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
作者:好的总裁
文案
四九城里最不是东西的恶少谢临川他恋爱了!
爱的竟然是当年和他打架打的最凶的席唯!不仅要把自家公司拱手送上,还化身为女王的忠犬,席唯烦谁他弄谁,只要老婆不开心,他就让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
大哥谢青山正愁有人争家产,又要维持矜贵人设,一下就来了主意,千方百计的给弟弟牵线搭桥,发誓要撮合这一桩姻缘——众所周知,注册要去国外,就没人和他抢家产啦!
拿了复仇剧本的席唯烦不胜烦,本来打算一心搞事业,然后再一鼓作气的搞死那几个大反派。谁知道大家伙你一拳我一脚,他还没来得及施展手段,反派就被搞死了?
装的小白花一下子成了真的小白花,真·大佬席唯表示,我原本想黑化来着,剧本都安排好了,结果神展开的剧本半路被换成了全是马赛克的非礼勿视版本。这都写的什么玩意?!
伤风败俗!
谢临川:“不不不,这是人类最高形式的情感释放,是爱与肉体的有机结合……”
席唯:“私自搞黄色是犯法的。”
清冷钓系美人受X暴脾气恋爱脑忠犬攻
第1章 真不熟
七月过半,盛夏的蝉鸣此起彼伏,让空气愈发燥热。
在京城和协医院的某间特需病房里,身着宽大练功服的老人坐在窗前,半阖着眼睛,轻晃着手里的蒲扇。
先前老人固执地让护士关了空调,又让人弄来一把摇椅,挂上了几张颇有年代感的挂画,硬生生把医院的病房扮成了大院儿家属楼。不过碍于他的身份,所有医护人员都对他言听计从,非必要绝不进入这间病房。
新来的短发护士跟着主任查了一圈,路过老人病房的门口,迎面扑来一阵热风,不由得加快脚步小跑着回了护士站。
到了护士站小护士朝着最里面那间病房使了个眼色,小声跟同伴八卦,“这老爷子真抗热!他那屋非不让开空调,就拿一把蒲扇,乍一看别说老干部了,就跟楼下卖瓜大爷一样!也就席医生...”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护士扯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你知道那是谁吗,他可是院长亲自打招呼要最高级别对待的人物!你是没看到,当时送他的几位,都是常在新闻上露脸的,嘴上安个把门儿的吧!别乱说话给我们找麻烦!”
短发小护士吐了吐舌头,“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吧……席医生不是在里头呢,老爷子跟他聊天,听不着咱们说话。”
“你啊……还是太年轻。”年长的护士语重心长道。
短发护士若有所思地说:“小席医生真是华清博士后?看着好年轻啊,你说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这些年潜心做科研,哪还有时间谈恋爱,”年长的护士满眼都是钦佩:“我听说他硕士时期发表的论文就已经够他用到博士毕业了,而且前几天影响因子更新,有人发现他那些论文的影响因子分数加起来比他硕导还高!太牛了!”
短发护士压低声音:“我听刘主任说,小席大夫有过一个前男友!”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
两个小护士迅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八卦味道。
林护士长从两人身后冒出,表情严厉,“这么闲,你下午的配液配完了?”
“我错了,姐,我这就去!”俩小护士立刻做了个捂嘴的动作,脚底抹油溜了。
林护士长轻咳一声,走到最里面那间病房门口,看着阳光下安静对坐的人影,也忍不住俏脸一红。虽然满医院都在传席唯不喜欢女的,可是也没见他喜欢男的呀,万一就是性格比较内向,不好意思跟别人交往呢?也可能就是人家专心搞学术,没空谈恋爱?
正认真记录病历的席唯察觉到来人,动作顿了顿,侧过头看向门口,微微一挑眉,“林姐,有事吗?”
护士长心如擂鼓,忙举着手摇了摇“没、没有……是谢老爷子半个小时后要测一下血糖……还有,探视时间到了,家属那边通知大概五分钟后就到。”
席唯抬起手腕扫了一眼表,看向谢老爷子,“谢爷爷,探视时间到了,要不我先回去,下午定期血检的时候再过来?”
听到探视时间快到了,刚刚一直态度良好,摇着蒲扇闭目养神的老爷子蒲扇一拍,倔强的一翻身,声音微扬,“不做血检!说不做就不做,谁也别想动我!”
席唯无奈,还想多劝几句:“谢爷爷——”
话音未落,就被来人的声音打断了:“爷爷!您怎么又在医院瞎折腾人大夫!”
席唯闻言眯着眼朝病房门口看去,光线微微一暗,一个高大的男人沉着脸迈了进来。男子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一走进病房,给人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席唯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来。男人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向病床走去,经过席唯身前时,一股淡淡的茶香掠过他的鼻息,原本因炎热有些烦闷的心好像突然平静下来。
席唯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那是一张完美到好像只能在画报上出现的脸,好像一出现就该是焦点一样,他的五官轮廓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精致,高鼻阔额,眉眼深沉,因为瞳色偏浅,有一种天然的淡漠和疏离,他的薄唇抿着,锐利的视线扫过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身体僵硬,往席唯身后藏了藏。
在看清男人模样的第一时间,席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狭长的凤眼长睫忽闪了一下,遮住大半眸光。
男人注意力全在老爷子身上,见他躲闪,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有些不耐烦地靠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爷爷,您是故意的吧,不检查还住什么院?我妈天天打电话叫我来,我最近满世界飞忙得不行,您可别折腾我了!”
谢老爷子见到青年就像老鼠见到猫,肉眼可见得泄了气,不过还是执拗地不肯转身,小声嘟囔着说,“我要是不给你妈打电话,你小子真就不来看我呗?谢临川,老子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谢临川气笑了,“爷爷,咱俩谁疼谁?您先前住院的时候哪瓶酒不是我给你偷偷带的?哪回您要出去跟老太太跳舞不是我给您打掩护?当初讲好了您跟这儿老老实实住着看病,我每个月都带您去潇洒,现在您又跟我说白疼我了?”
谢老爷子哼了一声,“反正你都俩礼拜没来了!”
“您要是不配合检查,我下个月也不来!”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
眼看着俩人越吵声音越大,护士长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白着脸小声劝道,“谢、谢总,病人需要保持静养,不能太激动……”
谢临川一眼横过去,护士长瞬间低下了头,小声道:“家和万事兴嘛……那等下我再来……”
在谢临川咄咄逼人的视线中,护士长嗫嚅着后退、再后退,最后直接扭头小跑着回了护士站。看着林霜的背影,谢临川“嗤”了一声,坐到沙发上,“说吧,爷爷,您叫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余光注意到席唯还稳稳地站在一边,谢临川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你...嘶——你怎么还在这儿?”
席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温声道,“你好,我是谢爷爷的主治医师,我叫——席唯。”
听到这个名字,谢临川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阳光从窗边倾撒而下,席唯镜片后那双清澈瞳孔像一块通透的琉璃,冷淡、矜贵,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漠然的疏离,谢临川一眼看去,没看到任何情绪,只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谢临川注视得久了,那双眼就微微一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与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谢总?”
谢临川回过神来,心下咯噔一声,席唯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眉头蹙了蹙,谢临川略带不满地扫了一眼席唯,本能地开始抬杠:“那是我爷爷,你叫那么亲近干嘛?巴衔远呢?”
席唯表情不变,语调依旧平稳,仿佛没听懂谢临川话里的弦外之音,“巴副院长临时有工作,上周就去了西川。”
“什么?他就这样把我爷爷丢给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管?”谢临川有些难以置信。
“嗯,”席唯扶了下眼镜,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如果您有更加信任的医生,也可以指定他来接替我的工作。”
谢临川:“正合我意——”
“小川!换人可不行啊!换了人爷爷我就真噶了!”谢临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老爷子一嗓子给吼了回去,刚刚一直装听不到的谢老爷子一蹦三尺,精准地拽住了本想起身离开的席唯,“别看人家年轻,他是这一代内科里头看肿瘤最厉害的医生了!爷爷的病现在可全指望他了……”
席唯微笑着保持涵养,“谢爷爷,您二位先聊,我晚一点再来。”
谢君怀瞬间收起了撒泼打滚的腔调,拉着席唯的手不撒开:“小唯啊,你别听他的!换人是谢临川的的意思,但我才是病人,你可不能不顾及病人情绪啊!”
“他有那么厉害吗?”谢临川瞥了一眼席唯,“爷爷,您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
谢爷爷:“大孙子,爷爷还没活够呢,要不你就当没我这个爷?”
谢临川急了,“哪有这么年轻的医生来负责干部保健的?巴衔远做事越来越没谱,万一您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待得起吗?”
谢爷爷一拍桌子,“你知道什么啊?!席大夫可比你这混小子出息多了,人家年纪轻轻就是这一代的学术领头人了,你再看看你!就知道钻营那几些个蝇头小利!”
谢临川面无表情地纠正,“爷爷,您用的那些个进口药,都是我这个不肖子孙钻营来的,还有您的御制手把件、内造鼻烟壶、7501的杯子……”
“咳咳,你的孝心爷爷都知道,不过嘛,这人还是眼前得好……”见谢临川不为所动,席唯也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态度,谢爷爷眼珠转了转,“大孙子诶,咱用人不得用个知根知底的?小唯他爸咋说也是咱家老邻居了,你忘啦?小时候你们还总一起玩儿呢。”
谢临川神情一动,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席唯,脑海中划过了一个灿若朝霞的笑脸;现在这张笑里藏刀的脸跟狐狸成精一样魅惑,跟这个人小时候的样子比起来,差太多了。
这人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川哥长川哥短的,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就变成谢总了,谢临川心道,当年要知道席唯大了是这么个尿性,早该趁着还小不懂事的时候就把他拎出门扔了算了。
小兔崽子,你真的很装,都把老子忘了,真当老子稀罕你呢。
“小时候的事儿,谁还记得呢。”
谢临川也不看席唯,硬邦邦地撇了一句话出来,只是整个病房的气场越来越僵硬。
席唯倒是顺着谢爷爷的话歪着头撇了谢临川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没人说话,气氛突然冷了下来,谢爷爷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俩孩子,记性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好。”
谢君怀指了指席唯,笑着介绍道,“小川,这是当年在咱家隔壁老席家的小儿子席唯;小唯,这是我家二小子谢临川,当年你俩一块玩来着,还管小川叫过川哥,还记得吗?”
“你们小时候老在一块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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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君怀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谢临川和席唯不约而同地齐齐摇头。
“我跟他不熟。”
“没什么印象了。”
第2章 医术能高到哪儿去
谢临川本就脸色不好,听到席唯的话后,表情彻底沉下来。
席唯似乎没看到谢临川快要吃人的眼神,他把病历合上,朝着谢临川礼貌笑了笑:“不过,应该会慢慢熟悉的,对吧,谢总。”
小狐狸!
谢临川看着眼前人微微翘起的嘴角,心中暗骂了一句,不过看在这小子还算懂事的份上,本少爷就不跟小孩一般计较了。
谢临川一边安慰着自己,满腔的怒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临川冷哼一声,别过了头,算是给了席唯一个回应,勉强没让席唯的话掉到地上。
谢临川的助理苏念这时候才匆匆赶到,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谢临川的表情,看到谢临川阴沉的脸色,心下暗道一声不妙,硬着头皮上前几步:“谢总,我来帮老爷子换身衣服,擦擦背?”
谢临川摇摇头,挽起袖子,“不用,我来——”
谢爷爷心疼孙子,把衣服一拢,嚷嚷道,“你小子力气大得跟牛一样,咱可受用不了,还是小苏来吧,好歹留我张全活皮子!”
谢临川有些尴尬,眼刀子轻飘飘地飞向了苏念。
苏念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时候叫自己的老板下不来台,明天也许就要因为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了。
这时候,苏念余光正好扫到站在一旁的席唯,旁边没有别人了,这个医生看起来还挺面善,死马当活马医吧,苏念心一横,只能可怜巴巴地向席唯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席唯心领神会,立马“善解人意”地给了谢临川一个台阶:“谢总,老爷子的病例我两天刚接手,还有点小的细节需要与家属沟通一下,您看您现在方便吗?”
谢临川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摇椅上表情紧张的谢爷爷,到底还是跟着席唯走了出去。
医生办公室里,谢临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席唯坐在办公桌前写病历,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要沟通什么细节,赶紧说。”
席唯推了推眼镜,后知后觉地笑了笑,“哦,你是说刚才那句话啊,那是您的助理求助我才说的,我这里没什么需要沟通的,您请回吧。”
谢临川太阳穴青筋直跳,磨了磨牙,迸出了几个字,“席,唯——”
席唯故作惊讶地抬高了语调,“嗯?谢总怎么还是这么爱生气?来都来了,要不今天顺便检查一下甲亢方面的问题?我给您开个单子。”
“你……!”谢临川气得接不上话了。
席唯笑咪咪地又补了一句,“讳疾忌医是不好的行为哦。”
“砰——”的一声巨响,谢临川一脚将实木的椅子踢出去三米远,暴躁的情绪如同风暴酝酿,“席唯,就你这个态度,还想治好我爷爷?趁早滚蛋回家当你的富二代去!”
“是富三代,不过啃老也挺无聊的,对吧,不然以你谢大少爷的家世背景,怎么着也不该抛头露面,去赚那点辛苦钱?”
席唯也不动怒,好整以暇地纠正了谢临川话语中的错误。
在谢临川自控力即将崩盘的那一瞬间,席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盒,“不过谢爷爷的病,也不怪你要发火,的确是有一点棘手的。”
“要不然巴副院长怎么会把这么长脸的机会白送给我。”
席唯打开文件盒,将谢老爷子的资料单独抽出来,一张张摆到办公桌上。
席唯有个习惯,在认真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将食指指腹放到唇边,小时候还会咬指甲,被谢临川纠正过很多次才改了过来。
此刻谢临川眼神从席唯那微蹙的眉一路向下,扫过那挺翘的鼻尖,描摹过那饱满的唇峰,停留在那张莹润的唇上。
谢临川眼神昏暗,只看到那唇瓣一张一合,耳朵里面却根本听不进去席唯说了什么,心里边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谢爷爷的病是胰腺癌晚期且二次复发了,之前所有的治疗方案和过程我都看过了,巴副院长目前的思路没有问题,如果病人家属和病人没有其他意见,这套治疗方案可以继续下去。”
席唯眼睫低垂,骨节清晰的手指熟练翻着病历,仔细地将它们排列好,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跟谢临川有任何眼神交流,似乎那些卷边的病历本也比谢临川好看得多。
本来席唯的话没什么问题,但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依旧重新点燃了谢临川的怒火,他看着席唯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想起这个人从小就是这种倔脾气,有点没来由的烦躁。
谢临川冷笑一声,双手撑着桌子反问道,“按你说的这套方案,我爷爷还有多久时间?”
席唯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亲自跟的话,最少还有一年吧。”
这个期限比巴衔远给的时间要长了不少,对于高龄晚期肿瘤病人来说,其实不算短了。
但谢临川依旧不满意。他长腿一动,绕过桌子站在席唯面前俯视着他,迫使席唯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因为姿势不对,席唯的薄唇微微开合时,声音多了一丝气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谢总?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谢临川的身体缓缓绷紧。他旁若无人地走到门口,大力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回过身来,狠狠攥住了席唯的肩膀,将他的身体直接压在了椅背上。
怒气如同风暴席卷而来。
“你说,有什么问题?”
“去年弗吉尼亚的实验室就已经研发出来了抑制具核梭杆菌的抑制剂,能够明显抑制癌细胞的生长繁殖,明明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你告诉我继续沿用巴衔远的医疗方案?”
“这就是你的医德和医术,嗯?”
席唯被压在椅子里,脸因呼吸困难憋得通红,看向谢临川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浮上来一缕明晃晃的讥诮。
“既然……国外的实验室……一年前就……有解决办法,谢总……为什么不采用呢?”
谢临川怔了一下,神智终于回归,他有些颓然地放开了席唯。
作为国内医药龙头公司的实际掌控者,谢临川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细菌抑制剂就只成功培育出一次,之后即使是用同样的样本和步骤,也再没有成功复刻出来过。
就算他能越过从实验室到药物成功投产前的重重关卡,拿到那些剩下的菌群样本,那一点点数量,根本无法治愈任何一个病患。
“……抱歉。”
谢临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从西装内的口袋里取出支票本,“这次的事我会赔偿的,你说个数吧。”
席唯缓缓坐直抚平自己的衣领,将锁骨附近的肌肤上因为方才挣扎而出现的凌乱红痕遮住,他坦然地靠在椅子上,扶正了有些下滑的眼镜,目光直视谢临川:“谢总,坦白得说我并不缺钱,就像谢爷爷说的,我们曾经是邻居,那你应该知道,我也不缺势。”
谢临川的眼神从席唯缓缓收起的衣领转移到他合拢在一起的手指,又强行控制自己,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档案柜上。
席唯的身影倒映在玻璃柜上,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恍惚间,谢临川听到席唯慢条斯理地说,“那么谢总觉得,我需要什么样的赔偿呢?”
谢临川的耳根忽然变烫,他猛地后退几步,眼睛从席唯身上移开,难得有些没底气,“那、那你想要什么?”
席唯忽然笑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谢总忘了您刚刚的话了?咱们可没熟到那个地步。”
“我是说,既然你给了我一下,那我也给你一下,咱们就算扯平了?”
谢临川皱了皱眉头,刚想说好,席唯又摇了摇头,表情好像有些苦恼:“不过咱们要是衣衫不整的出去,对谢总似乎影响不好,万一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谢临川表情有点不自然,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席唯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毕竟,你谢大少名声在外,我一个小医生可高攀不起。”
谢临川气得倒吸一口气。
席唯站了起来,手指轻轻滑过谢临川英挺的眉眼、在他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我是弯的诶,我喜欢男人,谢大少,你不知道吗?”
谢临川脑子突然懵了,来不及多想,只觉得之前融资差点崩盘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他一把拽开了办公室的门,都没注意到手被划伤了,就像是见到猫的耗子一样慌不择路地跑了。
谢临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跟席唯这样独处下去了。
人走远了,席唯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下去,他扯了扯刚才被谢临川抓得皱巴巴的白大褂,缓缓将办公桌上的资料收拾好。
走到文件柜的时候,席唯眼神扫过最顶端的柜子,那里摆着一张风景照。
照片上蓝天白云,不远处还有蔚蓝色的大海,只不过像素有些模糊,比例也有些不对,看起来似乎是经过裁剪放大的老照片。
席唯的手指扫过相框的下方的空气,好像是在虚空中轻轻地描摹着某个不存在的身影。
“笨蛋,十二年了……怎么还是一点没变。”
病房中苏念好不容易哄着谢老爷子抽了血,又轻手轻脚地帮他擦了身子,等老爷子睡着,才松口气关上病房的门,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谢家请的特护。
刚出房门,就见谢临川这尊大神直愣愣杵在房门口,地上有几道滴落的血迹,手掌上的血痂都快凝固了,他静静看着手掌上的伤,似乎有些出神。
苏念差点给他跪下:“祖宗诶,怎么了这是?这怎么不处理一下啊,感染了怎么办!”
苏念急疯了,想拿起谢临川的手又不敢,只能在一边儿急得直跺脚。
谢临川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被门框划开了一条口子,从掌纹上划过,快刀斩乱麻一样,把纹路干脆地分成两半,似乎……还挺和谐的。
要是平时谢临川随便消消毒就算了,毕竟比这严重的伤口他也受了不少,这种程度的伤,用他爷爷的话来说,‘再晚点就愈合了’。
不过……
“对,我受伤了。”
谢临川似乎想通了什么,眯起眼,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硬生生靠出了坐在CBD大楼顶层颐指气使的味道,“叫那个谁来给我包扎。”
苏念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谢总,哪个谁啊?”
谢临川面无表情地横了他一眼,生死危机之间,苏念福至心灵,“啊啊啊啊——我知道了!小席医生是吧,您稍等!我马上请他过来!”
谢临川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地轻哼,翘起长腿,嘴角忍不住牵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苏念又磨磨蹭蹭地挪了回来,谢临川一看他是一个人回来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你给我叫的人呢?”
苏念哭丧着脸,“小席医生说他今天不出门诊,请、请您……”
谢临川不耐烦,“说!”
苏念紧闭双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请您去门诊挂外科大夫的号,小席医生说他同学今天下午门诊坐班,贴、贴创口贴贴的特好!”
谢临川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冷笑,手掌握紧,“乓”的一声,把薄薄的铁门捶出了一个凹坑:“挺好的,十几年没见,还是这么狼心狗肺!”
第3章 年轻人嘛吵架很正常
门诊部。
苏念有些尴尬地守在门口,余光忍不住向门内飘去。
里面的池惊鸿一脸郁闷地看着谢临川,一旁被以‘不认识路需要帮忙’为由硬生生拉过来的席唯则神情自若地站在池惊鸿旁边。
席唯杵了杵池惊鸿:“师弟,病人有需求,你赶紧给他看看啊。”
池惊鸿挠了挠头顶不听话的卷发,忍不住吐槽:“不是,就为个还没两厘米长的小口,用得着找院长加号吗?”
“您这伤,再晚点来我都不会治了,您知道吗?”
“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吧?”谢临川冷着脸,“你要不会治就喊个会治的人来。”
池惊鸿夸张地吆喝一声,“会——怎么不会!师兄啊,快让门口谢大少的助理帮忙去旁边儿科借个卡通创口贴来,再帮我看看我那瓶碘伏放哪了!”
席唯低头忍着笑出去了,不一会儿隔壁儿科诊室就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看着放到桌上的卡通创可贴,谢临川脸色更黑了。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害怕谢临川到院长那给他上眼药,池惊鸿咳嗽一声,吭哧吭哧地忍笑道,“害,我爸又结婚了,我这实在是高兴,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笑不笑,咱们严肃认真哈,来都来了,说说吧,怎么伤的?我瞅着也不像刀子剌的呀。”
“关门的时候划了一下。”谢临川言简意赅,十分嫌弃地瞥了席唯一眼,“有菌环境,得再给我加个破伤风。”
席唯挑了挑眉。
池惊鸿收起笑,神色认真起来:“铁器碰的吗?不会是刀子吧?你不会要割腕吧?我说哥们,这年头,谁离开谁都能活啊,可不兴整要死要活那一套啊。”
“不是你有病?你看病就看病,话那么多干什么?”谢临川眼看着席唯在旁边又开始憋笑,血压又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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