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百媚千娇 作者 三夜檀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1分类:小说浏览:29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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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百媚千娇

作者: 三夜檀

简介: 预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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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阮娆凭着张天生丽质的脸,在阮府顺风顺水的过了十多年。正谋划着未来几十年的富贵荣华,一朝风云突变,阮家被抄,被打落云端的她,为了出狱,巴巴的缠上了京城里来得年轻书生。

京中人人都道,帝师徐家教出来的嫡长孙端方持重不近女色,他们不知的是,徐绍元在家中藏了一个尤物,对其千依百顺爱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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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才进徐府时,徐绍元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一副千娇百媚的妖娆模样。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阮娆,你规矩些。”

最烦恼的是,怎么打消这傻姑娘整日里想要勾引他的念头。

只不过,随着阮娆在徐府住的时间变长————

“徐绍元,你规矩些!”成了一见到徐绍元就腿软的阮娆,最常说的话。

而徐绍元最怀念的就是阮娆当初的不规矩。

最烦恼的也变成了,他的傻姑娘怎么还不来勾引他?

男女主眼中的对方:傻姑娘VS蠢书生

实际上的主角:娇媚动人VS心狠手辣

温馨提示:男主重生心机深沉,女主前期被家族养得贪慕虚荣,两人都是戏精,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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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第01章 第一章

“之前一直说王侯将相,想必大家都听腻了。都说这自古江南出美人,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我们这金陵城里的美人。”酒楼里的说书人,见客人们兴致缺缺,话锋忽然一转。

金陵繁华,酒楼里多得是浪荡的公子哥,听见说书人把话转到美人上,纷纷支着耳朵,等着说书人的高见。

“十里秦淮河,六朝脂粉地。要说金陵城的美人,总是绕不开秦淮河上的几家青楼楚馆。第一个要说的就是,飞仙阁的楚楚姑娘,两年前她以一出绿腰舞一舞成名,想要一亲芳泽的人,估计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说书人正说得唾沫横飞,下面一个身穿锦袍的公子哥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这些青楼头牌戏子花旦们,爷连她们身上有几颗痣都知晓,肯定比你清楚得多。你能不能说些新鲜的?”

下面一堆人跟着起哄,说书人没料到众人会是这个反应,擦了擦汗,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真要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就算是真在闺中传出美名,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敢议论的。

“你要听新鲜的,我这里有!”一个摇着纸扇的公子哥,收了扇子,故弄玄虚的说道,“要说金陵城的美人,秦淮河边上的女子,美是美,就是风尘气太重。要论身份气度,还是柳叶胡同阮府养出的女儿,既有大家闺秀的才情品德,又不木板呆板,端的是风情万种。”

稍微有些家世的人,听到阮府这两个字,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他家养出来的姑娘,是出了名的好看,只不过其他人家是嫁女儿他们是卖女儿,不拘什么才学品德,只要有权有势,就是聘去做妾室阮府也是心甘情愿。

说起来阮府也是会钻营,当初他们初初来到金陵的时候,整个一个破落户,谁曾想一个个的女儿嫁出去后,阮府不仅没垮,靠着姻亲关系日子反而过得蒸蒸日上了。

“你这话说得像是你见过似的。”有人起哄。

“我还真见到,五天前,我去护国寺上香,正好碰见那几位阮家姑娘进寺庙拜佛,虽然隔着面纱,但观其身材体态,袅袅娜娜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纸扇公子眼里露出垂涎的目光。

坐他旁边的人,拉了他的衣袖:“听说自从阮府大姑娘嫁到京城里侯府里去,阮府也攀上了京里的贵人。你还是收敛些。再说现在阮府的眼界高,非高门大户还聘不到他家女儿。你想也是白想。”

纸扇公子掸了掸了衣袖,笑得隐秘,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谁说我是白想,我告诉你过不久,阮府就要倒大霉了。到时候说不准还要求着我收了他们家女儿。”

旁人好奇,正要细问,纸扇公子却摇摇扇子,不肯在透露半句。

众人正议论的阮府,此时还是一片花团锦簇。

梧桐苑里,阮娆披着长发,懒洋洋的坐在妆台前,丫鬟红绫小心的帮她梳着头发。

“姑娘,我打听清楚了,六姑娘出了大价钱让霓裳坊裁了一件孔雀留仙裙,打算在过几日闺学考核中,压小姐你一头。”红绫的手巧,一边说着,一边挽着阮娆乌黑的长发,给她梳了一个堕马髻。

阮府的规矩是,每月要考察一次闺学,而她们学的闺学,不是什么三从四德穿凿下厨,而是在琴棋书画诗,茶艺舞蹈马球双陆蹴鞠中选择两门,同时有专门的嬷嬷教授行动坐卧的仪态。姑娘们按照考核的名额,来领每月的分例,若是拔得头筹,在衣食住行方面更能享有特例。

阮娆人如其名,生着一张极为娇媚的芙蓉面,弯弯的柳眉下面,长着一双波光潋滟欲说还休的杏眼,嫣红的小嘴如同三月枝头上最艳丽的桃花,微嘟的上唇,像是无声的邀请人一亲芳泽。

“哼,六姐她也就跳舞拿得出手了。”阮娆有些刻薄的讽刺着,偏生她声音甜软,尾音像是带着小钩子似,不管说什么话都像是在撒娇。

“那是当然,谁不知道府中就姑娘你生得最好,闺学也是最出色的,往后的前程肯定是府里的头一份,偏生六姑娘不服气,处处想和你别苗头。”红绫说得是实话,整个阮府,就是嫁到京城里的大姑娘都没有阮娆生的好看。往后她家姑娘的福气肯定大着呢!

“红绫,上次我得头名,不是让府里的绣娘绣了一条描着金凤的六幅湘裙吗?你帮我把它找出来,我看到时候她怎么把我压下来!”阮娆打开首饰盒,漫不经心的吩咐道,阮瑶想要压过她,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红绫眼尖的发现,首饰盒里放着一块陌生的玉佩:“姑娘,这玉佩看着有些眼生,奴婢往常像是没有见过。”而且看着像是男子的贴身饰物。

阮娆的视线落在玉佩上,想起那天上香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气闷。

府里谁不说她命好,家里老太太还暗示过她,府中要把她献给皇帝最宠爱的三皇子,要是三皇子登基,凭她的容貌,说不准她就成了主子娘娘。而且就算三皇子没有这么大的运道,往后封王封爵的,荣华富贵总是少不了她的。

可偏生那日去护国寺上香,庙里的老和尚看着她的面相,说她命格奇特,非要让她抽一支签。

原本阮娆她不信神佛,也怪她当时鬼迷心窍,见那老秃驴长得慈眉善目,还以为他会说得命格奇特是指大富大贵福运绵长之类的,想着要是抽出一支好签,传出一个旺夫旺子的名声,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就能过得更顺吗?

于是就应了下来,谁知抽出了一支下下签,解出来的签文说,她的命格极差,受不住富贵不说,寿数也不长,而且她的命数与府中的运势息息相关。当时老太太的脸色就变了,往日总是心肝心肝的喊着,听了老和尚的话后,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阮瑶最是奸猾,知道老太太虽然疼他们这些孙女,但怎么也越不过府里的老爷少爷们。知道老太太心中有了芥蒂,连忙凑上去,跟在老太太身上献殷勤。

眼见着她要奔大前程了,就出了这种事,阮娆疑心自己是糟人算计了。正要与老和尚分辨几句,她怎么可能就命不好了,谁知道,她开口没说几句话,就被老太太支了出去,让她到庙中去逛逛散散心。

阮娆怕老和尚对老太太说她什么坏话,再说阮瑶还巴巴守在老太太身边,她怎么也不放心,就把红绫留下,让她在殿门口等着,看能不能听见什么。

护国寺是百年老寺,树木繁茂,阮娆心里存着事,想着府中到底谁有这么高的手段,也没留心自己走到什么地方。

等她回过神时,入眼的就是几间简陋的禅房。

她刚想找人问问路,禅房的门忽然打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身量修长,头戴方巾,一身月白色襕衫,远远看着如清风朗月。

阮娆见男子一身有些简单的打扮,心中立马对男子的性情做了判断,满脑子君子之道,对弱女子最是怜惜,是最好搭上话的一类人。

不过,她今日没心情去戏弄这样的书生,她着急回去,于是捏了手帕,面上带着三分羞涩、三分为难的走向男子。她相信,以她的容貌,是个正常的男子都会主动的凑过来,为她分忧解难。

二十米,十米,两人越来越近,阮娆这才看清了男子的相貌,没曾想男子五官清隽长得仪表堂堂,虽然是习惯了男子对她的殷勤,但面对容色如此出t众的男子向她走来,阮娆心中还是有些得意。

似真似假在心里感叹,谁让她长了这么张招人的脸呢?

阮娆的唇角弯到一半,男子的步子没停,目不斜视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走了?!

阮娆的笑容僵在嘴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拦住男子,男子就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似得,动作迅速的挥了挥袖子,男子的力道看着也不大,但短短的一瞬间,阮娆感觉到她面上拂过一阵罡风。

她下意识的想要叫喊,眼睛吓得都来不及闭上,就这样她的视线与男子的目光相撞。

男子的眼神与他光风霁月的容貌完全不同,他的眼神很深,像是压抑着什么噬人的凶兽。

被这样的眼神一看,阮娆心里一颤,背上冒出一层冷汗。完了,她不会是遇上什么强人了吧?

阮娆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子挥袖的动作一顿,等落在身上时,阮娆只感觉到衣料划过她的手臂,轻轻柔柔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再看时,男子只是神情疏离,眼神冷淡了些,哪有她想的那么吓人。

阮娆只当是错觉,态度大方的开口道:“公子稍等,小女子光顾着看景迷路了,能麻烦公子你指一指去前殿的路吗?”阮娆眨着杏眼,目光是全是期盼与依赖。她就不信,有哪个男子在她这样的目光下,还能冷冰冰对她端着。

听见阮娆甜甜糯糯的嗓音,徐绍元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眼睛很像,但不是她。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说话的人,长得一张极为娇媚的脸,平静道:“直走,左转,右转。”

与阮娆期待中的殷勤带路完全不同,徐绍元说完,掸了掸刚才被阮娆碰到的衣袖,摸了摸方才方丈赠与他的佛珠,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开了。

第02章 第二章

等看不见徐绍元的身影后,阮娆才反应过来,男子真的就把她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扔在这里,半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走了。

还有方才那书生临走时,掸袖子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脏东西吗,竟然做出这样嫌弃的动作?!

难以置信、气愤、羞耻等情绪在阮娆心里交织,闺学里的东西她学得最好,连教引嬷嬷都夸她有天分,往日踏青赴宴,哪家公子对她不是殷勤备至,方才那书生竟然理都不带搭理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摔了跟头。

阮娆气呼呼甩了甩帕子,心想这次实在是她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时间施那些手段,下次再见到这人,她一定要让他拜倒她石榴裙下。

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硬物膈住,阮娆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水色极好的玉佩。

阮娆捡起玉佩,这样的玉佩一看就非常重要,阮娆心中的气消了大半,让你敢嫌弃我,让你不肯给我带路!她把玉佩放在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把荷包严严实实的藏在衣袖中后,才若无其事的走了。

此时听红绫提到这块玉佩,阮娆想象着男子发现玉佩不见后的着急,心情顿时畅快了不少。

“这块玉佩是我捡的。”阮娆拿着一支金钗,在头上比了比。

“捡的?”红绫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连忙压低嗓音,“姑娘,这一看就是男子的饰物,你怎么把这样的东西捡到家里来了,要是被府里其他人知道了,姑娘你就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呀。”

阮娆想了想如今她可是不比从前,她屋里还有老太太拨给她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确实不好。她找出之前放玉佩的荷包,把玉佩装了进去贴身放好。不管怎么样,府中没人敢搜她的身。

红绫见阮娆一脸欣喜的把玉佩放好,神色有些迟疑:“姑娘,这玉佩真的是你捡的吗?”看她家姑娘面带笑意,半点着急还给失主的模样,怎么看这玉佩怎么像是定情信物呢?

阮娆瞪了一眼红绫:“那是当然,不然还能怎么样?”说是这样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红绫你先不要管这玉佩了,那日老太太和老和尚说完话出来,你看清楚老太太的表情了吗?”现在阮瑶敢和她打擂台,无非就是看老太太的心变了。这是的症结还是在老太太身上,只有知道老太太对她什么态度,她才能想好对策。

“奴婢一直守在旁边,看得真真的,老太太出来后,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嘴角蹦地紧紧的。”红绫语气有些担忧。

阮娆想了想说道:“不行,我们必须得先探清楚老太太到底信了几分,只要她没有信全,老和尚能批命,别的什么人就不能批命了吗?到底时候花些银子,想怎么说不是看我们的。”

“还是姑娘你聪明。”红绫乐呵呵的奉承阮娆。

阮娆心中略微有些得意:“好了,你现在先去办一件事。六姐她不是每日都要喝一盏燕窝吗?你等下就去把她那碗燕窝给端我屋里来。”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六姑娘肯定会和你闹!这时候你何必和她赌气。”红绫劝解道。

阮娆解释:“我就是想让她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老太太那里,正好试试老太太对我的看法。要是老太太还没准备放弃我,自然会偏向我。就算我真的在老太太哪里失宠了,不过为了争一盏燕窝,最多给六姐赔个不是。”

红绫这才明白过来,给阮娆梳妆好之后,就去大厨房拿饭去了。

阮娆拿着剪子修剪着一盆盆景,初初她还极有耐心,每一剪刀下去,盆景都多了几分意趣。只是半晌不见红绫回来,她下手渐渐失去了章法,把盆景剪得乱七八糟。

不过是要一盏燕窝,按理说红绫是不会出事的呀?

阮娆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她莫名其妙的慌了起来。她听见屋外远远传来一些声响,听起来动静还不小,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阮娆理了理衣裙,正要往屋外走,就见着红绫空着手,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姑……姑娘,出大事了。”红绫跑得急,喘了几口气,才把话说清楚,“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我从厨房跑回来时,他们已经走到二门了,估计马上就到后院来了。”

官兵?而且还是直接闯到后院里来,阮娆身子有些发软,阮府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阮娆姐妹争宠什么的,还能想出些主意,现在官府来抓人了,她也是六神无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红绫别慌,好歹大姐姐是侯府的媳妇,听几位堂兄说,阮家已经和三皇子搭上关系了,现在谁不知道陛下最喜欢三皇子了,府中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对了,我们现在去找老太太,她知道总比我们多。”

说完,阮娆就拉着红绫的手,不顾仪态的往老太太的荣寿堂跑去。

在路上,阮娆也见到那些穿着官服配着腰刀的官兵们,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来到后院女眷的住的地方了没有半点收敛。

阮娆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这些官兵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搜查证据,而是已经给阮府定罪,所有他们才半点体面都不给阮府留。阮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姑娘的院子也是你们随便能闯的吗?”阮娆远远的就听到阮瑶贴身丫鬟的声音。

“让开别妨碍我们办案,我们是奉了圣旨办事。你再在这里挡着,我的刀子可是不长眼睛的。”官兵不耐烦的说道。

阮瑶听到官兵的话,扬着下巴出声道:“你们别太过分,我大姐姐可是永昌伯府的媳妇。”

官兵闻言,哈哈的笑出声:“这次永昌伯府能不能保住自己还说不定,说不定到时候和你们府上一样被抄了家。行了,别说废话了,快把人抓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三皇子看上的女人,你们谁敢动我!”阮瑶脸色发白,强撑着开口恐吓道。

阮娆和红绫躲在假山后面,红绫听见阮瑶的话,脸上全是不平,刚想开口,就被阮娆拉住了。

阮娆看得清楚,在阮瑶提到三皇子后,几个官兵交换了下眼色,阮娆能看出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忌惮,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物件一样。

领头的官兵出声让人把阮瑶带下去,动作也斯文客气了些,阮娆仔细观察了下,阮瑶去的方向和被押走的女眷是不一样的。

等官兵们进去搜院子时,红绫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姑娘,六姑娘怎么能信口开河呢?明明要被送给三皇子的人是你?”

“红绫,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先别说这个人选根本没确定。再说,你以为这是好事吗?我刚才仔细看了这些官兵的神情,阮家的祸事指不定就和三皇子有关。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这样的话往后就别说了。”阮娆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耳环手镯,想了还从头上拨了一根素净的发簪。

“红绫你也快把身上小的首饰,取下贴t身藏着。”阮娆藏好首饰后,对着红绫吩咐道。

“姑娘,我们不去找老太太了吗?”

“去不去最后都得进大牢里团聚,不用去找了。”阮娆见了阮瑶的经历,心里的侥幸早都没有了。只希望阮家犯得不是什么大事。

等两人都收拾好了,阮娆才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没一会儿阮娆就被官兵发现,因为阮娆长得娇美,也没有撒泼哭闹,官兵问明阮娆的身份后,动作也没那么粗暴,只是眼神都在她身上流连。

察觉到落在她身上带着垂涎的目光,阮娆心里泛着恶心,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在这些官兵,只是目光放肆了些,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

过了半个时辰,府中的家眷都被抓了起来,等官兵清点好人数后,阮娆跟着他们一起被押进了大牢。

大牢很黑,刚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阮娆进去时,看着脏乱稻草,恨不得踮起脚尖走路。

她运气不错,和红绫关在一起。没一会儿府里的老太太、各房的夫人们都被关进了相邻的牢房之中。

“老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给媳妇们交一交底呀?”二房的太太一边哭泣,一边向老太太发问。

阮娆闻言,竖着耳朵关注着旁边牢房的动静。

老太太高高在上惯了,没想到临了了,却被做媳妇的人质问,要是往常她一准发怒,可现在阮府可能真的要倒了。

“有御史弹劾三皇子在江南大肆敛财。”毕竟年纪大了,经过这一番折腾,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不可能。”二太太提高声音道。

阮娆在一旁偷偷的点了点头,年前她知道府中会献一女给三皇子后,她就明里暗里打听三皇子的消息。连她都知道皇帝宠爱贵妃,三皇子也在诸位皇子中最得皇帝喜爱,眼看着都要下立太子的决定了,朝中御史怎么敢弹劾他?而且就算有人吃了豹子胆,依着皇帝对三皇子纵容,他就是生气,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查。

再说,三皇子犯事和她们府上有什么关系。

二太太显然想得和阮娆一样,直接问了出来。

老太太经历的事情多,一路上也想了半天,她疲惫的道:“唉,御史都是看皇帝心思行事,不知三皇子是在什么地方惹恼了皇帝,皇帝应该是想给三皇子一个警告,咱们阮家应该是被殃及的池鱼。”阮府是给三皇子送了些年礼,但江南的官员这样做的多了去。不止是三皇子这样做,其他皇子私下里也会收些孝敬。

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哪知道会闹得这里厉害。去年才刚刚搭上三皇子一系,替老大谋个给盐道上官职,没想到竟然给家里招了这么大的祸事。

阮娆一听也明白过来,三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帝就是再大的气,也不会冲着心爱的儿子去,他们阮府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老太太,那孙女们该怎么办?”在阮娆身边的八姑娘阮玲抽了抽鼻子出声问道。

第03章 第三章

阮玲的声音一出,隔壁牢房的几位长辈顿时没有声音。

阮娆的心往下一沉,方才在被押来的路上,她装作摔倒,一个面目有些青涩的官兵扶起了她。

她见官兵红了脸,眼里几乎是立即蓄满了泪水,面上也露出张皇失措的表情。

年轻的官兵见阮娆惊慌的如同林间的小兽,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得好。

“姑娘,你别担心,要是你被发卖的话,我会拿钱来赎你,不会让你沦落到悲惨境地的。”

官兵说得真心实意,阮娆听到之后,心下却是一片冰凉,她不懂律法,但也听过丫鬟们说嘴时,提到过那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们,有些就出自被抄家的官宦人家。

原本她还抱有些侥幸,现在牢房里的沉默更是打破了她心中的希望。

安静过一瞬后,三房太太忽然出声道:“老太太,看在我为阮家操持半生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赐一封休书给我吧。”

她这话一出,成了亲的女眷们纷纷从呆愣中清醒过来,纵使嘴上没说,心里也开始暗暗的盘算着。

老太太还指望这些姻亲帮忙,她是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但她的儿子孙子不是,她总要为他们筹谋,索性装聋作哑,不开口说话。

“七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往日里最不喜欢她的八姑娘,见此情景巴巴的凑到阮娆身边,让她出个主意。

嫁过来的妇人还可以和离,成了亲姐妹已经不算是阮府的人。现在最悬心的就是她们这些还没有出嫁的姑娘们。

让她出主意?阮娆看着没与她们关在一块的阮瑶,心中正有些后悔,她当初是不是也该出来说她是要献给三皇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阮娆与府里的姐妹根本谈不上什么姐妹情,她只是有些后悔,去年周通判家的小儿子向她求亲时,她就应该应下来的。还有之前与她说话的官兵,他说他姓什么来着?忘了仔细打听一下他是什么家世了。

总不能真让自己落到烟花场地去吧?

阮娆为了分散心中的害怕,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八姑娘阮玲见阮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心中不高兴了:“七姐姐,你怎么这么冷血,现在阮家糟了大劫难,你半点都不着急,怪不得护国寺的和尚会说你是扫把星。”

牢房里本就闷得人心里发慌,阮玲的话一出,被关押的女眷们像是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子,不管是真相信,还是指桑骂槐也好,开始把事情怪罪在阮娆身上。

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都砸在阮娆身上,话里话外说得,像是阮娆招来了这桩祸事一般。

阮娆因为出色的容貌,长辈们都指着她说一门好亲事,待她一向宽和,她哪里见识过这些长辈撒泼咒骂自己的模样。

阮娆恨恨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阮玲,她倒是乖觉,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给她使绊子插刀子。

“我没有,父亲叔伯们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一个女儿家怎么知晓?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说不动御史去告我家的状呀。”阮娆才不想背这口黑锅,她也背不起,“祖母,你给孙女说一句公道话呀。”

老太太正暗喜,没人提和离书的事情,见阮娆又把事情牵扯到她身上。她心中本来就不喜,又想起和尚的批语,看阮娆这个孙女,就越发的不顺眼了。

本来想借着阮娆的脸去博一场大富贵,谁知道还没完全巴结上三皇子,就惹上这么大的祸事。这样一想,到真是被和尚说中了。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但当她浑浊的目光落在阮娆泪光点点的脸上时,稍稍迟疑了下。粉面桃腮,梨花带雨,连哭都哭得这么美,真真是可惜了。

这次皇帝发这么大的火气,亲自下旨申斥,阮府抄家应该是跑不了了,她几个为官做事的孙儿们,十有八九是要被流放充军。但要是有人能让皇帝消气呢?

金陵城有个从宫里退出来守皇陵的郑公公,听说他干儿子现在正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要是他能替阮家说几句话,原本就是替人遭劫的阮府,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郑公公不是喜好美色吗?阮家白养了阮娆这么多年,也该是她为阮家出力的时候了。也不要怪她狠心,谁让护国寺的高僧都说了,她命不好呢?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天还没有塌下来!”老太太提高声音,把众人镇住,然后对着阮娆招了招手,“七丫头,你到祖母这里来。”

有之前护国寺的事情,阮娆没想过老太太竟然会真的出声帮她,此时听到老太太亲热的声音,她的鼻子有些微酸,心里暖洋洋的,她走到牢房的西北角,隔着栅栏握着老太太干瘦的手掌,有些哽咽出声道:“祖母。”

“好孩子。”老太太回握住阮娆的手,语带怜爱,“只有祖母还在,就一定帮你寻一个好出路的。”

阮娆悬在半空的心,微微放下了些。

一转眼,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外面爷们做的事情,家中的亲眷实际上没多大牵扯,家中有些门道的媳妇管家们,已经被家人接了出去。现在牢房里就只剩下些,庶女妾室和一些没什么背景的丫鬟婆子。

阮娆和红绫借着偷偷藏在身上的首饰,贿赂了牢房,每日至少能保证她们和老太太的饭食和饮水。

阮娆的生母只是阮府买回来的一个丫鬟,阮娆四五岁时就过世了,所以她是不可能有家人来把救出去。

见牢房中的人越来越少,阮娆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早知道前几天就应该多和那官兵说几句话,把他牢牢攥在手心,他不会把她忘记了吧。

“祖母,我和红绫的首饰都用完了,往后我们该怎么办?”三天已经t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

“放心,我身边的杨嬷嬷,昨天就已经被她儿子接了出去,她是最忠心耿耿,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们赎出去的。”阮老太太不慌不忙的说道。

“祖母,我也是你亲孙女,你可不能只顾七姐姐,就把我抛下了。”阮玲被关了三天,早没有心气针对阮娆了,现在她就像是一个被吓破胆的小鸟一样,只盼望着有人能把让她从黑漆漆的牢房中救出。

阮老太太对着剩下几个没有被人接走的庶出孙女说道:“你们放心,祖母一定会把你们都带出去的。”

那些女孩听了老太太的话,顿时感激涕零,不停的抹眼泪,一直说要以后要孝顺老太太。

红绫本来就是家里为了给她哥哥娶媳妇,才把她卖了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把她赎出去。

“姑娘,老太太不会是想负责这些姑娘的吃食吧?”红绫扯了扯阮娆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三天她们身上藏的首饰都快用光了。

“应该不会,老太太不是说,杨嬷嬷就快来把我们救出去了吗?”阮娆说是这样说,眉间却紧紧蹙着,从最初的感动中清醒过来,她总觉得现在这么慈祥的老太太有些不对劲。

阮老太太见火候差不多了,忽然出声唤阮娆的名字:“七丫头过来,祖母有话要对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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