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趣
作者:Y彧垚
简介:
当前来源:番茄
最新章节:番外 心动的历程
更新时间:2025-04-03
书籍简介:
周巽,柏杨镇做酒水生意的地主家少爷,英俊的五官和吊儿郎当的形象,瞬间拉低了在女孩心中的男神形象,靠着家中地主的名头称霸整个柏杨镇村庄;
褚宁,一个家境贫寒又十分敏感的少年,从小怀揣当一名老师梦想的他,伶牙俐嘴是他挡箭的招牌;
褚宁父母车祸去世,他被父亲的挚友周元盛带去周家,和挚友的儿子从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起过日子;
周巽可不能容忍家里平白无故添个人,拿出平日里待人的吊儿郎当样,处处找褚宁的不是;
周巽说一句难听的话,褚宁回顶一句更不中听的话,周巽挑一回刺,褚宁回一针刺,周巽怼人一次,褚宁又扳回一局,毫不留情的回怼出去;
周巽平生头一回被人呛,对方还比自己小半岁,关键还是个外人,这让周巽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别说,还真忍下了,褚宁抱着父母的遗照,躲在暗角偷偷抹眼泪,周巽大发慈悲,红脸白脸一起唱,明着呛人,暗地哄人;
这下好了,把人哄着哄着就爱上自己了,褚宁将自己的心思写进一本牛皮册里,纸包不住火,周巽无意间看到了一篇日记,彻底点燃了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团火;
刁钻嘴豆腐心找怼挑刺痞气窜天少爷攻 X 敏感不服管怕事不怕人杠精受
第1章 多了个弟弟
“周巽,我没有家了。”
“你有我就够了。”
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个少年,在命运的安排下千里相遇,从互不待见,到暗生情愫,周巽和褚宁故事的开始,还要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讲起。
高一结束后的这年暑假,褚宁被周元盛带回了家,原以为会在这里安稳过一辈子的褚宁,因为一篇错误的日记,彻底打破了他的生活,和对那个人的所有幻想……
柏杨镇上有个老宅,老宅的主人叫周元盛,周家有个公子哥,叫周巽,是个俊俏少年郎,学习成绩顶好,一身痞气横天,最爱挑人刺的浪荡少爷。
老宅是一座古典灰砖房,民国时期留下的老房子,放在现在可是值一大笔钱。
周元盛在市里买了新房,眼下正在装修室内,老一辈的人念旧,不舍得卖掉宅子,干脆留着,在镇上做起了酒水生意,开了一间酒铺。
老宅门外种了一排桔子树,叶子四季常青,树下的荫蔽成了夏日里乘凉的好地方,树的后方是一条河沟,连着离老宅不到百米的河流。
正逢暑假,今日天气好,周巽带着堂弟堂妹去河里捉螃蟹和虾,堂弟叫周启铭,今年十六岁,比周巽小一岁,堂妹叫周小花,家里人叫小妹,今年刚好七岁。
小妹坐在河边的草坪上,歪着脑袋看着两个哥哥为今天的晚饭上工。
“大哥,二哥,你们抓到虾了吗?”
周巽一手拿着竹篓,另一只手拿着竹竿,瞥眼看了小妹一眼说:“你别嚷嚷行吗,到手的虾都被你吓跑了。”
在河边坐了快两个时辰,小孩子注意力不够集中,现在隔这闹脾气了,小妹撅着嘴巴说:“哼,虾子才没有鱼那么胆小呢。”
眼看快到手的美味被突来的声音失了踪影,周巽用竹竿指着周小花说:“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说一句话,今晚就给你吃虾壳。”
“略略略…”小妹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周巽今年上高二,身高一七九,河里的水不算深,刚好到他的膝盖位置。
离脚边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出现目标,竹竿被举在半空中,对准水下清晰的虾靶,只见周巽一个快准狠,竹竿没入河中,正中靶心,竹竿下方整齐排列了四只河虾。
小妹在岸边高兴的蹦了起来,吆喝说:“哇,抓到了,抓到了,大哥,你太厉害了。”
一旁的周启铭负责捉螃蟹,收获还不错,竹篓里头已经装了五六只了,接着小妹的话说:“今晚的伙食可太丰盛了,大哥,你想要红烧着吃,还是清蒸着吃啊?”
忙活了一个上午,硕果累累,今天收获不错,周巽身上的汗没白流。
几人上了岸,周巽拍了拍身上的泥,回道:“当然是红烧着吃,清蒸有什么好吃的,这河里的东西,味重,烧着吃,去腥。”
“还是大哥最会吃。”周启铭说。
小妹盯着竹篓里的河虾,接了一句:“大哥不是会吃,他是会挑,大哥不喜欢的东西,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哟~”周巽伸手扯了扯小妹头上的小辫,捋了捋她额前的乖毛,“都说女孩子心思细腻,看来大家说的不假。”
迎面走来一小伙,是周巽的朋友兼同学,叫程言飞。
程言飞抬眼望了望竹篓,打着主意说:“不错嘛,周巽,可以啊,大丰收今儿。”
周巽蹲在一旁洗手,起身甩了一脸水给程言飞:“你小子,一大早叫你出来抓虾,你倒好,窝床上睡大觉,真是浪费时间,辜负光阴的无知少年。”
程言飞是周巽的邻居,两人在一个班级。
“难得放个暑假,”程言飞说,“不得好好睡个懒觉啊,辜负谁也不能辜负假期啊。”
周巽光着上身,下身穿了一条短裤,胸前的腹肌格外扎眼。
程言飞伸手在周巽紧实的腹部摸了一把:“哟,巽哥身材不错嘛。”
周巽一巴掌拍过去:“你摸的挺实在啊,在家没少练吧,你搁家里睡懒觉呢,还是窝被窝里泄火啊?”
程言飞一把拉过周巽,两人朝后退了几步,他小声说:“小妹还在这儿呢,你当大哥的说话能不能收敛点儿,别带坏小孩子。”
周巽甩开程言飞的手:“她一个小屁孩,听个课像听天书一样,能懂啥。”
“你还说我,”程言飞戏谑的说,“抓这么多虾,这河里的东西,味重,吃多了可是大补,巽哥这身板,再补可就要上火了。”
周巽将一旁挂在树上的短袖套在身上:“这夏天啊,哪里都热,属水里最凉快,上火了跑河里游两圈,再大的火也能灭。”
周巽提着竹篓,准备回家,程言飞使坏,打着嘴炮:“周大哥,周学霸,周大才子,赏赐小弟一盘河虾呗。”
周巽叼着一片树叶,斜眼看过去:“可以啊,晚上过来,赏你一盘虾壳,早点来啊,不然就赏给我家大黑了。”
大黑是周巽家里养的一条大狼狗,家里开着卖酒的铺子,得养只看家的犬。
几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柏杨镇以前全是土路,脚下的柏油路是去年才修好的。
程言飞一路跟着,惦记着竹篓里的美肴。
“今儿口福是享受不了了,”程言飞说,“还是周大伯有福气,赶上了新鲜出河的美肴。”
周巽突然停下脚步,问:“我爸回来了?”
“回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他进院子。”程言飞说。
周巽一脸怀疑的说:“这次回来挺早啊,以前去省外进货,至少也得三四天,这次两天就搞定了,他以前回来的晚,不会是外面养了人吧?”
背后说自己亲爹的坏话,也只有周巽有这个嘴胆,程言飞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去油菜田里:“嘿!我说巽哥,你这话要是被周大伯听见,非削你一层皮。”
“我有病啊,当我爸面说,”周巽说着翻了一个白眼。
马上就到家了,程言飞的眼珠子都快落竹篓里了:“巽哥,一盘虾不赏,螃蟹总得给一只吧。”
叼在嘴里的树叶,周巽一口气吹在了一旁的河沟,说:“怎么?想不劳而获啊?你想的美,古人有句话,叫天下没有白吃白喝的午餐。”
程言飞脸皮厚,赖着人说:“我语文不好,没听过这句话,倒是知道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的前提是有难同当,”周巽说,“抓虾你没参与,这口福你也别享了,回家继续睡觉吧。”
老宅到了,周巽打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周巽!”程言飞看着美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一脸落寞的说:“好歹兄弟一场,别这么抠啊。”
“言飞哥哥,”一旁小妹拎着沾了泥的拖鞋说,“河里还有好多呢,现在时候还早,你现在下去抓还能赶上晚饭。”
程言飞蹲下身,打算忽悠小朋友:“小妹,我平时对你好吧,一会儿给飞哥留几个虾。”
小妹点点头:“好,我悄悄给你留几个。”
“还是小妹好。”程言飞说。
“小花!”周巽在院子里大喊,“还杵外边儿干什么,快回家了。”
老宅的大门是黑色的木门,老式的古建筑,样式有点像古代县老爷的衙门。
院子里放了一口水缸,忙活半天,一口水没喝,周巽拿起铁瓢,就着缸里的水喝了一大勺,喝完长舒了口气。
“渴死我了,还是井里的水更甜,”周巽在一旁换鞋,眼神瞟见从屋内走出的一家之主,一边闷头换鞋一边说:“周老板今儿这么早回家,真是稀奇,周老板运气好,赶上口福了,整整一竹篓的螃蟹和虾,今天的晚饭,再来壶地窖里的藏酒,真是绝配。”
没见当家的回话,身侧的周启铭扒拉着周巽的胳膊,周巽回头看着他,问:“干什么?”
周启铭眼神示意,周巽朝着方向看过去,堂屋下的柱头旁立着一个人,个子比周巽矮一小截,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长裤,头发蓬松,长的挺眉清目秀的一小伙。
周巽上前问:“你是谁?来买酒的?”
对方看了一眼周巽,寸头,同款白色短袖,短裤下方露出的小腿,虽然覆了些泥,倒是反衬了皮肤的白皙紧致,关键是长且直。
“哑巴?”周巽说。
“不是。”对方淡声回了句。
“哟,不是哑巴啊。”周巽说。
“我不是来买酒的。”对方又说。
“哦,那你是来找人的?”周巽又问。
堂屋外放了一张木椅,周巽顺势往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盯着眼前这个让他有些不悦的少年。
对方也盯着他看,回了一句:“我也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蹭饭的。”
“你说什么...”周巽的脾气眼看就快出来了。
周元盛从里屋走了出来:“正说让你二叔叫你们回来吃饭,正巧,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家里的新成员。”
周元盛拉过褚宁,挨个介绍:“这是你们三弟,叫褚宁,以后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了。”
“小宁,来,”周元盛指着周启铭和小妹说,“这位是我侄儿,叫周启铭,你俩同岁,直呼名字就行,这位是我侄女,叫周小花,你跟着叫小妹。”
“这位是我儿子,”他指着脸色不太好的周巽说:“叫周巽,比你大一岁。”
“你们好,我叫褚宁。”
家里来了人,小妹不像周巽,板着一张脸待人。
“大伯,”小妹看着褚宁,“这个哥哥以后住在咱们家了吗?”
“是的,”周元盛说,“小妹有时间带着三哥在家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这个任务能完成吗?”
“太好了!”小妹笑了笑,“我又多了一个哥哥了,大伯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周巽起身:“褚宁是吧,我叫周巽。”
“那个字?”褚宁问。
“八卦知道吗?”周巽说,“八卦里有一个卦叫巽卦,代表自然界里的风,无孔不入,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褚宁说。
周元盛给儿子安排活儿:“小宁以后住你隔壁那屋,你带他过去,顺便帮着把行李一块带过去,叫管家将屋子打扫出来。”
家里突然来了个新人,周巽纳闷,阴阳怪气的对着周元盛说:“爸,这位三弟来咱们家,是以什么身份入住呢?”
“褚宁现在是我干儿子,这个身份够了吗。”周元盛回答了顺溜。
“爸,”周巽偏过头盯着他爸,眼神里写满了质疑,“你不会是背着我妈在外面养了女人,生的私生子吧?”
此话一出,周元盛一脚踹了过去,气急败坏的说:“你这臭小子,成天正事不做,说混话倒是来劲,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挨鞭子了。”
周巽往后退了几步:“开个玩笑而已,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心虚啊?”
“嘿,你这混小子,”周元盛说着拿起一旁的扫帚朝周巽腿上挥了下去,“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大伯!”周启铭上前制止:“冷静,小心气坏了身子。”
老宅的外围呈圆形,外墙砌的是石砖,墙顶镶嵌了玻璃瓷瓶,预防小偷进院,内里分前后两院,两院除开中间的过道,其余方位都是住的房间。
周巽住在后院偏东的屋子,旁边刚好还空出一个,刚好可以让给褚宁住。
周巽带着人去了后院,他两手插兜,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踱步。
褚宁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大小包,有些吃力,周巽没出手,一旁的周启铭和周小花也没敢上前帮忙。
周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褚宁:“拿个箱子都这么费力,你爸妈没给你吃饱饭吗。”
闻言,褚宁脚下一怔,脸上顿时多了一份暗淡的忧色。
“瞪着我干嘛?”周巽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你这身板,来我们家蹭饭,噎不死你。”
褚宁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冷:“要不你来试试。”
周巽上前,单手将褚宁手里的行李箱提了起来。
行李箱里的东西挺多,又杂,褚宁的课本,衣服,杂七杂八的都在里面,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周巽比他高一点儿,看着挺瘦,没想到劲儿挺大,这点还真让褚宁有些意外,本想使坏让张狂的周巽出丑,没想到人家是个大力士。
周小花挑了个轻巧的小包挎在肩头,周启铭拿了个大包,屋子还算宽敞,屋内也很敞亮,采光不错。
褚宁对眼前这个说话吊儿郎当的人有些意见,但对自己住的房子还是挺喜欢的。
第2章 带你兜风
后院种了许多花卉,蓝的红的都有,还有许多盆栽,兰草,仙人掌,花坛里是绣球花,粉色和紫色相间,甚是好看。
周巽叫来下人将屋子打扫出来,又往屋里搬了些家具,一张床,一个木桌,一把躺椅,几个木凳,整体还算齐全,毕竟一个人住,房间里看上去有些空旷。
褚宁将行李打开,开始收拾整理随身携带的东西,行李箱的隔层放了一个牛皮册,夹在衣服的中间,褚宁整理衣服时不小心将其掉落下来,他神情有些着急忙慌,刚准备伸手去捡。
周巽快他一步,俯身一把将牛皮册拾起:“什么东西这么宝贝?我看看。”
“你还给我!”褚宁提高了几分嗓门说。
“看一下怎么了?”周巽拿着牛皮册的手举过头顶,褚宁个子比他矮一截,踮起脚尖都够不到。
周巽抬头翻开看了一眼,说:“这写的什么啊?”说着将册子顺了方向,看清了上面的字迹,是日记。
“你还写日记?”周巽说着将册子还给了褚宁。
“你知不知道翻人东西要事先得到允许,偷看别人东西的行为叫行窃!”褚宁夺过牛皮册,顺手放进包里,他急的脸都红了。
“偷看?”家里除了周元盛,这还是周巽头一回被人训,他阴阳怪气的说,:“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看,还行窃,一本破了皮的日记本,送给我都嫌它碍眼。”
“碍眼你就到别处待着。”褚宁跟他杠上了。
“臭小子跟谁说话呢,”周巽今天算是遇到克星了,“来家里第一天就开始宣示主权了,周家除了今天带你回来的那人,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褚宁继续闷头整理行李,身后的人还在屋里,周巽两手撑在木桌上,背靠桌沿:“这天底下啊,没有让人免费入住的旅店。”
整理衣服的手停下,褚宁听出了言外之意,转身说:“你想怎样?”
“交住宿费咯,交之前先付两百的押金。”周巽说着摊出一只手,想给对方难处。
“我没钱。”褚宁撂出一句。
“没钱也好办,不出钱就得出力,得干活儿。”
“干活儿?”褚宁问,“什么活儿?”
周巽伸了伸懒腰,说:“活儿可就多了去了,不急,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慢慢教你。”
前院管家吆喝吃午饭。
“走吧,三弟,蹭饭去。”周巽一手搭在褚宁肩头,拽着人朝前院去了。
新鲜打捞的河鲜,要及时入腹,若是放上一晚再入口,必会失去口感。
一个家里总得有个贤妻良母,会洗衣,会做饭,一日三餐有人供着,这日子才有盼头。
龚雅琴和周元盛是夫妻,一个是柏杨镇拥有地主名头的大佬,一个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名门小姐,两家人的联姻,在十几年前可是轰动了整个柏杨镇,良才女貌,名门配望族。
大家都以为这么好的天赐良缘,生的孩子定是个不凡之人,的确,周巽确实不凡,生的俊,长的好,学习棒,就是不知这性子随了谁,一身痞气窜天,一副劳资最牛的姿态横贯在柏杨镇各个角落。
厨房里的龚雅琴走了出来,周元盛拉着褚宁说:“小宁,这是你龚姨。”
褚宁从凳子上站起来,叫了声:
“龚姨。”
龚雅琴将手里盛着河虾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褚宁的头,语气十分温柔的说:“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心的住下,缺什么就告诉龚姨。”
“谢谢龚姨。”
四菜一汤,两盘虾,两盘蟹,一个素菜汤,桌沿边上放了一个白色陶瓷酒壶,周巽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口闷下肚里,嘴里还发出一声“啊~”的满足感。
周元盛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教起来:“成天正事不做,日子倒是会过,又偷摸的把老窖里的酒给我挥霍了。”
周巽手里剥着虾壳,一边吃一边说:“佳肴就得配美酒,这红烧的河虾入腹,再来一口烈酒,够味儿!”
七月里的伏天,吃个饭都是一身汗水,老宅里没有安置空调,倒有个会旋转的风扇。
嘴上说归说,周元盛也拿了个酒杯倒满了酒:“铺里的红曲米没了,上个礼拜就让你去市里买,到今天也没见着货。”
“着什么急啊,”周巽说着又喝了一杯酒,“那窑里的粮食没出窖,买来辅料也是搁那闲着,你要是明儿个酿酒,我今儿就去把红曲米给你买回来,保证不耽误你上工,行了吧。”
“赶巧你是在给我做事?”周元盛说着说着就来了脾气,“你不看店就算了,还成天往外跑,交代你的事情哪次你办妥过。”
“我忙啊。”周巽说。
周元盛放下碗筷,严正的说:“你忙?从放暑假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我怎么没见你写过一次作业,看过一次书,人家启铭每天都花一两个小时复习功课,就你一天天闲着。”
“老师没布置作业。”
周元盛“哼”了一声,手掌在桌面上碰出一记唬人的响动:“我现在给老师打电话,你要是撒了谎,就把所有的书给我抄一遍!”
“你看这,”周巽知道把人惹急了,他了解当家人的性子,赶紧圆场起来,“怎么还较上劲了,我待会儿就去市里买辅料,行了吧。”
老宅后院有个地窖,存放每年丰收的粮食,一半吃,一半用作酿酒原料,饭桌上让周巽买的红曲米是制酒的辅料,用作酿造红曲酒。
夏日的午后,热气最毒,这个点的人们都在家里睡午觉,周元盛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沏了一壶茶,坐在屋檐下乘凉。
周巽拿着车钥匙走了过来,揭开还冒着热气的茶壶盖:“周老板悠闲自在啊。”
他俯身闻了闻又说:“哟,又新买了茶叶,我说这茶香闻着这么陌生,每次去省城,周老板都会寻些宝贝回来,说我会过日子,也不看看是跟谁学的。”
“中午你喝了酒,别开车。”周元盛叮嘱道。
“知道了,我骑摩托车。”
家里一共两辆车,一个两轮的,一个四轮的。乡下有车的门户不多,整个柏杨镇有交通工具的人家,一只手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
要不说周家是当地的地主,家里的行头,随便拿出去一样,在镇上都是难得的上品。家中条件好,周元盛为人低调,可周巽是个闲不住的人,三天两天换着来,今天骑着摩托在村里溜达一圈,明儿开着四轮车在市里晃悠,刮风下雨都挡不住他身上的浑劲。
周元盛隐藏起来的张扬,全被周巽毫不遮掩的显摆炫出去了,要不是家底厚,谁抗得住这般折腾。
他又说;“下午找几个人把窖里的粮食搬出来,拿镇上把米粒烘了,这次计划多少辅料?”
“先买十斤,”周元盛说,“再买些新鲜的糯米。”
“得了,”周巽忽而凑近,像个打探消息的新闻记者,张口问:“对了,爸,褚宁的爸妈出什么事了?”
一年四季,属夏季的时间最长,昼长夜短,最是磨人消遣时光。
“车祸。”周元盛喝了一口茶说。
“工伤?”周巽又问。
“对。”
“那公司赔钱了吗?”
“赔了五十万。”
不是说没钱吗,骗子。
“两条人命才赔五十万?没打官司吗?”周巽问。
“外出勘察项目,公司是个小型民营企业,一口咬定小宁的父母不是因工出事,死无对证,律师也束手无策,不过,能赔五十万也不错了。”
周巽转念又说:“那钱...他自己留着?”
“一半存了银行,一半存在我这儿,小宁这孩子,心思细腻,说把钱放一半在我这儿,以后省的去银行取,我担心他在家里住的不踏实,就收了钱,给他保管了,对了,你有空,带小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失去亲人的痛苦,周巽虽没有体会过,但对于和他同龄的褚宁来说,一定特别难受吧,而且今天他还说错了话。
周巽起身,伸了个懒腰:“得了,今儿就带他去市里瞧瞧。”
周元盛若是不在家,周巽就是家里做主的人,一听说家里的大哥要去市里,周启铭和小妹抱着一丝丝被捎上的希望,满怀期待的看着周老大。
“看着我干什么?别想了,”周巽一句话打破了二人的去市里兜风的梦,“我爸和我妈去镇上进货了,屋里要留人,启铭在家照顾小妹,随便照看酒铺,我去市里买辅料。”
周启铭说:“辅料买的多吗?大哥你一个人行吗,确定不需要帮手?”
周巽将停放在侧院摩托车推了出来,好几周没骑,车垫上都积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
“谁说我是一个人,”周巽拿着鸡毛掸子清扫车垫上的灰尘,“家里不是刚多了个弟弟吗。”
周巽去后院叫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吆喝。
“三弟,午觉睡醒了没?该出门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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