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皇子后
作者:舟许
文案:
顾清羽是平西侯独女,生得明眸皓齿,玲珑心窍。
老皇帝猜忌功臣,为了暂避风头,顾清羽瞧上了身世凄凉的三皇子。于是她挟恩利诱,与三皇子结为夫妻,两人约定,待老皇帝归西,便分道扬镳。
顾清羽谨遵约定,却万万没想到,盛璟想半路毁约!
顾清羽(深吸气,但没忍住):???拿我的剑来!
*
皇帝临咽气时,死死盯着盛璟,气若游丝:“你早晚会和我一样,会亲手……”话未完,便被盛璟用白绫死死堵住了嘴,再发不出声儿。
盛璟杀兄弑父,他不敬神佛,不信因果,唯独不愿听到别人咒他们夫妻半句不好。
注:he,1v1,双c,封面来自碧水
拭你满身霜雪,拭天下寒衣风尘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励志 轻松
主角:顾清羽,盛璟
一句话简介:最好的猎手以猎物的模样出现
立意:学会理解与尊重
第1章 回京(二修)
元启三十五年秋初,此刻秋风尚不凛冽,空气中似残留着夏末的温暖,天气格外舒适。
大盛京郊,原野开阔,清晨的空气亦十分清新。
枣红色骏马疾驰而过,隐约可见纵马者面容姣好。
顾清羽勒马而立,从箭筒里抽出一只缀着白羽的箭,搭弓射出,动作行云流水。
须臾,便有一头大雁栽到了地上。
紧追其后侍卫阿青翻身下马,把大雁收了起来。
两人又等了片刻,才见念夏赶来。
“小姐,你的箭法越来越厉害了!”念夏喘着气赞叹道,是个水灵灵的小丫头。
“我觉得老爷现在都比不上小姐箭法好!”
顾清羽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我这箭法不知有没有进步,反倒念夏越来越会说话了。”
此处距离京城不过十余里,接连赶路也疲惫,于是三人索性慢下来,信马由缰歇一歇。
念夏扑闪扑闪的眨了两下眼睛,不安的问道:“小姐,我听嬷嬷说,京城规矩甚多?”
阿青也转过头,两人都没有来过京城。
念夏是娘亲身边常嬷嬷的女儿,自小跟她一起长大。
而阿青是父亲亲卫的女儿,五岁时便成了孤女,被顾毅夫妇养大。
顾清羽看着开阔的原野,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京城是大盛的中心,例如各地的官员就没有不想着调到京城的。”
“它是最繁华的地方,玉器,食物,衣物都是最顶尖的,所以人人都想去。”
“人多了,规矩和麻烦也就也多了。”
念夏抬起头,眼神透露着略带稚嫩的坚定,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嬷嬷教我和阿青,到京城要多听,多看,少说,我们都记住了。一定不给小姐惹麻烦!”
阿青跟着点点头。
顾清羽看着她俩如临大敌,小心谨慎的样子,有些想笑,又很宽慰。
亦有丝丝忧虑弥漫心头。
她长居凉城,对京城所知实在有限。
也曾回过几次京城,都待的时间不算长,也只记些亲人。
此次太后突然召她回来,实在突兀。懿旨说是体恤顾毅戍边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年已十五还未定亲。
可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太后早已不理俗事多年。
说到底,不过是当今皇上依旧不放心父亲罢了。
顾清羽随父亲戍边多年,目睹了凉城一带从人烟荒芜,百姓战火流离,到现在日益安稳繁荣。
尤其是三年前,西戎王位更替,新王不似老西戎王好战,主动与大盛交好,西南边塞得来了三年的和平。
如今甚至有些胆大的商人贩卖茶叶丝绸,与西戎商人交换马匹,百姓越发富足。
太平本是将军定。
当今皇帝,虽不敢妄言评论,但谁心里不是有计较的?
皇帝能力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平庸,但胜在十分勤勉,臣子也能人辈出,因此大盛的国力日渐增长。
只是他对权力把控的过于严格,近些年来越发变本加厉,设立绣衣卫,监视官员,人心惶惶。
父亲戍守的西南边境,皇上或明或暗安插了数百心腹和钉子,这事儿顾毅父女二人故作不知罢了,实际早已查的干干净净。
顾氏一族,世代将门,忠心不二,仍被猜忌如斯。
大盛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见一斑。
更何况,还有周氏的前车之鉴。
顾清羽思绪散漫,三人信马由缰的走,一抬头,城门就在眼前了。
顾清羽翻身下马,刚站定,就见一个灰衣小厮跑来,略打量一眼,低头行礼道:“可是平西侯家顾大小姐?”
顾清羽抬头就见一个官家夫人立于城门左侧,穿着嫩青色的衣衫,正眉眼盈盈望着她。
顾清羽快步上前,“清羽见过婶娘。”
祝兰茹忙扶起顾清羽,拉着她的手,未语便有些哽咽:“清清,婶娘已有七年未见你了,如今你可比你娘寄来的画像出落的更漂亮。”
七年前,顾清羽还是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祝兰芝记得最深的,就是她小脸粉嫩嫩的,拿着木制的剑,在院里桃树下,一招一式比划。
那时祝兰茹与顾瑜新成亲,顾毅为此特意告假携妻女回京。
城门口排起了拐弯的长队,百姓过了守卫检查,方可进出城。
顾清羽与婶娘上了马车,正闲话家常,还没说几句,就听前边突然闹腾起来,队伍也不动了。
顾清羽掀开帘子,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的清楚,前面隔了几个人的青帷马车前,一个随从正和城门守卫争论。
“我家公子重病在身,不能见风,何必故意为难我们?”
旁边还有急着赶路的百姓起哄,闹闹哄哄。
“怎么下来让官爷查查呀?”
“哎,他不是说了吗?他家公子是个病秧子,见不得风。”一个青衫的书生道。
“真麻烦,快点呀,我们还要进城呢?”
“有人举报你们!”城门吏面无表情道:“下来!”
小厮也火气上头,怒气冲冲喝到:“大胆!”
此时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虚弱咳嗽。
接着递出一只苍白瘦削的手。
顾清羽在无意之间瞟到,那手在日光下白的反光,却偏偏不似富家人保养良好光泽如玉,肤白而黯淡,如未曾细磨的生玉。
手里持着一封信,微微颤动,白色流云广袖,手腕也是极细弱,青色血脉隐约可见。
小厮接过信,冷哼一声,丢给城门吏。
那城门吏看了又看,看到最后手都是抖的,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道:“放…放行!”
小厮看都不再看他,驱马缓慢离去。
顾清羽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京城,果然不出所料。
与此同时,距城门不过百步的醉仙酒楼,最高一层明萃阁里,一名玄衣男子眼里晦涩难辨,冷嗤一声,“可惜没把他逼出来瞧瞧。”
“小心些,继续监视。”
*
哒哒的马蹄踩过繁华街道。
顾家大宅坐落于盛京东侧的平康坊,气派非凡,距皇宫不远,且地处繁华。
顾清羽下了马车,看着顾府熟悉的大门,一时竟涌上一股近乡情怯。
顾府的牌匾是高祖皇帝亲提,未写爵位,只提“顾府”二字,彰显着顾家的独有荣宠与地位。
顾清羽的曾祖父是随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元勋,居功甚伟。
但顾家人口十分简单,曾祖父父母早逝,无亲无故。
与曾祖母育有三子,长子和幼子皆战死沙场,祖父是第二子。
顾家的荣耀,凭的是赫赫军功。且顾家素来只忠于君主,不谋党结私。
之后,祖母舍不得两个孩子都远离京城,带兵打仗,唯恐如同兄长和弟弟一去不回。
但父亲在军事上颇有才能,不愿做文官,祖母也勉强不了。
征得二叔愿意,祖母安排二叔走了文官的路子,如今已是吏部侍郎。
马车在顾府门前停下。
祝兰茹拉着顾清羽往里走,步伐急促,“清清先随我去回你的院子歇歇,我一直使人清扫照看着。”
顾府坐北朝南,院子又东西两分,顾毅在府时住东院,顾瑜一家住在西院。
祖母在时,顾家只有顾清羽一个小辈,最得她偏宠,因此顾清羽住在萃园里,靠近祖母的院子。
萃园偏中,去哪房都近。
祝兰茹拉着她一踏进了屋子,便令阿青和念夏放下行李,出门守着。
自做闺阁女儿时,祝兰茹便是个急性子。
从得知消息,她一直忍到现在,一路上也半句未提,此刻火急火燎道:“清清,你可知太后为何突然召你回京?”
顾清羽莫名有些茫然,这是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意外?
不过她还是乖乖说出自己的分析。
“父亲驻兵西南十余年,近几年又无战事。再加上,二叔才能卓著,已做了三品的吏部侍郎。”
“当今疑心重,召我回京城,是为了牵制父亲。”
祝兰茹讶然,没想到清清把这朝堂看的这般清晰。
她忧愁的倒了杯茶,递给顾清羽,“清清,你是个女儿家,可猜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第2章 (二修)婚事
顾清羽仿佛被惊雷闪了一把。
“婶婶是说,皇上要左右我的婚事?”
“是。”
祝兰茹放下杯子,看着眼前顾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心疼道:“我在京城多番打听,再加上你娘亲来信,让我趁着宫里秋日宴,悄悄拜见了舒妃娘娘。”
“这才确切了。”
祝兰茹咬牙道:“皇帝竟属意你嫁给五皇子。”
五皇子盛泽,其人默默无闻,生母原本只是个宫女。
“清清,婶婶不懂这些朝堂,但是五皇子绝非良人。”
“五皇子的生母荣妃,放任娘家侄子强抢民女,逼的那女子自尽而亡,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婶婶和你娘亲商量定了,已给你物色了几家好儿郎,咱们抢先定下来,到时便是皇帝不悦,也说不得什么。”
顾清羽:“……”
“婶婶别担忧,我知晓轻重,都听婶婶安排。”顾清羽道。
祝兰茹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清清是顾家最宠爱的孩子,偏偏在嫁人这最要紧的事情上,要匆匆定下。
“婶婶,我还没见过弟弟呢,快带我去看看弟弟?”
顾清羽扯了扯婶娘的衣袖,如幼时那样撒娇道。
听她提起顾越,祝兰茹笑着抱怨道:“等下瞧瞧你就知道了,你二叔整天舞文弄墨的,越儿可倒好,半点听不进去那些诗词。”
“教他练个字,难如登天,淘气的不行。”说到这儿,祝兰茹暼了一眼顾清羽道:“我看呀,简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话顾清羽就不依了:“婶婶,你可别瞎说,我爹常说我小时候最是听话可爱。”
“哎呦,你爹的话清清也信?我竟不知,伯兄竟能这样信口胡说。”祝兰茹简直笑的不行。
“婶婶!”顾清羽佯装羞怒。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
穿过九曲回廊,顾府景致尽入眼帘,一如往年,不曾变化。
说起来,顾清羽还未曾见过弟弟。
弟弟出生时,父亲正带兵与老西戎王对持,边关形势严峻,无暇分身。
又走了几十步,穿过春溪院的门,就看见一个小娃娃拿着小木棍像模像样的比划。
唇红齿白,眼睛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然后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祝兰茹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顾越乖乖叫声一声“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顾清羽看。
“娘,这个姐姐是谁呀?”他发音出乎意料的清晰,声音奶奶诺诺的。
念夏把顾清羽给弟弟准备的礼物递上来,是一把小木剑,一只小木马,小木马格外精巧,是通往西域的商人带回来的,转一转小马的尾巴,它便能哒哒跑起来。
木剑是顾清羽听说顾越好动,更喜武,亲手雕刻的,仿的是名剑的比例,剑穗剑鞘无一不精致。
顾清羽本以为小娃娃会更喜欢新奇一些的小马,没想到顾越反而对小木剑爱不释手。
祝兰茹看着顾清羽和顾越玩儿的不亦乐乎,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心性还跟个孩子一样。
*
顾瑜今日特意早早告归,一路上又是激动又是忧愁。
待到了顾府门口,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才往里走。
祝兰茹看到丈夫回来,忙令小丫鬟把备好的饭菜端上。
经年未见,顾清羽已从半腰高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顾瑜忍不住眼眶又开始泛红。
“好了好了,吃饭。”祝兰茹把顾瑜拽到座上。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了饭,祝兰茹让嬷嬷先把顾越带回去。
顾清羽这才把父亲写给二叔的信交由顾瑜,顾瑜看完后便放在烛上点燃了。
两人又讨论了边关的形势,兵士训练。
谈至结束,时近戊时末了,顾清羽才告辞二叔。
顾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对这个侄女表示亲近,只宽慰道:“莫要多想,即难得回了京城,有时间就出去玩玩儿,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
月色如水,秋夜微凉。
顾清羽独自坐在小院的秋千上,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萃园。
突然被召回京城,又要相看人家,直到现在,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她隐约能感觉到,时局不易,顾家已经被皇帝摆在桌面上盯着了。
晃荡着秋千,顾清羽突然想起四年前,元启三十一年,同样的危在旦夕。
那年冬季,也就是弟弟出生同年,天气极寒,西戎牛羊人口冻死冻伤无数,大战终究还是爆发了。
这是近十年以来,大盛与西戎爆发的最严重的一场战争。
西戎投入了数十万兵力,誓要拿下凉城。
大战从冬季打到第二年开春,血流成河,她和娘亲整日忙着照顾伤病,好久都没见到爹爹。
爹爹身边的赵叔,平日最喜欢逗她玩儿,她亲眼看着赵叔在伤兵营里没了气息。
她之前成天喜欢在凉城乱跑,当时的凉城仿佛变了个样子,死气沉沉,惊慌不安。
以往有什么事情,爹娘总会妥帖的把她安置好,她是第一次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绝望。
她年幼,大概可以用一句不懂事来辩解。
那日,她又亲眼看着一个非常年轻的士兵,眼睛睁的圆圆的,没了气息。
血迹干涸的手,死死握着写给妻子的信。
没人注意看管她,她带着自己的弓箭和佩剑,不知死活的出了城。
*
半个月后,爹才找到她,他眼睛猩红,脸色凶的像是要吃人,马都累死了。
她以为自己少不了一场训斥的,没想到爹抱着她大哭了一场。
这更可怕,吓的她瑟瑟发抖。
*
等回了兵营,她才知道,西戎王在战斗中莫名其妙死了,听说是内部出了叛徒。
西戎王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王位,斗得你死我活,无暇外顾,西戎很快退兵了。
除了双方在战争中死去的士兵,祖母也没有熬过那个冬日,在担忧与病痛中撒手人寰。
而悲讯发出时,激战正酣,父亲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信件,便开始部署下一场战斗。
回来后自己病了许久,母亲留在凉城照顾自己,父亲独自回京再送祖母一程。
她们一家三口,都没能见祖母最后一面。
只有父亲,给祖母带去了战争胜利的消息,告诉她,她的儿子儿媳孙女都平安无事。
顾清羽抬头看着月亮,它那么远那么高,仿佛不识人间百苦。
往事已矣,不可追逝。
只是想起明日不能立马如拜祭祖母,她便有些心梗。
但这也无可奈何,如同她迫不得已回京。
静了静心,她才开始分析如今的形势。
五皇子没有母族势力扶持,往日也不出彩,皇帝此时扶持他,心思昭然若揭。
元贵妃久局贵妃之位,多年未再进一步,皇上始终提防元家。
可再怎么提防,二皇子也羽翼渐丰了。
所以,皇帝要扶持一个人与二皇子对抗,鹬蚌相争,他的皇位才会更加稳固。
五皇子是个绝佳的人选。
至于谁会获胜?实在不好轻言,可无论如何,顾家都难讨好处。
若将来二皇子登基,顾家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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