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在侯府搞事情
作者:佚名
文案
卞子鹤前世深陷宁远侯府的泥沼。
替嫁后,他遭司彦绪冷落、旁人的陷害,子女接连惨死,最终绝望自焚。
重生一次,他只想逃离侯府,却被司彦绪强留。
在这复杂的纠葛中,他看透人心险恶,却也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第1章
在这片礼教森严的土地上,双性之躯的男子却享有独特的婚嫁自由。
他们如同女子般可自由婚配,在宗法礼制中占据着与女子同等的位置。
命运将他推入荒唐的婚约陷阱——
身为双性之躯的他,本该与未婚夫缔结连理,却得知对方早已殒命疆场。
他被迫成为小叔的续弦,代替堂兄履行婚约。望着迢递千里的陌生土地,他明白此生再难归乡。
红烛高照的喜宴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十年岁月里,他与名义上的"夫君"诞育了三个孩子。
院中桃树花开花落间,他竟将对榻之人看作了真正的依靠。
命运却再次展露獠牙。
长子溺于荷塘的那个盛夏,女儿摔下假山没了命,幺儿竟是被马踩死。
当最后一方小小棺木封上黄土时,他终于看清这场替婚背后噬人的真相。
那个与他同床共枕十余载的男人,竟从未在心底将他视作真正的妻子。
他百年后的墓穴旁,早已为那位本家正妻预留了位置。
最后他彻底绝望,发疯自焚身亡。
再次睁眼,他却回到了嫁入宁远侯府那年。
他看着梳妆镜里自己那张年轻红润的脸,眼里的震惊迟迟未退。
身后却猝然传来一道冷淡男声一——
“嫂嫂,该去跟母亲敬安了。”
一声‘嫂嫂’,让他猛然回神。
他回头看去,映入眼帘是那张曾经最熟悉的俊朗面庞。
他名义上的小叔子,实际上的夫君。
他看着他,难抑心中悲悖。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突地轻笑一声:“司彦绪,这声‘嫂嫂’你喊得不心亏吗?”
男人身形微顿,眸色闪过些许诧异。
他向来喊他‘夫君’,这还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什么意思?”司彦绪眉头微蹙。
卞子鹤抬眼直视他,唇角笑意讥讽无比:“若是不心亏,你怎的不在床上喊我‘嫂嫂’?”
司彦绪脸色一瞬冷沉,语气透着压抑的怒火:“我看你今日是失了智,脑子不清醒了。”
“不,我没有哪刻比现下更清醒!”
卞子鹤眼底通红,却异常清明。
他清楚记得前世他弃他伤他,说他不是他的妻;亦记得他在儿女死时,态度平静,枉为人父;更记得他恳求他彻查真凶,他却说他胡思乱想的漠然!
桩桩件件,刺骨锥心,永世难忘!
今生,他绝不要再走上旧路一步!
卞子鹤忽地起身,郑重跪地伏身行礼。
地砖坚硬冰冷,亦如卞子鹤坚定的决心。
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夫君战亡,子鹤本就无缘留京,特自请休书一封,还请司世子成全。”
此话一出。
司彦绪的脸色倏地铁青,眉头冷蹙,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这样荒谬的话,也请嫂嫂别再提!”
警告过后,他甩手径直离去。
周遭一片寂静。
半响,才有婢女白着脸过来扶起卞子鹤:“夫人,快起来,地上凉。”
卞子鹤木然起身,望着司彦绪离开的方向,眼里尽是荒凉。
默了半晌,他还是起身跟上去给老夫人敬安。
老夫人是他的婆婆,司彦绪的大伯母。
行兼祧礼后,司彦绪改口也喊老夫人为母亲。
第2章
抵达老夫人屋子。
他便在门口看见了司彦绪。
他在等他。
想来是认定他一定会来。
卞子鹤意识到这点,手不甘的攥紧,却只能上前。
司彦绪神情漠然的看他一眼,两人遂一同进门。
却见屋里还立着位陌生老人。
卞子鹤正疑惑,老夫人就担忧地拉住他的手道:“来来,子鹤,你前几日说恶心想吐,我特意请了郎中来给你把把脉瞧瞧。”
轰然一下。
卞子鹤脑中仿若有什么炸开,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忽地抓住司彦绪的手问:“我们成亲至今有几月了?”
司彦绪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态度冷淡回:“三月有余。”
霎时。
卞子鹤脸色惨白。
三月有余,那不正是他刚有身孕之时?!
卞子鹤神态淡然:“婆婆,我是吃坏了肚子,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
此话一出,老夫人明显失落。
送走大夫后,卞子鹤攥紧了手,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
不然,自己根本就走不了!
回房后。
趁着无人,卞子鹤忐忑地给自己把了脉,确认是喜脉的一瞬,只觉满心复杂。
半响,他摸着小腹,记起前世女儿可爱的模样,眼底忧伤而坚定。
“柔儿,你放心,阿爹会好好护着你的。”
前世,卞子鹤最幸福之事便是有了三个可爱至极的孩子,他曾想过就算司彦绪不爱他,只要有孩子他也没有遗憾了。
可老天就连他这仅剩的一点希冀都要夺走。
同年以内。
女儿摔下假山没了命;大儿子接着落水溺亡;还有小儿子,竟是被马踩死!
如此蹊跷死法,叫他如何认?
只是不管他如何恳求,司彦绪权当意外,不肯信他半分。
卞子鹤压下满心哀痛,给自己开了份安胎药,交给婢女去抓药。
接着,他又画了一枚玉佩。
——这是当年在大儿子落水的池塘边找到的,唯一关于真凶的罪证。
前世卞子鹤没能寻到真相,今生没了玉佩,他怕时间久了,连自己都忘了。
将其收好后不久,婢女前来请他去用晚膳。
膳厅里只有老夫人。
司彦绪大部分时间都在靖国府,现在新婚他过来得勤,三日能来一回,后来生了儿子后,他便半月才会过来一次。
饭间,老夫人担忧嘱咐卞子鹤:“明日我们去靖国府赴定亲宴,你需得注意。”
卞子鹤愣住,心头一颤。
即便他跟司彦绪已经成婚三月,可在靖国府,他还是未婚状态。
司彦绪一子挑两门,所以要娶两位妻。
宁远侯府一位,靖国府一位。
卞子鹤是他宁远侯府中的妻,他在靖国府还要另娶一位妻……
卞子鹤抑制情绪,语气平静:“儿媳明白了。”
次日,靖国府。
定亲宴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汇聚在院中看晒嫁妆。
大红色的木箱抬到院中打开,金银头面在太阳下夺目亮眼。
一旁的礼生在旁高声大呼:“邱家嫁妆共四十八抬,价黄金千两!”
周遭宾客皆惊呼不已。
“不愧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比宁远侯府那位强不止一点吧?”
“肯定啊,那不过是西北昌城来的土包子!”
窸窣的讨论声入耳。
第3章
卞子鹤站在屋檐下,神色隐在阴影里。
鲜少有人知,他主家卞家乃是西北首富,入京来的嫁妆有一百二十八抬,价值数万两黄金。
前世,昭王谋反,司彦绪领兵被困昌城,瘟疫横行。
他便将全部嫁妆换做药材都送去给司彦绪,可最后司彦绪活了下来,他的家人却全部陨难。
想到这些,卞子鹤心口又是一痛。
晒罢嫁妆,邱家大小姐邱依云从人群走出。
卞子鹤就见一旁的司彦绪立即主动上前去迎。
即便司彦绪还是那一贯冷淡的神色,看起来跟对自己没什么区别。
但卞子鹤知道,他从不会待他如此主动。
只因邱依云才是他司彦绪心中真正的唯一的妻。
这时,礼生开始报男方聘礼——
“司家聘礼六十四箱!价黄金万两!”
聘礼与当初给卞子鹤的并无大差。
除了……
礼生随即着重喊——
“另有司世子亲狩的大雁一对!”
旁人纷纷赞叹:“三书六礼鸿雁为信,一生一世一双人!足见司世子对邱姑娘用情至深!”
字字句句煎熬卞子鹤的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得真好。
如今重新审视这些,卞子鹤才明白前世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定亲宴的最后。
是邱依云前来敬茶。
“嫂嫂,喝茶。”邱依云朝他腼腆笑着。
前世,卞子鹤跟邱依云基本上各居各府,鲜少碰面。
但卞子鹤也记得她温和友善,知书达理。
前世这个时候,卞子鹤为司彦绪定亲一事伤心至极,邱依云敬茶时,没忍住孕吐当场作呕。
司彦绪认定他是故意为之,直到娶邱依云前,都不再见他。
回神,今生的卞子鹤淡然伸手去接邱依云的敬茶。
可谁料,他手才刚碰到杯沿,邱依云就松了手!
眼见滚烫的茶水就要翻倒在邱依云手上,卞子鹤手便迅速往前一伸。
茶杯掉地,卞子鹤手上通红一片。
分明伤的是他,哭得惊慌失措却是邱依云:“嫂嫂!没事吧?是我手误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卞子鹤还没开口。
司彦绪已经挡在邱依云面前,沉眸定定看过来:“依云不是故意的,还请嫂嫂莫责怪于她。”
被滚水烫自没有被火烧痛,却也钻心。
卞子鹤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对面的邱依云。
前世十年,如今他才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卞子鹤,此时他怕是拧一下眉,都要落上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于是,卞子鹤一边伸手展示手上的红处,一边温声道:“只是烫伤罢了,邱姑娘肯定不是故意的。”
这下,众人诡异的视线看向了邱依云。
邱依云眼泪一顿,只得柔柔欠身:“多谢嫂嫂大度。”
回到宁远侯府。
卞子鹤自己在屋里上药时,司彦绪推门而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他。
“用这药涂抹,明日应当就会无碍。”
卞子鹤愣了一下,才接过:“多谢世子。”
这称呼让司彦绪不觉眸色微沉。
室内安静下来,平日都是卞子鹤主动找话题,现在他沉默了,司彦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相处。
于是只能起身到书桌翻书。
忽然,他看见了卞子鹤夹在书本中的玉佩画像。
司彦绪登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有这个?”
“你见过?”卞子鹤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前世,司彦绪是在女儿死后才第一次见这玉佩……
可紧接着。
他听见司彦绪回答:“这是我送给依云的。”
第4章
霎那间,如雷轰顶!
卞子鹤手中的药瓶直接掉落在地!
满耳的嗡鸣中,他想起司彦绪前世的话:“仅仅一块玉佩,或许是哪位过路人掉的,你何必执拗不放?”
那般理所应当,那般轻飘飘!
难怪他不肯彻查,难怪他劝他放下,难怪他无动于衷!
原来根本就是在包庇邱依云!
卞子鹤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他死死盯着司彦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司彦绪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滚出去!”
卞子鹤情绪激动,当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司彦绪的身上。
司彦绪脸色瞬间冰冷:“你疯了是吗?”
“司世子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
卞子鹤语气异常强硬。
那架势让司彦绪脸色难看至极。
他盯着卞子鹤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
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卞子鹤死死攥紧桌布。
他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阿爹,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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