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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少年被迫养生
作者:弦起千山
文案
阮宙遥跟着他妈进曲家那年,七八来岁,站门口怯懦的唤他哥哥。
“谁是你哥,我没有弟弟。”对于这个取代他母亲的女人带来的孩子,曲明钊从没给过好脸色。
但时间一长,这白净乖巧的孩子终是叫他生出了些喜欢。
然而一场意外夺走了两人父母的命。
从此他们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一别七年,再见时,对方成了个面黄肌瘦、一头黄毛的不良少年,和当年那玉雪可爱的小孩判若两人
曲明钊:哪来的小混混?
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曲明钊看着他几次将手伸向自己裤兜,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摸出了钱包,结果抽了张十块钱又给他将钱包塞回了兜里。
曲明钊:“不多拿点?”
少年揣在曲明钊裤兜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僵在了那里,他下意识抬头,看清男人模样的瞬间陡然煞白了整张脸。
“哥……”
曲明钊念着当年旧情收留了他,想将这不知怎么走歪了路的便宜弟弟掰回正道上……
————————————
有点小强迫症的医生哥哥vs路边捡回来的有一堆恶劣生活习惯的半失足弟弟
弟弟前期因为各种作死习惯导致发育不良,秃头拉胯,后期被哥哥养回去了
不是绝对的主攻视觉,偶尔会根据情节需要切换角度行文
注:文中攻受无血缘也非法律兄弟,不存在任何形式的禁忌关系
内容标签:都市 甜文 成长 逆袭 正剧
主角:曲明钊、阮宙遥 ┃ 配角: ┃ 其它:暂定
一句话简介:我发际线回来了!!!
立意:纵使我枯瘦如叶,我都要择路而来……
第1章
灯光晦暗的网吧里,说话声与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空气里劣质香烟、泡面、火腿肠以及槟榔等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乌烟瘴气的简直能将刚进去的人熏一跟头,随着天色黑沉,前来光顾的客人越来越多,渐渐将剩下的空位都填了个满当。
里面最角落的位置上,一个少年趴在键盘上睡的昏天暗地,被二氧化碳熏的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抹满足的笑意,看着应该是做了个不错的梦。
可惜好梦难圆,没过多久,他坐着的椅子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少年身子一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难闻的气味与嘈杂的声音剎那间如污水一般涌入他的鼻息耳膜,一下将他拉回了现实中。
“臭小子,这地方不是给你睡觉的,要睡滚回家睡去。”
阮宙遥循声回头,看到了个挑染着一头蓝紫相间的头发的男生,对方此刻正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抡起拳头揍他一般。
阮宙遥微微拧起了眉头,心里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模样而产生畏惧。
“我兄弟要坐这,赶紧起开。”对方见他站着不动,又恶狠狠的补充道,“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阮宙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随机又缓缓松开,然后他一言不发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另一个空位上,刚要落座,椅子被那蓝紫头发的所谓兄弟给拉到了一边。
“你们他妈有完没完?”阮宙遥刚压下去的火突然一下蹿到了脑门。
“哟,这小子还挺凶。”那男生开始语气轻轻地,话音落下,却是陡然的面色一变,然后用力推了把椅子。
阮宙遥被他推过来的椅子边缘一下撞在了后膝弯上,身子往前一倾,要不是桌子抵着,估计直接能摔出去。
那人看着他疼的惨白了脸,却不见半分收敛,反而霸道的警告道:“我们待会儿还有人来,这一片你都不准坐。”
阮宙遥在几秒的沉默之后,没有退让,猛地抢过了那人手里的椅子。
对方的得寸进尺,终于叫他耐心告罄了。
而那男生显然是没想到这瘦巴巴的小黄毛敢和自己叫板,反应过来后,揪住阮遥的后领子就将他从座位上给拎了起来。
对方人多势众,一般能忍则忍了,可阮宙遥这会儿完全没有什么明哲保身的理智,在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之后,他直接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胫骨上,那地方肉少,阮宙遥这一下又几乎用尽了全力,对方疼的立马松了手,捂着自己的小腿几乎原地打转。
“我操!”蓝紫头发的男生原本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热闹,见状蹭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就要揍阮宙遥,阮宙遥躲过了他一拳,被他接下来的一拳给打中了嘴角,软肉磕在坚硬的牙齿上,口腔里瞬间就蔓上了一股腥甜。
阮宙遥抬手摸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也没看,立马抡起拳头还了回去。
眨眼功夫,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你来我往间,撞歪了椅子,撞碎了杯子,撞掉了桌上的鼠标键盘……剧烈的声音很快吸引了网管的注意。
网管将两人强行拉开,询问起冲突的原因。
蓝紫头发摸了摸被阮宙遥打肿的颧骨,嘶哑咧嘴的放狠话,网管从他骂骂咧咧的言语里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末了对阮宙遥说:“我们这地方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旅馆酒店,你天天睡这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家去吧……这么多天没回去,你家里人也该担心了。”
这网管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眉角还有道疤,看着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但其实性子随和,阮宙遥在这蹭了这么多天,他也没说赶人的话,眼下这么说,其实也是不想阮宙遥惹怒了这群小混混,出了这网吧再被这些人报复。
而稍微冷静下来后的阮宙遥,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走出大门的瞬间,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阮宙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但因为他之前出门走的匆忙,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所以即便现在缩成个鸵鸟,那也是只没了毛的鸵鸟。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天又这么冷,路上几乎看不到人,阮宙遥摸了摸兜,半晌掏出了一块五毛钱的硬币,不说这点钱能买什么,就是现在这个点,商店也都打烊了,什么都没法买。
他在路上晃荡了一阵,最后找了个自助银行走了进去。
四下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小厅亮着微弱的光,阮宙遥走到角落席地坐下,一闭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在网吧里的那个梦。
……
“开饭啦!”
随着这声轻快的呼唤,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捧着一大碗鸡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女人将汤放在桌上,看到对面的男人伸手要拿盘子里的小春卷,一把将他的手拍了回去。
男人抬起头,英俊的脸上已隐约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神情里却带着几分小孩似的委屈。
“你等一等,小钊还没来呢?”女人说着,看向坐在餐桌另一边的小男孩,“遥遥,叫哥哥吃饭。”
“好。”小孩脆脆应了一声,跳下凳子蹬蹬蹬往次卧门口跑去,到了门口却又有些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哥哥,吃饭了,哥哥……”
他一连唤了好几声,几乎以为里面的人不会理睬自己时,房门从内打开了。
清俊挺拔的少年站在门口,冷冷扫了他一眼,而后迈步一言不发往客厅走去。
小男孩虽然没多大,但是有些早慧,被这不含善意的一眼看的顿时无措,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自己是不是……又惹哥哥生气了?
“傻站那干什么,还不过来。”
男孩看着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朝着他的哥哥跑过去。
少年看着小男孩脸上忽然扬起的笑容,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后又在被人发现之前飞快的压了下去。
同时在心中没好气的想,这小屁孩,也不知道乐个什么劲儿!
男孩一边捧着碗吃饭,一边偷偷拿眼瞧旁边的哥哥,见他别别扭扭的咬了一口妈妈塞在他碗里的红烧肉,然后眼睛微微一亮,心里不由有些小得意。
他就知道,妈妈做的东西,没有人不喜欢的。
一家四口围着一桌丰盛的晚饭,虽然其中有个人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但是气氛却好像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透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和舒适……
这一切恍若隔世,但却又那么清晰地印在阮宙遥的脑海里,他想了想,距离那时候竟然已经过去七个年头了。
爸爸妈妈,大哥,阿遥很想你们……
少年没有将这思念诉诸于口,然而他面上却带着分明的思念与哀伤。
那情绪简直要溢出来,将他溺死一般。
而在这寒冷的夜里,他就算真的死了,大概也是无人知晓……
第2章
从手术室出来,曲明钊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离开了医院。
眼下正是上班高峰期,加上天上又在下小雪,打车的人非常多,曲明钊站在马路牙子边喝了半晌的西北风也没等到辆出租,他自己熬了一夜精神不济又不能开车,最后只得坐公交回去。
车上人挤人,好容易插空站进去,后面陆续又不断有人上来,车子一路走走停停,十几分钟过去才勉强走了两三站,而每次停下起步或者转弯时,站他身旁膀大腰圆的女人总会撞到他的身上,然后磕磕巴巴的道歉:“不,不好意思啊!”
曲明钊看着那女人肥腻羞红的脸蛋,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在借机吃自己豆腐,但是这种话他总是不好说出口的,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往人群深处挤了挤。
这一挪位置,总算与那女人拉开了距离,但也引起了一连串的怨声载道。
曲明钊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扭头看向窗外,想看看还有多远到下一站,然后直接下车步行,但是他的视线在移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在曲明钊不经意的垂眸间,他看到一只手探向了自己的西裤口袋,那只口袋里,放着他的钱夹。
曲明钊瞬间皱了眉,打算来个捉贼拿脏,然而在他动手之前,那只几乎要碰到自己口袋的手又缩了回去。
伸过来,收回去,伸过来,再收回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曲明钊目睹着这纠结的一幕反复上演,以至最后,他甚至生出了几分好笑的心情。
那人就这么磨蹭了好几分钟,才终于碰到了曲明钊裤子的口袋。
“怎么,不多拿点儿?”
曲明钊见对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钱夹,翻开看了看,从里面抽出十块钱又给塞了回去,鬼使神差般的蹦出这么一句。
话音落下,就见对方身子一僵,那揣在他兜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猛地往里戳了几分。
曲明钊忽而身子一顿,原本戏谑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对方刚刚那一下,好死不死,竟然戳到了他的重点部位!
他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腕从自己口袋里甩了出来,连带着那只刚塞进去的钱包也带了出来。
曲大夫这一瞬间的反应,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猫,被抓包的人显然吓得不轻,浑身僵硬,彻底没了动作。
曲明钊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油腻脏乱的一头黄毛,见对方头越垂越低,忽然莫名的有些好奇这个大清早就开始“营业”的小扒手的模样来。
“再低下去,脑袋要掉地上了,小子,把头抬起来。”
“小扒手”一看就是个新手,被发现后慌得一批,恨不得插齿逃窜,可惜眼下这人潮拥挤的公交车上连挪一步都费劲儿,而且挣扎起来肯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所以在被曲明钊逼视了半晌之后,他终于豁出去般抬起了头。
至此,曲明钊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青春痘,眼下两片浓重青灰,嘴角还有一大块乌青,那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得黄毛散乱的耷拉在额角上,再配合着身上那股子香烟与其他说不出来的东西相混杂的气味,给人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大多医生都有点洁癖,曲大夫则是这其中“佼佼者”,看着少年这副尊荣,曲明钊眉头越皱越深,直接写出了一个川字。
这小子是黑白颠倒了多少个日夜,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哥……”
在他走神的空档,突然听见对方语气十分不确定的这么唤了一声。
曲明钊愣了一下,随即拉下脸来:“谁是你哥,别套近乎。”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近人情,话音落下,就明显的看到男孩望着自己的眼神一滞,而后渐渐暗淡了下去。
曲明钊当时没多想,只以为对方是打消了和自己套近乎求饶的念头,顿了下,说道:“你学什么不好,学偷东西?”
男孩抿了下颜色不健康的唇,头又慢慢垂了下去。
他被曲明钊抓在手里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似乎是想抽出来,但最终又没有。
曲明钊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这少年的手冰凉的就像一块铁,红中泛紫,手背手指上还生了大大小小的冻疮。
视线下移,少年只穿了单薄的两件衣服,松松垮垮,样式老旧,还是几年前的款式,这寒酸的可怜样落在曲明钊眼里,让曲明钊瞬间就不想为难他了,他取过自己的钱包后就松开了牵制对方的手。
在将钱包塞回口袋的时候,曲明钊停顿了一下,随机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了过去。
刚刚的情况本就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只不过大家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持观望态度,并没有吭声,见曲明钊将这小偷抓包的时候还以为他会教训这小子一顿呢,谁成想这一脸冷冰冰的男人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还给对方钱。
一时之间,那些乘客看向曲明钊的眼神都有点儿复杂了。
旁边拎着一方便袋菜的吃瓜大妈,此时倒忍不住开了口:“小伙子,你不报警就算了,怎么还反倒给这小偷钱呢,你这是姑息养奸,是助纣为虐,你这样可不行的呀?”
“他不会的。”曲明钊如是说,然后朝着大妈浅淡的笑了笑。
这一笑,却有种春风吹四月、冰雪具消融的感觉,不仅看呆了站在那里的中年妇女,也看愣了对面的阮宙遥。
阮宙遥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多年以前的情形……记忆中的哥哥似乎从来都是板着张冷脸,从未有过如此温和的模样。
这种认知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时光已经在他们之间流逝了很多年,而曾经那些让他念念不忘的、安稳温馨的日子,是再也不能重拾了。
大妈回过神来,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瞅瞅这一头黄毛,再瞅瞅这脸上的伤,正常孩子能是这副模样吗?这一看就是小混混好不啦!”
曲明钊没再接大妈的话,但他心里觉得,这男孩不是对方说的那样,不然他偷了钱包,不会只拿十块钱,曲明钊从少年的穿着打扮和精神面貌判断,对方应该是太饿了,所以才起了偷窃的念头。
人会步入歧途,很多时候都不过一念之差,而往往如果有人拉一把,就不会走偏了。
“拿着。”收回思绪,曲明钊将那张钞。票往前递了递。
少年低头盯着他修长干净的手,半晌没动。
作为外科主任的曲明钊,是被医院称为传奇的存在,但是性格上多少有些强势和果断,见对方不接,他也不多说话,直接将那张钞票塞进了对方手里。
迎上男孩错愕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车身忽然猛地一震。
对面的男孩因为惯性,一下摔到了他的怀里。
然后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曲明钊察觉到对方揪住了自己的衣襟。
胸口传来的闷痛让他有些不适,曲明钊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伸手要扶对方站稳,这时候车内广播里响起了标准的报站女声,然后没等他说话,那男孩突然一下从他怀里弹起来,飞快的挤过人群从后门跳下了车。
-
阮宙遥一口气跑到了站牌后面,大口大口呼吸着,过了一会儿,从站牌后探出半颗脑袋往路上看,便只看见了一个急速远去的车尾。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蔓上一股难言的失落和怅然。
七年了,上次一别,一晃就过去了七年,好不容易见到了面,自己却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站牌的冷风从四面八方流窜而来,灌进他宽松淡薄的衣裳里,阮宙遥冷的打了个寒噤,抬手拢衣服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捏着那张被男人塞给自己的纸钞。
阮宙遥脑海里浮现着刚刚看到的那个干净而体面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落魄,心里一时几乎被那种莫名的情绪给淹没。
那人是天上的月亮,而自己是臭水沟里的泥鳅,月亮就算偶尔能照到自己身上,那也是转瞬即逝的,更别提去靠近。
“你小子躲什么?”
阮宙遥正沮丧的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他一瞬间血压都飙升了。
半晌的踟蹰后,阮宙遥动作缓慢而僵硬的扭过了头,然后他就看到那个本该被公交车载着不知道去向哪里的人,正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后。
那一刻,阮宙遥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不是欣喜、也不是惊慌,而是深深地怀疑。
——他怀疑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在白日做梦!
“你这幅表情是几个意思?”曲明钊道。
看着男人轻蹙起的眉头,阮宙遥却反而觉出了几分久违的熟悉感。
许多东西都变了,但也有些没变……大哥皱眉的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第3章
“你小子老发什么呆呢?”曲明钊忍不住对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拍完之后,猛然想起来这家伙头发有多脏,面上在瞬间的呆滞过后,换上了一种吞了苍蝇般的表情。
“没……没什么!”阮宙遥没察觉到他的心思,只是心不在焉的否认。
曲明钊看着他低垂的脑袋,竟也生出了几分莫名的熟悉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一边这么问道,一边状似无意的从口袋里掏出灭菌湿巾擦手。
等他用一张湿巾的正反面反复将手擦过两遍,少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这种近乎诡异的沉默中,曲明钊心中的疑惑愈演愈烈。
话说放在平时,他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混混似的少年,就是控制不住探究的心思。
“你认识我吗?”曲明钊于是又问。
“……不认识。”阮宙遥说这话时,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曲明钊的眼睛。
曲明钊猜想他可能是害怕自己把他送警,道:“我不会把你怎么着的,你不至于怕成这样。”
“你叫什么?”
“你家住哪儿……这是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曲明钊断断续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对方始终一声不吭,工作之余难得话多的曲大夫终于耐心告罄。
“不愿意说就算了,早点回家去吧,你爸妈会担心的。”他留下这句结语,就打算离开。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人却忽然开了口:“不会的。”
曲明钊顿住步子转过身。
少年慢慢抬起了头,轻声重复刚才的话:“不会有人担心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担心?”曲明钊也是从少年时候过来的,看着现在的他,就像看个幼稚小孩儿。
“因为他们都死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都死了。”少年语气平静,是那苍白的、微微颤抖着的唇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抱歉。”曲明钊漫不经心的态度里,一时多了几分严肃,半晌,他问,“你现在跟着谁生活?”
阮宙遥沉默了下,说:“我没有家人了。”
“那你现在的监护人是谁?”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应该还没成年,肯定是有监护人的。
阮宙遥又沉默了。
曲明钊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答复,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管。”阮宙遥的语气比之前冷了几分。
“不回去,你是打算当个流浪汉?”曲明钊没好气道,“饮食无规,黑白颠倒,我看你再这么下去,该上市报头条了,标题就是“某不知名小混混猝死街头”。”
阮宙遥倏然抬头,眼里带着几分错愕。
曲明钊这回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问题,随便哪个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医生吗?阮宙遥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下意识问道。
“这不是关键。”曲明钊板着脸。
阮宙遥却从他的回答里确定了这一事实,心里为对对方多了一丝了解而感到隐隐的高兴。
他想:原来大哥现在做了医生!
曲明钊有些习惯他问三句答一句的毛病了,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我现在没什么事,正好送你回去吧。”
大冬天的,一个孤儿在街上游荡,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他是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原则,对于这个半只脚踏入泥潭的少年,曲明钊觉得,拉他一把也是在救人,而且,他自己不也是……
可惜的是他有好心,对方却似乎不愿意领他的情。
“不用你管,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在曲明钊伸手想拉他胳膊的时候,阮宙遥一把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情绪激动道。
曲明钊学生时代因为成绩出众加上外形帅气,一直是老师喜欢、同学追捧的对象,参加工作之后,又因为鬼才般的医术在医院混的如鱼得水,这辈子看人脸色的时候还真是屈指可数,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更是没经历过,被阮宙遥这么一吼,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心里不由有些恼火,同时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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