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
作者:七小皇叔
文案:
锁章请看wb@七小皇酥纪念簿
飘飘不定,渺渺一生。
CP定啦,陶浸x陈飘飘(在前面的是攻)
女配:乐初、李喻、姜观也、盛凌人(不保证都出场,哈哈哈)
避雷:
*完美人设党勿入。
*双jie党勿入。
第1章
夏天的安大,对怕热的人来说是一场修炼,头顶的风扇呼呼吹,快一点就要掉下来。
陈飘飘坐在椅子上,穿着起球的长袖睡裙,抱着膝盖,光裸的小腿竖直白皙,脚轻轻在椅子边缘一踩,抬手把网页打开。
抿嘴,沉思,敲两个字,停下偏头眨眼。
再敲下一行黑体字:
“有一说一,没人觉得《落羽》的剧情真的很烂吗?”
她锁着眉头,在回复框里死命输出:“十年前的套路,男的英雄救美,抱着女的转个圈,然后哎呀一声跌倒啦,两张小嘴吧唧贴上,此时女主的帽子掉了,男主震惊,哇呀呀原来你是个姑娘。”
“哪怕是个光头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女的啊。”
回车,发送,陈飘飘动了动肩膀。
门锁响动,室友安然回来了,拎着八分之一个西瓜,带着外头的暑气:“飘飘,你醒啦?”
“嗯。”陈飘飘慢条斯理地将脚放下来,软软哼出一个音。
“干嘛呢?”
“写作业。”她声如蚊蝇地说。
陈飘飘很文静,又瘦弱,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起眼,相反,她在人群中总是闪闪发光,因为一身莹白似雪的皮肤。
每个人第一次见她,都要惊叹怎么能这么白,皮肤仿佛是透的,小心翼翼地兜着血管。有了这袭皮肤,连五官都不那么重要了。
再加上她乌木似的长发,天然窈窕的身段,没有人再去想这样的皮相下簇拥的是怎样的眉目,脑子里已经拓上根深蒂固的印象——是个美人儿。
很多时候,身材远比长相有冲击力,哪怕她穿着起了毛球的睡裙,前胸被拉大的领口里也有丝丝风情,连她去浴室洗澡,氤氲的热气里,也从来不缺隔着沐浴露的目光。
陈飘飘站起身来,吸吸鼻子,准备拎壶去打热水。
“你那塞子还没换,回头别又给烫了。”安然皱眉,她年纪大,凡事操心些,“你放那,我一会儿一起去。”
“好。”陈飘飘从善如流地搁下,接过安然递过来的一牙西瓜。
她如果真想去,安然没回来的时候就自己去了。但她此刻靠着桌沿,慢悠悠吃瓜的样子,谁也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安然终于闲下来,换好衣服,舒服地叹一口气,又开始扎头发:“下午社团招新,你去不去?”
“不去,不知道有什么社团。”
陈飘飘这么说的时候,就是有兴趣。
“给。”安然递给她几张传单。
她接过来,一边咬西瓜,一边慢慢地翻。
登山……摄影……话剧……吉他……音乐剧……
“音乐剧那儿你别去挤了吧,很多人想去,你怕热,又不喜欢人。”安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伸手示意陈飘飘把看好的传单再还给自己。
“人很多?”
怎么现在的大学生,对音乐剧这么感兴趣么?
安然笑了,摇摇头拿传单扇风:“音乐剧社,有陶浸。”
陶浸。
可能每个入安大金融系的新生都听过她的名字,人缘好,漂亮,高挑,成绩也拔尖,是作为学生代表讲话的那类姑娘。好气质未必源于好家境,但在陶浸身上,两者相关联。
“你不知道陶浸是吧?就迎新晚会那天,她来了,跟辅导员说话的那个。”安然解释。
当时陈飘飘在玩手机,似乎没注意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中纷纷抬头的动静。
一般来说,绝对漂亮的学姐,人们都会叫她“校花”,但这个词在陶浸身上,不太搭,人们不称她为安大校花,只称呼她为——陶浸。
像是一个外号,像是一个形容词。
“噢,”陈飘飘风轻云淡地拎了拎眉头,“不太有印象。”
“你天天玩手机,啥也不注意。”安然摇头。
陈飘飘笑了笑。
是没印象,除了陶浸有一把清风拂面的嗓子,和她穿着华伦天奴新款线衫,手上戴着梵克雅宝的表以外。
至于长相,早在陈飘飘入学之前,就在学校论坛中见过了,谈不上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因为照片已经足够漂亮。
当时陶浸就站在陈飘飘旁边,略微屈身跟辅导员讲话。
“安然,”陈飘飘咽下最后两口西瓜,瓜皮扔进垃圾桶里,“你陪我去音乐剧社的面试吧。”
“啊?你想去音乐剧社啊?”
“嗯,我中学的时候学过音乐,后来高考断了,还挺可惜的。”陈飘飘抿唇擦手。
“行,吃完饭就去。”
社团面试是在第二教学楼的小报告厅,比一般的教室稍微大一些,里面的状况不知道,但队已经排到稍外侧的扶手阶梯上了,教室里比寝室更闷热,可能因为人多。安然没说错,陈飘飘对这样的情形向来是呼吸不畅,她捋着自己精心护理的头发,感觉已经要被熏臭了。
“咋样?”
一个同学从阶梯上下来,被安然拉住:“都面了些啥啊?”
“没啥,简单问问,你要想唱歌可以唱两句,或者表演啥的,你要说你啥也不会也行,我前面那个就啥也不会,说进来学学。”同学用手扇风。
“哦,都哪些人面试啊?陶浸在吗?”安然问。
“不在。”同学摇头。
安然显然有点失望,撇撇嘴跟对方点点头。
又等了会儿,安然都有点困了,掏出手机想找人聊天,哈欠还没打完,便听见一直安静而有耐心的陈飘飘皱眉“啧”一声:“算了吧,人太多了。”
她叹口气,准备离开,却忽然“嗯”一声,小小地顿住。
安然听到了一声不属于人群的抽气声。
她抬头望去,转身要走的陈飘飘,正好撞上了刚过来的陶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飘飘赶紧说。
陶浸抿抿唇:“没事。”
很温柔的声音,说完又看她一眼,再转头看看后面的长队,问:“不排了吗?”
陈飘飘有些泄气,摸摸中午才洗的卷发:“人太多了,等得好累,而且我唱也不行演也不行,估计人家也不会要我。”
安然在旁边眨眼,一时搞不太清状况。
“不试试怎么知道?”陶浸笑了,看看她手里的传单。
“而且,”陈飘飘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嗓子说,“我冲陶浸来的,她们说,她不在。”
“哦。”陶浸眨了两下眼,点点头,“冲她来的,你认识她?”
“嗯。”
“嗯?”
陶浸低了低头,再次确认。
卧槽……安然愣在当场。这,这什么情况?
“不认识,”陈飘飘笑了,摇头,“就听说她有名,看看好不好看。”
陶浸没再说什么,垂下睫毛轻轻眨两下:“再排会儿吧,就快到了。”
语毕,往阶梯教室里去。
等人影消失,安然才拽了拽陈飘飘的裙子,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傻了吧你,刚那就是陶浸!”
“是吗?”陈飘飘后知后觉地眨眼,顿了顿,又小声问。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第2章
陈飘飘喜欢陶浸。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欣赏,而是,有隐藏含义的喜欢。
从高中起,她就知道自己喜欢女孩子,她是新都人,开放又包容,对于性取向这件事,大多数同龄人都见怪不怪。
陈飘飘的喜欢很轻易,喜欢过她其貌不扬的同桌,因为有一天她穿了一件带着金纺香味的粉色T恤,陈飘飘靠过去的时候,觉得如果枕在她肩上一定很软很香。
喜欢过教地理的年轻老师,因为她讲课时随意将手撑在陈飘飘的桌子上,手指温软又干净,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水味。
但这些喜欢都很短暂,像一粒粒露水,都不用等到天光大亮,就干涸成小小的水渍。
再下一场雨,连痕迹也打得七零八落。
而喜欢陶浸的原因很简单,上了大学,陈飘飘认为自己应该要谈一场恋爱,在得知被录取后,打开学校论坛,首页共30个帖子,三个关于陶浸。
有人问陶浸算安大的校花吗?
有人说,八卦一下,陶浸有没有男朋友?
点进去有陶浸的照片,很白,很高,眉眼尤其特别,不是当时流行的高眉骨大宽双眼皮,而是略含蓄的小扇形,山根不算很立体,但鼻子长得堪称一绝,当她微微侧脸的时候,好看得像陈列馆里的孤品。
精致到,你生怕这把鼻骨不当心受伤,连修复都无法还原刚刚好的弧度。
高瘦白的女生,如果长得从容,很容易被看出一点清冽的温柔来,对于陈飘飘来说,太具有吸引力了。
她从小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活得坦白、随意、信手拈来,不像她。
用现在的流行词来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偷感”很重。
她性格不好,自卑又自负,想要讨人喜欢,又觉得自己并不值得,渴望得到世界的爱,却时常假清高。
爸妈离婚时,她还小,问她想要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她担心两边都不要她,于是说,都不想跟,她跟着外婆。
高中时被同学不喜欢,起因是她穿了一条有些成熟的超短裤,白晃晃的两条大腿引人注目,有嘴贱的男的说,外校的谁谁说跟陈飘飘好过。
她不屑于解释,觉得没有人会真正相信她。
配得感低的人,总是会对配得感高的人产生向往。
人之常情。
所以当陈飘飘看到陶浸的照片时,想的就是,如果,她是弯的呢?
如果所有人都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呢?
每个女孩子大概都有过这样的幻想,这并不可耻,但陈飘飘同样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心怦怦跳了一下。
你看,不坦荡的人,别说像陶浸那样被偷拍了。光是肖想或者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像个难以启齿的阴暗面。
草率而不草率地喜欢上陶浸后,陈飘飘就开始想办法了解她。
先是趁着暑假,加了学校论坛的姬佬群,以萌新学妹的身份在群聊里打开话匣子,群主是大三的学姐,很喜欢她,热情得介绍了学校的食堂和周边的店铺,还冒着酷暑亲自来接她,忙前忙后地安顿。
陈飘飘很感激,但没有发展,因为她俩撞号。
第二次去食堂吃饭时,陈飘飘慢条斯理地问对面的群主:“上次我听你跟别人说小浸,是我们群的吗?”
群主想了一会儿,咽下一口西红柿炒蛋,几秒后才记起:“哦,不是,我说的是陶浸,金融系的,住我们隔壁。”
“她也大三?”
“嗯,对。”
“你们是朋友?”陈飘飘夹起一根青菜,放到碗边。
群主笑了:“还行吧,遇到打个招呼什么的,她挺好玩,看着挺高冷的,但总来问我们寝室有没有人跟她一起去洗澡。”
“一起……洗澡?”
“对,她挺忙的,经常掐着澡堂要关门了的点儿洗,她,”群主又笑了,“怕黑。”
澡堂开到10点,回来要穿过一个小树林,路灯没有那么亮,但也不算漆黑一片,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怕。
陈飘飘为了解了一丁点陶浸而开心,但想到她跟别人一起洗澡,又不那么开心。
不是占有欲的缘故,而是,她积极地找人陪她洗澡的这个举动,看起来,实在,太直了。
如果陈飘飘去论坛直播她的暗恋史,估计会得到如下回复:“算了吧楼主,她铁直,谁家好姬佬喜欢跟人一起洗澡啊?”
陈飘飘脑子里冒出了好几个论坛体,但角落里还有一个回复说:“我觉得还是有希望,蹲蹲,希望下次楼主来说‘谢谢大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陈飘飘把它在脑子里标黄,加highlight。
明里暗里打听过几次之后,音乐剧社的面试算是第一次说上话。
陈飘飘想过几次,自己进去之后,陶浸会是什么反应,但真进去之后,发现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陶浸并不是面试的之一,她好像只是来找人的,坐在一排桌椅的边缘,和最角落里的社团骨干说话。
整个教室很安静,但并不严肃,学长学姐们都挺随意,看到陈飘飘进来,笑着打招呼:“哈喽。”
“嗨。”陈飘飘软软地笑,“学长好,学姐好,我是要做自我介绍吗?”
“对,你随便讲一下就行。”中间的学姐胖胖的,戴个眼镜,看起来很好说话。
“我叫陈飘飘,大一新生,今年85岁,新都人,嗯,中学时学过音乐,但表演就完全没有经验,其实我音乐剧也没怎么听过。”
学长学姐们笑了一下,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么坦白,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陶浸抬头,看她一眼,也笑了。
“那为什么要来我们社呢?”眼镜学姐用笔点一下桌面,认真问她。
陶浸没再和朋友讲话了,略微偏头,安静地注视陈飘飘。
陈飘飘抿唇,低头想了一下:“就还挺感兴趣的。”
和刚才跟陶浸说的差不多,但她没讲,感兴趣的是音乐剧,还是陶浸。
面试过程很短,陈飘飘唱了一小段歌,就结束得差不多了,唱到尾声时,她看见陶浸微微俯身,越过中间的朋友,探手点了点眼镜学姐前方的桌面,要了一张纸。
应该是眼镜学姐给陈飘飘打分记录的纸。
然后低头,抿着唇,好看的睫毛一开一合,自上而下地观察社团对于陈飘飘的评价。
无声的动作,令陈飘飘的心又怦怦跳起来。
像在吹气球,但对方慢悠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胀起来。
陈飘飘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陶浸了,哪怕一开始是因为浅薄的虚荣心,但心跳骗不了人,心跳永远诚实。
她有点晕乎地回到宿舍,一下午连逛论坛都心不在焉。
社团说要等通知,但也没讲要多久,一天?两天?三天?
习惯性地抱着膝盖,食指在鼠标上无意识地点击,咯哒、咯哒、咯哒。
电脑屏幕在虚化的视线中变模糊,眨眨眼又清晰。
短暂的交际后,莫名其妙有些失落,她跟陶浸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如果社团不招她,就真的没什么交集了。
等到月影西沉,手机还是没什么动静,陈飘飘洗完澡吹完头发,按亮手机屏幕,10点43。
再过一会儿就要熄灯,她早早地爬上床,帘子一拉,枕着枕头玩手机。
11点,白炽灯准时灭掉,宿舍里只剩几盏充电小台灯。
昏黄的灯光将夜晚包裹得安稳又绵长。
手机顶部先出现了一个信封的小图标,然后才在软件界面弹出“您收到一条短信”的提示。
陈飘飘的笑意先到眼睛里,她当然有预感。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158开头的,第一句是:“飘飘,你好。”
她快速扫一遍,大意是通知她通过了面试,下周二在第二教学楼503教室开迎新会,收到没问题的话请回复。
陈飘飘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劈里啪啦打字回复收到。又问了一句:“请问之后是跟您联络吗?我想存一下社团这边的联系方式。”
“加我微信吧,就这个号码。”
陈飘飘看两秒短信,大概是很严谨的一个人,标点符号用得很正式。
在微信界面输入号码,灰白的头像,ID是小鲸鱼的符号,但陈飘飘直觉是位学姐。
于是她先打招呼:“学姐你好,我是陈飘飘。”
“我是陶浸。”对方回复。
……
陈飘飘心里滞留三秒,第一反应是回头再看她的头像,好像是在悬崖边的一个沙滩。
鲸鱼,沙滩,她很喜欢海洋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舍不得结束对话,耳朵有一点烫,手心也有一点汗。
陈飘飘打字:“陶浸学姐好。”
把手机扣在胸前,她望着天花板上台灯的光晕平复了会儿心情,又拿起来,还没等到陶浸的回复,又说了一句:“很开心,我不太有音乐剧相关的经验,还以为进不去。”
漫长的一分钟,对面才回复:“唱歌很好听。”
“转头撞到陌生人的表演也不错,我觉得。”
第3章
窘迫感是最具象的情绪之一,耳廓发烫,头皮发麻,冷汗自后背袭来,似被人以万箭瞄准。
陈飘飘反复看这句话,不知道回什么。
但好人缘的陶浸永远不会令人尴尬,下一秒几个消息接连过来。
“只是听高高说,你看到我们打招呼,问过我。”
高高是那个群主。
“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
“挺可爱的。”
最后是一个表情包,缓解尴尬用的。
陈飘飘很少有情绪相背离的时候,但此时此刻就是。她的脑子自从看到“挺可爱的”四个字就开始劈里啪啦地燃烧,捧着手机翻了个身,将掩着热浪的薄被掀开。
然而同时,心脏又凉了一片,如果说之前那一句,某种意义上还能理解出一点勾挑性质的话,这三句就太过于坦荡了。姬佬通常迂回,而直女学姐更不吝惜于赞赏学妹可爱。
翻来覆去,她因为陶浸的几句话,活生生熬到了后半宿。
快节奏的新生生活像抽水马桶一样把不干净的思绪吸走,听安然和罗玥因为在宿舍吃螺蛳粉而吵架,又听罗玥和齐眠因为晾衣服的地盘而吵架,然后齐眠拉着两外两人在热水间蛐蛐安然上完晚自习回来总是不带钥匙,下次谁也别给她开门。
陈飘飘安静地吃着瓜,左说一句“是挺不好的”,右跟一句“这样确实有点过分”,很快熬到了社团开会的那天。
她提前去学校澡堂旁边的理发店洗了个头,齐刘海吹得稍稍内卷,一头高考完烫的卷发娇俏中带点成熟,又精挑细选一条牛仔装饰的休闲连衣裙,不张扬,但还挺有设计感。
七点十五,教学楼的灯黑了一小半,但亮在安宁的校园里,像一个个承载梦境的香蕉船。
有拎着饭盒走过的菜香,有不知名绿植的夜来香。
陈飘飘上电梯进了教室,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同学,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似乎有几位是刚洗了澡来的。胖胖的眼镜学姐是副社长,坐在第一排,招呼陈飘飘过去签到。
听说社长是个计算机系的学长,但早就不管事了,今天也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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