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已焚
作者:余三壶
简介:
疯批强势. 混血美人攻 X 阴暗爬行. 落魄少爷受
我有一个天赋:能在梦中预知未来。
十年前,我借此能力作局作戏,代替本该站在祁昼身边的人,骗他对我多看一眼。
父亲曾警告我:“不要为任何人改变未来,否则你会一无所有。”
我一点也没听进去,仍将真心捧到祁昼面前,又泄露预言的秘密,救了他的命。
结果,假的就是假的。我最后被弃如敝履,家破人亡。
十年来,我自认为已将祁昼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我再次做了预言梦,梦到他将我关在笼中杀死我。
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我要接近他,诱惑他,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酒吧,我跪在他脚边,收拾碎酒杯。胸口别着锋利的钢笔,墨囊里藏着致命的毒。
祁昼俯视着我:“你要什么?”
“先生,我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做的。”
听说,那夜他原本是来缅怀一个叫周灼的死人。
——那是我十年前的名字。
最后,我才知道预言梦的后半段:
他将匕首递给我,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梦到祁昼。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已焚。”
预收:替代性满足CP1485709:我演我自己…不像么?骗子受X疯子攻
虚伪面纱CP1755805:冷漠利己X撒谎成性
风尘月光CP1527319:初恋救风尘?
第1章 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我将成为任何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春日,A大图书馆。我将这句话摘到横纹软面抄上。
诗取自兰波的《地狱一季》。本子是街边杂货店十块钱五本的便宜货。钢笔是没牌子的纯白塑料圆管钢笔。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笔尖有种异常的锋锐,擦过单薄的纸面时发出一阵令人牙疼的刺响。笔迹也是古怪的浅蓝色,墨迹越来越淡。
那是因为它曾被改装过,里面藏着致命的毒。
我今晚要用它去杀一个人。
杀人是为了自保,因为那是个即将杀死我的男人。
……同时,他也是我十年前爱过的人。
笔锋陡转,纸破了,在“无”字的最后一捺上留下一团乌黑的墨渍。
圆脸的年轻女孩抱着一叠书,停在我的柜台前:“贺老师,麻烦帮我借这几本。”
贺白是我现在的名字。我在这所著名高校工作,但并非什么教授菁英,只是一名没有编制的图书管理员,平凡地就像一杯隔夜的凉白开。
女孩仓促抱起书时,有几本掉到了地上。我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弯腰帮她捡了起来。四目相对时,她的脸红了。
但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我的颈部。
往常,我都会把白衬衫的扣子十分古板无趣地扣到最顶部,但今天却不知因为什么巧合散开了,低头时露出了喉结下方一条伤痕。
那是道刀伤,横贯半个颈部,几近割喉。
不过好消息是,我和女学生的视线一触即错,人的记忆习惯于将事情往最合理常规的方向解释,她大概率会将此当成一个错觉,以为我带了条审美堪忧的项链。
五点,我下班回家。房子很老了,比我实际的年纪都大一轮。楼道墙面着粘满了不知被撕了几轮的小广告残骸,油烟味混杂着菜香冲进鼻腔。
打开门,老太太正从狭小的厨房里端出一碗排骨汤。
“……阿白,回来啦,”老人眯起眼睛看着门口,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我,笑了起来,“奶奶今天做了你从小爱喝的汤,快坐下,趁热吃。”
我其实不喜欢排骨的腥味,而今天的汤比往常还要更咸一些。
“好喝吗?”奶奶搓着手在边上坐下,重复着已经说过几遍的话,“哎哟,今天把时间看错了,饭做早了,会不会凉了?”?“不会,很好喝。”我笑着说,然后将汤喝完了。
老人睡得早,奶奶的鼾声响起时,我进入浴室做今晚的“准备”工作。
洗手台前的镜子泛着微黄,我摘下黑框眼镜,用剃须刀的刀片削去眉峰过于凌厉的部分。
刀片用久了,有些开叉,边缘划破了眼尾,缀了一点艳红的血。镜中人面无表情,冷漠,有种泛着血气的邪性。
我细细擦干镜片上的水雾,重新戴上,微动嘴角,调整出贺白式千篇一律的谦卑温和笑容。
今夜起了雷雨,老房子一侧靠街,雷声混杂着车鸣。窗开着,肆卷的风吹开床头的软面抄。在兰波的诗前,密密麻麻写满了整页整页、几百句重复的话。
“只能活一人,认命吧。”
“只能活一人,认命吧。”
“只能活一人,认命吧。”
——这句话来源于我的梦,一个折磨我一整周的噩梦,死亡梦,预知梦。
让我重新介绍自己:我现在的名字叫贺白,是个图书管理员。和奶奶相依为命。
但其实,我有一个特殊的“天赋”,或者说是“诅咒”。
——我是个预言者,能梦见正在逼近某个人的死亡。
如今,我梦到了自己的死亡。
说来可笑,当我第一次做那个梦前,开头甚至称得上香艳。
最初……我梦到有什么东西缠在颈部。
摸上去是温热的,硬的,有清晰的肌肉走向,那是一条修长健壮的男人手臂。
我还听到了金属的碰撞声,男人似乎拿着什么冰冷的东西,贴近了我光裸的后脊。?金属叮当作响,我的双腿被桎梏,我的视线被遮蔽,我的呼吸被夺走。
喘息变得越发急促起来,那手臂也随之收紧——却并非完全使我窒息,只是带来一种更为折磨人的灼热和煎熬。
我试图挣扎摆脱,却只换了更强势的压制。
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体蓦然被硬生生打开,剧烈的痛楚伴随着难以启齿的欢愉和刺激被人强行注入。
——死亡和性,从来只有一步之遥。
那场春梦中,我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气息熟悉得令我愤怒和恐惧,我本能地不想去回想。
惊醒后,我给自己灌下大杯冷水,并上三片安眠药,略有超量,但应当足以按耐我的烦躁,赚一夜无梦。
但我错了。
死亡之梦就这么开始了。
四周一片漆黑,喉咙干的像被人强行塞满了刀片,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几乎能瞬间将人逼疯,但我只能嗅到自己脏腑深处散发的血腥气。鼻腔也是干燥的,还混杂着沙土特有的粗糙颗粒感。
我似乎被掩埋在一座废墟中。
忽然,有人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他说:“我们已经一起被困在这里四天了,救援队不知何时会来,若是两个人一起饿死,实在没有必要,不如牺牲一人,换取另一人活命。”
“只能活一人,认命吧。”男人低声道。
我听到了“哧喇”一声,那是锋利金属出鞘的声音。雪亮的锋刃划破黑暗,隐约照亮了他清冽的眸光。
即使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我也不得不说,那可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一连七晚,我重复做着这同一个梦——我和一个男人被一起被困,我不良于行,而他抽出了利刃,看上去想宰了我当储备粮,好等到救援。
这段重复的梦掐头去尾,既没有前因,也没有向后延续——不过,或许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梦境无比真实,能逼疯人的痛楚和干渴都货真价实。
而且合理推测,如果梦继续下去,下一步这人恐怕就得捅死我。
哦,不对,如果是要将我作为粮食,他便不能立刻杀了我,而应该割破我的静脉,让我的血缓慢流出,缓慢凌迟我,让我一点点感觉自己的生命流逝,成为一具干瘪的皮囊。
虽然始终没有更多新的信息,但好在随着梦境的重复,我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
第二晚,梦中,我注意到他拿利刃时用的是左手。人们在生死对决时自然会使用自己的惯用手,因此,我推测他是个左撇子。
第三晚,梦中,我终于习惯了这具废墟中的破烂身体,能调动五感查探周围。
依然一片漆黑,但我意识到那男人的一些用词和语气也让我觉得熟悉。
于是,醒来后,我将梦中他说过的那几句话默在我的软面抄上。
我少年时不学无术,曾粗浅涉猎过一些语言学通识。知道怎么通过IPA、嗓音停顿符号之类的手法记录一段话的语气和停顿变化,这让我能够精准复刻下梦中最重要的信息——也就是男人的言语细节。并在白天的时间里不断斟酌和回想。
接下来的三晚,我已经摆脱了最初的痛苦和恐惧,不断通过梦里的细节完善关于男人话语的记录。而这时,那种古怪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虽然我看不到男人的脸,但我有种直觉:
我认识他,或者说,我“曾”认识他。
第六日,临近国庆,大学图书馆闭馆两日,其他时间换班轮值。
于是,在白天我也有了更多时间。我开始像查阅书架上的书籍一样翻找我的记忆,确认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圈选了一些范围,但是这帮助不大。
我的头颈部曾受过重伤,这让我虽不至于完全失忆,但常有模糊,情绪和过往对我来说,常如雾里看花。只是我从来不当回事,觉得现在活得痛快就行了,如今却成了一桩阻碍。
其实,隔壁奶奶的房间柜子里满满放着贺白从小到大所有相册、成绩单、奖状。
但我知道,这些东西对我不会有任何帮助。
第七日晚,我最后一次重复这个梦。
梦还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些天下来,我已经对男人的台词熟的倒背如流,因此有些走神。而这让我反而听到了另一个先前被忽略的声音。
那像是从远处传来了若有似无的钢琴乐声,我屏息凝神听了一会,正好是一段重复的段落……
我竟然立刻想到了这是什么曲子。
中文译名是《晨曲》,是挪威作曲家Grieg的著名作品,足够悦人欢快,适合做庆典背景乐,但在我国到底不算脍炙人口。
我之所以知道它,只是因为我少年时曾在一个人的家中,伴着这该死的曲子入眠。
乐声连绵,梦境中,男人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
我知道,这个梦即将迎来终点。
未来,它再出现一次——那就是在真真正正、会死会流血的现实之中。
而就在最后的最后,我的意识其实已经逐渐清醒,而先前梦境中被尘土充斥的鼻腔竟突然有了反应。
似真似幻间,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
那是森林和水雾的味道,泛着细微的苦涩和凉意。这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清澈柔和,却唯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准备杀人的男人身上。
我睁开双眼,狂风从打开的窗棂中席卷而入,吹开了我枕边的本子。
我看着我记下的那段话:“这就是命运,认命吧”。
……我终于想起了说话人是谁。
祁昼,这是他的名字。
他是左利手,个子很高,瞳孔比常人浅,是澄澈的灰蓝色。某些角度下,发丝在阳光下会泛起微妙的银色。他从前并不喷香水,但如果挨得很近……那种皮肤相贴,交换呼吸的距离,会闻到一种奇异的冷香,带着点清澈的苦涩,能让人想到原始森林中,孤寂地生长了几百年的参天巨树。
祁昼并不是纯粹的华裔外貌,是因为他有一半的挪威血统。母亲是挪威人,喜欢北欧的古典乐、特调香水,死于他的少年时期。
我们相交于19岁的春日,曾一起度过一段荒唐放浪的生活,相伴逃离学校,飞离故土,在荷兰羊角村泛舟,在法国深夜沿着铁轨喝酒,在挪威山顶看极光然后做?爱。
不过,我自认是个自私凉薄的混蛋,而且那些都是年少玩闹罢了,我也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如今,对我重要的只有一件事:祁昼即将在未来和我困在一座废墟中,他手执利刃,告诉我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最开始,我也曾想过,避免被困废墟是否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很可惜,根据目前的信息和我以往的经验,我不知道此事会在何时何地发上,躲避起来难上加难。而更让我心神不定的是,就在昨天,我刚确认消息,祁昼不知什么原因来了我所在的小城。这更应证了预言的真实性。
因此,相较而言,另一个危险似乎更容易处理。
那就是祁昼会杀了我。
而我,要先下手为强。
很简单的。
——在祁昼在黑暗的废墟中将我变成一份储备粮之前,找到他,迷惑他。
然后……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先日更,早5。两个疯子的纯爱故事,可能比较极端()
攻受真爱,愿意为对方去死,且爱到想要杀死对方的真爱。
攻受真爱,愿意为对方去死,且爱到想要杀死对方的真爱。
攻受真爱,愿意为对方去死,且爱到想要杀死对方的真爱?
第2章 酒吧的反义词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原本以为找到祁昼也要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一切顺利得令人诧异。
此刻,我站在Daydream酒吧昏暗的内堂,笑盈盈道:“我来应聘服务生,我不要工资和提成,反而愿意给您一些金钱补偿,只想招待顶楼靠窗包厢里的贵宾。”
酒吧有四层,供应经典美式鸡尾酒,装饰考究有格调,很适合路过打卡的清客。每层酒水价格依次提升,会出现更有特色的特调,也有其他“特色服务”。
而四楼顶层包厢,其实已和一楼天壤之分,它其实每晚只接待一组客人。而今天拥有那里的客人,便是我的目标。
趁酒吧服务生领班——一个打扮精致的男人,打量我估价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正看到那包厢的窗前正站着一个端着酒杯的人。
他微微探身,月光混杂着喧闹的霓虹灯影,落入红色的酒液中。对面江风习习,拂起他宽大的米色衬衣,勾紧了肌肉的轮廓,紧绷的腰线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
但男人的姿态又是松弛的,微长的发丝安然垂下,勾出轮廓分明的侧脸。月光将他的发色衬得更浅,仿佛一株安静的漂亮植物,正在荧荧地发着光。
那人关上了窗。
他并没有看到我,但十年未见,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祁昼,果然在这里。
*
说起来,我会到这酒吧来找他还颇有一些戏剧性。
这座城市只是一个临湖的二线城市,并非我和祁昼十年前相识居住的繁华地,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预兆死亡的梦,我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自己和祁昼还会有半点瓜葛。
但命运从此刻便开始开我的玩笑了。
寒假期间,除了过年那几天外图书馆也需要轮值。只是学生大多不在,自然也更清闲。
我一边想怎么刺探祁昼的行踪而不引人怀疑,一边心不在焉地走进图书馆大堂,然后一抬头,和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蓦然对视。
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因为大厅有两排一人高的人像展示板,总共得有二十来个。每张都印着一个长发微卷、瞳色灰蓝的男人。他没有笑,像是站在高高的主席台前,右手搭在一本黑封书上。
……竟然真是祁昼。
总来借书的圆脸女孩苏玲玲从展板后面气喘吁吁地钻了出来,拜托我帮忙搬东西。
我这才知道,祁昼居然是这所学校的荣誉博士和客座讲师。十年过去,他如今已成了颇为著名的投资人和企业家,算个公众人物,想杀他恐怕难度比预想更高。
“祁老师现在已经在我们市了,节后就在学校里办客座讲座,”苏玲玲给我递了瓶矿泉水,“今天太感谢老师了!需要的话我给您留张票,就是不知道您对零和博弈感不感兴趣……”
我很清楚,我的这声“老师”和祁昼的含金量区别有多大。有句俗语叫”既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男人总是争强好胜的,同辈竞争更是什么情况下都越不去的本能。
女孩说的算委婉,但其实潜意识里无非是觉得一个图书馆临时工听不懂那些高级的经济学理论。
谁会想得到……十年前,祁昼还是个备受欺凌、父母双亡的可怜少年,我当时也是个半大孩子,就怀着满腔的优越感和一点皮相的怜爱,在高中图书馆里,每天给人家读那些没用的诗集,还自作聪明想救他帮他。
……我那时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因此,此时此刻,我除了生死危机的压迫感外,又对祁昼多了一层隐秘的嫉妒。这让我内心的焦躁又升了一重,几乎忘了维持好“贺白”这张和煦的面皮。
*
知道祁昼在本市后,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我自己原本就不干净,总担心有人上门寻仇。因此,落脚这个城市后,便与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本地痞帮保持联系。而祁昼这样的贵人大驾光临,动静恐怕不会小。
果然,我得知祁昼落脚于这座二线城市最贵的酒店,祁总关键人物,自然应酬繁多。今晚也不例外,就在这座Daydream酒吧。
卖消息的人收了我的钱后,还再三确认我是不是要去找祁昼麻烦,说这样的大人物,给十倍酬金他们都不敢惹。
我笑着说:“多想了,我怎么敢?只是崇拜祁先生罢了。”
……
——“只是崇拜祁先生罢了”。
这句话,同样也成了我给酒吧领班的托辞。
领班手里扣着我的身份证,目光在我的脸上、颈部、腰侧流连,这样围着我转了一圈后,冷笑道:“呵,崇拜?以前没少勾搭过大人物吧,……你长得虽的确很可以,气质和脸算我这么多年见过不错的,但如果觉得男人只看这些就能被勾起性趣?未免太幼稚了,你懂不懂?”
酒吧领班的视线嘲讽,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黑框眼镜和扣到喉结的白衬衣上。
我含着笑,低头开始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一直露到胸线,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底部露出一点艳丽的红,远看有些像是团燃烧的火。
那是一片荼靡艳丽的红色纹身,是一朵一半盛放,一半凋零的花。
领班的视线在我的纹身上停留了一会,神色渐渐暧昧起来,像是更信了几分我的说辞。
然后他往上看:“……脖子上那是什么?”
我笑着摸向喉结下方的纯黑的choker,它正好完整地遮住了那条狰狞的割喉伤口。
我轻轻笑道:“就像您说的,一点哄骗人的’幼稚” 的小把戏罢了。”
领班微微沉默,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我将钱给了他。他便递给我一套黑色的服务生套装。
“看你自己本事了。”
服务生套装是普通燕尾服,我依旧敞着白衬衣,只披上黑色的外套,端着香槟,进了酒吧电梯,按了最顶层。
下毒,是最优雅有效,悄无声息的方法。或许唯一有难度的是毒药的获取,但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我有很好的化学基础(讽刺的是这还是少年时那人亲手教我的,他的确是个理科天才),又有一些接触大学化学实验室的机会。
我知道怎么用一些不起眼的生活常见品和容易获得的用品,配置出能在几乎没有气味,并且能在数小时后让人致死的毒药。不过为了方便过审,我就不细说配方了。
我的盘子中一共有三杯酒。
电梯门打开,我到了顶楼,那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包厢,四面是通透的圆弧落地玻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座深夜的城市,最左边一扇窗可以打开,先前祁昼就站在那里。
包厢中有一个巨幕屏,可以做卡啦OK用,正在播一首北欧老歌。
祁昼正在独自唱歌。我没想起这首歌的名字,只看到MV中一条细舟顺着清澈的河流,淌过童话般的彩色街道和小屋,流入郁郁的森林中。
祁昼的嗓音像秋日的流水,低沉、温凉。
我没有驻足,低头步入包厢,将香槟放在每个人面前。
——最左边那杯,我留给坐在包厢中央的祁昼。
祁昼似乎沉浸在曲子中,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毫不起眼的服务生。
话说回来,我既然敢来这里,便是自信他认不出我。
十年过去,少年和青年男人的骨相原本就有变化。再加上我头部受伤也殃及面部,做了手术,整体轮廓柔和了许多,与先前更是不同。
类似的情况,喉部的伤虽然没让我嘶哑失语,却也多少改变了嗓音。
退一万步说,即使我现在皮相一般无二,单凭迥异的气质,我觉得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认不出我,更何况祁昼了。
这倒并不是个比喻。很巧,竟然包厢里的三人我都认识,有一位还真算是我的便宜发小,或者说从前的跟班更为准确。
祁昼左侧的男人穿着花衬衫,左手一排三个大珠宝戒指,把宝格丽戴出了土匪的效果,正是我的暴发户发小,徐立发。
而祁昼右边那位是个女人。
我将酒杯放完后,侍立在旁。包厢宽阔,因此低眉顺目的我就像一株安静蛰伏的食人花,丝毫不引人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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