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天门冬》作家:藕记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0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天门冬

作者:藕记

简介:

攻:一条患有老咽炎的龙

受:一株治疗咽炎的天门冬

敖曜VS阿冬

“夭寿啦,不知和尚家的阿冬砸死龙啦!”

“你知道吗,岚竹养的那个小阿冬啊被砸聋啦!”

“听说了没有,不知药庐的阿冬小师傅被龙砸啦!”

阿冬,不知山第一关系户,被各种精怪忌惮的山中恶霸(不是)被一条恶龙(不是)堵在家门口。

“听说阿冬小师傅被条龙砸了”恶龙的手滑过恶霸的脸“咳咳,你的名望被我毁了,是不是可以让我来负责一下?”

“这位道友,老咽喉炎了吧?取天门冬一钱,煮水服用”恶霸阿冬手摸恶龙命门。

“服用多久?咳咳”恶龙的脸越靠越近。

“说不好,天天吧…”

本文为单元剧文,除了主线曜冬CP之外还有其他CP,种类颇多希望大家取用愉快。

文风主打轻松,温馨(作者的美好愿望)

HE,HE,一定是HE!?

开篇 从前有座山?

第1章 西海出了条恶龙

北海禁地,千里冰封,里面关着各种犯了禁忌的仙人、精怪等,每天都能听到哭嚎、呐喊与怒骂,久而久之看守的龙龟士兵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在这天有个少年被押进了禁地,他来的时候衣着单薄只是罩了件玄色外氅,兜帽将他的眉眼都遮住,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掀掉了他的帽子,露出额上一对金色龙角。

好事的龟乙那日当差,下了差就跟龟甲八卦起来,“新来的这位是条真龙呢,啧啧那模样好生俊俏。”

龟甲翻了个白眼,“西边那海来的。”

龟乙立刻噤声,这敖闰和西海可是他们龙龟族绝对不能提的字眼,只是这个少年龙君嘴角青紫,一双手也是血迹斑斑,仿佛是那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龟乙想到玄衣少年那古井无波的眼睛立刻跟龟甲两个疾行在禁地的冰原上,一步也不停留地滑入水里变作两只龙龟飞快游向北海腹地去了。

玄衣的龙族少年此刻在冰洞里坐了良久,久到刚上差的龙龟士兵以为他是不是跟山壁冰冻到了一块去,胆子稍微大的龟丁清清嗓子喊道,“敖曜,鲜鱼三条”,其他龙龟听他这么一吼立刻扔了三条鱼进去,敖曜从玄色兜帽缝隙里看着距离冰洞入口很近的地方躺着三条冻鱼,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他。

一阵剧烈的咳嗽引得敖曜躬起了身,自打那年被暗涌卷入西海极地之后他便有了这换季就巨咳的毛病,敖闰龙王遍寻四海巫医都没能解决,最后还是前来做客的仙人药痴带来了盆天门冬灵草。

仙人说灵草生长在鹫峰山巅,是负责洒扫的罗汉不小心将那灵山泉眼中的水喷洒上去,使得灵草有了灵识。

药痴原本也是灵山之巅的一株灵芝,知道仙草生出灵识算不得什么好事,便带着天门冬下了山,待他日养成之后或许能对敖曜的病有疗效。

打从那之后敖曜在西海的寝宫内就多了个淡青色琉璃罩子,里面养着日益舒展枝桠的天门冬,还有个百年沉香的花木盒,幼年的敖曜每每有了心思,都会与天门冬分享。

天门冬会伸长枝叶隔着琉璃罩抚摸敖曜贴在罩子上的侧脸,还会用灵识在识海里讲笑话,比如小丑鱼趁着敖曜的窗子没有关好进来给天门冬送海葵,结果海葵伸出枝蔓不让小丑鱼把他丢下,一鱼一葵就在天门冬的面前打了起来云云,敖曜被天门冬那童稚的话语逗得直乐,天门冬也在敖曜的识海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叮铃叮铃的。

想到这,少年敖曜连日来阴沉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淡淡的,若有似无的。

只是这陪了敖曜二百余年的天门冬前阵子却凭空消失在敖曜的寝宫内,那天敖曜跟着娘亲的婢子海月去人间街市玩,少年心性的敖曜晚归了两日,等他带着玉兔灯、白饴糖回到寝宫时,只能看见淡青色的琉璃盏摔成了满地碎渣,罩子里的天门冬与那花木盒子全然没了踪影,敖曜顿时双目血红,推开了婢子海月直冲南海落伽山。

等敖曜回过神来,他已经立于落伽山的山巅,山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看不清他的眉眼,捧珠龙女站在温泉的石壁旁警惕得看着这个如同从地狱爬上来一般的少年,金色的龙角,血红的眼,在她身后已有精怪被吓得涕泗横流,捧珠也只能硬着头皮与敖曜对立。

“善财呢?”少年的声音此时已经不似幼年那般稚嫩,有如金石相击。

捧珠龙女心里骂了无数遍善财那个嘴上没有把门的,急中生智甩手一指,“他在那。”

敖曜被龙女骗去了注意,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冲上来的龙女报以一顿老拳,打得敖曜顺着来路往山下滚去,在半道上砸中了姗姗来迟的善财。

敖曜肘击了垫在他身后的善财,翻过身来用尽最后力气抓住善财童子的衣襟道,“还我天门冬”,说完便昏了过去。

善财童子龇牙咧嘴了半晌,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看满面怒气的捧珠龙女还有这个晕在他怀里的龙族少年,脸皱在一处,“发生了何事,这龙怎么上来的?”

捧珠龙女接过后面花妖递来的外袍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你怎么惹上西海小龙君的,自己不知道么?”

花妖倒是递了一言,“我刚才听他说什么天门冬不见了,全赖善财大人。”

善财回忆了会,呵呵干笑两声,“我当时就跟他开个玩笑,我还真的能把他那个天门冬灵草挖了去泡水消燥啊,不过那小草化形在即,这时挖去根系还不是造孽么。”

捧珠龙女跟善财七手八脚地把昏死的敖曜抬回道场,没成想早有被吓破胆的精怪先来了一步,找观音大士告状:西海敖曜冲撞龙女洗澡。

一时间释门天界无不哗然,豪门西海更是成为天下龙族的笑柄,那阵子都在传说西海出了条恶龙,为此捧珠龙女没少在背后拧善财耳朵,咬牙切齿地说这下她在同窗摩昂太子那处没法交代了,西海外侄上了趟落伽山还弄出番恶名来。

而如今这恶龙敖曜在北海禁地的冰洞里好半天才止住了咳嗽,他在冰洞里寻了处干净角落,用外氅将自己整个人罩住,心中默念天门冬的名字宝宝,在这漆黑冰冷的夜里聊以慰藉。

与此同时灵山鹫峰一处偏殿内檀香袅袅,柳宿星君张大了嘴巴打呵欠,被扶羽神君眼神扫过,才堪堪收回呵欠。

为了西海敖曜的案子这偏殿内的几位鏖战了数日,原本这案子引出了释门天界广泛关注,不少仙人罗汉、神君菩萨的都借口过来瞧过热闹,不过后来上头发了话,这案子必须尽快结案,于是迦楼罗又将大家召集到鹫峰来开会。

“敖曜冲撞捧珠龙女之事基本已有定论,现在不若就这关押的水府商讨一二,争取今天出个结果”大鹏明王迦楼罗动了动肩膀让在他怀里睡觉的摩诃靠得更舒服些,指着面前卷宗与扶羽神君说道。

“大鹏明王殿下体恤”扶羽抬手,柳宿立刻递上宝卷,青色的丝绦在空中解开,卷轴缓缓铺在迦楼罗眼前,“小仙草拟了些水府,您看看。”

偏殿内负责洒扫的罗汉端着新的露茶前来,柳宿立即起身从盘里端出新茶盏稳稳地放在扶羽神君手边,扶羽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混沌的灵台顿时清明不少。

今晨就来的旃檀功德佛手捻着串黄檀佛珠坐在旁听席上,等了一上午这会却有些坐不住,朗声道,“明王殿下,小僧前两日就去佛祖座下求了个恩典,如今听各位所言曜儿不曾犯了淫邪,那小僧就恳求明王殿下在囚禁曜儿的水府上网开一面。”

“佛座此言也不尽然,落伽山毕竟是观音菩萨道场,即使敖曜不曾冲撞龙女,他在落伽山所作所为也是大大不敬”扶羽说道。

随侍在旃檀功德佛身旁的广力菩萨撇了撇嘴,这四海龙族都归九重天青龙神宫管理,而这主座神君扶羽又是个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师父向佛祖求的恩典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负责洒扫的罗汉躬身前来打破这僵局,在迦楼罗身边耳语几句,迦楼罗便抱起熟睡的摩诃,向众家说道:“不知已备下素斋在膳堂,各位不若吃完再议,”说罢便抱着摩诃往内室而去,不知罗汉得了吩咐引了众家往膳堂去。

一顿饭下来倒是宾主尽欢,下午的会议进程也加快了不少,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有了决断,而这个囚禁之地的监官也落在了偏殿内这位负责洒扫、考虑周全的不知罗汉身上。

敖曜一觉睡醒便有龟甲和龟乙两个来到冰洞,打开了冰洞禁制进来了一白一红两个身影,身着月白袈裟的不知罗汉摊开了金色卷轴:“西海敖曜上前听诏。”

敖曜慢慢从角落里站起身来,活动下发麻的筋骨,咳嗽了几声才缓缓走到不知罗汉近前听诏,站在不知罗汉身后的红衣摩诃捻着紫青琉璃佛珠,看这个龙族小子木着张脸、慢慢吞吞,眼中燃些起兴味,果然如迦楼罗所说有趣得紧。

“西海敖曜,接佛祖法旨”敖曜撩起下摆,跪了下来,颔首听诏。

“西海敖曜桀骜不驯、颠覆纲常,于南海落伽山寻衅滋事、冲撞释门高座视为大不敬,现将其关押于山中水涧五百年,望其收敛心性、静思己过、安分守己,做一个友爱邻里、爱惜生灵的好龙,佛法无边、阿弥陀佛。”

不知罗汉看这少年听完了诏还是跪着不起忙上前扶着,“敖曜龙君,今日就随我去山上吧。”

敖曜抬起头,目光沉沉,不置一词便跟着摩诃和不知罗汉身后走出冰洞,离开北海禁地。

等敖曜一行人在不知山上落了云头,半山腰的竹屋后面这会已经多了条湍急的大河,不知罗汉向敖曜介绍道,“这里是小僧偶然间发现的座宝山,虽然小了些却也是当年上清殿炼药丹炉里跌落人间的块灵石,也算是个福地,况且这河水”不知罗汉悄悄附在敖曜耳边继续道,“也是观音大士玉净瓶中甘露,大士说您受苦了”,最后拍拍敖曜肩膀,在摩诃不耐烦之前带着二人到河旁。

敖曜站在山间,远眺落日余晖尽数洒在山头,渡上层粉金,美不胜收,但这美景此刻却无人有心思欣赏,摩诃飞快捻起孔雀明王咒打入敖曜体内,敖曜顿觉浑身麻痹,脊骨处更是冰冷透骨,不多时咒文如流淌的金水般汇聚在敖曜颈项间变做个精钢项圈锁住敖曜脖颈大脉,摩诃施施然抚了耳边朱砂道:“冷吗?”

不知罗汉没想到摩诃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向敖曜施术,连忙架住敖曜往前扑倒的身形,“孔雀明王殿下,您这……”

摩诃轻瞥不知罗汉一眼,“待会他就热了,你把他直接丢进水里就是”,说完便驾起祥云,扬长而去。

敖曜压下口中腥甜,刚才那阵刺骨寒凉之后便是灼烧腑肺的剧痛,他捏住罗汉胳膊,咬着牙道,“罗汉,将我投入水中便可,”不知罗汉摇摇头,架起敖曜一个翻转,河面上溅起大大的水花,敖曜被拍进水里。

河水湍急却让敖曜心中平静,他任由自己逐渐下潜,耳边响起一串串银铃笑声,他心中默念天门冬,在剧痛当中晕厥过去。

不知罗汉上了云头,河中不多时就出现条黑黢黢的影像,敖曜已化出真龙之身,囚禁于这不知山上大河之中。

【作者有话说】

重修归来,希望各位看官喜欢…?

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1章 不知山恶霸

“阿冬,你上哪去?待会开饭了”不知山半山腰上,那条湍急的大河前又建起了几间小院,院门掩在茂密的银杏树林间,后门就开在大河边。

这会从后门出现一个素衣少年,约莫十岁光景,他身后跟着个着碧色衣衫的青年男子,素衣少年冲出院门就不见踪影,碧衣男子在身后喊了半天也只等来少年一句,“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男子无奈叹气走进院门,院子里的光头和尚倒是宽慰他,“岚小子,阿冬那孩子大了,你操不了他那份心咯。”

“他啊,听说北山麓山雕夫妻俩出去有三四天没有归来,去山壁上看那三只雏鸟去了”来人是个娃娃脸,端着两个凉拌菜过来,“给他单独拨些,咱们先吃。”

素衣少年阿冬此时正顺着山路往北山麓去,路上碰着个青衣男子眼疾手快地拽住阿冬的衣袖,“这不是开饭了么,你去做什么?”

“阿暖,你不要拽着我,我还有事,你先去吃饭”阿冬说着就拨开男子的手,急急往外跑。

阿暖看他手上捏着泥陶小罐,“又去给山雕家的雏鸟送虫子啊?”

阿冬点点头,立刻跑走了,后面响起阿暖声音,“早去早回,夏日的饭食也凉得快呢。”

阿冬一路跑到山壁下,不小心撞了下面的一棵树,一条青色大蛇从树上跌落下来,不偏不倚砸在阿冬身上,阿冬稳住蛇,青蛇这会盘在阿冬身上,蛇头搭在阿冬肩头,一道清亮的女音在阿冬耳边响起,“你掉水里去啦?怎么身上有股子腥气。”

青蛇的头在阿冬脖颈处溜了半圈,“原来是这珠子,好生奇怪”,说完青蛇将头又往阿冬脖子上靠了靠,想要闻得更仔细些,引得阿冬一阵颤抖。

阿冬拨开蛇头,“你身上凉得很,别往我脖子上靠了,”说完将跑跳间掉落的明珠放回衣服间,从外面只能看到颈项间一截红绳。

“话说,你跑这样快干甚,吓我一跳”青蛇将头复又搭在阿冬肩膀上。

“山雕他俩还没有回来,雕一他们三个没饭吃了”阿冬将手中的小罐放在怀里,往自己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就往山壁山爬,爬了几步侧过头来跟青蛇两颗黑豆似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青虹,你能不能自己爬,很重。”

青虹扭了蛇腰从阿冬身上滑下来,顺着山壁往上游去,阿冬跟着她身后也往山壁上爬去。

阿冬离山雕鸟窝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听到三只雏鸟疯狂喊叫,那嗓音都嘶哑了,他艰难抬起头只见一条比青虹略略细长的青蛇正盘在山壁上,准备对最外面的雕二下嘴。

阿冬从腰间捻了个小石子飞了过去打在蛇头上,蛇懵了一下回过头来看阿冬,阿冬一瞧这不是青虹家的青影么于是急急道,“青虹跟我一起上来的,你要是不怕回去吵架,你就下嘴吧。”

青蛇愣了一下,“那青虹呢?”

阿冬艰难动了下脖颈,左右看看,“她游得肯定比我爬得快啊。”

青影眨巴了一下蛇眼,“完蛋了,青虹那家伙不识路的,所以我才不敢带她下山去玩的么。”

就在青影准备调转蛇头去寻自己老婆时,山壁上突然狂风大作,两团阴影将趴在山壁上的阿冬和准备调头的青蛇笼罩住。

阿冬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小罐,扬了一下对山雕说,“雕兄雕嫂,我没力气了能不能把我背下去?这里还有给雕一他们捉的小虫。”

青影就在阿冬吸引山雕夫妇注意的时候悄声游走了,雕二发现没有蛇威胁自己了,啾啾叫起来,孩子饿几天了能不能先看看我们啊。

山雕妈从阿冬的小罐里把虫子叼出来给三小雕喂了,山雕则把阿冬背在背上,带着阿冬飞下了山壁。

阿冬从山雕的背上下来的时候,一直背着手跟山雕道别,还陪着莫名其妙的笑容,山雕眨巴了下雕眼就往山上飞去。

等山雕落下了脚,喜欢来山雕家蹭饭的大山雀阿花突然大叫道,“山雕你背上的毛。”

是以不知山恶霸阿冬又多了个新的外号——“薅毛阿冬”。

说起阿冬这个孩子,山里其他有灵识的精怪都对他敬而远之,自打这小子从一个能哭能喊的奶娃子长成能走路的小娃娃后,这山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能被他捣鼓得鸡飞狗跳,爬树爬山爬墙头,采花采草采蘑菇。

负责带他长大的竹子精岚竹倒是没有觉着什么,就是个贪玩的小孩子罢了。

而另外两个喜欢云游的——和尚不知还有那仙人药痴更是将阿冬从河口捡回来的,以师父自居,对于阿冬的管教就是天管地教他们不教。

倒是后来的贝母精阿暖会教教阿冬一些基础纲常,不过阿暖自己也很闲散,后来这读书的事情啊全都摊在岚竹身上了。

但就是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阿冬也有个地方不太喜欢去,那就是河里,阿冬有次被岚竹在拖在河里学凫水,那时在河底见过一个大家伙黑黢黢的看得不是很真切。

后来他问不知和尚,“师父,河底是什么?岚竹也不太喜欢靠近的样子”,师父会心一笑,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捏了个避水诀就把阿冬带到了河底。

当时年幼的阿冬被河底的景象惊呆了,那个从上面看黑黢黢的家伙原来是条龙,他的龙鳞好似黑玉一般,一对金色龙角坚硬得仿佛能破开一切魔障。

阿冬看那龙在睡觉还小声打着呼噜便大着胆子爬了上去,那龙鳞远看似玉到了近处却只觉滑腻坚硬,小而薄,片片都精美得很,还有那龙角,阿冬鬼使神差地爬到龙头上,伸出手抚摸那对角。

不知和尚这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玄龙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了身子,龙尾在河底搅起阵旋涡裹挟着黄沙而来,阿冬被颠了下去重重摔到在河床上,头磕出了血。

血腥味让龙更加狂暴,他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看到原本清澈的河水此时有些浑浊还漂浮着血气,龙卷起自己的尾巴跃出河水一飞冲天,到了半空中河床里好似伸出无数金色藤蔓,将龙硬生生地拽住。

不知和尚带着昏迷的阿冬上了岸,岚竹和药痴也跑了过来,河边下起了大雨,河水顷刻暴涨,不知和尚飞上云头默念孔雀明王咒,金色藤蔓变得更粗,天边更是有紫青闪电劈了下来。

玄龙越是挣扎金色藤蔓就缠得越紧,僵持了半炷香的时间玄龙力竭被藤蔓拽入水中,天空中的大雨也渐渐止了。

阿冬回去发了大热,慢慢变回株天门冬药草,药痴当机立断将阿冬本体埋在了小庙的庭院里,希望用灵山土里的灵力将阿冬慢慢养回来,这一将养就是大半年,而后每过段时间阿冬就会变回本体。

不过每将养一些时日,再变回人形的阿冬就会长些年岁,药痴也纳罕非常不得要领,不过看阿冬的人形也慢慢长成了十五六岁的模样,大家也都随他去了,毕竟孩子能安然长大、健健康康最重要么。

这天岚竹从山外回来,找遍了满山也没见到阿冬,随手抓了河边的车前草精问阿冬去向,车前草伸出叶片般的手指道:“阿冬小师傅在药庐里已经待了十五日未曾出来,如果不是阿暖常去递饭早饿死了吧。”

岚竹暗暗责怪自己这次去钱塘耽误了归期,阿冬自打来了不知山可没有一个人待在山里这么久的。

等心思凌乱的岚竹打开药庐的门走进堂屋,就看阿冬和阿暖两个围着炉子打花牌,白嫩嫩的脸上贴满了纸条,岚竹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吃过晌饭,阿暖就回不知泉底睡觉去了,而岚竹则帮着阿冬晾晒草药,他打趣道:“庙门口的梅花仙问你什么时候回庙里呢。”

“你先问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向我吐口水”素衣少年手捧着书册,右手执笔写写画画的。

岚竹轻笑,自打番邦的羊驼怪来山里友好交流之后,梅花仙只认阿冬一个吐口水,岚竹翕动秀直的鼻子:“嗯,难怪如此好闻,梅花香腌入味了你。”

少年身形一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笔杆,就在岚竹以为他要将竹笔捏断的时候,用力到泛白的手指复又放开:“给你吧这香味,岁寒三友。”

岚竹顿时失笑:“人跟你逗趣,你怎如此,如果不是这些年看你偶尔化出真身,我以为你是棵曼陀罗,剧毒无比呢。”

“天门冬,味苦性寒”少年幽幽丢下一句,往庭院另一头走去不再理睬岚竹。

“莫气了,留你一人守山是我们不对”岚竹将手里的药草翻了面,从口袋里摸出个锦袋来递到阿冬面前。

阿冬仍是不肯抬眼搭理面前这个翠衫青年,明明可以变换模样跟他一般大小,非得在他面前充大人。

岚竹看对方不为所动只得将锦袋打开,一颗一颗晶莹的糖块落在岚竹手心里“尝尝,望都才有的。”

素衣少年扬起脸蛋看着岚竹,再撇了眼手心里的糖块小小咽下了口中津液,默默撇开脸去。

岚竹看他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顿时笑得大声起来,另外一只素白的手捏上阿冬的脸颊肉“气性这么大的么,上好的饴糖也不要了。”

少年拍开他钳在自己脸上的手,立刻伸手去拿糖块塞进嘴里,还不忘揉揉被捏疼的脸颊。

“你们三个跑出去没几天,河里那个东西就要醒了”阿冬把糖块换到另外一边,继续手上登记药名的工作。

“他真能睡,打那之后过去得有二百年了,然后呢”岚竹抱着手臂问道。

“被我用石头砸晕了”阿冬登记完毕,收拾好书本与笔指挥着岚竹把草药放到药房去。

岚竹将最后一捆药搬进药房,擦擦脸上的汗珠,听到他这么说便问道:“那你后来去看过那个家伙没有?”

阿冬指了指自己道“整个山就我一个人,阿暖那家伙也是这几天才回来的,我怎么下去看他?下去了我怎么上来,我只会凫水又不会下潜。”

“你怎么想的,再把他砸晕了”岚竹将清粥小菜布上餐桌,两人就在药庐庭院里用起了晚膳。

“那我当时在河边采药,发现河里有个旋涡,旋涡越来越大就是觉着是不是河里那个家伙要醒了,一时慌了神就用术法扔了个石头进去。”

阿冬不善厨艺,阿暖也只会烹饪些鱼虾什么的,使得阿冬几日不曾吃过粮米,此时被热粥熨帖了脾胃,话也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

“多大的石头?”岚竹夹了一筷子鲜笋放到阿冬碗里。

阿冬僵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还在生气的,这会话又多了起来不觉有些赧然,也挑了勺青豆放在岚竹碗里,“不大的,我选了块小的”。

岚竹看着阿冬双手环抱比划了尺寸顿时冷汗频出,“你这个叫小的,扔进去之后河里是不是立马没有了动静?”

“那我不知道,我扔了石头就跑了,药篓还是第二天去捡的”阿冬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况,砸了砸嘴,好像是当时就没有了动静,也许吧谁知道呢。

岚竹看阿冬一副心虚的模样,不由得叹口气,要是给河里那位龙君砸出个好歹来,等他刑满释放肯定是要找阿冬麻烦,不行赶紧要让人去找不知和尚回来。

【作者有话说】

重修回归?

第2章 西海恶龙:回去了

那天敖曜龙君做了个长长的美梦,梦里有他的天门冬,他的宝宝变出人形模样来,敖曜牵着他的小手在西海龙宫的庭院里玩耍,带他去人间街市看上元灯会。

敖曜陪着天门冬慢慢长大,天门冬也对敖曜依恋非常,只是这梦里只能摸得着天门冬微微发暖的手,看不清容颜让敖曜有些糟心,所以他悠悠转醒,睁开了二百多年未曾睁开的眼睛。

敖曜张开龙嘴打了个大呵欠,又伸直了龙身与龙尾带起河底旋涡一个接着一个,等敖曜活动好身子之后,一颗一抱来粗的石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中了敖曜的头,把敖曜砸得眼前发黑,他变成人身盘腿坐在河床上扶着额头。

这会河床边有个石门慢慢移动,上面一圈流金符文慢慢汇聚成那孔雀明王法相若隐若现,引得敖曜站起身来驻足观望,不一会石门那头进来了个石青色的身影,少年身量中等但匀称紧实,他最后一发力将石门推到了底,全须全尾地站在敖曜跟前。

“少,少爷,您醒啦?”那人不由分说要跳到敖曜身上,被敖曜一闪身整个人趴在了河床上,那人也不在意赶忙爬了起来连身上土屑都来不及掸去,急急道,“少爷,我呀我,阿虾啊。”

敖曜此时被砸疼的地方才稍稍缓过劲,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涕泗横流的大青人,啊不是大青虾,他歪着头略略回忆,“龙虾佬家的那个哭包。”

“对对对,少爷,阿虾小时候的尿片都是您换的”阿虾不住点头,那会敖曜跟着流月后面学带孩子,确实给阿虾换过尿片喂过饭,阿虾不肯吃饭就哭得敖曜满身都是眼泪。

“少爷,少爷,您头怎么了?”阿虾刚缓住,看到敖曜头上的包又瘪着嘴想哭,被敖曜捂上了嘴。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哭,你不是在西海么?”

阿虾点点头示意敖曜放开自己,敖曜把阿虾放开,沾了鼻涕眼泪以及口水的手在阿虾肩膀上抹了抹。

“其实跟我爹娘之前来这看过少爷您几次,只不过您都在睡觉。”

“所以说这里跟西海是连通的?”

“是也不是,药痴仙人说您如果哪天想回家看看,穿过这个门试一试就知道了。”

敖曜听了他的话立刻抬脚往门里去,阿虾赶紧跟上,缓缓关上的石门上流淌着一圈又一圈的符文将不知山上的动静都隔绝开去,包括后来不知山上的那些流言蜚语。

敖曜从那洞中走出来,入了眼的就是他在西海的寝宫,时隔四百年他终于回来了,当初从寝宫冲出去,敖曜人形看起来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今已经是个青年龙君,身量极高,身姿绰约。

饭桌上的老龙王敖闰看着自己这个外孙如今这番模样,心里非常高兴,他得亲自去吩咐了北海来的礼官回去给龙龟姬带话,这次婚礼得让北海那边多带些适龄龙姬来才是,未来主打一个亲上加亲。

倒是龙虾佬从看到敖曜开始就泪水涟涟,这才将将止住伏在老婆流月的肩膀上,流月此时在忙着给敖曜布菜,只能悄悄伸出个触枝来为龙虾佬擦眼泪。

“表少爷,我啊做菜不比海月,您将就吃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流月一边布菜一边对敖曜说话,这会老龙王不在她才敢提海月的名字。

敖曜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饶是睡了很多年又饿了很多年,他这会胃口也就只是一般,毕竟这里大部分都是他的天门冬爱吃的。

不过敖曜还是吃掉了半桌子菜,一旁的龙虾佬和流月看敖曜进得很香,不由又想起当年在北海禁地见到吃冻鱼的少年敖曜,一时间心绪涌上心头,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敖曜不明所以,端了茶水上来随侍在旁的阿虾也跟着后面吃了几口剩菜,敖曜推了碗没有动过的杏仁酥酪给阿虾,阿虾眼中也蓄起两泡眼泪,“谢谢少爷,您的头还疼吗?”

老龙王敖闰出去之后又回来,听到阿虾这话赶紧迎了过来,对着外孙的头看半天,果然是有个青紫的鼓包,再看看自己这个爹跑了娘也不爱的外孙,老龙王也感慨起来,一时间场面不可控制,除了喝茶的敖曜其他在座的都在掉眼泪。

直到大太子摩昂的到来,场面才控制住,阿虾给摩昂和敖曜倒了些酒水,就伺候着其他三位海鲜去寝宫外面了。

摩昂捏着手里酒杯,“此前你还未满八百岁不宜饮酒,现在倒是可以坐下跟舅舅喝两杯了。”

敖曜站起了身连喝了三杯,又给摩昂满上,“理应我敬舅舅。”

摩昂看着如今已是青年之姿的敖曜,再看看他颈项间的精钢项圈,压下心中感慨问道,“在山上可好?”

敖曜回到,“山中河水灵力充沛,术法确有精进。”

摩昂点点头走到窗边,虽然自己有个不省心的妹妹,但这个外侄儿打小就是个好孩子,除了每年换季就出现的咳疾有些恼人之外其他都好。

“阿虾刚才同我说,这宫中要有庆典,是舅舅要娶王妃了么?”敖曜这会也走到窗边,闲闲得靠在小几上。

摩昂将自己腰间石块解下放在敖曜跟前,“你看这上面可曾有什么花纹?”

敖曜拿过红金色石块看了看,暖融异香,通体光滑心下了然,“那是龙蛇姬给宫里又添了新丁。”

敖曜虽然不记得自己父亲长得什么样,但是三个舅舅对自己还是非常爱护的,等禁制解了他还要去趟灵山好好致谢。

“都不是,是父王他,也就是你外公续弦”摩昂将红金石放回腰间,胸前明珠鎏金璀璨。

敖曜愣了半晌,“那这位继室没有我龙族信物了”明珠赠发妻,继室确实会比较委屈。

摩昂神秘一笑,“那北海的龙龟首领手上可是有枚白金色石块呢,保存了那么久还是香得不能受。”

敖曜无奈摇头,摩昂大笑起来,“到时候吃食会给你单独备上,这鱼龙舞安排在你这寝宫外的庭院里表演,你也可以从窗户那边看。”

这时有条小丑鱼带着他的海葵从窗前路过,敖曜伸过去手,小丑鱼惊了下抱紧自己的海葵努力摆动起自己的尾巴,想要尽快离开敖曜的势力范围,敖曜看了半晌笑了一下,带了些酸涩和苦味,随手一扬带起些波涛,将小丑鱼连带着海葵一起卷往其他地方去了。

“其实这次就算你不回西海,我也要让阿虾去找你的”,摩昂刚从外面回来,正是饿极也没那么多讲究,就着餐桌上的饭菜用了起来。

敖曜则抚着额头似在沉思,“舅舅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如今我也走不出这寝宫结界,庆典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摩昂这会用完了膳,喝着消食的茶饮,“我呢是从南海落伽山来的,这次观音大士和旃檀功德佛一同向佛祖请命,希望能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摩昂想到捧珠龙女看着他盈盈的目光,还有她不住道歉的话语,看向敖曜的目光越发怜爱了。

敖曜转过身来,“将功折罪?”

摩昂点点头,“毕竟当年你那样冲上落伽山也是有缘由的,与捧珠还有善财之间也都是误会,只是当年这个事情引来了释门和天界各方关注,佛祖才不得已下了监禁你五百年的法旨,而且你也知道我西海已经称霸四海多年,好事者不计其数。”

敖曜了然点头,“那需要我做什么?”

“倒也不急,这次也是我们西海的因果,所以敖烈的意思不若就向上面递话,许你一个机会,”摩昂喝尽放凉的茶水,继续将那因果的详细情况说给敖曜。

当敖曜听到二舅敖荣和王妃龙蛇姬被歹人欺负,捏碎手中茶盏道,“歹人后来如何了?”

摩昂拍拍他的肩,示意敖曜稍安勿躁,“刚好有位人间的将军当时带着家眷也在游湖,就帮你把歹人收拾了,你莫生气,都是几年前的旧事了。”

“所以如今这还的因果可是与这将军有关?”敖曜随意将碎瓷继续捏成粉末,抬手卷了个气流就将瓷粉尽数吹出窗外。

“曜儿聪慧,这位将军是人间王将,如今在前线战事吃紧,需要咱俩前去援助一番,佛祖也说这些都是定数,我们不过就是帮着王将推波助澜罢了,边疆战事早日结束也是少些生灵涂炭不是么,功德一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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