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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他有两幅面孔
作者:梨子甜甜
简介:
桃源村的宋惊蛰和稻香村的林立夏在相亲。
宋惊蛰对林立夏的印象是嘴甜听话,一见面就惊蛰哥,惊蛰哥地叫个不停,甜甜的还有个小酒窝,就一甜哥儿。
直到有人骗他钱,被宋惊蛰撞到他追着人连骂了三条街,骂得人面红耳赤抬不起头,大叫,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方才歇气。
宋惊蛰:嗯?说好的甜哥儿呢?
林立夏对宋惊蛰的印象是老实肯干,他家地头里永远能看到他的身影,种地经验比村里老人还要老道,见面叫他一声哥,他的耳朵还会红,就一正正经经老实人。
直到那天他骂骗子的时候,看到宋惊蛰不费吹灰之力把骗子那五大三粗的爹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不得不拿钱消灾的场景。
林立夏:嗯?正正经经老实人?
宋惊蛰和林立夏要成婚的消息传出。
两村的村民全都摆起瓜子,等着看这两家的好戏。
一堆破烂事缠身的宋家和全是哥儿就等着三个哥婿养家的林家,这两个极品之家的结亲,那还不得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结果他们等来等去,架没等到,等到两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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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田园 种田文 市井生活 轻松
主角视角宋惊蛰互动林立夏
一句话简介:忙忙碌碌一辈子
立意: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1章
“惊蛰,你娘和你奶又干架了!”
“……”
春日春光正好,宋惊蛰一早就拿着犁耙在田里犁地。他年轻力大,干活又麻利又细心,一块地叫他犁得松软又工整,让人看着就舒服。
康州府近三年来都干旱,唯独今年开春下了两场鸡爪雪。宋惊蛰从小就对环境敏感,天晴惨雨他总是比旁人提前预知。去年一入秋,他就察觉到空气中有水气在凝结,猜测今年多半都是个涝年。因此秋收后,他并未像其他人一样急急忙忙地播种冬麦,而是轮种了花生。
八月种的花生,十二月收获后,留了一部分应对今年的夏税,其余的全换了粮食。
宋惊蛰跟粮铺的王掌柜熟,他能一石新粮在粮铺换两石往年积压下来的陈粮。十亩地的花生,收了十五石,除去夏税的两石,卖了五石,剩下八石全换了粮食。这才将将够家里近二十张嘴吃喝。
今年的地,宋惊蛰打算黄豆和芝麻套种,这两种作物的开花期都需要雨水灌溉。他们康州府没干旱前,夏季多雨,最适合播种黄豆了。
只是他家人多地少,他不得不在这土地上多下心思。可宋惊蛰也不傻,这十亩地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费心费力也不过是勉强吃饱饭而已,所以这地,他一直实行的都是出工不出力,糊弄人地在干活。
眼下春耕都快结束了,家里还有好些地没犁。宋惊蛰正琢磨怎么让家里人都来下地干活时,田埂上传来了唤他的声音。
“麻烦五叔伯知会我了,我犁完这垄地就回。”宋惊蛰应了声,依旧不紧不慢地犁地。
对于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戏码,他都习以为常了。深知不让她们吵上一会儿把情绪发泄出来,这架停不了。赶着回去也没用。
“那你可快点,闹腾得可凶了。”
“知晓了。”
宋惊蛰不急,周遭跟他一样在地里干活的其他人却替他急开了:“宋万民家又闹了?”
“他家哪天不闹?”
“说得也是,就是可怜了惊蛰哟。”
“谁说不是呢,摊上个这样的爹娘,这样的爷奶叔伯,全家就指着他一个人干活,连门亲事也说不上,啧啧啧。”
“说到底还是惊蛰太老实了,大家都不干,照我说,他也该不干得好,累死累活地养活一家人,图啥啊。”
“……”
被人定性为老宋家人力黄牛的宋惊蛰慢悠悠地犁完最后一垄地,这才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拾起农具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往家走。而他身后一片规整的土地中,无人知晓他今天就只犁了这一垄地。
他这番举动,少不得又惹来一片怜爱。
“这宋万民家也算是歹竹出好笋出了惊蛰这根老实肯干还长得不错的苗,要不是他家是个火坑,我都想把我家哥儿说给他。”
“这可使不得,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再说惊蛰这么一副任劳任怨,不知反抗的性子,你家哥儿若真嫁进去,那还不得被他家当第二头牛使。”
“那可不,一家子懒货,还要摊上个蛮不讲理的婆婆和整天就知道瞎晃悠的公公,这都不是火坑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该去的地方。”
“我不是心疼惊蛰这娃嘛。”
“心疼也不能坑自家娃娃,谁叫他出生在这样的家里,还有个那样的爹娘,要是宋福田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还可以思量一下。”
村里人说起宋万民家的闲话就停下来了。
宋惊蛰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家,知道也没办法,谁叫他们家总是有那么多的奇葩事,令人说道。
他奶,吴桂花,一颗心长歪了,全偏到了他三叔身上去了。平时不让他三叔下地干活也就罢了,还想让他爹和大伯两个人一辈子养着三叔。
以前他爹和他大伯也不在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养就养了。
可他大伯自从成亲有了自己的小家后,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他在镇上码头当了个管事,每个月有四百文的工钱,除去自己花用的五十文,剩下都上交给家里了。可他和大伯母两个人为家里忙忙碌碌的,一年到头连身新衣裳也得不到。
反观三叔养得白白胖胖的,年底还有新衣裳新鞋穿。他们当哥嫂的,不好跟弟弟争,但等到他们的孩子落地,也穿不上新衣裳的时候。
大伯不乐意了,跟他奶大吵了一架。自此大伯只给家里交两百文的工钱,大伯母也不下地干活了。
地里的活计自然就落到了他爹头上,他爹也是个老实的,想着大哥要养家里也不容易,他又是个当哥哥的,让着弟弟是应该的,任劳任怨地操持着家里的田地。
一直辛苦到娶亲的年纪,他爹相上了隔壁村葛木匠的女儿,让他奶去提亲,他奶以葛木匠要的五两银子的聘礼太高了,没答应。
后来葛木匠的女儿嫁给了别人,他爹生气从家里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把他娘给带了回来。
他奶又嫌他娘是个孤女,没有娘家帮衬,还是不肯答应。
这下他爹不同意了,直接从屋里找个根绳子往房檐上一挂:“那我和月娥只好吊死在家里了。”
他奶没办法,捏着鼻子答应了,事后又不顺气,总觉得是他娘撺掇的他爹这样干的,总看他娘不顺眼,平日里总挑他娘的刺,还总想给他娘添堵——给他三叔找了个家里人多兄弟多的三婶,还故意给五两银子的高聘礼,想以此来压他娘一头。
他娘没感觉被压,倒是替他爹不值,彻底爆发地拿着菜刀追着三叔砍,质问他奶,为什么给三叔娶亲就拿得出聘礼,给他爹娶亲就拿不出聘礼。
他奶一句:“我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我就不给老二花钱娶亲怎么了?”彻底伤了他爹的心。
自此他爹再也不管地里的活计,成天不是在山里晃悠就是在河边晃荡,从人人称赞的勤快汉子,变成了村里闲汉。
而他娘从那天过后,也不再委曲求全,天天跟他奶唱反调,家里小到用一根针大到煮一棵菜,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
虽然家里经常叮叮哐哐地吵闹,但宋惊蛰觉得挺好的,至少大家都不用受气,委屈自己,憋出一身的病。而且他娘强势一点,才不会在他奶手下吃亏。
“……”
宋惊蛰的念头刚落,还没靠近家门口的他,隔着老远就听到他娘的声音:“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你们成亲的时候聘礼和聘金给得足足的,轮到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得了四间泥屋,还得拿出来腾给大家,你们就是欺负我一个孤女,欺负我没娘家,我要去找村长和里正来评理,实在不行,我就吿到县衙去,我倒要问问,世间有没有给出去的聘礼还有要补贴回来的道理没!”
他赶紧穿过围在他家门口看热闹的一群人,进门去搀扶住他娘,急切地问:“娘,怎么了?”
见宋惊蛰回来了,郑月娥像是一下有了主心骨,抓住他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儿啊,娘没用,你奶和你大伯母三婶要逼死娘,娘活不成了,以后你清明过年的时候,记得给娘多烧烧纸。”
宋惊蛰心下了然,立刻配合着郑月娥,一副悲戚又难以置信的模样看向他奶:“奶?”
吴桂花眼神瑟缩,嘴里却骂骂咧咧的:“不就是让你娘倒腾出两间屋子给如意硕果他们几个小的住嘛,她又哭又闹的,搞得我们就可劲欺负她似的。”
说起这事,吴桂花就憋屈,当年她不就是想气气老二家的,所以花高聘礼娶老三家的。谁知道这个老二家的发什么癔症,拿着菜刀追着老三砍,非逼着他们要给她补齐聘礼,不然她就要跟老三同归于尽。
他们已经跟孟家讲好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老二媳妇补聘礼,可是没办法,老二媳妇的刀都把老三脖子给割出血了,眼看再不答应,就要出人命了。
她只好答应给老二媳妇盖四间泥屋当作聘礼。
她想得很好,这屋子是盖在他们宋家的,以后还不是由她做主。然而这么多年,这四间泥屋,她就没插上过手。老二家有五口人,他们和三个孩子一人一间屋,住得满满当当的,就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好不容易,老二家的老大宋白露前些年嫁了出去,她空出来的那间屋,她让收拾出来给家里其他小的住,怎么了?
“是啊,惊蛰,我们没有欺负你娘,我们就是跟你娘商量,借白露那间屋子给家里几个小的住住,你看着家里挤得连个下脚地都没有了。”大伯母秦翠莲出来打圆场。
宋家的孩子,除了她那两个大点的儿子成婚的时候,婆母大方地给一人盖了间屋住之外,其他的小孩还跟父母挤在一块。
这怎么行。眼看她的大孙子都快五岁了,小儿子也快十六岁了,还跟他们住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呸,当初说好了这屋子是补给我的聘礼。”郑月娥不干了,“说是借,这借出去的东西我还收得回来吗?你们大方,你们怎么不把你们的聘礼借出来让我花花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又不吃你的喝你的,就暂且住一下,说得好像我们侵吞你聘礼一样。”三婶孟双秋气炸了,当年她成亲的时候,被二嫂那么一闹,婆母承诺给她起的屋子没起,现在她的儿子闺女还跟她住一个屋,叫她腾一间旧屋子她还委屈上了。
见家里又有闹腾的苗头,宋惊蛰清楚这事不彻底解决,过后还得闹,捏了捏他娘的手,看向他奶道:“奶,不是我娘不肯借,我姐那间屋,我娘打算收拾出来给我成亲用。”
郑月娥经宋惊蛰这么一点拨,醍醐灌顶:“可不是,家里男娃成亲,一人给盖一间屋子,家兴家旺成亲都给盖了屋子的,到你这里,你奶连亲事也不给你准备了。”
“娘心疼你,娘收拾自己的聘礼出来给你成亲用,都要被她们给算计,娘上哪儿说理去哟。”
吴桂花简直要气死了,这个颠倒黑白的老二媳妇,她们哪有这个意思。
可她不敢反驳,她要是否认说没有,下一刻,老二媳妇就要扭着她,让她给惊蛰盖屋。家里要是能拿出盖屋的银钱,她们还在这里闹什么?
“谁算计你了,你的屋子你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也没人逼你,你闹腾个啥。”最终,为了避免多花银钱,吴桂花不得不败下阵来。
郑月娥打蛇随棍上:“那我家惊蛰今年都二十了,你为啥还不给他说亲,你是不是想让我家惊蛰打一辈子光棍。”
吴桂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生宋惊蛰在这儿,她还不能多说,免得伤了孙儿的心,只能憋着气说:“我明儿就找媒婆来给惊蛰说亲行了吧。”
郑月娥立马应下:“这可是娘说的。”
吴桂花心口疼:“是我说的,不过你也说了,你自己收拾屋子给惊蛰成亲用,惊蛰成亲的屋子我可就不给他盖了。”
“成啊。”吵赢了还把宋惊蛰说亲的事给定下的郑月娥也爽快,先把事应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呗。
秦翠莲和孟双秋两人在一旁着急,眼见就要闹成了,怎么这三言两语间又黄了,偏生她们好几次试图插嘴都插不进去。
老太太懒得搭理她俩,她心肝疼,她要回屋去躺躺。还没走出两步,宋惊蛰又把她喊住了:“奶,地里的活咋办。”
吴桂花想也不想道:“你干了就是,还能咋办。”
宋惊蛰就知道会是这样,家里男人都死绝了,地里的活都要他来干,面上却犯难道:“奶,咱家有十亩地,近三年来又干旱,地里的土硬得跟石头一样,咱家又没牛。我一个人累死也干不完这么多地,要没人帮我,误了春播,今年咱全家都得挨饿。”
吴桂花算了算日子,这一算,发现都到春耕尾巴了,这才着急起来,对着三个媳妇吩咐道:“老大媳妇,你明儿去县城把家兴家旺找回来,让他们回家忙两天再出去干活,老二媳妇……算了,老三媳妇,你也去把老三和硕果找回来,让他们跟着惊蛰把家里的地种完。”
让她出钱借牛却是万万不可能的,牛多金贵啊,还要吃草,她哪有割草的功夫。
她这么一通安排下来,秦翠莲和孟双秋两人好不憋屈,便宜没占到还要倒贴劳力,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她们不敢反驳吴老太,只得应下。
“娘,我扶你去洗漱。”解决完家里矛盾又给自己找好劳力的宋惊蛰,心情大好地带着郑月娥回了屋。
他还得琢磨一下,等家里人都回来了,怎么才能让他们全都心甘情愿地卖力干活。
第2章
大伯宋福堂作为家中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当年村里的老童生还在的时候,跟着老童生读过几年书,识字后去码头当了个管事。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算是在码头站稳了脚跟,会时不时地带着他大儿子宋家兴二儿子宋家旺去码头干活。
三叔宋福树被他奶吴桂花宠得惯是会躲懒的,这不,知道家里要忙春耕了,早早地带着他的两个孩子,宋硕果和宋如意,回了媳妇娘家。
说是去帮忙,实际上三婶孟双秋家里有五个哥哥,五个哥哥又生了十几个侄儿,劳力足足的,孟家田地又不多,压根就用不上他们。
但他奶一句话,不管是做工的还是躲懒的,全都回来了。
宋家兴和宋家旺还好,知道宋惊蛰一个人是种不完那么多地的,心里没什么怨言。宋福树可就不一样了,一回来就嚷开了:“惊蛰,你干活不行啊,就十亩地你都干不完,还能指望你干点啥?”
早知道他们不会老实干活的宋惊蛰一边认真听,一边将耕地的农具发给他们:“三叔说得对,我干活不行,没有三叔厉害,磨盘山下那块地辛苦三叔了。”
宋福树差点没一口气噎死,磨盘山下那块地石子多不说,土块还硬,用牛耕,牛都要累好几天,让他去耕,还不得把他给累吐啊。
宋福树刚想开口大骂,宋惊蛰却一脸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三叔?”堵得他骂不出口了,只好耍赖道:“那块地那么硬,我耕不动,我不去!”
宋惊蛰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三叔,那块地只有一亩多点,你使点劲,几天就干完了,如果你要换地的话,只能跟家兴哥他们换了,家兴哥他们那块地可是足足有三亩多。”
“多少?”宋福树一听这话更不愿意了,一亩地他都不愿意干,何况三亩。加上他们康州府近三年来,年年干旱,地里的土都硬,耕哪块地都差不多。他不情不愿地接了农具:“那我还是去磨盘山吧。”
宋老三认了,听自家要干三亩地的宋家旺不乐意了:“我们凭什么要比三叔干得多。”
在宋家旺看来,他爹每个月要给家里交两百文,家里人都靠他爹养着,他和他哥还要下地干农活,干得还比他三叔多,他不服气。
宋惊蛰解释道:“家旺哥,我是按人头分的,每个人一亩多点,大家都是一样多的。”
宋家旺道:“三叔家也不止三叔一个人啊。”
拿了农具都准备下地的宋福树听见这话,回过身来大骂他:“咋,你还指望我家硕果一个跛脚顶个壮劳力?宋家旺你个当哥哥的还有没有心!”
宋家旺理亏不说话了,他也是说完了才反应过来,宋硕果小时候从山崖上摔下来伤了腿,成了跛子,走路一瘸一拐的。让他干点力所能及的还行,让他下地干重活,那只脚就别想要了。
吵闹一番,最终大家都接受了宋惊蛰这个分法。毕竟他们每个人只干一亩多点的活儿,而宋惊蛰一个人却要干六亩地,他们还有人帮忙,宋惊蛰却是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这么一对比,全都心里舒畅了。
把活都分了出去的宋惊蛰心里也舒畅。
宋家的十亩地有四亩山地和六亩平地。山地顾名思义就是依山而开的地,这种地薄,面上有山上滚下来的石子外,底下有树木衍生的树根,最是难耕了。
平地就不一样了,地面平整,土块又厚。常年打理地里又没有石子之类的东西,犁头插入地里稍微一使劲就能拽着犁走,耕起来容易。
宋惊蛰年轻力大,犁地对他来说并不累,六亩地,他早早耕了四亩,留下两亩地每天早出玉烟晚归地装样子。
可大伯母秦翠莲不舒坦,她跟她小儿子宋家旺一个想法,她家凭什么要干得比老三家多?
她男人平时养着整个宋家,老二老三家都是她男人养的,她觉得她家就该干得比老三家少,甚至不干活才对。
宋惊蛰这么一分,无疑是没把她这个大伯母放在眼里,也没打心里感谢他大伯。加上昨天腾屋子的事她没落到好处,心里就更不得劲了。
恰好这时,不想给宋惊蛰请媒人的吴老太在屋里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个讨债鬼儿子娶了个这样作孽的儿媳妇,一天天啥也不干,就知道躲懒,儿子的婚事自个不上心,还要我这个老太婆来操心!”
秦翠莲知道这是二弟妹出去了,她婆母才敢指名道姓地骂这些话,要是二弟妹在这儿,她只敢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想到宋惊蛰说亲少不得又要花家里一笔钱,秦翠莲心里憋着一口气向屋里的吴桂花走去:“娘,你托了哪个媒婆给惊蛰说亲?”
吴老太本就在气头上,秦翠莲这一问算是戳到她肺管子了:“托什么托,家里哪有银钱请媒婆。”
秦翠莲顺势道:“那就不请,在村里打问打问,看谁家有合适的姑娘哥儿。”
吴老太更气了:“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来消遣我。”
村里人家说亲,都是相互打问,有合适的当场就撮合了,也能省一份媒人钱。像宋家这样,村里人都觉得她家家风不好的,连问都没人过问,只能拿钱托媒人到远一点的村子去踅摸。
村里若是能打问到,宋惊蛰也不至于拖到二十岁了还没成亲。吴老太眯眼打量着秦翠莲,不知道这老大媳妇想耍什么把戏。
秦翠莲被吴老太盯着眼神闪躲,但她注意都转上来了,不可能咽下去,难得硬气道:“咱家这情况,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正经人家肯定是打问不到了,但那不太正经的人家呢?”
吴老太皱了皱眉。
秦翠莲靠近了她点:“我娘家村子有个哥儿,脑子不太灵光,但晓得穿衣吃饭,喊他他也答应,人家父母不要聘礼,还愿意倒贴十两银子的嫁妆,惊蛰娶这样的,不比娶个要出聘礼的强?”
吴老太听到十两银子的时候心肝一颤,十两啊,她家老大,七八年才能给她这么多,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反问:“惊蛰能同意?”
秦翠莲抿嘴:“不同意有啥法,咱家就算出得起请媒人的钱,也出不起聘礼钱啊。”
她这句话算是说到吴老太心坎上了,她一直没找人给宋惊蛰说亲,一是不喜欢老二家的,连带着老二一家子都不喜欢,下意识地就不想去关注他们,二来手头上也着实没钱了。
如今村里娶亲,最低也得花用个三五两,这三五两都可以起好几间泥屋了……
宋惊蛰一上午都拉着爬犁在地里犁地,犁着犁着,忽然想起昨儿他娘和他奶吵架,他奶赌气说今天给他找媒人说亲的事。
说实话,宋惊蛰没放在心上,他奶要是有这个心,早给他说亲了,拖到现在,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他花钱。
指不定这会儿在琢磨怎么赖掉昨天的气话。
可宋惊蛰转念一想,他今年二十岁了,村里跟他一般大汉子,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他奶再不想给他花钱,也不会真让他打光棍的。
村里公认打光棍的人家都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外村人说亲,听到这家有打光棍的,都会避开这家。
他奶偏疼三叔一家,定然舍不得硕果说不上亲,再怎么都会让他成家的。
但他家这情况,他肯定是说不上好亲事的,按照他对他奶的理解,他奶绝对要打歪主意。比如说个不那么好的人家,或者让他妹妹宋寒露出去给他换一门亲回来。
宋惊蛰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止不住了。说个不那么好的人家他能接受,他家这情况他也没得挑。可让寒露去给他换亲,宋惊蛰接受不了。
能换亲的会是个什么好人家?
为了防止他奶真做出换亲的事,宋惊蛰放下爬犁就向宋福树正在犁的那块地走去。
“爷爷。”
还没走到地头,宋惊蛰不出意外地瞧见地里多出来的好几道身影,不得不佩服他三叔,就是有本事找到人帮他干活。
“惊蛰咋来了,你那儿的活都干完了?”宋万民帮着三儿子犁了一上去的地,腰酸背痛的,见孙子来了,停下手上的活计,到田埂上歇息。
宋惊蛰拿水壶给他倒了碗水,话说得可中听了:“还没有,我听人说爷爷在这儿,我来看看。”
“干活有啥好看的。”宋万民接过碗,话是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宋惊蛰看了眼喝水都在捶腰的宋万民,蹲下身去帮他捶:“爷爷,要不你别干了,等我干完了,我再来帮三叔。”
“那都什么时候去了。”宋万民摆手,“你有这个心爷爷就知足了。”
宋惊蛰心疼道:“咱家要是再多一个人就好了,这样就不用爷爷受累了,可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这么多的田地我实在干不过来。”
宋万民点头,这确实是,要是老二还跟以前一样能干,他和惊蛰两个人就能把这地里的活儿包圆了,还不用连累老大老三。
但老二已经废了这么多年,想掰也掰不过来了。
宋万民感叹的时候,宋惊蛰又说话了:“我以后娶亲了,就娶个能干的,能跟我一块下地干活,这样就可以让爷爷享清福了。”
宋万民心念一动,这个主意不错,惊蛰是个勤快的,再娶个勤快的,这样家里家外的活计都有人干了,他和老婆子都轻松了,说不得家里争吵也少些。
见宋万民心动了,宋惊蛰也不多言,聊了几句,又回去继续干活了。至于把人娶回家来干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宋家的媳妇夫郎不下地,这可是宋万民亲自定的规矩。
宋惊蛰去他爷爷那儿上眼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谁能想到他干完活回到家,他爷还真和他奶吵起来了。
第3章
“你是猪脑子吗?!”
宋万民干活的时候,越琢磨越觉得给惊蛰找个勤快能干的主意不错,地里的活还没干完,他就回家去找老婆子说事了。
正好老婆子昨晚在嘀咕这事。
谁知道刚一找到人,吴老太就拉着他,把她和老大媳妇商量的事说了说,越说越觉得这主意不错:“我得快点去找媒婆把这事说了,省得老二媳妇成天惦记我没给她家惊蛰说亲。”
与洋洋得意的吴老太不同,宋老头听完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他指着吴老太勃然大怒道:“咱家这情况,养活自个都难,你还找个不能干活的回来吃干饭,你还闲咱家不够乱套的是不是?”
兴致勃勃本以为宋万民会支持她的吴老太被这么一骂,人也火大了:“我怎么就是猪脑子了,我倒是想给惊蛰找好的,咱家有银子吗?他要是肯拿银子给我,啥样的我都能给他找来,他拿银子吗?”
宋万民气恼得很:“别跟我说东扯西的,村里谁家有钱?别人家没钱娶得到孙媳妇,咱家没钱就娶不到?你给惊蛰找个这样的,你不怕别人怎么看你,你就不怕惊蛰怨恨你?”
吴桂花一脸无所谓:“能给他娶媳妇他就偷着乐吧,还怨恨我,要怨就怨他自己没本事。”
眼见吴桂花越说越来劲,宋万民一句:“你忘了老二的事了?”使她哑了火。
这些年,老二宋福田从一个老实勤奋的庄稼汉子变成个在村里到处闲逛的二流子。吴桂花不是没思量过,要是她当初肯花五两银子给老二娶那木匠女儿,老二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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