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今朝欢愉》作者:钱塘路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21分类:小说浏览:6评论:0

题名:今朝欢愉

作者:钱塘路

文案

七年后,我和我哥重逢了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第一人称 - 破镜重圆 - 骨科

弟弟苦恋哥哥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却逃跑,七年后重逢又被绑回家的故事。

骨科 年上

慢热 回忆篇幅长

第1章 01

七年后,我和江沨重逢了。

就在我牵着一年级二班的队伍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站在一年级家长等候区的最前面,西装革履,眉骨深邃,头发全梳在后面,正在低头看表。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低下头的侧脸,就能确信那是江沨,但我确实可以,从小到大都可以。

他和周围等待着的爷爷奶奶格格不入,不像是来接孩子的,倒像是准备参加什么大会议。

即使我现在在教语文也很难一时间准确地描述出我的感受。脚步一顿,我甚至想扭头就跑,然而还是晚了,他抬起头准确无误地直接看向我的眼睛。那双眼睛还是那么黑,墨似的浓厚。

我手里拉着的领队小姑娘突然蹦起来,清脆地喊:“江爸爸!”然后拉着我的手就往前冲。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作为新上任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实在是不够格,此时只能隐约地记起手上拉着的小姑娘好像叫江玥。

原来江沨已经有孩子了,我想。七年了,也差不多该是这个年龄。

“江爸爸,你怎么来接我啦?”小姑娘已经把我拉到江沨面前,手仍没松开,另一只小手拉住江沨脆生生地开口向他介绍我:“这是我们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江老师——”

她还没说完又惊呼道:“哇——你们都姓江啊!”

自从江沨抬起头跟我对视后,我就一直低头不再看他,但是仍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教务主任此刻一定正在学校的铁门后抱着胳膊视察,看我这个新来的关系户究竟能不能胜任。

于是弯下腰,尽我最大的努力平复呼吸,缓慢而温柔地对江玥说:“这是你爸爸吗?快回家吧,老师要去送一送其他小朋友哦。”

说完我的左手微微发力,就从她的小手中挣脱出来。此时我才发现我的手心里都是汗,潮湿又黏腻,忍不住用指尖在掌心里用力捻了捻。

把江玥送到江沨那里之后我把剩下的学生依次送到家长手上,再挂上在镜子前练了三天的标准微笑和家长们寒暄,顺便表扬一下这些我还没有记全名字的小不点儿们。

等送走最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和他的孙子之后,我的脸已经笑得有些僵硬。

不用扭头我也知道,江沨仍站在那里。

我应该直接离开,像七年前一样,但是脚下像是生根似的,瞬间盘根错节,动弹不得。

况且教师公寓正好在他那个方向。

余光里看到一辆商务奔驰停在学校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拉着江玥上车,关门前江玥大声地冲我喊:“江老师——再见!”

跟江玥道别完之后江沨转身朝我走来,说不紧张那一定是在撒谎,但我仍挂着没来得及收回的微笑,体面地开口。

我对他说:“好久不见。”

江沨闻言眉头微蹙,直接拉过我的左手,把我摁在掌心里的指尖掰开,然后用力地扣住手腕,一言不发把我拖上停在路边的另一辆黑色奔驰。

第2章 02

九月初的春城暑意未消,仍是闷热又潮湿,像我的掌心一样。

车里温度打的很低,车窗紧闭,江沨身上的淡淡的烟味四面八方把我裹挟起来,让我忍不住颤栗。我又悄悄地用指尖掐住右手心,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却是徒劳。

把车窗放下两寸宽的缝隙,我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香樟树,深深吸一口带着热浪的空气才尽量平稳地开口:“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来春城?”

他仍是不说话,也没有再给过我一个眼神,只是把他那边的窗户也放下来两寸,专心开车。

半小时后车开进城中的别墅区,绕过种满蔷薇的拐角停在一幢别墅外,江沨动作优雅地推门下车。

我正低头解安全带就被他扣住胳膊拖下来,反手狠狠地甩上车门。

“你干什……”

话没说完,领口没系紧的领带被一把扯了下来随即双手被钳制住反捆在身后。

他一系列动作没有一刻停顿,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推搡进卧室按在床上,顿时比在车上更浓烈的沉香味道把我包围。我一时间忘记挣扎又被他用自己的领带捆住脚踝。

屁股猝不及防挨了一掌,我忍不住叫出声却闷在枕头里。

我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用力挣扎,甩头挣开他按着我脖颈的手,大喊道:“江沨!你干什么!”

他听到这话手移到脸侧,抬起几寸,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老实待着。”

说完一松手任凭我砸进枕头里,自己起身离开。

房门关闭发出“咔哒”一声,紧接着汽车的引擎声由近及远。

我费力地从被汗洇湿的枕头中扬起脖颈,看见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我想上厕所,早就想了。

十一点二十分,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不过一分钟卧室门被打开,我趴在床上早已没有力气扭头,只是说:“我要去厕所。”

脚步声从门口响起,第九下时,左边的床垫往下一陷,他单膝跪上来,两只胳膊从腰侧挤进我和床垫的缝隙里。

他的手带着凉意,贴到肉上让我忍不住小腹一紧。

“江沨,你先解开我,有什么我们一会儿好好说。”我终究还是服了软,七年后第一次见面,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么狼狈地尿在他床上。

他置若罔闻,整个人从背后覆上我。

浓浓的烟味铺天盖地地压上来,让我喘不过气。

“你叫我什么?”声音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一般在耳边响起,刮得我一阵哆嗦。

“江沨,求你了,让我去厕所。”我甚至觉得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叫我什么?”他又开口,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只是声音又低沉几分。

“江沨……”

耳边传来短促的一声笑,江沨把我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他。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狼狈,却无所遁形,只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他的气息靠近,指头贴上脸颊接住眼皮下溢出的一滴泪:“哭什么?”

隔了很久,手脚上的桎梏被一一解开,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他正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

我飞快地起身,光着脚奔向厕所,再出来时他仍是那个姿势坐在床边,见我出来把手里的烟碾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哑声道:“过来。”

我被蛊惑般慢慢靠近,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被他捆着。

刚走到床边手腕就被抓起,被捆住的那块地方泛起了一圈青紫。

他不断地抚着勒痕,问:“疼吗?”

一时间我就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所有的虚张声势都化成了眼泪滚落。

江沨低下头来舔我落到嘴唇上的泪,“不哭了。”

嘴唇痒痒的,我没忍住也伸出舌头舔,咸咸凉凉,就跟他的舌尖碰到一起。

紧接着被他的舌头捉住,直接伸进来,像是在检查牙齿一样,一颗颗舔过,然后是上颚,舌根,内/壁,最后紧紧裹住我的舌尖。

我应该是眩晕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江沨环住我的上半身,看起来像是一个久违的拥抱,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我们是否有过正式的拥抱了。

他把舌头退出去又来擦我的眼泪,低声说:“你该叫我哥哥。”

第3章 03

“你该叫我哥哥。”

我听见江沨这句话眼泪像是开闸一样,伸出手胡乱地去抹,却越抹越多,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像是回到了八岁那年。

昏暗的楼梯转角和只有声音看不清脸的画面渐渐浮上来。

*

我刚过完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就被江怀生从中俄边界的一座小城牵来海城。

飞机上,他帮我扣好安全扣又拿过毯子掖在我的腋下,附在耳边低声说:“以后跟着爸爸生活好吗?你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没办法照顾你了。”

我早在我妈把我送到他手上时就哭哑了嗓子,此刻一开口还打了个哭嗝,我说:“妈妈要死掉了,我知道。”

他手一顿,囫囵摸一把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不敢看窗外但是更不想听江怀生以“爸爸”的口气跟我说话,只能把脸扭向窗户。

巨大的轰鸣声让我不知所措,紧紧攥住书包带看飞机冲破了厚厚的云层,地面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像地图一样。

一开始窗外是白雪皑皑的北国,很快就变得翠绿一片,我知道我离开妈妈和外公外婆了。

江怀生拉着我走进一幢别墅,其实从外观上来看和我家的三层小楼也差不多,走进才发现里面是多么的华丽,像是童话书插图上的城堡。

客厅很高很高,连吊灯都像水晶一样,吊灯下面有很大一架钢琴,我之所以注意到这些是因为有一个男孩背对着我们在弹钢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真正的钢琴声,我不知道他在弹什么,但是心突然跳得很快,像是又回到妈妈骑着摩托车带我穿越无垠的荒草地,去和我们眼睛颜色一样的湖边那些日子。

我像是一块溢满了湖水的海绵,被他的琴声挤压,多出来的湖水就顺着我的眼睛淌了下来。

最后一个音结束,我如梦初醒,马上拿袖子擦干了眼泪。外婆在跳跳童装店给我买的浅蓝色羽绒服上洇湿一大片,变成了深蓝色。

我听到江怀生叫他:“江沨,过来。”

那个背挺得直直的男孩就离开钢琴椅走过来。

我见过他。

一周前的周末,我照旧带着二年级的课本守在我妈的病床前。其实二年级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很吃力了,尤其是背古诗。

我趴在病床上,背我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看着课本里的插图,老师说这是柳树,我从来没见过,我们这里最多的就是白桦和云杉。

病房里那台没接电线的21寸旧彩电不知怎么着就跨过半块大陆接收到海城的信号,转播了海城的慈善晚会。

江怀生人模狗样地端着高脚杯,宣布给海城市下属的县城捐赠两所希望小学,闪光灯闪的比电视里跳雪花还快。

外婆放在窗台上的收音机时常收音不好,断断续续的,此刻又抑扬顿挫地唱到:无情无义真禽兽,有何面目出人头!

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江怀生,我们那个小地方连坐火车都不方便但是流言跑得跟火箭似的。

从我光着屁股在门口拍泥巴开始,街坊四邻总是喜欢一唱三叹地摸着我的头以一句“多漂亮的孩子,可惜啊——”开头,然后几个人迅速对一下眼神,再讳莫如深地闭上嘴,掐一下我的脸:“玩儿去吧。”

这是我妈嘴里第一次主动跟我提到“你爸”这俩字儿,她从被子里伸出苍白的手,指着电视里那个人说:“那是你爸。”

我扫过江怀生,目光却停留在他左手拉着的男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带着闪闪发光的领结,比医院门口的跳跳童装店橱窗上贴的广告照片还好看。

江怀生在闪光灯里笑的一脸得意,那个男孩却没有表情。

我看到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竖起了耳朵,可是还没听到他说话,电视又跳了满屏的雪花。

现在电视里那个男孩走到了我面前,我只到他胸口。我仰起头看他,他却看向我的袖口,我连忙把手背在身后。

他今天没有穿黑色的西服也没有带和水晶一样亮的领结,而是穿着黑色丝绒睡衣,带着金色的滚边儿,仍然很好看。

我忍不住悄悄看他。

江怀生拉过他的手跟我的叠在一起,把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说:“这是江晚,你弟弟。”

又对我说:“小晚,这是江沨哥哥。”

江怀生终于放开我了,我的手被他攥的发烫,但是江沨的掌心却很干燥带着一点点凉意,很舒服。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往前牵了一下,然后问江怀生:“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江怀生看起来有些急躁,“小孩子管那么多,一直都有只是今天才回家,带着弟弟去玩儿吧。”

江沨没有继续问,牵着我的手把我带上楼梯。

屋子里很热,其实下飞机之后都很热,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冬天这里却像春天一样暖和。

我想脱下羽绒服,但是江沨一直牵着我,等上到二楼转角看不到江怀生之后我才开口喊他:“江沨…”

他站在高一阶的楼梯上扭过头。

他太高了,我连仰着头都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说:“你该叫我哥哥。”

第4章 04

这一幕在往后很多年都常常光顾我的梦。

没有精巧的光线,也没有考究的背景,像是匆匆拓下的一张旧胶片,盛着尘封十七年的过往。

那一年我八岁,江沨十一岁,远不像古老的故事一样漫长,但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

江沨继续拉着我上楼,把我带进三楼他的房间,然后扭过头问我叫他什么事。

还没说完就皱着眉用另一只手擦我的眼角,“怎么又哭了?”

他这么问一定是刚刚看到了我擦在羽绒服上的眼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语气并不算十分友好但是动作亲切,我几乎是马上就信任他了。

我连忙抬起胳膊想擦掉眼泪,他却先一步拉住我的手,然后从黑色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粉色的手帕递给我,“别用衣服擦。”

手帕被塞进手里,我举起来还没擦上眼睛却先闻到淡淡的香味,带着一丝清凉,像是夏天涂的痱子粉味道。

我太热了,忍不住把手帕停在鼻尖又嗅了嗅。

所有男生在小时候都会抗拒粉色,下意识地和粉色的一切划清界限,江沨也不例外,他说:“这是我妹妹送我的,女孩才用手帕。”

我想起外婆也总是拿着一块水红色手帕,点点头认同他的话,把眼角的泪擦了。

我应该说一句谢谢哥哥,但是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来,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生硬的鱼刺。

我隐隐地知道他是谁,是街坊四邻嘴里“江怀生早就有老婆儿子了”的那个儿子,是江怀生“真正的”儿子。

江沨问我几岁了,我说我昨天刚刚8岁。

“好小,”他坐在地毯上拍了拍旁边招呼我:“快来,趁着江浔还没回来我们把这个哈利波特拼好,当做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的话让我小小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了一下,酸酸的。

其实我经常收到外公送我的礼物,有时是一捧野花,有时是两只山雀,但是这么郑重的“生日礼物”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知道那个积木要怎么拼,但是很乐意充当他的助手。等拼好门框他高兴地拍我的肩膀,“有个弟弟真好,江浔只会捣乱,不过哥哥还是要让着妹妹。”

我差一点就叫他哥哥了,甚至为了战胜内心的畏惧把指甲深深地掐在掌心里,可是两个音节却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顿时我感觉脸更热了,情不自禁想拿出那块手帕再闻一闻。

江沨撩开我的刘海把手背贴上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脸这么红。”

嗓子里卡着的“哥哥”又被我吞回去,“不是的,我太热了…”

“你怎么不早说。”

他拉开拉链帮我把羽绒服脱下来,里面是一件印着米老鼠的蓝色毛衣,“你这么喜欢蓝色啊,你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说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我的羽绒服扔在地毯上,用那双又凉又干燥的手捧住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觉得哪里不一样,怎么会是蓝色的?”

我的脸被他捧得紧紧的,跟他对视。

他的眼睛是很黑的黑色,比夜晚的天空还要黑,但是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我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

嘴巴被挤着张不开嘴,我含含糊糊地说:“因为我妈妈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和江沨坐在地毯上配合默契地堆好“哈利波特”城堡的一半时,桌子上的闹钟响了,他站起来说:“我要写作业了,你先玩儿吧。”

我也马上跟着站起来,“我也写。”

江沨问我有什么作业。

书包里只有一个田字格本和语文书,而且我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学校了,根本就没有作业。

但是我不想自己堆积木,我想和他一起写作业。才相处一个下午我就像是被扔进海里但是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样想要牢牢抱紧他。

于是我局促万分地撒了谎:“写日记。”

“那你先写吧,只有一张椅子。”他说,然后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把我拉过去:“写好了叫我。”

说完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语文书坐在地上看,我看到语文书上印着“六年级”。

书桌靠窗放着,我趴在上面迅速写完后抬头看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午我来时明明是晴空万里,此刻浓厚的乌云飘在窗外,仿佛要挤进屋子里一样。

正想跟他说我写完了,江怀生的声音透过三层楼传上来叫江沨带我下楼吃饭。

跟江沨玩了一下午,我差一点就忘了这是江怀生的家,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又紧张起来,慌乱地合上日记本任由江沨拉起我的手下楼。

江怀生从厨房出来想要摸我的头,我往江沨那边躲了一下,他手一顿又收回去对江沨说:“带着弟弟坐下吃吧。”

江沨解开袋子看一眼犹豫道:“我妈不是说不让吃麦当劳。”

江怀生低声说:“别告诉你妈,也先不要说弟弟的事情。”

说完他坐在餐桌的另一边,这个餐桌很大很长,跟我家小小圆圆的餐桌不同,他坐在另一头我甚至觉得看不清他的脸,松了口气。

江沨递给我一个用纸包着的汉堡,我只在电视广告上见过,他问我:“你能吃辣的吗,这个应该有点辣。”

我点点头。

从小到大外婆教我最多的就是要有礼貌,江沨今天帮我这么多我却一声哥哥都没有叫。

如果我知道错过的这一声“哥哥”要迟那么多年才能开口,一定会在我八岁的第二天,在他第一次牵住我的手时,在他站在楼梯上说“你该叫我哥哥”时,就喊他哥哥。

一遍不够就两遍三遍……一百遍。

第5章 05

我手里的汉堡还没吃完,江怀生家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先是进来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江沨的妹妹江浔。她脱掉鞋光着脚就直接跑过来扑到江沨的腿上,紧紧地搂住江沨的腰,“哥哥,我回来啦!”

江沨放下手里的汉堡包环住她的肩膀,“怎么回来了?妈妈呢?”

坐在餐桌另一边的江怀生突然站起来,动作太大碰倒了椅子。木质的椅子重重倒在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惊得江沨怀里的小女孩一个哆嗦。

江沨把她抱的更紧了,“爸,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门又被打开,我听到江沨叫了一声“妈妈”。

于是我也慌乱地站起来,把手里没吃完的汉堡用包装纸胡乱包好放在桌子上。

扭过头去,就看到江沨的妈妈正走过来。

她一定是我见过的除了我妈以外最漂亮的人,一手推着大行李箱另一只手拎着皮包,边低头整理边说:“下暴雪航班取消了,下次再去吧。”

说完抬起头看见我,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开目光,平静地对江沨说:“江沨,先带妹妹上楼。”

江怀生扶起椅子,“把弟弟也带上去。”

江沨的妈妈突然把手里的包摔在地上,金属拉链磕在地板上像是要把地板磕碎,她吼道:“什么弟弟?江沨没有弟弟!快点,带着妹妹上楼!”

江沨怀里的江浔被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得嚎啕大哭,江沨弯腰把她抱起来,没有多问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也很想放声大哭,想喊一声“哥哥”,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只能紧紧攥着毛衣的下摆,等着“江怀生真正的老婆”来发落我。

江沨走出两步又侧过头对我说:“跟我上楼。”

我眨了一下眼睛,不小心落下两行泪,凉凉地滑过脸颊,顾不上擦马上跟在他后面。

江沨把江浔抱在右手上,伸出左手牵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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