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生》作者:花椒一酒壶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书生

作者:花椒一酒壶

简介:

书生(第一章)

第一章

2015年夏。

A市的夏一向热得让人烦闷,晁声从街上一家麻辣烫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瓶冰镇可乐,信步向东走了几百米,在一栋碧瓦朱甍的仿古建筑门口停下,抬头,绿底的牌匾上三个竖排的大金字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承薪社。

晁声已经两年半没有回过A市了,承薪社这个自高中便爱上的地方更是整整三年没有踏入。

三年时间,曾经受人影响每月必来的小戏楼终于走红,各地专门来听相声听书的人络绎不绝,一票难求。穿过人海终于挤进场内的晁声找到座位,正要俯身坐下,随意往旁边一瞥,随即浑身像被击中了一般,僵硬地站直,微微垂头,“师…季老师。”

一坐一站,晁声清楚地看到了季书的一连串反应,飞快地点着手机屏幕的手一顿,继而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恶的模样,闭眼整理好表情抬头十分客套地应了一声,立即又低下头去摆弄手机。

明知道季书没有在看到他的时候一走了之已然算是惊喜,咽喉却仍然苦得像吞了穿心莲,眼眶肿胀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仰头闭眼忍下去,僵硬地坐下,恰好开场。

开场是承薪社一位元老级的角唱了一段太平歌词,《老虎学艺》

老先生唱腔极好,但一开口晁声便有些坐不住,时不时地瞟季书一眼,直到唱到结尾一句“从此后师父教徒弟留后手,怕只怕小人过河他就要拆桥”,晁声紧张到极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注意着季书的反应,见季书只是面色如常的鼓掌叫好,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松了一口气却又没来由地难过。

一直到结束,晁声都觉得自己白买了一张票,连现在已经火遍大江南北的那对角儿上台的时候,晁声的眼神都没被那量活的光头吸引走。晁声一直在想,结束后该说些什么。

总该寒暄一下的。

可现如今,他和季书之间,还有几句能说的话?

季老师,您慢走。

太像服务员。

季老师,我先走了。

散场之后谁都得走,哪有什么先后。

季老师,您也来听相声?

晁声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不听相声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他季书是在参禅吗?

直到散场,晁声终于憋出一句合适的话,鼓足勇气抬起头,却只看到季书一个背影。季书低头往外走,手里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似乎在和谁聊天——几个小时,没有看晁声一眼,哪怕一眼。

晁声自嘲地笑了笑,忍着酸涩从另一条通道离开。

他只是想说,季老师,别来无恙。

承薪社离晁声家算不得近,没有直达的地铁,坐55路公交11站的路程,还得再走四百米。

家里仍旧没有人,冷门冷窗。

晁声的父亲是个海军军官,常年在部队,母亲更是忙碌,从晁声初二那年就整天天南海北地飞,只有每月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一笔钱告诉晁声他不是孤儿,也只有每年过年的那几天这栋房子才可以被叫做家。

接一杯热水,卧室落地窗前晁声的身影愈显落寞。

盛夏,A市的盛夏,流金砾石火伞高张。这些年的事一浪一浪卷上心头,初见季书之后自己如何死缠烂打,认下师徒后季书如何悉心教导待他如亲生,自己带着一身光环毕业后如何…忘恩负义。一点一滴,每一件事都仿佛在揭开结好痂的伤疤,晁声感受到了不属于这个夏日的冰凉和阴郁。

时隔两年半,他当然想过再回A市免不了会遇到季书,也做好了被当做陌生人的准备,可是季书的冷漠仍然狠狠地扎了他一刀。

晁声端起手边的水杯喝得一滴不剩,这才静下心把自己从那段痛苦中挣出来,狠狠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底一片清明,还没到不可补救的地步,不是吗?

层云密布之间还是留有一丝缝隙,季书对他终究只是厌恶而没有视他为仇,他铸下的大错还可以弥补,只要季书给他个机会。

打定主意,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卧室,打在皮肤上的水还有些烫,晁声更是清醒不少。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他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季书还留着哪个,索性打开微信,打了一大段又一个一个字地删掉,最后发过去的只有极简短的一句话。

“今晚可以请您喝个茶吗?我是晁声。”

发过去又猛然想起,季书不爱喝茶。晁声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正准备撤回,对话框里多了一条消息,“时间 地点。”

竟应了?

晁声不可遏制地惊了一惊,赶紧回消息,“江山公园鸿渐茶社,时间看您方便。”

两三分钟,手机震了一震,锁屏弹出一条消息,“六点半。”

晁声腾地站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按着键盘,一个“是”字硬是打了三次才发出去。

六点二十五,晁声看着路上堵成一条长龙的车皱眉,怎么偏偏就打车出来!

“师傅,五分钟能到吗?”

司机悠闲地靠着靠背,“五分钟?开玩笑呢?你看看这条路堵的,你要是能把我这车变成飞机嘿,五分钟倒是保不齐能到。”

“我上哪儿给您弄飞机去…”晁声看了看表,又过去一分钟,“我现在下车行吗?”

“赶时间?”

“嗯,赶。”

司机师傅抻着脖子看了看,十分豪气地挥手,晁声扔下车费下车拔腿冲刺。

江山公园门口养了几只丹顶鹤,六点多的时候会一同伸着脖子长鸣,滢河横贯公园,鸿渐茶社就建在河边。

晁声到的时候,季书已经点了一壶茶坐了许久,轻飘飘地瞟晁声一眼,“约别人自己迟到?”

“堵车…”晁声喘了两口气,“我错了。”

季书没有追究,示意晁声坐,拎起茶壶,“杯子。”

晁声赶紧又站起来,伸手,“我来吧。”

季书抬眼,晁声轻声道:“再怎么说,您是我老师,没有给学生倒水的道理。”

水壶到了晁声手上,季书抽一张纸巾擦手,语气淡淡的,“本来该你点的,但是枯坐的时间太久,我就先点了。六安瓜片,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不喜欢就……”

“师父。”晁声打断,拎着茶壶的手微微颤着,“您别这样,您点什么我喝什么。”

季书忽然认真地看他一眼,十分轻松地笑,“你才是没必要这样。”

晁声垂眸,没说话。

“最近在做什么?”季书双手交叉随意放在桌边。

晁声不安地动了动,声如蚊呐,“准备…保研了。”

“看来成绩不错。”

“大一下学期…把社团都退了。”

“是么。”季书一笑,带着些许嘲讽,不过一瞬便收敛了,“那我就放心了。”

“师…”

季书没有给晁声说完的机会,起身,“我要回了,账已经付过,你可以再坐一会儿。”

“我送您。”晁声急急地站起来。

“不必。你回了正路,我无论是做师父还是做老师的责任也就都尽到了,以后,你与我之间也不需要再有什么牵扯。”

“师父,我……”

“晁声,”今天重逢以来季书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平常地像叫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你也不希望跟我有什么牵扯,不是吗?”

书生(第二章)

第二章

晁声在原地愣住。

你也不希望跟我有什么牵扯,不是吗?

不是,真的不是。

可是没有人会信,连晁声自己都几乎这样认为。

有多少时候你以为天时地利,却不过是报国欲死无战场。

不知愣了多久,可能一分钟,可能三分钟,晁声终于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季书自A大毕业后在大学城不远处买了房子,从江山公园回去根本不需开车,溜个弯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事,故而晁声追上他的时候,他尚伫立于街头看七点半的日落。

“师父。”晁声在季书身后一尺的地方站定,“我知错了。”

落日余晖映照着季书,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负手站在光影斑驳中,不输松柏翠竹的挺直从容。红日纵身一跃跳下山头,热气也跟着去了些许,季书继续朝前走,回家的方向。

高楼林立间声音喧杂,晁声那一句话太轻,或许根本没有传进季书心里。

西京华邸25幢的电梯里,看到不声不响尾随了一路的人季书不免一怔,语气微寒,“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晁声呆住,他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出自季书本心,也不敢赌,过了半晌才苦笑一声,“我只是…来看看。”

“叮”的一声,季书跨出电梯,转身按开电梯门,对着晁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晁声摇头,坚定异常,“来都来了,师父要我怎么放弃?”

“怎么放弃,那是你的事。”

“师父,”晁声没胆子跟季书来硬的,只能自退一步,“我只想看看。”

季书突地仰头大笑一声,退后一步摊开双臂,“孤家寡人,你不是看过了么?”

季书今年三十一岁,一向活的精致,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可现在浓密的胡茬加上这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晁声。想了想,弯右腿贴上地板,再把左腿放下来,晁声无声地跪在随时可能会有人的楼道里,跪在他此生最敬的人面前。

“你又做什么?”季书收回手臂侧身避开,头靠着墙,说不出的疲惫。

“我错了,师父我错了,您给我个改正的机会。”

半晌,季书轻轻地抬手,“你站起来。”

晁声摇了摇头,“我不听您的话,跟您闹情绪,关键时刻拉黑您的联系方式,以至于……”这话终究是没勇气说下去,缓了一口气,又道:“您说我除了让您失望什么都不会,说得对。我知道错了,您如果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用任何方式弥补。”

“起来。”

“师父……”

“我不想再碰你,你自己起来。”

晁声垂头,缓缓起身。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季书往楼道深处走了两步,掏钥匙。

晁声不敢再坚持,怕物极必反,“那我明天再来。”

钥匙转了两转,咔的一声,伴随着季书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不用,我明天出门。”

“那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那您回来能告诉我吗?”晁声小心翼翼地抬头,防盗门处季书的背影拒人千里,缩缩脖子嗫喏着道:“或者我天天来等着也行……”

季书敲了敲门板,“防盗门。”

“防不防盗不清楚,反正防我……”晁声小声嘀咕。

季书听到了,回头,依旧是坦诚的眼神,刺眼而凌厉,让人丝毫不敢造次。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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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

第四章

晁声是被一条骚扰短信吵醒的。

删了那条以六合彩为主要内容的短信,看一眼手机时间显示,上午八点二十。

腾地坐起来,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很久没睡的这么实在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晁声终于在阳台上找到了季书。

季书坐在阳台一把圈椅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眯着眼睛吸一口,弹了弹烟灰,“醒了?”

晁声看着眼前陌生的师父,心里一阵酸楚,这两年,师父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您…怎么…吸烟?”晁声低下头,断断续续地问。

季书咧了咧嘴,似是想笑一下,可那笑未达眼底就又收了起来,“感觉好些了?”

“嗯,好多了。”晁声点头,伸手去季书手指间的烟,“别吸了师父。”

季书斜他一眼,掐灭吸了一半的烟卡到烟灰缸边上,“抱歉,不是故意让你吸二手烟。”

“师父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晁声狠了狠心,转到季书面前蹲下,扶着季书的膝盖,抬头,“都是我的错,或打或罚您一句话,只要您别糟践自己。”

“你想多了,”季书站起身,端起烟灰缸,“身子好一些就走吧。”

“师父。”晁声伸手拽住烟灰缸,满面的哀求:“给我吧,我去扔了,求您戒了吧。”

季书实在没忍住捩晁声一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松手。”

晁声摇头,和季书僵持着。

“师父,师娘她不想看到您这样。”

季书长长的睫毛一颤,烟灰缸落了地,晶莹的玻璃摔成了十几瓣。

季书弯腰,晁声早一步蹲跪下去,拽过垃圾桶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扔掉。

“算我摔的,回头我赔您一个花瓶。”

季书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碎片,锋利的玻璃在手上划了个口子,殷红的血滴下来,圆润地缀到地上。

晁声抓着季书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深,简单地处理了,拿创可贴贴上。环视客厅,只有茶几上放了一个没有水果的果盘,连套杯具都不见,叹气,去储物间找了一套没用过的杯具,细细洗了用开水烫过摆到茶几上,饮水机旁接一杯热水递到季书手边。

“我……”晁声低头,背着手,捏着自己的手腕,鼓足了勇气开口,“您手伤了,这几天不能碰水…我留下照顾您几天。”

季书仔细端详着手指上缠绕的创可贴,笑了笑,讥嘲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好理由。”

晁声一愣,突然就哭出声来,第一声冲出来,接下来的就再也止不住了,高高低低,嘈嘈切切,晁声不停地抬手去揩流出来的眼泪,然而下一秒又淌出来。

季书蹙眉,似是叹了口气,抽了两张纸巾走过去,“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晁声接过纸,下意识地抬头道谢,又被季书脸上的胡子刺到眼睛,泪流得更猛烈,边哭边摇头。

季书顿了顿,转头进了书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晁声独自站在客厅中央,继续这场不知所起的大哭,过了很久,泪干了,嗓子生疼,抽涕几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拿备用钥匙出门。

超市。

酷热的七月,顶着火球出门逛超市的人却一点不少。晁声推着购物车挤在一群大妈中间对着苹果梨子香蕉挑挑拣拣,后来居然还跟随大妈潮流买了一兜小白菜两根黄瓜。右手提着一袋花花绿绿的果蔬,左手拿着新买的剃须刀和剃须膏,晁声觉得自己大有居家风范。

回家,放下蔬菜水果,直接拿着新买的剃须刀冲进主卧。门碰上门吸发出骇人的声音,季书不满地皱眉,从沉思中拔出来,正好看到晁声还保持着躬身撞门的样子。

“打算去拆迁队任职?”

晁声愣了愣,“对不起,我打扰您了。”

“有事就说。”

“您胡子该刮了。”晁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季书不语。

“我特意出去买的,您就当可怜您弟子的腿吧。”晁声脸上挂着恳求。

“我没有弟子。”季书淡淡说一句,习惯性地从床头柜里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扔回抽屉。

晁声咬着下唇,低头笑一笑,声音闷闷的,“那您就当可怜您学生的腿。”

国产某品牌手机的自带铃声响起,季书点了接听。

晁声站在门口,听季书跟电话里的人寒暄。

“哦,地址,青山公墓B区5排3号。”

“嗯,我会的,谢谢。”

晁声怔了一会才明白,季书报出的那个地址是什么。

季书挂了电话,看到晁声还在门口,不免皱眉,“还不走?”

“对不起。”晁声低着头,声音很小,正好能让季书听到。

像极了那些年犯了错来找自己求饶的样子,语气里浓烈的难过让人以为他真的知错。

季书发觉自己竟陷进了回忆,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把自己剥离出来,迈步走到门口,从晁声手里接过东西,依旧清冷,“我自己可以。”

晁声退后两步,恭敬地鞠躬,然后从季书的视线里消失。

周三,一个除了老师学生这些享有暑假的人外没什么人休息的日子,晁声趁季书不在出了门。他不知道季书去了哪,季书不会主动告诉他,如今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问。

街角的花店,买了一捧花,拦下一辆出租,窗外的景色飞快地退后,高楼,花田,郊外。

花岗石的墓碑上,师娘的笑温暖如初。就好像每次被师父罚了之后,师娘端着热汤圆来安慰他时脸上的和煦。

晁声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放下花束,屈膝跪下。

“师娘,我知道我没脸见您,可我还是没忍住,想来看看。我带了您最喜欢的满天星。”

一阵风吹过,仿佛回应一般,花瓣借着风动了动。

“我也没脸见师父。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原谅。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在想,若我当时能放下意气,现在的情形是不是会好很多。”

“两年半了,其实当时我离开师父没两个月就后悔了,但我不敢回来。我就总想着,等我有了能见师父的成绩,再回来跟师父跟您认错,到时候师父要我怎样都行,我可以跪下道歉认错,我可以拼出半条命给师父打,什么面子脸面意气,我都可以不要。”

“我待在学校不回家,没日没夜地学习看资料做课题,我努力地去够A大高高在上的保研条件。”

“我做到了,可是晚了。”

“我不是来跟您解释,错是我犯的,我怯懦逃避,不知好歹,师父的一切惩罚我都应该接受——包括不认我。”晁声动了动,扶着膝盖跪正,“可是师父现在那个样子,我哪里能离开呢?”

“我想再陪师父一段时间,等他好了,或者等他……再找到一个更好的……徒弟,我就……离开。”晁声断断续续的,语不成句,“遗憾,能少一桩就少一桩……”

晁声俯身叩一个头,站起来,“我得回去了,师娘…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的话,我再来看您。”

花店里再买一束永生花,挑了一个白瓷花瓶,回家放到茶几上,鲜红的花瓣映着白色瓷瓶十分明媚,整个屋子都柔和了不少。

那天的水果还没吃完,洗了几个苹果梨子摆上,洗干净茶具,把季书卧室里的床单被罩换了新的,旧的全塞进洗衣机。

这个家,总算少了几分颓唐。

季书回来的时候,满屋子盈盈的阳光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片刻又自嘲地笑了笑。

“您的手差不多好了,”晁声对着屋子中间的季书抱歉地一笑,“但是,我可以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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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第三章)

第三章

过了三四天,季书拖着行李箱拎着在楼下买的三根油条一身风尘地出了电梯,实实在在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已是晚上九点,楼道灯光的颜色很暗淡,些许星光从尽头的窗户泄进来,偶尔还能听到两声不知名的虫叫,黑古铜的防盗门外蹲着一个人,深深埋着头,全身蜷缩在一起,旁边是一个十分廉价的塑料凳子。

行李箱轮子滚过地板,发出特有的声音,门口蹲着的人缓缓抬头,眼里有了一丝光泽。

“师父。”

不能再虚弱的声音。

季书微不可见地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今天总觉得您会回来,担心错过,一直没敢离开…我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晁声伸手试探性地拽住季书的手,“我胃疼……”

“饿了楼下有饭店,胃疼出小区过马路往东500米就是A大附医。”季书顿了顿,“末班车不清楚几点,你还是早些走的好。”

“末班车晚上十一点二十,我连着赶了好几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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