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秦家女面相刻薄
本书作者: 林一衣
本书简介: 只因太子选妃时一句,“秦家女面相刻薄,必然阴险善妒。”
秦姝落便饱受流言蜚语,直到双十年华都未能出嫁。
她好不容易忘怀一切,重新生活,甚至寻好了新人家,却阴差阳错救下了被人暗杀的太子。这一次,太子对她说:“你是谁家的姑娘?”
秦姝落只是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偏他任性不可一世,总是出现在她身旁,惹得坊间风言风语不断,逼得她与定亲的宋家断了来往,未婚夫也被送上了战场。
直至圣上赐婚,新婚之夜,与诸多贺礼一同送进太子府的还有宋钰的死讯。
秦姝落第一次正眼看他,刻薄道:“怎么死的不是你。”
*
萧洵年少之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母亲报仇,为了这个目标他做过很多事情,也曾伤过一些人。
那又如何,他自幼身居高位,一切的人和事对他负责,以他为中心都是应该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随口一言却毁了一个女子的半生,更不想后来竟是栽在了这女子手中。
他想尽办法弥补当初的一切,却始终不得笑言。费尽心机求得父皇赐婚,新婚之夜,她却说:“怎么死的不是你。”
他从没想过,原来那么温和柔善的秦姝落也会说出这种话,只为了那个男人。
——
隔壁开了预收《心上人说我该杀》
第一次见面,她是御前红人长孙大人,而他是只能等死的阶下囚。
那日她一身官袍,在漫天花瓣中策马而来,让邢源想起了李白那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从此再也不能忘怀。
而她一个翻身下马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了句,“此等奸佞媚上之辈,该杀。”
再见面,他是大理寺少卿的座上宾,而她一身囚服,只待秋后问斩。
这一次,邢源问她:“大人还觉得,这内狱之人都该杀吗?”
邢源这辈子位极过人臣,也下过大狱,当过阶下囚,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便也觉得活着都失了趣,他想着借此事脱身,死了也好,如了那些忠臣的意,省得他们日日难以安寝。
可偏偏说该杀的人是她。
最后救他的人还是她。
只因那日背后还有一句他未曾听见的,“可我手上不出冤假错案,此案尚有疑点,还请陛下宽限时日,待我详查。”
他想,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飒爽女官×白切黑阶下囚
第 1 章 五月初的盛京城刚经历过一……
五月初的盛京城刚经历过一场大雨,初夏的风呼呼地吹着,路边的竹林也跟随着胡乱摇摆,枝叶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竹林下,泥泞的小道上,蒙蒙亮的晨光中,车轱辘声井然有序地响起。
一辆刚出了城的马车正稳稳当当地行驶着。
“哎呀,好冷。”
“怎么了?碧书。”
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小小的抱怨,秦姝落掀开帘问道。
小丫鬟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看着头顶茂密的竹子,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树上的水珠掉进脖子里了,可冷了。”
里头的人轻笑一声,“要不你上车里来吧。”
碧书摇摇头,“奴婢鞋子都脏了,等会儿弄脏了姑娘的衣裙可就不好了,再说了还要去朝云观上香呢。”
秦姝落扯了扯嘴角,“那回去我让府里再给你做一身新的衣裙鞋袜。”
“多谢姑娘!”小姑娘直接笑得眼睛都亮了,她又想起今日上完香还要去接表小姐,忍不住好奇道,“姑娘,你说这回端午,宋小公子会不会也跟着回来啊?”
秦姝落面色一红,“这我哪里知道,他又没跟我说。”
“上回来的信里真没说?”碧书忍不住揶揄道。
“再胡说,下回不带你出来了。”秦姝落轻斥道,松手放下帘子,不再搭理她。
“好好好好好。”碧书笑着答道。
车厢里,秦姝落握着手上的翡翠镯子,也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是盛京城秦侍郎家的独女。
父亲秦敬方是永嘉二年的探花郎,虽是寒门出身,却一路青云直上,升至正三品的刑部左侍郎。
母亲是征西大将军魏远钧的遗孤魏粱雨,昌平末年,征西一役,大庸朝死伤惨重,大将军连同三个儿子皆战死沙场,魏家便只剩下她母亲一支血脉了,陛下为了体恤将士遗孤,特封魏梁雨为“靖西郡主”,赏赐八百食邑,以示皇恩。
是以满打满算,她也是盛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官家小姐。
今日出门,原是来接表姐回家的,端午节快到了,姑母远嫁江城多年,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一趟,怎么能不重视。
这不,她赶早出门,准备走小路去朝云观祈个福,再绕道卧龙坡去等表姐,到时候便能早些团聚,说上好一会儿的体己话。
估摸着应该是快到了。
秦姝落旋着手中的镯子,看着旁边堆放的香烛爆竹,心情很是明媚。
她轻轻扬唇,眉眼有些期待,也不知道宋钰会不会回来,方才还真不是蒙碧书,宋钰真没给她透露消息。秦姝落有些按捺不住,他那人最喜欢给人惊喜,常常出其不意。
便说送的这镯子,谁家还在镯子里刻一个小粽子的模样。
秦姝落眉眼弯弯,看在他送礼如此用心的份儿上,等会儿去朝云观就勉强也给他求个平安符吧。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忽然猛地停下。
秦姝落差点撞到车厢壁上,“出什么事了?”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问道。
“姑娘,前面不对……”车夫回道。
车夫孙伯是府里的老人了,从前行伍出身,他说不对必然有问题。
秦姝落掀帘,只见远处的竹林摇晃得格外激烈,还有刀剑打斗的声音,像是在围困什么人,空气中亦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秦姝落唇瓣紧抿,“咱们绕……”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一道隐约的嗤笑声。
“呵,想杀我?孤给你们这个机会!来啊!”
那道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讥讽和嘲笑。
碧书也是眉头紧皱,忙道:“姑娘,咱们换条道走吧。这大清早的,可真晦气。”
可秦姝落却没有出声,她五指倏地紧握成拳,耳边一直回荡着方才的那句话,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方才那道声音了。
她永远记得那是一个艳阳天,紫禁城高大的宫殿富丽堂皇得让人害怕。
那人高高在上地坐在大殿之上。
也是用这道声音问她:“你叫秦姝落?”
“呵——‘输咯’?这名字取得可真晦气。既如此,落选吧。”
他的声音里透着三分漫不经心和四分玩弄不屑。
台下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开口解释道:“回殿下,臣女之名是由外祖母亲取,取自静女其姝,光明磊落之意。”
言下之意,不是落选的意思。否则那人一开口,待她来日出宫,必定得改换名字以示皇恩,这是外祖母亲自为她取的,她不愿意。
闻言,旁边的李皇后秀眉微挑,倒是有几分胆色,便开口道:“你外祖母可是苏荷。”
女子回道:“回皇后娘娘,正是。”
“这苏荷可是征西大将军魏远钧的遗孀,丈夫和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只剩下她和年仅十四的女儿魏梁雨,前年苏荷病逝,陛下还亲自吊唁过,想不到她外甥女都这么大了。”皇后慨叹道。
“母后的意思是留下她?”太子挑眉,略带玩味道。
李皇后避而不答,道:“听这名字寓意也不算错,太子还是不要太武断了。”
“是么?”
只见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这才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嗤笑了一声,声音却格外冰冷道:“秦家女面相刻薄,必然阴险善妒。”
那一瞬,秦姝落浑身冰冷刺骨。
可下一句更叫她心惊。
“孤瞧之不喜,母后若是喜欢,不如留给七弟。”
话落,众人皆是惊诧了一瞬。
谁人不知继后李氏的儿子今年才八岁大。
李皇后脸色更是青黑,嘴角抽搐,良久才道:“给太子选妃,自是要太子欢喜。羿儿年纪还小,便不劳太子操心。”
太子冷笑一声,“那便永不入选。”
……
只见下一
椿日
秒,东宫的管事太监冯春便跨门而出,抖擞着拂尘快走几步喊道:
“刑部左侍郎秦敬方之女秦姝落,貌丑无颜,面相刻薄,性情阴险善妒,德不配位,退——”
他一声响亮的高喝,秦姝落身旁便立刻出现好两个粗壮的嬷嬷,低声道:“秦姑娘,走吧。”
秦姝落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还是愣怔的,喉间干涩失声,也说不出话来。
可做事情的嬷嬷们却没有时间等她,见她还立在原处不动,喊一声“奴才得罪了。”便直接将人架住从秀场中拖了出去。
那一段路是秦姝落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一段路程。
阳光明明那么刺眼,可落在她身上却那么的冷。
她想反抗,可她不能。
堂堂秦家大小姐,刑部左侍郎之女,居然被太子殿下批为容貌刻薄,阴险善妒,然后被人架着拖出了秀场。
只见原本还对她笑脸相迎的人们顷刻间变换了脸色,唯恐避之不及。讥讽、嘲笑、怜悯、鄙夷、悲哀的眸光仿佛一柄柄真实幻化的刀落在她身上割她的血和肉。
而她一个都不敢回望过去,最后只能如垃圾一般,被丢出了宫门。
“不……不……不要!”
秦姝落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忍不住呢喃道。
“姑娘,你怎么了?”碧书见她良久没出声,忙问道。
她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自家小姐面无血色,额角还在冒着冷汗,眼神恐惧又害怕……
这回可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碧书连忙爬上马车,握住秦姝落的手,镇静道:“姑娘,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又想起了旧事,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她看着秦姝落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自从她家小姐三年前参加过一场选秀之后,回来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常日常夜地恐惧害怕,瑟瑟发抖,甚至是不敢照镜子不敢听旁人唤她的名字……
这两年好不容易好了许多,未曾想今日竟是又犯病了。
她赶紧从秦姝落的腰间取下一个香囊放在她鼻尖。
清新醒神的气味入鼻,秦姝落的神情这才勉强有些好转,她看着眼前的碧书,喃喃道:“碧书,我不刻薄对不对……我不刻薄……”
“不刻薄,不刻薄,姑娘一点都不刻薄,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碧书神色认真地肯定道。
秦姝落的呼吸也勉强稳定了下来。
耳边的刀剑打斗声似乎越发激烈。
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是不救……
救,她未必能落着好。
可不救,他是太子。
一旦太子出事,大理寺、刑部十三司还有内狱都会出动,查到她是迟早的事儿,更何况父亲是刑部左侍郎,届时雷霆天威,父亲也脱不了干系,秦家恐怕免不了灭顶之灾。
“姑娘?”碧书见她出神,唤道。
秦姝落瞟见一旁的香烛爆竹,眸光一动,冲碧书耳语几句。
“姑娘!”碧书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快去!”秦姝落喝道。
等碧书走后,秦姝落才将一旁的帷帽戴上,然后开口道:“孙伯,往前走。”
“是。”
竹林之中,混战厮杀,满地的尸体难分你我,鲜血把泥泞地染成了炼狱。
萧洵和自己仅剩的心腹沈陵川背靠背互相抵着。
“李氏这个毒妇可真是下血本了。”他看着眼前还在不断围困准备发起进攻的刺客,嗤笑道。
然后抬手将嘴边的血擦去,微微偏头,“想不到今日竟是要和你死在一块儿。”
沈陵川捂着腹部的伤口,警惕着周围的刺客,腿脚控制不住地打颤,他的伤势明显比萧洵更重。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居然少见地开了个玩笑,“那京城里世家贵女们可不得把我撕碎。”
“呵——”
萧洵笑得唇角的伤口都裂开了,他撕下衣袖将断剑和手掌紧紧捆在一起,正准备做最后殊死一搏之时,却忽然听远处传来一道温柔又铿锵有力的声音。
“何人敢在我五城兵马司的地盘撒野!”
第 2 章 此言一出,不仅萧洵二人的……
此言一出,不仅萧洵二人的目光都转向那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就连那群身着普通百姓服饰,面蒙破布的刺客也紧紧盯住了那辆马车。
萧洵眼眸一亮,他倒是依稀记得,五城兵马司确实有一个女官,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人,隶属北城兵马司,离此地不过十几里路。
当真是命不该绝。
那群刺客也在细细地打量着那辆马车,瞧着倒是朴实无华,车厢里的人并未露面,只有一个车夫眸光混浊又阴狠地盯着他们,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见外头没有动静,秦姝落又压着嗓子喝了一句,“看在本官今日心情好的份上,饶你们这些山匪一命。还不快滚!难不成是想尝尝黑甲卫的厉害吗?”
话音一落,只听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声音似乎离得不远,震得周边的山土都在颤动,像极了黑甲卫出城的动静。
其中一个刺客眼眸微眯,小声道:“头,瞧这动静,黑甲卫恐怕离咱们不过几百米远。咱们不会真走漏了消息吧,不然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领头的刺客眉上一道凶狠的疤痕,眼眸凶光毕露。
整个大庸朝谁不知道黑甲卫的名声,落到他们手里,就是死无全尸也得被扒出祖宗三代来抽皮剥筋。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剑,然后不甘地喊了一声,“撤!”
只见一群人不过眨瞬就消失在眼前。
秦姝落立马让孙伯把马车驶到萧洵二人身旁,她掀开帘,瞧见二人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也来不及解释,只道:“快上车,跟我走。”
而沈陵川见刺客离开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只瞧了她一眼,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姝落无奈只得跳下马车帮着搬人,萧洵瞧她这身段,并不似习武之人,却也没有多说。
两人一道搀扶着沈陵川,好不容易将人搬上马车,萧洵刚要上车,却见方才离开的刺客去而复返。
刀疤眉狠厉地喊了一声,“贱人,居然敢骗我!”
方才他们一行人紧急后撤,却发现黑甲卫的脚步声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停了。而且他们今日行动如此周密,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肯定是这个臭女人意外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还来戏耍他们。
他心口充斥着一腔怒火,握着刀上前就直冲秦姝落而来。
淬着血的刀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秦姝落恶心得反胃,躲闪不及,眨眼之间,萧洵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孙伯也趁势起身动手,却忽见一支利箭穿风而过,擦过秦姝落的帷帽直中那刀疤眉的眉心。
秦姝落回眸,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一身盔甲,身后跟着无数黑甲骑兵。
她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无比嚣张道:“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抬手一挥,“抓住他们!”
嗓音一落,身后的黑甲卫立马如同猎犬一般直奔那群刺客,血肉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三五下便是一地尸身。
秦姝落眼睫微颤,这便是她方才冒充的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也是大庸朝唯一破格录取的四品女官——郑克。
只见她翻身下马,跪在萧洵面前,“属下来迟了,还望……”
“大人来得刚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洵扶起来了,“沈某感激不尽。”
“沈?”郑克微愣,瞧见一旁的秦姝落,恍然大悟般,而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呃,大人没事就好。”
沈?
呵……
秦姝落将二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中,也不戳破。
见一旁还有黑甲卫前来汇报消息。
她垂眸,唤了声孙伯,两人便自觉走开几步,去寻觅碧书的踪影,只见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呼啦啦滚下来一个圆圆的小可爱。
黑甲卫刚要抽刀。
“别动她!她是我的婢女!”秦姝落立马开口道,赶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碧书“呸呸”地吐了好几口泥土,身上脏兮兮的,头顶还顶了好几块落叶和鞭炮屑。
有些委屈抱着秦姝落喊道:“姑娘……”
“没事了。”秦姝落宽慰道,她伸手帮碧书把头顶的落叶都弄下来,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尘。
碧书擦擦眼睛,瞧见
她衣袖上沾染的血迹,讶道:“姑娘,你受伤了?”
秦姝落低头一看,是刚才帮忙抬沈陵川时不小心沾上的,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哦——”
碧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姑娘出事了,她可真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她瞧着周围那么多人,还有地上的尸体,倒是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那些黑甲卫,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声,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碧书不由得有些瑟缩地躲在秦姝落身后。
秦姝落把人护在身后,原是想就此离开的,可马车上还躺着伤患,有黑甲卫在替他包扎,秦姝落也不好开口打搅,便站在原地等着。
而另一边,黑甲卫恭敬道:“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活口,他好像有话要说,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郑克望向萧洵,萧洵扯了扯嘴角,淡声道:
“杀。”
李氏的人能说真话才有鬼,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是。”
眼见着黑甲卫就要动手,萧洵轻道:“等会儿吧,别吓着人家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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