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BL青越观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0分类:小说浏览:31评论:0

文案:

方善水的现代神棍生活——养僵尸、开网店,玄门斗法、民间鬼事,各种妖魔鬼怪不科学~[大家随便看看不用当真,也不要害怕:)]

【春天种下一个师父,秋天收获好多好多师父。】

青越山上有一座青越观,青越观里有一对师徒。

有一天,师父去世了。

方善水遵循师父的遗言,将师父的遗体炼成僵尸,炼着炼着,他缺钱了,跑去赚钱前,他对棺材里的师父说:师父,等徒儿回来,给你换一个金棺材。

方善水离开了,棺材里的师父安静躺着等人回来,一天,两天,三天……他等得不耐烦了。

阅读提示:

1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隔壁星际版=v=。请勿深究文里人名、地名,以及赶尸、道教相关的民俗资料,其中只有二成有迹可循,余下八成纯是作者胡扯,认真你就输了:)。

2主剧情,CP师父,年很上……涉及僵尸,古墓,民俗,鬼怪,送葬等等,估计会有不少神神鬼鬼的走出科学小故事。

备注答疑:

本文是《赶尸小道[星际]》姐妹篇,当初写星际篇的时候,因为有不少亲说喜欢穿越前的版本,以及遗憾CP问题,所以完结时我说过要重开一本现代无穿越版。

现在这本可以算是平行空间的另一个主角,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他,遇到不同的人和事,可以当两本书看,除了人设之外,基本没有关联……嗯,就是这样。

内容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豪门世家

主角:方善水 ┃ 配角:方元清,方沐水 ┃ 其它:

作品简评:

方善水从小被师父捡回青越观,学了一身道家传承和邪派手段。师父去世后,方善水遵循师父遗言,用本门的邪术将师父的尸体炼成僵尸,之后他独自下山走入社会,上学的同时开淘宝店卖符赚钱。只是,越来越多的怪事发生在他身边,各种正邪人士前来斗法,他只是想好好赚个钱,给师父换个好棺材而已!

本文是都市灵异文,讲述了方善水在现代社会的神棍斗法日常,文中包含僵尸、古墓、民俗、鬼怪、送葬等等元素,喜欢都市灵异与玄门斗法的读者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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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炼神棺

第一章 大限至

青越观,坐落在靠近贫民窟的港城城北,在此鱼龙混杂之地,这占地不小的青越观,却闹中取静。

行人从青越观外经过,除了偶有寥寥数人一脸不屑之外,其余皆是敬畏地谨言慎行,仿佛言行稍有不当,就会被什么看不见的神神鬼鬼发现,惹来祸事一样。

“吱——”

一辆劳斯莱斯急急地停在青越观外,上面下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中年人衣着气派,神色却有些不佳,他快步走向青越观的大门,一名彪壮保镖如影随形地紧跟在他身后。

中年人站定在门前,皱眉盯着门外挂着的“闭门谢客”,随即看了身边的保镖一眼,保镖会意上前扣动门环。

“乓乓”敲了大概两分钟,大门终于出现了响动,吱呀一声,打开了道缝,露出一张带着大半面具的脸来。

来人惨白的仿佛不曾被阳光照射的肤色带着股瘆人的冰冷,面具下幽暗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这大夏天的,却让两人生生起了层鸡皮疙瘩。

“今日不见客。”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直到这时中年人这才回神,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赶忙道:“善水小道长,我找元清大师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下?”

“不能。”少年漠然地拒绝,话毕就要关门赶人。

中年人急了,保镖见状,伸手一撑,就要替雇主顶住那正在关闭的漆红大门,不过他手刚碰到大门,就仿佛被一股大力猛往回弹了一下,保镖整整后退了三大步,才稳住身子。

被弹出去的保镖还保持着伸手推门的姿势,他骇然地看看那门,以及门后阴影中目光冷漠的少年,原本心中的轻视变成了惊异,神态也谨慎起来。

“小赵,不得无礼!”中年人赶忙呵斥了保镖一句,随即向门后的少年求情道,“善水小道长,新来的保镖不懂规矩,你别见怪。我父亲与元清大师是老朋友了,你小时候我也是见过你的,这次要不是真的事情紧急,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说到这里中年人一脸苦色:“三日前元清道长来我家帮我儿子看邪病,可是看到一半道长似乎身有不适,只是帮我儿子强行压制了邪病,说是过两周再来帮他根治。本来这两天我儿子都好好的,可今天他不知怎么邪病又犯了,像只猴子一样爬上高墙跑掉了,几个人都拦不住他!”

“现在失去了他的下落,到处派人都没找到,我是真没有办法了。他才十八岁,又生着怪病,如今神志不清的到处乱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中年人为儿子担忧的样子,似乎勾起了少年方善水的某些情绪,让他止住了关门的动作。

方善水顿了一秒,语气有些低沉地迟疑道:“我师父他……”

早些日师父修为有所精进,说是摸索到了传说中的境界,一旦突破,就可以增加寿命,脱凡蜕变,方善水也很是为师父高兴。

可是大前天师父外出回来,却一身枯败,突然说自己的修行走错了路,而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至今未出。

方善水也有三天没见过他师父了。

正想着,方善水耳朵微动静立片刻,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传来,随即他神态稍松,改口对中年人道:“进来吧,我师父知道你来了,说要见你。”

中年人不以为怪,赶忙和方善水拱手揖礼道谢。

保镖小赵却困惑地皱眉,甚至下意识地侧耳去细听,当然就算刚刚真的有什么声音,这会也听不到了。

漆红大门吱呀呀沉声打开。

中年人和保镖跟随着方善水走进了青越观。

保镖是新人,第一次跟雇主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这青越观却和他想象的大不一样,虽然不算破烂,但也没好到哪去,偌大的地方,却普普通通的,既没有神异,也不够气派,除了一股错乱了时空的清净韵味撑场子,其他实在显得寒酸了。

保镖失望,心说这观主在港城装神弄鬼多年,名气颇大,敛财肯定不少,怎不说将这道观修缮一二,做做门面?

·

方善水带人进门时,闭关了三日的方元清正在给神台前供奉的牌位上香,一个牌位一炷香,五层的神台上总共20多个牌位,20多个香炉,还有方元清刚刚烧上的20多炷香。

保镖小赵看到方元清时,真个是惊到了,虽然听老板说过这高人已近80高龄,只是鹤发童颜不显老态,但眼前这人看着明明四十都不到,除了灰白的头发和眼周眉心的一些细纹,哪有一点老人样,真真是神仙人物。

保镖小赵低头肃立,刚刚那一点不以为然的神态,也不敢再冒出来。

上完香,方元清招呼几人在两边的檀木椅上坐下。

中年人正要开口诉说,方元清就打断他道:“你的事我已知晓,这事是我预估出错。我现在修行有差,自身难保,倒是帮不了你什么。”

“这!元清大师……”中年人大急,站了起来。

方元清摆摆手,示意中年人不用慌:“这事不能急。我已经为你算过了,你且向东北方向去寻,一路遇到圆顶的大型建筑就向左转弯,不遇就随着大路直走,如此三日,在一坟场建筑停下,即可找到你儿子。不要急着把他带走,找人在那里看护着他,三月之后会出现转机。”

“三个月……”中年人有些犹豫,对这个时间显然不太满意。

方元清也明白中年人的顾虑,随即道:“如果你能找到其他高人,也许不需要我说的三个月。不过你要注意,附身在你儿子身上的阴人怨气极重,似乎与你儿子前世颇有渊源。如今阴人与你儿子纠缠过深,修为低些的不但奈何不了它,反而可能引起它的报复,找人方面你定当谨慎。就算找不到,也不用担心,这三月你儿子顶多只是受些磨难,并无性命之忧,三月之后自有转机出现。”

“对了大师,何为坟场建筑?”中年人问道。

“就是一些建在阴气重的地方的建筑,多为建在坟场刑场之地的学校,借学生阳气压制阴气,当然也偶有其他类建筑,你需打听一二。”方元清解答完,突然压抑不住了咳了两声。

原本在一旁安静站立的方善水见状,顿时担忧地两三步迈上前来,“师父,你怎么样?”

中年人这时也发现方元清的不对,短短几句话时间,方元清的面色竟枯败得如此厉害,中年人不禁关心道,“大师,你这是?”

方元清示意方善水不用担心,对问话的中年人淡然道:“无碍,不过是需要踏上一番旅程罢了。”

眼见方元清不想多说,中年人也不再追问,仔细记下方元清的交待后,不多打扰就告辞离开。

厅里没了旁人,方元清招招手让方善水走到眼前。

方元清仔仔细细地将方善水看了一遍,一时感慨万千,从小带到大,对他来说,方善水就是他的儿子,可惜如今他要抛下这孩子独行而去了。

方元清叹了口气,“徒儿,我大限已至,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方善水眼眶立刻红了,这段时间的不祥预感终于成真,但他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一贯冷漠的方善水,此时也难免像个孩子似的哽咽起来,“师父,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救你?”

“修行之路,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方元清摇头,随即对方善水说,“时间不多了,为师有三件事要嘱咐你。”

……

“如此三事,能做到吗?”

方善水哽咽应诺。

见方善水如此,方元清叹息道:“你这些年跟着为师走南闯北,积累甚多,生活倒是无虞,但性格却太孤僻。为师在时,你尚且有个人说话;若为师不在了,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倒叫为师好生担心。”

“为师方才为你卜了一卦,待守灵过后,你且往北去,在徽城落脚,我已经交待了一位老友照顾你,你……咳咳……”

方善水见状难受道:“师父,你歇一下,不要说话了,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都记得非常清楚。”

师父年龄虽大,但其童颜鹤发,总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从小身体就极差的方善水,从没想过精神这么好的师父会走在自己前头。

方元清费力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方善水先出去,“我先歇会,你去订火车票吧,酉时去我房前等我。”

方善水出了门后,方元清逐一将供台上的牌位看了一遍,供台最上方,是方氏一族的祖师爷牌位。

那牌位很奇特,材质不知是铁是木,通身泛着乌金色泽,底座竟雕着两头状似老虎的狴犴,两只狴犴左右背对,驮着这块牌位。

狴犴相背着,仰头向天怒吼,竟仿佛要从牌位下爬出来一般——牌位上书“上御元妙真人方……”

最后两个字已经模糊,只留下一些浅浅的坑洼痕迹。

据说这是他们方氏一族的祖师。

方氏起源于明末,于乱世中捣腾赶尸生意,后来江山抵定,就落户湘城成了当地著名的赶尸人一脉,但随着近代丧葬法易改,运输逐渐方便,湘城方氏就迅速没落了。

方元清带着徒弟落户香市十余年,这家传的核心手艺却是很少派的上用场,只能靠着通阴阳锁魂卜算之术占据一席之地。

方元清看着众牌位久久,屋内烟香缭绕,如一缕缕魂儿似的在昏暗中游荡,绕着方元清孤单的身影,幻明幻灭,显得诡异阴森。

“求而不得,心魔四起,师祖们都放弃了,我却还想继续前行,如今欲壑难平的,是心魔还是我……”

镂空的木门吱呀着开了又关,风呼地漏进屋里,使得弥漫的烟雾一震,然后惊魂似的游窜。

空无一人的房内,只剩下满室静默的一列列牌位,和牌位前忽闪明灭的香火。

第二章 人上路

方善水买好车票,将一切收拾妥当,酉时日落之际,等在了方元清门外。

很快,房门被从里推开,看到方元清头戴斗笠走出来,方善水蓦地一惊。

这斗笠,方善水少时随方元清赶尸常会见到,那是戴在死尸头顶,防止尸体曝晒惊魂而用的藤编斗笠。

方善水:“师父……”

“走。”声音从斗笠布帘下传来,粗哑僵硬,简直不像是活人的声音,完全有别于几个小时前的方元清。

除了一个走字,方元清再没说什么。

方善水知道,此时师父已经等于是不在了,心神悲痛间,仿佛回到了数小时前,在厅堂见师父最后一面时的情景。

【徒儿,为师的大限来得太突然,得靠你送这最后一程了。交待你的第一件事,是落叶归根。】

【由于子时之前,我必须待在阳气极旺盛的地方,所以我们得先乘坐火车。酉时阳气将尽未尽之际出发,到了怀云镇,差不多就过了子时最危险的时刻。下了火车你在前面带着我走,你记住,在这之后,你不能和我说话,也不要回头看我。】

【你须得连夜赶路,在天亮之前赶到道观。道观后山琅琊洞里,为师早已为自己备好了棺木。你将为师领到棺木前,之后要先对为师说一句,‘到家了,小心门槛’。待我入了棺,你就把我头上的斗笠拿下,快速合上棺盖……】

想起刚刚方元清的交待,方善水心底猛地一酸,搀着方元清的手臂,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一般低不可闻地道,“师父,我们走吧,徒儿带你回家。相伴十三年,不孝徒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最后的嘱咐,我一定会妥善完成。”

方善水扶着方元清出门,看到他们身影的来往行人,纷纷让开路绕道而行,大多数人不敢多看,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但也偶有一二远远驻足观望。

残阳伶仃照在方善水和他扶着的方元清两人身上,显得两人身影越发古怪起来,仿佛带着一抹阴凉冰冷的铁锈味,从压抑的空气中缓缓沁来,让人不觉心底发毛……

驻足的行人们再不敢多看,加快脚步走人。

·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看到头戴斗笠的方元清,都非常诧异。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戴这种古老的尖顶面纱斗笠,而且这个斗笠人旁边还站着个面具人,简直是怪人扎堆。

检票进站的时候,检票员大妈拿着票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方元清师徒俩,要不是检票的人多,估计她会非常乐意拿着放大镜来研究研究。

进了车厢,方善水很快找到座位,一路护着师父到座位上坐好。

方善水明显感觉到师父的手更凉了,皮肤也慢慢失去血色,方善水心里难受却毫无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绝望。

四周不少人都盯着方善水这对师徒瞧稀奇,尤其火车快开前坐在方元清对面的小胖子,要不是被他爸拦着,头都要伸到方元清的斗笠里面去了。

小胖子一会看看带着斗笠的方元清,一会看看带着面具的方善水,新奇的不得了。

“你为什么戴面具?他为什么戴斗笠?戴面具斗笠好不好玩,你给我玩玩呗。”被拦在他爸怀里的小胖子,仍像个跳豆似的不安静,他嚷了半天见面具男和斗笠男都不理他,就折腾起他爸来了,“爸,你让他给我面具,我也要戴,我要蒙面我要当大侠。爸,我要面具,我要面具,你让他给我,我还要斗笠,我要!”

“你坐好别动,下了车要什么我给你买,别乱要别人的东西。”胖子他爸训斥着小胖子,但显然没什么份量,小胖子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小胖子冲着他爸撒泼叫嚣道:“我不要等下车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给我斗笠,给我面具,你现在就给我买!”

小胖子越嚷越大声,见他爸还要抗拒,顿时嗷嗷叫了起来,嗓门老尖老长的,闹得一车厢人都忍不住皱眉。

胖子爸无奈地对方善水道:“小兄弟,你看这。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家人惯坏了,你别介意。你看,能不能借孩子玩一会儿,一会我就让他还你,你放心。”

方善水点点头,把面具拿了下来,看向对面那兴奋伸手的小胖子。

“啊——!!!!”小胖子爸凄厉的尖叫出声,震得整个车厢的玻璃都嗡嗡晃了晃。

正面对着方善水伸手拿面具的小胖子,哼都没哼直接晕了过去。

小胖子爸托死猪一般生拉硬拽着小胖子惊恐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发着挣扎垂死的短促叫声。

方善水面具下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原本被面具遮盖的地方,烂掉的皮肉和着黑死的疤痕一层一层叠在脸上,看不到一块完整部分,仿佛是被什么高温或腐蚀性的东西烧融成这样的,他的右眼也被融化的皮肉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睁不开了。

平时方善水冷冷淡淡的,带着张面具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清俊的左脸,虽然奇怪阴沉,却也不让人厌恶。

但如今乍然摘了面具,方善水俨然是恶鬼到人间,腐烂的丧尸从泥土中爬上来。

以前不走运看到过方善水真面目的人,甚至传出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说是看了方善水的脸一眼,必会梦魇十日,邪门非常。

这流言在青越观十里邻地流传甚广,越传越邪乎,甚至有风水界的狗仔媒体在小报上调侃过,说青越观的方善水修炼了钟馗术,那张脸就是专门修炼出来惊鬼吓神的,凡人看一眼必然噩梦不断。

传得有模有样。

胖子爸拔高的尖叫吸引了附近乘客的注意,不少人左右观望时,扫到了方善水的脸,个个也吓得魂不附体,惊离座位!

一时间,方善水仿佛成了灾难之源,使得惊恐传递,尖叫四起,还混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整个车厢乱成一团。

坐的远不明真相的群众也有些惊慌不定,纷纷脱离座位惶惶四处张望,无头无脑地向周边人追问‘怎么了’‘什么情况’。

方善水慢吞吞地把面具给戴回去,对着附近还张大嘴望着他发呆的人点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幼时被火烧伤,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我的脸已经这么吓人了,真是抱歉。”

戴上面具的方善水,转瞬间,从腐烂丧尸进化成清俊小少年,如溪水山涧般清冽的嗓音,静静地淌过众人那被惊吓的活蹦乱跳的心脏,很有安抚效果。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闻声而来的列车员弄清楚情况后,因为没能看到方善水的脸,只觉得那起哄的胖子父子太大惊小怪,才会引来骚乱。

列车员不以为意地安抚并训诫了几句,嘱咐方善水不要再摘下面具后,就将众人劝回座位。

胖子他爸被列车员劝说,犹豫着要回去,但已经醒了的小胖子死活不肯。

“他是鬼,他是恶鬼!你快把他抓走,他会吃人的!啊!”

冲着列车员嗷嗷尖叫的小胖子,突然看到方善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顿时一哽,不敢再叫骂,却“哇啊啊”地嚎啕大哭起来,尖细的嗓门吵得整个列车的人脑仁发疼。

左前一排在看热闹的两个小伙赶忙冲胖子爸道:“这位大哥,我们俩跟你们换吧。你带着小胖……呃小孩,来我们这,我们去你们那儿。”

小胖子爸不敢犹豫,拉起小胖子,连连道谢着朝俩小伙的座位走去。

换好座位后,哭累了的小胖子消停了下来。

看不到方善水的脸,但知道方善水就不在不远处,小胖子知道只能这样了,就缩在他爸怀里不敢吭声了,火车厢里也终于得回了一丝清静。

交换过来的两个青年看起来和方善水差不多大,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虽不是多英俊,但也开朗面善,一看就是喜欢到处跑到处玩,喜欢交朋友的人。

这样的人自然好奇心也强,不然也不会在别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特地交换到方善水面前来。

俩青年显然对方善水的面具斗笠组合很好奇,但并不像小胖子那么直接,而是变着法地和方善水套近乎,一会请方善水吃个水果,一会招呼他来碗泡面,兄弟兄弟地叫着,好像彼此多亲近似的。

两人时不时找各种话题,拉着方善水聊聊这聊聊那,一副真诚恳切的样子,其实说白了还是好奇心作祟。

方善水本不想理会这两人,但想到师父临终前还要因为他孤僻的性格,百般放心不下,心里顿时难受起来,索性也不再拒绝这两人充满好奇的搭讪。

只是方善水的生活圈子一直很小,完全不擅长这种普通人间的交际,俩小伙搭话搭得热情洋溢,方善水回应的却很是生硬。

第三章 叙鬼事

方善水推辞不下地举着对面小伙递来的苹果,还有他师父的一个,方善水只好说师父太累睡着了。

两人也识趣,闻言就不再打扰方元清,只是和方善水搭话。

“方兄弟,你老家哪儿的?”

“湘城怀云镇。”

“真巧啊,我们这次放假出来自助游,游过港城,下一站就是湘城,去凤凰玩,不过怀云镇倒是没怎么听过。你是在港城上学?现在放假回家?”

方善水顿了下,简单道:“……回家。”

俩小伙套了一会近乎后,其中一个叫孔乐的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兄弟,你这脸上的伤多少年了?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方善水闻言,顿时想起了师父捡到他时的事。

“……十三年了吧。被一个吓到的疯子,用火把烧伤的。”方善水看看斗笠下僵直端坐的师父,忽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伤。

虽然方善水不是多话的人,这时候情绪上来,也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方善水不想让人将注意力放在师父身上,视线很快从师父身上移开了,看向窗外的风景,仿佛正在回忆什么一样。

孔乐听了方善水的话,顿时怒了:“什么疯子这么嚣张,他家里人也不说给关起来!放出来祸害小孩子,这也太可恶了!”

方善水和气道:“倒也不怪他家人,因为他之前还是好好的。”

另一个叫粱昊的小伙想起了一些社会新闻,不以为然道:“不会是什么间歇性精神病吧?这都是借口,你可别被这些人给骗了,都是有权有势人的把戏!”

“不是的,”方善水仍旧平静,仿佛太过久远的记忆已经激不起他的情绪一般,只是方善水的下一句话,却让义愤的俩人吓了一跳,“他是被我吓疯的。”

“呃……”孔乐和梁昊闻言,心底突地一凉,眼前莫名闪过了方善水刚刚带着面具的脸,就像有恶鬼在眼前晃了一下,吓得两人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好一会,孔乐缓过神来,才发现不对,说道:“十三年前……你当年才几岁啊,搞恶作剧把人给吓疯了?那人心里也太脆弱了吧。兄弟你到底做了啥?”

方善水回想着道:“那时候……那个人似乎突然得了严重的肺病,但是又没钱去医院看,病的越来越严重,他就悄悄来问我,他多久能好?”

为何要问你?

孔乐张口欲问,被梁昊一拉,才勉强压住了心底的困惑,等着方善水的后续。

“我告诉他他好不了了,不出一周就会死。”方善水平静的声音说着惊悚的话。

孔乐睁大眼,满心好奇、诸多疑问,但又怕一打断方善水,方善水就不继续说了,只能忍着。

“他不相信,说就算得了癌症也没那么快死。”方善水的声音不大不小,附近座位的都能听到,到这时候,也有不少无聊人士好奇心起地侧耳过来。

“这对呀,癌症也没那么快死。”不知是哪个座位上的人,突然开口附和了句。

方善水继续道:“我对他说,我看到他肩膀上,有一大一小两个湿漉漉的不成形的影子,一个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一个则扒在他的嘴边,在他每次大口呼吸的时候,用血红的舌头,将污黑的滋泥塞进他的肺里……”

这一说,所有人都被恶心的够呛。

“他瞪眼看我,张大嘴半天没说话。我就问他,那个湿漉漉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吧,你把她掐死扔在河里了吗?”方善水语气平缓地说着,似乎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慢慢回忆起的往事。

附近的人听得聚精会神,仿佛随着方善水清冷的语气,来到了他口中所述的那个阴森的画面之中。

尤其被方善水注视着的孔乐和梁昊,正对着方善水面具下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更是好像能从方善水眼底的倒影中,看到他所说的,那一大一小两个缠在人脖子上的影子一样。

孔乐和梁昊屏气凝神不敢呼吸,望着方善水,周围在听的人也不觉安静了下来。

方善水:“男人大声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愤怒骂我:‘你这伢子不要乱说,就算我真的被恶鬼缠身,也是外头不知怎么缠上我的,你肯定看错了,你瞎说的……’”

“我等到他安静,看着他的肩膀继续道,你妻子她很难受,想让你和她一样窒息而死。你掐死她的时候,她应该还怀着孩子,一丁点的小男孩,正帮他妈妈掐着你的脖子,看着你叫爸爸……”

“你很快就要死了。”

左侧一排边上的女孩,顿时倒吸一大口凉气,似乎是憋了好久没喘气一样。

孔乐见方善水受影响停顿了一下,赶忙催促道:“之后呢,之后?”

方善水道:“之后那男人忽而看着我尖叫起来,好像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爬向他一样,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冲着我啊啊叫着‘我不是你爸爸,你快滚开!’”

孔乐失望道:“那男的就这么疯了啊?”

方善水摇头:“没。当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喘,把正癔症的男人惊醒了,男人顾不上管我,就追了上去,口中还叫着让那人不要信我乱说。可是他咳的太厉害了,他脖子上的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喉咙,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咕噜噜仿佛女人小孩在哭哭笑笑一样,反而把那人吓得跑得更快了。”

“……两天后我再见到他时,他才疯了。”

“他也算是被我吓疯的吧?”讲完故事,方善水仿佛下结论般,看着孔乐和梁昊反问道。

直到这时候,周围听故事的人,才仿佛从方善水描述的阴森画面中脱离,顿时感觉周围空气也不再那么稀薄了,不自觉地深呼口气。

“这……”被反问的梁昊抽抽嘴角,心道不是你是谁,杀人犯被你暴露了,又被恶鬼缠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疯才怪。

心大的孔乐却兴致勃勃地问:“方兄弟,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原因吗?”

方善水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还小。”

孔乐鄙视道:“兄弟你这就不对了,特意编了鬼故事吓我们,却连前因后果也不编个清楚明白。要我说,肯定是那男的在外头找了小的被老婆知道了,或者是那男的以为老婆生不出男孩,又不能离婚,就悄悄弄死了她准备再娶,所以后来听到你的话才那么震惊。”

孔乐不信,方善水也没在意,反而默认了一般,饶有兴趣地听孔乐探究原因。

梁昊斜了孔乐一眼:“你怎么这么有经验的样子?”

孔乐瞪梁昊:“闪边去,别用看渣男杀人犯的眼神看我,我是看的鬼故事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再说,这不是我们国家常有的桥段吗?”

梁昊“呵呵”了一声,看了下被人质疑却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方善水,有些心惊肉跳。

梁昊和孔乐可不一样,他觉得方善水说得是真的。所以当他再面对方善水时,言行态度不禁变得拘谨起来。

这时候,火车到了广城车站,这是个人流量很大的车站,上下车的人都不少。

终于听完故事,孔乐有点急着上厕所,点着脚好不容易等到人流渐歇,不想猛一站起来就撞到了人。

“哐当”一声,一个颇有份量的东西,从被撞的男人怀里掉了出来。

孔乐刚忙蹲下去就要帮忙捡起来:“啊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没看到你,快看看东西摔坏没有,摔坏了我赔。”

“滚开!真摔坏了,把你切了卖也赔不起!”和被撞的男子一起的四五个男人,立刻围了上来,目光凶恶地瞪视孔乐,眼睛跟要吃人一样,吓得孔乐连忙缩回手。

被撞的男子自己蹲下身捡回东西,小心地打开那巴掌大的布袋口,就借着一条缝隙检查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孔乐被梁昊拉回座位,看看瞪着自己的几个古里古怪的人,不禁小声嘟囔:“这么凶神恶煞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耳尖听到了,抓小鸡一样拎起孔乐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要敢是故意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已经弄死你了!”

大汉喷得孔乐狗血淋头睁不开眼,随即手一甩,将孔乐扔了出去。

梁昊一时没扶住栽倒的孔乐,差点让他砸到了方元清,还好方善水反应够快,手一托将摔过来的孔乐推回了原位。

只是,这股生人冲撞之风猛然袭来,还是惊动了下方元清面前遮挡的斗笠布帘,使得方元清的身体也跟着一晃。

方善水发现了,手几不可见地在方元清肩背几个穴位上快速轻拍数下,方元清的身体才稳当了下来。

大汉的莽撞,让方善水有些生气地眯起眼睛,站起身来。

方善水看着那动手的大汉,语气微冷:“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那五个围上来的男子古里古怪的,气质凶恶隐晦,一看就不是善类。

但是,带着面具的方善水,却看起来比他们还古怪,浑身阴沉的气质,竟犹胜几人三分。

本来没注意方善水的一伙人,眼见他起身出头,神情都郑重了起来。

第四章 座中人

摔在座位上的孔乐,看到方善水为自己出头,一脸感动地说:“我没事,方哥你别担心。”

伸手去扶孔乐的梁昊,闻言抽了抽嘴角,心道你确定人家有在担心你吗?还转头就叫起哥来了,咱还能要点脸不……

虽然梁昊不知道方善水为何出头揽事,但梁昊肯定方善水不是因为他们俩。

梁昊观察仔细,看到方善水和大汉对峙的时候,也将身后的斗笠人护的周全,梁昊隐约觉得,方善水此番举动,很可能是怕孔乐他们闹起来,打扰到他身后的斗笠人?

“呵,小子挺能的嘛,撞了人还敢横。”那大汉对方善水倒是没有对孔乐那么随便,但仍嘴不饶人。

孔乐想开口分辨两句撞人的是自己,跟方善水没关系,梁昊连忙拉住了他,让孔乐别再添乱。

梁昊觉得方善水既然敢出头,肯定是有几分底气。

被围在中间的那人检查完布袋里的东西后,松了口气,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方善水几人,当视线落在方善水身后的斗笠人,突然眉头一皱,鼻头微动地嗅了嗅,而后瞳孔猛然一缩。

这领头男子喝住了还想生事的大汉:“虎子别惹事,东西没坏,走了。”

“二叔?”被叫虎子的大汉,似乎没想到二叔这次这么好说话,正要询问,却见二叔已经迈开脚步向前。

“走吧,列车员都来了。”大汉的其他几个同伴见状,也都息事宁人,招呼了虎子一声,纷纷跟上被叫二叔的男子。

大汉走前又瞪了孔乐一眼:“算你们走运!”

方善水见几人消失在车厢尾座,才坐了回去。

“方哥,谢谢谢谢,你太讲义气了!真汉子啊!”孔乐一连声地道谢。

方善水却没心情再和他多说,点了点头,又悄然检查了下,感觉到师父确实没有异状,才放下心来。

*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人突然悄声问:“林叔,东西收的好好的,怎么会被那野小子撞出来,是不是他使了什么手段?回来的时候,我们的车也莫名出了问题,难道是有什么人盯上我们了?”

林二将布袋放入衣服里,贴身收好,才道:“这倒不是,应该是这东西,自己想跑。”

说到布袋里的东西,几人顿时讳莫如深,有默契的按捺下好奇,不再在这人多口杂的地方多言。

几人中年纪较小的林凯,把注意放在了方善水和方元清身上,问林二:“叔,那两人你怎么看?”

林二看向他本家侄子:“你也发现了?”

“总觉得那两人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就跟我们……时,那种。”林凯含糊其辞了两句,他们自己人却都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没错,”林二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那两人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尸气。”

刚刚对孔乐动手的大汉赵虎,闻言瞪眼:“尸气?难道是同行?”

“也有可能是法医……”猴子吐槽。

“法医身上是消毒水味。”林凯不屑地反驳。

“二叔,那他们是?”

林二不置可否:“也许是在哪里沾上的,只是那两人藏头露尾的,不太寻常。猴子,你盯着他们,看他们哪站下车,跟去探探底。”

“好的二叔。”

林二一行只觉得,方善水两人身上有尸气是有什么猫腻,却想不到,坐在方善水身后的斗笠人,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常和尸体打交道的林二一行,也想不到自己能遇到赶尸人这种行当。

在他们的印象中,就算真有赶尸人,也该是在荒僻少人的野外,又怎会在这人来人往容易冲撞的火车里?

*

随着天色渐晚,火车上的喧嚣渐歇,虽然还有不少人玩着手机,但更多的人已经昏昏欲睡。

孔乐和家人报了平安后,有些无聊,有心想和今日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方善水套套近乎,但见方善水闭目养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人,孔乐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视线扫过方善水身边的斗笠人时,孔乐一顿,突然想起来,这个斗笠人的姿势,好像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变过了?他就那么直棱棱地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跟个假人一样……

“你看什么呢?”梁昊伸手在孔乐眼前挥了挥。

“我……”孔乐刚想说说自己的疑惑,梁昊却直接岔开话题打断了他,“你不睡会吗?”

“火车上又睡不好。”孔乐的注意力被梁昊转移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11点,还有4个多小时才到站,真无聊,也没有点新鲜玩意。”

子时了……

听到孔乐的声音,方善水的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孔乐原先座位上的小胖子,突然闭着眼哭了起来,不知是不是今天下午被方善水吓到,这会做起了噩梦。

胖子爸抱着小胖子拍哄,但丝毫没用。

小胖子越哭越大声,车厢里其他睡着的小孩子们也被惊醒,竟都跟着哭了起来。

尖细的小儿夜哭之声,在火车骨碌碌的车轮滚动倾轧呀,仿佛变调的怪笑声一样,显得很是诡异。

“怎么回事……似乎有点不对?”车厢尾的林二,听着周围似哭似叫的小儿嚎啕,左右看看,有点疑神疑鬼地自语起来。

林二伸手去抚摸胸口的东西,还在。

但他心头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却始终不退,头皮一跳一跳的,总觉得,似乎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叔?”林凯揉揉眼。

“你们围着我点,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林二说道。

车厢里大多数人都被吵醒了,不好对小孩子发脾气,只能兀自咒骂连连。

“真吵。”孔乐揉着耳朵,幽怨地看了眼带着耳机的梁昊。

只是随着睡着的人纷纷醒来,刚刚车厢中那种阴郁压抑的氛围,在活人的生气中反而逐渐散去了。

大人们都醒了,小孩子们也慢慢不哭了,只有最开始哭的小胖子还在抽抽噎噎。

“奇怪……”

孔乐听到方善水的声音,转头一看,方善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孔乐立刻高兴地打起了招呼,“方哥你也被吵醒了?”

方善水正望着车窗外没理孔乐,不知在看什么,孔乐跟着望了出去,“方兄弟你在看什么?什么奇怪?”

前排抽噎的小胖子,脸红彤彤的,似乎发烧了,缩在他爸怀里,鹌鹑一样小声道:“爸,车窗外有人在冲我笑。”

胖子爸一听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看向车窗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将儿子抱得更紧了点,“外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你看错了!睡吧,爸爸在这。”

“哦。”小胖子难得乖乖的。

轱辘轱辘……

车轮声滚滚。

突然,车厢的灯猛地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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