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
阳春三月，一辆青色小轿出现在官道。小轿前两个小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咱们这轿上的真是丞相府的姑娘？”
“相府人都去了，堂堂丞相府竟然和农户家抱错了姑娘，也是奇闻。”
“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明媚坐在轿中，丝毫不理会帘外的话。
其实真正飞上枝头的是她，也不是她。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社畜，加班熬夜猝死之后穿进这个世界。据她了解，这原是一本古言权谋小说，而丞相府就是权谋失败后下场凄惨的典型。
原主是丞相府夫人明魏氏所出，出生时和农户家的女孩抱混，阴差阳错过了十六年。一朝被接回相府，等着她的只有一年后的杀头。
她穿书进来已经半个月，每日都在尽力回想书中的剧情，如今已经滚瓜烂熟，为一年之后逃命做准备。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提心吊胆过活。
想着，轿子已经停在了相府门前。
偌大的两个石狮子威严耸立，一年之后浴血立着的也是这两只。车夫拿了赏银眉开眼笑走了。
一阵脚步声靠近，是相府的管家：“媚儿姑娘，该下来了。”
明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掀开帘子，管家冷冷瞥了一眼，眸中藏着深深的鄙夷。
她是林家坳来的，林家坳是距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的一个小山村，里面农民生活困苦，饿死人的事情都是常有。方才给那两个车夫的赏钱，甚至是农户家中一年的开销。
明媚身着上衫下裤，都是最朴实的灰色，袖口处和胳膊肘上带着两块明显浅一些的补巴。连相府最低等的下人衣着还不如。
【看来日后有的熬了，连一个管家都瞧不起。】
明媚方才心说一句，抬头见管家的神色似乎变得尴尬起来。
“小姐，里面主子等着，咱们进去吧。”管家补上一句，眼神闪躲。方才好似听到了一句清脆的女音，不知是不是年纪大耳朵出了差错。
话音落下，管家转身要带明媚进去，却见身后的小厮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一番，好似他们也听到了方才的女音。
管家挠了挠头，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明媚。
她身材瘦削，面色发黄，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所致。抛开这些不谈，本身长相的确能赶上府上几位公子小姐。举止之间也不像那日林家坳见到的那些村妇的一股小家子气。
“管家，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是老奴眼拙了，小姐诶请走吧。”
对于管家态度陡然转变，明媚觉得奇怪，但是也心安理得承受下来。毕竟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所接受的观念从没有谁低谁一等的说法，不过都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罢了。
一路穿过雕梁画栋，湖水假山。又走过长长的回廊，穿过前庭和几道门，才终于看到了正堂的门。
在林家坳，山头与山头之间都被人踩出了一条直线，哪里都不会像这么弯弯绕绕的。
【不愧是相府，路比人心还复杂。】
一直走在前面的管家脚步突然一顿，踉跄一下。
“管家，你没事吧？”明媚狐疑问道。
“没事没事，小姐请进去吧，主子们都等着。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说完，管家匆匆带着身后的几个丫鬟飞奔走了。
隔着几道柱子，明媚总觉得这个管家奇怪的不是一星半点。正堂里并没有管家所说的几位主子，明媚环顾一周，摆设陈饰一应都是最好的珍品，一顿咂舌。
目光朝下落，在靠左手边的黑漆梨花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周身环着柔弱氤氲的美娇娘。
【哇，好美啊！】
不知是不是明媚的错觉，那美娇娘似乎面上红了一阵。
丫鬟上前介绍：“媚儿小姐，这位是府上的林姨娘。府上同共有两位姨娘，还有一位是郑姨娘，今日身子不舒服，并未到场。夫人去青山庙上香去了，还没回来。”
【这么美怎么才是一个姨娘，给我做老婆都愿意。】
明媚方才想着，林姨娘慌张地站了起来，为了掩饰尴尬缓缓走到明媚面前，嗓音一出，明媚身子都要软了半截。
妥妥的江南美人吴侬软语：“媚儿，我是林姨娘，今日老爷还有些公务在身，不便过来，你不要多心。”
明媚摇摇头，本来就没多做指望。此次相府之所以找她回来，是为了那个身子孱弱的假千金：“没事的林姨娘，我都明白。”
【此次回来就是当个备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林姨娘一愣，面上一阵戚戚然，揽着明媚的胳膊说道：“媚儿，相府上的日子对你来说恐怕不会好过，若是有事尽管来找姨娘。”
明媚双眼放光，虽然不知道林姨娘为何对自己突然释放善意，但是能多一个人帮手自然是好的！
“多谢姨娘，姨娘你真好。”
林姨娘见不过是一句话罢了，这孩子就如此激动。内心的愧疚更加深厚起来。又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刚要领着明媚前往给她安排下来的小院，便听到小厮通传说，夫人回来了。
明媚好奇地看一眼突然闭上嘴巴的林姨娘，她垂着头站在过道一旁，将明媚拉倒一边。
明薇不得不也垂下头，片刻之后，一阵檀香扑鼻而来，眼前出现一身暗青色的锦袍。那步子在经过两人时没有丝毫停顿，还是管家说了一嘴，才堪堪在明媚面前停下。
“抬起头来。”
明媚心中几只乌鸦飞过，却还是缓缓抬头，面前出现一张色厉内荏的妇人面，嘴角向下垂着，似乎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很是不喜欢。
眸中划过一丝失望。
“安排院子住下吧。无事不要出现在前厅。”
说完便往后院去了，明媚长久地看着明魏氏的背影出神。心中千回百转，可以说，丞相府的落败是从这位丞相夫人开始的。
林姨娘以为她心中对明魏氏依依不舍，心中一痛。她也是有孩子的母亲，见不得这样的目光。
于是对明媚更加疼爱起来，看着明媚的眸中，闪烁着满满的母性光辉。
第2章 大哥
林姨娘带着明媚来到一处地处偏远，久久不曾有人踏足过的小院落。刚要多说几句，便被丫鬟叫走，说是老爷回府了。
于是院中便剩下明媚一人，懒洋洋伸个懒腰。这一天下来可真是辛苦，现在还要自己动手清理院子。
据她所知，其实连着丞相和夫人院落的那个大院子本该由她居住，但是现在他们养了十多年的假女儿不愿搬出来，所以只能“委屈”她住在这么破旧的小院子里。
明媚丝毫不在意这些，更何况这里的一切都比林家坳的条件要好上千百倍都不止。
正收拾着院落，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一声：“媚儿姑娘！”
明媚惊诧回头，一个身着淡绿衣裳，梳着两个发髻的小丫头跑了过来。管家点头示意之后默默退下了，不久之后院中来了几个临时的粗使丫鬟。大概听了管家的话，个个麻利勤快，不过片刻便将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双？你怎么会来？他们不是给了你一点铜板做盘缠吗？”
小双是明媚在回京的路上遇见的一个小丫头，年岁相差无几，当时小双跪在地上卖身葬父。
明媚身上没有多余的银子，便威胁那两个车夫若是不肯葬了他父亲，便不会往京城来，小双的父亲这才有了栖身之地。
“媚儿姑娘，我不走，您是我的大恩人，我靠着那两个铜板一路跟到京城来，和门上的管家说了我是媚儿姑娘的丫鬟，便放我进来了。姑娘，你该不会怪我吧？”
明媚眼神复杂，小双是个好姑娘，那么远的路她一路跟过来，想必吃了不少苦。
低头一看，脚下的鞋子已经磨破了，露出带有血色的麻布袜。
“当然不会怪你，只是丞相府我尚不能自保，你留在这里恐怕……”
小双扑通一声跪下来，着急说道：“姑娘，我什么都不要，只求能跟在姑娘身边，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明媚拗不过，只好答应将小双留下。管家得知之后让人给小双带来下人的衣裳和鞋。算是正式安顿下了。只不过小双是自己入府为婢，所以不从府上领银子，卖身契也不在丞相府中。
“接下来的日子，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有姑娘我一口吃的，必定不会让小双挨饿！”
小双两眼泛光，像被打了鸡血似的。
这一晚两人躺在床上，说了一夜的话。
翌日清晨，明媚被从床上叫起来，说是府上大公子正在前厅，身为妹妹要去见一见。
明媚细细思索一番，这位大哥就是京城当中万千少女的梦想，风流倜傥，行动之间一颗芳心便会被拿走。不过这位大哥倒是一个痴情种，也正是因为这份痴情被害，一年之后相府落难，他一样逃不过一个杀头的下场。
转过回廊，果真看见亭子中央正在朝食的大哥明施。
今日的明媚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因为事先不知道尺码，所有的衣裳都不合身，略微要大上一些。
一路上丫鬟都看着明媚偷笑，此时明施见了，那张好看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皱眉。
此时若是明媚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裳有问题，那就是一个傻子。
“大哥。”
【这就是那位日后要被表妹骗惨的大哥了吧？真真是可惜了。】
明施放下手中的朝食，看向明媚。眉眼乖顺，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之相。她似乎并未张口，但方才那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被表妹骗惨？今日母亲让他回来，的确是要让他多见见表妹，以示亲厚。
“还没朝食吧？坐下来一同用了罢。”
明媚视线从大哥清朗俊秀的面上挪到餐桌上，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开了眼。
一人份的早餐竟然如此丰盛，这些精致的盘盘叠叠若算起来，大概是十几样。其中还有不少需要花费的心思可不止一星半点。
明媚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乖顺地坐下了，还不忘说一句谢谢大哥。
明施用餐的时候不喜人接近，所有的下人都守在亭子外头。明媚接过递上来的碗筷，准备大快朵颐。
“妹妹是如何知道，母亲安排我与表妹想见的？”
明媚口中含着半只水晶包子，转头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哥哥方才说了什么？”
明施看着这副寻常见不到的可爱模样，一时间哑然。
“没什么，若是喜欢便多吃一些。”
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碟水晶包子放到明媚面前，明媚内心一阵欢呼雀跃。
【好耶！这个哥哥再给我来一打！！！】
明施放在桌面上的手抬起，在唇边掩着微微咳嗽一声。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微微红了一瞬。
【要是可以，真的不想让这样的哥哥死掉啊呜呜呜。】
明施眼色一变，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大致串联起来……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明施起身：“妹妹既然喜欢，日后叫厨房每日都做。为兄有些事找母亲，先离开了。”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这么多年，你在外面辛苦了。有需要就找为兄。”
明媚听着瞪大了眼睛，谁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啊！
这相府的日子若是有林姨娘和明施罩着，怎么难都不会难过到哪去。
有一说一，这包子是真的好吃。
酒足饭饱之后，明媚还记得包上一些给林姨娘带了过去，虽然她不需要，但她还必须要送过去。
林姨娘是府上最受宠的姨娘，但是娘家没有什么背景，自身除了能得到丞相的喜爱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膝下的几个孩子，都是指望不上的。
这个时候明媚的出现，无意给了她一点希望。
所以在得知明媚来了的时候，心中一阵高兴：“快些请进来。”
明媚进来，将手中的包子放下。
看着林姨娘桌面上的清粥小菜，觉得这包子还真是带对了。只是没想到，还真的送到了正点上。
林姨娘似乎对这个水晶包子很感兴趣，比平常略多吃了几口。
这个时候明媚才知道，原来府上各位主子的待遇，也都是不尽相同的。
“媚儿，今日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说。”
第3章 书院
“姨娘先前已经跟老爷说过，让送你一同去学堂，你可愿意？”
林姨娘估摸着明媚在乡下没有受过教育，会不喜欢学堂的环境，出发点是想让明媚一个女孩子家家多学一些东西。
这一点林姨娘倒是多虑，明媚曾经学过毛笔古文，经史子集也读过不少，算起来比一些男子还要强上一些。
“多谢姨娘为我打算。媚儿日后定要好好报答姨娘这份恩情！”
来相府不过几天时间，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大哥明施之外，就是林姨娘。也发现林姨娘是一位口慈心善的主。心中越发对她喜欢起来。
管家动作很快安排了马车送明媚前往云山学堂，京城中凡事大户人家的子女都送到这一处上学，仅次于国子监的存在。
据她所知，府上的几位公子哥和两位小姐都在云山学堂。不过学堂实行分级制，明媚才进去大概是在最低的年级。大概怎么也见不上一面。
方才到云山学堂，便见到山林边上翠竹随风摇曳，伴随着阵阵读书声，的确是一个绝佳的读书圣地。
“小姐，老奴就送到这里了。”
管家将手中的书本衣裳之类全部交给小双，书院内有专门的人领着明媚去了学堂之中。
此时学堂中只有零散的几个学生坐着，个个神色如常看着明媚。明媚扯出一抹笑容见无人回应，便找了唯独空下来的一张椅子坐着。
不想方才坐下去，那张椅子便从中间断成两节。碎屑扎进衣裳里头，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
全学堂哄堂大笑，个个指着明媚笑得前仰后合。
“很好笑吗？”
冷冽的声音从明媚的嗓音中传出来，四周安静了一瞬，便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也配合我们同堂上学？”
明媚将身后的袍子拉到前面，扯出扎在里面的碎屑。好好的衣裳被扎出几个窟窿。大哥应承给她做的袍子，现在还没赶制出来，否则若是新袍子变成这样，她定要那个人照价赔偿。
“你可别说，人家是相府的小姐呢！”
“呸，什么相府小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还小姐？”
又是一阵窃笑。
“你们笑够了没有！”
先前嘴贱的小公子还意犹未尽，明媚一眼看出，整件事情就是他策划出来的，否则如此结实的木头不可能她一坐上去便裂开了。
“啧啧，急眼了，我们还没玩够呢！”
正说着，就见明媚几步上前，操起案上的砚台直接朝着那小公子的脸砸了过去。脸上一片墨汁，额头上肉眼可见生出一个大红包出来。
那小公子傻了眼，捂着脑袋指着明媚“你”了半晌，目光阴狠地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没得玩了，谁不知道这位侯府小公子最爱告状，书院管事又曾经受过侯府的恩惠，他生起气来咱们全没好果子吃。”
明媚冷静地擦干净手上的墨汁，神色淡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页。
不过片刻，那侯府小公子便重新回来了，已然换了一身衣裳，额头上的伤口也经过了处理。
抱着胸走到明媚面前，一字一顿说道：“你等着滚蛋吧。”
不久之后，一个不苟言笑头发花白的老者果真走到学堂门前，眼神不犹豫地落在明媚头上。
“明家小姐请出来一下。”
明媚不顾他们的窃笑，毅然走了出去。
“装什么装？待会看你怎么哭出来的。”
站在竹林边上，老者看向明媚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屑和傲慢。
“明家小姐是丞相府的姑娘，本来学堂已经满员，我不愿再接收，奈何贵府说起，小姐应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为何要寻衅滋事？打伤侯府小公子？”
明媚：“烦请先生弄清楚事情的因果，是他先动手设计我摔在……”
“住口！不知悔改，你去学堂外的走廊上面壁三个时辰，晚课结束之后本院会通知相府的人接小姐回去，好好思过之后再决定去留！”
说完之后，负手慢悠悠转身走了。
明媚冷眼瞧着，兀自走回学堂，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边上人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身后那人戳了戳明媚的背：“那老头竟然没处罚你？”
明媚回头，无意间瞥见侯府小公子竖起的耳朵：“没有——可能吗？”
侯府小公子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在自娱自乐。”
明媚也不看他，只是专心读书，却发现这书本上的内容都是她知晓熟背的，瞬间心中安稳下来，这学，不上也罢！
只是事关侯府，她记得当时小说的结局中，相府被满门抄斩，这个侯府也是有心搭救，原以为是个不错的，谁想教出来的后辈却是如此顽劣。
正出神想着，有人说门外有人叫她出去。
待明媚出去一看，大哥明施赫然出现在学堂前，引来不少女学生的驻足观看。不少人特意将头伸出窗子，探出身子希望能看上一眼。
“大哥，您怎么来了？”
话刚问出来，就回想起之前那老头曾说过的话，顿时黑了脸。
明施面上依旧是一阵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我来看看你，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阵哗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明媚和明施之间的关系，更有的猜测其实明媚在相府的地位也不是那么不堪。
看着明媚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明媚反应过来，心中一暖。
【哥哥哥哥哥，我要变成哥哥的痴汉！】
“多谢大哥！”
明施轻轻咳了一声，转身朝着那老头所在的书房走了过去：“院士还在房中等着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有大哥在。”
明媚双眼放光，盯着明施的背影，觉得他仿佛天神一般降落在面前。就是这一刻，上午在书院受到的委屈顿时化为子虚乌有。
【有人能够依靠的感觉，真好呀。】
明施微微一愣，眼神复杂地看了明媚一眼。心中百转千回。对于这个妹妹他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连日接触下来，他心中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承认了这个妹妹，想要保护她，给她之前所没有感受到的家人的温暖。
第4章 侯府
院士老头见到相府大公子明施竟然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臭丫头，连起身都愣了一下。
心中还抱有一些期待。
“明公子大驾，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办还是——”
老头的视线落在明媚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明施微笑：“听说家妹在书院闯了祸，特地前来了解。”
老头一面说着原来如此，心中一面嘀咕，不是说这个才找回来的小姐是个不受宠的，回家一整天都没见到府上多少人吗？
怎么突然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明家大公子还要亲自为她出头？
老头眼珠子咕噜一转：“啊呀，其实是这样的明公子，这件事情本就是小儿家的胡闹，令妹一时调皮了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碍事，只要肯向那位侯府小公子道个歉，这件事便能了解了。”
明施不动声色，视线从明媚愤愤不平的面上划过。
【明明是那个小子先动手的，臭老头！】
“院士可有了解清楚？家妹生性温顺，绝不会做此等主动挑衅之事，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院士老头面上一僵，尴尬笑了两声。
那个小公子他是知道的，惯会打架闹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曾经受过侯府的恩惠，恐怕必须要遮掩一二。
“明大公子放心，书院发生此事也是我不愿见到的，不如这样，这一次就算了。毕竟令妹将侯府的小公子额上打了一个包出来，若是真的要追究，还是令妹的不是了。”
【这老头还想和稀泥！分明是曾经受过侯府的恩惠，想要息事宁人！可怜我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疼！】
明施眸色一深，此事本就牵扯到两家的面子。
“院士莫要再推辞，莫非是有意包庇挑事者不成？”
院士老头连忙否认，触及明大公子严肃的视线时，才知道此事真的闹大了。
明媚回到学堂内的时候，大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没想到明施真的因为她这个妹妹来了。
先前戳了戳她后背的那个男子再度窜上前来：“你家哥哥真的替你说话了？”
明媚骄傲地一仰头。
“不然呢？”
“厉害了，不过为什么现在外面都在传你在相府并不受宠啊？还有你的衣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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