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火
作者:过北
他承认,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
年上、he
简介:
斯文败类攻 x 冷漠钓系受
祁洋最近总是频频偶遇一位纹身师。
在赛车场对视,在楼道口相遇,就连在酒吧里玩真心话大冒险,也能阴差阳错加上了联系方式。
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延续了这段缘分。
凌晨三点的街道边,柏野两指夹着一根烟,下雨天湿透的衬衫紧贴在他突起的脊骨上。
他看向祁洋:“有打火机吗?”
手中的黑色雨伞骤然向前斜倾,祁洋下意识想逃。
面前的人眼神晦暗不明,缓缓攀上他的指尖,紧扣住点火的手:
“借个火。”
后来,祁洋的个人展览上,以柏野为灵感来源的画作被置放在最中央。
记者们争先恐后的采访他:
“请问这幅画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这是您最满意的画作吗?”
年轻的艺术家没有回答,侧头在缪斯脸上落下一个吻。
Tips:
1v1 he 年上年龄差4岁
下一本:
CP1732512《特罗姆瑟雪夜》
神经质绿茶攻x厌世美人受
第0001章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祁洋还蜷缩在被窝里,呼吸轻柔而均匀。
昨天下午三点的国际航班,到达京市时已经接近凌晨天明。阔别两年的故乡依旧高楼耸立,华灯璀璨。
祁洋拎着行李箱来到公寓门口,快速输入密码,开门便迎面扑来一阵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他在留学期间雇佣了一位家政阿姨,定期为房间做清洁,熟悉的家具陈设与整洁的环境让人自然而然的感到心情愉悦。
祁洋换上棉拖鞋,在冰柜里随意拿了瓶酒。从客厅的落地窗往外俯瞰,京市的夜景一览无遗。
他在微信上敲了敲键盘,给季湛风发过去一条回国的消息。
酒精上头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他记得自己原本想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结果一头栽进了卧室柔软的棉被里。
回忆到这儿,祁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从被窝里艰难的爬起来。
长时间没挪动的手一阵刺麻,他随手捞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祁哥!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指定要去机场给你举个大灯牌……”季湛风喇着个嗓门滔滔不绝地说着。
“得了,我又不是你追求对象,有这心思赶紧给我麻溜的送碗醒酒汤。”电话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季湛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大学时季湛风暗恋隔壁播音系一位学姐,到处找人支招怎么把人追到手。
身边的花花公子出的主意没一个靠谱的,于是季湛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某知名论坛。
开帖数日也没激起什么水花,就在季湛风以为要沉贴时,突然刷新了一位ID名称叫幸福大脚趾的网友的留言:准备99朵玫瑰和一堆蜡烛,把蜡烛摆成浪漫的心形,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喊“xxx我爱你!”
季湛风被猪油蒙了脑还真信了,隔天就按照网友的话,站在广场中心一手抱着玫瑰花束,一手举着七彩灯牌,撕心裂肺的喊出了表白宣言。
过了几分钟,伴随着玻璃门“吱嘎”打开的声音,一只拖鞋飞速朝他扔了过来,精准击中左脸。
宿管阿姨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单手叉腰,身体前倾,上半身还保持着扔拖鞋的动作。
被他暗恋的女生低头绞着手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结果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灯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电了一样,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他把灯牌翻了个面,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两排小字:最近有点上瘾,深深被你吸引。
“那是哥不够浪漫吗,那是她不解风情。”电话里季湛风语气有些沮丧。
“对了祁哥,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祁洋将手机上方弹出的闹钟提示音关闭,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国内这边的策展人在联系我协定后续的计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被窝里,祁洋伸出手挡住光线:“正好前不久取得了学位证书,我也没有在国外长待的打算。”
季湛风没有过多询问,伴随着一阵“嘶嘶”的电流声。祁洋起身将窗帘拉紧,继续道:“你最近怎么样?”
季湛风语气里似乎有些无所谓:“前几天联系了一下我的初恋,被甩了个大耳巴子。”
祁洋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还没死心呢。”
电话那头语气略微急促起来:“我还以为可以重燃爱情的小火花……”
从情感观点到人生态度,季湛风和他闲聊了好一阵。
祁洋一声不吭的听完,终于挂断电话下床洗漱。
临近中午时,季湛风送来醒酒汤。祁洋从卧室走出来给他开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一个不注意还踢翻了一个空瓶。
季湛风像台激光仪一样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祁洋皱着眉伸手扶平了季湛风头顶上翘起来的颇具喜感的呆毛。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用白瓷勺搅弄着碗里的柑橘皮。
季湛风快速刷手机的手突然一顿,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说道:“祁哥,我想去纹个图。”
他划拉了两下屏幕,翻转手机将屏幕放到祁洋面前:”前几天专门找纹身师设计的。”
祁洋抬了抬眼皮,难得发自内心的夸赞了两个字:“不错。”
很别出心裁的设计,看得出创作者深厚的绘画功底。
后半句话祁洋没说出来,继续埋头喝汤。季湛风“咯咯”笑了两声,眉眼间难掩喜色。
他自顾自的继续道:“我预约了后天的时间,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陪我一块儿去呗。”
眼见到了汤底,祁洋慢悠悠的喝完了最后一口,没出声拒绝,就当是默认了。
季湛风伸了个懒腰,离开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祁哥,过量饮酒伤身啊。”
祁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懒懒的依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聚焦的盯着窗外的浮云。
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到二楼房间。
散落的画纸铺设了一地,没盖紧的颜料倾倒在画布上,晕染开一大片痕迹。画架像瘸个瘸腿老人,歪歪扭扭的靠在墙边。
祁洋冷眼扫了一遍乱糟糟的画室,移开目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终妥协般扶正画架,在木质低托上架起一块巨大的空白画布。
白纱窗时不时被风扬起一角,清脆的鸟鸣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传入耳畔。
思绪几乎是一片空白,在画架前干坐了一个小时后,祁洋终于舍得起身离开。
临走前余光瞥到躺在角落的废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副令人眼前一亮的纹身设计图。
再回过神时,窗外的鸟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汽笛声取代。
他在床头柜前翻出一瓶小药瓶,里面零零散散装着几粒药片。
又在桌上找出半瓶矿泉水,清凉的水流裹挟着药片滚动过喉咙咽进胃里。
策展人为他定制了一份计划书,此时安静的躺在羊绒地毯上。
祁洋捞起文件夹翻看查阅,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睑。
作为一名职业艺术家,他需要通过开设个人展览来提高业内名气。但他更希望展览上呈现的是自己满意的作品。
祁洋合上文件夹,半靠在卧室门前垂着头,盯着地面沉思了好一会儿。
与季湛风约定的时间在上午九点,秉持着提前半小时到达的准时观念,祁洋难得的没有赖床。
他顺手套了一件浅灰色连帽卫衣,下半身穿着宽松深蓝做旧牛仔裤,出门前随意理了理遮住眼睛的短发。
季湛风远远就看见了他,在人群里一米八的个子,清瘦又不失力量感的轮廓很好认。但最好认的还是那张光洁白皙的脸,五官精致,头发柔软乌黑。
即使季湛风和他是多年好友,但每次看见祁洋还是会忍不住盯着仔细瞅。
季湛风神经兮兮的戳了戳他的侧腰,欠欠道:“我还以为远远走过来一男模呢。”
祁洋啧笑出声,推开小鸡啄米一样戳他侧腰的手,笑骂道:“别贫了,再拖拉一会儿,小心纹身师等急了把你戳成筛子。”
季湛风打开手机地图,两人跟着导航提示走。绕过一辆三轮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巷子里。
祁洋抖了抖衣服上空调外机滴下的水珠,穿过潮湿的水泥地,转角处赫然出现一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工作室。
和大多数纹身室高调的装潢不一样,这间工作室整体以黑色为主基调,墙面攀爬着藏蓝色暗纹。
门口简洁干净,没有俗套的把以往纹过的图拼贴在一起做宣传海报,只有巨大的透明玻璃门为整体设计增添了些许活气。
水泥地上站着一位腰间系着格子衫的女人,留着一头彩色皮筋编成的脏辫,朝两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是来找柏哥的吧。”
季湛风应了一声,听女人的语气大概猜到柏野事先交代过。
进门来到黑色皮质沙发上坐下,脏辫女为两人递上两杯温热的黑咖啡。
“柏哥,找你的。”女人朝着楼上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
祁洋注意到,沙发的斜对面还坐着一位挑染蓝发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不着痕迹的用目光轻轻掠过四周,他们现在就坐的沙发,以前在国外的网站上见过。
全球限量五十套,顶尖设计团队制作,比起家具来说更像艺术品。
楼梯间传来响动,顺着大理石地板看过去,只见柏野低头敲着手机键盘,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的扫过扶梯。
柏野放下手机,两人的视线隔空对视上了。祁洋微微一怔,率先撇开眼。
“姚老板介绍的客人是你吗。”柏野走到两人面前,目光扫过祁洋看向一旁的季湛风。
嗓音低沉微哑,带着旧磁盘的特质。
季湛风换上个吊儿郎当的笑容,一把搂过祁洋:“对,朋友刚回国,陪我过来随便看看。”
柏野戴上黑色一次性手套,修长的指节被紧紧包裹。他拍了拍面前的纹身床,示意季湛风过来躺下。
祁洋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只见柏野又在身旁的托盘里随意翻找几下,拿出转印油。
纹身刚开始一会儿,就听到季湛风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龇牙咧嘴的盯着眼前割线机的针嘴。
感受到祁洋投过来关心的视线,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把脸,比了个“OK”的手势。
祁洋把目光从工作台上挪开。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纹身作品,几乎每一副都用雕刻着古典花纹的黑色画框装裱。
然而最吸引他的是一张悬挂在大理石上的巨大羊皮,不规则的刺青取代神秘的梵文占据了中心。
诡谲复杂的花纹繁复交错,自中心密集处不断向外伸展开,在某一瞬间让人联想到了古老的希腊文化。
羊皮右下方签了一个狂飞乱舞的名字:柏野。
羊皮周围零散的挂着相似风格的刺青作品,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在他欣赏得入迷的时候,角落里猝不及防传来一声微弱的小狗的呜咽声。
祁洋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幻听了。
过了几秒钟,耳边再次传来细小的呜咽。他揉了揉耳朵,确信自己听到了。
循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只见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搭建了一个小狗窝。
小狗毛茸茸的尾巴暴露在窝外,随着小幅度的挣扎扭动,一团土黄色的身影仰翻在地。
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两下,嘴里还衔着一根迷你胡萝卜磨牙棒。
第0002章
它略显笨拙的挣扎着翻过身,一人一狗莫名其妙的对视上了。
小狗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无措,祁洋下意识的联想到他七岁表妹家的黄色小拖鞋成了精。
他嘴角挂起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祁洋用手指轻轻逗它,小狗想跳起来咬住却怎么也够不着。
于是他又揉了揉小狗被白色绒毛覆盖的肚皮。小狗这下不闹腾了,“哼唧”一声舒服的眯上了眼。
柏野走过来拿储物柜上的凡士林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祁洋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还没等抬起头,只听头顶上方传来很轻的声音:“借过。”
他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巨大的阴影一瞬间笼罩在头顶。
等他回过神来,身后的储物柜已经没了人影,鼻腔里却还能嗅到一股黑加仑夹杂着茶叶的味道。
季湛风的纹身图案不大,纹身过程不算漫长。祁洋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过去。
靠近工作台时,余光瞥见柏野正在慢条斯理的摘下了黑色塑胶手套。
手指翻转间,纤长的骨节在白织灯的照耀下像一件优秀的雕塑品。
季湛风放下衣角遮住腹部的刺青,表情已经平缓了许多。
祁洋突然开口:“小狗叫什么名字?”
他看见小狗脖子上套了个小项圈,一开始还以为是铭牌,结果仔细一看是个响声不大的小铃铛。
季湛风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这话没问自己,于是低头理了理起褶的衬衫下摆。
柏野淡淡的看过来,声音里不含情绪:“还没取。”
脏辫女听见两人的对话,放下手中的咖啡机解释道:“这小狗是柏哥从外边捡回来的小流浪,来工作室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取名。”
祁洋点点头“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
季湛风接了个电话,他突然对着祁洋眨巴两下眼,接着又朝电话那头回道:“对对对,祁哥都回国好几天了。”
听季湛风回话的意思,他大概猜出来七八分,打电话的估计是他出国之前的那帮朋友。
“章烛焰那小子知道你回国了,周六有个聚会,让我跟你说一声。”季湛风挂了电话。
“你如果不想去也没事儿,反正这种聚会不重要。”他说完又补了一句。
祁洋没明确表态,季湛风也没急着得到回复。
到家后,祁洋换上拖鞋,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想到画室里空白的画布和散乱的颜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就着平躺的姿势,他望着天花板上暖黄的氛围灯发了好一会儿呆。
半晌后,略感疲惫的翻过身,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戳了几下:把定位发给我。
没多久手机便响起微信提示音,祁洋懒得解锁屏幕。
眼皮随着规律的心跳逐渐变得沉重,在睡意的驱使下缓缓闭上眼。
周六晚上,HeartBeat酒吧门口停了十几辆超跑,五颜六色的华丽外观仿佛一场跑车展览会。
祁洋一进场,舞池中央不少人侧头看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袖搭配迷彩长裤,宽松的领口向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注意到周围人打量的视线,祁洋也没躲。
穿过热舞的人群,在不远处的卡座上捕捉到了章烛焰的身影。一旁还有好几个熟悉面孔,那群人正在开香槟撒花。
紧接着,目光微微一滞。他注意到了章烛焰身旁那个仰靠吐烟的男人。
章烛焰举起酒杯,向他招了招手,身旁的男男女女不约而同的朝着祁洋的方向看过去。
在他们的圈子里,祁洋的名字并不陌生。
一群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混子富二代里出了个正儿八经搞事业的。不靠家族企业也不靠父母砸钱,凭着自己的努力从国内顶尖学府毕业。
不仅一路披荆斩棘拿下国内国际多项知名大奖,毕业作品还被留校珍藏,并且多次搬上大学的艺术讲堂。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回家继承家业时,没想到祁洋转头选择了出国深造。不仅顺利毕业拿到研究生学位,还在艺术界闯出了名气。
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或带着探究或带着好奇,祁洋敷衍的应酬了几个人,在章烛焰斜对面坐下。
随着他的视线,刚才还在吐烟的男人已经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男人拿起酒杯,部分酒液顺着喉结流下。
章烛焰注意到祁洋的眼神,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你俩认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柏野耳朵里。
从一开始就感受到有一股视线在他身上若即若离,此时章烛焰的话让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与对面人眼神交碰,尽管相隔有一段距离,但祁洋还是看见柏野拿着烟盒的手微不可觉的顿了顿。
祁洋随意倒了杯酒,音色清朗干净:“前不久在工作室见过。”
章烛焰恍然大悟般笑道:“柏哥也才回国不久,还以为你俩在国外就认识了呢。”
章烛焰没再多问,转头招呼着发扑克牌摇骰子,大部分人一拥而上。
旁边默默为柏野倒酒的男生挪了挪脚步,本想跟随人群上前,思量片刻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时常听家里的长辈提起柏野,把他当作叛逆的典范教训小辈。
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是:“别跟柏家那位少爷学,可惜了柏家这么大的家族企业,竟然没人继承。”
他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轮廓线条流畅清晰,鼻梁高挺。发丝轻扫过微垂的眼眸,嘴唇轻抿。
男生不再胡思乱想,收回飘远的思绪,再次往杯中添满猩红色的酒液。
祁洋对扑克牌这种游戏兴趣不大,趁着没人的空隙,径直走向卫生间。
随手扯了扯衣领,看着镜子中反射的人像,他的脖颈因为酒精的作用攀上一层淡淡的薄红。
捧了把清水胡乱拍在脸上,扯张干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珠。
出来时看见姗姗来迟的季湛风正在角落里与柏野交谈着,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
章烛焰要给他递酒,季湛风只能忍痛拒绝道:“前几天才纹了个图,喝不了。”
章烛焰没强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洋走到季湛风身边,打了声招呼:“还有点事,先走了。”
季湛风本想拉着他再坐会儿,看祁洋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累了。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你开车来的吗?”
季湛风刚想说:“我送……”就被祁洋打断:“我等会儿叫代驾。”
季湛风知道祁洋的性格,不爱麻烦别人,啥事儿都爱自己干,是个逞强的倔性子。
他想了想,把话吞回肚子里。
京市这几天昼夜温差极大,祁洋搓了搓手,冷风像刀片一样直往脸上刮。
他心里慢慢琢磨着,挺有利于瓜果生长的天气,今年京市的西瓜绝对包甜。
等到代驾接他上车,祁洋才慢慢探出缩在宽松袖口内的手。
半升起的车窗遮挡住大半视线,他看向窗外的街景,穿着立领夹克外套的男人斜靠在昏黄的路灯下。
柏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出来了。
汽车启动引擎,窗外的景色一瞬间模糊成几簇飞驰的彩影。
章烛焰从路灯的阴影中走出来,低头向柏野借了个火,含着烟嘴吐字不清道:“柏哥,不进去玩搁这吹风呢。”
柏野没回答,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了一会儿。
就在章烛焰以为得不到回应时,柏野突然出声:“祁洋的个人画展还在开设吗。”
章烛焰料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手掐灭了烟,抬手拍掉身上的烟灰:“开着,月底闭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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