设宴涵湘楼,请得怕也是他们相熟的人,我们哪里能被请了去,想来我们也是没什么眼福。”说着对着金钊说道:“金二爷说了这许多,怕我们也去看不了,白白起了意。”

“我自说了,便有法子能进去,”金钊得意的仰头。

“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孙闽这下也全来了兴致。

“这法子嘛,还得靠你孙小公子了,”金钊说着冲孙闽挤挤眼。

“你这意思,莫不是要我去找我那堂哥?”

“这……你能去讨来一两张帖子自是最好不过,”金钊脸上一副孙小公子如此聪明的神情望着孙闽。

“我可不去,”孙闽辞了金钊:“我那堂哥眼睛长在天上,可看不上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我平时避他不及,那还有到他那里讨没趣的道理,不去不去。”

“哎,你先莫气,”金钊见孙闽恼怒起来,忙站起来安抚道:“你听我说完,你若是能去讨来帖子最好,哪里是叫你去求他了?我们兄弟怎会不晓得你惯不喜欢荣恩侯,早想到你不肯去的,我说这法子,是想用用你原先那腰牌。”

“腰牌?”孙闽茅塞顿开:“我怎么给忘了,哈哈,好法子好法子。”

孙闽金钊这一来一去的一说,坐在旁的张宝华也听清楚了,拍手道:“好,金大哥,孙小爷,到时候可别忘了带上弟弟我。”

“放心吧,哪次少得了你去?”金钊说道,张宝华听完,高兴得坐在一旁,擎等着三日后了。

第三章

城东,恭顺亲王府里,王府管家徐旺正在账房里对着账,这府邸,是早些年恭顺亲王才被封为恭顺郡王前皇上亲自赏赐的,是个六进六出的大宅子,当初修建的时候太皇太后还特地吩咐了匠人为郡王在后院专门修建了练武场,练武场旁挖了个湖,湖四周更是按照江南水乡的园林式样建了个园子,修建好之后镇虎将军来看过,游玩时起意便给这园子起了个名字唤陈林园。

只是宅子赏了没多久恭顺郡王就跟着镇虎将军北上杀敌去了,这院子也就空闲了下来,恭顺亲王北上之时年纪尚小,身旁不曾有伺候的女子,现今回来了,也未曾娶王妃,这偌大的府衙只一个主子,便是恭顺亲王本人,管事的呢,便是太皇太后赏在他身边从小跟着伺候的徐旺。

徐旺是太皇太后身旁得力的掌事太监,已跟在太皇太后身旁伺候了十多年,太皇太后看重他,恭顺亲王出宫建府之时,便将他给了恭顺亲王,帮着恭顺亲王打理王府,徐旺也不负太皇太后所托,这王府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曾出过纰漏。

“徐管事,”门口有小厮的声音响起:“王爷回来了,请您过去呢。”

徐旺一听恭顺亲王传唤,忙放下手中账本,起身开门去了。

恭顺亲王官泽,年十九,高八尺有余,古铜色的皮肤不若京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一般白皙,一双剑眉入鬓,眉下一双鹰眼,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紫玉冠将头发干净的束在头顶,身着墨黑色常服,腰束宽四指的缠玉腰带,衣裳袖口衣领处绣有精致的祥云纹,脚蹬一双同色革靴,腰间坠一白珩。

徐旺到侧厅时官泽正背对着门望着墙上所挂的一幅仕女图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徐旺躬身行礼。

“来了,”官泽淡声说着,未曾回头:“徐旺,这侧厅中的几幅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本王怎么不记得当年出征的时候王府里有挂过这些个东西。”

“回王爷话,这四幅仕女图原是挂在陈林园的亭子里,王爷出征这些年太皇太后来过一回,看到这几幅图觉得不错,说是放在园中怕潮了去,想收着又觉得王爷既然挂出来怕是觉得喜欢,便叫奴才找个地方挂着,奴才这才做主将其挂在侧厅内。”徐旺躬身解释道。

“撤了,”官泽转过身说:“换上几幅出征图。”

“是,奴才这就叫人换了。”徐旺躬身应了,想到什么又开口说道:“王爷看还有哪处不喜欢,奴才叫人一块都给置换了,这宅子赏下来王爷就没好好住过几日,现下好多个东西恐怕王爷都不甚满意。”

“其他的暂且不用换,先把练武场收拾出来,”官泽转身坐到红木扶手椅上端起茶盏撇开茶末子喝了一口,道:“这宅子太大本王不太喜欢,除了待客所用的东西两个侧厅,以及入门的正厅、书房、兵器库、本王所住的东院、相毗邻的西院和陈林园后边的两个院子收拾出来,其他的用不上,不必花心思收拾,还有,昨日本王粗粗看了一下,王府中伺候的人怎会如此之多,竟有两百之数?左右就本王以一个主子,养这么多人做什么,留下五六十人,其余的该遣的都遣了。”

“这……”徐旺微微皱眉,劝道:“王爷,这京中勋贵的府邸,无论哪一家,伺候的下人少说也是百来之数,恭顺王府是勋贵之中的勋贵,府中这两百人奴才尚且觉得不够用,王爷怎么还要往外遣人呢?这……让人知道了笑话不说,太皇太后要是知道了,可要怪罪奴才了。”

官泽轻轻放下茶杯,懒懒的抬眼瞥了躬身垂手站在一旁的徐旺一眼,见他脸上神色俱是不赞同,官泽面无表情的开口:“徐旺。”

“奴才在。”徐旺闻言连忙应了,在下首打量着官泽的神色,有些摸不准官泽的脾性,徐旺望着面前这位年轻王爷,这位热乎王爷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此时一看,官泽的一张脸英俊斐然,浑身又带了皇家的贵气,再加上这些年经过沙场的淬炼,周身杀伐之气不减,官泽这幅沉着脸不发一言的模样叫徐旺没来由生出些害怕来。

“谁若敢说,”官泽淡淡说道:“让他到本王跟前来说。”

“是,”官泽说完,徐旺连忙将腰弯得更低:“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妥,只是……太皇太后那里……恕奴才多嘴,王爷此次回京,太皇太后定要操心王爷大婚之事,虽现在什么都未定,但若是匆匆定下,怕府里这些人实在不够张罗。”说道后面,一脸苦色,到时候若是出了半点纰漏,太皇太后不扒了自己的皮么。

谁知官泽听完竟笑了,站起身来:“本王自会和母后去说,你就不用担心了,便按照本王说的去做,这府中巡逻的本王自会去军中调遣一队人过来,剩下的你看着办,那些皇兄母后王公大臣送来的美人都安排到陈林园的后院住着。”官泽说完,又安排了别的事叫徐旺去办,徐旺领命去了没多久,小厮来报,荣恩侯在正厅等候。

孙隼坐在侧首的扶手椅上着丫鬟刚刚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刚放下茶杯便瞅见官泽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走过来,孙隼笑呵呵的起身,虚虚拱手冲官泽行了个礼:“哎哟哎哟,下官孙隼给恭顺亲王行礼了。”

官泽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插科打诨的货,径直走到上首位置坐下,打趣道:“几年未见,荣恩侯的礼数越发的退步了,行个礼也这般懒散了。”

孙隼闻言抬头瞪眼看着官泽:“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弟不是?这礼免了不成?”

官泽闻言哈哈大笑,挥手道:“免。”

孙隼乐呵呵的坐了回去,随手捻了块糖心桂花糕咬了一口:“你说你当初去得急,也不告诉兄弟我一声,这些年兄弟一个人在京中,好生无趣,如今可算把你盼回来,我在涵湘楼设了宴为你接风洗尘,今日是特地来请你的。”

“差人送个帖子来就是,亲自跑一趟做什么。”

“看王爷这话说得,王爷来了忙得没时间去见我这个小表弟,那我岂不得亲自来见见?”说罢站起身来告辞:“你先歇着,后个儿可别忘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那日张宝华早早溜出靖国公府,吴喜非要跟着都被他打发了,三人约好在醉茶楼见面,金钊见人都到了招呼着两人上了马车,直奔涵湘楼而去。

隔着老远张宝华掀开马车幔子往前望去,见涵湘楼面前早已停满了各式马车,锦衣华服的勋贵少爷更是比平日多了不少。

“看来恭顺亲王的名头委实厉害,”金钊也凑过来:“瞧见那个穿褐色衣衫的人没,那是端王家的世子,平日邀他出来都难。”

“二位哥哥,我们何时进去?”张宝华对这些人可不感兴趣,现下天色已晚,见涵湘楼里烛火通明,丝乐声声,恨不得立马进去坐着听曲儿了。

“哎,不急不急,”孙闽:“这就进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进涵湘楼的大门,正要往楼上去时便被人伸手拦住,拦人的是涵湘楼其中一个管事,此人名唤玉彩,原也是涵湘楼挂牌的姑娘,年岁大了之后便不再接待客人,转而帮着管理涵湘楼,玉彩在涵湘楼中数年,金钊三人她觉得面熟,也知道是京城中哪家的少爷,只是具体是哪家却不甚明了,今日三楼往上那是大贵客包下的,除了宴请的客人可万万不敢放人进去,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待不起,金钊三人虽然不大不小也算个纨绔,不过在今天的大贵客面前那是差了远了去。

“三位爷,三位爷,”玉彩挥着绢帕,扭着细腰走到张宝华三位面前笑眯眯的说话:“还请留步,楼上坐的可是大贵客,没有帖子我可不敢让三位爷上去呀,不如玉彩在二楼给三位爷找个好包厢,再叫几个楼里的姑娘来伺候着,就当给玉彩个面子了?”

孙闽见被人拦住,脸色有些不好,正欲发火,金钊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玉彩姑姑说的哪里话,我们岂是那不识相的人,只是姑姑有所不知,我们也是受邀而来,只是出门得急,帖子给忘在家里了。”

“正是,正是,帖子虽然忘了带,”张宝华在一旁附和,说着拍拍身旁站着的孙闽:“不过我们可有荣恩侯府的牌子。”

玉彩柔柔一笑:“竟是如此么,那牌子……”

孙闽没好气的从怀里将牌子拿出来递到玉彩手中:“看吧。”

玉彩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来真假,心中思忖,虽然这三位没有帖子,但左右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一边把牌子递过去一边堆笑道:“这位爷莫生气,奴家这就引三位上去。”

玉彩说完,扭着腰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功夫引着三人进了三楼一个雅间,端起桌上酒壶为三人一人倒了杯酒:“三位稍坐,姑娘马上就来,对了,一会三楼花明轩排着节目呢,三位爷若是感兴趣可自行去看。”

“还有这般?”金钊来了兴致:“那侯爷和王爷可会去?”

“这就说不准了,”玉彩放下酒壶:“奴家只管伺候人,哪里能过问呢,三位爷玩着,奴家就先出去了。”说完玉彩扭着腰出去了,过不大一会进来三个姑娘陪着伺候,这其中,就有孙闽想着的清诗姑娘。

孙闽这才脸色愉快,搂着姑娘吃酒了,张宝华身边也坐下个香喷喷的花娘,张宝华乐得搂着姑娘吃豆腐。

第四章

酒过三巡,张宝华早已喝的脸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甚清明,金钊在一旁看到张宝华这都快趴到桌上的样子乐呵:“你小子,酒量这般不好还喝这么多,可不是见到楼里的姑娘就这样不经劝?刚才可是听着几位姑娘说了,花明轩的节目快开始了,你这样可还上得去?”

“嗯……嗯?”张宝华睁着眼睛晃着脑袋好半天才对上金钊的脸,嬉笑道:“去!去!没醉,没醉,”说着双手撑在桌上站起身来,口齿不清,脸上带了几分急色道:“快,快,嗝,快走,去看看,看完我要回去了,要是……要是被我爹……我爹……发现……就,就完了。”

金钊和众人听到张宝华口中说的是什么都乐了。

“你看看你,”孙闽喝的也不少,抱着酒壶揽着张宝华的肩膀:“想你也是堂堂国公府正经的四公子,畏畏缩缩的不成样子,” 说着揽着张宝华抬脚往门边走去:“走走走,我们去看看,看看,花明轩,清诗姑娘,一起,一起去。”

孙闽说完,金钊也跟着起身,几人喝了酒,勾肩搭背的走在涵香楼走廊上,前来伺候的姑娘见他们走路都开始晃悠了,忙跟在一边扶着,张宝华走着走着一阵尿急。

“两位哥哥,两位哥哥,我要上茅房,茅房,”张宝华说着转身,看他走路不稳的样子一看就是喝多了:“你们,你们先去,我去,去,去趟茅房就,就回来。”

金钊二人对视笑笑,示意身边伺候的人:“找人扶着点,”谁知张宝华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能行,一会,一会就来。”金钊二人见他那样也就没再管,自顾往花明轩去了。

且说张宝华喝了酒,本来花楼里的酒哪里有多烈呢?只是他不知,今日是孙隼宴请恭顺亲王,孙隼可是知道官泽这些年来西北呆惯了,寻常喝的酒哪能入得了他的口,索性吩咐了今日宴席都上劲儿最大的酒,就这样还怕官泽觉得不够烈,可到了张宝华这里,才喝了没几杯,能勉强走路那是酒劲儿没全上来呢。

张宝华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在涵香楼楼梯上走着,哪里记得起来茅房在哪?正巧遇到个楼里伺候的小斯见人喝多了扶着他到了茅房边上就去了,涵香楼的茅房在刚进后院处,张宝华出了茅房被夜间清风一吹,清醒了些,抬头一看天,估摸着这会靖国公府早就下钥了,心里还惦记着要回去,可又实在不舍得回去,心一横,想着再玩玩,便又顺着楼梯摸上了三楼。

只这涵香楼房间众多,张宝华酒又未醒,来时被人领着,如今要去,便不识得路,再加上楼里熙熙攘攘的人声,脚步声,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愣是把刚清醒没几分的张宝华给弄得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到哪去了,周围倒是不那么吵了,张宝华喝得那酒的后劲儿上来了,此刻站都快站不稳当了,更别说头突突得疼,张宝华随意推开一间房门,反身关上以后,几步走到床上,蹬掉脚上鞋子躺倒便大睡起来。

涵香楼三楼正厅墨韵厅厅中,官泽坐在厅中主位,孙隼居其右手,正拿起酒壶为官泽斟酒:“如何,王爷今日玩得可尽兴?”

官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墨的眼眸中蕴含了几丝笑意,刀削一般的脸庞带了几分趣色望着对面花明轩翩翩起舞的女子:“本王还未去西北的时候你对这京中的玩道儿了如指掌,”说着放下酒杯:“这酒不错,小表弟有心了,只是还不够烈,等哪日得空了,上王府来,请你喝真正的烈酒。”

孙隼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觉得这酒已经够烈了,我可比不得你,烈的我可受不住,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品吧。”说着凑近官泽:“这楼里姿色好的姑娘都在了,如何,有看的上眼的没?”

官泽斜睥孙隼一眼:“青楼里的女人你也往我这送?”

孙隼呵呵一笑:“王爷说哪里话,我还不懂你?叫上来伺候的都是干净的,喜欢哪个回头我让人送到你的王府。”

官泽笑笑:“不必,”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今日就到这吧。”

“得,王爷要是没什么兴致就去休息,”孙隼冲厅外侯着的仆人招招手:“现下天色晚了,回王府不方便,我三人在涵香楼备了房间,刘二,领王爷去。”

刘二领命,在前面躬身领着官泽去休息。

官泽离了座,可这宴还没散,孙隼和一帮子勋贵子弟还热闹着。

官泽跟在刘二身后走了没一会果然觉得安静了不少,心里暗道孙隼这安排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王爷,到了,这就是侯爷给您安排的房间,这是涵香楼最好的房间,”说着帮官泽推开门,然后躬身立在门外:“王爷需要什么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门口伺候着。”

“不必,”官泽抬脚踏进屋子:“你下去吧,本王不用伺候,你只和人打好招呼,后半夜这间房间周围不要放人进来,本王不喜欢吵闹。”

“是,奴才知道了。”刘二行了个礼,关上门离开了。

官泽坐了大半日有些乏了,走到一边的水盆旁漱牙洁面之后便往床榻边走去,这才转身走了几步官泽便发现床上有人,官泽没注意看到床下随意乱扔的鞋子样式。当下以为这是孙隼的安排,怕床上的恐怕是楼中的女子,心中略有些不快,他向来不喜欢旁人忤逆于他,军中如此,在这,也一样如此。

官泽上前一把拉开床帐,酒气袭人,细看之下,竟是个男子,还是个喝得醉醺醺醉鬼。

那男子面容姣好,眉毛虽淡淡的,形状却似女子,睫毛弯弯长长的覆在眼睑上,在屋中烛火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在脸上,挺拔的鼻梁,小巧玲珑的鼻头,一张粉色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肉色的舌尖和皓白的牙齿,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睡得不踏实,嘴里嘟囔着热,一只手时不时的撕扯身上穿的衣服,那腰带早就被他扯散了,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胸膛。

官泽看的下腹一紧,目光发暗,喉头发涩盯着床榻上之人,不是女子那边般柔美魅人,却胜在娇憨可爱,惹人怜惜。官泽坐在床榻边上,伸出手慢慢抚过男子微微发红的脸庞,触手温热光滑,官泽舍不得把手拿开了。

许是官泽刚用凉水洗了手的缘故,此刻他的手带了些凉意,正睡得热的张宝华脸甫一碰到官泽的手,便无意识的将头在官泽手心里蹭蹭,像只憨懒的猫咪,愈加勾人。

官泽轻笑,微微弯腰靠近张宝华,嗅着他身上的酒香,竟觉得自己似乎醉了,可涵香楼里的这所谓的烈酒,放在官泽这里,喝着和水也差不到哪去。

官泽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憨睡的男子,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既然他是自己跑上这张床榻之上的,又正好勾起了自己的兴致,官泽便也不再克制了。

官泽一路往下亲,嘴唇拂过张宝华如玉一般的脸庞,柔软的嘴唇,官泽吻到他嘴唇时,忍不住伸出舌头与其纠缠一番,张宝华睡梦中似乎被人堵住了嘴,呜呜嗯嗯好一阵,官泽亲够了微微抬起头,见张宝华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迷茫得看了一会复又吧唧着嘴睡了过去,官泽好笑得轻轻捏捏他柔软的有些肉嘟嘟的脸颊:“当真是个小醉鬼。”说完单手抽掉张宝华散开的腰带扔到床下,腰带被抽走,张宝华的身上的衣服也就散开了来,官泽轻解他身上雪白的单衣,不一会,张宝华便赤条条的横陈在床上。

张宝华再怎么不受宠爱那也是靖国公府娇养的小少爷,细皮嫩肉自不必说,偏他年纪小又是正抽条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皮肉,双腿笔直修长,连脚趾也圆润得可爱,又从未经历过情事,就连双腿间的物什也长得白嫩可爱。

官泽对眼前美色很是喜欢,只可惜怀中之人不知喝了多少,这么折腾都没醒,少了些趣味,也罢,官泽动作轻缓的分开了张宝华的大腿,来日方长,这么个尤物该弄到府里好生疼爱才是,明日将人带走便是,不在纠结官泽低头亲亲摸摸占够了便宜,直将张宝华浑身白肉蹭得泛红,这才举着自己的进了,穴中紧致温暖,裹得官泽舒爽得叹了一口气,而张宝华则像是睡得不舒服一般微微蹙眉,嘴里溢出些许呻吟,听在官泽耳朵里甚觉勾人,当下不再忍耐快速动作了起来。

官泽搂着美人,一夜欢愉,临了将人搂在怀里意犹未尽轻抚他光滑白嫩的后背,困意袭来,便也睡去了。

第五章

张宝华睁眼之时惊觉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全身赤裸,**还被一热烫之物戳着,腰下更是酸疼无比,那个隐秘部位黏糊糊的涨着疼,张宝华虽未破身,但跟着金钊不学无术也狎玩过清秀的小哥儿,这下哪里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下怒上心头,翻身一把推开身后搂抱他的男子,坐起身来怒道:“好你个泼皮混账!竟敢趁着爷醉酒不清醒占爷的便宜!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爷是谁!你等着!爷定要扒了你的皮!”这么一通吼把官泽给吵醒了,官泽一脸不耐的坐起身,也不用被子遮挡赤裸的身子,古铜色有力的身躯就这么大喇喇的晾在外面,腿间之物还微微的翘着,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发冷的看着裹着被子坐在一边的气的脸色发红的嘴巴不停一开一合的张宝华。

“嚷嚷什么,再大喊大叫抽你。”

张宝华目光看着官泽强壮的身躯有些怂了,又无意间看到他胯下之物,想到昨晚就是这物……这物……越想他觉得羞愤欲死,忙转过头去不看,官泽本被张宝华清早大喊大叫搅扰了睡眠心中也升起一阵无名怒火,奈何张宝华看了看自己那物自己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的模样又无意间取悦了官泽,想到这人儿昨晚上在自己身下婉转的可怜模样官泽方才升起的无名火渐渐熄了,起身绕过他下床随意披了件衣服转过头睨了张宝华一眼:“傻了?还不来伺候本王穿衣。”

张宝华本来呆愣得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闻言十分来气,都没仔细听官泽说话,就听见官泽让他伺候穿衣,张宝华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大骂起来,官泽迟迟不见床上之人动作,还开始破口大骂自己,张宝华是靖国公府的姨娘教养出来的,那姨娘市井出身,骂人耍赖的功夫厉害着呢,张宝华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直骂得官泽狗血淋头,官泽还从未见过如此能骂之人,一时间也被他骂得没了脾气,况且在言语之中也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妓馆的小倌,这是正经国公府的公子,自己昨晚上可不是将人轻薄了。张宝华在那翻来覆去的骂也就是女人和其他的小公子之流听了能气晕过去,官泽那是上过战场的铁汉子,根本就没他放在眼里,只是张宝华嘴一刻不停自己这耳边嗡嗡的忒烦人,索性将一块腰牌扔到他身前被子上沉声道:“闭嘴!你叫什么名字?昨夜是本王不对,轻薄了你,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本王也不推脱,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本王能做到,就帮你办了。”

张宝华骂的正起劲儿,官泽突然说话吓他一跳,张宝华京里长大的小公子,哪里见过这般浑身煞气又通身贵气的男子,一时被吓住了,张宝华伸手将腰牌捡起来一看,他哪里看不懂,这这这不就是现在京中风头正盛的恭顺亲王的腰牌吗,这玩意一般人可做不得假,再一抬眼看眼前之人,周身杀伐之气还未消退,恭顺亲王那是上过战场的人,张宝华脑门开始冒汗,自己刚才还骂了他这么久,简直是在找死!顾不得许多,张宝华披着被子顾不上身上难受就跪在床上,哆哆嗦嗦的抖成一团:“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人刚才口不择言冲撞了王爷,小人……小人……小人叫张宝华……”

官泽看着张宝华身上斑斑点点的吻痕,思绪不免乱飞,见刚才还同个市井泼皮骂他的人此刻却跪在床上不住求饶,官泽心道,莫不是吓到他了?咳嗽了一声道:“没有要治你的罪,先把衣服穿上。”

张宝华连忙点头手忙脚乱的将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穿得时候抬脚扯到到身后的那处,疼得他小声嘶叫一声,但手上动作可不敢慢,穿完衣服之后局促的在原地站立不安,心中不住叹气,哎,本来以为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轻薄了自己,那自己定要好好惩治一番,却没想到是恭顺亲王,这下只能乖乖认栽,有苦难言。

“行了,你也不必摆出一副苦瓜脸,”官泽也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昨夜的事是本王不对,说罢,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本王能做到,帮你办了便是。”

张宝华听闻此言脸上一喜,抬头望着官泽俊朗面庞:“真的?”

官泽看到张宝华小家子气的模样失笑,靖国公府的公子怎么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就算是个庶子,这张宏斌教儿子都教到哪里去了,简直粗鄙不堪,亏自己昨晚还觉得他是个绝色的人物,现在看来,除了那身子和那脸,别的上不了台面,先不说方才一顿污言秽语污了自己的耳朵,就这副自己一亮身份就巴不得上来讨点好处的样子就让官泽很是不爽,好心情都叫破坏了遍,官泽一边系腰带一边坐到屋里的软塌上,冷笑一声:“本王还能诓你不成?”

“谢王爷,谢王爷!”张宝华连忙跪下磕头,这下心里可半分不满都没了,没想到陪了恭顺亲王一遭还能得此好处,恭顺亲王,比着靖国公府那可不知道厉害到哪去了,张宝华喜滋滋的想,可是现在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便苦恼的开口:“王爷,我现在没想好,能不能等我想好了再提?”说着抬眼讨好得望着端坐的官泽。

官泽却没想到张宝华真的要提,当下觉得恶心不已,这和涵香楼中的小倌有何区别?不都一样是卖身换富贵荣华?亏得他还是个国公府公子,官泽冷冷的开口:“随你。”

“谢王爷,谢王爷,王爷可能给小人什么信物,等小人想到了拿着信物去找王爷也方便些不是?”张宝华脸上堆笑,这口说无凭,他总得拿几个信物在身上才能安心,却不知这副嘴脸叫官泽看得烦腻,官泽昨日是出门赴约,身上也没有带着什么东西,只有一把用来防身的匕首,便将匕首扔到张宝华面前:“拿着吧。”

张宝华也不在意官泽是扔的,笑眯眯的捡起来握在手里:“谢王爷,谢王爷。”

官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张宝华在地上看官泽已经离开了这才咕噜一下爬起来,虽然屁股还隐隐作痛,但这完全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就连彻夜不归被张宏斌抓到要被训的这件烦心事也不能搅扰到张宝华此刻的好心情,张宝华捂着屁股,刚才一紧张都忘了,这会才觉得难受来,在房中花了不少功夫将自己打整好了,把恭顺亲王给他那把匕首贴放好了,这才推开门哼着小曲儿回府了。

偷偷摸摸的摸到张府的角门,张宝华时常跟着他那帮不务正业的朋友去玩耍回去的时候都是这般小心翼翼的回去,正推开门呢,和他的随身小厮吴喜撞作一处,张宝华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碰到伤处,疼得他直叫唤:“你个不长眼睛的,赶着去投胎,可疼死爷了!”

吴喜一见是张宝华,可真是又急又喜:“哎哟,我的四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天幸得是老爷出外工干去了,没抓着你不在府中,今儿一大早就要叫上二爷和你一起去书房考校学问,四爷还不赶紧换身衣裳去哪!”

张宝华一听也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疼,咕噜爬起来就跑进屋随便找了一身衣裳换了就一瘸一拐的奔着张宏斌的书房去了,好在赶得急,走到书房门口就遇上了他二哥张宝峰。

张宝峰和想张宝华二人虽是兄弟,但就那双眼睛像些,其他的可大不一样,张宝峰生得钟灵毓秀,又有得大家闺秀出身的王夫人教导,万万是张宝华比不上的,张宝峰也不是倨傲之人,见到自家这个兄弟这般急匆匆的样子开口关怀的问道:“弟弟跑得这般着急做什么,父亲大人要一会才来,叫我们先在书房候着。”

张宝华听闻这话也不着急了,喘匀了气改为慢慢走:“吓死我了,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说着一前一后两人进了书房,张宝峰进去了也不和张宝华说话,自拿起书读起来,张宝华却是看不进去的,况现在屁股还疼着呢,他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都找不到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张宝峰从书里抬眼看他,心下摇头,他是有些瞧不上张宝华的。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宏斌就从外面进来,两人连忙站起身来行礼,张宏斌看到张宝峰满意的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在张宝华身上,随即沉下脸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张宏斌训斥道:“衣服也未穿好,整日就知道和一帮子狐朋狗友不务正业,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子孙。”

张宝华低头一看,原来是穿的太急腰带没弄好,连忙一边低声认错一边整理,张宏斌看得心烦,也明白这个庶子自小便是这个德行,没什么大出息,好在张宝峰天资聪颖,学问不错,让张宏斌欣慰不少,就连教他的先生都说张宝峰要是参加科举,未尝没有高中的可能。想着,张宏斌开始考校二人功课,张宝峰侃侃而谈,入木三分,就连他这个父亲怕是也及不上,而张宝华自是一问三不知,回答得磕磕巴巴词不达意,气的张宏斌罚他回去抄了十几遍功课。

刚从张宏斌那里出来张宝华就被刘姨娘叫去,张宝华一进院中就听见他娘哭哭啼啼的声音,张宝华忙走进去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刘姨娘擦了擦眼泪说道:“今日我去夫人处请安,看到桌上有别人送来的海棠胭脂,夫人说那颜色不衬她,我看那胭脂颜色好看就出声讨要,没想到她就训了我一顿,还罚了这个月月银,那胭脂也被她随便赏了赵姨娘,”说着刘姨娘又开始哭起来“一个月月银拢共没几两,月月还总被她这么克扣,这让我怎么活啊。”

这个事张宝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自己的月银本就不够,有时候手头紧了还总上他娘这来打打秋风,他娘平时尖酸刻薄,那疼他也是真疼到骨子里的,可是家里当家做主的是王夫人,别说是他娘了,就是他没得也得看王夫人的脸色过日子,张宝华苦着脸坐在一旁,要是他学问也能像张宝峰一样入了张宏斌的眼……想着张宝华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刘姨娘拍了他一巴掌:“你可要好好读书,将来我可就指望你了,老爷一年也不来我们这几回,除了你我可什么盼头都没了。”刘姨娘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张宝华听了一会就借口要去读书开溜了,刚到了自己房间,也是下了点决心好好看书,可就看了一会身上难受,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一梦三世》作者:坐久了腿总麻[《烂泥》扩写]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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