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焚香祭酒》作者:积羽成扇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5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三国同人]焚香祭酒》作者:积羽成扇

文案:

一朝穿越东汉末年,成为清河世家崔氏的一员,一个正史上不曾出现,但听起来十分厉害的角色。

崔琰的叔叔,戏志才的挚友,年仅十八岁,却已经“意态潇洒,风容甚盛,颇有才名”,“君子六艺,无一不通”。甚至,他已故的老师——名士何休在临死前给了个极高的评价:“崔颂,天纵之才也。”

工科生·半文盲·崔颂:……我选择死亡_(:з)∠)_。

穿成古代乱世中的人才,还是综合能力很强的人才,该怎么办?

1、假装撞到脑子变傻。2、一边疯狂学习,努力成为真·人才,一边装X。

崔颂表示:装X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这就是一个学水利工程的工科生误入三国时代,为了避免露馅而不断装X,勤思苦学最终成为真谋士的故事。

内容标签: 强强 穿越时空 历史衍生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颂 ┃ 配角:预收《[三国]静候佳音》、《大秦攻略》求收藏! ┃ 其它:三国,大魏,蓝色信仰。

一句话简介:论如何从文盲成为真谋士。

第1章 崔家有子名颂

崔颂的脸已经僵了。

因为长时间想要保持一种风淡云轻的表情,他脸上的肌肉反而变得僵硬起来。

一个小胡子修得齐整漂亮的男人正跪坐在他的对面,宽袖曳地,神色肃穆,口中缓慢却源源不断地蹦着他听不懂的词。

崔颂懵逼了半天,才从男人言行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明白对方大概是在说儒家里的经要。

且不说文绉绉的古言崔颂半懂不懂,就算翻译成白话文,对他一个学水利工程的理工生也如同天书。

简直蛋疼。

可偏偏他还要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点头,表示一下认可与赞同;或是沉吟思索,以显对对方言论的深刻思考。

实际上早已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一莫名其妙的局面的?

崔颂绞尽脑汁地回忆。

除了奢侈地去SPA做了次水疗按摩,他好像什么也没干。

彼时他坐在温泉边上,身后有专业的女按摩师在帮他捏脊,正闭眼享受着,忽然,背后的力道消失了。

他不明白按摩师捏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没有睁开眼睛,只催了一句:“继续。”

继续按啊,不要停。前几天打球过猛肌肉酸痛,刚刚那一按可是无比酸爽。

结果按摩的酸爽没来,惊吓的酸爽倒是接踵而至。

“叔父还要听什么?”

……

哪来的浑厚男声?

崔颂猛地睁开眼,装修精致的温泉池和娇娇软软的按摩师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装饰和一个畜着山羊胡子的帅哥。

崔颂差点没脱口而出“你哪位”,但遽变的环境让他警觉地住口,低头检查自身。

黛色深衣,宽袍大袖,博带缠腰……还有伸在袖外白净修长得似艺术品的手,都表明这已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穿越。

这个在现代被写烂了的词第一时间窜入他的脑中。

久久等不到崔颂的回复,美胡子帅哥不解地抬眼:“叔父?”

崔颂被第二颗闷雷击中。

竟然被一个长胡子的大叔叫叔父……难道他穿成了糟老头?

这个答案很快就被否定。

因为这具身体的声音十分年轻,像是刚刚过了变声期。还有这双好看的手,怎么也不像是年长者能有的。

崔颂定了定神,故作淡然地颔首。

“你便从头开始讲起吧。”

然后崔颂便跪坐着听便宜侄子讲了一个小时的六经。

他简直悔得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本想借机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得来的是一场精神折磨。

偏偏这是他自己的要求,他又初来乍到,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情况,不敢贸然打断,只能硬扛这波精神伤害。

但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尤其是当便宜侄子讲完,还敛衽一揖,摆足了“求指教”,“洗耳恭听”姿态的时候。

崔颂很想知道现在往桌案上一磕装失忆还来得及不。

幸而这个时候走进了两个穿着曲裾的侍女,其中一人举着一个黑红色的漆盘,上面摆着一只小口酒壶,两只瑞兽衔环的酒樽;另一人捧着两张叠在一起、等臂长宽的小案。

“季珪公子,可要用点小食?”

穿着牙色曲裾,梳着倭堕髻的侍女走到便宜侄子身边,移开原来的书案,将吃饭用的小案摆上。

另一个湘色曲裾的侍女走到崔颂的身边,替他张罗酒水,发髻上的衔珠步摇左右晃荡:“公子想要用点什么?”

崔颂不知道这时代能吃什么,只得说一句“照旧”。

两个侍女来得很是及时,不但带给他喘息的时间,还把便宜侄子的名字告诉了他。

季珪公子,崔季珪。

……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一时想不起来,崔颂也没有再想。

他仔细观摩崔季珪的喝酒姿势,依样画瓢,一手拢袖,一手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或许是原主的本能还在残留在身体里的缘故,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滞塞,别有一番潇洒姿态。

手握酒杯,崔颂略略踏实了一些,不动声色地打量房间,暗暗琢磨自己究竟穿到了哪个朝代。

跪坐在地,分案而食,怎么也得是唐宋以前。虽然汉朝就已经出现了胡床这东西,但基本还是跪坐,椅子的真正普及是在唐朝。

而根据越古旧的朝代,吃的东西越缺乏花样的定理,崔颂已经做好了今后啃窝窝头、欲(食)仙(不)欲(知)死(味)的准备。

比如他手中的这杯酒,淡的可以,还酸溜溜的,喝起来活像掺了水的醋。

言归正传。

有了刚才的缓冲,崔颂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准备向便宜侄子套话。

毕竟被古代用语洗脑了一个小时,现在拿这些组词造句简直信手拈来。

首先崔颂似是而非地夸奖了崔季珪刚才的一番论道(虽然自己一句都没听懂),然后“谦虚”地表示自己才学不够,不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家长里短地扯了一番,扒拉出了几条有用的情报。

总结如下。

1、这具身体的原主和自己同名,姓崔,名颂,今年85岁。因为还未加冠,所以还没有表字。根据乡人的评价,原主“师从名师,颇有才名”,眼前的便宜侄子似乎也对他“颇为推崇”。

……

得到这条结论,崔颂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一个文盲穿成古代知识分子,还是小有名气的知识分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大的Flag?

2、这个叫崔季珪的便宜侄子,是原主长兄的儿子,比原主大了近10岁。

这点崔颂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古人讲究多子多福,又早婚早育。汉武帝六十几岁还生下刘弗陵,有个比自己大的侄子根本不奇怪。

3、现在是中平六年春,坐标洛阳。

理工汪崔颂表示,虽然他也看过几本历史书,但那都是当故事看的,时间之类的细节从来没注意过。这个中平六年是个什么年份?

而且皇帝谥号都是死后所封,生前统一称陛下、天子。他总不能冷不丁来一句“皇帝名讳叫什么,先帝谥号是什么吧?”他要怎么才能知道现在在位的是哪个皇帝?

头疼,一万个头疼。

好在这时,被他视作神助攻的侍女再次款款而来。

“公子,您的信。”

说是信,其实是一只竹简,用一条红娟系成圆筒的形状,装在一口雕着双鱼的木盒里。

崔颂展开竹简,上面的隶书文字再次让他懵逼。

还好隶书和现代汉字的区别已不是特别大,而原主识文断字的本能还在,再看的时候,竹简上的每一个字崔颂都能辨识出来。

开头是「与崔弟书」(写给崔弟的书信),正文阐述了对方的近况,表达对原主的问候,探讨了学术上的问题,并隐晦地透露朋友间的思念之情。

竹简的末端,留了个落款,上书「戏焕顿首」。

这个戏焕应该就是原主朋友的名字。从信中可知,两人关系甚好,戏焕比原主要年长五岁,现在正在颍川游学。

不管是从礼节还是从现实角度考虑,这封信崔颂都必须回,而且是认真地回。

然而……若要回信,称呼可是一个大问题。

在古代,“名”和“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为古人往往谦称自己的“名”,敬称别人的“字”。所以戏焕的焕,显然是对方的“名”,而非对方的“字”。同理,如果崔颂要给戏焕回信的话,必须要称呼戏焕的“字”才行。要知道在古代,以“字”称呼是一种尊重,同辈之间当面直呼其名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崔颂是因为未加冠才没有“字”(古代男子通常二十岁加冠,而加冠后才算成年,才能取“字”),所以戏焕只能称他崔弟,但他却不能叫戏焕戏兄——从书信上看,两人的关系应该十分要好,叫戏兄就显得有些疏远了。而且……戏兄,袭胸,这么耍流氓的称呼,他实在叫不出口啊。

崔颂从容不迫地放下竹简,决定再从便宜侄子这边入手,旁敲侧击,撬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戏焕兄的为人,季珪以为如何?”

崔季珪不疑有他,正襟危坐道:

“志才此人,虽性格乖戾,有负俗之讥,但却有命世之才,堪与高祖之陈平比肩。”

陈平,汉高祖刘邦的谋臣,和张良齐名的阴谋家。

可见崔季珪对戏焕的评价有多高。

但崔颂震惊的不是这个。

正如他刚刚所想的那样,古人往往用“名”自谦,用“字”尊称。

崔颂问的是“戏焕”,崔季珪口中却称“志才”……可见这“志才”就是戏焕的“字”。

崔颂此刻都要炸了:

卧槽!戏志才!曹操早期一个超牛逼的谋士!不输给郭嘉和荀彧的奇才!

这人《三国演义》里没有提到,但正史《三国志》里面提到了。

正因为这人早亡,曹操失去一大谋士,向荀彧问计,这才得到郭嘉。

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原主有交情!

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

因为野史里说戏志才叫戏忠,刚刚看到戏焕这个名字的时候,崔颂一点也没往戏志才的身上想!

“志才……戏焕……”

崔季珪奇怪地看了崔颂一眼:“‘子曰,焕乎其有文章,说的便是志才吧’,叔父曾以此大赞戏志才,今日怎么……”

崔颂:……原主看起来特别有文化怎么办。

崔颂顿时感觉压力山大,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夫,被刀架着脖子,逼着扮演一个硕士毕业的文化人一样。

可古人的诗词歌赋,引经据典,他一个都不会啊。

这时候崔颂突然想起,自王莽之篡后,东汉时期的男人貌似都是取单名的,所以他们的“名”往往是一个字,如曹操,孙权,刘备。两个字的……不是贱民身份,就是某个人的“字”吧?

所以说……崔季珪的这个“季珪”,其实是便宜侄子的“字”,而不是他的“名”?

而史书记载的往往是“名”,也不知道崔季珪的“名”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便宜侄子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刚这么想,便宜侄子就补了他一刀。

“琰以为,以志才之能……”

琰……

崔季珪……崔琰……!

——崔琰?!!

那个据说帅得掉渣,却整天绷着一张教导处主任的脸,连曹操看了都有点怵的三国名士,崔琰?!

作者有话要说:假如崔颂闭眼的时候说了一句:继续啊,给我捏脚。

崔季珪:………………

关于竹简问题……根据我查到的资料,虽然东汉就有蔡伦改良造纸术,但纸张的真正普及是在晋代。

PS:戏志才在历史上没有记载名,一说是志才就是他的名……戏焕这个名字是我瞎编的。=3=

第2章 一言不合让弹琴

崔颂这边正有点恍惚,以“为主人分忧解愁”为己任的侍女迈着小步近身。

“公子,已是未时五刻。公子可要抚琴?”

抚琴两字将崔颂从“身边都是牛人”的震惊中拉了回来,变作不敢置信的惊悚。

“你说什么?”

一身月牙曲裾的侍女显然不能明白崔颂为何突然变了音,眼带不解地觑了眼他的脸色,又飞快地低下头,“已是未时五刻,公子可要抚琴?”

一直以来都作为“对牛弹琴”中的那只“牛”的崔颂顿时僵硬了后背。

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坐在对面的便宜侄子,眼中竟流露出了期许的意味。

由此可知原主的琴艺大概很是不错……但知道这点并没有什么软用,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就算身体里还残留着弹琴的本能,他连曲谱都不知道,又怎么弹?

兴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崔琰正襟危坐,肃手一揖:“叔父可有心事?”

崔颂精神一振,正要拿“是啊我心事重重不想弹琴”当理由躲避露馅的危机,却见崔琰并袖再揖,十分真诚地道,“若是此事不宜明言,叔父便以琴曲为载,聊作排解,如何?”

穿着湘色衣裙的侍女麻利地搬了一张琴出来,搁在崔颂身前刚被替换的琴案上。

崔颂:……

这时候崔颂才想起来,古琴这玩意儿在古代不仅仅是高雅的代表,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抒情。

心情好的时候,弹琴。心情不好的时候,弹琴。无聊的时候,弹琴。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表达,弹琴。高兴得快疯了,弹一首。悲伤得快死了……还犹豫什么,当然是弹琴发泄啊。

正所谓“畅”“操”“引”“弄”,其中的“操”,就是因忧愁而生的一类琴曲。

所以在崔琰和两个侍女看来,“心事重重”的崔颂简直不能更需要弹琴了!

可崔颂觉得自己一点也不!

他还想努力抢救一下,然而不等他开口,他的面前就多了一只漆盆,一顶香炉。

“公子请净手。”

“……”

事已至此,崔颂只能麻木地任由侍女帮自己洗手,又麻木地点了只香,插在狻猊青铜炉上。

案上的古琴有七根线,琴身乃白桐木所做,琴头雕有囚牛的图案,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相当高档的工艺品。

崔颂木着脸,左手指腹搭上琴弦;宽袖拂过,宛若在琴上晕开了一滩白墨。

忽然,他重重一压,瑶琴发出一声惊鸣。

崔琰与二侍女皆是一怔。

崔颂面无表情地收手:“颂心中所想,唯有这一声矣。”

崔琰肃容:“愿闻其详。”

“季珪可知董卓?”这一句话崔颂斟酌再三才问出口。他虽然不知道中平六年是哪一年,但看他现在生活在洛阳,小日子竟然还过得有滋有味,器具用物无一不精,必定是在洛阳城被烧毁之前。而且两个侍女的表情都十分镇定,半点忧惧都没有,所以……如今外界应该还相对比较平静,至少董卓尚未进京,汉灵帝也应该没有领便当,没到何进和宦官上跳下蹿的时候。

不过现在汉灵帝虽然还没死,估计也离不远了。毕竟崔琰的年龄放在那里,曹操开府的时候他还十分精神,往前推二十年,怎么也该是汉灵帝快要驾崩的那几年吧?

果不其然,崔琰对董卓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痛恨的情感,甚至有些陌生。

“董卓……?”稍稍回忆片刻,崔琰不确定地问道,“可是河东太守董卓董仲颖?”

“正是。”素白的指节离开琴弦,崔颂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把高大上档次的古琴,幽幽一叹,“中央疲弊,战乱四起。若要说倾覆大汉的最后一把刻骨钢刀,既非黄巾军,亦非宦官与外戚,而是固守地方的兵马。”

崔琰手腕一抖,酒樽中的酒液溢出少许,在玄色衣袍上点出几道异色。

他惊骇莫名地看了崔颂一眼,沉淀神色,将酒樽搁在案几上。

不轻不重的一声“咔”,一如崔琰眼中的浓重色彩,令崔颂的心随之一跳。

顶着崔琰沉邃无俦的目光,崔颂面色淡然,内心却早已炸作一团。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装逼失败的时候,崔琰敛衽正坐,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

“叔父言下之意,可是暗指董卓会行边章、韩遂之举,造乱谋逆?”

边章、韩遂,东汉末年赫赫有名的西凉军阀,于854年黄巾起义被镇压后兴兵谋反。其军之强大,所向披靡,举国震动。从此西凉之军威名,骇惊天下。

直到汉灵帝死后,这支反军也未退出历史舞台,而是继续作乱,成为一方割据势力。

是的,就是和马超一起,被曹操贾诩一计反间,最后莫名其妙死掉的那个韩遂与他的前任。

听崔琰提起这两人,崔颂才想起这么一茬。

虽说董卓的情况与前两者不尽相同,但他做的事,可比边章韩遂之流更加臭名昭著。

废天子,立傀儡,改五铢,烧洛阳。

恣劫掠,垒郿坞,多杀戮,夷异端。

哪怕他其实勇武过人,豪爽仗义,也注定瑜不遮瑕,在历史这片幕布上留下数不清的黑料。

对于崔颂而言,他并不想做什么“神机妙算”的“预言家”,也不想点评时下英雄。

之所以提起董卓,不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急着岔开话题,把弹琴的事圆过去而已。

然而一个瞎扯淡需要一百个忽悠来圆融,如今他必须硬着头皮编下去,仗着“先知”应对一切质疑。

崔颂由着便宜侄子发散思维,老神在在地吩咐侍女再上一樽清酒。

“今兵祸四起,主上多猜忌。便是董卓无此异心,季珪又怎知不会有另外的赵卓,李卓,再赴韩遂后尘?”

“叔父慎言!”崔琰被他的那句“主上多猜忌”惊了一跳,便是圣威没落的特殊时期,妄议皇帝也是重罪,“哪怕诚如叔父所言……然则天威尚存,忠君之士遍布天下,京中又有大将军何进总揽朝纲,上军校尉蹇硕护佑君侧。韩遂等叛军虽作乱多年,亦不能动摇大汉根基,叔父何以忧虑至此?”

崔琰说得十分直白,尽管肯定了地方上的潜在威胁,但他显然并不认为那些威胁会直接毁灭大汉的政权。

至少目前不会。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天子之名和中央军队在,现在的地方势力虽不服管教,却也不至于动摇根本。便是强大如韩遂之军,多次大破朝廷之师,令中央闻风丧胆,也不曾真正威胁过大汉的统治。

其实崔琰的想法并没有错,现今离黄巾之乱、中央被迫下放军权的时日尚短,中央余威犹在,尚未沦落到东周的境地。地方之军再强,绵延数百年的汉祚也不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若非汉灵帝死后,外戚集团和宦官互掐把对方掐死了,小皇帝失去了最坚固的后盾,军权旁落,洛阳大乱,东汉政权至少还可以延续几十年——还不是被架空的傀儡状态。

假如不是崔颂仗着先知的便利条件,在现在何进集团如日中天的前提下,他也说不出“外戚宦官算啥,真正搞死大汉基业的是现在正暗搓搓发展的地方豪强啊”这些话。

可惜没有如果。因为急功近利逼狗跳墙,何进不但憋屈地被宦官坑死,还引狼入室,在最混乱的时候招董卓入京,将胜利的果实拱手相让。

而小皇帝的另一把保护伞,宦官集团也被袁绍等人诛杀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不剩,顿时成了砧板上的肥肉。

崔颂整理完思路,抬手示意侍女把琴搬开。

他漫不经意地掀开香炉顶盖,用小钎子拨弄炉中的香灰。

“何进此人,有勇无谋,行事鲁莽,又与何皇后貌合神离,权利于他,是催命毒药,绝非立身之本。蹇硕等十常侍,贪得无厌,卖官鬻爵,行事下劣而无所忌,且党锢以来,积怨已久,一旦失去天子的庇佑,他们必会自取灭亡。”崔颂盖上香炉,将小钳子放回香案的暗格,“此二者,皆不足与谋也。地方之祸,迟早会成为燎原之火。”

崔琰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却没有放过崔颂话中的漏洞:“手持符节、军功赫赫者甚多,野心勃勃者不可胜数——叔父何以单单提起董卓一人?”

——因为我只记得董卓啊。

崔颂觉得这便宜侄子还真是难缠,什么都要追究到底……或许这也是他最后被曹操赐死的原因之一?

“董卓?”

崔颂发现,现在这具身体的声音极有特色,不仅音色清朗悦耳,且无论何时都带着一股慵懒的感觉。特别是故意拉长尾音的时候,总有一种漫不经心,即使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变色的味道。

#当我穿越后遇到的最大困扰不是穿帮,不是生存,而是被自己的声音苏了一脸该怎么破#

见崔琰作侧耳倾听状,崔颂唇角微勾,猝不及防地改了话锋,

“不过随口一提罢了。颂未曾入仕为官,便是有同边章、韩遂之人,颂也无从得知。只前日恰好听了董卓之名,就拿来卖弄一二……倒是颂的疏忽,叫季珪当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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