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女将军的小萌妻》作者:花糕兔子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03分类:小说浏览:20评论:0

书名:女将军的小萌妻

作者:花糕兔子

简介:被隐世高人收养在谷中,十八年未曾见过世面的孤女洛曈,从小便被师父耳提面命——

玖岚国的长公主是个大魔头,日后务必要远离,见到也要绕着走。

长大后的洛曈偶遇了桀骜不羁的三军统帅晏逐川,不知不觉就被她拐走成了准元帅夫人。

很久之后,洛曈的师父在长公主怀里见到自己养大的白菜时,跳脚炸毛:“为师的嘱咐你都忘啦!

白菜洛曈可怜兮兮:师父没说长公主和大元帅是同一人哇QAQ!

师父恨铁不成钢:咱做驸马!不做夫人!

晏逐川(瞥了一眼师父脸上被自己烧秃后再没长过的眉毛):做什么?

师父:……近来天气不错,择个黄道吉日下聘吧!

宠妻狂魔女将军攻(晏逐川)×乖软纯善小可爱受(洛曈)

★☆★食用指南★☆★

1.温馨轻松小甜饼,偶有美食萌宠出没~

2.年上互宠,he

3.架空古代私设较多,一切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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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两只大大的杏眼黝黑发亮

腊月已经过去了一半,一场多年难遇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清荼谷。

清荼谷是何处?非门非派,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组织,但江湖上凡是有心之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据说本是某位高人隐居之地,后来慢慢聚集了许多千奇百怪的能人异士一起隐居,最初的那位高人便成为谷主。奇人异士会有徒弟亲友,徒弟也会有自己的徒弟亲友……渐渐地清荼谷便逐具规模,不知不觉间成为旁人不可小觑的一个存在。

会来到清荼谷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是想在此避世。

清荼谷被群山环绕,地形复杂,断崖绝壁高低错落。众人择处而居,彼此之间互不干扰也不生分。

谷中氛围随意自在,却并不是什么人随便就能进入的。清荼谷的入口本就隐秘难以寻得,谷主洛丹歌又是一位本领卓绝、多年前名噪江湖的奇女子,她在清荼谷入口处设下了重重迷阵,必得是有真本事且心无歹念之人方可顺利入谷。

故此江湖中人谈起清荼谷,好奇者有之,向往者有之。然而清荼谷平素与江湖各势力绝少往来,外界之人去过者又寥寥无几……信息少之又少,就算是让那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说书先生来诌,也诌不出几分。

……

雪后初霁,漫山遍野一片素白,明媚的天光穿破云层洒在皑皑积雪上,映衬得屋檐瓦舍都亮了几分。偶尔有飞鸟掠过树林,啾啾几声清脆的鸟鸣显得天地间更为宁静。

在清荼谷深处,有一个小院子,一圈篱笆围成了外墙,白墙青瓦的小屋很是雅致,檐下的冰凌映着光闪闪发亮。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小姑娘探出头来,似乎是小心翼翼感受了一下门外的温度,这才慢慢地整个人迈了出来。

这小姑娘看着约莫十几岁年纪,生得白白净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两只大大的杏眼黝黑发亮,秀气的小鼻子和小嘴,粉雪可爱。乌黑的长发及腰,额前留着细碎柔软的齐眉刘海,脑袋两侧对称地绾了别致好看的双髻,显得乖巧又不失灵动。身上穿着浅色的锦缎袄裙,领子上和袖口都缀了一圈绒毛。大约是怕冷,外面还披着一件带兜帽和绒毛边的藕粉色斗篷。只见她回身把门仔细关好,然后从墙边找出一把一人高的大竹帚来,开始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小院子不大,小姑娘扫得认真,不多时便清理出了一条小径。待她刚刚把院内一角的石桌和藤椅也清扫干净,头顶突然响起了“啾啾”几声清脆的鸟鸣。

小姑娘抬头看去,只见十来只山雀一类的鸟儿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枝头,正歪着小脑袋,黑亮的小眼睛跟随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一只只圆滚滚的,偏还挤在了一起,乍一看跟一串团子似的,煞是喜人。

那小姑娘嘴角绽开一个甜甜的微笑:“你们今天来的真早。等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呀。”

说完,她将竹帚放下,转身进了屋子,片刻后捧着一碗谷子干果出来。小姑娘在石桌旁放下碗,把谷子和干果均匀地撒在桌上,鸟儿们见了纷纷从树上飞下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啄着吃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看来早已不是第一次被她喂食了。

小姑娘注意到这堆黄褐色的团子里,有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山雀,体型比其他鸟儿要小上一圈,应当是还在幼年,尾羽却是修长,说不出的精致漂亮。

她慢慢地朝它伸出手,见白团子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手指便缓缓落在它背上,充满怜爱地轻轻抚摸了起来。那白团子似乎也很是享受,竟停下了吃食,偏着头朝她掌心里蹭去。

小姑娘开心地睁大了眼睛:“你是新来的吗?要好好相处哦……你可真好看呀,给你起个名字吧……唔,就叫汤圆好不好呀?”

这边一人一鸟正沉浸在认识新朋友的温情时刻,宁静的气氛就被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打破了:“阿曈,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

原来这小姑娘名叫洛曈,相熟的朋友们都喊她阿曈。年方十六,是多年前谷主洛丹歌在外游历时捡回来的弃婴。

因捡到她时正赶上那一天的清晨,太阳初升,日出的天光很美,洛丹歌便为她起名为曈,随自己姓洛,放在身边养大,一直十分疼爱。

清荼谷内环境幽雅,有许多奇珍异兽栖居于此,心性纯善的洛曈自小便展现出对它们的特殊感情,她很喜爱和飞禽走兽们相处,也渐渐发现了自己擅于同它们交流的天赋。

……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呼啦”一下鸟儿们便四散飞走了。洛曈起身跑去打开院门,粉嫩嫩的脸颊微微鼓起似有不满:“阿清,你又把鸟儿们都吓跑啦。”

门外,叫阿清的少年咧嘴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冬日阳光般温暖之感。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它们都那么胖了,再吃该飞不动了,我这是为它们好。”

看到洛曈小脸还是鼓鼓的,阿清便安慰道:“反正它们同你亲,还会再回来啦。你先看看这个,可累死我了,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重托。”说着朝旁边努努嘴。

洛曈低头一看,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鹿从门后探出头,见到洛曈后便立刻蹭了过来。洛曈满眼惊喜地轻呼出声:“小鹿,你……你全好啦!”

她激动地转向阿清,乌黑发亮的杏眸里盛满了感激和钦佩:“真是多亏你了,阿清你可真厉害呀!”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少年得意一笑,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日你带着它来寻我,我都未敢想过能将它完全治愈,它骨折得厉害,即便是好了,日后也恐怕会跛……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争气的,恢复得特别好。这不,放它回去之前我总要带来给你看看你才能放心不是。”

他说话的功夫,洛曈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把小鹿查看了一圈,确认小鹿确实彻底痊愈活蹦乱跳后,笑得眉眼弯弯。小鹿也一个劲儿地往洛曈怀里拱,洛曈被小鹿拱得险些要站不稳。

阿清见此瘪瘪嘴,有些不甘心地道:“这些没良心的小家伙,每次费心费力给它们治疗的人明明是我,结果一个两个的还是和你最亲。”

洛曈笑着抬头:“真的谢谢你呀大功臣。”

阿清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和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是大夫,救治它们是分内之事。再说了,总不能让你白白替我补衣服……"

“对啦衣服,你不说我都忘了。”洛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朝屋内跑去,片刻后抱着一件叠好的衣服出来,笑眯眯道:“你的衣服我已经补好啦,本想给你送去的,你既都来了,就免得我跑一趟啦。”

阿清双手接过衣服,展开打量了一遍,连连赞叹:“阿曈你这手艺绝了!这跟新的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扯破过。这样我就不怕我娘念我了,哈哈!”

欣赏过洛曈的手艺后,阿清边收好衣服边问道:“对了,这眼看马上要到年关了,洛谷主还没回来,你今年要一个人吗?要不要去我们家过年呀?”

说完他才想起这般似是有些唐突,又急忙补了一句:“我娘还总惦记着替你诊脉呢。”

洛曈闻言抿嘴浅浅一笑,摇了摇头道:“多谢阿清和端木姨母的好意啦,师父走之前有说过,让……让我去京城找师姐过年的。”

洛曈的师姐凌京墨,也是洛丹歌唯二的徒弟,家在京城。她自小随洛丹歌习武,对这个捡来的师妹视若亲妹,二人情谊深厚非常。

“啊?去凤麟城?可是你长这么大从未独自出过谷,你认得路吗?你又不会武功,这路上的安危……”阿清皱眉,一脸担忧,“不然还是我送你去吧。”

洛曈低头,脚尖在雪地上轻轻碾着:“还是不要啦,你若送我到京城,也该过年了,到时你怎么赶回来和端木姨母团聚呀?而且你也不会武功的。”

抬头看到阿清神色间仍不甚放心,洛曈露出一个安抚的暖暖笑容:“不会有事的啦,我这么大的人了,有口能问,有腿会走,我会留神当心的。既是师父叫我去,想必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到了凤麟那边师姐也会接应我的呀。”

阿清似乎还要说什么,洛曈突然道:“诶,都怪我,外面这么冷,却只和你在这里站了半天。我们进来坐着说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院门用力推开了些,招呼着阿清进院子。

阿清摆摆手:“我就不耽搁了,我娘让我早些回去帮她配药,我这就走啦。那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啊。记得挑人多的地方走,最好去谷外县城里雇一辆车,夜里不要赶路,记得收好财物……”

见洛曈笑着一一应下,阿清才一面告别一面带着小鹿走了。小鹿三步一回头地回望洛曈,显然十分恋恋不舍。

洛曈见阿清和小鹿走远了,才关上院门,拍拍胸口,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好紧张呀,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说谎骗人呢。

第2章 这人……可真好看呀。

这个名叫阿清的少年,和洛曈年龄相仿,全名端木清,他娘乃是一代神医端木昔。

多年前这位端木神医携幼子来到清荼谷定居,同洛谷主师徒三人打了几回交道后便熟稔起来。洛曈自小体弱多病,每每请脉吃药,调理身体一干大小事宜全都仰仗了这位神医。

端木昔想把一身卓绝医术尽数传给儿子,却不料端木清从小便对医人兴致寥寥,反倒对于诊治谷中的飞禽走兽异常上心,立志于成为一名兽医。幸而端木神医也不是那迂朽不知变通之人,慢慢便也想通了由他去。医者仁心,反正都是救济天下苍生,人也好兽也好理当一视同仁。而自己有几个好徒弟,也不愁衣钵无人继承。

端木清关心飞禽走兽,自然与同样喜爱动物的洛曈很合得来。二人从小玩在一处,也算是两小无猜。洛曈心地善良,平日里遇到生了病受了伤的飞禽走兽便都带去给端木清诊治。这次这只小鹿,便是几个月前洛曈在一处断崖边发现的,当时它跌断了后腿,伤得很重。没想到端木清果真将它医治得活蹦乱跳宛如新生。

洛曈对端木清没有完全说实话。

几个月前,师姐凌京墨过生辰那天,京城的家中来信说想念她。

自打五岁起随师父入清荼谷修习剑法,便没有回过几次凌家的凌京墨心有戚戚,本打算年关时再回家的她便提前回去探亲了。

洛曈本想着和师父两个人在谷中过年,结果几日前师父也突然独自离谷,甚至没有来得及嘱咐她,只匆忙留了信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事了即归,让她安心在谷中等候。若是实在孤单,可以找个相熟之人陪她去京城找师姐。

之所以师父的信中写明了要“相熟之人”“陪同”,就是因为小洛曈在师父和师姐的宠爱下长大,打小就没有独自出过清荼谷。虽然性格乖巧不会惹事,可若要独自一人上路……也是很让人担忧的。

洛曈一向对师父和师姐的话言听计从,不过这一次却有自己的想法。

很快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打扫家里、置办年货以及和亲人团聚。洛曈一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别人添麻烦。

虽说谷中的爷爷奶奶、叔伯婶子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同辈的哥哥姐姐们平日也都经常和她一同玩耍,若要帮忙送她去京城必是无二话的。可洛曈清楚,别人也都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伴,而自己真正的家人,只有师父和师姐二人而已。

眼下这二人都不在,她想靠一回自己。

洛曈深觉自己已是大姑娘了,不就是独自出远门嘛,清荼谷内许多更小的孩子都出过谷呢。只要出了谷,到最近的县城里问问路,再雇一辆马车,之后就好办啦。

师姐家在京城,师父也去过那里,四舍五入便等于自己也去过了,嗯,没甚么可怕的!洛曈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打气,对师姐的思念和对谷外世界的好奇与向往让她又勇敢了一些。

心下既已有了决定,洛曈便打算回屋内收拾一下要带的盘缠行李。

转身朝屋内走去的时候,洛曈的余光瞥到院子里石桌上仿佛有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她站定一看,倒是吃惊地愣住了:“咦,汤圆?”

“汤圆你居然还在呀,是不是没有吃饱呀?”看着扑棱着还不甚强壮的小翅膀朝自己飞来的白团子,洛曈忙伸出双手捧住了它,伸出手指摸了摸它圆滚滚的小肚子,无奈道:“都这么鼓了,再吃会撑坏的哦。”

汤圆“啾啾”地叫了几声,歪着绒绒的小脑袋在洛曈的掌心里蹭个不停,似乎有点着急。

洛曈这下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你想跟着我呀?”

汤圆满意地眯起眼睛,“啾啾”两声表示了肯定。

“我也很喜欢你喔汤圆,可是……我要出远门了,要离开清荼谷啦。你这么小只——”洛曈话未说完,便看到汤圆黑黝黝的圆眼睛里传递出一种名为不赞同的表情。

洛曈扑哧轻笑出声:“是是是,你想说我不该以貌取人……不,以貌取鸟对不对?是我不好,不该小瞧了汤圆。那我们便结伴而行吧!有我洛曈一口饭便有汤圆的一粒米,我会保护好你的!”

把汤圆放到肩上,洛曈回到屋内开始打点行装。

师父走之前留了很多银钱给她,加上洛曈平日里自己攒的,足够一路用到京城。她又从柜子里找出了从前端木昔给她的可以用来防身的各类药粉,塞了一些衣服干粮之类的生活所需。

洛曈不知道师父何时归来,想了想还是留书一封,写明自己的去向。又写了一份贴在院门上,以免有人来家中却寻不见人。

布置好一切以后,洛曈背上行囊,沿着出谷的路缓缓前行。

虽时值隆冬,然清荼谷花草树木种类繁多。洛曈一路走来,只见积雪覆盖之下,仍能看到苍松翠柏傲然挺立,腊梅、山茶和迎春花也不畏严寒,争相盛开。谷中生灵仿佛是知道她要离开似的,都出来跟在她身后一路相送。鹿和兔子围着她蹦来跳去,松鼠们往她怀里丢了好些松果,鹰在她头顶的碧空久久盘旋……

......

洛曈从未出过远门,对路途长短没有概念,没有坐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久才能到最近的卧云县。

走了半日,肚子开始饿了。幸好路上遇到一个赶牛车进城的老伯,老伯见这女娃娃一个人在路上走得怪累得慌,于是便好心捎了她一路。

卧云县坐落于卧云山脚下的官道上,城镇不大却是南北往来的要道,要去京城的人少不得要途经此地,故而城里有许多的驿馆客栈。

进城以后洛曈便谢别了捎她进城的老伯,转眼就被城里集市般的热闹景象吸住了目光,睁大了一双漂亮的杏眼在心里连连惊叹。

“啾啾!”一个毛绒绒的雪白小脑袋从洛曈的斗篷下钻了出来,眨眨眼,抖抖小翅膀飞了出来,似乎也在为没见过的景象感到惊奇。

“汤圆,你睡醒啦?”洛曈仍是满脸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我们到卧云县啦,是不是很热闹?”

不能怪洛曈没见过世面,毕竟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得见清荼谷外面的世界。

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人来人往的烟火气也和平日谷中的清幽景象相去甚远。只见街上叫卖的,揽客的,赶路的,闲逛的……男男女女形色各异,令人目不暇接。

玖岚国民风开放,没有男尊女卑之陋习,从前还出过女帝。当今圣上因着自身经历的缘故,更是禁止民间重男轻女,行行业业男子从得女子也从得,但凭本事论高低。因此这一路来看到的大姑娘小妇人,几乎和男子一般多。

洛曈把背累了的包袱抱在胸前,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想着要找个地方吃饭住店,汤圆紧紧跟在她身边飞着。

一家名为“归云居”的客栈映入眼帘,看着比旁的客栈要清静一些,洛曈悄悄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决定就是它了。

走进客栈,洛曈找了个窗边的位子坐下,招招手叫来店小二,要了一碗鸡丝汤面加两个蛋,和一份豆沙凉糕,又要了一小碟瓜子给汤圆。

等待上菜的时候,洛曈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上传来,洛曈好奇地扭过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二人骑马一前一后地疾驰而来。一黑一灰,前面的那匹马高大异常,十分强壮,浑身乌黑发亮,唯有四蹄雪白,马背上的人也是一身黑衣。

“踏雪乌骓……”洛曈不由喃喃出声。

洛曈酷爱各种飞禽走兽,自然对马也颇有了解。踏雪乌骓乃是世间极难得的良驹,野性难驯,然一旦认定主人便极忠诚。还有传闻说此马属龙种,所向无敌,可日行千里……能成为乌骓马的主人,她不由得对那黑衣人产生了几分好奇。

转眼的功夫,那二人二马在归云居门口停了下来,为首的黑衣人翻身下马,小二一把接住他扔过来的缰绳,耳畔只听得一句豪爽的“伙计,饮马。”再抬头时就见那黑衣人的背影大步走入客栈,另一个青衣人紧随其后,看样子是也要在这里打尖或住下了。

此刻正是晌午,酒楼饭馆生意正盛的时候,洛曈进店的时候还没有多少客人,现下却已几乎座满。

那黑衣人和同伴目光四下扫了一圈,见只剩下洛曈坐的那片角落还有空桌,便朝那边走去。

洛曈胆子小面皮薄,在那二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低下了头做鸵鸟状。余光感受到他们在自己旁边那桌坐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略微低沉的好听女声响起:“小二,有什么吃的?”

这声音清冽而有磁性,有点雌雄莫辩,却不似汉子们那样粗犷沙哑。洛曈终是忍不住好奇,抬起头偷偷朝邻桌瞧看,不由一愣。

方才离得远,未曾看得仔细。此时比邻而坐,只见那黑衣人,虽是一身玄色劲装的利落打扮,头发也不拘小节地高高束起,英气逼人。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洒然不羁的凛冽气质,然而精致姣好的面容和细腻的肌肤却显示出她分明是个女子。

黑衣女子听过店里的招牌菜,打断伙计要继续推销的吆喝:“得了,就来叫花鸡,红烧蹄筋,两个馒头两张饼,还要一壶好酒,不,来一坛!”

“好嘞,姑娘爽快!”伙计应着下去了。

那黑衣女子察觉洛曈一直在偷瞄她,大方地转过脸来,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挑挑眉,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嘴角。

洛曈未料到对方会突然朝自己看过来,似是惊了一跳,急忙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坐好。不知怎的突然害羞起来,心跳也莫名快了几拍,默默地想,这人……可真好看呀。

第3章 晏逐川突然想捏捏看,不知手感是否像凉糕一样好。

这黑衣女子何许人也?正是名震天下家喻户晓的玖岚国大元帅晏逐川,在西北一带的边塞疾风关驻守。

晏逐川虽身为女子且才二十出头,然其脾性桀傲不羁,骁勇善战不输男儿。十六岁便率军抵御外族,初次领兵便打得敌国闻风丧胆,一战成名。驰骋沙场七年从未吃过败仗,人称“玉面修罗”,可谓传奇。

近几年玖岚国国泰民安久无战乱,不得不说都是这位女将军的功劳。

除了统帅三军的大元帅外,晏逐川还有一个较为特殊的身份,其乃玖岚国的长公主,当今皇帝晏辰一母同胞的孪生亲妹妹。

晏逐川年幼时就不同于寻常女儿家娇柔婉约,她顽皮勇敢起来不亚于男孩子们,反倒是晏辰要温和安静些。

先帝政绩平平,对他的皇后却一往情深。皇后早逝,先帝沉浸在对皇后的哀伤和思念中勉强理政,却无心关注朝中势力变化,更未注意到皇弟季王,也就是晏逐川那三皇叔的狼子野心,不久被季王寻到了时机谋害篡位。

当时年幼的晏辰兄妹俩也险些被季王赶尽杀绝,幸而被忠心老臣拼命护下,连夜逃亡出宫。

小晏辰在宫变争斗时中毒伤了身子,难以习武。小逐川为了手刃仇人和保护兄长,自此渴望变得强大。

亦是机缘巧合,让她遇到了一位西域高人,高人赞赏她的志气和根骨,收她为徒。于是六岁的小逐川随师父去了西域习武。

天赋异禀加上拼命苦练,十年后,晏逐川的武功在同辈人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此时晏辰那边也有消息传来,时机已成熟,晏逐川便带领晏辰这些年来韬光养晦培养的力量一起,回京铲除掉皇叔及其党羽,助晏辰夺回皇位。

看着兄长登基后,晏逐川便拒绝了皇兄挽留自己在京中任职的意愿,而是说自己洒脱不羁惯了,还是觉得漠北的生活舒服自在,自请去边关镇守。另一方面,晏辰刚登基,少年天子,内乱初平,边关一定虎视眈眈。她要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方能更好地守住这玖岚国的天下。

晏辰知道自己拦不住妹妹,也知道苍穹才是她该展翅翱翔的地方。他任命晏逐川为兵马大元帅,统帅沧澜军,并将年号改为“仪凰”,唯有以此来表示对这唯一骨肉至亲无尽的感激。

自此玖岚国宫墙里少了位雍容华贵的长公主,而边关多了位桀傲狂霸的女将军。

话又说回来了,本应在疾风关驻守的晏逐川,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卧云县呢?

这话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在玖岚国的西北边境,有座寒沙城。自七年前晏逐川被任命为边关元帅,这座同疾风关紧密相连的城池,到如今已被建成了边关军的驻地。

那日,晏逐川正在寒沙城外的军营里看士兵操练,突然被喊回帅帐,原来是宫里来了人宣旨。

晏逐川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晏辰是个好皇帝,因为是一母同胞,又一起经历了过去种种,即便是登基后,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情谊也亲厚如前。以往每次有什么事,都只派人送封信而已,如今居然派了身边亲信来,还带了个公公来宣旨,这架势,难道是京中出了什么大事?

遂晏逐川撩起战袍跪下,一脸严肃地准备接旨。面前的许公公,是晏辰身边的老人了,展开明黄色的圣旨,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满是纠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念完这两句却没了声音,晏逐川跪着等了片刻也没听到下文,有些不耐,一抬头,却对上了许公公略显尴尬的目光。

“朕生病了你快回来呀!……钦此。”

许公公的声音清脆嘹亮,帐外站岗的小兵个个忍笑忍得辛苦,拼命抿住嘴不让自己做出大不敬的事来。

晏逐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丢人丢得啊……双手接过圣旨,咬牙切齿道:“臣妹,接,旨。”

被皇兄幼稚的行为气昏了头,等晏逐川反应过来想问问那亲信和许公公,晏辰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人家已经走了个干净。

军营里的战马都跑得飞快,若要派人去追回来问也不是追不上。晏逐川想了想,罢了罢了,晏辰明显就是故意的。

别人家皇帝都是忌惮手握兵权的将领,恨不得他们一辈子呆在边塞,生怕他们突然回去。她皇兄可倒好,自打她七年前来驻守边关,这七年里,没有战事的时候,她隔三差五便会接到宫里的来信催她回京看看。信上的借口也从御花园的锦鲤不吐泡泡了写到五皇叔养的鹦鹉会唱戏了……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近两年还学会了卖惨装可怜,动不动就哀叹自己孤家寡人,唯一的血肉至亲不肯多看看他云云。

这次想必也是吧……见无论怎样都唤她不回,干脆直接下一道圣旨。晏逐川吊儿郎当地靠在交椅上,一手拎着圣旨,一手扶额叹息。

是她冷酷无情吗!驻守边关岂能儿戏,虽然眼下暂时太平着,可那是因为边境几国的兵马无不惧怕她统帅的沧澜军。那些番邦外族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知道她晏逐川不在疾风关镇守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搞个突袭。

再者说,即便是不打仗的时候,她也要时刻留意边境上的各种动向,留意其他番邦邻国之间的来往……知己知彼,才能随时应对突变啊。

不过眼下,旨都接了,无论是出于对皇兄身体的惦念抑或是对皇室尊严的维护,她这一次非回去不可了。只是为了边关安稳,此事不便声张。

思及此晏逐川叫来作为她左膀右臂的军中几大副将和军师,秘密安排下去,一切要同她还在军营里一般。她离开寒沙城的事,务必要对外保密。

花了几天时间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晏逐川便带着女副将凌肃,二人二马,悄悄踏上了回京之路。

......

不多会儿,洛曈点的菜上来了。面香阵阵,早已饿了多时的洛曈也忘记了害羞紧张,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食物上。她把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来叠好放到一旁,而后耐心地替汤圆把瓜子一颗颗剥好,推到它面前,汤圆蹦跶着到洛曈手边蹭了蹭,就低头啄食起来。

洛曈夹起一筷子面,小心地吹了又吹后送进嘴里,感觉味道不错,又咬了一口荷包蛋,眯起眼睛一脸满足。

百无聊赖的晏逐川单手支着下巴,盯着眼前一人一鸟一起埋头吃饭的画面看了半天,觉得煞是有趣。这小丫头,方才自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受惊成那个样子,跟只兔子似的,想着想着促狭心起,正想过去逗逗她。

这时候,小二将他们的菜也端了上来,两荤一素一汤。晏逐川只好心思暂歇,撇撇嘴拍开一坛酒,自倒了一杯,就着饭菜吃喝了起来。

洛曈吃了一个荷包蛋,正握着勺子舀面汤喝,突然感觉旁边多出一团黑影,还带着某种动物的鼻息声,一抬头,“扑哧”被眼前情景逗笑出声。

原来洛曈的位子在窗边,这扇窗户本就是开着的。眼下,一匹大黑马把头探进了窗子,正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瞅着晏逐川的方向。洛曈又瞧了瞧,可不就是方才那匹踏雪乌骓么。仔细看的话,这马的视线焦点应当是——晏逐川她们桌上的酒坛。

而那二人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晏逐川朝追在黑马身后赶来的伙计摆了摆手表示无碍。好在她们坐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大堂中大多食客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偶尔有几个离得近的好奇转头看了一眼,也都是江湖人,见怪不怪,继续吃喝了。

那伙计松了口气,大概也是头一次见到个性如此独特的马,抓着被挣脱的缰绳一脸无措地走开了。

晏逐川自己也不知为何,看到爱马微风出现,第一反应是去看那兔子似的小丫头——微风性子烈,再把人吓个好歹。不料却看到洛曈不仅没有丝毫惊慌,还一脸欣喜地注视着微风的一举一动。

她越发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起来,会被自己吓一跳,倒不惧怕这么一匹高头大马。

晏逐川拿过一个空碗倒了些酒,起身走到窗边,那马闻到酒的味道,更加兴奋,双耳竖立起来,鼻子不住地喷着气,尾巴扬起甩动,想喝的意图不能更明显。

“好了微风。”晏逐川无奈地拍拍马脖颈,将马头朝窗外推了推,把酒碗递到它嘴边。

微风这下高兴了,就着主人的手伸出舌头开始舔舐酒碗,喝得甚是痛快。

“咦,你的马儿会喝酒呀?”洛曈在一旁看得惊奇,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问了出来。

晏逐川有些意外地看向敢主动和自己搭话的洛曈:“是啊。微风可是个酒鬼。从小跟着我,经常是我吃什么它也要尝一口,自从有一次尝过酒的滋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小丫头,明明之前怯怯的那么腼腆,都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难道她堂堂大将军的魅* 力还不如一匹马?

这会儿功夫微风已经把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还想再喝,晏逐川却不给了,正一下下地抚摩它的脖颈和头部以示安慰。

“它名字叫微风呀,真好听。”洛曈仰着头,一脸向往,张了几次口,终是没忍住道:“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晏逐川本想拒绝,不为别的,只因微风脾气实在不好,物似主人形,性子桀骜不羁烈得很。平日里在军营见人就踹见马就咬,除了自己谁都无法靠近,就连凌肃他们几个同自己关系最密的都不让骑。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若是被微风伤到了……

不过对上洛曈扬着的小脸上满含期待的目光,晏逐川说出口的却是“可以。”

无视了凌肃隔空投来的不赞同目光,反正,不还有她这个主人在这里。之后晏逐川便紧紧盯着洛曈和微风,准备一旦看到微风有不对的表现就马上出手控制局面。

得到了马主人的首肯,洛曈十分欢喜,满眼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点一点,朝微风缓缓伸出手去。

晏逐川盯着那只离越来越近的、白皙小巧的手腕子,表面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内心紧张无比。紧张之余居然还有心思开始思索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妈,若是怕麻烦就应当直接拒绝那丫头……居然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太不像自己了,啧。

不知不觉间洛曈的小手已经碰到了微风,令人意外的是微风并没有躁动不安也没有暴起发怒,只是静静地望着洛曈,长长的睫毛垂下,显得异常温顺。

这一幕把晏逐川看得是瞠目结舌,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凌肃都停下筷子露出诧异的神色:“微风这是醉了?”

晏逐川摆手:“不可能,就这点酒,而且它明显清醒得很。”

晏逐川把目光投向洛曈,后者正轻轻地抚摸着微风的头,神情无比柔和,晏逐川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

“我第一次见到踏雪乌骓呢。”洛曈认真赞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黑马。”

微风很明显听懂了这句对自己的夸赞,得意地扬起头,抖了抖黑亮顺滑的鬃毛。晏逐川挑眉:“你还知道踏雪乌骓?小丫头看着不大,见识倒不少。”

洛曈脸红红,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摆摆手小声道:“没有的,我见识不多的。我只是喜欢它们……”

话说一半,洛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认真补充道:“我已经十六岁了,才不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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