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号:创课笔记 》获取资源
本书名称: 帝王夺娇
本书作者: 月影星
本书简介: 预收《膝上娇卿》,高岭之花巧取豪夺,文案在最下方,求收。
右丞府迎回了走失多年的嫡女,嫡女楚腰云鬓,凤目丹唇,是一等一的秾艳美人。
偏生她性子泼辣,可远观不可冒犯,引得无数人竞相猜测,谁能摘下这朵带刺娇花。
后来嫡女因故面见帝王,出殿时红唇带伤,似被谁犬齿咬过。
被人问及,嫡女从容解释:不小心磕的。
谁都相信了她,毕竟谁人不知,当今天子英明仁爱,风度翩翩,对待女子更是温和有礼,必然不会做咬人这等事。
天子广选秀女这一日,慈宁宫的花园里,秀女们往来玩赏。谁也未发现,一墙之隔的楼台内,嫡女襦衫委顿,天子咬住她欺霜赛雪的肩,直到出了血。
看着嫡女湿红的眼尾,天子唇角含笑,玉白长指肆意描摹她朱唇,“想起来了么,当初是如何引诱朕的?”
没有人知道,流落乡野的嫡女,和九五至尊的皇帝,曾是青梅竹马。
她引诱他,又狠狠抛弃了他,留他日日夜夜,连同梦里,都发疯一般想找到她、报复她,欺侮她,予取予夺。
再后来,太极殿。
嫡女一脚踢开了天子覆上来的手,因烦闷发起了脾气。
天子温柔抚她平坦小腹,诱哄,“再给朕生一个皇儿,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阅读指南:
1.文案不代表全部。含巧取豪夺,含部分宅斗,含追妻,但不会很虐,还含救赎元素,酸甜五五开。
2.男主有后宫,但有隐情,只爱女主一个。女主从贵人一路升皇后,双初恋双J。
预收:《膝上娇卿》,叔侄变夫妻的尴尬日常/高岭之花巧取豪夺
姜雪栀和裴珣的婚姻,本是被迫与将就。
她真心喜爱的、原本要嫁的,是裴珣的侄子裴岑。只是大婚当日,本该迎亲的新郎失约,两家长辈商议之后,姜雪栀的花轿,抬入了裴珣的院子。
姜雪栀爱慕的,是裴岑那样明朗亲和的少年。而裴珣,身居高位,矜冷威严,年岁还长她一轮。
姜雪栀,畏惧他。
新婚夜,姜雪栀哭红了一双眼,不知未来的日子该如何。
却见那一贯不近女色的男子,沉静地打量她许久,而后试探地,怕碰坏什么一般,轻轻吻上了她的朱唇。
*
七岁时,裴珣捡过一只幼兔,兔子洁白柔软,温顺可爱,却被他的郡主母亲当面斩杀。此后多年,裴珣再没喜欢过任何事物。
直到二十九岁,他又遇见了一只“兔子”。
彼时兔子正因一只狸奴受伤而哭泣,见着他时,杏眸含泪,眼尾湿红,分明怕他,却又守礼地、怯生生唤他,“三……叔。”
裴珣忽然动念,想将这只兔子,再捡回来,藏在掌中,再不被任何人染指。
阅读指南:女主跟着男配喊三叔;男配为人处事有大瑕疵,男主微巧取豪夺;包含叔侄争夺,但是是1V1甜文。
第1章 认亲 急着把人嫁出去
覃窈进入京郊的时候,正遇着一场春雨。
春三月的细雨,缠绵安静,将天地都拢进烟青色的雾气里,模糊了官道两旁晚开的红色重瓣梅花。
这天气,使得明朗洒脱如秦琅,亦沉静了几分,骑在高头大马上,只顾行路不欲说话,直到远远看见京师巍峨的城墙,才兴奋了些,与覃窈道,“阿姐,就要到京师了!”
覃窈身处贵重的黄花梨木马车内,斜靠在柔软绣枕上,左手撑着额侧,姿态慵懒,声音亦懒洋洋的,“嗯。”
红绣是秦琅特意携带的大丫鬟,心灵手巧,在车内燃起祛湿的熏香,透过袅袅升腾的香雾,偷看了覃窈一眼。
不算短暂的一眼,足够她从覃窈白生生的玉颈,经过雪颌红唇,琼鼻凤目,一直扫到如云的乌发。
大小姐可真好看啊!红绣暗自想着。她读书少,不会用华美辞藻形容,只觉得那好看,就像此刻烟雨中的朱砂梅,清冷又艳丽。
接连赶了一个月的路,女子应当是疲倦的,可这疲倦落在覃窈脸上,丝毫无损她的容貌,只让她显得更加慵懒妩媚。
覃窈没有在意红绣打量的目光,只从懒散中分了些心神听秦琅道,“咱们再快些,午时必然能到,大家一定正等着咱们。”
“好。”被少年热情的嗓音感染,覃窈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听秦琅说,她是京师尚书右丞秦家走失多年的长女、秦琅一母同胞的姐姐,多年前随母亲去外祖家探亲,路遇山匪,从此杳无踪迹,直到前些日子才寻到人,秦琅便自告奋勇来接。
覃窈没有五岁前的任何记忆,这些年长在蜀州市井,也见过许多骗子。对于秦琅的话,起初她是不信的,奈何少年软磨硬泡,眼神又真诚,话语翻来覆去地说,也没什么漏洞,还能与阿娘的一些说法对上,覃窈最终采信,跟着秦琅来了京师。
推开菱纹木窗,覃窈看向秦琅,“冷么,要不要来车上?”
感觉一路上阿姐都有些淡淡的,此刻听到关心,秦琅眼神发亮,脊背更挺直了些,握紧手中缰绳,“这杏花雨沾衣不湿,我不冷的。”
覃窈打量秦琅,与她五分像的少年,正是不惧风雨不喜束缚的年纪,相比坐车,应当是更喜欢骑马的。于是她没有再劝,亦没有关窗,方便秦琅与她说话。
秦琅说起了秦府的情况,“咱们家在京中有两房,父亲和二叔,祖母过世后便分了家,不过就住在隔壁……”
十八岁的少年思绪活络,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京师的风土人情、京城的繁华富庶、皇帝的励精图治。
覃窈望着少年神采飞扬的侧脸,慢慢地,出了神。
她想起另一个少年,年纪更小些,容貌更出众些,脾气更差些,有时像骄傲难驯的大猫,有时又像风度翩翩的公子……
“阿姐,到西城门了。”
秦朗的话语,将覃窈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定下心神朝外看去,发现不知何时雨已停了,赤金太阳从黛青色的云层中露头,驱散天地间的迷蒙雾气。
覃窈难得有些好奇,从窗口探头。入目是巍峨森严的城墙,比蜀州最大城池的城墙还要高上一倍;中间的城楼高耸入云,威严壮美;二楼的屋檐下,一块牌匾印着苍劲的大字“金明”。
金明城,是大夏的都城,亦是从今往后,覃窈生活的地方。
见覃窈盯着牌匾,秦琅赞叹,“四年前乱党纠集军队攻打都城,当时还是皇长孙的皇帝陛下堪堪十七,只带了一百金吾卫便挫败敌军。原本牌匾毁于战火,现在这块,可是陛下亲手写的!”
“原来如此。”覃窈对这段往事不甚在意,淡淡应了一句,隐约想着,这个皇帝,还是个少年英才。
红绣递了帕子过来,“小姐趴在窗口,发上沾了水珠,擦擦罢。”
沈姝笑着道了声谢,正擦着,听见秦琅再次命令随行的诸位下人,“关于大小姐在蜀州的……那些胡说八道的事,回京后谁也不许提起,否则严惩不贷!”
他的语气中有不自然的停顿,说完好似觉得当着覃窈的面说这些十分不妥,又心虚地看向覃窈。
覃窈宽慰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反倒有些感激秦琅事事为她着想。
见覃窈神情放松,当真无挂碍,秦琅放心了些,驱马带领众人入城。他先派了家丁快马回府禀告,自己随同马车前行,两刻钟才抵达秦府。
秦府在内城西南,前邻荣安大街,左靠静安巷,两房府宅并排而立,占着不大不小的面积。
沿着静安巷前行,眼看拐角就要到家,秦琅兴奋与覃窈道,“我让人同家里说了,咱们从正大门进,嫡大小姐回府,必须从正大门进才隆重。”
覃窈不在意这些小事,但愿配合他,于是笑道,“好。”
只是最后的情况,和秦琅想象中的“大家一定正等着咱们”,十分不一样,少年脸色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马车边扶人,“阿姐,到了。”
覃窈从车内出来,只见红漆铜钉的气派正门前/威武的石狮边,只四五个家丁仆妇迎接,主子是一个也无。
她转头看向秦琅,秦琅面色更加尴尬,支支吾吾,“父亲母亲……还有弟妹们,一定在正堂中等着阿姐。父亲今日休沐……”
“嗯。”覃窈唇角弯出点点笑意,心中只是淡然。她来金明,原本便只有一半的原因是好奇家人,另一半,也是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寻人。
来时她已做好了准备,与那些家人们合得来则合,合不来便算了,无所谓。
迎接的下人们还算恭敬,同秦琅一起,簇拥着覃窈跨入府门,绕过风雅的青石影壁,又经过仪门,最后迈入正堂。
两房的亲人都在,或坐或站,乌泱泱挤满了厅堂t。有几人在覃窈进入时礼仪周到地站起,覃窈也分不清是谁,只觉得他们脸上笑容生疏勉强。
按照秦琅的说法,她已走失了十六七年,府中必定大半人不认识她,如此反应也算正常。
覃窈看向上方,她的父亲与母亲。
秦仪当年是探花郎,如今上了年纪,依旧清瘦儒雅,穿松青色交领罗纹长袍,坐姿端正。
秦琅早激动地上前,与他道,“父亲,阿姐回了,孩儿反复确认过,这就是我的阿姐!”
秦仪抚了抚胡须,打量着覃窈,依稀想起来,这孩子嘴巴鼻子像他,眉眼像她母亲……眼角小痣和贴身信物也对得上。确实是他的女儿,只是走失了十多年,如今怎么看,心里都有股陌生感。
秦仪笑容淡,语气也淡,“回来便好。”
旁边的周氏三十二三的年纪,穿深绿花边窄袖褙子,满头金玉。此时她哭红了眼,拿帕子拭泪,哽咽,“我可怜的瑶瑶,当年离京时才四岁,那么小的女娃娃,这些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
她哭的情真意切,连立在一旁的秦琅都被感染得红了眼眶。可她的尊臀仿佛生了根,一下都没从大椅上挪开,更别提走上前拉一拉覃窈的手。
秦琅和覃窈说过,他们的生母在那次遭遇山匪时遇害,这个周氏是贵妾扶正;而覃窈原本的名字,是叫秦瑶。覃窈淡笑,“母亲多虑了,养母待我很好,我没受过什么苦。”
直白得近乎是软钉子的话,让周氏喉头一噎,一时语塞。上首二房的赵氏一身紫灰大袖衫,身材略富态,圆脸带笑,“没受苦便好,看瑶瑶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可见确实没有苦着。”
她有些心急,直接问道,“算算年纪,瑶瑶今年已二十一了,可有婚配?”
秦琅写过信的,说覃窈独居在蜀州一个叫什么渠县的地方,总之是个穷乡僻壤。既是独居,多半并未婚配,如今忽然被找回来,赵氏觉得,要添一份嫁妆的麻烦算小,耽误她女儿的婚事是大。
赵氏的话出口,连周氏也停止了哭泣,直直看着覃窈。
秦瑶平淡道,“并未。”
赵氏便与周氏说,“二十一岁,是老姑娘了。这些时日我与嫂子都上上心,尽早给瑶瑶寻个如意郎君。”
长幼有序的规矩在那里,覃窈是长女,她不嫁出去,只怕当真耽误自己十七岁女儿的婚事。
“老姑娘”三个字,让秦琅有些不快,他动动嘴皮,最终没有驳斥自己的长辈。
“弟妹说的是,”周氏点头,又与秦仪商量,“瑶瑶是该嫁了,这些时日妾身注意着些大人家的、将军家的俊俏郎君,老爷觉得如何?”
“你们看着办。”秦仪理理衣摆,站起身,“我与吏部的尚书大人约了下棋,不好毁约,这便走了。让膳房做些瑶瑶爱吃的,晚上给瑶瑶接风。”
不能中午接么?秦琅的情绪写在脸上,失望地望着秦仪,想要说什么。周氏忙拉了他一把,他便闷闷闭了嘴。
秦仪走后,周氏与覃窈亲热笑道,“瑶瑶好生休息,这些时日母亲为你相看人家,你若有喜欢的,尽管与母亲讲,母亲为你做主。”
覃窈笑道,“其实,我不急的。”哪家刚找回女儿,来不及关怀,便急着将人嫁出去呢。此时覃窈看秦家人像看一个笑话。
感觉到覃窈并不是柔软听话的性子,周氏心中微恼。
赵氏只觉得他们不急自己急,忙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瑶瑶年岁不小了,不可不急。老夫人走的时候,也一直挂念着瑶瑶的归宿。”
最终相亲的事情被周氏和赵氏定了下来,覃窈懒得多说——她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与弟妹们见礼之后,便听从周氏的安排,去往自己的院落。
周氏还给覃窈拨了两个婢女,秦琅觉得陌生的丫鬟难免服侍不周,于是将红绣给了覃窈,又亲自送覃窈前去安顿。
第2章 报仇 女子凄苦的一生
覃窈走在幽静雅致的抄手游廊,对秦府的一切不感兴趣,问秦琅道,“当初是祖母坚持要寻我罢?”
秦琅年少不善掩饰,顺口道,“是啊,祖母可挂念阿姐了,我记得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她拉着我的手哭着念叨阿姐……”
他话音未落猛地顿住,又挠挠头,讪讪补充,“还有父亲母亲,也时常记挂阿姐……”
覃窈心中有数了,只怕整个秦府,只有祖母和秦琅真心牵挂她。当年母亲与她离京时,秦琅不到两岁,其实是不记事的,对她的感情大约一半来源于血脉天性,一半来源于祖母多年如一日的思念。
这么好的祖母,可惜她不记得,也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覃窈失落道,“嗯,祠堂在哪?我给祖母、母亲上柱香。”
吩咐仆从将覃窈为数不多的行李送去安置,秦琅先带覃窈去祠堂。待祭拜完毕,二人又往覃窈住处走。
覃窈略一思量,边走边问他,“还记得,之前我向你打听过的人么?”
“林少川么?当然记得,是阿姐养母的亲戚。”秦琅脸上带一点邀功似的笑,“阿姐说的话,我都记得。”
“嗯,”覃窈亦赞许地冲他笑笑,问道,“他住京城哪里?我午后去拜访。”
“这么赶么?”秦琅很是诧异,“我还想带阿姐熟悉熟悉府宅各处,添置些常用物什。”
“这些事不急,先去拜访林大人罢,毕竟是阿娘重要的故人。”覃窈回道。
她当然赶,怕迟了给阿娘报最后一桩仇,阿娘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
覃窈终归是有所隐瞒的,关于林少川的身份,不是阿娘的亲戚,而是她的仇人;蜀州 “那些胡说八道的事”,也和阿娘有关,是她为了阿娘,错手杀了一个判冤案的狗官。
事情太大,街坊邻居难免认出了她,又蜚短流长,传到前去寻她的秦琅耳里,也是难免。
不过她并不后悔就是了,如今来京城,寻找家人是其次,为阿娘报仇,才最为重要。
这些内情,此时秦琅并不知晓,见覃窈打定主意,转而道,“那我陪阿姐去。”
这是阿娘的私事。覃窈犹豫,秦琅见状闷闷不乐,脑袋快要垂到胸口,“我明日就要离家了。何况阿姐对京师不熟,我还能带路……”
覃窈无奈,笑着妥协,“那好罢,带上你。”
秦琅立时便笑了,转头吩咐下人,“派个麻利的,去林府问问林大人在不在家,下个拜帖。”
覃窈看他办事妥帖,性子虽直爽却不鲁莽,可知周氏与秦仪,还是好好培养过秦琅的,也算一件幸事。
秦家本是寒门,到了秦仪中探花之后家境才好些,原来两房共住一处,分家后二房搬走,原本略显拥挤的府宅便空旷起来,覃窈也得以住进独立的栖霞阁。
此处已有阵子没住人了,秦琅看看堂前开得繁杂的花树,又看看屋内略显陈旧的桌椅,皱眉道,“母亲怎么不派人将这里打理打理?”
周氏派过来安顿覃窈的李嬷嬷笑道,“夫人已让人尽心打理过了,大郎看看这桌子,一尘不染哪!”说着伸手揩了桌面一下,朝秦琅与覃窈露出干净的手指头。
干净归干净,可家什用具,看起来总归寒碜了些。秦琅还欲理论,覃窈拉住了他,轻轻一笑,“没关系,都是身外之物。”
秦琅看向覃窈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敬,“阿姐当真豁达。”
覃窈失笑。她只是经历多了,懒得计较、不在意罢了。若是秦琅见过她从前和泼妇对峙、狂揍欺负她与阿禾的乞丐,就不会这么说了。
又或者,等她找林少川报了仇,秦琅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覃窈转身似笑非笑地瞥了林嬷嬷一眼,待她接收到自己眼神低下头去后,转而催促秦琅,“赶了月余的路,风尘仆仆的,回去洗漱洗漱,换身衣服罢。”
“好。”秦琅乖巧地应声,“阿姐等我一起用膳。”又吩咐红绣几个丫鬟用心服侍覃窈。
因晚上有接风宴,午膳周氏便安排各处自便。覃窈与秦琅在栖霞阁吃完,听到下人回报,林少川不在府中,而在天香楼,姐弟二人便坐了马车,往天香楼去。
秦琅换了一身月白圆领松竹纹的袍子,一时显得风度翩翩,坐在覃窈身侧,殷切同她说着,“天香楼是城中最好的茶楼,什么金骏眉、明前碧螺春、南邦普洱……它都有。也卖酒,最有名的桃花醉,量少且贵,我要偷攒好久的银钱,才能买上一壶……”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秦琅猛然住口,又支支吾吾解释,“父亲不喜我饮酒,我也不常喝的。”
覃窈好笑,包容道,“你也大了,合适的时候也可喝的,适量就好。”
秦琅十分感动,越加觉得,有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姐姐,可当真是好,说出去都骄傲。
二人抵达天香阁,在雕梁画t栋的门前停下,车夫将马车赶走,留下姐弟二人并一个红绣。
三人走入大堂,覃窈将秦琅拉到角落里,给了他一两金——那是她为了来京师找林少川报仇,苦攒了近三年的所有,原本是银子,来京师前为方便携带特意换的金。秦琅既是她的弟弟,她愿意给他钱花。
覃窈云淡风轻地嘱咐秦琅,“阿娘与林少川有些私事,我一个人去寻他便行,你和红绣自找个地方喝茶罢。”她不知这京城最好的茶楼一壶茶多贵,但一两金总该是够的。
秦琅垂头望着手心那轻飘飘的一两金,感动又心酸。他之前问过的,覃窈离开养母后如何生活。覃窈答得平淡,说什么给人洗衣服,上山采药草卖给药铺,逢年过节做些小灯笼、小玩意赶集,帮闺阁小姐们跑腿……
别看阿姐面上瞧着像娇养的小姐,手上其实都是老茧。
阿姐明明那么辛苦,却一回来就拿全部身家请他喝茶……秦琅当即红着眼睛把银子塞回覃窈手里,“我不要阿姐的钱,我自己有。”
覃窈没和他推辞,笑了笑,收好金子,与秦琅转身去找掌柜,打听林少川的所在。
那掌柜是个心窍玲珑的,见覃窈面生,担心不知底细的人惹事。好在他认出了秦琅,听说覃窈是秦府走失的嫡女,且与林少川沾亲带故,这才坦白相告,又派了一个小厮给覃窈带路。
覃窈便与秦琅告辞,跟随小厮前去二楼。
沿着楼梯蜿蜒往上,左拐,覃窈走到写着“清泉”名字的雅间门前。
那小厮帮覃窈敲了敲门,而后做了一个手势,“小姐,请。”
覃窈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好似推开了尘封多年的恩怨,一个女子凄苦的一生。
而随着她开门的动作,这几日她一贯清淡散漫的眼神,也变得冷厉,直直盯着门内的人。
此时的林少川正与两个老友喝茶闲聊。茶是一般的红茶,不贵,佐茶的点心也是普通的两样——当今陛下整顿吏治倡导清廉,林少川身为朝廷命官,还是掌监察百官的御史中丞,万不敢顶风作案昂贵享受。
正说着如今在朝廷的艰难处境,忽见进来一个面生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极美,桃花面、瑞凤眼,琼鼻丹口,无一不动人。
林少川亦是寒门书生,秦仪后一届的进士。当即他脑海里冒出许多诗句,诸如“云想衣裳花想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之类。
但他已是女儿都要议亲的年纪,总不至于风流轻狂,只疑惑道,“姑娘是?”
覃窈打量房中三人,只见中间那人体态清正、面容白净,气质文雅出众,遂将目光定在他身上。
阿娘说,林少川生得好看,个子高,身姿挺得像棵千年不倒的松,却是个臭书呆,满口的之乎者也,说笑起来容易脸红。
想必就是这位了。
覃窈盈盈一笑,透出两分轻嘲。她不惧于说出自己的名字,那是阿娘存在过的证明,“小女子覃窈,今日前来,是想问大人一个问题。”
她目光幽冷,一字一句,清晰又凛然,深处是,另一个女子泣血的悲苦,“林大人,如今你成家立业,志得意满,可还记得蜀州渠县,为你洗衣、做饭、攒盘缠的覃婉?”
林少川面色剧变,旁边的二人亦是面露震惊。
覃窈特意没有关门,她就是要,将林少川始乱终弃、辜负女子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她要让林少川身败名裂,才对得起覃婉多年的痴心等待、一败涂地。
那边林少川猛然站起,无意间带翻圆凳、打翻茶壶也顾不得,死死盯着覃窈,“你是谁?为何知道覃婉的事?!”
“我是谁?”覃窈想到动情处,眼眶泛红,凄厉道,“我是来为覃婉讨公道的人!林少川,你既受了别人的情,许下了白首之约,为何背信弃义?你为何如此卑鄙无耻,花着她的银钱,享着她的好处,及第后却将她抛弃?
你知不知道,她等了你多久?你又知不知道,她被你瞒得多苦?她为了你和家人决裂,承受所有嘲笑、谩骂与劫难,而你,都做了些什么?!”
林少川脸色忽红忽白,被斥骂得下不来台。他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内心深处也知道,是他万般对不起覃婉。
潮湿水雾终于从覃窈绯红眼角漫出,使得她好似梨花带雨般美丽凄楚。她哽咽道,“你为何不回去娶她,如果你回去娶她了,她便不会被逼着嫁人,后来更不会惨死……她才二十多岁……”
听闻旧人早已经香消玉殒,林少川面露颓然,脱力一般往后坐,却忘了自己的凳子已经翻倒,一下跌到了地上,也不挣扎起身,只呆呆坐着。
旁边两人想要扶他,最终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林少川颓败呆坐许久,覃窈亦默默哭了许久。她伤心的泪止不住,想到覃婉惨死,想到她再怎么痛骂林少川,覃婉也无法活过来,她便觉得心如刀绞。
外边大堂内。秦琅银钱不多,便只要了一壶龙井,坐了大堂靠边的位置,边喝茶边等待覃窈。
不多时覃窈的质问便通过大开的门传了出来。秦琅一呆,想去给她撑腰,又想到覃窈一开始便不愿他去,又有些犹豫。
上面的情况愈演愈烈,没想到覃窈居然哭了。秦琅顿时担心地站起,正要冲上楼去,眼角看到一片华贵衣袍。
秦琅转头,脸色一变,惊讶道,“皇……”
第3章 泼辣 嫁不到好人家
来人穿一身荼白交领团云纹直缀,玉冠束发、玉带束腰,身姿修长、风华高贵;听见秦琅声音,冷静又敏锐地,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秦琅收声。
秦琅磕绊了一下。他不敢冒犯尊贵的天颜,眼神闪躲着,改口,“黄公子……”
容凛略一点头,“你忙。”说着负手从他身边经过,从容往二楼去。
迈上楼梯的时候,他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些微哭过的沙哑,“林少川,你对不起她,余生都该忏悔。而我,只要在京城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
京中女子无论真实品性如何,呈现出来的大多是知书达理、端庄娴静,鲜少有这么泼辣的。
而这种坦率的、有理有据的泼辣,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的人。
年轻的皇帝陷入思绪,脚步慢了下来。直到身后的韩青出声提醒,他才回神,想到刚才自己想了什么,顿时剑眉一皱,脸色变得冰冷。
谁要找她!天子愤愤想着,脚步倏地快了,几下上到二楼,右拐。
覃窈警告完林少川,擦去眼角泪痕,冷然离去。跨过门槛,她转身时,正看到对面一位年轻的公子,推门进入一个雅间。
似曾相识的侧脸和身姿让覃窈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快走几步,随后又慢了下来,苦笑。
不可能那么巧的,又在京师遇见他。
而且,真遇见了又怎样呢?他们分别快六年了,如果他没忘记她,那么,一定是记恨她。
阿禾……
覃窈低头走到楼梯口,正遇见秦琅上来,担忧问道,“阿姐,你怎样了?”
覃窈睫毛还湿着,却展露一个笑颜,“我很好,没事了。”哭过一场,她心中确实松快多了。逝者不可追,但至少,她已做到了所有她能做的。
秦琅脸色严肃,“方才我都已经听见了,你放心……”
他低头,想说什么秘密的模样,却又警惕地环视四周,想到覃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众目睽睽,不是说话的地方。他道,“车上说。”
等到坐上秦府马车,秦琅才放松了些,想逗覃窈开心,神秘兮兮问道,“阿姐猜我方才遇到了谁?”
覃窈才来京师,哪里猜得出,配合地露出一点好奇,“你难住我了,是谁?”
秦琅喜道,“是皇上!想不到,我居然能在天香楼遇到皇上。”
察觉自己的声音高亢,少年连忙压低声线,凑近覃窈,“皇上微服出巡,必是有事务处理。我得为他保密。阿姐你放心,他听到你说的话了,林少川德行有亏,不信不义,难堪大用,皇帝一定会惩治他的。”
这倒是意料之外。覃窈惊喜,“真的么?”皇帝还管这个?
秦琅坚定点头,“皇上最是公正。”
既然说到皇帝,秦琅又兴致勃勃道,“阿姐还不知道罢,去年我立了大功,皇帝陛下准我在禁卫军中做事,我现在也是拿饷的人呢——当今陛下赏罚分明,整顿吏治,振兴经济,当真是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
覃窈终于发现,这小子十分崇拜当今圣上,今日已提到多少回了。
......
《帝王夺娇》作者:月影星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继续浏览有关 近期完结 的文章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