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玉露成圆(双重生)
本书作者: Paradoxical
本书简介: 【预收古言《金雀台》(文案下】
——————以下本文文案——————
乔清沅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掉柯家的婚事。
柯弈出身名门,有治世之才,又是英英玉立,持节自重,不近女色。
可他一视同仁一身清明,公正严明到不近人情,严厉到连老祖宗和天子都要挨他的训,又何况她乔清沅呢?
战战兢兢一辈子,相敬如宾一辈子,清沅受够了,她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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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柯弈想方设法寻了跟去乔家提亲。
他和清沅年岁相差甚多,又实在不善言辞,心里唤了一万遍“沅沅”,嘴上也不知如何称呼。
清沅温婉腼腆,做事井井有条,似乎并不需要他操心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时常问候几句,却也成了再放不下的习惯。
清沅逝世后,他常觉恍惚,他是朝廷的好臣子,是陛下的好丞相,却从不是一个好丈夫。
他对清沅,亏欠太多。
到了乔家,他不好从正门进,偷偷摸摸走了侧门。
然而,还未进门,他便瞧见他那从前腼腆端庄的妻子撒泼打滚儿:“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要嫁给那个死冰块儿脸!他都多大年龄了?说不定早就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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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大丞相连夜研读了十遍避火图,对着镜子又是抹脸,又是咧着嘴练笑,
一众大臣都啧啧称奇,一向不苟言笑的大丞相最近总是笑着,就是笑的怎么有点儿瘆人……不会是处理政务处理疯了吧?
注:1、1v1sche
2、年龄差10
3、上辈子是个秤,虐完一方必定虐另外一方,极度男主控或极度女主控慎入;
4、上升定性一律投诉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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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金雀台》文案
菀黛父母早亡,自记事起便住在崔家。
崔家长辈待她如亲生一般,她也与崔家兄长青梅竹马,按说到了年龄便该成亲,
只是他们从小跟在崔家小舅舅崔骘身后长大,小舅舅一直未娶妻,他们也不好先成亲。
小舅舅崔骘一向严厉,菀黛畏惧他,尤其是被他亲手逮到看那种话本子被罚后,便更畏惧了……
菀黛便以男女大防为由,少与他来往,可小舅舅却出现得却更加频繁了,逛个花园都能遇见,
尤其是她总觉得小舅舅的眼神似乎越来越深沉了,吓得更是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某日,好不容易听闻他要出门,菀黛打算出去透透气。
不料,抄手游廊转角和他碰了个正着,吓得菀黛手里的帕子丢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脸上。
他面无表情摘了帕子递还,菀黛急忙去接,谁知他竟迟迟不肯松手!
菀黛憋了半晌,脸红了大半,磕磕绊绊骂:“你、你、你不要为老不尊!”
崔骘沉着脸逼近,菀黛惊得都忘了能松手,傻傻盯着他,死死抓住手帕拼命往回拽。
可崔骘骤然松了手,菀黛后退几步便要掉进荷花池里……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捞起,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贴在她耳边响起:“小黛,舅舅是这样教你的吗?”
她呼吸一窒,双手撑着小舅舅的胸膛,仰头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心跳几乎停了。
“再敢跟舅舅说这样不敬的话,舅舅可又要罚你了。”
1、1v1sche
2、巧取豪夺
3、男主真·阴鸷
4、年龄差7岁
第1章 第 1 章 打死也不嫁
如蚊蝇般的隐忍哭声钻进乔清沅已有些模糊的耳中,她知晓她要死了,可始终吊着一口气,从前日夜里一直熬到现在。
他们都知晓她在等什么,急声催了又催:“驭远还没回来吗?早上不是传信说已到三十里外了吗?”
“已派人去接了,这会儿还没有消息,估计是快到了,雪太大了,路上难行也是有的,让清沅再等一等。”
“清沅,再等等啊。”她的手被握住了,“再等等,驭远就快到了。”
她几乎有些听不清了,眼皮也越来越重,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却还是用尽气力若游丝道:“不、不等了……”
“夫人!您莫伤心了,郎君心中是有您的,郎君一收到信儿立即便往回赶了,只是路远天寒,恐怕是实在难行。”
“是啊,清沅,驭远是忙了些,可他心里是有你的。”
她眼皮有些支撑不住,悄声阖上,只剩眼睫还在轻颤,再也无力反驳。她想起年少时无数回在棠花树下偷看柯弈的自己,最后露出一点儿笑意。
柯弈是个好人,她怨过他、憎过他,却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只是当一个顾大家的好人,注定是要舍弃小家的。
回忆如流沙般飞速流逝,最后却终是定格在棠梨树下的自己,和树外对她笑的柯弈,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即便回去不过也是她痴心妄想一场。
柯弈从来不曾在意她,而她也终于不用再在意柯弈了,不用再怨、不用再憎,不用在一个又一个寂寥难捱的夜里等着,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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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家的人来提亲了,连老太太都来了,外面好大的排场,旁人都在羡慕咱们呢。”萃意笑着进门,将垂落的床帐挂起,周围亮堂起来,才瞧见乔清沅脸上挂着的泪,“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掉起眼泪来了?”
清沅别开脸,抬手轻轻抹去冰凉的泪珠,弯了弯唇:“梦魇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萃意松了口气,笑着扶她起身往梳妆台前去:“姑娘没事儿就好,一会儿我让人煮些莲子百合粥来,姑娘用一些,能清心静神。”
她看着铜镜里的倒影,失神应了一声。
原来从前的她是这副模样,她已经许久没瞧见过这样的自己,那些年她总以泪洗面,最后落得一身病痛,形容枯槁,连铜镜也不敢再看,那一年,她不过二十五岁而已。
“姑娘,要不要去前面看看热闹?今儿他们都在忙着,咱们去偷偷瞧瞧也没人管的。”
乔清沅收回眼,露出浅浅的笑:“好。”
她们从廊下朝穿堂走,离前面还有些距离,却已隐隐能听到欢笑声,内院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萃意的嘴更是没有停过。
“柯家带来好大两只雁,活蹦乱跳的,听闻是大郎君亲自猎来的,您不知晓府里的姑娘们侍女们羡慕成什么样了。大郎君前两日才从外放回来,大抵都未好生歇过,这个时节的雁可不好猎,这还是活捉的呢。”
她当然知晓这雁是柯弈猎的,也知晓这个时节猎雁有多不容易,上一世的她为此事洋洋得意许久,直至成亲前几日还在提起,三句话离不开大雁二字,恨不得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柯弈对她有多上心。
那可是柯弈啊,八岁过童子科,十余岁便做官,有从龙之功,一路官路通达,今岁二十有七,已然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与此相比,他的出身家世都显得黯淡无光。
这便罢了,偏偏他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光风霁月,怀瑾握瑜,追随之人不计其数,京城哪个儿郎不以他为表率?哪个娘子不心仪于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错过了成婚最好年龄,只为了等乔家的三姑娘,而清沅便是那个人人艳羡的三姑娘。
她不知自己明里暗里跟人炫耀过多少回,生怕旁人不知晓她就是柯弈要等的那个人,或许是报应,婚后的日子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美好,柯弈也没她想象中的那样在意她。
【要不是因为柯大郎君最守信不过,才不会娶你这样的女子。】
从前与人斗嘴,旁人只会拿这句话来刺她,她也的确回回都会生气,可她又气又恼,虽有怀疑的时候,可最终只会觉得他们就是嫉妒……她醒悟得太迟了。
越过穿厅,前面便是前堂,已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乔清沅沉了沉心,毅然抬步跨过穿堂: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桩婚事搅黄了。
“三妹,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她脚步一顿,收回迈出去的腿,转过身去,露出一个笑:“大兄,我就是想去屏风后看看,不会出去的。”
乔清泽眉头微皱,面色严肃:“去看什么?让旁人撞见只会以为我们乔家没有规矩。回去,不许再往这里来。”
清沅指尖动了动,脑中飞速转动,转身便要往前堂跑,不想嘭一声撞在人胸膛上。她捂着头,抬眼看去:“二兄?你从哪儿蹦出来的?”
“我从哪儿蹦出来的
?我和大兄跟了你一路了,你心事重重的,自个儿没发觉罢了。”乔清涯好笑看她,“你这样着急去前面做什么?迫不及待想见你婆母?从前不是见过吗?”
“我没!”她别开脸,心中火气一下蹿上来。
乔清泽脸色更沉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和你你二兄不让你去前面难道是害你?你平时是娇纵惯了,即刻起不准出后院,在家里好好学规矩。”
“我是娇纵,我是没有规矩。”乔清沅咬了咬牙,朝人走近两步,“我配不上柯弈,我不嫁了!”
几人皆是一怔,萃意低声劝:“姑娘千万莫赌气,大郎君也是为了您好。”
乔清泽厉声打断:“我不知你又在耍什么小性子,但这会儿你最好给我回房里去。”
清沅母亲早亡,又与继母不亲近,从小由大兄和二兄管教,大兄一向严厉,她敬重也害怕,可此时双拳颤抖着也要与人争辩:“我没有耍小性子,我很认真,我不嫁了,这门婚事我不要了,我方才就是要去前面阻拦!”
“你不要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你知晓今日家里来了多少贵客?你现在出去闹一通,你将乔柯两家置于何地?”乔清泽已在发火大的边缘,只是听着外面的热闹声,迟迟未发作,转身要走,“清涯,将她带回去。”
二兄的手还没有伸过来,清沅便闪开一步,大声又喊:“你将我嫁给那样的人,你将我置于何地?”
乔清泽回头,眉头紧锁:“哪样的人?难道驭远还配不上你吗?我倒要问问你今日是在闹什么脾气,昨日还好好的,知晓柯家来提亲,高兴地半宿未睡,闹得院子不得安生,让人训了一顿才静下来,你现在来跟我说你不嫁了?”
“是……”清沅挺了挺背,鼓起勇气,“我不嫁了,我昨晚突然想明白了,我不喜欢他。”
“我暂且便不说将喜不喜欢这样的话挂在嘴上合不合礼数,就说你一夜的功夫就想明白了?你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吗!你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是如何躲在垂花门里偷看驭远的?你是如何兴高采烈要四妹五妹喊你柯大夫人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一夜间就不喜欢了,你想如何?”
“我、我……”她反驳不了,这些都是她做过的事,还有更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也不想这样突然,可她回来得太晚了,再不阻拦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乔清泽又道:“你早不说不喜欢晚不说不喜欢,等着祖父祖母的孝期过了不喜欢了,你想做什么?驭远等了你这样多年,你不说不喜欢,如今到了成亲的时候了,你说不喜欢了,你又想做什么?你倒跟我说说,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清沅亦反驳不了,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没有任何一条站得住的理由,可她真的不想再嫁给柯弈了!
“是!我从前是喜欢他,因为我以为他也喜欢我,可我错了,他不喜欢我,他娶我只是因为要信守那句口头上的婚约罢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你们为何非要让我们凑在一起做怨偶?你们非要看我嫁过去过苦日子你们才开心吗!”
“什么叫苦日子?是吃不饱饭还是穿不暖衣了?我真该带你去看看城外的百姓,看看什么叫苦日子!柯家的伯母温柔贤惠,老太太随和慈祥,更不必说驭远。驭远为人如何,还用我再转告你?他心中若没有你,岂会常托我转交礼物给你?那些物件,你收是没收!”
“我……”她收了,一样不落收了,手舞足蹈收了,放在专门的匣子里摆在床头日日都要拿出来看,即便是她根本不爱读那些书!
回想往事,她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如大兄所言,柯弈是个好人,作为一个好人,柯弈履行婚约,柯弈洁身自好,柯弈温文尔雅,可柯弈永远只是一个好人,从来不会是她乔清沅的丈夫。
那无数个孤寂的夜里,柯弈在宫里处理政务,在书房处理政事,一个月里能两日回房休息就算不错了。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不在,生病不在,小产不在,就连她死的时候也不在。
柯弈是个好人,是个尽职尽责的,为了政务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两袖清风呕心沥血,可这样的纯洁如同一个个布团生生堵住了清沅的嘴,让她抱怨不得委屈不得。
她不能耽搁他的前途,不能阻拦他鞠躬尽瘁的志向,她不能抱怨不能指责,能做的只有等,等他忙完等他闲下来。
可她没有那样伟大,她只是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累了有人问候,病了有人关心,临死前心爱的人能送她最后一程。
柯弈很好,真的很好,是她不够好,她甘愿青灯古佛孤独终老,还自己一个清静,也还柯弈一个清静。
泪珠断了线的往下滚,她哽咽道:“你们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要嫁给那个死冰块脸。他都多大年龄了?说不定早就不能生了。大兄这样敬仰他尊重他,不如自己嫁给他好了,反正只说是乔家和柯家的婚事,又未指名道姓说是我乔清沅。”
“乔清沅!”乔清泽怒斥一声,扬起手便要往她的脸上落。
她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颤抖着身子梗着脖子将脸送过去。
预想中的耳光并未落下,被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打断:“伯惠。”
第2章 第 2 章 见一面
乔清沅惊住,睁开泪眼,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怔在原地无法动弹,连眼泪都凝在了眼角,一动不动。
是柯弈,他站在垂花门外,脸上是一贯的严正神情。他一向节俭,不好服饰,浑身上下一点儿装饰也没有,就连衣裳料子都是最常见不过的棉布,可他往那儿一站,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听到了多少?会不会讨厌她了?不不不不……她不该想这些,就该讨厌她才好,最好是一气之下将婚约毁了。
清沅咽了口唾液,往前挪了一步,可嘴却张不开。
“驭远?”乔清泽也惊了好一下,“你为何会在此?”
柯弈温声道:“祖母和母亲为我来提亲,我闲得无事,想着也来看看,只是不合礼数,让伯惠见笑了。”
“哪里的话?我们两家的关系还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吗?刚好许久未见,我也想找你谈谈,快请快请……”乔清泽笑着迎过去,转头瞥见清沅,脸又沉下,低声吩咐,“清涯,将她带回她自己的院子。”
“我不……”清沅刚开口,就被乔清涯捂了嘴。
“你这会儿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不是方才挨几句骂那样简单了。”
她眼睁睁看着人走远,气得踩身后的人一脚,转身往内院跑。
乔清涯快步跟上:“你可别怪我不站在你这边,实在是你这会做得有些太过分了,大兄语气不太好,可句句都在理的。”
“是!我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我就是因为他说的在理才生气!难道天底下真没有法子?”
“你要是现在和别人偷情,婚约肯定就没了,但你也完蛋了。”
清沅气得在他肩上重重捶了一下:“我让你给我想办法,你说的什么啊!”
“不是你问的嘛?”他一点儿没动弹,又低头问,“不过我也是挺好奇的,你不是挺喜欢柯家郎君的吗?你方才那是闹得哪一出啊?”
“我说了,我从前是喜欢他,可现在明白了,不喜欢了。难道我先前喜欢的,现在也必须要喜欢吗?”
乔清涯摸摸下巴:“可你这转变得也太快了,你自个儿不觉着吗?方才那一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但你别说,若你得了失心疯,说不定柯家还真会解除婚约。”
清沅一愣:“真的?”
“真的。不过你那个大郎君肯定不会同意,他可是个正人君子,我看即便是你死了,他也会捧着你的牌位跟你成亲,更别说区区失心疯了。”
“你说了半天说得什么废话?耽搁我时间!”乔清沅骂他一句,提着裙子转身要走,“我自己去!”
他紧忙将她抓住:“你真失心疯了不成?”
清沅回眸,眼神坚毅:“是,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拦这桩婚事。”
乔清涯稍稍正色:“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也认真跟你分析分析。若你真成功去闹了,无非两个结果,一柯家退婚,那么从此往后,不仅是你,整个柯
CR
家都会被架在火上烤,即便是柯弈和柯家不追究,可天底下追随柯弈的人那样多,除非你有合理的理由,否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到时根本不会有你想象的解脱。二柯家不退婚,你仍旧要嫁过去,可柯家上下岂能对你没有意见,你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清沅眉头微蹙。她没来得及想这些,她只是想将婚约解了。
乔清涯拍拍她的肩:“好了,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何不想和他成亲了?”
她抿了抿唇,垂着头低声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成亲后他对我很是冷淡,总也不归家,将我一个人晾在家里。”
“他那样的人定是要建功立业的,哪儿有什么闲心放在你身上?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你都觉着我的担忧有道理了,你还要让我嫁给他吗?”
“是,他对你是不会太热情,可大兄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柯弈是个好人,即便不喜欢你也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做出欺辱你的事来,你这辈子必定锦衣玉食平安顺遂。母亲临终牵着柯家伯母的手,逼着也要让柯家承认这门亲事不就是为此?”乔清涯郑重道,“清沅,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我想要的太多了?”乔清沅喃喃一声,拖着步子往回走。
乔清涯轻步跟上:“我以前就想跟你聊聊的,可见你那样喜欢他,我又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好了,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你说了。他是心怀远大志向的人,这辈子必定不会为情爱耽搁,母亲给你定下这门亲事,是因他是个好人,能力又强家世又好,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不是指望他有多爱你多宠着你。”
“是。”若是从前她未必能明白,可挨过打后她领悟了,柯弈的的确确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柯弈眼里,不会有情爱不会有妻子。
乔清涯叹息一声:“你觉得难受,是你太喜欢他了,清沅,你想着将他当上峰,他在,你就当好他的夫人,他不在,你就做你自己的事。他是清俭些,可柯家总不会亏待了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也不少,能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你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期盼他有爱你呢?”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知晓不该喜欢他。”可她偏偏这样不争气,怨了一辈子,临了还在盼他回来,就是现在重来一遍,还是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
“唉,我明白,柯大郎君的确是人中龙凤世无其二,我要是女人,我也喜欢他……诶,不对,也不一定非要是女人,你看我们大兄,平时多严厉的一个人,到了他跟前那就跟个小狗似的。”
清沅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乔清涯勾住她的肩膀,“走,二兄带你去吃烤肉,别老想着什么情呀爱呀的,又不能当饭吃。我要是个女人我早就迫不及待嫁给柯大郎君了,你想,他每天就哼哧哼哧在外面干,也不爱花钱,那他挣的钱怎么办?那只有我勉为其难地花了呗。”
她被逗得笑得停不下来,睡醒那会儿的阴霾一扫而空,将烤好的羊肉大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二兄,你知晓我多久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了吗?我还以为再也不能和你们这样坐在一起大口吃肉了。”
“这才几顿没吃,瞧把你馋的,眼睛都红了,赶紧,赶紧擦擦。”乔清涯递了帕子过去。
清沅胡乱擦了把眼泪:“等我成亲了就不能这样吃肉了。”
“不会吧?柯家连这点儿肉都吃不起了。”
“不是,我嫁去柯家了,要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不能再这样肆意了。”
“谁说的?我看依照柯大郎君的性子,你只要别红杏出墙,别有违孝道,他不会多说你什么的。你就是自个儿太紧张了,你都知晓他是个君子了,那你还怕什么,正常与他相处就好。不过你婆母那边还是得装着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柯弈那样好的性子。”
“你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将以前的东西全烧了。”乔清沅擦了把嘴,去将卧房里的匣子抱出来,可站到火边时,却犹豫了,“你帮我烧吧。”
乔清涯接过那个匣子,往手边的几上一放:“你要是心里没有他,不烧也无碍,你若是心里有他,烧了又能如何?坐下吃肉吧,一会儿我要吃完了。”
“哦。”清沅抿了抿唇坐下。
乔清涯擦了手,又将匣子举起打开,好奇往里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快速在里面翻了翻。
“怎么了?”乔清沅狐疑看他一眼,这会儿知晓害羞了,伸手要将匣子夺回来,“你乱翻我东西干嘛?”
“这可是张芝的真迹啊,存世的可不多,他从哪儿弄来的?竟然送给你了,还有这些画,拓的碑文,这都好东西啊。”他拿着匣子一脸兴奋,“我觉得他心里是有你的。”
清沅夺回匣子,紧紧关上,低声一句:“若是从前我就信了。”
“但还是那句话,他这个人能有十之一二放在情爱就不错了,你要想不难受,只能也只给他十之一二,否则心里肯定会不平衡的。不过,依我看来,他那性子看不出来也不会在乎你对他有多少感情,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好他的夫人,就可以了。”
“二兄说得对。”
柯弈要的就是一个合适的妻子,这个人是谁并不要紧,是否爱他并无关系,他要的是相互配合的队友,而不是两情相悦的妻子。
可惜她现在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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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早逝,小妹跟着我和二弟一块儿长大,又不敢说又不敢骂的,养得她性子是有些娇纵。或许是她昨晚没睡好,今早起来闹脾气,驭远莫往心里去。”
“伯惠言重了。”
乔清泽松了口气,又道:“自你从外归来,我还未跟你这样坐下聊过。上回来信,听闻先前讨论的新法在外实行的成效不错,不知何时上言?”
“此事不急,新法还有些疏漏之处,得再斟酌斟酌。”
“疏漏之处?先前从未听驭远说过。”
“我也是这两日偶然想起,正想着找机会与你还有几位好友商谈,只是这两日事多繁忙,得过一阵子了,趁此期间,我也好好想想。”
“是、是。当前先将婚事定下,早些成亲才好。”
“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柯弈握紧手中的茶杯,垂了垂眼,轻声道:“我想和令妹见一面。”
第3章 第 3 章 退婚
乔清泽微怔。这是极不合礼数的事,他想不到柯弈会这样说,可对面的人毕竟是柯弈,他坚信肯定柯弈是有什么非见不可的理由,只是不好与外人说。
“好!”他一口应下。
“后日晌午,在城西庙中的禅房里,隔着屏风,届时务必要让侍女陪着她,我不会和她独处一室。”
“驭远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还不知晓你的为人?你放心吧,我后日一定将她带去。刚好快成亲了,也该去庙里拜一拜才是。”
柯弈微微颔首:“有劳伯惠了。”
两日后,乔家的马车驶往城中的寺庙。
“驭远要见你,一会儿上过香后,你去后院左手边的第一间禅房里。”
乔清沅抬眼,阴阳怪气一句:“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乔清泽瞬间变了脸:“你这话是何意?驭远要见你,定是有正事。前日之事他未跟你计较已是大幸,你最好不要再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辱我乔家门楣。”
“大兄放心,清沅她都想明白了,不会再说那些话了。”乔清涯赶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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