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喜宴》作者:小猫飞刀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1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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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

作者:小猫飞刀

简介:

他的婚礼,我只是看客。

【猫猫贴士】

一人称,be小短文,一些意义不明的细节,也许会在故事结尾明朗。

如果可以的话,请鱼鱼看到末尾。

BE、酸涩、致郁

第1章 程博远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饭吃到一半,母亲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明天跟我回老家喝喜酒吧,成天把自己闷在家,别憋坏了。”

我摇头苦笑:“谁结婚啊?我……就不去了吧,妈你知道的,那些亲戚我都不怎么熟,见面总觉得尴尬。”

“你我还不晓得?”母亲装作嗔怒地撇我一眼,随即又有些疑惑道:“不是亲戚,是博远,你没收到消息吗?”

一根娃娃菜从我的筷尖划走,掉到了腿上。我有些慌乱地将它拂开,浅色的裤子上还是留下了汤汁的痕迹。

母亲习惯了我的冒失,叹口气向我递来纸巾,我弯腰去捡桌角的菜叶儿,她便自顾自接着刚才的话题。

“你们小时候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还没搬到城里来时,咱们两家门对门,你俩成天腻一块呢。我记得你去留学之前,也和他在一个城市念大学吧。他结婚没有通知你吗?”

起身时后脑勺在餐桌桌沿磕了一下,我觉得脑子有点闷,一时没反应过来母亲说了些什么,只凭感觉顺着问:“程博远……要结婚了?”

母亲一脸无语,又耐着性子解释道:“是,在他们老家办酒席,听说对象还是城里的,姑娘家条件特别好,竟然愿意来这穷地方办婚礼。”

我三年没见过程博远,也没从任何途径得到过他的消息,对这八卦不知作何回应,只得闷头扒饭。

母亲觑着我的脸色,犹豫道:“你们之前是闹什么矛盾了?”

“没有,只是出国之后,和国内的朋友都联系少了。”

“那就好,”母亲点点头:“既然回来了,多和朋友联系联系吧,身边有朋友总是件好事,你和博远以前那么要好,别轻易就把情分丢了。”

“嗯。”我顺从地应着。

“那你明天跟我去吗?”

我又往嘴里塞了口白饭,用力地咽下去,口齿不清道:“去吧。”

没有以朋友的身份收到请帖,但既然邀请了母亲,那我也算是邻居吧。

大概是觉得我在积极实践联系朋友的事,母亲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有些感叹:“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那孩子了,上次见面才刚高中毕业呢,现在都是能扛事儿的大小伙了。”

我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母亲话头一转,笑着看向我:“你的玩伴儿都要结婚了,怎么还不见你有动静?在国外也没遇见喜欢的女孩子吗?”

之前打视频电话,母亲也爱旁敲侧击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总耐心跟她解释,现阶段学习太忙,又在操心回国之后工作的事情,想把重心放在事业上,暂时不考虑其他的事情。

这次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借口,却不知怎的,一时觉得疲累极了,沉默着没应声。

好在母亲也只是随口一提,见我不答,便没再多问,转而夹了糖醋排骨往我碗里堆。

“多吃点,都这么瘦了。”

我以前最爱这道菜,在国外留学这三年,每每想起家,也很是怀念。

尤其是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各种考试拼命往脑子里塞东西,总是容易饿,半夜和程博远在租的小房子里捣鼓,在收获了许多黑色固体不明物后,总算勉强做出还能入口的,即便看着不太靠谱,却也吃得很香。

母亲的手艺一向很好,排骨是特意起早去挑的,形状和肉质都很完美,裹着琥珀色的汤汁,呈现出十分诱人的模样。

可不知是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到家快一星期,我成天昏昏欲睡,也没什么食欲,心心念念的排骨到嘴里,尝不出什么滋味,只为了不拂母亲的心意,机械地咀嚼,艰难地吞咽。

第2章 跟小孩争,羞不羞

喜宴办在程博远爷爷奶奶住过的老院子里,想来是给街坊邻居全发了请帖,礼房前挤了不少人,大都是孩子外出打工的空巢老人,有的手边还拎着被丢回家的留守儿童。

母亲去挂礼金,我蹲在路边看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抓沙子玩。

从人群里挤出来,母亲的脸上交织着疑惑和欣喜,还有一点遇见趣事的好奇,转身又往礼房瞧了几眼。

“姑娘家真是有钱人吧,说是礼金每人只收六元,讨个吉利。”

说着,她拎起手里的喜糖,转着圈观察一遍,忍不住感叹:“这喜糖盒子都不止六元呢!”

在母亲面前永远可以当个孩子,我伸手去拿喜糖,她没多想就递过来。

红丝绒包裹的盒子比我想象中更有分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绑着精致的绸带。

不远处,一位带着老花镜的老太太颤巍巍向我们走来,颇有些惊喜地打招呼:“啊哟,这不是晓慧吗,你们也来喝喜酒啦!这是小瑜吧,都长这么高了!”

我不大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像小时候那样,下意识往母亲身后站,视线漂浮,看见老太太屁股后还跟着个流鼻涕的小女孩。

“杨阿姨,好久不见。”

母亲笑着回应。

“快,妮妮,跟阿姨和哥哥打招呼。”

老太太将身后的小女孩拎到前面,戳了戳她的肩膀。我同她视线相撞,暗道不妙,偷偷将手里的喜糖盒子塞进了外套口袋。

小女孩手里捏着撕坏的盒子,下巴周围全是褐色的巧克力糊,叫了人之后就瞪着眼睛巴巴看着我母亲。

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领会,她便伸手戳戳我的胳膊,我只好开始掏口袋,将上午买来提神的薄荷糖摸出来,递给那小女孩。

只是普通的盒装薄荷糖,但对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孩来说也足够新奇。

见她开心地摇着盒子,我暗暗松口气,又退回母亲身后一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母亲同老太太叙旧。

昨夜下过雨,村里的路全是泥泞,好几只空掉的喜糖盒子糊在地上,上面覆满乱糟糟的脚印,像玫瑰花丢在淤泥里,不合时宜的精致透着诡异。

老太太同母亲分享刚刚听到的八卦:“程家孙子是真孝顺啊,有了大出息,找了城里媳妇儿,还不忘程老汉生前愿望,就想在老房子办场喜事。他媳妇娘家可是大户人家,心肠也是真好,愿意让自家小千金过来我们这破地方摆酒。你看看,年轻人压根儿都不想往这儿放脚呢,来的都是咱们这些老东西……”

同老太太告别后,我随母亲一起往院内走。母亲忽然侧头,笑着揶揄我:“你羞不羞,跟小孩争喜糖!”

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辩解,只好尴尬地笑笑。

第3章 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酒席设了很多,将小院儿挤得满满当当。桌子都是旧样式,但一看就是新置办的,上头摆地都是些高档宴席的菜式,显然不是村里饭店的厨子能做出来的水平。

我找厕所时溜达到后头煮饭的小房里瞄了一眼,里面的厨师团队衣着规整,各式工具也都备得齐全,想来这婚礼,除了环境粗糙些,其实处处都花了心思,也花了钱。

食欲仍旧不佳,我没怎么动筷,撂了碗筷坐在桌边,遥遥看着布置得红艳喜庆的礼堂发呆。

那是一会儿新人要拜天地的地方。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被父母带出来吃喜酒,拜堂礼总在第一轮席吃到一半的时候开始。

院外响起唢呐和车喇叭的动静时,我正示意旁边拿着塑料袋打包的阿姨可以拿走我的那份醉蟹。想要额外带走一份的不知她一人,她装得匆忙,汤汁溅到了我的裤腿上。

悲剧的是,我穿了浅色的裤子。

我有轻微强迫症,那一片褐色的污渍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时也顾不得越来越哄闹的院门,手忙脚乱地掏纸巾。

“新媳妇儿来咯!”

几个没有大人管的小孩激动地跳来跳去,混着越吹越欢快的唢呐声,吵得我脑袋针扎似的疼。

汤汁已经完全渗入,无论我擦得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

我开始觉得烦躁,想要绕到后院水池那里去洗洗,起身才发现自己所在这一桌正好被那对新人前去拜堂的路挡住了。

一抬眼,便是身着红衣的程博远,和他怀里盖着鲜艳盖头的新娘子。

按规矩,新郎需要将新娘从车内抱进院子,踏过院子的门槛,才能放下来。但程博远已经跨过门槛走了不短的一段,仍旧稳稳将人抱着,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有人上前拦了一下,向他说了几句,大约是担心他不懂流程。

程博远短暂地停住脚步,温声解释:“地上太脏,我抱她进礼堂就好。”

或许他是这么说的吧,其实我们还隔了一段距离,我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得那样清楚。

我低头去看,没有铺过水泥的地被踩得一片狼藉,还堆积着撕碎的糖纸,啃过的骨头,以及瓜子皮。

“哎呦喂,是个会疼媳妇儿的人呐!”

一个高嗓门的阿姨扬着调子笑道,周围人也跟着哄笑。

盖着盖头的新娘将头往程博远的胸口又埋深了些,喜禾上坠着的流苏一晃一晃,也跟着娇羞似的。

除了孩子,吃酒席的人并不会特意放下碗筷去看仪式,虽然吵闹,大家仍坐得稳稳当当。只有我,碍于裤腿上令人难受的污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格外突兀。

由此,我几乎没有怀疑,程博远走过来的时候是看见了我的。

只是,他的目光没有停留,顺畅地从我身上滑过去,仿佛我只是路边任何一个对婚礼期待并不高过席上饭菜的村民,而他臂弯里小心翼翼护着的,就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在意的全部。

第4章 我们程家没你这样的

“你想要过去那边看吗?”

大概是见我望着一对新人的背影出神,母亲侧头问我。

离开老家太久,母亲似乎也已经不太适应这样的酒席,拿着碗筷并没有吃多少,只是一直同旁边那位据说小时候还抱过我的李阿姨聊天。

“你家小瑜和程博远一个岁数吧?小时候跟亲兄弟似地黏一块儿呢!”

李阿姨用后槽牙艰难地啃着排骨,却仍能抽出空来说话。

我原本不想过去,因为特意留给观礼的位置,只有一堆等着新娘新郎撒红包的熊孩子。但我更不想留下来听满耳朵的八卦,或是等下一道菜上来时,拿塑料袋打包的阿姨再次将汤汁溅到我身上。

我穿过满是饭菜味道的酒席区,找了个不打眼的角落站着,遥遥望向礼堂。

双方的长辈已经入场,分坐于八仙桌两侧。

新郎这边只有母亲到场,方才席上已经听说过,程博远的父亲身体不太好,近段时间都在市区医院里住着,原本是要来的,但眼见着这几天天气愈发不好,安全起见,就没有过来。

吴阿姨比我印象中更瘦弱了,特意为婚礼准备的红衣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衬得她脸色愈发没有血气。再加上大概有些不适于这样的场合,神情局促尴尬,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那张太师椅里似的。

而新娘这边,一对夫妇沉着泰然地坐着,姿态挺拔,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

礼堂铺了红毯,干干净净的,像是从环境里分割出去的一块儿。程博远已经将他的新娘放下,两人并肩站着,留给堂外一对鲜红的背影。

方才没注意,这位新娘子目测竟比我还高上一点,先前娇弱地窝在程博远怀里,倒是瞧不太出来。

司仪吊着嗓子喊了礼词,鼓乐声停下,仿佛脑子里胡乱搅动的根须被一把拔出。

“一拜天地!”

随着一对新人缓缓躬身,短暂停止的鼓乐再次被按下播放键,哐当响作一团。

“二拜高堂!”

实在是太吵了。

不仅是耳边嘈杂的声音,还有眼前刺目的红与金,连视觉都是喧闹的。

“夫妻……”

我被吵得实在坚持不住,转身想去院外避一避,转身时同一个提着锄头的莽汉撞个满怀。

鼻子大概是磕到了锄头把上,生理性泪水瞬间模糊我的视线,我还没来得及捂鼻子,就已经被冲进来的人掀到了一边。

“谁许你们在这儿办婚礼的!给老子滚出去,程家没你这样的变态!”

第5章 他的新娘

先前一大段的礼词和震天响的鼓乐都没叫嘈杂的人声停下,此时倒是轻而易举地出现诡异的安静场面。

“没事吧小瑜!”

我捂着鼻子回头,才发现母亲也过来了。

“没事,”我放下手摇头:“就是撞了一下。”

母亲仔细地看了看我,眼里的担忧散开,带着惊措和茫然同众人一起往礼堂望过去。

提着锄头的莽汉我见过,依稀记得是程博远的叔叔还是伯伯,以前也听说他为了争这处老房子,同程博远家闹得很不愉快。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叼着烟的男人,皆是一脸凶恶,仿佛闯入百姓家中抢亲的土匪流氓。

礼堂里的人全都站起来,程博远将披着盖头的新娘护在身后,满脸戒备。

“带着你的脏东西给老子滚!”

莽汉一挥锄头,将一只空桌子砸碎了。

吴阿姨像是受惊的鹌鹑,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目光畏缩地去看程博远,见程博远只是脊背挺拔地站在前面,只好无措地移开目光,往阴影里躲开一些。

新娘父母虽然脸色不太好,却也没有显出过多的惊慌,冷漠却从容地盯着前来闹事的人。

“程家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呀,孩子大喜的日子……”

有胆大的村民试着打破僵持的气氛,莽汉呸一口唾沫吐过去。

“大喜的日子?谁他妈大喜的日子两个带把儿的拜堂!”

此话一出,人群愈发诡异的安静起来。

程博远向司仪示意了句什么,一直还有些发愣的司仪立刻回神,急匆匆朝里屋跑去。

“他妈地还想叫人,给我收拾他们!”

莽汉提着锄头便往前冲,他身后跟的几人也挥拳上前。

程博远立刻迎上来抵挡,他身形高大,大学时又练过一段时间的体育,对付空有蛮力的莽汉并不会吃亏,但对方人多,他又要抽身护着身后的人,一时有些招架不过来。

我下意识向前倾身,被母亲捉住了手腕。

礼堂内侧的门里突然冲出几名穿着厨师服的男人,很快制服了闹事的人,只是慌乱间,新娘的盖头不知被谁扯了下来。

一瞬间,饭席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人,烧开的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盖头下,并非妆容精巧的新媳妇儿,而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

似是没料想到这样的局面,年轻男人神色有些惊慌地去看程博远,程博远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走过去轻揽住男人的肩,温柔地替他将耳边一簇被盖头弄乱的发丝撩上去。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台下所有人好像都成了连接在程博远身上的木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触发木偶的发声系统,每靠近身边的男人一步,哄闹声便提高好几度。

不知是从谁开始,原本还在津津乐道有钱人办的酒席就是高级的人,脸上露出类似被欺骗的神情,眉头紧紧皱到一起,仿佛方才吃下肚的那些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上几次的高级食材,实际是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

紧接着,眼前喜庆的礼堂,也成了不干净的地方,仿佛多留一刻就会给身上染上腥臭。

等我回过神,原先挤得满满当当的酒席,只剩零星几人,大院门口有个小孩被奶奶拉走的时候把手里的喜糖弄掉了,他回身捡起,却又被老人一把打落在地。

“可别吃这东西,晦气喲晦气得咧!”

第5章 勇敢者去爱一个人的方式

在礼房外打招呼的杨阿姨经过时,用力朝我和母亲使眼色,母亲犹豫着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有些祈求:“妈,要不你先走?我……”

我想留下来,可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完后半句。

出乎意料的是,母亲竟也没再急着走,只是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礼堂,轻轻叹口气,道:“我们去那边坐着吧,和那些年轻孩子一起,热闹些。”

整个院子除了礼堂,就只剩一处有人了。看样子是程博远或那个男生的朋友,都是打扮或时尚或得体的年轻人,单独坐了一桌,先前隐在席间没注意,方才那么一闹,男生都冲上去准备帮忙,这一桌人才突兀地显现出来。

闹事的人虽被制住,却仍旧在礼堂僵持着。后来还是那位看起来十分儒雅斯文的父亲上去说了什么,似乎又对什么事情点了头,才将几个骂骂咧咧的人打发走。

仪式继续,堂上的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然而无论是神情还是心态,却都已有了变化。

吴阿姨仍旧坐得局促,脸上挂满仓促抹去的泪痕。另一侧的夫妇努力维持着沉稳,神色间却也难掩疲惫。

只有堂前站那一对新人,仍旧挺拔又坚定。男生的盖头没有再带回去,鲜红的喜禾裙同男生清爽的短发搭起来有些不和谐,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未成的拜堂礼只剩最后一步,两人相对相望,目光似牵了丝,同对方缠到一处,将两人从这个乱糟糟的院子隔开,仿佛这场婚礼,只需要他们两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礼成!”

司仪话音落,热闹的鼓乐声响起来,堂外的人开始用力欢呼鼓掌,几个女孩子偷偷抹了眼泪。

“妈,咱们走吧。”

我往后退了一步,侧头叫母亲,才发现她也红了眼眶。

“哎兄弟!你是程博远的朋友吗?”旁边一个男生叫住我,又笑眯眯地跟母亲打了招呼,道:“先别走啊,一起喝酒!”

我摇头婉拒:“不用了,婚礼结束,我们就先走了。”

“别啊,”男生很是热情:“一会儿博远和骄阳就出来了,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我下意识朝礼堂后看了一眼,却还是拒绝道:“谢谢,我还是先送我妈回去了。”

“好吧……”男生遗憾地叹口气,随及收了笑,认真地看着我道:“谢谢啊,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谢谢你还有阿姨,愿意留下来……”

“我知道,没有什么的。”

我远远地看见那对新人牵着手走过来,仓促地道了别,拉着母亲离开了。

“不和他们一起玩会儿?我可以自己先回去的。”

出了院门,母亲又回头看了两眼,有些犹豫地问我。

“不用了,我和他们也不熟。”

我一向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今天这么一遭下来,耳朵是在有些经受不住,早已心神疲惫,说不出话来。

母亲大约是还在为这桩婚礼吃惊,一时也有些沉默。

回程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坐上大巴,母亲远远地又朝程家大院的方向看了又看,喟叹道:“真没想到,博远竟然……这么些年,怎么一点没看出来,这孩子看着挺正常的啊……”

我抠了抠手指,小声反驳:“这本来也没有不正常。”

又一阵沉默后,母亲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唉,不过,主要还是得孩子过得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博远这孩子,一直都很有主意,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能够为了老人家的愿望回来办婚礼,也是真的很勇敢。”

“不,其实穿喜禾的男生才是真正的勇敢。”我随着母亲的视线往车窗外望去,大巴已经启动,窗外的风景消失得越来越快。

我收回视线,向露出茫然的母亲解释:“以他家的条件,他父母的态度,完全可以避免这样一场并不愉快的婚礼。但为了程博远的心愿,他却甘愿披上盖头,承受不属于他的屈辱……”

这才是,勇敢者去爱一个人的方式。

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我还是不太习惯同母亲谈论感情有关的事。但大概是我平常说得太少,这一小段也叫母亲陷入沉思。

等到大巴飞速向前,车窗外已经完全望不见村子的时候,母亲才接上话:“我看得出来,博远很爱那个男孩子,但愿他们能生活幸福吧。”

我侧头看她:“你可以接受两个男孩生活吗?”

母亲顿了顿,佯装怒意道:“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老顽固,博远是个好孩子,孩子有孩子自己的活法,我们做家长的,就是希望孩子平安快乐就行了!”

母亲看向我的目光是温柔的,带着笑意,如果不是瞧见了那一闪而过的惊措,我差点就要问出下一句。

如果是我呢,你也会这样想吗?

但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父亲死后,母亲拼尽全力把我养大,逞强送我出国,如今终于开始撂下生活的重担,我实在无法这样自私,这样残忍。

第7章 祝他,新婚快乐

到家已近黄昏,我一整天昏昏沉沉,母亲也面露疲惫,两人都吃不太下晚饭,潦草地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一闭眼,唢呐高亢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我蜷起身,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起来,耳朵堵住,脸也埋进去,用力而艰难的呼吸,就这么浑浑噩噩愣了许久。

一直到深夜,我躺得腰背都开始发酸,仍是没能让自己睡着。

起身去客厅喝水,没多久便听见主卧的门也打开了,母亲披散着头发走出来,看见我,露出一瞬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揉着额头问:“你还没睡?”

“睡了,”我下意识撒谎:“想喝水才起来的。”

我给母亲也递了杯水,便转身想要回房,却被母亲叫住了。

“你会那样吗?”

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我却觉得母亲瞧着我的那双眼睛那样清晰地映照出我的脸。

见我不答,母亲眼里开始有些慌张,声音甚至带了点哽咽,又问:“你一直没有女朋友,是不是也像博远那样……也……”

我听见自己很坚定地回答:“没有,我不是的。”

母亲情绪有些失控,又追问了一遍:“你以后也不会吧?你跟妈说实话,你以后不会那样的吧?”

我走上前轻轻揽了揽她的肩:“妈,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跟男人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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