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在道观打杂的那些日子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作者 观复子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2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本书名称: 我在道观打杂的那些日子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本书作者: 观复子

本书简介: 【全订三块多】

【段评已开,欢迎来玩】

我从小就有个武侠梦。

在连着恶补了十来本高武低魔的小说之后,我沉痛地得出一个结论:练武的,基本都干不过修仙的。

痛定思痛,我物色了座道观,连夜给师兄发了个人简历,并做好新的人生规划——

三年筑基五年化神,十年修成大圆满,成为二十一世纪修仙第一人!

第二天晚上,师兄说我的简历通过了。

才到山脚,我看着那个戴着墨镜拄着长竿装神弄鬼的臭道士,有点儿想家了。

……

我本就不够坚定的唯物观受到了接二连三的冲击。

冥间的树上长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百年前的鼓楼下压着作恶的蛟龙,道观里活了不知多久的松树会念经,还有个自称上清童子的年轻帅哥来问道。

真是越来越相信科学了呢。

*

第一人称

可以从【第八章】开始看

前面是自娱自乐插科打诨

现代灵异+沙雕日常+中式大冒险,轻松向

完结校园文:《拉普拉斯的游戏》绝对理性·白切黑·天才少女x茶里茶气·自我攻略·天降竹马,戳专栏可见!

同第一人称预收:《我把自己拉扯大》

穿回七年前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很欠扁的小孩。

她看起来是个叛逆分子,上学永远最后一个到,书包永远扁扁的,表情永远臭臭的,身边永远孤零零的。

作为一名热心正直又乐于助人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在她第五次试图翻过学校围墙去外面黑吧的时候,我终于叫住了她,并苦口婆心跟在后边劝她好好学习。

小屁孩栽了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不耐烦地朝我看过来,说:“阿姨,你话好多。”

要不是她长得跟小时候的我一模一样,我真想揍她一顿。

*字数不会太长

*文名文案可能会变,总之是一个没心没肺·插科打诨·不正经·大人机关算尽拉扯臭脸·叛逆·炸药桶·小孩走上正轨的故事

第01章 完结:《拉普拉斯的游戏》

【晋江文学城唯一正版】

我是一名网文作者。

如果月入三块二毛六也算的话。

是的,没错,我上个月连载文的月收入是三块二毛六。不是一天的收益,更不是一个小时的收益,而是整个二月份的。

我看着自己后台寥寥无几的点击量,开始第一百零八次怀疑人生。

在这种情况下,我上了很久没登过的微博,在小说超话里发了一条求助帖,想蹲个好心人帮忙看文。

过了整整两天之后,我惊讶地发现,消息栏居然、居然……毫无动静。

我只好灰溜溜地删掉那条微博,转而发了一篇小蓝书。

这次蹲到了好几位好心人,其中一位说自己书龄很长,我加了她的微信。她第一句话和我预料的不一样:男孩子吗,写言情是有点少见哈。

我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个动漫男头,因为用了太久,我都忘了这茬。

我是个很无聊的人,所以我的微信和Q-Q是情侣头像。

无聊的时候我还会开两个号吵架,吵着吵着就会有热心的网友加入进来,然后我会停下来观察支持哪边的网友多一些。

偶尔不那么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参加一些抽奖活动,试过几次后深觉自己肯定被算法遗忘了,就把那些惨痛的记录都清除了,以致于我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我的发小有次给我发来一张空荡荡的朋友圈截图,质问我为什么屏蔽他,我把自己同样空白的截图发给对方,他回了我一个从我这偷的无语熊猫头表情包。

由于那次发小的质问,我有段时间每次添加新好友的时候都会纠结一下,到底要不要解释解释,我的朋友圈其实没有设置权限。

后来我发现这种纠结很多余,笑死,好像有几个人会在意一样。

总之,解释完性别后,那个姐妹从头开始,对我的连载文进行了全方位的审视。

比如中二的人设自带debuff、在第一章就要展现世界观、设定很奇怪、为什么你的玛丽苏世界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诸如校园霸凌之类的刻板印象要往前提……她还给我举了很多个例子,让我去学其他火文,说你不该这么写,而该那样写。

最后我沉痛地得出结论:我确实不是写网文的料。

后来评论区还有个好心姐妹问我要不要互相看文,但鉴于那时我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心如死灰地婉拒了。

转折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外面或许出了太阳,又或许没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我内心一片阴暗。

回想起来,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我点进第二位姐妹的主页,看到她发了几篇笔记,而且出乎意料的,居然是道观日常!

要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中二青年,我从小就有个武侠梦。

六岁的时候我在电视上看到《武林外传》,觉得里面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很炫酷,下定决心要学会这一招。

可惜我没找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练功,只好自己一个人孜孜不倦加以练习。

每天一放学,我开开心心回到家。书包一甩,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做足起势,往自己胸口点穴,再一动不动定上老半天。

我们院子里住了位老爷爷,就和所有其他老人一样,头发花白、皮肤松弛、身子佝偻。但他无比热衷于跟人唠嗑,尤其是跟小孩唠嗑。

每次老爷爷看到我杵在院子里,就从自己家里慢悠悠走出来,用那种做作得稍显浮夸的跟小孩讲话专用的声音问我:“小万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呀?”

最后那个“呀”拖得很长,让我觉得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幼稚得就像个不成熟的大人。

但我毕竟是个成熟的小孩,便很有礼貌地回答对方:“我在练功。”

每当这种时候,那位老爷爷就会笑起来,用更加做作的语气夸道:“小万真厉害呀!”

然后他就会开始问这问那,而我出于学校里尊老爱幼的教导,开始很配合地问一句答一句。

回想起来我已经记不得当时他到底问了什么了,只记得每次只要我一回答他,他就会滔滔不绝讲上很久很久,仿佛要把攒了一辈子的话都一箩筐倒出来似的。

作为一个外地人,大多数时间里我其实并不能完全听懂他带有口音的话语。不过讲着讲着他便不再需要我的回答了,而是独自倾诉着,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向某个地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只看到院门外攀了青苔的石板路,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真奇怪,明明石板路不算长,可老爷爷的目光却那么遥远。

他是在注视自己早已远去的年少时光,还是别的什么我无法看见的东西呢?

六岁的我无法理解过于复杂的情感,直觉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悲伤。

有些时候他会让我等一下,然后自己回屋。过了几分钟,他捧着满满当当一大袋糖果朝我走过来,脸上挂着一种近乎讨好般的腼腆笑容,用那种用力过猛的语气掐着嗓子朝我道:“糖!都给小万!”

我望向他的家中,里面空空荡荡,他那么话痨,却从来没谈论过自己的子女。

当时我并不知道老爷爷只是太孤单了,才那么热衷于跟人讲话,可大人们大多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找小孩聊天。

只是久了后,院子里的小孩大多也嫌他唠叨,而我由于练功的缘故,成为了唯一一个会在原地听他讲那么久的人。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我给自己点穴定住了,又在老爷爷问话的时候自动解穴,开始跟他聊天。

当时我没意识到这种“定”并不是真正的“定”,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把葵花解穴手开发到了新的境界,觉得自己就是武学界的旷世奇才。

而老爷爷的盲目鼓励也加剧了我日后称霸武林的信心。

我逐渐不再满足于一个简简单单的葵花点穴手。

七岁的时候我开始在院子里练铁砂掌。

因为家里没大铁锅,也没砂,我退而求其次用大门口那颗石榴树当道具。练法也特别简单,气沉丹田,然后生生往树上劈。

年幼的我不知道“气沉丹田”是什么意思,所以深吸一口气就上了。

石榴树没劈断,我的手差点断了。

我拖着残缺的病体郁郁寡欢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隔壁林狗喊我上山去摘杨梅,我都会摆摆手,用历经沧桑的表情告诉他:“我在养伤,你们去吧。”

每当这时,林狗看向我的表情就会在一瞬间变得正经起来。沉默许久之后,用那种看将死之人的目光望着我,郑重地说:“保重!”

然后我坐在院门口的石榴树下,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出发的身影,羡慕起这些无t忧无虑的小孩子。

等手好了之后,我仔仔细细复盘了上一次失败的原因,推测这是选材不严谨导致的,并从失败中吸取教训。

后来我再练功就讲究多了。

八岁的时候我打起龟息功的主意,因地制宜在家附近找了条小溪。

我考虑得非常全面,选的小溪目测很干净,没有人洗衣服、没有人倒脏水、还没有水蜘蛛。

最关键的是,我在那条小溪里看见了一只乌龟,还有什么比跟着乌龟学龟息功更有效的途径吗!

我几乎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倾倒,撸起袖子埋头进去勤学苦练。

那一天,我的爸爸妈妈差点永远失去我。

还好路过的发小把我拽了出去。

据当事人林狗事后回顾,那天班上恰好考了场试,我却罕见地没去嘲笑他,这显然是不对劲的。于是他在院子周围找了又找,最后发现我像只哈蟆一样扎在水里不动,他以为我死了,特别焦急——

尸体如果烂在水里的话会污染一整条河,那样他就不能再抓小蝌蚪了!

所以他火急火燎把我捞了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嘘寒问暖的关心居然被他歪曲成嘲笑,而且我学的明明是乌龟,哪里像哈蟆了!

还好我高瞻远瞩富有先见之明,在捞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呛的水全吐他身上了。

捞出来后我爸训了我好半天,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等他喝茶润喉咙的工夫发动了反击,说自己只是想模拟他当年把我掉进河里的情形——

我爸刚当爸的时候估计没什么经验,所以抱小孩的手法格外生涩。

这本来没什么,可他偏偏好死不死把我抱到了河边。

两件事加起来的结果显而易见,他最终为自己的手生付出了代价。

身为小孩的我、才出生没多久的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一无所知地,被他甩进了河里。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天!

当然,这件事是我妈告诉我的,大雪纷飞也是我自己脑补的,毕竟掉进河里的时候我连话都不会说,不过案发当日确实在冬天就是了。

尽管我自己已经完全没有那段记忆了,但也不妨碍我用它来跟我爸顶嘴。每回我一提这事,他就会理屈词穷,继而后悔不迭。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后悔骂我骂重了,后来我总觉得他是后悔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女儿呢。

我的反击有效但短暂,从那之后我就被我爸严令禁止再练那些奇奇怪怪的功夫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无知的决定对武林来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损失!

功是练不了了,我开始把目光放得更长远。

需要解释一下,我的小学班主任很喜欢成绩好的小孩,甚至连选班长都按成绩来,所以我理所当然凭借第一名的成绩担任了我们班的班长。

我利用职务之便创立了武当派一班分派,并立下帮规,所有成员都得日行一善。

作为帮主,我自然是要做好表率的,暗自决定要比普通成员多行两善。

那段时间我热衷于扶老奶奶过马路,每次老奶奶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都会坚定地回答对方:“我是红领巾!”

深藏功与名。

当时我们那个小地方连像样的马路都没有,斑马线也是不存在的,所谓的扶过马路其实就是我们小学外面那条黄土地压的街,直线距离算起来估计连五十米都没有。

但我深陷在自己行侠仗义的壮举中,感觉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大侠了。

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太久。

有次我为了营救一只蹿到对面围墙上的大花猫,差点出了车祸(差点迎面撞上一辆看起来快散架的自行车)。

骑车的人非常生气,对着我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像雪花一样飞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头一回在做好事的过程中受到如此斥骂,可想而知,这种打击对一名不到十岁的小孩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

我原本坚强的心灵濒临破碎,连502都无法拯救,一手创办的武当派一班分派也就此解散了。

这对当世武林来说无疑不是一次重创。

不过纵观这么多年的成长史,我能健健康康活到现在,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无疑是个奇迹。尤其是等我学医后看到教材上面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才深觉,老天一定是偏爱我的。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是,作为上天眷顾的存在,尽管屡遭挫败,我称霸武林的理想依旧坚定。

偃旗息鼓好长一段时间,在不断的反思与总结后,我的思想境界终于更上一层楼,而我的江湖梦也卷土重来。

在连着恶补了十来本高武低魔的小说之后,我沉痛地得出一个结论:练武的,基本都干不过修仙的。

我大彻大悟,怪不得小时候练功总出岔子。

原来是因为走错道了啊。

第02章 预收:《我把自己拉扯大》

修仙第一步:先找座道观。

在小蓝书遇见这位有缘姐妹前,我自己也是做过尝试的,虽然没成功。

之前我断断续续在各个平台上搜索过关于道观的信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很多道观都可以做义工,用劳动换取免费食宿,且往往时间都比较长,短则两月,长则半年。

至于某些名气比较大的道观,前两个月还要交几千块钱(真的不是在点青城山),对于我这种勤俭持家的人显然是不合适的。

至于为什么是断断续续?因为每当我点开一个社交软件想搜什么东西,都会被首页花花绿绿的推荐吸引注意,从而虚度大把光阴,这导致我的进展缓慢无比。

在无数次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下次一定不刷其他帖子”后,我终于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小蓝书上有好心人做了一个整理,不断更新国内道观的义工招募信息,还很贴心地附上了相应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感谢发达的互联网、感谢那位好心人,综合离家位置、环境、伙食等多重考量后,我成功锁定了其中一座道观,叫同尘观。

鉴于同尘观在山里,去之前我花了很长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山里肯定有很多蚊虫,而我讨厌虫子。不过这倒是其次,主要山里草木茂盛,容易碰到蛇。要是一不小心碰上条带毒的,再一不小心被咬,那岂不是要凉?

学医之后我很容易胡思乱想,可能是因为见过太多离奇的入院方式。

在蛇的问题上纠结了许久,最后我开导自己,山里有那么多人,住那么久都没事,我去了之后也不至于那么霉。

我打小就觉得自己有主角光环,所以经常莫名乐观,这类问题基本都以我的自我安慰结束。

后来我看到一部纪录片,里面说,人类的大脑天生存在一种“乐观偏差”,也即倾向于低估负面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唉,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觉得自己有光环的人。

但毕竟也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案,我还是暂且放下了对蛇的顾虑。

于是我又考虑起网购,如果有东西忘带,网购肯定很麻烦。最关键的是,行李怎么提上去也是个很大的问题。事后我发现最后那个问题才是最不用操心的,但那都是后话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习惯性胡思乱想,可想完除了浪费时间与加重焦虑之外毫无意义。

总之,七七八八想了一大堆,最后我综合评估了下接受程度,觉得克服这些小问题还是能行的,就兴致冲冲添加了道长的微信。

那时我以为自己的修仙生涯就要开开心心拉开序幕了。

遗憾的是,进展很不顺利。

山里的网可能不太好,又或者是道长太忙了,那边总是聊着聊着就没消息了。

成年后我变得谨小慎微了许多,每次都要过好几个小时,发现道长确实没看到,再给对方发条消息。

就这么拖拖拉拉对话两天后,道长问我要简历。我心里一咯噔,震惊于道观建设的现代化,然后找出之前打比赛专门准备的CV,稍作修改后给对方传了过去。

那边说发给办公室了,让我等通知,完了又给我推了另一位道长的微信。

同样的情况再次上演。

这导致我对同尘观的组织结构一头雾水。

又等了很久,我始终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一段时间后,我刷到同尘观新的公众号推文,发现他们把招人的年龄要求上调了好几岁。

不过上调不是重点,重点是,上调后的最低年龄刚好把我卡在外面。

这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那是我的第一次尝试,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低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开始怀疑人生。思来想去,我的简历也不算太差呀?

总之,碰过一次壁后,这回让我碰到了这个姐妹,让我心里那点微弱的念头死灰复燃了。

茫茫人海之中,我居然碰到一位同样写网文、同样有修仙梦的朋友,多神奇啊。

我加了对方的微信,先解释了遍我是个女孩子。一番寒暄(主要是两t个扑街互诉苦水,她说她写的文没人看,我说好巧我也是,持续时间30min+)之后,我开始切入正题,问她道观的事情。

她去的是抱朴宫,在山里头,那座山没有名字,暂且称之为无名山。

那天我俩聊得很上头,她很热情地给我推荐了几位抱朴宫师兄的联系方式。

我问她是怎么想到去道观的?她说那时候她很颓,差点自杀,找了好多道观想去静静心,只有抱朴宫的道长回了。后来才知道是她家的护法神逼着她走上道观的。

可恶,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投简历没回音,现在进道观都这么卷了!

我先感慨了下现代人的内卷程度,又觉得护法神这种说法听起来很炫酷。

遗憾的是,从来没大师说过我身上有护法神或者之类的。

由于自己缺少奇遇,我对别人的故事总是很感兴趣。于是我问对面姐妹的护法神是什么,她说她累生累世都有一条黑龙守护,因为很多世以前她救过它的命。

我想了想自己打小就热衷于行侠仗义的优良品德,总觉得之前说不定是时机未到,也许去了道观就会有大师看出我身上的守护神。

就像小学的时候,林狗没及格的语文卷子落在教室里,我还会特地给林叔叔送过去。

要知道,我家和他们家之间可是隔了整整三户人家,走过去的功夫都够我吃完一袋狗牙儿了!

我牺牲了自己宝贵的零食时间去给林狗送温暖,想起老师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还专门用红领巾蒙了面再去敲的门。

但或许是由于我那时候的易容本领还有待提高,林叔叔一眼就认出了我,他满面笑容给我递了颗大白兔奶糖,转身抄起鸡毛掸子就往屋里走。

帮助别人,果然自己也会快乐!

我开开心心接过糖,从此对老师说的助人为乐坚信不疑,更加坚定了自己日行三善的决心。

过街的老奶奶不常见,所以我行善的主要对象自然是林狗,那孽缘颇深的发小。

之后每次他忘了带卷子,都是我给林叔叔送过去的。

后来有天林狗脸上浮着个巴掌印,头顶飘着几根林叔叔鸡毛掸子掉的毛,严肃地跟我探讨起“僵尸片看多之后会不会有僵尸从电视机里钻出来偷卷子”的问题。

那时他坐在大院门口的石榴树下,脸上挂着那个年龄很少见的惆怅表情,望着外面那条一眼就能瞧见头的青石板路,就像望着他得分同样稀少的语文试卷。

秉承着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生信条,我没告诉他其实卷子都是我送过去的,只好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僵尸都喜欢吃人脑,但你没有脑子,所以僵尸不会来找你的!”

我逻辑分明有理有据的安慰很见效,林狗一转头看我,嘴角就疯狂往上扬起,用生怕我耳背似的音量高声喊:“万、斯、年,你长虫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句末那几声哈笑得很用力,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后槽牙在发疼。

林叔叔给的糖太多,而年幼的我还不懂得节制的道理,最后我去了牙科。

由于爸妈忙着上班,七岁的我只好一个人揣着人民币,蹬着自行车,一路骑过那座很高很长的跨河大桥,去往离家好几公里的医院。

那时我住在浙江的一座小镇,几乎可以说是乡下,从家里到学校要途经很多片菜地,像医院那种场所更是不常见。

童年时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对世界的概念仅限于桥的这边,与桥的那边。

桥的这边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它古旧、落后、朴实,但充满了一切我熟悉的安心感。触目所见是青石板、白墙黑瓦与平房大院,街坊邻里互相都能认个脸熟,彼此间还时不时串个门。

而桥的那边繁华、遥远、未知,充满了我对远方的一切幻想。

在我的想象中,那里有着成片的高楼大厦、有着看不完的动画片、甚至还有肯德基的门店——

好吧,那时我的想象力还很有限,因为我的见识就很少,这直接导致了我做梦的素材库贫瘠得不可思议。

长大后我读到黑塞的《德米安》,看到开篇那两个世界的描写,一瞬间就被击中了。

对于我而言,我的童年也有两个世界,不过它们有着清晰的分界线,分界线就是那座大桥。

镇上的河流很多,小桥也很多,但像那样大的桥却并不常见。

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晰记得那座桥。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孩来说,它就像一头巨大的猛兽,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只有凉飕飕的江风呼啸而过。

我的双脚蹬得发酸,数不清的轿车从我眼前不断穿过,而我自己的单车却停在桥上纹丝未动。

那是一次很痛苦的体验,我甚至有种车会原路滑下去的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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